千彤没忍住轻笑,“哪里有胖,奴婢瞧着好像比月子里瘦的多了,昨天晚上爷还嘱咐着给你加餐呢,还说哪有正在哺乳期的母亲瘦的皮包骨似的。”
桃小薇瞪圆眼,双手捏捏松软的腰肢,不服气的反问道,“哪里瘦了?这里全都是软软的肉呢,我这脸颊,自己一笑都觉得沉甸甸的。”
她十分不适宜过度丰满的自己,还有那恼人高耸的双峰,怎么压都顶不回去,倔强的挺立在胸前,每次颜曦不小心瞟到了,眼神便不由自主的炙热起来。若非担心她身子尚未恢复,他怕是早已经忍耐不住要化身为月下狼扑过来,吃干抹净。
立威6
积攒沉淀下来的欲望隐藏在冰山的表象下,若是有朝一日爆发,必定是不得了的力量。
也不知道到时候她能不能承受住夫君的需索无度,毕竟熬了这么久都没有释放过,偶尔在深夜中醒过来,对上颜曦未阖的黑眸,眼中闪烁着对她的渴望。
怕伤了她,于是宁可克制忍耐着,他不自然的僵硬,和刻意屏住的呼吸,无不昭示了他的体贴和温存。
此生此世,怕是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颜曦那样,全心全意,用整个生命在爱着她。
没有脉脉温情的爱语,他做的永远要比说的多很多,从最初直到现在,连她都在岁月中不动声色的改变,他却始终如一,沉稳的维持最初的模样。
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或许对于颜曦,她也该适当的调整心态,慢慢的学会回应他,支持他,真正的去爱他。
想到此,桃小薇清澈的目光中显出少有的坚毅神色,对千霜道,“去把张御医请过来。”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吗?”千霜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她跟前着急的问。
“没有不舒服,就是想问问关于孩子的一些事,快去吧。”桃小薇低垂下脸,别扭的移开千霜的探寻。
粗心的丫鬟边走边想,问就问呗,脸那么红干嘛,难道是?
受了风寒吗?
。
张御医乐颠颠的走了,这次娘娘的赏赐是一小锭金子,在睿王府服侍的这半年,光是得到的打赏都够他老人家吃香喝辣的回去养老了。
整个太医院,虽然他不是地位最高的,但是他却敢打保票,他绝对是最受人羡慕的。
能在睿王府当差,成为皇上和娘娘的专属御医,那可是抢也抢不去的好福气呀。
老头走一步摇三摇,心情惬意舒爽,这种又有面子又能拿银子的好事,至少在他退休之前,是稳稳占据的。当年随军出征,军中御医的身份像块烫手山芋似地掉在他手上,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由此结缘,救下皇后娘娘的性命,为他的后半生,铺就金光大道。
立威7
两个孩子叫人抱到暖房去休息,又命人热了洗澡水,把秋天收藏起的干花瓣倒入水中,桃小薇整个人浸坐在水中,仅露出头在外呼吸,舒适惬意的闭上眼。
平时都是千霜千彤服侍她洗浴的,今日却破例让宫里来的宫娥来帮忙,按照古老的办法,先用青豆、红豆和绿豆打碎凝固的粉团均匀搓洗全身,再用清水沐浴干净,露出绸缎一般嫩滑细致的肌肤。长长的秀发放下来几乎长及小腿,单独有一名宫娥用特制的皂荚香叶搓洗,彻底清洁后,换了薄荷叶再次擦拭,从头皮到发根,清清爽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样宫廷式的享受,是折磨,亦是期待。几乎每位被皇上宠幸的宫妃,在被抱入甘露殿之前都要像举行仪式似的虔诚的、一丝不苟的打理自己。一是为了讨好皇帝的欢心,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以期待更久的恩宠;二来也是将女子生而带来的不洁彻底洗净,免得把乱七八糟的疾病传染给皇上。
紫浩帝颜曦独宠桃小薇一人,宫妃们即便打扮的再精心,也没人会去欣赏,久而久之,这种炫耀式的洗浴方法已经渐渐不在宫中流行。
桃小薇自小生活在宫廷内,对这种调调自是还记得。虽然齐国和燕国是两个国家,但是宫里的一些规矩却是大同小异的。她远远的望见过,可是没亲自感受过,颜曦对她没那么多要求,想亲热了直接就扑倒,没耐心等她从头到尾的收拾一遍。
久而久之,竟然忘记了女为悦己者容,把这深深的幸福当成了和每天呼吸的空气一样普通的东西,忽略在眼前。
她想,或许时不时的来个惊喜,他会觉得开心的。即便是习惯性的冷漠不表现出真实的情绪,只要他心底生出哪怕一丝丝的甜蜜,也是值得的。
从前不懂得体贴,那么就让她从最基本的坐起,一点一点,润物细无声的侵袭他的生活,回报他对她的一番深情。
立威8
颜曦下朝回来,本是习惯性的想看一眼桃小薇和两个孩子,就去书房办公的。
走进卧房,平日里熟悉的奶香味消散不见,四五株碧绿的植物载种在花盆内放置在门口的一角,勃勃生机令归来的主人心情瞬间放松下来。再往前,是淡粉色的纱帘,朦胧的飘荡着,隔出与外界的距离。
卧房内,只要一个人轻轻的呼吸声,往日伺候的宫娥、丫鬟都不见踪迹,就连两个小孩子的气息也不存在。
挑开薄纱,一桌丰盛的酒菜呈现于他的眼前,四素四荤,颜色搭配的错落有致,垂涎欲滴。角落里的炭火上架烧着炖肉的坛子,浓重的药香从里边散逸飘荡,是久违的熟悉。
可惜,他的小东西还藏着。布置了这么丰盛的准备,却像只顽皮的小狐狸似的,藏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眨巴狡黠的美眸,笑眯眯的等待他亲自过去,把她逮出来。
轻易的从床幔掩藏的死角内寻到她绝美的身影,颜曦半抱着她走出,才明白为何桃小薇刻意的布置了这么多,却在见到他后反而躲藏起来。
这一袭华丽的宫装,勾勒出曼妙凹凸的身材,唯独雪白玉颈下白皙的胸脯和一双性感的手臂仅用红纱遮掩,颜曦的眼神仿佛能刺穿那道薄薄的障碍,又该死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两道美妙的锁骨,无言中蛊惑他所有的男性感官。
咕咚!什么东西被咽下腹中,颜曦的喉结急剧的颤抖,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想一把扯去那道挡住视线的披肩。
“你真美。”颜曦的嗓音哑哑的,低沉而悦耳。
还是第一次穿这样诱惑的衣物,她缎子似的黑发被挽成华贵的仙子发髻,也用同样耀眼的红纱系出飘扬的感觉,几颗点缀性的珍珠散落其间,若隐若现,美的有几分不真实。桃小薇强自压抑住不安的紧张,抬起小脸,清澈的水眸荡漾春情,“你喜欢吗?”
立威9
颜曦沸腾的眼神笼罩住她,手臂抬起,仅用手背摩挲她的锁骨,若有若无的碰触让她的心跟随着忽上忽下,“薇薇,你来选择,我们是先吃饭,还是?”
他的目光飘到翠绿色的锦缎床单上,几朵雪白的山茶花散落,勾勒出素雅而勾魂的气氛。
“我我我亲自给你做了药膳最近夫君日夜操劳也该补补了。”该死的,明明是想好的台词,怎么到了颜曦面前就和咬了舌头似的,说的断断续续。在他那种压迫性眼神下,桃小薇幻想中的妩媚风情连一成都未发挥出,干瘪青涩的像一枚虚有其表的野果。
“既然薇薇有心,那就先补补吧,虽然我其实并不太需要。”颜曦大方的落座,有意无意道。
桃小薇烫热的脸也看不出再渲染而上的胭脂,天呐,他是不是理解错了,这话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暗示。
她走路都不太自然,后背上两点焦灼是颜曦冒火的眼神,一路跟随着她,看着桃小薇贤惠的用厚布把砂锅搬到桌子边,掀开露出精心炖制了一下午的好料。——也是桃小薇唯一擅长的厨艺。
“夫君,吃药膳是有讲究的,尤其是这种去火去潮的养生汤,先后步骤若是不对,效果就差了很多。”先舀了一小碗汤,托着送到颜曦眼前,她期待的眨眨眼,“这可是我特地找来张御医一起研究出来的新菜式,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颜曦接过她递来的小汤勺,盛起一匙,放在唇边吹散热气,吸入口中。一股浓而不腻的香从口腔直涌入腹,打了几个转消失在身体内。挑高剑眉,颜曦连赞赏都忘记了,又连喝了小半碗,才温声道,“坐下来一起吃,要夫君帮你盛汤吗?”
说罢,也不等桃小薇回答,便主动的拿起空碗,专挑红枣、桂圆和色泽鲜艳看起来很入味的排骨帮她装好,送到眼前。
立威10
药膳,不是这么吃的。
可是,她却不愿出口纠正。
先喝汤还是先吃肉又有何打紧,即便不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她的心也是甜蜜蜜的泛着幸福的气泡。
一颗去了核的红枣放入口中,桃小薇细嚼慢咽,刚刚咽下,身子却忽然腾空而起,她习惯性的揽住他的脖颈,安稳的落在颜曦的大腿上,在那专属于她的‘宝座’坐好。
自从生完宝宝后,他们还没有再尝试用这样纠缠亲密的姿势用餐呢。
颜曦皱皱眉,一点寒星似的眼眸散发淡淡的不悦,“薇薇,你怎么轻的像根羽毛似的,夫君不在家,你有没有按时用膳呐?”
吃饭,自然是按时按量的,不过她的胃口一直不大好,也是为了孩子才强忍着把油腻的汤水喝下一些,谈不上喜欢。
“喂养孩子着实辛苦了些,更何况还一次来两个,从明天起,让奶妈喂养两个孩子吧。”夹过一只荷花饺送入口中,颜曦只吃了一半,觉得味道不错,就送到了桃小薇唇边,看她自然的张开小嘴,好不排斥的吃下剩下的食物。
和颜曦分食,就仿佛特别的香,桃小薇胃里咕噜噜的发出一声嘶吼,像是在提醒主人,它已经受不住刺激,誓要与一桌子的美食奋斗几个回合。不过当了娘亲,她不忘记再次替孩子们争夺应有的权益,“夫君,孩子们特别认亲,贸然的把他们推给别人不妥当,再说我的奶也够吃。”
颜曦立即眼神一暗,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话语飘落在胸前因为哺乳而茁壮成长起来的两抹浑圆之上,“真的很多吗?我来检查看看。”
说罢,脸竟真的贴上去,拨弄开红纱,在两团深深的弧度之中,伸出舌尖随意的一勾。
她的乳尖因为这样明目张胆的挑逗迅速刺痛,不受控制的乳汁湿淋淋的打湿了精心准备的华服。
颜曦双臂横抱起她,向卧榻缓行而去,俯身印上一点朱唇,在舌尖纠缠之际又道,“若是你心有不忍,就只喂养女儿便可,颜赢那小子皮糙肉厚,有的吃就长的比谁都结实。”
立威11
桃小薇七扭八扭,蠕动躲闪,咯咯娇笑,“夫君,你别老欺负儿子,那两个可都是咱们的宝贝,厚此薄彼,小心等你老了,颜赢不管你,到时候你就变成孤僻的老头子,呵呵,多可怜呐。”
终于有机会扯掉这层碍事的薄纱,撕扯裂碎的巨响声有一种粗犷的快感,颜曦和着迷的俯视身下那一抹精心准备的雪白,被华丽束身的功夫勾勒出妖冶形象的女子偏偏生了一对清澈见底的眸子,“薇薇,我有你和女儿就够了,我们的瑶瑶才是贴心小棉袄。”
这人,一贯的众女轻男,老是让她想起,故去的父皇。很小的时候,他也像颜曦似的,对几十个皇子都没什么好脸色,而对于她们三位公主,却有求必应,宠爱的紧。
这可不行啊,颜赢几乎完全是颜曦的小翻版,出了月子,皱皱巴巴的五官彻底长开,简直就是可爱的袖珍小颜曦,虽然他也不爱笑,情绪反应不大,但并不妨碍她对儿子的喜欢。她更不想颜曦真的像父皇似的,把亲生孩儿用性别划分清楚,藕臂揽抱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夫君,颜赢是我的小宝贝,你也得把他当成宝贝,不许偏心,否则”眨眨眼,似真似假的威胁道,“你不在的时候,小心我悄悄给你女儿饿肚子,反正她是女孩子,瘦弱些会楚楚可怜的招人喜爱,你说对吧。”
她口上这么说,心里可真没想那么做,在激情澎湃,烈焰焚身的时刻,也亏了她有功夫拿亲生女儿去威胁夫君,以保全亲生儿子的地位。
颜曦恨恨轻咬她的凝脂滑肩,顺便留下一串青紫色的爱痕,“你若是不给我女儿吃饱了,我就先把乳汁都吸光,我的小公主得不到的,你的小皇子也别想得到。”
说完,竟真的身体力行,一把扯去最后一块赖以躲藏的屏障,整张脸都埋进去,给她来个身体力行,证明所言不虚。
立威12
这一场刻意而为的诱惑,由桃小薇点起一把火,颜曦顺手接过来,将之熊熊燃烧,激烈的程度,坎比天崩地裂,海啸狂暴。跟随着颜曦的节奏,她压抑着致命的侵袭,偶尔怯怯的张开眼,对上的也是颜曦泛红的冰眸,有点吓人,更多的是羞涩。
热呼呼火辣辣的连着要了她三回,颜曦才从‘战场’退出,半天没听见她吭声,一低头,见她居然还紧紧抱着他的胸膛,小脸贴着,睡的正香。
看来的确是累坏了,就连颜曦起身帮她擦拭身体,都懒洋洋的不肯张开眼,和她说话,也只是轻轻的梦呓一般的答应,显然根本就没听进去。
“小东西,操劳过度的是我,你怎么先累倒了?”颜曦又露出一抹浅笑,若是桃小薇此刻清醒着,必定又大呼小叫的喊可怕。真是懊恼,他偶尔表露在外的愉悦反而能把别人吓到,久而久之,竟然真的就忘记怎么笑了。
又小憩片刻,他穿衣起床,用被子把桃小薇裹紧,床幔也遮挡严实,这才回到桌旁,把她准备的餐点风卷残云一番,尤其是那锅号称能补身健体的药膳,更是喝个精光,涓滴不剩。
吃饱了,精神十足的直奔暖房。颜初瑶睡着,习惯性的将小拳头塞在口中吮吸,娇憨的睡眼惹人怜爱,而颜赢却瞪着黑溜溜的眼珠,给姐姐站岗,见颜曦来了,习惯性的就想张大嘴干嚎,没想到颜曦眼睛一瞪,他立即又把几乎喊出的声音吞回到腹中,不甘示弱的回瞪,他还小,气场没有老爹那样强大,不过,捻虎须的勇气却还是有的。
“小子,你很嚣张。”颜曦双手托着把他抱起来,平放眼前,“听说你就是在泉州害你母亲伤心,离家出走转了一圈又回来的家伙吗?”
颜赢无齿的小嘴吐出两个连环泡泡,碎裂!迸溅颜曦一脸,以示抗议和不屑。
立威13
“既然知道回来,就饶了你这一次,小子,好好的长大,把你老爹身上的皇位接过去,我没耐心等你太久,明白吗?”颜曦把这还不会说话的小不点当成个大男人一般对话,毫不犹豫的把藏在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果然接到儿子非常不满的白眼。
他知道,这孩子绝对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既然流产了都晓得再回来等机会投胎,这么点天赋异禀,也不必大惊小怪的。反正据他观察,颜赢这小子除了敢在他面前偶尔泄露出一丝与众不同外,大多时候,他都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就像是个真正的婴儿那样。
把颜赢抱在胸前,托着他的腰来回在房间里走了几圈,颜曦忍耐着他不断吐出的泡泡和不断迸溅在脸颊、脖颈处的口水,无一丝不悦神色。
薇薇一直以为他众女轻男,呵呵,是他掩饰的太好吗?竟然连孩儿的娘都瞒了过去。
怀中这个小家伙,可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无关性别。
怎么会不在乎,怎么会不喜欢?
若真的不介意,何必早早的双手将他托上储君的宝座,不顾众大臣反对,甚至连所谓三五年的考评期都不许有,固执而任性的让颜赢成为接替皇位的唯一选择。
他是桃小薇带来的孩子,一番波折,两次来投,才平安降生到世上。
即便是将来薇薇再为他诞下皇子,也没有人可以动摇颜赢的地位。
颜曦坚信,这个孩子,绝对是正确的选择。过去,他极少判断失误,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颜赢安静的靠在父亲宽阔的怀抱中,自玩自乐,懒得学姐姐,露出可爱的表情去讨好周围大人的欢心。小小年纪,继承了其父天生强大的气场,倨傲冷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当然,对于颜曦,也是有些例外的。
除了他之外,还没有谁‘有幸’拥抱他这么久,还没遭到剧烈的哭嚎反抗,即使他的母亲桃小薇也做不到。
立威14
“小子,别老霸占住你娘亲不放,她那么娇小的女人,哪能同时喂你们姐俩?你是弟弟,要学会心疼妈妈和姐姐,所以,请你饿的时候,尽量去别的地儿找食物,别盯着你娘那一亩三分地不放。相信爹,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奶妈的乳汁和你娘的味道也差不多,若是觉得人家脸不够赏心悦目,你闭上眼睛忍忍也就过去了。”拍拍他的屁股,将颜赢从昏昏欲睡中拉回来,“听懂了吗?好歹你现在是我儿子,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不然,仔细你的小屁屁。”
颜赢目前还没生出语言这项功能,所以他也就大大方方坦然的不理会老爹的喋喋不休,张开嘴大力的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载歪,在微微摇晃的臂弯中,甜甜的睡过去。
这可是亲爹难得的温情,虽然不停的和他讲条件,颜赢也不愿浪费短暂的舒适。
他是小孩他最大,不懂大人的心思。
许久,颜曦才轻轻的将儿子的身子送到小床上,盖好被子。
又走过去,在女儿娇嫩的脸颊和额头分别亲了亲,心情愉悦的走开。
这个家里,最操劳的永远是他,谁让他是一家之主呢。
三个人累了便睡,颜曦却得在一番运动后继续转战书房操劳,那里还有一个国家的吃喝拉撒在等着他,至少在十几年内,无法卸下重任。
为了给颜赢攒下点家底儿,免得到时候这小子不情愿把他身上的担子扛起来,颜曦可是卖力的很呢。
说到底,他也是厌烦这种拘束的宫廷生活,真不明白死去的先皇是怎么想的,把他这么一个根本无心权势的人硬逼上了皇位,为此,不惜用影卫钳制于他,拿桃小薇的生命作为诱饵,牢牢的将他绑在皇位上为燕国做牛做马。
第N次诅咒亲爹在地下一个女人也找不到,清心寡欲的过上和尚生活,颜曦开始埋头苦干,与小山状的工作奋斗到底。
立威15
果然不出颜曦所料,云焰的失踪,引发轩然大波。随行的白衣侍卫被引到山神庙附近检查了残留下的尸骸,他们很容易便从那堆零碎的尸体之中查到五蠹部落的线索,本来这一路就被盯着,他们已有所警觉,这会儿云焰在赴约的山神庙附近失踪,更是令他们坚定的相信,教主云焰的离奇失踪必定与其有关。
于是,最有嫌疑的燕国所属反而被干干净净的摘出去。刘永亲自上门找过九鼎,希望他能帮忙寻找教主的下落,最让他们心寒胆战的是,打斗痕迹的现场,有棵苍翠的翠柏,在它半空中的枝干间,有一丛被人踩断的枯枝,云焰的专属武器烈火剑孤零零的倒挂在上边,随风轻摇。
树下,几节埋入残雪中已经僵直的毒蛇,从身体内流出的汁液迅速污染了整片雪域,不少被毒死的小动物僵硬的保持它们生前的姿态,似乎是不小心碰触到,一个呼吸就被夺去了性命。
刘永的心越来越沉重,江湖上的武者无一不把贴身的武器是若生命,剑在人在的誓言,似乎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
云焰的烈火剑是火神教教主的信物,它本身是一把罕见的神兵利器,更是一个代表着无上威严的符号。平日里,教主作战甚至都不愿轻易的请出烈火剑,怕对手太弱,是对它的亵渎。若是在从前,根本就不可想象云焰会让烈火剑离开他的视线之内,他坐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只有这柄剑和圣姑苏沫儿是他唯一最在乎的。
这点刘永最是明白。
可是,如今烈火剑被孤零零的留在死尸堆中,像个破败的垃圾似的挂在树梢,而它脚下,是剧毒的蛇尸,这一系列的细微证据不得不让刘永有了不好的猜测。
事实上,白衣侍卫之中,已经开始流传不利于云焰的传言,只不过碍于教规和云焰的威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而已。
新教主苏沫儿1
颜曦冷漠的处理这件事,不管、不问、不派兵、不帮忙。
此时在燕国境内,火神教的大部分死忠教众非死即伤,光明神教借机抢占地盘,抢夺信仰资源,即便是云焰亲自带人来了,这种一面倒的压迫性趋势也没有缓解,有官府在光明神教背后撑腰,几乎就是拿到了官方的许可在装神弄鬼。
出了这档子事,刘永一边派人回国送讯请求支援,一边把所有的白衣侍卫都派出去,寻找云焰的下落,他自己几乎一天跑一趟睿王府,只可惜地位太低,根本就连门都进不去。更晦气的是,有一天还在王府门前碰到了个奇奇怪怪的号称是天下第一神算的青年,看他着急非得给他算算,刘永是急病乱投医,这种平时根本不信的江湖骗子也乐意听听他是怎么说。
结果那人在坑了他足足二十两银子后告诉他,要找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还说什么,缘分已尽,即便是不死,擦肩而过也没法再见。还说这种结局是最好的,拍拍他的肩膀,用气死人的口吻说,这都是命里的定数,不能反抗。
气的刘永抡起剑就想劈了他,心说这是个什么王八蛋,拿了他的银子还不说几句好话,大白天的,竟挑晦气的话讲。肯定是个骗子,如果教主大人没死,难倒他会放着好好的大位不做,放着神教不管,放着亲妹妹不理吗?怎么可能,以云焰的脾气,宁死也不会放下这些他心里重视的东西。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有心把银子要回来再痛揍骗子一顿,跟了半条街,出了睿王府侍卫的注视之外,竟然不小心被那个家伙给甩掉了。
他可是火神教白衣侍卫的统领,地位显赫,武功高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把人跟丢了,刘永心里的火气更大,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不知道今年犯了什么太岁,倒霉的这么厉害。
新教主苏沫儿2
云焰中毒昏迷,一躺便是两个月。
鲁国皇帝措辞激烈的密函,本来是想让云焰逼迫着紫光帝尽早作出答复,是战是和,皆推到颜曦头上。没料到,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云焰失踪了。
颜曦得到了足够的时间准备,现在二十万大军已经堵在鲁燕的边境处,虎视眈眈的与鲁军对望。
刘永带人走得早,一番查找未果,他已经意识到这是能力范围内解决不了的事,于是得到总教的答复后,率人到边境处等候援兵。这一过境,就再没机会回来,二十万的军队在边城守着,两国通关贸易中断,边境处繁华的集市,现在已经变成了鲁军的演武场,往日的嘈杂热闹不复存在,唯有身着战甲的兵将威武往来,为一触即发的战事担忧不已。
鲁军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燕军也不知道战火再染的原因,各自官方的说法是对方狼子野心,心存不轨,为止意外,提前布防。可是对峙半月有余,也没接到进攻的命令,于是参加过与五国联盟对抗的战役的燕国将军们,开始猜测,是否接下来又会像上次那样打一场持久战后,又不了了之。
燕国京城内,阴云压黑半边天,颜曦的金銮殿,又变身为闹哄哄的菜市场,文官武将不顾体面身份,吵成一团,争执的主题永恒不变,对出兵交战一事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一手在暗中主导的颜曦眯着眼,靠坐在龙椅上打盹,不宣布退朝、也不制止喧嚣,吵吧,嚷吧,情绪不激动起来,怎么会失言的把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呢?若是永远这样掖着藏着,要他拿什么借口大开杀戒,杀鸡儆猴?
从登基以来,颜曦更换朝臣的频率之低,令众人啧啧称奇。这与他一贯表现在外的形象根本不符,就仿佛是一只笑傲山林的虎王忽然改了胃口,不爱吃肉天天啃上胡萝卜似的。
新教主苏沫儿3
最让人跌破眼球的还不止如此,颜曦甚至还一道圣旨把前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和硕王爷和三王爷颜朔都召回朝堂,共谋佳策,赞扬和硕王爷在上次对五国联盟的战争之中,后勤保障工作做的非常好,各项物资,除了粮食以外都运送的相当及时;而三王爷颜朔呢,就更是捧上了天,他可是官方认可百姓流传的大功臣,在战火连天、兵灾不断又恰逢天灾横向之时,巧计与富商联手,挽救了军民饥饿的肚皮。
这事儿说出去,是人都得竖起大拇指,问题是,知道内情的当事人脸色都好看不起来。
颜曦这番真挚的夸奖,听起来讽刺的味道特别浓。
当和硕王爷还是太子的时候,那场战争的后勤补给,粮食是他亲自去重点抓的,结果最后真正送到前线寥寥无几;其他按时送过去的物资大多是兵部几位主事官员筹措,和硕王爷没使一点力。
三王爷颜朔更是阴晴不定,那次出尽风头的筹粮计,几乎都是颜曦利用九鼎手把手的交给他的,计划是他定,粮食他送来,甚至适时而出现的富商也是颜曦找来谈好,跟颜朔演了这么场忠义两全的戏码。
这会儿怎么就忽然又把过去的功劳又推回到他们身上,口头上褒奖几句,就借机把他们都请回来,这般无事献殷勤,谁不害怕?
两位心里有鬼的王爷战战兢兢,面色恭敬的站在过去的的位置,垂着头不说话,心里的小鼓咚咚的敲,忐忑的等着颜曦突然暴起的质问,也许,他还收集了不少证据,就等着给他们哥俩最后的重击。
父皇去世了,颜曦登基也有一整年了,燕国持续欣欣向荣的发展,预想中的混乱并没有出现。
他们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越是紧锣密鼓的筹划,越是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