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默立刻上前去挡在李钰身前,平静的看着那个要搜李钰的义军,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么?”
那人立刻不高兴了:“哟,这话说的。谁知道她是不是混进你们其中的朝廷奸细?”
“我是朝廷奸细?”李钰轻声冷笑:“我若是朝廷奸细的话,何玉简就是护国丞相了。”
“嘿!你这丫头片子还挺能扯。”义军不悦的瞪眼,“我们何大人也是你能随便嚼说的?”
“好了好了,这位兄弟又何必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花满楼伸手拉住想要对李钰动手的义军,顺手塞上一锭银子,“她小孩子家家的喜欢开玩笑,你别当真。”
看在银子的份上,那人不屑的瞥了李钰一眼,大方的挥手:“算了算了,大过年的没得寻晦气,你们赶紧的!再磨蹭咱们就关城门了。”
“好啦!大家都走了。”花满楼转身招呼众人进城。
李钰摸了摸耳边的发辫瞥了花满楼一眼,漫不经心的转身从那义军的身上轻轻地撞了一下,然后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那义军以为她不服气,转身不悦的瞪了李钰一眼:“怎么走路的你?”
“对不住了,大哥。我走路走的腿都软了,不小心哈!”李钰回头甜甜一笑。
那义军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说到底,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真的跟一个小姑娘去计较什么。
李钰和花满楼一行人进城后,寻了一家中等的客栈进去投宿,站在柜台跟前,李大姑娘颇为大方的丢出一锭银子,笑道:“这一路上多亏了诸位对我们的照顾,这几日住店的钱我就替大家付了吧。”
花满楼看着那锭银子,眯起眼睛顿了顿,笑道:“好吧,那就让姑娘破费了。”
恰逢乱世,又是大年除夕,客栈里基本没有什么生意,店家一看见这么大一锭银子,立刻眉开眼笑:“楼上有上等的房间,诸位请先上楼,小的叫伙计把热水给大家送上来。”
“这大过年的,能再给我们弄点像样的年夜饭就跟好了。”李钰说着,又从摸出一张银票拍过去,“不必给咱们省银子,又好吃的好喝的尽管端上来,有鞭炮的话,更好。”
店家一看银票上的面值,眼睛都直了,忙点头哈腰的应道:“有!有!都有,咱们预备的鞭炮还都没点呢,姑娘喜欢热闹,待会儿小的叫人把店里存的鞭炮都搬出来。”
元宝乐得蹦了起来。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有一顿好吃的年夜饭,过年有鞭炮就十分的知足了。
大家都很高兴,一时间有说有笑,一扫往日凄苦沉闷的气氛,连一向看李钰几个人都不顺眼的江管事都笑着邀请李钰:“等会儿咱们一起守夜,叫店家弄点乐子来。”
李钰笑嘻嘻的答应着,说要先洗澡,这一路走来身上都长虱子了。于是大家一哄而散,都急匆匆往楼上的房间里冲。
花满楼又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李钰葱绿色的背影,嘴角玩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刚刚李钰丢给店家的那锭银子是他在城门处给那个义军的,那银子的一角被他捏了一块去,是独一无二的记号,想必是当时李钰撞了那人一下顺手把银子给拿了回来。
另外她拍给店家的那张银票也是自己前两天遇见一队官兵的时候用来打点那些人的,花满楼仔细的想了又想,却想不出来这丫头是何时动的手。
从那晚越狱的时候这丫头开锁的那个麻利劲儿不难看出,她的确有一手绝活。
想到这些,花满楼不由得叹了口气,身边跟了个神偷,真不知道是意外的惊喜还是甩不掉的麻烦。不过这到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件大事。
“这位爷,您的热水已经送进您的房间了。”伙计在花满楼跟前经过,点头哈腰的笑道。
“好,谢了。”花满楼说着,从身上又摸出一块碎银子,“想办法给我弄身干净的衣裳来。”
“哟,都这个时候了,成衣店都关门了。爷若是不嫌弃,小的倒是有一身新衣裳是预备着明儿一早拜年穿的…”
“行,拿来吧。”花满楼懒得听小伙计多废话,直接掠过他上楼去了。
第三十三章 偏执
李钰回自己的房间,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门来,上官默和田棘已经各自收拾利索在门外等着了。
上官默看着一头湿发随意披在肩后的李钰,微微蹙起了眉头:“你头发怎么不梳起来?”
“湿着呢。”李钰抬手抚了抚发辫,辩解道:“这么湿怎么绾?”
上官默眉头皱的更紧,转身叫人:“找个会梳头的婆子上来服侍!”
小伙计颠颠的跑上来,看着李钰身上的绯红色的锦缎衣裙为难的笑了笑,说道:“哟,这位小爷,这大过年的,留在店里的都是粗使的…”
“我就喜欢这样散着头发,行不行?”李钰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默大爷,径自下楼去,“我都饿死了,先吃饱肚子再说啊!”
上官默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田棘。田棘耸了耸肩膀:“我觉得姑娘说得对,先填饱肚子再说嘛。”
跟这些不修边幅的人简直没办法说话!上官默给了田棘一记白眼,抬手推开他往楼下走去。
大年夜,客栈只有这一拨客人,前后都不忙,很快就准备了一桌年夜饭,有鸡有鱼,还有白菜豆腐,虽然不算精致,但胜在量足。
众人一路赶来,虽然有兰嫂这个厨艺精湛的厨娘,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能吃上像样的饭菜了。
众人陆续下楼,没多会儿的功夫人就齐了。
花满楼自自然然的在主位上落座,抬手招呼李钰:“李姑娘,来,坐上面来。”
“不用了,在哪儿都一样吃饭。”李钰已经抓起了筷子。
“听话,坐过来。大哥有话要跟你说。”花满楼笑意满满的,俨然有大家长风范。
“姐姐快去吧。”元宝在旁边帮腔。
“姑娘坐过去吧。”兰嫂也客气的微笑着。
“李姑娘,请。”江管事也在一旁开口相劝。
李钰抬头看着众人颇有一股她不坐过去这些人就不落座的架势,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去坐在花满楼的身边。
“上官公子,请。”花满楼待李钰坐在自己左手边后,又邀请上官默坐在右手边。
上官默拱手婉拒:“多谢花爷好意,在下实不敢当。”说完,默大爷便在李钰的另一边落座。坐下的同时还不忘别扭的看了一眼李钰披散的长发。
本来打算坐李钰身边的元宝扁了扁嘴巴看了一眼上官默屁股下的椅子,默默地坐去了兰嫂身边。
剩下的人除了田棘之外都是东陵王府的旧仆,无所谓尊卑,便各自就近落座。花满楼端起酒杯朝着李钰笑道:“今晚咱们先谢李姑娘大方出手,给咱们叫了这一桌好酒好菜。”
“诸位千万别客气,这一路上是我们三人给大家添麻烦了。来来,我李钰在这里先祝愿大家新年新气象,愿大家新的一年里,财源滚滚,万事如意!干了!”
“好,那就谢李姑娘吉言了。干杯!”花满楼举起酒杯跟李钰一碰,又朝着大家举了举。
众人全都举杯,纷纷应和着一些过年的祝福语,干了这年夜饭的第一杯酒。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毕竟是过年了,又有一桌好吃的摆在面前,之前的疲惫和饥饿都已经远去,这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当大家吃喝的差不多了之后,又忽然想起来自己流浪异乡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就被官兵给抓回去坐牢甚至被推向菜市口咔嚓了,又有什么‘万事如意’可言?
江管事幽幽的叹了口气,仰头把一杯酒闷下去,又抓起酒壶来给自己倒酒。众人的笑声渐渐地停止,一个一个都相继沉静下来。
“哎!要是王爷没出事儿,该多好啊!”元宝捻着筷子,幽幽的说道。
“这话还用你说?”旁边一个年轻的家仆伸手戳了一下元宝的脑门,“也不知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都闭嘴。”江管事低声呵斥道:“吃饭还堵不上你们的嘴?还在这儿胡说八道?!”
李钰微微一笑,打断了饭桌上的沉闷:“好啦!有句话不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么!今天大年除夕,很难得咱们共甘共苦之后能有这么个地方一起喝酒守岁,大家都高兴点。想想咱们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人,咱们比起他们来,岂不是强多了?”
“李姑娘说的是啊。”兰嫂忙附和道,“看看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民,我们真的是好多了。”
“李姑娘有此心胸,实在是难得。”花满楼也笑着端起酒杯,“来,咱们今晚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干杯。”
“好,干杯。”李钰笑着跟花满楼碰杯的同时,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默,“谨言,一起喝一杯。”
上官默却转头看向兰嫂,颇为真诚的问:“兰嫂,你会梳头吗?”
“梳头?”兰嫂纳闷的看了看左右,最后看见李钰散开的长发,忽然明白了上官默的意思,便笑道:“倒是会梳几个简单的发式,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上官默立刻从腰封里拿出一只檀木梳递过去:“麻烦你给钰把头发梳起来吧。”
“上官默!”李钰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被这厮给丢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不能忍忍吗?
“衣冠不整是一大忌讳,你也说今天是过年。”而且还在这么多外人面前,披头散发象什么样子?上官默把梳子递给兰嫂,微微欠身:“拜托了。”
“不用客气。”兰嫂忙起身还礼,又笑着对李钰道:“姑娘,请跟我来吧。”
李钰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上官默别扭,而且这熊孩子就这个德行,但凡看见有哪里不整齐的,他简直连饭都吃不下去,于是抬手把杯中的酒喝下去,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笑骂道:“黑狗你这什么臭毛病啊?”
“女子德言工容,这容貌是很重要的。姑娘生于富足之家,平日里都有人伺候着自然不操心这些琐事,这会儿出门在外的可真是受罪了。”兰嫂捡着好听的话说了几句,给了李大姑娘一个台阶。
待李钰和兰嫂上楼之后,花满楼便拉着上官默搭话。无奈默大爷的性格跟他的名字一样,端的是谨言慎行,一个字也不多说。不但他不多说一个字,连田棘想说话也被他瞪回去,李钰离开的这会儿功夫,花满楼是一句话也没问出来。
倒是李钰趁空又跟兰嫂多聊了几句,知道她们来沂州的目的是奔着东陵王的舅舅安逸侯来的,只是不知道安义侯府会不会看在去世的姐姐(东陵王的母亲)的面子上收留他们这些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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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信物
安逸侯?李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想有关安逸侯府的传说。
安逸侯是大云皇帝建国时封下的世袭罔替的侯爵,传到如今也不知道是第几代了,据说他们家出过三位阁老,其中还有一位首辅,另外还出过四个尚书,五个封一品夫人的女儿,六个封县主的女儿,另外还有云启他娘这一个王妃。
虽然算不上是天潢贵胄,但却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啊!李钰默默地叹了口气。都说富不过五代,可人家安逸侯家都这么多代了还是还是富贵之家。就连这次东陵王出事,陈阁老都没想到要把安逸侯府怎么样呢。
是不敢动?还是不屑动?这些政治上的事情李钰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过了这个年之后花满楼他们去投靠安逸侯府,自己也该想办法去找到燕先生然后去冀州找自己的老爹了。
‘砰’的一声响,窗外绽开一朵绚烂的烟花,打断了李钰的思绪。
“啊——放爆竹了!”李钰忽然回头,把兰嫂吓了一跳,她手里的一根珠钗差点戳到李钰的眼睛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一叠声的叹道:“哎呦呦!姑娘慢点。”
“兰嫂,好了没?”李钰一边问一边起身,根本就没有等兰嫂回答的意思。
“姑娘,簪上这支珠花!”兰嫂手里捏着一只点翠珠钗,喊道。
李钰已经跑到门口,闻言笑眯眯的住脚转身,说道:“兰嫂辛苦了,这只珠花就送你做新年礼物吧。”
“这怎么行!”兰嫂看着手中的珠花,再看看早就没了人影屋门口,无奈的叹道:“这个值好些银子呢。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小姑娘跟两个半大小子在外边,举目无亲,将来用钱的时候多着呢。”兰嫂一边嘟囔着,一边把珠花放回李钰的包袱里。
李钰跑下楼去,拉着田棘和元宝去院子里放鞭炮,几个爱玩爱闹的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着,在院子里追逐着。
客栈的老板及伙计们也被他们感染,没多会儿的功夫又抱着一些烟花出来,大家凑到一起燃放。
乒乒乓乓的声音和暗夜里绽放的烟花冲淡了大家心里的惆怅苦闷,大家先后抛却烦恼,加入了这辞旧迎新的热闹里去。李钰一口气放了十几串鞭炮,又放了七八个烟花,方拍拍手转身去一旁看热闹。
花满楼一直暗暗地关注着她,几乎是她一靠近旁边的回廊,他就递上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累了吧?喝口茶。”
“谢谢花爷。”李钰也不客气,接过茶盏来两口把茶喝完。
“店家有马吊牌,一会儿咱们一起打两把?”花满楼笑问。
“好啊!”李钰笑道:“正愁没好玩的呢,没想到还能打个牌。”
“看你整天无忧无虑的,叫人好生羡慕。”花满楼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李钰轻笑道:“花爷这话说的,就我们现在这样子,想要弹琴绣花读书写字的也不能够了。”
“说的也是。”花满楼抬手指了指屋里,“外边冷,咱们进去说。”
“嗯,好。”李钰点随随他进去。
“等过了年,李姑娘有什么打算吗?”花满楼坐下来,拿了茶壶给李钰添水。
李钰先道谢,之后方应道:“有啊,我得去冀州。”
“冀州。”花满楼轻声叹了口气,“冀州离京都很近啊!”
李钰立刻警觉起来,敛了笑意,低声问:“是啊,怎么了?是不是那边出什么状况了?”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那边离京都那么近,皇上和陈阁老绝不会让那边出事儿的。你那么担心冀州,是不是令尊在那边?”
李钰盯着花满楼看了一会儿,方轻笑道:“花爷真是明察秋毫,什么事儿也瞒不过你啊。”
“你有没有想过,冀州离京都那么近,你们三个又是在逃要犯,去那里的话会不安全?万一落到朝廷的手里,可就麻烦了。”花满楼好心提醒道。
“花爷说的是啊。”李钰无奈的叹了口气,乌亮的眼睛朝着花满楼眨了眨,“可是不去冀州,我们又能去哪里呢?我们不能回家去,就只能去找我爹了。”
“不如…”花满楼沉吟了一声,方道:“我托朋友打听一下你父亲的状况,捎个信过去给他。你们几个先跟我们一起去安逸侯府去安顿下来,等你父亲的人来接你们?”
“花爷的好意,李钰心领了。”说着,李钰转脸看了一下刚在自己身边落座的上官默,又淡然笑道:“只是我们已经麻烦你那么久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下去。我们在这里停留几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冀州,花爷放心吧,我们几个虽然是小孩子,但也正因为我们小,混在流民之中,官兵或许不会在意我们。”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强求了。”花满楼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墨玉雕琢的牌子递给李钰。
“这个是?”李钰接过那枚玉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玉牌雕琢的是一只鹰头的花纹,只是却不知道这鹰头到底有什么玄机。
花满楼笑道:“若是遇到官兵,这个是没用的。但若是遇到江湖帮派里的人,这个东西还好用。”
“那就多谢花爷了。”李钰赶紧的抱拳。
“客气。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挺喜欢你这姑娘的。只是现在我也是自身难保,没办法帮你更多了。”
“花爷这话说的,倒是叫李钰不知说什么好了。”李钰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上官默,又道:“谨言,我们要打马吊呢,你来不来?”
“不来。”上官默绷着脸摇头,他默大爷对一切骄奢淫纵的东西都不感兴趣,此生所好,唯读书尓。
田棘元宝等人把客栈里所有的烟花爆竹都点了个精光才回来,两个小子依然是一脸的不足兴,人都坐下来了,还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哪个烟火好看,哪个哑炮了云云。
江管事果然拿了马吊牌来吆喝着大家打牌。兰嫂叫人拿了纸片来撕成一条一条的准备谁输了往谁的脸上贴。李钰卷卷袖子加入其中做好了把所有的彩头都纳入囊中的准备。
第三十五章 寻师
元宝小孩子不会玩儿,被李钰塞到了上官默的怀里:“你乖乖的跟这位哥哥学认字吧,如果今晚上能认识二十个字,姐姐明儿给你买糖葫芦吃。”
“…”被打扰了清净的上官公子瞪了某人一眼,把怀里的小猴崽子推了出去,“坐好,腰挺直,双手放在桌子上,双肩放平,不许歪着!眼睛看书,精神集中起来——”
“大过年的,学什么字啊!”元宝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脸还没挨着手臂,就被上官默手里的书卷打到了脑袋。
“啧!坐直了!听见没?!坐要端正,双肩放平,手握书卷,目不斜视。”上官公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元宝,大有一副你若是坐不正,今晚咱们就跟你耗到天亮的气势。
元宝偷偷地瞄了那边已经开始打牌的众人一眼,又眼泪汪汪的看了一眼上官默,最后还是无奈的坐直了身子。
这边苦逼的教课认字,那边马吊打得水深火热。
李钰一不小心又开了外挂,把自己的老千技术稍微露了几分,能自己赢就自己赢,自己实在赢不了就让田棘赢,于是不到一个时辰,这主仆二人就把桌上的众人赢了个人仰马翻。
这些人怎么说也是一口锅里吃饭这么多年了,眼见着一会儿这个输,一会儿那个输,输来输去大家忽然间发现,好像只有李钰和田棘两个没输过啊!
“怎么回事啊!一群人打不过一个小姑娘?”江管事吹了一口脸上的纸条,没好气的瞪着左右。
“是啊,好像就李姑娘赢得多哈!”兰嫂恍然大悟。
“哪有,我们姑娘也就赢了这几把嘛!”田棘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眼角眉梢都掩饰不住那股洋洋得意。
花满楼好像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果,就凭着李钰偷东西的麻溜劲儿,打牌出个老千还不是小意思?于是看着李钰一眼,但笑不语。
“哎呀,不过是玩嘛,输赢有什么要紧,大不了这些钱大家还拿回去分了嘛。”李钰说着,把面前赢来的一小堆碎银子又推了回去,“大家高兴要紧,来来,继续打。”
一个小姑娘家如此高调,那些爷们儿也不好再斤斤计较。于是大家又重新洗牌开局。
李钰这回学乖了,不能只想着自己赢了,偶尔犯犯懒,也让人家赢个一两次,以图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不然的话人家指定不陪她玩儿了。如此,众人一口气玩到天光放亮,李大姑娘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叹道:“这么快就天亮了啊。”
“咱们流落在外,大年初一也没得年去拜,不如叫店家弄点吃的东西,大家吃了去睡觉吧。”江管事说着,转头看花满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