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妇人被她的威势所摄,一时愣住!

“现在这么多人,有谁看到我打你了!”秦天提气说道。

周围的人见这热闹越闹越精彩,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起来。

“没有,没有,秦当家没有打人!”“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黄衫妇人涨红了脸:“那你抓住我做什么,放开放开,我还要回家做饭呢!”

“要回家可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秦天依然抓住她不放,那边范天见此,连忙叫了几个伙计堵在黄衫妇人的身后,防止她脱逃!

秦天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用很严肃和冷厉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清白尽毁的!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贞不洁的!说啊!”秦天喝道。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跟着起哄:“大嫂子,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啊,说给我们听听!”

家丑不可外扬,庄成志见自家的事情被人如此笑话,更为不悦,他向着秦天的方向走去,本想阻止一切,低调的处理此事,至于要怎么处置这个众人口中不贞不洁的秦天,到时候再说!总之,庄家的颜面是多么的重要,万不能被人如此侮辱嘲笑!

可刚走两步,却被追上来的庄信彦给拦住,庄信彦已经在秦天及众人的口中大致了解了此事,知道是有人拿着谢霆君和秦天的传闻在做文章,他无法在人前为秦天辩解,但至少,不能让庄成志再来添乱!

秦天自有她的想法,她想做什么,他都会让她去做!

“你拦着我做什么?”庄成志有些恼怒,厉声吩咐庄信彦:“快放开我,难道还任由这些粗鄙之人看我们庄家的笑话!”这句话庄成志说的声色俱厉,很有宗室族长的威严,换成是庄家的任何人,早就会心生惧意,不敢违抗,可是这个他从未放在眼中的哑巴,却根本没将他的话当成一回事,拦住她的手纹丝不动,像是准备跟他死磕到底。

“我叫你让开,让开,看清楚了没有!”庄成志几乎是喊出声来,他早就知道了庄信彦会看口型的事,他才不信,庄信彦没有看明白他的话。

可是庄信彦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然纹丝不动。

庄成志差点气炸了肺,也懒得再跟他啰嗦,准备绕过他过去,可是他往左庄信彦也往左,他往右庄信彦也往右,是真的下定决心跟他死磕到底了。

庄成志气的几乎要昏过去,可是他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哪里敌得过庄信彦这个壮实的小伙子,气归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站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干着急。

那边,黄衫妇人哪里说得出来,支吾着说:“我我”

秦天又道:“我再问你,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夫君毁了人清白的?”黄衫妇人扯着嗓子喊道:“我没有亲眼看见,我都是听人说的,大家都这么说,还说谢公子为了救你断了三根指头,你敢说没有这回事?你敢说你们没有单独相处几天几夜?你一个妇人,和别的男子单独相处了几天几夜,不是不贞不洁又是什么?大伙儿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周围的人又跟着起哄,纷纷说黄衫妇人说的有道理,黄衫妇人得意的瞅了秦天一眼。

庄成志见此情形,又气又恼,只觉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难堪。

秦天正准备说话,却见谢霆君骑着马向着这里疾驰而来。

“正好,谢公子来了!”秦天笑了笑,环视一周,高声道:“今儿,我就当着他的面和大家说个清楚明白!”

说话间,谢霆君已经下了马,朝着秦天这边而来。

马车上的三人见到这一幕,神色各有不同。

庄明喜抿紧了嘴唇,心中暗恨。

二姨太太见自己的准女婿向着自己的死对头献殷勤,心中着实不喜。不由得冷哼一声。而刘碧君见此情形却乐了,拍着手笑道:“看看,越来越精彩了!这谢霆君一定是听到这里有事,立马赶来了,你看他那个神色匆匆的样子,可见他心里十分的紧张秦天啊。”

“闭嘴吧!”二姨太太不悦。

刘碧君捂住嘴,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这边,秦天看着谢霆君满脸焦急的向着自己而来。

今天这事,如果不是庄氏族长庄成志在这里,秦天绝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可是到古代这么久,宗族在古代的地位有多么重要她是知道的,族长庄成志如果真要找她麻烦,大太太只怕也很为难。没道理每次都把大太太推出去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有时候,该自己面对的,就要昂首挺胸无畏无惧的面对!

见谢霆君一脸关心神色,秦天生怕他说出什么话更加越描越黑,便先他开口,出声道:“我和谢公子之间纯粹是合作关系,有合作自然就有接触,也容易被一些心怀不轨的小人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说到这里,她瞟了黄衫妇人一眼,“可是我要说,我和谢公子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任何苟且,苍天在上,今天我秦天要是有半句虚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番话秦天说的铿锵有力,立时将所有的哄笑者都震住了,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天。

秦天又转头看向谢霆君,道:“谢公子可有什么要说的?”

一边说,一边冷冷的瞟着他,这种目光让谢霆君有种压力,让他觉得,他要是说错半句,只怕会面临很严重的后果。

他听到有人找秦天的麻烦,直觉是庄明喜动的手脚,他本不想参与,可是又担心秦天,又期望马上见到结局,便这么鬼使神差的冲了过来,没想到一到这里,便被秦天逼着表态。

现在他真是后悔不迭,不该来这一趟,澄清了此事,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一边放出流言,一边又来澄清,他有病不是?

可是事到临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除非他想彻底得罪秦天,得罪庄家,于公于私,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下,他轻咳了两声,说道:“秦当家的说的没错,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任何苟且”说到这里,见秦天依然用那种凉凉的目光看着他,知道她这是在逼他发誓,当下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谢某如有半句虚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两人发了重誓,众人又拿不准事情的真假了,不过两人单独相处却是事实,所以一时还有不少闲言碎语。

秦天笑道:“这些话我也只说这一次,相信的就相信,不相信的我也没办法。大家要说是非,我无法阻止,可谁要是说是非说到我面前来了,说到我家门口来了,我可不会客气!”说完,她松开了黄衫妇人,黄衫妇人以为事情已了拔腿就跑,可却听到秦天冷厉的声音:“将这个长舌妇抓起来,我要拉她去见官,我要告她毁我名节,这件事,我可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个无知妇人,等着挨板子坐监吧!”

黄衫妇人听到此话,浑身一激灵,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平民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有两张嘴巴的官!

黄衫妇人吓白了脸,一时呆住了,她说人是非说了几十年,无往而不利,还从未有人拉她去见官!

第213章 我欺的就是你

!秦天一声令下,早已憋了一肚子气的伙计们一涌而上,将黄衫妇人拿住,嚷嚷着要送官府。

这些伙计们早就对秦天这个当家的心服口服,见黄衫妇人如此猖狂,都恨得牙痒痒,只是碍于她说的那些话有关于秦天的名节,这才不敢妄动,如今得了秦天的令,哪里还会客气,三两下就将黄衫妇人拿的死死地。

黄衫妇人吓破了胆,她本是个市井妇人,撒泼骂街乃是好手,如今危急关头,便拿出看家本事,一边死命的挣扎,赖地,朝着伙计吐口水,一边杀猪般的嚎叫:“你做就做的,我说还说不得了吗?盛世仗势欺人啊,庄家仗势欺人啊!”

鉴于她手段太过无赖,伙计们一时也拿她没办法,围在她旁边急的直抓耳。旁边围观的群众看得有趣,指着他们哈哈大笑。

庄成志指着前方,手指哆嗦:“庄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想上前,仍被庄信彦拦住,他说也说不通,气的差点吐血。

一边的谢霆君却双手环抱,看着身边双眼仿佛要冒出火来的秦天,心想:今天这么一闹,庄家的脸是丢大了,他真的很想知道,秦天要怎样收拾局面?

他知道那老头子便是庄家族长,所谓宗族,他再了解不过了,都是一群倚老卖老的东西,恨不得将所有与宗族有关的人都牢牢控制在手中,如今秦天这么一个把柄落在他们手上,宗族应该不会善了吧。

见事情正朝着自己所设想的方向发展,谢霆君不由得心跳加速,心中暗道:“不过几千两银子就能换来这个结果,值!”

他很不**的笑了笑,可是想到现在的场合,又连忙低头掩饰,见秦天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听到黄衫妇人的嚎叫,秦天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她大踏步的走到黄衫妇人的身边,黄衫妇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向她吐口水,秦天将手一扬,喝道:“你敢,信不信我一个大耳光扇死你!你不要搞错了,我可是丫鬟出身,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见秦天扬起的手掌,黄衫妇人心中一惊,又将即将吐出的口水又咽了回去。

看着她明显的吞咽动作,所有人包括秦天在内,都几欲作呕。

一计不成,黄衫妇人又嚎:“庄家仗势欺人”。

秦天冷笑,指着她:“没错,我今天还真要仗势欺人了!你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我不欺你,欺谁!”接着又令伙计们将她拖走,“她要是再敢耍赖,大耳光子招呼,不用客气,有什么问题我来扛!”眼看着伙计们摩拳擦掌的围上来,黄衫妇人没辙了,马上扑到秦天跟前抱着她的腿哭叫:“大少奶奶饶了我吧…”

这边庄明喜在马车上看到这一幕,心惊之下即可叫出声来:“不好,我们快走!”二姨太太和刘碧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庄明喜来不及跟她们解释,只是出声叫外面的车夫快赶车,连叫了几声却没有回应,她掀开车帘一看,却见车辕上根本没有车夫的身影,往前看去,见那车夫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前面看热闹去了。

庄明喜急的冒烟,连忙呼唤身边的喜鹊去将马车夫找回来。

身边的二姨太太却不死心的连连问:“怎么啦明喜,干吗这么着急!”庄明喜回过头去,大冷的天,她的额头上却渗出了汗水,她说:“这个妇人要将我们招出来了,以秦天的聪明,肯定能猜到我们就在附近,再不走我们就会被她抓个正着!”

“不会吧,即便黄衫妇人说出是受人指使,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幕后指使人就是我啊!”此事二姨太太是派人去做的,可以保证绝对隐秘。

“难道秦天就猜不着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还可以抵赖,如果被她抓到赖都赖不掉!”庄明喜急道。

二姨太太和刘碧君听闻此言齐齐白了脸。

“可恨的车夫,这个时候看什么热闹!”庄明喜气得捏紧了帕子,却忘记了她们来这里本来就是看热闹的!

这边,三人急成一团,又不敢离开马车,生怕被人发现。那边,黄衫妇人为了自己脱罪,毫不犹豫的将幕后人卖了出来。

“大少奶奶,今天这事不是我的本意,是有人给我银子叫我出来做的!整整五两银子啊,足够鄙妇家里花费好几个月了,鄙妇财迷心窍,这才做下了这等不要脸之事,大少奶奶菩萨心肠,就饶了鄙妇这一次,鄙妇给你磕头,给你磕头!”说完,黄衫妇人给秦天磕起头来。

官衙那地方,平民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有银子,就别想痛快的出来,要真将她送到那里去,她家相公说不定一气之下就会休了她,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生来爱道人长短,死的能说成活的,白的能说成黑的,也不知因此造了多少孽,可是因着这个时代女人都脸皮薄,没几个人敢跟她公开骂架,这才造成她越来越猖狂,本来她是不会招惹这些富贵人家的,可是五两银子太过诱人,才会提着胆子过来,却没想到踢到了铁板!秦天一个现代人,哪里会怕她的阵仗,真要闹起来,她敢撸起袖子跟人干架!

听了黄衫妇人的话,秦天心中一动,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今天这事透着蹊跷,不错,说她是非的是不少,可是敢这么找上门来的还真没有过,而且不早不迟,正好赶上族长来的时候,这不是很奇怪吗?

脑中忽的灵光一闪,秦天抬起头来,双眼发亮的环视四周,不一会,便见到庄明喜身边的丫鬟喜鹊拉着一个车夫模样的人快速地往一辆青色马车去。

秦天大喜,指着那辆马车,当即喊起来:“范天,带人将那辆马车拦下!”范天等人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既然是秦天下令,他们自然而然的服从。当下有几人冲到马车那里一把将马车夫的马鞭给夺下,又将马给控制住。

马车夫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干吗不让我走!”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场变故给弄懵了,纷纷回头看向马车的地方。

秦天叫人将黄衫妇人看住后,转身大踏步的向着马车前去。

所经之处,人群自动自发的给她让开了道路。

庄成志在黄衫妇人招认过后,情绪已经平稳了不少,此时见秦天过去,忍不住提步跟在秦天的身后,可这一次,庄信彦不止没有阻拦他,反而跟着他一起走。

见此,庄成志停住脚步,看着身边几乎高出了他一个头的庄信彦,忍不住笑道:“怎么,这会怎么不拦我啦?”接着将白眉毛一竖,哼了一声:“疼老婆也要有个度,疼老婆就可以不将长辈放在眼里啦?简直混账!”说完,哼哼唧唧的走开了。

庄信彦淡淡一笑,跟在了他身后。

见此情景,谢霆君眉头一皱,已然猜到那马车里是什么人,想起事情可能功亏一篑,谢霆君心中暗恨。

这边,秦天径直走到马车边,呼的一声将马车门帘拉开。

车帘后,二姨太太脸色红白交错,刘碧君一脸惊慌,庄明喜低着头,看不出什么神色,只见她双手紧紧地捏住帕子,力气之大像是要将帕子给揪断。

正好,庄成志与庄信彦赶过来,见到里面的三人,庄成志立时变了脸色:“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信彦冷冷的看着车里的三人。

谁都不是傻瓜,本来应该足不出户的三人却坐着不是庄家的马车,恰好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结合着黄衫妇人的话,已然能让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庄成志气白了脸,恨不得破口大骂,可是顾忌着周边人越来越好奇的目光,这才生生忍下气。他压低了声音对秦天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让人将马车牵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说完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秦天转头看着车里的三人,挑眉一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

二姨太太气的直咬牙,庄明喜“嚯”的抬起头来,眼直直的盯着她。

秦天毫不示弱的与她对视,庄明喜心中一虚,别转过头。

秦天冷笑两声,吩咐人将马车牵了回去。

马车转弯的时候,庄明喜的目光与人群中的谢霆君碰触上,见到他冷沉似冰的脸色,庄明喜既心虚,又有些气愤,甩脸子给谁看呢?就凭你给我的这些羞辱,想得到秦天,下辈子吧!

庄明喜放下车门帘,隔绝了他的目光。

这边,秦天见庄成志正准备上马车,便上去说道:“三叔公,不巡视茶行了吗?”

庄成志一瞪眼:“现在我哪里还有心情巡视茶行,先将这摊子龌龊事解决了再说!”接着又嘀咕:“气死我了,竟敢当着我的面搞鬼,是不将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吗?”

秦天见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有些想笑,却又不敢,生生的忍住,她拉过庄信彦:“信彦,你陪着三叔公一辆车吧,他气得不轻,我怕有事。”庄信彦点点头,接着又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刚才威风!”秦天甜甜一笑,看着她说:“因为我知道,我相公会在我后面支持我,所有我才会这么大胆!”这句话让庄信彦很受用,心中欢喜的很,他悄悄捏了一下秦天的手,这才上了庄成志的车。

看着他上了车,秦天回过头,差点撞上了身后的谢霆君。

秦天脸色微沉。

第214章 处罚

秦天脸色微沉,退后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谢霆君挑挑眉,道:“该说的该做的,我都说了做了,为何秦当家还是这般脸色?”

“刚才的事情谢公子也看到了…”秦天道:“我虽然不畏惧流言,但我还是要为盛世为庄家的体面着想,以后我们除了公事上必要的接触之外,私底下还是避忌些为好。”

说完,秦天转身走开,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次的流言流传得如此之快,之广,实在是不一般,虽然知情者并非谢霆君一人,可还是让秦天不得不怀疑到他身上,可无证无据的又不好明说,两家在漠北又有那么大的合作生意。为今之计,也只能尽量离他远点了。

众人上了马车后,马车迅速离去,围观的人见已经没有热闹可看,渐渐散了。

谢霆君抚着左手黑色玄天的指套,目送着马车的离开,目光微沉,不断闪烁。

很快回到了庄家。

庄家大堂族长庄成志居于正位,大太太陪生在偏座,三姨太太站在大太太的身后。宗家老爷们分别居于左侧的座位,而秦天和庄信彦,庄信忠,方妍杏,庄信川居于右侧的位置。

而二姨太太,庄明喜以及刘碧君跪在大堂中间,皆低着头。黄衫妇人跪在她们身后,瑟瑟发抖,马夫站在黄衫妇人的身边,一脸茫然。

这时,一直阴沉着脸的庄成志咳嗽一声,慢悠悠地开口,他看着底下的跪着的三人,向着那黄衫妇人站声询问:“妇人,我问你,指使你在感世门口挑事的,可是这三个人!”

黄衫妇人闻声抬起头来,颤巍巍地看了二姨太太三人背影一眼,眼珠滴溜地一转。

旁边秦天见到,便说:“今天你要是配合我们说实恬,待会我们事了,我就会放你回去,可是如果我们什么都查不到,我就当此事是你一人所为,立即将你送往官府,决不轻饶!”说完看向庄成志,庄成志点头表示赞同。

见只要交代一切,就可以免送官府,黄衫妇人立刻激动起来,她抬头时秦天道:“大少奶奶,我可不可以到前面瞧个清楚?”

得到秦天的同意后,黄衫妇人站起身,走到二姨太太三人面前,弯下腰将三人的脸依次瞧了个清楚。

二姨太太等人见黄衫妇人大喇喇她站在她们面前,她们这一跪倒像是跪了她似的,心中气极偏又发作不得,二姨太太抬起头狠狠瞪了黄衫妇人一眼,哪知黄衫妇人对着她冷哼地翻了个白眼。二姨太太向来嚣张惯了,哪里受到过如此羞辱,还是这样的低俗之人,气得她差点昏过去。

秦天和庄信彦在一旁看得好笑,却不出声,其他人中,大太太看不见倒没什么,三姨太太见二姨太太受罪,心中暗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庄信忠夫妇没有什么特别神色,庄信川在一旁看着又气又急,这件事他事先完全不知情,见此事闹得如此之大,还让族长抓个正着,要是真的证实此事是二房所为,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处罚,他越想越急,心下惶惶然。

这边,黄衫妇人仔细瞧过之后,便重新跪下回话:“回庄老爷的话,这三人鄙妇从未见过。”此时黄衫妇人早巳被秦天的强硬吓破了胆,不敢再有半句谎言。

“三叔,我都说了我们是冤枉的,我们娘三出去逛街正好经过盛世,瞧着热闹才停下来看看的,怎么能因为如此就断定是我们所为呢?”二姨太太早就知道黄衫妇人认不出她们,所以一点都不着急,如今听见黄衫妇人的否认,便忙不迭地喊起冤来。

一直没出声的大太太忽然道:“那位马车夫是否在这里,老身有话相询。”

马车夫应声出来,大太太问道:“当初她们雇你车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马车夫想了想,答道:“她们说,将车赶到茶行!”

“可有说要去别的地方?”

“回大太太的话,小人并没有听她们说起别的地方!”

大太太笑了笑,说道:“秀梅,你既然说你们娘三是要出来逛街,怎么却直接来到茶行?茶行可不是逛街的好地方吧?”

二姨太太眼珠转了转,马上回道:“大姐,你是知道我的,平时很少出门,如今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茶行看看也无可厚非吧,毕竟我也是庄家人不是?我准备去茶行看了后再让车夫将车子赶到其他的地方去,不行吗?大姐就这样定我的罪,不是太草率了些吗?秀梅虽是妾室,却绝不心服!”语气却是强硬得很。

方妍杏马上道:“可是府里有马车你不坐,偏偏要雇外边的马车,难道不是因为你心虚?”

二姨太太冷笑,立即反驳:“三少奶奶既是当家人,应当知道因为宗家老爷们的到来,府里的马车本就紧张,剩下那一两辆马车我也要顾忌着大姐和你们要出门不是?我一片好心将马车留络你们应急,自己去雇外边的马车,现在反而遭了排揎,可真是冤死我了!”

大太太和方妍杏都被她驳得无话可说。

见两人皆败下阵来,二姨太太很是得意,又向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庄成志磕了几个头,道:“三叔,我们这一房虽是偏房,可也是庄家的人,哪里会做出这样不顾及庄家颜面的事情来?”接着,二姨太太伸出兰花指向着黄衫妇人,尖声道:“要么就是这长舌妇为了脱罪胡说八道!要么就是有人故意祸水东引,混浠视听!让大家忽略了这人做下的那些败坏家风的事!”说这句话时,二姨太太狠狠地瞪着秦天。

这么一场戏下来,秦天叹为观止,也难怪二姨太太能在庄家称王称霸这么多年,这气势,这口才,这活络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不!但成功地反驳回他人的指腔,还能趁机倒打一耙,高,实在是高!

那边,黄衫妇人急了,从怀里掏出五两的银链子,高举过头顶:“我没有胡说八道,银子还在这里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家里经常穷得揭不开锅,如果没有人给我,我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银子!我没有胡说八道!”

虽然二姨太太极力狡辩,但是秦天已经百分之百肯定此事一定是二房人所为。毕竟,想要如此害她的人不多,害了她后能从中得利的人更少!而且,鲜少出门的她们正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要说这是巧合,她绝对不相信。可是她们一味的抵赖,也难以处罚她们。

毕竟有宗族的人在这里,可不是秦天大太太的一言堂。二姨太太本是良妾,又为庄家生育了一子一女,要想定她的罪,非得有真凭实据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否则就变成了他们大房以大欺小了!传了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要怎样才能拿到真凭实据呢?秦天想了想,伸手招来秋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秋兰领命而去,一旁的庄明喜见到秦天这个小动作,心叫不好。她知道,今天这么被秦天当场抓住,照母亲这样一味的抵赖是不长久的,她们有做过此事,还露出这么多的破绽,总是有迹可循。

被揭穿是迟早的事,她现在所考虑的是,怎样在事情大白后,将自己安全地摘出去。

这边,二姨太太还在和黄衫妇人争论,庄成志和宗家老爷们一时无法判断谁是谁非。那边秋兰已经带着一行人进来,二姨太太三人回头看过去,见来的都是他们身边的婆子和丫鬟,三人脸色微变。

秦天又让黄衫妇人辨认这些人,黄衫妇人看了看,还是说没有见过。秦天明白,二姨太太此事一定做得极致隐蔽,可是再隐蔽的事情只要顺藤摸瓜,总会有迹可循,她想了想,又问黄衫妇人:“那么吩咐你的人到底是谁?”

黄衫妇人说是跟她一条巷子的杨大婶子。秦天跟大太太和庄成志商量后,派人将杨大婶子请了过来。杨大婶子见这阵势本就心虚,后又在秦天的威逼利诱下,再也不敢隐瞒,指着二姨太太身边的马婆子说道:“就是这个婆子吩咐我找人做这件事的,我只是替她找了个人,从中收了二两银子而已,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杨大婶子吓白了脸。

马婆子立刻跌了下来,起初还抵赖,杨大婶子说:“马婆子,当时你来我家的时候,我还有一个八岁的孙女在家里,她可是亲眼看见你了的,要不要叫我孙女前来跟你当面对质?小孩子的话总没得怀疑吧!”

马婆子再也无话可说,只是朝着大太太磕头。

大太太冷声道:“看来我是太久没管事了,家里的下人一个个的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马婆子,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你应该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如今你做下这等事,想必也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