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铎嘿嘿一笑,说道:“儿臣就做个总教练好了,对于政务之类的事情我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儿臣更只是想亲自上阵,训练那些学员。”

皇上沉思片刻后点头道:“好,那就让卫奕星主管政务。反正你们第一批学员是从西北军里挑选,他管政务,那些人还安分些。”

“父皇英明。”李铎欠身道。

皇上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好啦!时候不早了,朕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儿臣告退。”李铎站起身来,又躬身行礼。

皇上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李铎出了紫宸殿的门,方对旁边的王德说道:“你说,朕的这个儿子是不是忽然间长大了很多?”

王德赔着笑脸,说道:“这都是皇上教导有方,太子殿下天资聪颖的缘故。”

“你个马屁精。”皇上笑呵呵的骂了一句,抬手扶着王德起身往卧房去了。

第二日,皇上叫吴贵妃准备一份厚礼送到公主府去,吴贵妃微笑着捧出一个托盘,上面是赤金打造的长命锁和手铃脚铃,微笑道;“这个是臣妾叫人专门去打造的,陛下看看可还满意?”

皇上拿起长命锁看了看,手指从镶嵌的红绿宝石上抚过,很是高兴的点头赞道:“瞧着这做工很是精致,尚宫局来了新的工匠了?”

吴贵妃轻笑道:“不是,这是臣妾找了一个西洋工匠给打造的。这縲金丝的工艺虽然是咱们华夏的手艺,但那西洋工匠做事更细心,又有一套特殊的工具,能够把这钻石镶嵌的更细致牢靠。还有这长生草的图案也更逼真。还有,这个还能打开,里面可以放护身符,刚好一举两得。”

皇上点头道:“很好,叫人送去公主府。”

“陛下,臣妾想亲自去。”吴贵妃小声说道,“不知道陛下…”

“按说,后宫妃嫔出宫的确不方便,不过…朕很是惦念公主,你就替朕你瞧瞧她,回来如实跟朕说说。”皇上微笑着拍了拍吴贵妃的手。

“是,臣妾遵旨。”吴贵妃笑吟吟的褔身。

坐月子是最磨人的一件事情。

李钰生完孩子第三天就烦躁的不得了。

四月的天气,一场雨过后,天气渐渐地热了,而坐月子的她却不能洗澡不能洗头,每天呆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就算是出再多的汗也只能趴在床上盖着被子,就算是翻个身动一动,杜嬷嬷都会连声劝。

短短的三天的时间,李钰便靠在床上哀嚎:“我不但身上长了一层白毛,耳朵里也长了茧子!”

云启轻轻地搅着手里的红豆花生粥,笑着劝道:“不要大声说话,对嗓子不好。”

“云嬷嬷,你又来了。”李钰抬手拿了枕头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云启低声笑着,舀了粥送到她面前:“起来,吃东西了。”

李钰伸手道:“我自己来。”

云启摇头:“杜嬷嬷说了,你的手不能摸太烫的东西,不然将来会蜕皮。”

“没那么夸张吧?”

“乖,你还是安静的等着为夫服侍你吧。”云启把粥送到她的嘴边。

李钰无奈的张开嘴巴。

一碗花生粥喂了刚一半儿,便有丫鬟匆匆进来回道:“回公主,王爷,吴贵妃来了,人已经行至二门上。”

李钰惊讶的说道:“她怎么来了?”

云启把粥碗递给莲雾,说道:“无非是陛下不放心,打发她来看看你。你好生躺着吃粥,我去迎一下。”

李钰伸手拉住了他,低声叮嘱道:“好歹她如今已经是贵妃了,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你也客气些。”

“知道。还说我爱操心,你还不是一样?”云启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往前面去了。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吴贵妃随着云启进了李钰的卧房。

李钰欠身客气的说道:“贵妃娘娘亲自过来看望,真是叫我于心难安。”

“公主这话就见外了。”吴贵妃在李钰的床榻跟前落座,笑吟吟的说道:“陛下很是记挂公主,又不好亲自过来,太子殿下回去说公主很好,小世子也多半像公主,又把陛下勾的心里痒痒,所以才叫本宫来瞧瞧公主和小世子,回去如实说给陛下听,陛下也好放心。”

李钰忙道:“多谢父皇记挂,说起来我也真真不孝,前后有两个多月没进宫了,不知父皇身体如何?每日饮食起居可还好?”

“陛下很好,公主放心。前阵子公主身子重,行动不便。如今已经顺利分娩,等养好了月子就可以随时进宫去看陛下了!”吴贵妃说完,又笑着看左右,问:“小世子呢?快抱过来给我瞧瞧。”

李钰吩咐莲雾去把孩子抱过来。

吴贵妃从奶娘的怀里看了看正熟睡的小婴儿,忍不住笑道:“怪不得太子说小世子跟公主长得像呢,瞧这小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着,她转身从贴身嬷嬷的手里拿过大红锦盒递给莲雾,又道:“这是陛下给小外甥的,托我给带了来。希望小外甥长命百岁。”

“那我就替孩子谢谢父皇和贵妃娘娘。”李钰笑道。

莲雾接过大红锦盒,李钰又问:“是什么好玩意儿,打开给我看看。”

“是。”莲雾应了一声,打开盒子递到李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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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卷开始喽!

第二章 小人与女子!

李钰拿过长命锁来,笑道:“好精巧的手艺,这可不像是父皇的手笔,是娘娘的心思吧?”

吴贵妃含笑点头:“本宫平日里没别的本事,只能在这些事情上下功夫罢了。”

李钰笑着摇了摇头,又轻声叹道:“父皇身边有娘娘照顾,我和太子都放心了很多。”

“能够服侍陛下,是本宫的福气,也是责任。”

李钰对吴媛了解并不是太深,但对她的父亲吴崇古却深入了解过。这位大周朝的礼部尚书之前在乡里就是有名的大儒,教导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吴贵妃一直没有子嗣,也不知道她能安分多久。

想到宫里的杨氏姐妹,李钰于默默地喂她担了一把心。

吴贵妃也没有多呆,跟李钰说了一会儿话,又叮嘱她好生将养身体,便告辞离去。

李钰闷在屋子里坐牢一样熬过了十二日,终于苦苦哀求了杜嬷嬷准许她用热水擦身。她还想洗一洗头发,又被杜嬷嬷严词拒绝了,最后哀嚎着趴在枕上捶床。

终于熬到了满月这日,李钰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不是问满月酒怎样,而是叫莲雾把浴室里暖玉镶嵌的浴池注满了水,不等杜嬷嬷说什么便麻溜儿的把自己泡了进去。

云启为他的大儿子举办了一场并不算隆重的满月宴,席间只请了跟自己和李钰特别要好的几个人:上官默,韩岳,李铎,云越,花满楼等人以及卫奕星。

来人不过十几个人,算起来都是至交至亲。

李铎身为舅爷,又是太子,身份贵重要紧,自然坐首席高位。

云越虽然是王爷,但辈分儿矮了一级,剩下的官职身份也都相当,大家一时没办法排序,便只按年龄大小先后入座。

相比来说卫奕星就勉强些,再加上云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家伙——曾经跟李钰整天泡在靶场练枪法,还跟李钰同乘一骑什么的,这些陈年旧账驸马爷的心里都记着,且一笔一笔的清楚着呢!

怀着这份小心思,云启原本是打算把平西候卫奕星赶到下手去坐,熟料这厮脸皮太厚,直接跑去做到了李铎的身旁。

云启看李铎微微皱了皱眉眉头,顺手递给他一块糕点,便没再好意思说什么。

卫奕星对赫赫有名的西南王也没什么兴致,他来参加这场满月酒一来是冲着李钰,二来是想着好久没见李铎了,也不知道这位小太子最近过的怎么样,是不是还那么容易发脾气。

一想到他那生气的小模样,卫奕星的心里就像是揣了一只猫,抓心挠肺的怎么也坐不住,于是一向最不喜欢应酬的卫少将军就在他母亲那里主动请缨领了这桩差事往公主府来吃满月酒。

想不到,有些日子没见,小太子居然有些转性,不但没横眉冷眼的瞪自己,还给了自己一块糕点?

卫奕星忍不住得意一笑,又贼兮兮的靠过去,低声问:“太子爷,最近忙什么呢,总不见您人影?该不会把咱给忘了吧?”

李铎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冷笑:“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得!炸毛依旧啊!卫奕星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茶盏来喝了口茶把嘴里的糕点给吞了下去。

云启看李铎给卫奕星摆脸色,心里一阵高兴。有小舅子给自己报仇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一时间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几分。

这边几个爷们儿坐在一起侃大山喝小酒,内宅也颇有几位诰命夫人来给公主道贺。李钰痛快的泡了个澡之后梳洗打扮往公主府后花园宴请诸位夫人的明瑟轩来见客。路上又问过杜嬷嬷给西月的贺礼可曾去了韩府,杜嬷嬷忙回一早起来就送过去了,是兰嫂和元宝带着去的,这会儿怕是被留下来吃满月酒呢。

宁国公夫人唐氏离京好多年,因为娘家兄长的丧事不得不回京后,开始渐渐恢复跟诸位王公侯伯家的往来。而且她的娘家已经全家去了祖籍安葬兄长,帝都城里能来往的亲友越发的少了,而且她跟李钰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单只儿子过来道贺感觉还不够,自己带着小女儿也来凑个热闹。

李钰进来的时候,唐氏和靖海侯夫人以及高嘉兰几人正坐在一起说话。众人听见门外丫鬟报了一声:“公主殿下驾到。”便忙停止了说笑,一同起身上前,行国礼参拜。

“都快请起。”李钰笑着上前,弯腰扶起了唐氏,笑道:“有些日子没见夫人了,刚还担心夫人有事不能来呢。”

唐氏笑道:“纵有天大的事情今日也必要来公主府里讨一杯喜酒的。”

李钰握着唐氏的手,又跟其他人客气了两句,然后去主位上落座并拉着唐夫人坐在自己身边。

在座的众人都是极有眼色的,见唐夫人虽然久居边疆,却被大公主另眼相看,心里早就有一翻计较,同唐氏说话的神情越发热情恭谨。

一时宴席即开,唐氏的小女儿卫玄月被奶娘牵过来给李钰敬酒,

李钰又拉卫玄月的手,笑道:“这小姑娘真是可爱,看到她我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唐氏笑道:“她可调皮着呢,被她父亲给宠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李钰咯咯笑道:“夫人这是说我呢吧?我从小也是被父皇宠坏了的,跪祠堂关黑屋对我来说可是家常便饭。多少回了我都改不了。”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李钰又问卫玄月:“玄月,你父帅有没有罚过你呀?”

卫玄月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没有,不过父帅生气的时候玄月很害怕,玄月从来不敢惹父帅是生气。”

“哎呦呦,你可真是乖女儿。比我小时候强多了,我小时候就喜欢看我父皇生气。”李钰摸着卫玄月梳着小抓髻的脑袋,笑道。

唐氏笑道:“公主虽然从小调皮,但也是有真本事的。臣妾这小丫头若是有公主十分之一的本事,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玄月是将门虎女,将来你也不用愁的。”靖海侯夫人笑道。

“借夫人吉言了。”唐氏笑道。

一时女眷们围着养育教导孩子的话题纷纷议论开来,连李钰这个素来最讨厌这些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果然女人做了母亲就大大的不同。

宴席进行到一半儿的时候,唐氏趁着李钰出去洗手的空儿悄悄地跟过去,跟李钰说起了卫奕星的婚事:“我们一家人离京这么久,把星儿的婚事都耽搁了。臣妾这次回来除了兄长的丧事之外,国公爷还叮嘱臣妾一定要给儿子寻一门好姻缘。这事儿臣妾思来想去,还要麻烦公主帮忙才好。”

李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手,轻笑道:“不知道夫人是看中了哪家的千金?”

“我们哪有好的人选?如今这帝都城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之前我认识的都已经嫁做人妇,而那些年轻的姑娘们臣妾偏生又不认识。所以冷眼挑了这半年,竟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才厚着脸皮请公主给拿个主意。”

“夫人这可是为难我了。”李钰把帕子丢进黄铜脸盆里,转身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荼蘼花,轻笑道:“如今朝中重臣也只有那有数的几个。上官默和韩岳都年轻,杨时昀,韩胄,胡宗瑞都是寒门出身,他们的女儿夫人只怕是瞧不上吧?再就是吴崇古,虽然他是一方名士,家里却只有一个庶女了。夫人能不在乎这姑娘的出身,我就去帮夫人说和。”

“公主真是明眼人。”唐氏立刻笑弯了眉眼,“我们武将人家看中的是姑娘本人的品貌性情,并不十分不在乎那些嫡庶出身。不瞒公主说,那吴大人家的女儿臣妾见过,行事稳重,品貌俱佳,跟我们星儿算是相配。只是,吴家的嫡长女现在是贵妃娘娘,只怕他会嫌我们星儿鲁莽,所以才斗胆请公主去求陛下,给我们一个殊荣。”

“明白了。”李钰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儿倒是不难办,但我也要问问吴大人,他那女儿是否许配过人家才好。”

“那就有劳公主费心了。”唐氏欠身笑道。

“夫人不必客气。”李钰微笑着转身,“我们出来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

“是,公主请。”唐氏侧身。

这边明瑟轩里的女眷们聊得热乎,前面的爷们儿席上也很是热闹。

云启和李铎都不能喝酒,偏生他们两个今天又不得不喝。上官默摆明了不想帮忙,任凭大家端着酒杯一下一下的敬过去。云启喝了没两杯就醉了,直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家只好敬李铎,恭贺他得了个好外甥。

卫奕星一开始还跟着起哄,眼看着李铎喝了几杯之后脸色由红渐渐地变白,知道这小孩儿是真喝多了,便开始为他挡酒。只是他身份使然,不好做的太明显,便仗着自己酒量好反守为攻,开始主动敬席间众人。

席间出了云启和李铎两个人不能喝酒之外,都是酒仙酒鬼,连上官默也有半斤八两的酒量,云越连蒙带骗也能支撑一阵子,韩岳花满楼等人更是海量。

这些人轮番跟卫奕星碰杯,卫奕星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喝到最后,也是醉了个一塌糊涂。

散席的时候唐氏看见儿子醉醺醺的样子又生气又无奈,公主府的管家说已经准备好了客房留侯爷住下,等酒醒了再回去也是一样。唐氏只得留下一个家人照顾卫奕星,自己带着女儿先行回府。

散席之后,李钰看了看西洋钟表,对杜嬷嬷说道:“时间还早,我要换身衣裳去看看西月姐姐。”

杜嬷嬷知道劝说也没用,便吩咐丫鬟拿了出门的衣裳来给李钰换过,又重新整理了妆容,叫人备了马车送李钰去韩岳府上。

西月今天也出满月,但还是让韩岳去了公主府,韩岳把自己女儿的满月酒挪到了晚上。反正他也没什么亲友,能来的也不过三五个人。云启和李铎已经被灌的烂醉不能来,李钰索性带了双份的贺礼。

西月带着奶娘丫鬟抱着小婴儿迎至门口,李钰见到西月,忍不住抓着她的手感慨:“咱们两个真是有缘,竟然同一天当娘。”

西月笑道:“我也说这话儿呢,这两个小家伙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是缘分不浅,说不定我们还能结个亲家。”

“只要你不怕我们家那个随了我的性子顽劣不堪,我是巴不得他娶了姐姐的女儿呢,姐姐这么温柔,小丫头将来也必然是温和贤淑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那我们可说好了,若是你们家小世子愿意,我可就把他认作女婿了。”

“行,那等他长大些你自己问他。”李钰说着,从奶娘手里接过西月的女儿,高兴地问:“慕儿怎么样?晚上哭闹吗?”

西月挽着李钰的手进屋,边走边叹道:“这孩子就是太安静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还没怎么哭闹过呢。”

“真是乖巧可人,不像我那个小魔星,晚上总是要哭闹一回两回的,害得我这几日总是睡不好。”李钰对怀里的小女娃喜欢的不得了。

李钰和西月就孩子的问题唠唠叨叨说了半天,觉得口渴了才转身要茶。

西月忙亲自递上一只水晶杯:“刚出了月子还不好喝茶,我叫人煮了西柚茶,公主尝尝。”

“介川整日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里闷,不如和小丫头一起搬到我那里去,我们两个凑在一起也好有个说话做伴儿的。”李钰喝了两口茶,说道。

西月笑着摇头:“那可不行,我若过去了,肯定要碍着王爷的眼。”

“临州码头已经竣工了,过几日有个通航庆典。太子要去燕州,临州的庆典就只能他过去了。”李钰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因为我怀着身孕,这大半年来他竟没出过京城,不但临州那边,还有东陵,江宁以及西南渝阳那边有好些事情都需要他去处理,我不能帮他,也不好总拖他的后腿。”

“临州码头也竣工了!”西月也忍不住感慨,“这几年,陛下兢兢业业治理天下,这百姓的日子是一年比一年好了!还记得当初跟着王爷第一次来帝都城时,还是饿殍遍地呢,如今五年过去,再出去看看,处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里面可有公主不少的功劳——尤其是通州临州这两个大码头,直接把江北这盘死棋给盘活了。”

李钰笑道:“是大家的功劳。介川,王爷,谨言都是大周的功臣。还有姐姐你也是功臣。”

西月连连摆手:“建功立业是爷们儿的事情,我可当不起这‘功臣’二字。看看这天下的女子,也就公主你对这两个字当之无愧了。”

李钰正色道:“姐姐此言差矣!若是没有姐姐对介川的支持,他能全副心思都放在家国大事上?人家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站着一个伟大的女人。咱们做女子的,相夫教子,本身就功不可没。若是家宅不宁,男人整天心烦意乱,还有什么功业可言?”

“话是这么说,可除了相夫教子,我们也做不了别的事情。”西月轻声叹道,“女子依附于男子而生存,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么。”西月淡淡的笑着,又摇了摇头。

李钰索性握住了西月的手,说道:“姐姐,其实我有个想法,是很久之前就在谋划了,只是苦于没有人帮我去做,所以一直没去做。”

“什么想法?”西月疑惑的问,“难道我能帮得上忙?”

李钰肯定的点头:“姐姐自然能。”

西月轻笑道:“那请公主说说看,能帮公主做事,也是我的荣耀呢。”

“我想要办一个女子学堂。就像国子监一样,请先生,教女孩子读书识字。”

西月蹙眉道:“门阀士族这些富贵之家都有闺学,而且自古以来多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们这些人肯定不希望自家的姑娘跑出去上学啊。”

“我们的重点不是那些富贵之家的姑娘,我们要的是那些中等以下,小康之家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平日里多以针黹女红为主,每天闷在家中内宅的四角天空之中,条件好些的也只认识几个字。对于学问一说更无从说起。这会埋没多少人才?”

“你这个说法也太匪夷所思了!”西月一脸的不可思议,张着嘴巴看了李钰半晌,方问:“难不成你要让女子从内宅中走出去,跟男子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李钰理所当然的笑着:“有何不可?”

西月没再说话,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