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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胆子见长,脑子缩水,主子我自然是要来瞧瞧那是怎样的奇葩,楼底的宝贝好久没喝过人血了,这次出去,你们俩就去给它们解解馋吧,一天就好。”淡淡看着两人,苏洛九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唇角的笑容有些凉,楼中楼楼底算是刑房,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弄点既能折腾人又不伤人的刑具吓唬这些老古董还是可以的。

一股比冰室更寒的气流从脚心蹿到脑门,大小双生生打了个激灵,艰难地应“是”,实在是满肚子苦水,但两人熟知自家主子的性子,这次两人妄自行动是真惹得主子不开心了,比起罚出楼中楼,还是去楼底领个罚来的好些。

“吃了,然后顺着标记滚出去,走错就去死。”苏洛九丢了一瓶暖体的药丸给两人,说罢,慢悠悠地朝更深处走去。

大双被自家主子那话刺得心肝一颤,服药后发现自己主子走的方向不对,连忙喊住苏洛九,“少主,您走反了!”

闻言,苏洛九悠然的步子一个踉跄,差点一步踏错被万箭穿心,声音凉飕飕的很是慎人,“两天。”

“哎呀你个蠢蛋,少主是去取火炎草了,错你太姥姥!”小双悲愤炸毛,气得差点厥过去,楼底呆一天,他得少活个十年,呆两天…

大双终于反应过来,羞愧地低下了头,嗫嚅,“少主说的脑子缩水的,是不是就是我?”

小双一愣,含泪望天,少主实在不应该把他跟大双一块儿骂,没脑子的人缩哪门子的水?

不愧是慕容氏先祖建造,冰室数曲数弯的构造精妙得很,越到后面,连苏洛九都隐隐觉得吃力,不过火炎草虽无法根治她的寒症,但至少可以让她亲戚造访时,提前那么一天恢复武功,反正人都来了,帮慕容家清理一下库房也是应该的。

火炎草属性虽属火,但一定要用玉盒储藏,放在寒冷之处才能防止药效的流失,在找过七间小冰屋子后,终于在第八间,找到了那一指长的红色小草。

苏洛九仔细辨认了下,如玉的纤指轻轻覆上玉盒,冰凉的触感突然化作刀割般的疼痛,一瞬间传遍了全身,而她的身体接触到冰室原有的寒气时,也开始疼痛起来,本就苍白的小脸越发没血色了。

特么今早出门方式不对么?!点儿背。

苏洛九半眯着的眼郁闷地瞪大,寒毒后遗症,每当姨妈来时,总有那么五天要手无缚鸡之力——哎呀我靠暖荷那厮不告诉老子是打击报复的节奏么?

——狂奔的暖荷仰天打了个打喷嚏。

放弃慢节奏生活,苏洛九身形几乎化影,可随着痛感的不断加重,内力也迅速地流失着,在离冰室出口还有一大段距离时…内力全失,影子崩塌。

寒气再无阻碍地蹿进苏洛九体内,锥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全身的力气都被剥夺,双腿一软,单膝跪了下去,不得不以手撑住地面。

“咚——”

一声清越的声音响起,雕花玉簪掉落在冰面上,墨发如瀑,倾洒一地,亦铺满她的后背,衬得她身体越发纤细,细碎的刘海散落,遮住她的双眼,只留下她漂亮的半张脸,脸色苍白得吓人,失去血色的双唇紧抿,低低喘息着,捡起玉簪,朝正东方向狠狠砸去。

又是“咚”的一声,四周的冰墙突然动了,很快便围成一个大圆,将苏洛九包围起来,冰墙的位置也在不断轮转,闹出很大的动静。

见此,苏洛九吐出一口浊气,撑着地的手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半眯着的双眼依旧流转着星河的璀璨,小腹熟悉的刺痛感传来,眉头一蹙,默默拿手轻轻地按住,小脸开始狰狞——

特么为毛重生一次要变本加厉的痛经,老天爷的眼被眼屎糊了吧我靠!

时间在苏洛九破罐子破摔的念叨她大姨妈中嗖嗖的过了,就在她意识薄弱得只剩一片纸的时候,四周转动的冰墙终于停了下来。

低沉的“哄哄”声中,一墙缓缓移开,一双做功绝伦,绣着白龙潜云的靴子缓缓朝苏洛九踏来,每一步都雍容尊贵得让人臣服,银色的衣角随着来人的脚步晃起优雅的弧度,天生的睥睨的威严仅露冰山一角,足以摄人。

终于可以做俘虏不用被冻死的苏洛九心情又明朗了,安心的准备晕过去,不曾想来人突然抬起他高贵的大脚,朝着自个儿一踹,没几两肉的小身板立刻挪到了一边,然后便看见那只脚重重按住她刚才当着的一块冰砖,“哄”的一声,四周的冰墙回到原位。

然后,收回他高贵的脚,转身就走。

连俘虏也做不了注定要被冻死的苏洛九回光返照,小脸一拧,虎躯一震,竟然憋出一点蛮力,抓起身边的玉簪就朝离去的银衣人砸去,两眼一抹黑还世界一个宁静前不忘忿忿引颈——

“你特么倒是捉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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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到不断刷下限的小九姑娘和我冷艳高贵的男猪脚同时出现就有一种森森的萌感,是我的恶趣味么?是么?是么?不是吧~

第四章:慕容小少爷

残阳透过镂空雕花窗桕在屋内投下斑驳的暗金色,淡淡的光攀上大床前华贵的床帐,床帐后,紫檀木大床上,苏洛九静静地缩在锦被里,墨发因熟睡有些微的凌乱,眼线长而弧度优美,眼角慵懒的弧度,让熟睡的她看上去像一只餍足的小猫,巴掌大的小脸依旧苍白,但已没了在冰室里的青白之色,眉头轻皱,薄唇紧抿,看得出她睡的并不舒服。

双眼突然睁开,幽暗的冷光在眼中流转几轮,随着她垂下的羽睫,复归于慵懒,打量了一番所在的屋子,忍不住“啧”了一声,判定这地方绝不是慕容家。

梨缎是天择大陆三巨头之一祁风独有的织物,因祁风盛产梨花在漂染时加入梨花汁液而得名,每年仅产千匹,但因织造手法繁复,锦缎本身又富有淡淡光泽,虽算不上绝顶贵重,但能使用者还是非富即贵的,若她没看错,这床帐的用料,就是梨缎…慕容家再有钱,也没奢侈到用梨缎装点房间,她这是进了土豪窝了么?

如果她这段吐槽被暖荷听了去,暖荷指不定会以下犯上吐她一脸瓜子皮,然后引颈咆哮——说人家土豪神马的,能否算算您闺房的造价!

“吱呀——”

门开的声音,而后有两人缓步走了进来,气息沉稳,脚步轻缓,听得出左侧那人武功中上等,而右边那人武学造诣就高了。

苏洛九透过床帐瞥了两人一眼,缓缓闭上眼,放缓呼吸,仿佛又陷入了沉睡。

“师傅,止公子喝了她的血,真的可以痊愈吗?”稍显稚嫩的女声响起,脆生生的,听得出年纪不大。

被她唤作师傅的人似乎拍了她脑门一下,嗓音甘醇如酒,丝丝拨动心弦,风流华贵,“我怎么知道,古籍上关于寒体血液的记载少得可怜,那混蛋的病情又麻烦得很,我是神医不是神仙。”

“哦…”那徒儿迷迷瞪瞪应了声,把床帐掀开,瞅了眼里头的人,小脸慢悠悠地熏红,神情开始恍惚,忍不住喃喃,“师、师傅,原来、原来有跟您和止公子一样漂亮的人啊…哎呀,您打我干嘛!”

“漂亮是用来形容男人的?你嫌命太长了?”那师傅没好气地嗤了一声,目光在苏洛九脸上扫过一轮,也啧啧赞了几声,然后打开了他的药箱。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苏洛九敏锐的感觉到那师傅坐在了自己床边的小凳上,然后将自己的手拿了出去,隐隐的寒凉在手腕附近逡巡,缓缓的,那寒凉贴向自己的手腕。

“血里带寒毒,想你的混蛋早点投胎就割吧。”幽幽的声音从“熟睡”之人的口中传来,而那神医的确在乎他朋友,收了刀片。

身体发肤,授之她亲妈,苏洛九向来爱惜自己的身体,能不动刀子,自然还是免了好,张开眼,凉凉地扫了两人一眼。

那神医一身暗紫色锦袍,桃花眼漂亮勾人,眼下又有适中的窝蚕,含笑的眼底藏着精芒,高挺的鼻英气精致,薄唇浅红,唇形让他看上去天生带笑,果真如他徒弟说的那样——漂亮,不过漂亮得并不女气,用罂粟来形容倒贴切,勾人,危险。

那药童是个女孩,小脸稚嫩可爱,满脸不同于苏彩儿的伪装,是真正不解世事的天真纯洁,这份纯净倒让她在她艳丽的师傅面前没失色。

她看这两人倒挺顺眼,当然,除却拿刀对着自己这点不太美好。

神医见她醒来,微微诧异,倒也收回了刀片,妖娆的笑了,“在下慕幺,昨日同去冰室寻物,敢问姑娘可懂医术?”说是疑问,实则肯定,不但懂,本事还不在自己之下,虽然这姑娘没有内力,但是警惕点下个药还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她醒的这么快。

“略懂一二,离神仙还差得远。”苏洛九慢悠悠地起来,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一点风透进来。

慕幺嘴角一抽,被别人拿自己的话调侃自己,别扭的想杀人。

“漂亮姐姐,你好厉害,可以堵得师傅说不出话唉,小川决定崇拜你了。”左小川可爱的脸上满是钦佩。

“滚回去把《药典》抄三遍。”慕幺危险地眯着桃花眼,阴恻恻地说道。

“师傅…”左小川委屈地皱起小脸,小表情很是可怜。

慕幺瞅着她,眼底几不可见地划过无奈,抬手,拎着她的领子,直接丢出门外,引来一阵悲愤的尖叫。

慕幺转过脸来,就瞧见饶有兴味看戏的某人,嘴角一抽,凉凉地笑道,“据我所知,寒体不畏惧任何寒冷,并能融合一切寒性药物化为补品,你却说你血液里混合了寒毒…”

“你能指望一个小娃娃融合到什么程度,小时候中的,留了残毒,还伤了根本,否则也不会弱得进了次冰室就伤寒。”说着,还清了清哑了的嗓子,把手腕伸出去,这人肯定早就给她把过脉了,不过样子还是要做足。

见他说了句“伤寒的药已准备好”,这才把手收回来,亲戚探访,比坐月子还特么事儿多,凉风一吹就抽抽着疼。

“在下还是有些武艺,潜入冰室都不太容易,姑娘倒是好本事。”慕幺笑的玩味,还在暗中打量着苏洛九,来到陌生的地方没有丝毫惊慌,医术不在自己之下,这个女人,不简单。

“之前习过五行之术,隐匿和破解机关的能力还是有的。”

苏洛九把自己裹得更紧,大姨妈造访的女同胞失去了斗嘴的耐心,“需要我的血为引治疗的病症,无非是极炎极烈之毒或是极刚极阳武功造成的内伤,你说你朋友病症复杂,怕是两者兼有,以你对寒体之人血液的了解…他的身子骨恐怕经不住你的试药,换做是我成功率高很多。”

慕幺桃花眼微微睁大,瞳孔几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笑容越发勾人,“你太自信了。”

苏洛九不置可否,情绪掩饰得再好,那些下意识的生理反应还是会出卖你,慕容熵的表现,足以证明她猜测的准确性。

突然,清影闪过,慕幺指尖的刀片已抵住了苏洛九白皙的颈项,目光如炬,仿佛要看透人心,语气凉了几分,“你到底是谁?”

“反正不是敌人,刀子收收,你得仔细着我和你朋友的小命…”苏洛九气定神闲地笑着,瞥了眼他指尖刀片反射出的寒光,暗黑在眼底流转,一如子夜般诡谲——

“你说对么?慕容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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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男猪脚木有,男猪脚好基友倒有一只,哇嘎嘎~<

第五章:弄不死你我就改名九洛苏

莲院,名起院中莲池,莲池占地极宽,放眼望去不见边际,莲池间,玉桥纵横,偶有青石露出水面。

莲花品种极其稀罕,瓣白如雪,花瓣尖儿上染着淡淡的红晕,像极了茫茫白雪见一簇热烈的火苗,因此得名“雪焰”,血焰品种稀罕,花期晚于普通莲花,是以入秋正逢花期,这可是千金难求一株的佳品,此处却盛开了满池,主人家的财力,可见一斑。

凉凉的秋雨过后,轻软的日光轻洒,碧叶随着清风颤动,乍一看宛若碧波荡漾,还散发着淡淡荷香,清爽的味道直让人心底舒畅,雪白如玉的荷花绽放在碧波中,亭亭玉立,随风轻摇,姿态动人,气度圣洁,甚是养眼。

花叶掩映间,一抹水红色身影若隐若现,身后跟着抹嫩黄,待两人走的进了,才知是苏洛九与左小川。

“阿九姐姐,你怎么猜出慕幺这个名字是假的呀?”左小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崇拜地问道。

苏洛九摸摸鼻子,“我晕倒在慕容家的冰室,他又说自己叫慕幺,慕容家的废物老幺不就是慕容熵么?”大家族水太浑,藏个拙什么的太可以理解了。

其实她更想说,是那货化个名都偷懒。

“师傅不是废物,他们笨才说师傅没用的。”左小川崇拜完苏洛九,立刻反驳,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

苏洛九戏谑地笑了,“这么维护他,知道的会说他是你师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男人呐…”

“什么男人?”左小川一脸求知欲,呆萌呆萌的样子。

“哈哈…”苏洛九真心觉得左小川比暖荷更逗乐,这会儿笑的很是开怀,双眸弯出优美的弧度。

左小川见她笑自己,疑惑地皱紧眉头,抬眼一看就觉得阿九姐姐比这些烧钱的花还漂亮,忍不住目露痴迷小脸酡红。

“《药典》抄好了?到处乱跑。”慕容熵醉人的声音阴恻恻的响起,风流华丽的身影随后而至,姓洛的女人果真是个孽障,左小川这死妮子看她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真是…

左小川吓了一跳,笑容一垮,有点委屈,“师傅…是你让我带阿九姐姐去找你跟止公子的。”

慕容熵危险地眯了眯妖娆的桃花眼,把左小川拎到身后,公式化的笑,“洛姑娘,我去把药箱拿来,你可以先去看看他的病情。”话落,拉着不情愿的左小川快步离开。

老子连他在哪长毛样子都不知道,老子给空气望闻问切哇?

苏洛九揉着笑得有些酸的腮帮子,凉凉地在心里吐槽,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在莲池里转开来,秋天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对于处在特殊情况的苏洛九来说,这一点点的凉风就有针刺儿的感觉,要不是身在屋檐下,她绝对会甩一句“让有毛病的那厮滚过来”然后死也不出门。

从池面上吹来的凉风,直直让苏洛九颤了一下,下意识裹紧了衣裳,却没注意前方的台阶,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朝前面跌去,抬头,发现一枚银色男子将要被扑倒。

“冤家路窄”四个大字刚从脑子里蹦出来,内里全失的苏姑娘已经被一道掌风带起,华丽地飞向了莲池,“砰”的一声特销魂,水花四溅。

客房,浓浓的老姜味儿充斥整个房间。

“咳,那个,阿止有洁癖,所以…”慕容熵看了眼床上裹着被子,苍白着脸的美人,笑容依旧完美,心里却郁闷得发苦。

冰室温度极低,阿止病发时呆在里面会减少一些痛苦,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所以洛九潜入慕容家冰室只为盗取火炎草的说法,是合理的,既然是慕容家的麻烦,那跟他这个废物就没多大关系了,火炎草给她就给她,真能治好阿止,他们自然不会亏待于她,若她也无能为力,至少他能跟她探讨一番再想别的办法。

可今天这事闹得,真特么糟心!

“哦,洁癖啊,洁癖是心理障碍,我的医治范围是生理问题,恐怕帮不上忙了,小少爷还是另请高明吧。”苏洛九软软地斜靠在床头,眯着眼笑,一副医者仁心,不计前嫌,却无能为力的无奈模样。

话被堵了,慕容熵知道人气的不轻,吐出一口浊气,还是等她气消一点再来劝劝好了,“洛姑娘真爱开玩笑,那你就好好休息,在下还有事,先行离去了。”

“慢走不送。”苏洛九客客气气地抬了抬手。

良久,她突然闷哼一声,一丝暗红的血从唇角溢出,在她病态的苍白的脸上,越发刺目,血恰好滴入冒着热气的姜汤里,不过片刻,那姜汤竟有大半冻结成了冰,刚想擦掉血迹,心口猛地传来一阵冰冷,眉头越皱越紧,冷气如刀,活剐着她的心脏一般,很痛,很痛…

“咚”的一声,银碗掉在了地上,苏洛九颤抖着蜷缩在床上,眉头紧蹙,低低喘息,大滴的冷汗不断从她额间滑落,她用力抱紧自己,触手所及,却只有一阵阵冰寒…唔,那个叫阿止绝逼是她克星。

——别让我熬过去,否则不弄死你丫的我就改名儿九!洛!苏!

莲池,莲心亭。

凉风习习,空气中氤氲着湿润的清雅莲香,一袭银色身影静静站在亭中,仿若无垠的九天之上的神祇,尊容淡漠,又似午夜中天的银月,清贵无双,黯淡一切星光。

慕容熵瞪了他背后好半晌,终是比不上人家的耐力,黑着脸走了过去,不待他发作,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便端着一只精巧的玉杯置于他面前,等他没好气的喝了茶,火气也消了大半。

“我说你这病,药引子靠人家,诊断也靠人家,你好歹也怜香惜玉一点啊。”对上墨止,慕容熵没法儿有脾气,咕哝了半天也没说出重话。

“她太弱。”他根本没用力。

淡淡的声音,是清管吹奏出的最纯粹的清越,如玉石落入浮冰冷泉一瞬的空灵,其声如人,淡漠,却是清润优雅,深藏着让灵魂臣服的高贵。

慕容熵虎了脸,“人家是看病的不是比武的,活该病死你!”还有,就你那造诣就是人会武功也经不起你掀啊。

“我不会死。”

------题外话------

清贵无双的销魂小背影飘过~

第六章:同床共枕

“我不会死。”

声音依旧寡淡,似乎只是在谈论天气般云淡风轻,回身,浅斟一杯清茶。

肌肤无暇,如玉如冰,莹润剔透,不失光泽;眉如远山,丹青难尽,浓淡适中,极尽写意。

一双凤眸,天赐而成,如冰清冷,如渊深邃,碎光一闪而过,凝聚混沌初开天地第一缕曦光,浩远无垠

鼻如玉雕,翼如莲瓣,呼吸间恍若玉荷风中轻漾,薄唇凉薄轻抿,勾勒孤绝冷漠,黑玉束起的墨发在凉风中微动,烟云缥缈。

长身玉立,一袭银衣暗以白丝绣出片片青云,便若身处青云,俯瞰万物,容极尊极,天生睥睨。

丹青墨笔,不尽其神,满池清莲,难夺其妍,冠倾天下,绝伦无双。

“你就仗着…是,你是不会死,但总这么熬着也不是回事啊!”慕容熵气得说不出话,有一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憋屈感。

他也不想想他病发时是个什么样子,呵,只要不会死,随便怎么痛苦都无所谓了是吧?

墨止听他唠叨,黑翎长睫微微垂下,似有无奈,只是那情绪太淡,根本看不出来,“近些日子,让云流把刑部尚书弹劾下来吧。”

慕容熵一怔,微微正色,“准备出府了?”

“嗯。”淡淡的应。

“我一直没问,我们的局明明两年前就布好了,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动手?”慕容熵问道,他信任墨止,所以不会质疑他的决定,不过他还是会疑惑。

墨止品茶的动作一顿,淡淡的眼里划过幽光,“两年前他不会有现在得意。”

慕容熵愣了半天,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想通了似的突然瞪大眼,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竟被他瞪得圆溜溜甚是可爱,“你你你…”太缺德了吧!

他结结巴巴最后无语,好吧,跟阿止你作对的人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人没有之一。

对,前两年晨川天灾不断,战场上又惨败,整个晨川说不上乌烟瘴气但至少也多是阴霾,但今年就不一样了,跟熠天国签订停战协议后,社会安定,经济发展,又逢十年难遇的大丰收,说是国富民安绝对不夸张,所以,那个人也应该很得意才对——

爬的越高,摔的越痛,他如今声望越高,日后阿止的计划一开展,他必定跌的越惨,而且,若他们两年前就动手,那人搞出来的一堆烂摊子指不定就要让他们去解决了。

阿止,你披着这么仙气儿的皮做这么黑心的算计真的好么?

“啧啧啧,跟你站一块儿,我简直比羊还无害哪。”慕容熵不正经地撑着脑袋,调侃。

“…”墨止以为不明地看他一眼,直接起身,优雅清贵的走了。

但了解他的慕容熵扭曲了俊脸——这是在说他白痴么魂淡!

残阳如血,轻雾增添几分柔和,莲池不远处有一参天古木,一抹银影靠着树干跌坐在树下,正是先离开的墨止。

碎发凌乱地散在额前,黑眸半垂,黑翎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清影,清清冷冷的样子,若非呼吸有些乱,白玉般的俊脸透着诡异的浅红色,热汗一滴一滴,顺着发丝,顺着绝伦的脸侧滑落,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离上一次病发不过五日,回房的路上突然发作,之前还是二十天病发一次,看来他的病的确恶化了很多。

“咳咳…”

轻咳从口中溢出,一些暗红的色泽从他捂住嘴的手的间隙里溢出,跟手本身白皙如玉的色泽形成强烈的反差,扶着树干缓慢地起身,想要回房,他的房间床底建有小型冰室,虽不及慕容家的大,但聊胜于无,多少能减轻些痛苦。

步伐如行云流水般闲适优雅,只是速度不到平日的两成。

一股炽热的气流从心肺喷发,清冷的眸底透出的诡异暗红,仿佛冰雪间燃起的红色火焰,脑中一瞬混沌。

似是厌极意识不清的状态,永远平静的眉心微微皱起,泛着玉色的指尖在胸口随意划过,鲜血便溢了出来,眼底的暗红逼退,脑子恢复几许清明,而后趁着清醒施展轻功回卧房,“嘭”的一声推开房门,体温已达到前所未有的热度,身上的衣服都开始发出焦味,意识也被蚕食得所剩无几,视线有些模糊。

像往常一样走到床边欲掀开被子,但掌心所及却是陌生的柔软的冰冷,比冰室温度更低,窜入他体内,甚至还能抵御心肺间的焚烧感,一瞬错愕,神志突然的松懈让热气有了可乘之机,再度侵入他的大脑,带起尖锐的疼痛,饶是墨止性子淡漠,也忍不住痛哼一声,软倒床上,意识慢慢飘远…

有洁癖不喜欢跟人接触什么的,有时候真斗不过人类的本能渴望,特别是在意识全无的情况下,比如说,晕过去还不忘朝白天被嫌弃到死的苏姑娘挪的止公子。

而洛九那方,陌生气息的靠近引起她本能的警戒,寒毒发作已经折磨得她稍一思考便头痛欲裂,全身剧痛根本挪动一下都成了奢望,只能半眯着眼看着来人的靠近,然后那厮开始掀被子,爪子过境处,衣服都被烤焦。

凉风一阵阵地钻入体内,疼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抽空问候那厮老祖宗,而后一股甜腥味突然传来,她冰冰凉的血液莫名沸腾,想靠近又没力气,精致的小脸憋屈的皱了起来,终是在新一波的剧痛中晕了过去。

日月交替,金乌冉冉而升,新一天的曙光缓缓镀满大地。

慕容熵准备今天再劝劝洛九,一大清早就过来了,发现房门大开着,疑惑地蹙眉,“不是落水后体虚么,怎么起这…”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房门上熟悉的焦黑掌印。

不祥的预感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慕容熵慌忙冲进了屋内,目光一触及那张破乱的紫檀木大床,“轰”的一声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