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已经暗自下了决心,看样子,有些事情还是要深入调查才行。
“苍尧苍尧?”劳伦见他陷入沉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易苍尧反应过来,看着劳伦疑惑的样子,摆了一下手,“这件事我会查。”
劳伦点头,又勾笑取笑着他,”没想到,你对自己的下属挺关心的嘛,里面那位好像是第一个被你
亲自带到医院的下属。””收起你的好奇心吧。”路易苍尧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又想到什么,紧接着一把将他扯过来按
在墙上,速度之快让对方反应不过来。
“喂,苍尧你干什么?”
这个家伙总是这样,先一刻还会跟你有说有笑的,下一刻就会翻脸,又或者是,当你以为他一定会
生气的时候,他却笑容满面,虽说跟他多年朋友,不过总是面对这样一个他,劳伦还是会有些精神崩溃
“你刚刚说,是你亲自为洛筝处理得伤口?”路易苍尧将脸凑近他,脸色平静,平静得吓人。
劳伦闻言后一愣,紧接着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问道:“你说她、她叫洛筝?她就是洛筝?那个香港
律政界鼎鼎有名的毒罂栗?”他之前听说过这个名字,只不过人和名字没有对上,再加上苍尧一路将她
抱紧了治疗室,他也没有来得及多问。”别给我说废话,回答重点!”路易苍尧低吼了一嗓子。
劳伦同样是男人,自然从好友眼里看出了一丝怪异的意思,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他眼中那份紧张
意味着什么,反倒不紧张了,笑了笑,“苍尧,你让我为洛筝治疗,那我自然要亲自为她处理伤口了'
难道要护士来做?像你这么个霸道的人,还信得过护士的医术?”
“你倒是很‘亲力亲为’啊!”路易苍尧将这四个字咬得死死的,唇边虽然泛着笑意,不过却更加
危险,透着一股子威胁之气。
劳伦见他这副神情,愣了愣,这家伙不会是动真格的了吧?好像是……
“那个……:苍尧。”他笑了笑,拉过他的手,借机也喘了口气,“你要知道,在我们医生眼里根本
就没有性别之分,难道我做男医生就只能抢救那么男患者?怎么可能呢?就像是上了手术台的人,都要
将衣服脱光才行,难道那个时候找还有心思看那么多?苍尧啊,你的想法不要这么色情好不好?我可是
神圣的职业,像你,就做不了医生一一”
“你说什么?洛筝只是皮外伤,还有将衣服全都脱光々”路易苍尧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不不不,这个你就误会了,我充其量也只是看到她有伤的地方,我说苍尧,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劳伦连忙解释道,又心有不甘抗议了一句,“再说,只要进了医院,就是病患与医生的关系,哪有
你想得那么复杂?照你这么说,另医生还不能做妇科大夫了呢?可现在呢,你看看,全世界的妇科医生
都陕换成另大夫了。””诡辩!”路易苍尧将他松开,不悦地蹙了蹙眉头,“如果不是了解你的为人,我一定把你的眼珠
子挖出来。””我相信你能干得出来。”芳伦笑了笑,”你这个家伙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路易苍尧瞪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会,刚要推门进病房,却听到一阵狗叫声,停下脚步,顺势看去一
一人一狗!
一人,是烈,一狗是K!TY,K!TY在前面跑着,烈跟在后面,不再坐轮椅的他,看上去真的很颀长俊
美,英俊无比的脸颊透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路易苍尧一愣,转身大踏步走向烈,却见K!TY-个劲地朝他怒叫着,不悦地瞪了K!TY-眼,然后语
气不自然地问了句,“烈,你怎么未了?像的身体一一”
“洛筝怎么样了?”烈的嗓音听上去有着跟他一样沉醉的低沉好听,却明显染上不悦和焦作。
路易苍尧闻言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说了句,“既然你也来医院了,一会儿跟着劳伦
医生进去好好检查一下,劳伦医生,你认识的。”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烈清醒过来了,他期盼了四年,等了四年,投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将他彻
底唤醒,看样子,真如心理医生所说,烈的疾病不在身,而是在心,只要他能彻底苏醒,就跟常人无异
劳伦走上前,早已经是一脸的惊讶,“烈?你就是烈?你醒了?”
烈礼貌地一点头算是回答,又看向路易苍尧,”哥,洛筝在哪个病房,让我看看她。”
“劳伦,烈刚刚醒过来没多久,替我照顾他!”路易苍尧微蹙了一下眉头,冷声对着劳伦说了句。
“放心吧。”劳伦自然高兴得很。
“哥一一”
“烈,听你哥的话,跟我进去做个全身检查,只有在确保自己无事,你才能照顾其他人。”劳伦拉
过烈,语重心长说道。
烈没有办法,只能照做。”等一下一一”路易苍尧转身看着他们两个,指了指正在怒瞪着自己的K!TY,”将这个家伙也带进
去。”
“苍尧,宠物是不能进主治医生办公室的。”劳伦惊愕地看着他。
许是K!TY听懂了路易:苍尧的话似的,又皱着鼻子朝他大叫了一声。
“我不管,总之我再听它乱叫的话,我会直接将它扔出去!”路易苍尧脸色更加不悦,冷冷说了句
后大踏步离开了。
劳伦无奈一摇头,看了看烈,”看样子,我只能暂时让它进来了。””K!TY,过来!”烈见他同意了,朝着K!TY-招手,K!TY立刻像是快乐的小飞球似的跑了过去……
病房里,异常安静,连同躺在床榻上的人儿,原本就瓷白的小脸现在更是几乎透明。
路易苍尧轻轻将房门掩好,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由于她的背部有伤,所以她整个人是趴在病
床上的,小脸正好是对着他这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水眸,在她的鼻翼两侧落下美丽的弧影,她的
呼吸很平稳,面色如同皎月般平静……
这个样子,让他想到了不久前承受鞭打的样子,她也是这样趴在沙发上,面色像是白纸一样。
柔和的灯光将路易苍尧的脸颊映得很清晰,在他刚毅的眉宁间泛起易于察觉的心疼,抬手,轻抚过
她的小脸,有一些冰凉,这种凉沿着他的指尖一直钻进心里,这个倔强的女人啊,纵使这样,还是不见
一滴眼泪流下来。
轻轻掀开她的衣衫,因为伤口的缘故,她所穿的病服是从后面解扣的,就像是小婴儿穿的那种似的
,方便每天清理伤口。
原本瓷白的后背上包裹着处理伤口的纱布,还有她的手臂,纵使没有亲眼见到她的伤口,路易苍尧
也不难想象到伤口有多深,一时间,他的手指颤抖着,不敢再碰触她的后背,生怕他的一个不小心会引
发她的疼痛似的,早已经忘记了她还在昏厥中。
路易苍尧俯下身未,大手轻抚着她的身子,就好像在无比怜惜着一块美玉,眼神中的痛苦和懊恼异
常明显,这里只有他和她,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他似乎再也无法掩藏心中的情感。
知道她会听不到,但他还是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脸颊,温柔厮磨间有着无尽的‘悔恨……
“对不起……”他低语轻哺,深锁的眉宇有着深深的后悔,薄唇轻轻吻着她毫无声息的小脸上,一
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他足可以想要杀死自己的痛苦和悔意。
他疯了是吗?是的,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是疯了I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这么残忍和变态?从什
么时候起,他的霸道和强制变得空前强大和极致?他那么想要留住她,那么害怕失去她,以至于亲手拿
起了皮带,抽打在她的身上?
这种事情,竟然是他一个大男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他苦笑着,大手却更加怜惜地搂着她,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边时,他的眼眶再度微微泛红……
“对不起,筝……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低沉的嗓音有着些许的低哑,还有外人永远无法看
到的脆弱。
他承认他在害怕,当他看到洛筝用那么不在乎的眼神看着他时,当他开着车在大雨中几个小时都找
不到她时,当他看到她那么温柔地任由丹尼斯亲吻着她时,当他看到她拿起行李箱准备收拾自己的衣物
离开时……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女人,纵使他身边有太多妖娆妩媚的女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这
样令他坐立难安,这样令他花尽心思,这样让他不折手段,这样让他……情不自禁I
正是这样,才会逼得他失去了一贯的理智,失去了一贯的风度,变得跟那个禽兽温旭骞一模一样,
只想用暴力和强制来留住这个女人I
他,还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温旭骞?当他拿起皮带,当她的身体流出鲜血时,他已经变得跟温旭骞那
只禽兽投什么两样,他跟他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棍蛋I
“筝……醒来吧,醒来后你想怎样都行,痛骂我也行,怒打我也行,只要你能醒未……”路易苍尧
完全将头埋进她的发丝之间,放置在她肩头上的大手也因为他压抑的情绪颤抖着、一直颤抖着……
病房外,烈一直站在那里,他没有立刻推门进来,只是看着病房内的路易苍尧,眸底深处划过沉思
这四年来,他都知道大哥为他付出什么,洛筝的到来他也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如何表
达罢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大哥,那个一直对感情那魅不堪又玩世不恭的大哥,竟然会拿起皮带怒
打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就是他的大哥,他一定会误以为里面的只不过是一个长的跟大哥一模
一样的混蛋I
那个有着高贵血统,对女人不屑一顾又那么高高在上的大哥,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更令他无法相信
的是,这位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事的大哥,此时此刻那么懊恼地坐在洛筝面前,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情
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烈的脚下就是KITY,它有些不安地来回来走着,嘴里还不停地”呜呜”叫着,看得出它很想闯进去
,不过又怕主人斥责似的,不敢大声叫唤。
看着它那副可爱的模样,烈不由得地笑了,将它抱起来,让它能够看到病房里的一切。
KITY就像是有灵性似的,瞪着一双像是黑水晶似的眼睛,警觉地看着病房里的男人,然后,小嘴里
还在“呜呜”叫着,这一次是发出警告般的叫声。
“嘘一一”烈示意了它一下,他深信这只小狗是有灵性的,又很懂事。
“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洛筝了。”
KITY停止了叫唤。
一一一一一一一华丽丽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
日上,明媚的阳光从纱市中折射进来,落下一室的温暖,下过雨的天空格外净朗,空气中还透着雨
后暖暖的气息。
难得的好天气,就连医院里也染上无限明朗。
洛筝只觉得自己做了好久好久的梦,梦中有那儿时熟悉的街道,有着七拐八拐的巷子,还有住过的
房子,有爸爸,有妈妈……
在梦中,似乎有着难得的平静,没有喝醉酒的爸爸在客厅看电视,妈妈在浇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
平静的淡然。阳台上的花儿一盆盆都在盛开着,花香四溢在整个房间里,像是淡淡的米兰香,又像是一
种雅致的白兰气,而洛筝,在花香中缓缓醒了过来,
空气中,并无花香,只有淡淡的果木香,还有那若有若无熟悉的广藿香……
从未有花香,花香只在梦中出现过,可是,她不是对花香过敏吗?为什么在梦中她会那么自由自在
地呼吸着花香?
阳光,有些刺痛了她的双眼,眸光轻轻流转,四周都透着温馨的粉白色,她从来都不会用这种颜色
,无论是家居还是服饰,这里不是别墅,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是哪里?
头,有些闷疼,太阳xue不停地胀痛着,一鼓一鼓的,就好像神经要从太阳xue中跳出来似的,奇怪
,她记得明明伤了后背和手臂,怎么头也跟着疼了起未了呢?
眸光无力地游离,却不经意落在了远处阳台上的两个男人身上。
这一幕,如同游离在天堂和人间,洛筝看的不是很清晰,却只觉得阳光洒下来映照在耶两个男人身
上的样子很美……
两个男人像是在聊天,声音很小,听不清。他们穿着同样的白色衬衫,精良的剪裁让他们两人的身
材看上去那么道劲颀长,阳光在他们身上形成淡淡光环,将他们的脸庞笼罩得忽明忽暗,却不难看出那
两张过于令女人深刻的容貌未,一个深邃刚毅,充满了蛊惑人心的男子气息;一个英俊逸美,堪比女人
还要迷人……
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让她爱进骨髓又痛到骨髓里的男人,一个是让她牵挂不下愧疚难当的男
人……
迷迷糊糊间,似真似假,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是不是真实的,应该是幻觉吧,至少烈不是清
醒的,也至少……那个男人是暴戾的。
不知不觉,她又失去了意识……
再酲来的时候,窗外已经近乎午后,当她彻底有意识睁开双眼,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路易苍尧那双欣
喜的眼眸。
头,有瞬间裂开的疼痛……
看错了吧,他不是很想让自己死吗?怎么还会这么欣喜?
轻轻申吟了一声,耳畔却扬起路易苍尧低沉喜悦的嗓音一一
“筝……你终于醒了。”
是啊,她终于醒了,天知道她情愿不醒。
男人的大手朝她伸过来,似乎想要帮她调整一下位置,却因为这个动作惊到了她,洛筝微微躲避了
一下,也因为这个动作而牵动了伤口,疼痛,更加蔓延看来,令她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路易苍尧的大手滞在半空,她脸上的厌恶和身体的躲闪令他倍感心疼,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席
卷全身,她,就那么讨厌他?
身后的烈见到这一幕后,走了上前,他的唇畔扬起迷人的微笑,他的笑跟路易苍尧有所不同,烈的
笑很阳光,虽然也是同样深邃迷人,不过像是不设防的孩子,会让你跟着他的笑容一同开心;而路易苍
尧的不同,他的笑也很深邃,也很迷人,可在笑容的背后总是隐藏着令人无法猜透的深谙,就像是罂栗
,美丽而充满致命的诱惑I如同魔鬼一样。
“洛筝,你醒了?”
洛筝的目光直接从路易苍尧的脸颊跃到烈身上,看着他满唇的笑意,一时间真的无法将坐在轮椅上
的大男人联系在一起,怔了怔,好半天才低哑开口,“烈?你……真的是你?”
“当然。”烈笑得更加迷人,双手叉着腰,“当然是我,洛筝,这样可不行,我醒了,你还躺在病
床上。”
“烈……”洛筝脸上尽是激动,完全忽略了坐在一边脸色黯然的路易苍尧。”筝,你先不要乱动,我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路易苍尧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低低说了句。
洛筝的心头多少泛起一阵阴霾,笑容从唇边消散,只是淡淡说了句,”谢谢。”
路易苍尧的心如刀割,看得出她正在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到伤害吗'想到
这里,他只觉得有瞬间的窒息,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洛筝的眸光下意识看向他那尊颀长的背影,不知怎的,总觉得他的背影有几许寂寥……
“洛筝一一”烈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潇洒俊美的样子令女人不由得迷惑,他看着她,“你感觉怎
么样?”
“没事……”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些无力,脸色也像是剔透的水晶,看着烈一身充满青春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