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众人都憋着一肚子的火,恨不得亲自冲锋陷阵去杀胡汝鞑子,只可惜一个个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是老迈无用的老朽,上阵杀敌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奢望。此时一听说来了个能打仗的,也顾不得什么文人气节了,纷纷起身随着李闯出门迎接。

刘翼本是个仗剑江湖四处流浪的侠士,天生一副反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江湖上混了几年没少得罪人,对当朝政局以及陈孝耘党徒万分不满。

所以何玉简揭竿起义的时候他欣然投奔,一心只想实现自己的抱负,之后跟了何玉简,被何玉简这个文人熏陶调教了大半年才收敛了些锋芒。

原来之前李闯决定和云启一道攻打帝都的时候,燕北邙便已经飞鸽传书给何玉简,告诉他大事将成,让他率领所有的精锐人马开赴冀州以图大业。

何玉简虽然身在临州,但对冀州和京都的事情也算了如指掌,一接到燕北邙的书信便调兵遣将,从他的十万义军里选出强壮的五万人,兵分两路,分别从海路和陆路连夜直奔冀州。

至冀州后,何玉简留守坐镇,命刘翼来跟燕北邙汇合。刘翼一个粗人,眼见着里面呼啦啦出来一群衣着光鲜文气十足的大儒富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燕北邙上前笑道:“刘将军怕是不认识这些名士,这位是内阁杨阁老的亲家公京都名士吴先生,这位是陆太傅,这位是原礼部侍郎郭大人的本家兄长,这位是…”

刘翼一时傻眼,心想咱们不是造反的吗?怎么跟朝中这些显贵合伙了?

之后还是李闯仰天一叹,说道:“胡汝攻陷帝都,实乃我等毕生之奇耻大辱!过往种种都不必再提,为今之计是我们该如何叫那些强盗狗贼有来无回!我们要把他莫寒的两万精锐全都扼杀在大云帝都,为我们失去的同胞亲人报仇雪恨!”

不得不说,李闯还真是调动情绪的高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激情都调了起来。

江湖侠士也好,富绅显贵也罢,以及那些自诩清贵无比的文人世家,有一个算一个,都强烈回应李闯的话,纷纷表决心,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管怎样全都听从李公的调遣。

刘翼顿时对李闯刮目相看,心想怪不得此人能得燕北邙那样的大宗师倾力相助,他的确是与众不同。不但能总览大局,而且还胸怀大义!是个值得追随的领袖人物。

有了共同的目标,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安排了。

一张极为精细完备的大云帝都城防图铺在案子上,李闯会同燕北邙和刘翼,以及京都城里一位曾经追随老宁侯打过仗的七十多岁的致仕武将贺子修一起商讨作战方略。

此举又让刘翼暗暗地叹服。何玉简是个文臣,造反起义为的是自己一县百姓有饭吃。刘翼是江湖侠士,从来都是我行我素随心所欲。他们凑在一起打仗,还从来没有什么作战方略。

而此时此刻,刘翼站在下首,听贺子修老将侃侃而谈,把作战方略一步一步的制定下来,顿时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经过一天一夜的准备,燕北邙,刘翼,韩岳,以及早就致仕回家颐养天年的老将贺子修全都披挂上阵。具体作战部署如下:

韩岳率刘翼带来的临州义军一万人从南城门直接杀进去跟胡汝正面交锋。

刘翼和另一位义军中的猛将分别率一万人马从东西两个城门直接攻进去,同样和胡汝在云都城内正面交锋。

这三万人杀进帝都,尽最大可能的把胡贼杀死在城内。

另外,贺子修带领豫州勇士两千人负责从西路出发负责围堵西城门,截击从帝都城里逃出来的胡汝。燕北邙带领冀州勇士两千人从东面包抄过去围堵东城门。这两路兵马人数不多,目的是收拾那些不顾一切逃命的胡贼,争取不让一个人漏网。

另外,由李闯何玉简二人率领剩下的两万人直接堵在北城门。

东西南三道城门都有大批的义军攻入帝都,莫寒必定会加速撤退。北城门的两万人就是准备痛打落水狗的。

一切安排就绪,众人吃饱喝足后各自带领各自的兵马出发。至夜里三更半左右,记录兵马先后到位,分别从四个方向发出信号。四更时分,李闯命人朝天空射出一枚火红的信号弹。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美丽而妖异。

躺在肃王府后花园湖心小岛的石头上看星星的李钰忽然被那朵美丽的烟花惊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把窝在她怀里睡觉的云越给掀翻在地。

云越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揉着眼睛叫了一声:“姐姐…”

“小越,醒醒了!”李钰把云越从地上拉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蛋。

“唔…好困。”云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又一头倒进李钰的怀里,“我要睡觉。”

“别睡了!说不定等会儿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若还睡,我就一个人走了。”

“不要!姐姐别丢下我!”云越登时就清醒了。

李钰拉了拉身上裹着的披风,抱起云越起身回到亭子里,倒了杯凉茶喝了两口,又喂云越喝了半杯。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里等了大半个时辰都没什么动静,云越又开始犯困,靠在李钰身上开始迷糊。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外边哗啦一声响,李钰立刻挺直了腰板。云越随即也睁开眼睛,小声问:“姐姐,是他们来了吗?”

“嗯。”李钰点点头,用心倾听外边的动静——有衣衫随风飞舞的声音,还有铁锁链被踏上时的轻响,不过片刻时间,便有人先后踏上了湖心岛。

李钰眯起眼睛细听脚步声,一,二,三…一共六个人。

湖心亭的珠帘被哗啦一声掀开,先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青衣护卫进来,随后云少棠那张英俊的脸映着月光出现在面前。

云越似是对那护卫的面具很是害怕,缩着身子往李钰的怀里钻了钻,小胳膊搂住了她的腰。李钰轻轻地拍了拍云越的后背,安慰他不要害怕,仰头冷笑一声,问道:“肃王半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云少棠没说话,只是侧了侧身。

后面进来的人是云启,云启看了一眼钻进李钰怀里的云越,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李钰,你父亲的人打进了帝都城。不过半个时辰,就把胡汝悍将莫寒给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叫人佩服啊!”

“呵呵!”李钰嘲讽的笑了两声,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清楚的很。若事情真的像云启说的那样,那必然是何玉简刘翼他们的援兵到了。

当初他们打着清君侧,剪除国贼的名头攻打帝都的时候燕北邙写了书信给何玉简。算算时间,从那天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十来天了。若是他们星夜兼程,至少两天前就到了!

还真沉得住气!李钰默默地腹诽。

云启在李钰的对面坐下来,拿了火钳加了银丝碳丢进红泥小炉里开始烧水。

“你就不说点什么吗?”云少棠也笑吟吟的落座,然后对护卫们摆摆手,示意众人都出去。

李钰淡然冷笑:“阶下囚有话语权吗?”

云少棠轻笑摇头:“瞧你这话说的,有这么舒适自在的阶下囚吗?”

“舒不舒服都是阶下囚。”李钰横了他一眼,懒得多说。

云启专心煮水,红泥小炉里炭火很旺,不多时银铫子里的水已经咕咕冒泡。他取茶,冲水,洗茶,润杯,最后把一盏香茶送到李钰面前,温和的看着她。

李钰勾了勾唇角抬手接过那盏茶,凑到鼻息跟前轻轻地嗅了嗅,说道:“莲花山的美人尖儿。一年最多只有六七斤的产量,极为难得。不过肃王府好像并不拿这个当好东西。”

“再好也不过是茶而已,姑娘喜欢,就都给了姑娘就是。”云少棠满不在乎的笑道。

李钰淡然冷笑:“可见肃王爷家大业大,心胸更大。真不知道何人何事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云少棠立刻笑着摆手:“姑娘这话说的可不对,本王也只是对李姑娘慷慨罢了。毕竟李姑娘是与众不同的嘛!”

“切!”李钰鄙夷的斜了云少棠一眼,把手里的茶盏放了回去。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下来,有厮杀声隐约传来,李钰不由得侧头看向远方,片刻后轻声叹了口气,理了理云越额前散乱的碎发。

云启默默地给她分茶,目光专注于琥珀色的茶汤,对远处传来的杀杀打打的声音听而不闻。

最终,还是李钰沉不住气了,喝了口茶把茶盏重重的放回去,没好气的问:“行了,都别绕弯子了。你们两个半夜造访,到底想说什么?”

“李姑娘真是豪爽。”云少棠邪魅一笑,“你父亲好魄力,居然弄了五万兵马从南,东,西三个城门杀进帝都城,杀进来还不算,另外还有重病围堵在城门口截杀逃亡出去的胡人。这是要把莫寒以及他的骄兵悍将全部杀死在帝都城的架势啊!”

李钰轻声一笑,反问:“这又如何?我父亲杀胡人,也是为了救大云帝都,如此一来诸位王爷公侯全都安全了,你们应该感激才是吧?”

“感激,我们非常感激。”云少棠依然邪气的笑着,一身锦衣华服衬得他华贵而邪魅,若非李钰天生对这样的人免疫,还真是要被他给迷惑了。

再看旁边一身素白衣袍宛如清风明月般的云启,李钰从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明知道这人城府极深,而且刚坑了自己一把,却还是喜欢看他这副清泠冷淡高贵脱尘的样子,真养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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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

第六十五章 一战成名

“我跟七哥打了个赌。”云启一边专注的给李钰添茶,一边平静的说道,“我赌你父亲会造反,他要登基自己做皇帝。”

李钰闻言心思一震,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唔…姐姐!”云越细软的头发被李钰揪了一把,一时吃痛,委屈的叫了一声,“疼死了!”

“呃,对不起。”李钰忙放开手,在云越的脑门上揉了两下。

云启却依旧波澜不惊,说话的语气都没什么起伏:“若是你父亲真的登基为帝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王爷攥着我在手里,想要什么,恐怕我父亲都会答应你。所以你又何必多说?”李钰浮躁的心情被云启的这种沉静给压下去,神色也恢复如初。

“但愿如此。所以,这会儿我们才应该看好了你。”云启淡淡的说道。

“哈!”李钰自嘲一笑,点了点头,“说的是。那么,你就好好的伺候一下本姑娘吧。把本姑娘伺候的高兴了,说不定还会帮你在我爹跟前多说几句话。”

“噗——”云少棠忍不住笑喷,转头玩味的看着云启。

云启冷眼瞥了他一记,伸手给他递过一杯茶。

“哎?元敬,你打算怎么好好地伺候李姑娘?哥哥在这里是不是碍了你们眼?要不…我回避一下?呵呵呵…”

“这么好的茶还堵不上你的嘴!”云启恼羞,狠狠地瞪了云少棠一眼。

“哦,好!喝茶,喝茶!”云少棠端起茶盏,朝着李钰笑道:“李姑娘,我十一弟的茶艺功夫十分了得,我这美人尖儿经他的手,才算是不曾辜负。你要细细的品哦!”

李钰哼了一声,咕咚一口把茶喝进肚子里,俨然是牛嚼牡丹。

“哎,你这…”云少棠一时愕然。

云启却忽而笑了:“喝茶么,不过是为了解渴,亦或是为了闲谈高兴。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拘泥形式反而坏了万物自然的雅意。”

云少棠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天色渐渐地明朗起来。一壶好茶,用心炮制也不过十泡。随着着晨曦微露,东方天空渐渐地明灿起来,最后一泡茶也被云启分进了杯中。

亭外哗啦啦的声音由远及近,有护卫飞身而进,至亭外躬身回道:“回王爷,李闯带着人到了王府,言明要王爷放了李姑娘。”

“哦,终于来了。”云少棠凤眸一飘,玩味一笑,“这李闯还真是爱女如命。”

李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那好歹是我亲爹。”

“哈哈!说的是。”云少棠笑着点头,“既然贵客来访,那本王就得出去见见了。李姑娘,不知你有什么话要带你你父亲?”

“我们父女之间的话,自然不用烦劳王爷相传。”李钰哼道。

“那好,那你们二人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吧,希望李闯能够跟本王谈的愉快,早些接了你回去。”说完,云少棠起身走了。

李钰看着早就靠在自己怀里沉睡的云越,又抬头看云启,不解的问:“你为何断定我爹会自行登基称帝?”

“直觉而已。”云启淡淡的说道。

“直觉?”李钰轻笑摇头,“你好像不是这种靠直觉断事的人。”

“你父亲很会收拢人心。”云启把手中的紫砂壶推到一旁,缓缓坐直了身子,双手袖起,正襟危坐。

李钰闻言,冷声哼道:“难道你不会?再说,收拢人心这种事情,你也做的不差吧?杨肃臣不过拿了你一点粮草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相当出我用计让他们反出朝廷的时候费了多少心思,到最后却也是为你做了嫁衣裳。”

云启淡然道:“杨肃臣并非一心效忠于我,而是一心效忠云氏皇朝。而且你用计比他们和朝廷反目,他知道内情之后岂能不恨你?此乃弄巧成拙,你怪不得我。”

李钰看云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疑惑的问:“你难道不顾你妹妹的死活了?”

“我妹妹…”云启眼神有些飘忽,转头看向亭外的水面。

李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空茫的眼神,一时心又软下去,把他骗自己留下来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忍不住说道:“我会说服我爹把你妹妹还给你的。”

“不必了。”云启轻轻地摇头。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钰万般不解。

“她已经死了。”云启说完这简单的一句话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李钰登时大惊,“你…你说什么?!怎么会死了?!”

云启缓缓地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李钰,低声说道:“我不知道,关山在慈安宫里找到了她的尸体,她是悬梁自尽的。”

“这…这怎么可能?”李钰想说她从宫里撤出来的时候还问过韩岳,韩岳说先生已经把小鱼送去了肃王府。就算当时韩岳不知燕北邙扣住了小鱼的事情,但至少那时小鱼已经得救了!她怎么可能又在慈安宫悬梁自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钰。”云启一双幽深的瞳眸平静无波,声音也不带任何的情绪,“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你让我失去了我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么,我们之前的恩怨纠葛,到此就一笔勾销了。”

“…”李钰顿时无话可说。

当日云启自愿放弃个人恩怨出宫跟燕王恒王商议共同抗敌的时候,曾经拜托她无论如何要保住他妹妹的性命。李钰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君子,但答应的事情一般都会尽全力做到,尤其这次人命关天。

所以,此时不管云启说什么,她都是无从辩驳。

云启看着往日里无赖刁蛮且舌灿莲花的人此时成了闷葫芦,也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二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若不是阳光越来越灿烂,风吹水皱,乱了一池碧水,这时间都仿佛在那一刻停止。

肃王府前院。

云少棠和李闯谈的并不愉快。

李闯要云少棠放了自己的女儿并指责他不顾大义,倒打一耙。

云少棠则嘲讽李闯精明算计,在诸位王爷公侯抗击胡汝的时候他却忙着忙各大世家携带细软逃离帝都,这会儿胡汝被他们几家王公的家兵给杀的差不多了,他却又带着五万大军冲进来,坐收渔翁之利。

李闯反驳云氏皇族只知道争权斗势,弃百姓于水火,自己被胡汝打得落花流水,却只知道扣押弱女保命,简直丢人之极。

两个人唇枪舌剑,谁也不肯让步。吵到最后差点刀兵相见。最后还是一路冲杀着一小股胡汝误打误撞闯进肃王府的老将贺子修进来将二人劝住。

云少棠虽然放荡不羁不把朝中文臣武将放在眼里,但对贺子修这样的老将还是要礼让三分的,于是在贺子修劝二人放下个人恩怨,先一直对胡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底线:“只要你们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本王就放了李钰。”

李闯立刻吼回去:“什么传国玉玺,我根本没见过!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的人把皇宫办了个空,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放过?我看你是觊觎皇位,根本不顾你女儿的死活吧?”云少棠嘲讽一笑。

“你!”李闯怒急,长臂一挥,手中之剑指向云少棠的咽喉,“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云少棠得意的挑了挑眉,无所畏惧的笑道:“杀我?杀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的女儿。”

“好了!传国玉玺的事情稍后再说。”贺子修生前一步挡开李闯手里的长剑,朝着云少棠拱了拱手,“王爷,在这之前,你是否能保证李公之女的安全?”

云少棠轻笑道:“好吃好喝好招待,李姑娘过得自在着呢。”

贺老将大手一挥,说道:“那就好,现在我们且拿起手中的兵器,先把胡贼杀干净再说!”

于是双方各让一步,言定等把云都城里的胡汝杀干净了再说。

接下来是一天一夜的混战。

李闯,何玉简,燕北邙,韩岳,刘翼,贺子修等人率领五万兵马几乎把大云帝都翻了个遍,他们见着胡人就杀,简直杀红了眼。

最后贺子修和韩岳二人分别在一条幽深的巷子两头堵住了莫寒以及他的十几个亲兵。

此时风靡上千里北疆的胡汝悍将莫寒和他的亲兵已经仓皇如丧家之犬,这些人全身上下沾满了血渍。

莫寒的手臂后背以及腿上足有七八处伤口,最严重的一记剑伤在左腿上,一剑隔断了脚筋,若不是策马而行,他几乎是个废人了。

韩岳二话不说挥着弯月刀冲上去开杀,贺子修老将也拎着自己的一双精钢斧子杀进了人群。

莫寒及其亲兵共计十七八个人,竟被他们两个给杀的七零八落。

韩岳是见人就杀,贺子修则直直的冲向莫寒。莫寒虽然身负重伤但依然杀气不减,手中的长枪对上贺子修的斧头,气势上一点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