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忍。”尽力忽视手腕处被人触碰的不适感,墨止淡淡地说道。
“唔,我给人治病的时候也会习忍不住顺手下毒,或者你也不想我忍。”苏洛九咬牙,而后笑眯眯地回。
墨止默然,突然有些理解慕容常年以来因何憋屈。
“那笨老头用错了药。”苏洛九收回手,幸灾乐祸,“按脉象来看,你这媚毒侵入心脉,就算找女人也只有精尽人亡的下场,怪不得笨老头说你下半辈子可能会完了,我下的毒自然有别的法子解,不过在我看来,你举跟不举都差不多。”
当时她改的方子特别缺德,两个月内武功全失不说,体内药方子压不住的热毒也会转成媚毒使他两个月内夜夜子时浴火焚身天亮方止。
用药解媚毒,得把他的内伤热毒根治,泡冷水的话,那药方属性极寒两个月内根本感觉不到冷,找女人,一个极度洁癖回去找女人白天见鬼了差不多…苏洛九打的就是憋得他终身不举的主意,如今虽然过程有波折,但结果效果更好,她必须内心舒爽。
闻言,墨止千年没有波动的俊脸悄悄飘过一层黑气,很快恢复了淡漠。
眼尖地发现他变了脸,苏洛九惊奇地眨眨眼,本着敌人不爽我才爽原则的苏姑娘内心一阵舒畅,慢悠悠拉开他的被子,不自知地把脑袋伸到男人下巴底下,大眼睛朝里面瞄啊瞄,还吹了声口哨。
“你在看什么?”男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清管奏出一般的清越,很是淡定。
“望闻问切,我自然要看看病根不是,唔,俗称,你老二。”某女一本正经地解释,痞子似的又吹了声口哨才抬起脑袋,这次见男人脸色黑得真实了,眉眼弯弯,宛如偷了腥的猫儿,神秘兮兮地把脑袋凑到他耳边,“要不是你老二出卖了你,我都要怀疑你这么淡定是不是真的不行呢。”
“苏洛九。”微微抬眼,淡淡的声音沉了一分,活到现在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如此无耻却是第一人,手有些痒,好在天生性子淡不易冲动,谁知邪火突然冲破他内力的压制出来作乱,身体一瞬酥软无力地靠回床上,呼吸大乱,面色染红,眼角不自知地带上一丝媚色,一瞬间宛如妖花绽放美到让人窒息。
想着几天前自己毒发时的痛苦,苏洛九慵懒勾唇,眼底却一片凉色,一边以指尖暧昧地在他心口画圈,勾的他体内热气更旺,一边没心没肺地笑,“一唤我就毒发,不知道你这么爱我真是对不起了哈…你特么不想死就给老子放开!”
苏洛九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暗惊于他的身手和速度,挣了挣实在敌不过男人天生的力气,想以内力逼开他,结果那厮中了媚药内力依旧在自己之上,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笑也不笑了,冷着张小脸,“恼羞成怒就能忘了自己是洁癖,你的原则给狗吃了?”
“我可以在忍到极限之前毁掉你。”墨止俯视着身下绝美的小脸,染红的俊脸依旧淡漠,双目却仿若无尽雪域的冰雪精魂冷得骇人,天生的威严尊华展露无遗给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他不是死板的人,面对无耻之徒不需要原则,况且他身中媚毒不论他愿或不愿都必须承认,碰触一个低温的女子不会像正常时那样难以忍受。
苏洛九惊了气了,最后反而笑了,线条优美的大眼一撩,媚的人骨头发酥,小脸一偏,满面羞红,嗲嗲地来了句,“嗯哼,那你要温柔点哦!”
深深看她一眼,气势顿消的男人翻身挪到大床里面离她一拳距离,淡淡看着床顶,淡定无比地开口,“解毒。”
“哎哟乖一点才可爱嘛,咱们小止可是师父的心肝儿姐姐无论如何都会给你解毒的,日后可千万别再使小性子了啊。”苏洛九娇嗔,满眼宠溺。
墨止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苏洛九无声奸笑,流氓看黄花闺女似的眼神越发猥琐,指尖在人白白的胸膛上撩啊撩,瞄见某人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得瑟地亮出一口闪闪小白牙,素手一翻按住他的心口,阖上双眼调动内力,体内一股至阴至寒的气流自她掌心输入他心口,不多时,两人身上便蒙上了淡淡的青霜,《玉寒术》至阴至寒,足以压制一切热毒,媚药也可算入热毒之中。
几呼吸之后,墨止缓缓睁开双眼,凉凉地看着身边的女人,良久,再次闭上眼——
原来无耻也是一种武器。
…
次日,阳光照进屋内,轻抚着累了大半宿不知不觉间趴在床边睡着的纤细娇躯。
墨止眼皮微微动了动,隐隐有了意识,感觉到胸口有着什么,下意识以内力震开,等“哎呦”一声痛呼传来,才彻底清醒,偏头,就看见一个女人扒着床沿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色发青异常狰狞,若是放在晚上,那就活脱脱一厉鬼,阴测测的声音如同坟地吹过的风——
“小人…”绝对是打击报复。
“习惯使然。”墨止很是淡定。
真气大损,睡眠不足,虚弱的苏姑娘气的眼前一黑,华丽一厥拥抱大地。
无耻果然是一种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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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止终于不淡定了一次,以后继续不淡定,然后就爱上我阿九啦哈哈哈
第十四章:太后
金砖琉璃瓦,名花参天木,皇宫,永远都是光鲜华贵绝顶之地。
仁寿宫内。
太后一身尊贵华丽明黄宫装,精致的五官保养得当,明明已年逾六旬,看上去却不到五十般,一双美目略斜飞,常带温和笑意,若是不知当年后宫争斗时候她的狠绝手段,任谁都会以为她只是一位和蔼的长者,就见她抿了一口茶,笑看下面坐着的魏雯凤,“甘香如兰,油而不冽,哀家这辈子也就好这雨前龙井,凤儿有心了。”
魏雯凤垂首淡淡一笑,亲昵地说道,“姑姑喜欢便好,这些都是凤儿该尽的孝道。”
当初太后还待字闺中,就待魏雯凤极好,因此如今二人虽身份悬殊,仍用着以前的称呼。
“你啊。”太后叹了叹,笑容又真切了几分,“哀家以有月余未见你,近来过的可好?”
闻言,魏雯凤的笑容僵了几分,眼底划过难色,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太后蹙眉,“怎么,遇上难事了?”
“凤儿过的倒是舒心,只是我那女儿,哎…彩儿痴恋太子殿下多年,如今却难成正果,彩儿难过,我这做娘的也不好受啊。”魏雯凤叹道。
太后放下茶盏,微微眯眼,看了身旁的林嬷嬷一眼,林嬷嬷意会,附在太后耳边将墨之寻最近的状况小声简述一番,复退了回去。
“据哀家所知,寻儿近来依旧只与彩儿走的近些,并未有新欢,凤儿何出此言?”
魏雯凤眼里划过冷笑,无奈道,“姑姑可还记得先皇在世时,曾为太子殿下与长孙瑶的女儿赐过婚?如今那人病愈归来,彩儿那性子,哪里还会去争抢呢?”
“活下来了?”太后语气平常,袖子下的手却紧紧攒起,状似不经意地道,“是叫,苏洛九吧,今年也该十八了。”
“是的。”魏雯凤有些奇怪她还记得苏洛九的名字,忍不住看了太后一眼,问出心中疑惑,“姑姑,当年,明明长孙瑶不过几息便去了,为何苏洛九却…”
闻言,太后神色淡了几分,目光有些锐利,“只能说那孩子不简单啊。”
魏雯凤身子一颤,垂首道,“姑姑说的是。”
太后斜睨她一眼,隐晦地勾了勾唇角。
突然,白嬷嬷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有异。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太后笑容不变,语气也亲和,却有旁人忽视不了威严。
白嬷嬷脸色白了白,扑跪在地,“奴婢知罪,请太后娘娘责罚。”
“行了行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经吓,到底出了何事?”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唤她上前。
白嬷嬷谢了恩,冷静下来,看了眼魏雯凤,见太后点了点头,才道,“太后,墨王出府了。”
“咣”的一声,太后打翻了桌上的茶盏,脸色阴沉起来,再无刚才的和煦,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什么?”
白嬷嬷很是见太后这般发怒了,脸色又白了起来,硬着头皮道,“今日早朝千太傅为首的八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墨王归朝,皇上已经批准,并打算三日后于御花园设宴,庆贺墨王病愈。”
“八位大臣,呵,龟缩在王府十六年一出来就这么大手笔,白妃的孩子还真是小瞧不得。”太后冷冷一笑,看向白嬷嬷,吐出一口浊气,又带上了温和的笑容,“此事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白嬷嬷松了口气,快步退下。
魏雯凤见太后脸色还是有些的难看,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姑…”当年她一心跟长孙瑶争斗,对朝堂的事还有些了解的。
二十多年前,先皇南下巡游,带回了一名女子封为白妃,从此开始了她近十年的独宠,而白妃也在两年后生下皇室幺子,那孩子自幼便被接到先皇的寝宫由先皇亲自教养,更在他八岁生辰时,封为墨王,给予他摄政王大权,无论是朝堂还是御书房,皇椅左侧都设有宝座供其从旁听政,此等荣宠,古今一人。
当年多数大臣反对,小墨王却在朝堂展现出不输于成人的经天纬地之才,众人这才叹服,可惜先皇恩宠一时却无力护他一世,数月之后先皇突然驾崩,白妃悲极也跟着去了,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矛头直指空有荣宠的小墨王,岂料还没动手,他便借病退居王府,从此再不出府,紧接当今圣上拿出先皇遗旨登基为帝。
韬光养晦十六年,再出府,这京城怕是不会平静了。
太后起身,慢慢踱步,看了窗外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凤儿,哀家还真有些担忧呢。”
魏雯凤心下大惊,背脊隐隐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一抹笑来,“凤儿倒是觉着姑姑多虑了,当今圣上能力卓越,在位期间国富民安,百姓都是拥戴的紧呢。”
不得不说魏雯凤深知太后心意,此话一出,太后的神色明显舒缓了不少,“就你这嘴最讨人喜欢。”
魏雯凤暗松一口气,亲昵地挽住太后的胳膊,道,“凤儿只是实话实说。”
“想着,凤儿的经历倒是跟哀家相似。”太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想着,眸色沉了沉,“寻儿年纪也不小了,哀家看哪,是时候让彩儿入太子府了。”
魏家这些年都没什么可以送进宫的女子,虽有她撑着,依旧煊赫,但再过那几十年怕就不行了,苏彩儿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魏家人,嫁给寻儿,怎么看都是合适的。
魏雯凤心下大喜,却面有难色,“可是先皇的赐婚…”
“凤儿啊,你说,皇家会要一个品行不端的媳妇么?”太后淡淡打断她的话,恰到好处地提点着。
“凤儿明白。”魏雯凤暗喜不已,本想太后已经很少插手小辈的事情了,但有先皇赐婚,她若不插手恐怕会很麻烦,现在看来,太后是要帮她了。
…
天色渐晚,魏雯凤走出仁寿宫,深深吸了一口气,嘲讽地笑了起来,长孙瑶,你当年争不过我,你的女儿也别想争过我的女儿,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呵,结果她跟墨王的作为如出一辙,惹了太后姑姑的厌呢。
待魏雯凤走后,太后屏退左右,独自站在仁寿宫中。
凝视着窗外如血残阳,太后雍容平和的神色突然转为与她高贵沉稳气质不符的兴奋,回身快步走向内殿连绣鞋也未脱便急忙上了大床,四下再看了一遍,才用力触动了墙上某处。
“咔——”的一声轻响,一扇半人高的小门出现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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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有木有人在看哇~
第十五章:说话跟唱小曲儿似的
秋日当空,凉风习习,瑶琴阁内,一身浅黄朴素衣裙的苏洛九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双腿交叠搭在小凳子上,阖着眼听暖荷说着京城近来的趣事。
“大姐姐。”柔美的声音远远传来,就见一身素白的苏彩儿挪着莲步款款而来。
无声翻了个白眼,苏洛九依依不舍地离开舒服的躺椅,眯眼一笑,慢悠悠地晃了过去,“说话跟唱小曲儿似的好听,我还当时谁呢,原来是二妹妹哪。”
“见过二小姐。”暖荷福了福身子,垂下脑袋闷笑,少主这张嘴是越来越阴损了,竟然拿相府千金去跟唱小曲儿的伶人比。
苏彩儿也是个聪明人,哪里没听出她的讽刺,脸色一僵,气得胃疼,但只能装不知道,柔柔笑道,“大姐姐谬赞了…墨王爷病愈出府,皇上明夜要在御花园设宴庆贺呢,朝中重臣及其家眷都会参加,娘亲说姐姐才归家还未来得及置办些体面的衣裳,这才叫彩儿先送了一套来,还有些头面。”
说着,让妙雪拿过来一套水红色裙装和一套鎏金掐丝头面,暖荷打量一眼得出俗不可耐的结论,胆这一眼看中妙雪眼里,又不一样了。
“都是些贵重物件,你可得仔细着些,粗手粗脚磕着碰着了担待的起么?真是乡下人。”妙雪见暖荷端东西的动作有些粗鲁,很是不屑地哼了哼。
暖荷嘴角一抽,很想回一句“这些破玩意儿加起来还抵不过少主一条腰带,贵重你大爷个没见识的”,但是不能够啊,“暖荷是大小姐的丫头,这些话妙雪你来说,似乎不太合适。”
“你!”妙雪因为跟着苏彩儿,在下人里地位还是比较高的,难免有些心高气傲,如今被一个乡下来的丫头顶撞,见自家小姐既不可见地颔首,当下就想发作,却无意中对上一双绝美的眸子,慵懒地半眯着,丝丝寒气溢出,森冷的宛如地狱伸出的白骨手,紧紧地扼住她的心脏,掐断了她未出口的话,就在她脸色苍白如纸时,那寒意才消失。
“彩儿啊,你这丫头倒是贴心,为姐姐我省了不少力气。”苏洛九似笑非笑地看向苏彩儿,顺手勾起暖荷的左手,仔细打量了半晌,又勾起苏彩儿的右手一番打量,奇怪地瞧着一样细致的两只手,“粗手粗脚?”
暖荷最近默默一抽。
苏彩儿脸色彻底僵住,甚至忘了伪装,冷冷地看向妙雪。
“大小姐,二小姐恕罪,是奴婢一时脑热胡言乱语,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妙雪身子一颤,跪倒在地。
“唔,脑热啊,那也不能怪你了,得去找个大夫瞧瞧呢。”抢在苏彩儿之前开口,苏洛九说完便意味不明地看了苏彩儿一眼,“彩儿是个心善的好主子,不会不管你的。”
“奴婢…”妙雪不停的冒着冷汗,抬头想向苏彩儿求救,却无意中又对上了苏洛九的眼睛,虽然温和的很,还是勾起方才骇人的回忆,脸色又白了几分。
“彩儿正打算给大姐姐送了东西再带她去呢。”苏彩儿亲自将地上的妙雪扶了起来,笑着向苏洛九告辞,“大姐姐看看衣裳的尺寸合适不合适,若不合适便差人告诉妹妹一声,如此,妹妹就先告辞了。”
苏洛九和善地点点头,“去吧。”
苏彩儿回以笑容,一回到自己的院子,温柔的娇颜瞬间铁青扭曲,回手一巴掌甩在了妙雪脸上把她打得跌倒在地,冷冷斥了声,“废物,竟然让那个贱人如此羞辱于我!”而后踩住了她的手,鞋子狠狠转了几下。
妙雪哭了起来,疼得直翻白眼,“小姐饶了我吧,小姐…啊…”
苏彩儿直接一脚踹过去,见她脑袋磕着地晕了过去,似乎还不解气,回到自己房内又“嘭嘭”摔了些瓶罐。
魏雯凤一来便见到晕在了外面的妙雪,蹙眉,快步走进了房内拦着发怒的女儿,待问清了原由后,脸色冷了起来,“这个贱人。”
“娘,你一定要帮女儿出气啊!”苏彩儿委委屈屈地撒着娇,满心满眼都是对苏洛九的恼恨。
“别把自己气坏了。”魏雯凤温声安抚着女儿,“你可有把那根玉簪送去?”
“玉簪?”苏彩儿一愣,想了想,点头。
魏雯凤冷冷一笑,俯首在苏彩儿耳边低语几句。
苏彩儿听着听着,眼睛缓缓亮了起来。
另一边,瑶琴阁。
暖荷边嫌弃地整理着苏彩儿送来的华服,边说着楼中楼刚才传来的关于墨王的消息,说完,忍不住开口,“少主,这都是去年的样式了,你要穿进宫里,怕是要被笑话死。”
“唔,你主子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披块儿抹布都是天仙,笑的人都是在嫉妒。”苏洛九撇着嘴摸摸自己的脸蛋,回头给暖荷跑了个媚眼。
暖荷仰头狂翻白眼,“少主,就是楼中楼倒闭了,有花谷在,您也不会当乞丐!”花谷都是大夫,最无本万利的职业。
“不知道丐帮也有净衣派么?”苏洛九鄙视地睨她一眼。
暖荷瞪眼,差点没拿衣服砸她,突然摸到一根玉簪,仔细打量了会儿,蹙眉,“魏雯凤怎么舍得给你这么好的簪子?”
苏洛九伸手一抓隔空将玉簪吸了过来,对着太阳看,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老坑冰种翡翠,雕工考究,啧,千珍阁最新的款式,不下千两纹银…”
暖荷有些不可思议,倒不是这东西太值钱,只是魏雯凤会给少主这么好的东西,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么?
苏洛九随意地转着玉簪,突然起身,掸掸衣袖慢悠悠朝门口踱去。
“少主,你去哪?”暖荷疑惑地跟上。
把玉簪丢给暖荷,苏洛九痞痞地勾了勾唇,勾过暖荷的小蛮腰,“去千珍阁,给我家丫头置办点首饰,嗯?”
“少主你现在是乡下来的穷小姐。”暖荷抽着嘴角。
“唔,那走后门好了。”
“…”
“还是千珍阁后院的狗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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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觉得暖荷无耻苏姑娘的专属真相帝,我觉得应该让苏彩儿干点坏事了哇哈哈~
PS:谢谢疯疯癫癫的钕人为你而癫和坠羽千残哒花花钻钻和银子~
第十六章:月亮挺圆
千珍阁是京城所有贵女的天堂,最流行的服饰,最精美的首饰,最优质的脂粉…应有尽有,隶属势力遍布整个大陆的商业帝国——商联。
快到中午,太阳正当头,虽是秋天,日光还是有些晃眼的,苏洛九站在千珍阁对面一条街的巷子里,瞧着里头进进出出的男女,挑了挑眉,搂过暖荷的小腰,纵身一跃,身形极快地在屋顶飞掠,最后落在了千珍阁的后院里。
花香阵阵,小桥流水,千珍阁后院甚是雅致,不难看出其主是个会享受的人。
苏洛九熟门熟路地走过一座小桥来到一个梨花木雕花大门前,抬腿便是一踹,大门应声而开,楼中楼和千珍阁一直有合作关系,因此她想找林管事打听一下玉簪的情况很容易。
“苏姑娘,你是个女孩子。”头发半白的林管事是个和蔼的长者,一听踹门声就知道是谁来了,抬头,无奈地摇摇头,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一个看着绝美优雅的女子怎么会如此的粗鲁,虽然她如此率真很讨人喜欢。
“我不女吗?”苏洛九掸了下裙子,温温地笑问,把玉簪丢到林管事的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林管事无力反驳,默默拿过桌子上的玉簪,仔细辨认后开始肉疼,他知道这个丫头生活很奢侈,但也不能拿这上好的老坑冰种乱丢啊!
“林叔,帮我查查看,这只簪子还有谁买过,我记得千珍阁有记下买者信息的习惯。”苏洛九自自然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拿手把脑袋一撑,又是一如既往没骨头的坐姿。
“半月前,千珍阁进了一批新款首饰,都是老坑冰种的好货,但玉簪只有两支,一支尾部刻有千字,一支尾部刻有珍字,这只尾部刻着的便是珍字。”林管事细细打量着玉簪,眯着眼回忆,“若老夫没记错,你这支是相府大夫人买走的,另一支…对了,千珍阁每次进新货,都会送去七公主的别院给她和其他几个公主挑选,这支簪被七公主选去了。”
“啊…七公主啊。”苏洛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拿过簪子赞赏道,“瞧瞧这雕工,啧,谁要得了,不得欢喜得时时刻刻戴着么。”
林管事有些自豪,“千珍阁的东西皆是珍品,自然该是如此。”说完,微微皱眉,看了眼苏洛九,有些奇怪为什么相府的东西会在她手上,不过还是选择不去询问,毕竟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王婆卖瓜。”苏洛九撇撇嘴,瞥了眼某管事黑了的脸,低笑着慢悠悠晃了出去,留下房里的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
“少主,您若真的戴着跟七公主同款的簪子,七公主不得恨死你,魏雯凤打的莫不是这个主意?”沿着佳人湖走回相府,暖荷蹙着小眉头分析道,那个七公主虽说漂亮,可比少主却是差远了,女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
苏洛九睨她一眼,眼里划过不明的利光,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或许吧。”
“少主你又敷衍我!”跟了少主十多年,暖荷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敷衍,气呼呼地瞪眼。
“她想干什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急什么。”苏洛九见她鼓着腮帮子甚是可爱,忍不住恶劣地捏了上去,软软腻腻的手感很是不错,在她炸毛之前松了手,眯眼笑道,“去,让枕浓来一趟相府。”
“不去。”某丫头傲娇一哼,默默地往楼中楼走去。
“哈哈哈…”某少主扶着树干捧腹大笑。
“少主!”某丫头咆哮。
“月亮挺圆。”某少主无辜望天,明晃晃的太阳的确很圆。
“…”
瑶琴阁。
枕浓随着暖荷躲开相府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见到盘腿坐在桂树下草地上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苏洛九,为那一身看着简朴,却贵得离谱的衣裳默哀片刻。
“少主。”枕浓上前轻唤。
“来了。”苏洛九慢悠悠地把瓶瓶罐罐收进药箱里,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问道,“宫里有什么情况么?”
上次在路上想要暗杀她的是墨纤纤的人,想来也是因为小时候先皇因为自己差点罚了她的恨积攒了多年还没消吧,不过这场刺杀来的也算及时,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容易把人手弄进宫,偷梁换柱…唔,墨纤纤身边留三个,太后身边放三个。
枕浓点头,“魏雯凤近日去见过太后,太后好像答应了帮魏雯凤的忙,只是青衣听的不完全,少主,明日宫宴您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