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知道如何照顾自己;我可不想被人当成一个孩子似地照顾着。”这是徐达在喝醉酒时,最爱说的一句话;起初谢月娥以为真的是这样,也就没太在意。
然而,当有一次徐达被楚流烟和刘伯温扶回来,醉躺在床上,楚流烟忙里忙外的照顾他的时候,谢月娥却发现徐达整个人好似陶醉在被人照顾的幸福中,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意;这次的巧逢,让谢月娥发誓再也不会低声下气的去讨人嫌。
可是当看到徐达真的变成了这个样子,谢月娥的心又一次软了下来,坐在徐达的身边,看着他酣睡的样子,她感到了一丝幸福从心中划过;不时的为他换着额头上的湿毛巾。
“流烟,不要离开我;流烟,我离不开你!”睡梦中的徐达,忽然大声的喊着;同时,一把抓住谢月娥的说道。
听到徐达喊出的话,谢月娥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甩开徐达抓住自己的手;然而甩动了几下,徐达却抓得更紧,眼睛还是紧闭的喊道:“流烟,流烟,不要离开我。”
看着徐达无助而可怜的样子,谢月娥再次坐下来,摇着徐达喊道:“醒醒,快醒醒;来,喝杯水。”
睁开朦胧的眼睛,徐达的手还是不肯放松,大声喊道:“流烟,你不要离开我;刘伯温已经死了,你再想他也没用的;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听着徐达的话,想想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感到两人的情形何其相似;心中悲痛的谢月娥,思量了一下,咬咬银牙;轻轻拿开徐达的手,轻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乖,我去拿酒和你好好地喝一杯。”说着,趁着徐达愣神的机会,一瘸一拐的快速向自己的闺房跑去。
此时的她感到自己从来也没有跑得这么快,觉得自己几步就跑回了闺房;翻箱倒柜的将自己准备了很久的一套衣服从箱底找出来,三下两下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抱起放在屋内已经很久的一小坛美酒,向徐达的卧室跑去。
“流烟,你真的不离开我,我真的好高兴。”看到流烟穿着自己曾经陪她去定制的衣服出现在自己面前,酒醉中的徐达感到很兴奋,连忙喊道。
“徐大哥,我真的不会离开你;你看看这不是你陪我去定制的衣服吗,我今天再穿给你看看,你说好看吗?”此时的流烟竟然有些笨拙的转动着身体,徐达却完全忽略了这些,立刻喊道:“好看,我的流烟妹子就是漂亮。”
“来,徐大哥,我们再干一杯。”停下身子的流烟,拿过两杯酒轻盈的走了过来,将其中的一杯酒,递给了拍着双手叫好的徐达。
“流烟妹子,我今天太高兴了,我们干杯。”说着,右手抖动着将酒杯凑到嘴边,喝下一半,洒了一半。
“来,徐大哥再来一杯。”面前的流烟,将自己刚刚抿了一口的一杯酒,递到徐达手边,顺便将他手中的空酒杯拿过来。
“我们再喝。”接过另外的一杯酒,徐达还是边喝边洒的将酒倒进嘴里咽下;不多一会儿,他又喝下去了好几杯。
“徐大哥,你该休息了。”眼前的流烟娇媚的喊着,纤细而柔软的双手却在抚摸着徐达的脸和脖子。
“好,我们休息,我们休息。”徐达嘴里喃喃自语,却猛然将眼前的流烟一把拉到自己的胸前,接个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自己的身下……
听着窗外清脆的鸟鸣,徐达睁开了自己那双还感到有些难睁的双眼,摸摸自己还没有真正醒酒,而显得很疼的脑袋。随后向身体两旁舒展自己的双臂。
“哎呀!”徐达感到自己的右臂碰到了一个柔软的手臂,即使没有很清醒,徐达也知道绝不会是自己的手臂,因而吃惊的叫了一声,随后,转头望去。
只见这只手臂的主人,也被自己这一声惊醒;“哎呀!”一声,赶紧胡乱的用被子遮挡在自己的胸前,却将那白皙的脖子和雪白的双肩露在了外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徐达大叫着跳下床,却发现自己竟然浑身赤裸,吓得他赶紧抓过扔在床边的长袍,顺手缠在自己的腰间。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的吗?”围在被子里的谢月娥,两眼哗哗的流着泪水,语气哽咽着说道;随后,占满泪水的娇容,慢慢的转向床下。
随后看过去的徐达,脸变得更红了;只见一件件被撕破的长裙、红色的亵衣、以及薄薄的胸围散落满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捧着还在疼痛的脑袋,徐达一声接一声的问着自己。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谢月娥语气中充满了自怨自责,却一丝责怪徐达的意思也没有。
“月娥,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不是人,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决不会原谅自己的。”徐达扇着自己的脸庞,不断的喊着。
“徐大哥,不要这样,我不会怪你的。”紧紧抱着被子的谢月娥,哭着喊道。
就在他俩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房门上却传来敲击声;随后,太史长的声音出现在门外:“老爷,你没事吧?”
脸‘噌’的一下,变得更红的徐达,连忙朝门外喊道:“我没事,你没不要进来。”
“是!老爷!”感到很有些古怪的太史长,连忙停止了敲击,赶紧转到门边站好。
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好久之后,徐达将门开了一道门缝,只是将脑袋伸出来说道:“今天所有人放假一天,你们赶紧去告诉家人们。”
“是!老爷。”太史长答应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喂,你们三位也离开这里吧;今天我不需要任何人在这里守卫。”徐达对守在门边的其他三位守卫喊道。
“是,老爷!”其他三位守卫赶紧追上太史长,向外走去。
“太史长大哥,老爷今天是怎么了?”叫刘长林的侍卫,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要问!记住所有老爷的事情,谁也不许问,这是你们作为相国府内的一名侍卫,最起码的规矩,知道吗?”没想到一向和他们很随和的头儿,今天也突然很严肃的和他们说道。
“是,大哥;我们记住了。”虽然感到意外,可是刘长林三人还是异口同声地喊道。
“三位兄弟,别怪大哥我责备你们;你们也知道在这种显贵的人家里,做一名侍卫,最要紧的是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不该看的事情也不要去看;这才是一名侍卫应该遵守的规矩。”太史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大哥;我们知道了,我们一定会注意的。”刘长林立刻说道,其他两人也赶紧点头。
太史长这才笑了笑,继续和他们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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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太史长他们四个人离开了内院,徐达赶紧缩回头,关好房门,尴尬的看着床上的谢月娥。
看到徐达望向自己的眼神,谢月娥的脸也变得红彤彤,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神采。徐达眼见得谢月娥的脸变红,眼睛闪烁不定的望着屋顶;徐达赶紧穿好长袍,用手捂紧胸前,就跑出了内室,向旁边的书房跑去。
来到了书房,找来自己平时放在这里的内外衣服,探头望向门外四打量了一眼,赶紧关好房门,快速的换好衣服;这一次换衣服的速度,恐怕是徐达记事以来,最快的一次。
长长吁了一口气,徐达这才上下打量自己全身,看看有没有引人注意的地方;随后这才坐在椅子上,思索起这件事情该如何善后。
可是任凭徐达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到自己和太史长他们到迎宾楼上喝酒,喝着喝着,自己好像醉了;可是后来的一切,自己却全部记得。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番地步,自己既对不住流烟,也对不起谢月娥,自己该如何办呢?
徐达感到自己宿酒未醒的脑袋,现在更加疼痛,并且两只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今后的路自己该如何走下去呢?
想到流烟还对刘伯温旧情难消,而自己也和谢月娥变成这副摸样,自己该如何来处理这些事,真是难坏了从来没有经历这些事情的徐达。
愣愣的坐在书房内思量的徐达,好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感到自己的肚子咕咕作响,完全陷入到自责和无法面对两名女子的懊悔中。
“梆梆梆!”书房的门被人敲了三下,不由得让思虑不断地徐达惊醒过来。
“谁啊!”徐达高嗓门的问了一声。
“是我,徐大哥。”门外传来谢月娥娇媚的声音。
心中有愧的徐达赶紧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饭,我做了点饭菜,送来给你吃。”谢月娥的声音,变得很温柔,轻声说道。
“我现在还不饿,谢谢你,月娥。”隔着房门,徐达还是决定自己愧对谢月娥,只好一边捂住咕咕作响的肚子,一边高声说道。
“徐大哥,你开开门吧,我不会怪你的,你怎么可以不吃饭!”谢月娥并没有像普通女子那样,显得很怕人;反而主动来到书房外,并口口声声的以照顾徐达为名,再次看看他对自己是何种态度。
被说得很无奈的徐达,只好站起身来到门前,他开了房门,随后走回了书桌前;谢月娥端着一个托盘,缓慢的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书房,将四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放到书桌上,又从托盘内拿出了一碗白米饭,轻轻地放在徐达面前;做完这些,谢月娥又转身向书房外走去。
看着谢月娥单薄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徐达感到自己的心中充满了怜悯之情,并且感到眼中湿湿的。
“月…”徐达嘴唇抖动了几下,却没有喊出一句话。背对着徐达的谢月娥,停下了自己那不是很利索的双腿;开始是纤瘦的双肩在轻微的抖动,接着是身体整个的在颤抖,并且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徐达抬步缓慢的来到了谢月娥的身后;双手伸缩了好几次,却最终还是紧紧的站立在她的身后,而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徐大哥,你真的很讨厌我吗?”扔掉手中的托盘,猛然转过身来的谢月娥,一把抱住身后的徐达,大声哭泣的问道。
轻轻抚摸着靠在自己胸前的谢月娥那柔顺的黑色长发,徐达也觉得自己的心在流泪;谢月娥始终在自己的身边默默照顾自己的情形,也一幕幕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这确实很让自己感动。
可是自己脑海里一个占据了大半个记忆的美丽身影,却使自己很难将其抹去,同时,那个美丽的身影,大有将谢月娥留存在自己脑海的影子抹去的迹象。
然而,自己今天走到了这一步,又如何去面对那个在自己心中占据神圣地位的人呢?趴在自己怀里哭泣的这位受到伤害,可怜而多情的女子,自己又将置她于何地?想到这些,徐达心中更加的矛盾起来。
这时,一道刚刚传过浓密云层射进来的明亮光线,照射进敞开房门的书房内,也将徐达的双目照射的紧闭起来。却让他想通了自己应该选择的道路…
朝堂卷 第二十章 心有所属
后退一步,稍微推开谢月娥,顺便躲开照射眼睛的明亮光线;两手扶住谢月娥的娇容,静静地直视着她的双眼;徐达脸色严肃而坚定的说道:“月娥,我对不起你;虽然我做了让你痛苦终身的事情,应该由我来承担这个责任;然而我不想欺骗你,我的心中真的只能放得下一个人的感情,那就是楚流烟。”
“可是她一直对刘伯温充满了感情,她未必会接受你这份感情;你要赶紧清醒过来,徐大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谢月娥紧紧抓住徐达放在自己脸庞的双手,急急地喊道。
看着外面明亮的阳光,徐达感到自己现在的心中,像书房外的世界一样,被阳光照射的一片明亮,自己的心事,总算说出来了;虽然不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的,但是自己现在还是感到很轻松。
心中摇摆不定的疑惑,最终被解决,好似千斤石头从心头挪开,徐达觉自己现在可以完全面对楚流烟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两人紧紧握着手儿,默然相对,彼此都感到对方跳动的心声。过了好一会子,谢月娥方始吁了一口长气,说道:"徐大哥,你真好!尽管你不欢喜我,我还是会记得你的好处的!
看着徐达闪烁着兴奋眼神的双眼,谢月娥知道这不是送给自己的眼神,不禁感到心里异常的冰冷,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可是少女固有的矜持,让她忍住了自己的泪水;缓缓的对徐达说道:“我不会怪你的,徐大哥,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书房。
看着孤孤单单的身影,摇摇晃晃的离开书房,缓缓的向后院走去;徐达的心也不禁颤抖起来,可是却并没有追过去,而是摇摇头,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中。在这之前,他常常为了自己与谢月娥之间的恩怨纠缠而烦恼,“我应该如何安排谢月娥”成为了一个经常困惑他的问题,现在他已亲口向谢月娥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亦即是这个长期困惑他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了。可是这完全是他的一厢情愿,努力让自己不当场哭泣的谢月娥,脸上的表情徐达却没有看到。
那是一张有些绝望、悲伤和痛恨交织在一起的脸,眼中更是放射出仇恨和嫉妒的眼神,因而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森和妖异。
“楚流烟,我恨你!我恨你!”随着一件件物品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谢月娥嘴里不断地骂道。
整个人像一个暴怒的狮子,随手抓过一个东西,就狠狠的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谢月娥却并不觉得解气,跳着脚狂骂着:“楚流烟,你算什么东西!你到底脚踏几条船,为什么刘伯温、徐达、张士诚甚至是当今皇上也要喜欢你!你有什么好,你不就是会谋略会打仗吗?我看你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转世。”
她的这一番怒骂,让伺候在她门外的两名侍女可是吓得够呛;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谢月娥愤怒到了如此地步,这让她们感到心中颤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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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公到!”王府的门卫大声的长喝道,随后总管前头弯着腰,快步领着楚邢出现在大厅的前面。
快步迎出来的楚流烟,赶紧一施礼说道:“不知楚公公到此有何事情?”
楚邢微微一躬身,随后站起身体说道:“今天咱家前来,是奉了皇上之命,传王爷进宫;皇上有事要和你相商。”
“既然如此,请楚公公到大厅休息一下,喝杯茶。”楚流烟身子一侧,右手向身后的大厅虚引,客气的说道。
“咱家是为了皇上办事,怎么可以有辛苦可言;我看王爷还是随咱家赶紧进宫,面见皇上,您看如何?”楚邢那尖利的嗓音,从他白胖的身体里发出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既然如此,请楚公公先走一步,本王随后就到。”说着,楚流烟客气的示意楚邢先一步向外走。
“好的!咱家就先走一步,我在午门外,恭候王爷。”说着,楚邢在侍卫们的拥簇下,神态倨傲的向王府外走去,随即坐上轿子,离开了王府。
“王爷,不会又出什么事情吧?”刘伯温死后,被楚流烟带到王府的开心,有些着急的问着楚流烟。
“不要怕,你只要替我将家里打理好,就会没事的。”楚流烟看着有些心惊胆战的开心,笑着说道。
“只要没有事情就好,我现在只要一听到皇上召见谁,心里就怦怦直跳,很为这个人担心。”开心皱着眉头说道。
“你这个样子及就不好;你别忘了,刘大哥给你起得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你开开心心的;他可不想看到你现在愁眉苦脸的样子。”楚流烟一边和她打趣,一边换着自己上朝的服装。
站在身边的开心,仔细的帮她穿戴起来,可是脸上的忧愁之色并没有减少很多,还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又想起刘大哥来了?”楚流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掉下眼泪的开心,小声的问道。
楚流烟这一问,开心的眼泪流得更快了;哽咽地说道:“老爷那么好的人,皇上为什么不为他报仇伸冤?”
轻轻地用手按动了一下眼角,努力地阻止眼泪的涌出;楚流烟抬手轻轻地拍了开心肩膀两下,这才说道:“有些事情不要出去乱说,小心隔墙有耳;我一定会为刘大哥讨回一个公道。”说着,再一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戴,楚流烟就转身向府外走去…
“启禀皇上,楚王爷在宫门外候旨。”在养心殿内慢慢喝着酒,坐在椅子上看着什么书的朱元璋,听到楚邢的禀报;这才抬起头,随声说道:“快快有请。”说着,放下书,端坐在那里。
随着黄门官的喊声,楚流烟快步走进了养心殿,来到朱元璋的面前,弯腰施礼说道:“臣楚流烟拜见皇上。”
“免礼,平身。”朱元璋说到这里,向一旁喊道:“给楚王爷看座。”立刻有一名伴随在身边的太监,脚步轻盈的搬来一个带着锦垫的圆墩,放到了楚流烟的身侧。
“谢谢皇上的恩典。”虽然自己心里痛恨眼前的这位无情无义之人,然而在这君臣之礼森严的皇宫之上,楚流烟也只好恪守礼仪,尽量按捺住自己痛恨之心,不想在礼仪之上授人以话柄。
慢慢坐在圆墩之上,楚流烟首先开口说道:“皇上召见臣,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最近这些日子,楚王爷你没有上朝;朝堂之上已经有了一些议论,所以朕招你进宫来谈谈。”朱元璋不想说自己希望接近楚流烟,反而将事情推到大臣们的身上。
“皇上,你也知道,我最近忙于刘大人的后事,却是无法上朝论事;所以,我才上书给皇上,请求恩准一些时日,这也是皇上批准的;而大臣们的议论这些,又有什么必要呢?”楚流烟据理而说,她可不想让朱元璋又借题发挥的时机。
“是啊,是啊;这件事确实是朕批复的,朕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刘伯温的后事处理完了吗?需不需要朕从国库中在调拨一些银两,以便帮助你为他处理后事。”朱元璋做出一副很关心臣子的样子,说道。
“皇上的心意,我代替已死的中书令刘大人,好好谢谢皇上的恩典。”楚流烟将‘已死的中书令刘大人’几个字,咬得很重,语气中也带着明显的异样语气。
“嗯——嗯——”朱元璋假装咳嗽了几下,以避开这其中的尴尬;然后说道:“是啊,刘爱卿英年早逝,这可是朕的一大损失;再想找到像刘爱卿这样敢于直言,勇于整顿吏风的好官员,就太难了。”说完,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
“皇上,这就言重了;皇上身边的好官员不是还有很多吗?像什么胡惟庸了,陆仲亨等等这些人,不都是深得皇上信任的人吗?皇上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楚流烟语含讥讽的说道。
“哈哈,楚王爷说笑了;虽然这些人确实很有一些能力,却完全比不上刘爱卿的办事能力;朕也是勉为其难的将他们放在这些位置上而已。”朱元璋笑着掩盖自己的尴尬。
“皇上将我召进宫来,恐怕不是专为讨论官员们谁的能力好,谁的能力差这些事情吧?”楚流烟冷着脸,回应朱元璋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朱元璋笑意被冻在了脸上,只好假装望向别的地方,这才让自己的恼怒顺下心去;随后转过脸来,咳嗽了两下,说道:“我还听到有些人在议论你和刘爱卿的一些事情,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说完,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流烟的脸。
听到朱元璋如此说,楚流烟还是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两只美丽的眼睛,也逐渐变得有些红,晶莹的泪花,已经在眼眶中闪现。
“这么说,大臣们的议论是真的了。”朱元璋假装毫不知情的样子,立刻追问了一句。
“往者已逝,不说也罢。”楚流烟叹了一口气,真情流露的说道。
“可是朕还听人议论,你怀疑刘爱卿的死因不明,想追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有没有这回事情?”朱元璋逐渐将自己的真正问题说出来。
“对,我就是想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我想,皇上不会阻止我这么做吧。”楚流烟冷冷一笑,语含讥讽的说道。
“朕怎么会阻止你,这也表明你很在乎朋友间的情意嘛;可是,你也不要太固执;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很难找到原因的;你这么固执,只会累垮自己,却不会有任何结果。”朱元璋赶紧撇清自己,并婉转的阻止楚流烟继续追查下去。
“皇上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微臣,所以不想让我继续调查刘伯温的死因?”楚流烟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脱口说出来;可是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话有些过头。
听楚流烟这么一说,朱元璋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两眼闪着凌厉的眼神,狠狠地看着她,嘴唇也抖动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时间,养心殿内显得十分寂静。旁边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防大祸临头。
过了一会儿,朱元璋这才说道:“楚王爷,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皇上如此劝我不要追查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将胡惟庸召进宫来,好好问问他,刘伯温是如何死的。”既然自己指责了皇上,楚流烟就放下了包袱,直言不讳的问着皇上。
“胡爱卿又有什么错呢?他可是好意为刘爱卿治病;再说了,难道他明知自己有冰鲤,而不去给刘伯温治病,这样就好吗?”心中有鬼的朱元璋赶紧为胡惟庸辩解。
“是啊!我正想问皇上这件事情;胡惟庸说他有冰鲤,可为什么我在朝堂之上,向皇上辞行,而远走长白山的时候,他却没有说自己拥有冰鲤;直到我们离开了京城,他却向皇上禀报他有冰鲤,并且主动要去为刘伯温治病。”再次指出胡惟庸在此事中的疑点所在,以驳斥朱元璋明显袒护胡惟庸的行为。
“这…这…楚王爷,你让我说什么好呢?难道为了同僚治病,就应该受到怀疑吗?刘伯温的死,在朕看来,纯属意外;你就不要太固执的追究下去了。如果你觉得非要处罚胡惟庸的话,我就罚他半年俸禄,让他拿出钱来,作为刘伯温办理后事的费用,这总可以了吧。”朱元璋望着楚流烟几乎要冒出火的双眼,赶紧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也许在皇上看来,整个事情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然而,臣有件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如此着急的火化了刘伯温的遗体;这件事情你,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臣希望皇上给指点一下,让微臣也可以从中学到一点东西。”楚流烟讥讽地说道。
“大胆!竟敢查到朕的头上;你将君臣之礼放到了何处,你这也太没有规矩了!”朱元璋立刻大怒,咆哮着吼道。朱元璋的吼声,让站在殿内外的所有宫女和太监,以及那些守候在宫殿外的侍卫们全都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生怕皇上看到自己眼中恐惧。
稳坐不动的楚流烟,冷笑的看着恼羞成怒的朱元璋,再次说道:“皇上难道怕人提起火化刘伯温遗体这件事情吗?还是皇上觉得自己做事有些什么,而不想让人提起此事。”既然和朱元璋有些闹翻,楚流烟抛开一切,语气直逼朱元璋所不想让人提起的事情。
“放肆,你太放肆了。”朱元璋怒吼着,脸看向外面,嘴抖动了几下,想喊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皇上不会是想招唿侍卫,也想把我押下去,送入大牢吧?这样的话,皇上可就真的很清静了。”看着懊恼的朱元璋,怒气冲冲的坐下来;楚流烟再添一把火说道。
“你…你…”朱元璋简直被楚流烟给气的鼻子里火星乱窜;可是看着她因生气而显出一股逼人的英姿气势,更有一番让人爱怜之情涌上朱元璋的心头;一直暗恋着楚流烟的朱元璋,无论也下不了狠心,将楚流烟撤职查办,只能将恼火压下,一拳重重的砸在身边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茶碗随即乱蹦乱跳,叮当作响。
看到这个情形,楚流烟站起身,勉强施了一礼;随后说道:“皇上,臣告辞。”说着,不等朱元璋发话,自己就直接走出了养心殿;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先退出去,然后再转身离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楚流烟转过头说道:“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说完,在所有伺候在旁这些人惊愕的目光中,向午门外走去。
“胡闹,真是胡闹;可恶,太可恶了!”看着远去的楚流烟,朱元璋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茶碗茶杯更是叮当响个不停,其中的一个茶杯竟然倾倒,将茶水洒在桌子上;根本就不理会这些的朱元璋,背着手,怒气冲冲地向后殿走去;几名宫女赶紧跑到桌子旁,收拾起这些东西。
怒气未消的朱元璋刚刚在御书房坐下,楚邢就进来施礼说道:“启禀皇上,守护大将军蓝玉求见。”
“去问问他有什么事情?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让他回去,以后再说。”被楚流烟气的心情不好的朱元璋,声音冷冷的说。
“启禀皇上,守护大将军曾告诉奴才,明天是蓝大将军的生辰,想邀请皇上过府,以显示皇上的恩典。”楚邢小心地说道。
“原来如此。”朱元璋缓缓地说道;心中不由的转着念头:自己刚刚被楚流烟气得不轻,倒是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臣子们一起高兴一下,并也也可以显示自己如此的亲近臣子。
想到这里,朱元璋立刻说道:“宣他进来。”
朝堂卷 第二十一章 夺人妻子
听到朱元璋的吩咐,楚邢立刻说道:“是!皇上。”说完,他就弓着身子退出了御书房,随后喊道:“宣蓝玉进殿!”随着喊声,蓝玉走了进来。蓝玉生的颜如宋玉,貌似潘安,整个人显得儒雅风流。他大步走了进来,躬身给朱元璋行礼,高声喊道:“臣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朱元璋傲然的坐在龙椅上,俯瞰着弓着身子的蓝玉。
“蓝爱卿,请问有何事求见朕?”朱元璋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温和的问道。
“启禀皇上,明天是臣的生辰;臣希望皇上可以移居御驾,到臣的府上和百官欢娱一下;也可以让百官感受皇上爱戴臣子之心。”蓝玉毕恭毕敬的说道。
朱元璋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既然如此,朕就准你所奏;明天傍晚,朕将和百官同乐;好了,你现在下殿去吧。”说完,朱元璋挥挥手,示意蓝玉。
“臣将恭候皇上的龙驾。”听到朱元璋答应自己的请求,蓝玉感到心花怒放,差点就喜极而泣;赶紧弓腰禀告道。
走出皇宫的蓝玉,在自己随身侍卫的拥簇下,翻身上了马;现在的蓝玉真是欣喜若狂,高兴得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一个不留神,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只好赶紧收回心神,小心的驾驭着自己的坐骑。
可是再想到皇上答应自己,明天傍晚到自己府上和百官同庆,这可是天大的面子;自己再想想,如果皇上龙驾到了,那在京的各位大臣们敢不来捧场侍候吗?这可比自己派人一个个府衙送请帖可管用很多;到时候,哼,满朝文武之中,谁会不给自己面子,又有谁敢不给自己面子,又有谁曾经有过这么大的排场。
很快回到了府中,这是位于京师南京城的东南角,在这里有一条宽阔平坦、两边绿树成荫、并且是由宽大的青石铺路的街道,。这儿远离京城的闹市,四周可算是环境幽雅,就在这其中有一道高墙围起来的高宅大院;远远望去这些房舍错落有致;这就是蓝玉蓝大将军的府邸。
它就处在这条街道的中间,并且占去了这条大街的几乎一半还多。看着这些碧瓦红墙,还有那巍峨高大的华丽门楼;以及府门外那些身披盔甲手执锐利武器的卫士们,人来人往的很多衣冠楚楚的宾客,更给这条古老的街道增添了不少威严的色彩。
这次蓝玉连想都没想,直接吩咐总管,就从库房内拿出了两千两银子,赏给了阖府家人,让他们好好做事,以便明晚迎接圣驾的到来。
得到这笔赏赐,蓝府上下一百多号人,每个人都得到了数量可观的银子,一个个全都兴高采烈,在府内府外前奔后跑,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地忙了一宿。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这些家人们还是精神抖擞的忙里忙外,全都毫无倦色。内院就是蓝府的花园,占地十多亩,在这里,蓝玉让人建有暖阁、凉亭、假山、花榭,这些建筑之间,被曲曲折折的雕刻精美的曲廊所连通。在这些建筑中间还建有一座宏伟高大的观景楼。每逢节日,蓝玉都会在这里设宴招待自己的宾客好友。这次也被蓝府的家人们整装一新,挂上了大小不一的红灯笼。
现在的观景楼差不多被家人们整个翻了个儿:楼上的正厅改作皇上休息看戏的地方。各种精美的茶具摆放两边;同时两旁的厢房为那些朝中要员和大臣们也设了座位。
在楼下面就连那些精美的仿宫墙也全都拆了,前后院被家人们打通成了一片宽大的空场,在空场的一头搭了一座戏台,戏台前边的一大片空地上,还摆设了许多矮几,作为文武官员和宫廷侍卫们边看戏边饮茶用的。就连那些一应细巧宫点、茶食、酒菜、笔墨、纸砚也都预备停当,旁边更是一溜站立了十几位面目姣好的丫鬟们。
从第二天早晨开始,蓝玉就几乎脚不沾地的接待着各色各样的官员;好在四品一下的官员,不用他亲自接待,自有蓝标蓝总管代表他,引领这些官员就坐。白天的忙碌倒是让蓝玉还是有时间休息;然而到了傍晚,当朱元璋的圣驾来到之后,随驾而来的那些各部院重要大臣来了一大群。
随后而来的一套迎驾、接驾、入席,这些繁文琐节将蓝玉忙的那可是脚不沾地,自己觉得现在简直是头昏眼昏,快要找不到东西南北;就在这忙乱中,蓝玉好不容易才按照品级、职位安置好了这些要员们;这可是一项令人不敢掉以轻心的事情,如果一旦排错了座位,很可能就会被人暗中恨上,到时候自己倒了霉,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人家。
此时,就听戏台上一阵锣鼓响过之后,演员们跳了一出加官进爵的戏文,以便谢了皇恩。随后开始演唱起各种被客人点到的戏文。
同时,随着优美而悦耳的乐声响起,蓝府内早已站立在一旁的使女们,像百蝶穿花似地穿梭在这些八仙桌之间,在每一张八仙桌上摆上美酒佳肴;刹那间,整个宴请宾客的所在就被酒香、肉香和使女身上散发出来的粉香变的香气袭人,令人完全陶醉其间。四周大红灯笼所发出的光亮,,更将所有的人,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
坐在中间卧榻之上的朱元璋看着楼下,瘦长的脸,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而几名王公在两侧陪伴着圣驾,其他文武大员皆侍立于阶下左右;这些人一个个身着红紫朝服,貂帽玉带,倒也显得格外威武端重,而那些穿行其间的使女,更是穿戴的花团锦簇,从而让她们婀娜动人;她们不停地给每一位客人添菜送茶,在每一张桌子间来去穿梭,好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飞舞一般,使的每一个客人眼花瞭乱,连带着心醉神迷。同时最为主人的蓝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让他面带微笑,只觉得自己神采奕奕,心情舒畅极了。
很久之后,宴会逐渐开始结束;看着还侍立在两旁的百官们,朱元璋瞪着布满红丝的双眼,有些醉意的说道:“各位爱卿,各自回府吧;这还要在这里游览一番,就要蓝大将军陪伴朕就可以了。”说着,朱元璋抬起手,向外摆了几摆。
“臣等告退。”听到朱元璋如此说,百官立刻施礼告退;并且全都在心中暗暗羡慕蓝玉所受到的眷宠,心中想着自己何时也可以受到皇上如此的恩典。等待百官散去,朱元璋招手示意蓝玉来到驾前说道:“蓝将军的府内,景色优美;朕想好好游玩一番,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说这些话的时候,朱元璋口中喷出浓浓的酒气,说话也不是很利索。
“皇上有如此雅兴,臣不胜激动,臣将会随同皇上尽情游览。”蓝玉兴奋莫名的说道。
“朕不需要蓝将军陪伴,我想自己好好地玩游一次。”说着,有些晃动的站起身;两名随在身边的太监,赶紧扶住朱元璋。
“是,臣在此恭候皇上。”志得意满的蓝玉,施礼说道。
在两名太监和几名侍卫的拥簇下,朱元璋摇摇晃晃地走下了观景楼,顺着布满灯笼的曲廊和甬道,观赏起这美丽的夜色院景。不多时,朱元璋走到一座花厅附近,在这四周种满了各色花木,一道矮矮的篱笆将一个小鱼塘围在其中;听着轻微的流水声,感受到流水潆绕着花厅前的石径。而在旁边大红灯笼的映照下,看到一座小斜桥的半中间,建起了一个高高的亭子,在那亭子的旁边,主人还安放着一块太湖石。在这块不算高大的太湖石畔,盛开着一大株绿萼梅,挂满鲜花的枝杈,显得玲珑曲折,并且香气纷纷飘来。
“谁啊!出来!”侍卫林平发觉前面的一株矮树不断在动,一个箭步冲过去,大声喝问道。
在他的话音未落之时,从树后走出来一位女子,只见她眼似清澈的秋水,双眉更似春山。头上扎着宝髻儿高绾绿云,桃脸桃腮,琼鼻樱唇,一双凤目黑白分明,流光四转,穿一双湖水绿窄袖子春衫,拖地长裙。绿绸子的春衫薄,曲线毕露体态极为动人。
刚一走出来,这名女子就身子一矮,福了一福,用低柔婉转的语气说道:“奴家乃是蓝玉的新婚夫人郭如意。”
酒意上涌的朱元璋,醉眼朦胧的凑上前来,眯缝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这名清新漂亮的美人儿;尤其是在醉眼迷离之中看灯下的美女,更让朱元璋将郭如意惊为天人。快步上前,一把攥住郭如意的双手将她拉起来,拖到了自己的眼前。
“美人儿,朕是当今皇上,朕免你无罪,快快起来。”说这些话的他,好似忘了自己已经将人家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几乎就是贴在自己的身上。
被朱元璋拖起来的郭如意,羞得垂下脑袋,避开了朱元璋那双几乎闪着绿光的眼睛。努力地想将被朱元璋握住的双手挣脱出来。
“美人儿,在这良辰美景之中,我们在此相遇岂不是天意使然。”朱元璋不但没让郭如意挣脱出去,反而将她搂在了怀里。
郭如意感到羞愧莫名,偷眼看向四周,希望周围的侍卫可以发声阻止一下,以便自己可以脱身;可是等他抬头四下一望,却没有发现一个身影。
“美人儿,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来来来,好好陪伴朕,我会封你为贵妃的。”朱元璋将嘴唇凑到郭如意的耳边,一边悄悄地说着,却猛然伸出舌头,舔了郭如意的耳垂一下。
“哎呀!”没想到会遭遇这样事情的郭如意,不由得轻叫了一声;只感到浑身发软,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乘机上下起手的朱元璋,不断地麻利的将郭如意身上的衣服接下来;不敢得罪皇上,郭如意只能做轻微的挣扎,可是这样的动作,更加刺激了朱元璋被烈酒引发出来的欲望;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疯狂,郭如意的挣扎被他当成了一种新奇的感受,使他进入到了几乎疯狂的地步……
闻讯赶来的蓝玉,还没有跑到花厅,就被站在这里的皇宫侍卫林平拦住;“什么人!皇上在此,不得打扰!”林平低声喊道。
“我要见皇上!”蓝玉高声喊道。
“你想惊扰皇上吗?你不怕皇上诛你全家吗?”林平冷冰冰的语气,将满心激愤的蓝玉拉回到了现实中。
“本官的夫人在里面,我怕她惊扰了皇上。”蓝玉低声急急的说道。
“皇上现在有事在里面,谁也不见。”林平话音未落,方厅内却隐隐约约的传来郭如意有些娇媚又有些痛苦的呻吟声,而且是连续不断的隐约传来。
心急如焚的蓝玉,一把甩开林平拦在自己面前的手,就要冲进去。
“你如果不想死,你就进去吧。”林平伸手迅速抓住蓝玉的衣襟,急急的吼道。
一下站住身子的蓝玉,眼中的泪水哗哗直流,但是两条腿好似钉在了地上,再也跨不出半部;用双手捂住嘴,无声的哭泣着。
“蓝大将军,在下有句话,也许你不爱听;可是,我还是想说说;你想想,世上哪有猫儿不喜欢吃鱼的?就是贵为皇上,也是如此的;只要圣心欢喜,皇上再册封为妃,名正言顺,她不高兴才怪了;至于你嘛,也许可以依靠这层关系,可以扶摇直上,封官晋爵也是为期不远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不是强于你现在进去惊扰了皇上,而被满门抄斩,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