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太立刻冲到庄信忠面前,拉着他的手哭道:“信忠,信忠,你娘要被送走了,你就一句话不说吗?”庄信忠虽然也生母亲的气,但母亲就是母亲,他再怎么样,也不忍心母亲受苦的,他看着秦天正想说什么,秦天却先一步的打断他,“还有你信忠!我现在以大嫂,以庄家当家的身份来和你说这番话!”秦天看着他义正言辞的说:“你是儿子没错,可你也是丈夫,如今妍杏姐姐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她在为你吃苦受累,你作为一个男人,你就不能让你妻子舒服点?如今弄成这样,好在妍杏姐姐和孩子都没有什么事,否则,你后悔就迟了!”
庄信忠被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大少奶奶,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好,请你不要再说了!”方研杏挣扎着起身,秦天连忙走过去“你要小心些。”
方研杏握着她的手,哭着说:“其实信忠和娘对我都很好,那些事只是一些误会罢了,请你不要将娘送走,娘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而且我这里也需要她照顾。”
说着她看向三姨太太。
三姨太太连忙说:“是是,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绝不会再说那些话让她不开心了!”
秦天容色稍霁,回头看着方研杏说:“好,既然姐姐这么说,这事也就罢了,只是,以后要是姐姐再有什么差错,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三姨太太连忙道:“是是。”庄明兰和庄信忠也表示,以后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方研杏。
秦天这才罢休。
两天后,方研杏悄悄对秦天说:“老实了。”
秦天抿嘴一笑:“信忠也没有怪你吧。”方研杏:“他见我还替他娘说话,怎么还会怪我,之后他怪责了他娘几句,还和我道了歉。还是你说的对啊,女人啊,该示弱的时候还是要示弱,以前我和她争,一次都没有占到便宜,如今我不和她争,她要是过分我就说肚子痛,她一点辙都没有!”说着,在秦天脸上拧了一把:“你这个鬼精灵,什么招都想的出。”
秦天摸着脸笑了,心中感慨:凡是看人脸色长大的,怎么会没有一套生存之法呢?
第210章 你休想得到
这天,秦天和庄信彦刚从茶行里回来,便被人叫到了大太太那里。
清音院的大厅里,大太太坐在正位上,庄信川与庄明喜立在大厅的一边,还有两名管事站在一旁。
见到二人进来,庄信川眉头一挑,哼的一声冷笑,而他身边的庄明喜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见这阵势,秦天和庄信彦互视一眼,便知麻烦又来了。
当下,两人不动声色,不慌不忙,上前给大太太请安。
请安过后,大太太让秦天和庄信彦在旁边坐下。
看着立在一旁的庄信川兄妹,秦天便知,大太太并没有与他们达成共识。
“好了,现在你们的大哥大嫂都在这里,信川,你将你的意思再说一遍!”大太太面色冷然。
庄信川看了秦天一眼,见秦天和庄信彦目光相接之间默契无限,戏中嫉恨难当。
他们很好吗?他就是要给他们找不痛快!
“大娘,我从江管事那里得知,大嫂竟然要给刘家一笔为数不少的银子助他们重新开业,还答应开业后半年,都可以赊账给他们!”庄信川冷哼一声,看着秦天道:“大嫂,我要问你,你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做的哪门子生意!你当我们庄家是开善堂的吗?还是说,你想用我们庄家的银子来成就你乐善好施的名声呢?你可不要忘了你只是庄家的当家,不代表庄家都属于你!你擅自作此决定,是已经不将大娘放在眼里了吗?”
大太太将手中的茶盅放下,平静的说:“谁说秦天没有和我商量,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秦天面带微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庄信川目瞪口呆的模样。
不仅是庄信川觉得惊奇,就连庄明喜也面露惊愕之色,“大娘,这是为什么?”庄明喜很是不解,“刘家虽然是我们盛世的老主顾,可是在我们的客人当中可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我们何须为他们花费这么多,给他们这么大的面子!而且因为老刘头的死,我们盛世也不唱了不少,也算是仁至义尽,谁也不能说我们的不是,当初大娘也觉得我处理的很好,为什么现在又要多此一举呢?”
“当初我的确觉得你处理的不错,为老刘头请了大夫,也免了刘家几两银子,大夫也说了,老刘头的病情本来就很严重,即使没有这件事也挨不了多少日子,从道理上讲,我们庄家已经是仁至义尽!”大太太缓缓说,“那为何…”庄明喜问道。她看了秦天一眼,心中不忿,明明是自己处理好的事情,人人都夸赞她此事处理的漂亮,让人无话可说,可偏生她要来插上一杠子,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在他的作为下完全被掩盖了!
她这可是故意的?又岂能让她得逞?
“秦天,你来告诉她为什么”大太太开口道。
秦天微微一笑,站起身,看向庄明喜:“从道理上讲无可厚非,从人情上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我们庄家这么多年来做的不但是生意,更是人情。”
“人情?”庄明喜冷哼:“可我之前那么做,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人情!”
秦天摇头:“且不说这次老刘头的死谁是谁非,我们庄家到底占有多大责任,我们庄家牵连在内确是不争的事实!一条人命,岂是几两银子就能够完全粉饰太平的?刘寅因为此事几乎家破人亡,将来他要是过得不好,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难道不会心怀怨愤?”
庄明喜失笑:“难道大嫂是怕刘寅报复?就凭他?来报复我们庄家?”
两兄妹连连笑,就好像秦天在说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倒不是怕他报复,只不过找来怨恨,只会伤了庄家的福气,而且世事难料,谁知到这份怨恨会为庄家带来怎样的灾祸呢?四小姐能否向我保证,我只是杞人忧天呢?一旦发生什么事,是否你四小姐全权负责?”秦天看着庄明喜问。
庄明喜被她逼得哑口无言。
世事难料谁敢就这么揽上身。
秦天冷冷的与她对视了一阵,庄明喜不敌,垂下眼帘,秦天微微一笑,继续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刘家从开业至今,一直都是我们的老主顾,虽然生意往来的数量不大,可是一直都光顾我们,从未有去过别家,这样的人,已经不只是庄家的客人那么简单,更是我们庄家的朋友,朋友有难,难道不应该伸手相帮?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帮助他重新开业,帮助他过好日子,这对他来说是足够影响一辈子命运的事,对我们来说,却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银子,为什么我们要如此计较?”
庄明喜不服,想说什么,却找不到言语。
“至于其三,完全是站在生意人的角度来说了!”秦天笑道:“刘家结业,我们等于失去了一个老主顾,可是如果我们借他银子,帮助他们重新开业做生意,这样,我们便保留了这个老主顾,将来如果他们经营的越来越好,我们生意也会越做越好。而其他的茶馆见我们如此肯帮忙,只会更信任我们,更愿意与我们庄家做生意!”
秦天竖起一根手指,双眼晶亮,小酒窝若隐若现,神情既自信又不失可爱,这样的她,是一种比美丽更为吸引人的特质,让一旁本来咬牙切齿的庄信川神魂颠倒,思绪越来越恍惚,差点忘记了东南西北。
“我们只需借出一小笔银子,就可以既帮了朋友,又得到了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大太太坐在正位上不住地点头微笑,庄信彦的目光一直都不舍得离开秦天,只觉得这个棋子这是越看越可爱。
见秦天得到大太太的认同,庄明喜不甘心之下,又道:“大嫂是不是太乐观了!刘寅的生意做了也不少时间了,也没见他好过,你怎么知道这次他一定能做好生意了?要是他的生意做不好,我们借他的银子找谁要?找大嫂要吗?”庄明喜冷笑:“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谁说刘寅一定做不好生意的?我说他行,他就一定行!”秦天自信满满地说。
见她如此得意的样子,庄明喜心中一阵气闷,不由的想:娘说的没错,只有秦天在这一天,不论是哥哥还是她,谁都别想出头!
“听到没有?”一直沉默的大太太忽然出声:“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对秦天不服气,现在总知道我的决定没错了!今天,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你们同秦天的差距,盛世需要的就是秦天这种当家人!信川,你如果还想一辈子有所作为,就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好好的跟秦天学习,至于明喜…”庄明喜听到大太太提到自己,心中一凛,连忙低头答道:“是…”
大太太看向她出声的方向,缓缓道:“其实你也算不错了,大娘知道你好学,只是你既然已经和谢家定亲,还是好好的在家修身养性,安心备嫁才好,至于去到谢家是个什么情形,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庄明喜道:“明喜谨记大娘的教诲。”
回去的路上,庄信川对妹妹说:“你说她一个丫鬟,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声音充满迷惑。
庄明喜不答,一阵寒风吹来,她转头看着道路旁边在寒风中颤抖的树木,思绪回到了之前与谢霆君相约的晚上。
谢霆君一身黑色锦袍,顺滑的灰鼠皮围脖,袖子上也是同质地的灰鼠毛皮,衬着他那异常高大的身躯,端得是贵气逼人。
只是,他左手那三根黑色玄铁的指套却是那般的刺眼,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为了秦天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证明!
情不自禁的,又想到他说的话:“这几个月,你加入盐生意的银子,你已经收到了,既然拿了银子,也是时候做些事情了!”
她问:“你想我如何做?”
“两件事!”他看着她,幽黑深邃的眼眸冷沉沉,不带一丝感情,“第一,想办法让我妹妹谢婉君进门,第二,想办法利用我和她的传言,让庄家休了她!”
她道:“第一件事还好说,可是第二件,难办!大娘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谣言!”
当时,谢霆君意味深长的一笑:“只要你能给我办好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也迎刃而解了!”
她不解。
谢霆君说:“秦天性子容不下别人,只要婉君进了门,不用我们做什么,她自己就会呆不下去!”
寒风袭来,庄明喜拉紧了身上的玫瑰红灰鼠皮披风,她低着头,目光比这冬景还要冷上几分。
她的性子容不下人?庄明喜冷笑,也就是说,将来他得到她后,也就会只有她一个宝贝着吗?
真是奇怪,不过一个丫鬟,却是人人都宠爱着,宝贝着,生怕伤了她一分一毫,她这个小姐,却是人人嫌,人人弃,不管是谁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被庄家休了又怎样?还有谢家收着呢!一样的当家夫人,一样的锦衣玉食,风光无限!
自己呢?被人退婚,受全城的笑话,万般的难堪!
秦天啊秦天…
庄明喜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前方,嘴角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我真是不想看到你如此风光了…
庄家当家的位置,你必须给我让出来,可谢家主母的位置,你也休想得到!
这段时间被家里的事情弄得晕头转向,这几天可能都无法加更了。
第211章 让你好看!
刚进十二月,秦天便给远在京城的宋裴清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
真的是很长很长,这封信她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写成,信纸多达二十页之多。庄信彦在一旁看到笑话她:“你这是写信,还是写话本呢?”秦天笑嘻嘻的回道:“总觉得有写不完的事,这也重要,那也重要,好多事情都想告诉宋伯伯知道,不知不觉的就写了这么多了!”所有对她好的人,她都会格外珍惜,恨不得为对方掏心掏肺。
宋裴清虽然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对她的关怀却是显而易见的,也正因为有他的支持,才能有今天她在庄家乃至在商场的稳定地位。
于是,在她的心中,宋裴清便是她的亲人一般,忍不住的想要和他分享她生活中的点滴。
“你看,有之前五大茶行的事,还有后来的大漠之行,牛肉干的事。”秦天面带笑容一件件的数着:“只是我们遇马贼的事情就不说了,免得他为我们担心!”看着她娇俏可爱的笑颜,庄信彦心中柔情似水,他将自己手上鎏金的福字纹暖炉递到她手上,说:“暖暖手。”秦天接过,放在手中暖了一会,抬头见到庄信彦俊美的容颜,心中只觉得无限满足。
暖融融的幸福啊…
忽然一阵寒风冲开了窗户,卷了进来,吹得一地的纸张,两人忙弯腰去捡信纸,捡起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秦天欢叫一声,兴致勃勃的冲到窗户边,窗外白雪料峭,连绵不断的鹅毛大雪几乎将天地染白,“扑簌”声中,大雪悄然掩盖一切,晶莹的雪映着阳光,分明是薄雪的景色,却仿佛流转着一种清晰旖旎的瑰丽,仿佛永不苏醒的梦境。
庄信彦走到秦天身边,将一件白色的貂皮披风披在她身上,她顺势依偎进他温暖宽阔的怀抱里。
他微微一笑,拥紧了她,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她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只觉有一种温暖悄无声息地传递到自己的身上,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冷。
秦天微微一笑,更紧的抱住了他,两人就这么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依偎在一起,静悄悄的欣赏着窗外美丽的雪景。
将信写好的第二天,秦天便让人将信送去京城,同时送去的还有特意为宋裴清留下的碧螺春茶叶,她做的牛肉干,以及她在漠北买的狼皮长袍。她细细叮嘱了送信人一番,便让他上路了。
这封信在除夕之前便到了宋裴清的手上,宋裴清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将这封长长的信看完,从头至尾他都面带微笑,显得非常愉快。
景仁帝见到便笑道:“还从没有见过这么长的信呢,这丫头是不是将每天吃了什么,穿了什么都写进去了?”宋裴清笑道:“那倒是没有,只是将这段时间的见闻都写了上来,还有…”接着,他献宝似的,将秦天给他带的东西一一拿给景仁帝看。
“这是她亲手做的牛肉干,围绕着这牛肉干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如果皇上有兴趣,待会裴清与你细细道来!还有”说着,宋裴清将一件狼皮长袍呈献给景仁帝,“这是那丫头从漠北给皇上带回的狼皮袍子,丫头在信上说,如果皇上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它,说这东西虽然看着不怎么好看,可穿在身上却很暖和!”“朕也有?”景仁帝惊喜的接过来,他每年不知收多少礼物,不管多珍贵的都有,相比起来,这狼皮长袍实在是寒酸,可是不知怎么的,景仁帝竟然很高兴,因为他有种感觉,这丫头不是在讨好一个皇上,二是因为给自己伯伯买了长袍,顺便也给他带了一件,纯粹是晚辈对长辈的孝敬。这比任何金银珍宝都让他受用。
景仁帝接过来,立即招来太监,兴致勃勃的试穿,他在穿衣镜前左右照,笑道:“还蛮合身。”两人互相看着,哈哈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
因为临近年底,宗族就会有人来对账,拿属于他们这一年的分红,这也是宗族之人最为高兴地时刻。
二姨太太自从得了媳妇刘碧君的提醒后,就打算利用宗族来的时候让秦天好看。
有些事情,你江华英鬼缩在家中可以不在意,不当一回事,难道宗族的人也会这么糊涂?这么不顾及颜面?
于是,二姨太太怀着热切的心情,兴致勃勃的计划了一番。
他的这番计划…自然不会瞒着冰雪聪明的女儿庄明喜,她还需要庄明喜的意见。庄明喜收了谢霆君几千两的银子,拿人手短,自然要为他做事,见母亲的计划与自己的目的不摩尔和,便打起了精神参与了她这次的图谋。
言行间只是引导,却不拿任何主意。
如果成功大太太他们即便不会休了秦天,秦天在庄家的地位也会大不如前,只要秦天地位不稳,他们二房才会有机可趁!她庄明喜才有可趁之机,那个草包哥哥,哪里是她的对手!
如果失败,也自有母亲在前面挡着,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十二月中旬,族长庄成志带着族中及个人以及账目管事来到庄家。
族长亲来,大太太自然好饭好菜的招呼着,酒酣耳热之际,族长庄成志顺便提起了这段时间关于他们庄家,以及秦天的传言。
“听说,侄孙媳妇与别的男人在外面单独相处了几天几夜?四侄媳妇,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庄成志耷拉着双眼问道。
庄家向来没多大的团聚,逢年过节,家人团聚,都是一家三房,部分嫡庶的坐在一起吃饭,以显示家族的兴旺。
这会儿,听到庄成志的质问,二姨太太,三姨太太,以及刘碧君、庄明喜、庄信川等人的眼睛都“刷”的一下亮起来,滴溜溜的转动着。一会看看大太太,一会有看看秦天,见这两人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不禁都有些失望。
大太太笑道:“不过是些传言而已,当不得真。”说完又轻描淡写的转过话题:“这一次,秦天在漠北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以后,我们盛世会成为漠北最大的茶商,估计明年开始我们的生意会扩大不少,到时候,给宗家的分红最起码会比今年翻一番!”
银子利诱下,庄成志一时忘记了传言的事,一直浑浊的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见大太太点头,转头看向秦天,笑道:“早就看出侄孙媳妇是个能干的,果然不错!来来,喝酒喝酒!”那传言之事便这样轻巧的带过去了。
一旁的二姨太太斜睨着庄成志,心中冷笑:“利欲熏心的死老头,有了银子,就装糊涂!我倒要看看,明天你还能不能装得下去!”
当晚,秦天安排了宗族的人在庄家歇下,伺候周到。第二天这些宗家老爷们就和秦天、庄信彦一起去到茶行察看。
一行五辆马车在茶行大门口依次停下。
秦天和庄信彦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后,连忙走到第二辆朱轮华盖车旁,将族长庄成志迎了下来。
徐掌柜早已带着茶行里的工人们迎在大门口,见庄成志下来后齐齐弯腰作揖,整齐划一的称了一声“庄老爷!”
这般的阵仗,让庄成志很是满意,他抚着下颌的山羊胡须,看着盛世茶行的烫金招牌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这盛世茶行是他家开的一般说不出的得意。
秦天和庄信彦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庄成志,秦天笑道:“三叔公,这里冷,里面已经烧好了暖暖的炭炉,我们还是进去吧!”
庄成志点点头,三人准备抬脚进去,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这便是那与男人单独相处了几天几夜,清白尽毁的女人?原来竟是庄家的人,真奇怪,庄家这样的大家族怎么会允许这不洁的人存在,换成是我们家,早休出门了!”
这节骨眼儿,是谁在这里捣乱?秦天眉头一皱,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这个时候,茶行大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而出声的是其中一位穿着土黄色棉袄,衣着朴素的妇人!
这种闲话每天都有,秦天本不欲理会他们,总不能这个时候将此事闹大吧,见庄成志脸色沉了下来,连忙扶着他往里走:“三叔公,小心台阶。”
一旁的庄信彦已经从秦天的神色中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可是一时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可很明显,虽然秦天不想计较,可是对方并不打算放过她,见他们依然往里面走,那道尖利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了,“相处了几天几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竟然还会是盛世的当家,可见盛世的家风也不怎么样啊,这样的茶行又能卖出什么好茶叶出来!”
八卦本是人的天性,特别是在这种娱乐还不发达的时代,八卦似乎已经成为人们打发时间的一种途径。
见那妇人说的胆大,周围看热闹的人像是受到了鼓舞般,也一人一句的说起来。
“这位嫂子,盛世的茶叶还是好的,当家不贞与茶叶又有什么关系了,简直就是胡扯嘛!”“我听说不止如此啊,庄家大公子毁了谢家小姐的清白,本欲与谢家结亲,便是这位大少奶奶善妒死拦着不让对方进门呢!”
听到这里,庄成志再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第212章 棒槌打狗
前世的时候,秦天在网上看过一些人对于恶意攻击的看法,说是:“就当是被狗咬了,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去咬狗一口吗?”
当时秦天深以为然,可是随着见识越来越广,不由地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
要是碰上那穷追不舍的疯狗呢?咬了你一口还不够,还要追着你咬,甩都甩不脱,难道还任由它来咬?
秦天觉得,对付这种疯狗只有一种办法,操起棒槌,打扁它!
这会,秦天趁着庄成志开口之前,“嚯”地转过身,大踏步的走到那名黄衫妇人的面前。
黄衫妇人吓了一跳,连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秦天:“你…你想怎么样?”
不远处,二姨太太和庄明喜,刘碧君隐在一辆马车里,等着瞧热闹。虽然她们没有资格和秦天她们一起来茶行,可是自己亲手导出的好戏,不看一看又怎么心甘?是以,二姨太太她们偷偷出门,雇了马车跟了上来!
见到黄衫妇人骂秦天,三人心中说不出的痛快。二姨太太拍着大腿兴奋的说:“骂得好,骂得好!就是要这么骂,骂的她无地自容,最好是当众出丑!”
换做是一般的妇人,被人这么当众骂,稍稍软弱一些的,恐怕要回去找根绳子上吊了,不过她们都知道秦天不是软弱女子,目的也不是想让她自尽,只是要狠狠的踩庄家的脸,让那庄家最大的长辈,庄成志那死老头颜面尽失!逼得他发飙!
刘碧君回头捂嘴笑:“婆婆,你这是在哪里找的人,那张嘴还真够缺德!”二姨太太笑着说:“就是要让她缺德,可花了我整整五两银子呢,她不给我尽力怎么行!”接着,她指着车窗外边,激动地说:“看到没,看到没,那死老头脸都绿了,好戏要上演了!”庄明喜在一边悄悄看着,但笑不语。
她们会成功吗?虽然觉得这个计划还不错,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中就是不踏实,这个秦天做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之外,让人防不胜防,这次呢?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说不出为什么,庄明喜竟然很期待她的应对。
正当三人等着庄成志发飙的时候,那边,秦天忽然冲到黄衫妇人的面前。
三人有些意外,这种情况,身为女人的,难道不应该想办法息事宁人,尽量避开?她这个模样怎么反而像是去挑事的?
也好,闹吧,闹吧,闹得越大,就越不好收拾!
想到这里,二姨太太又兴奋起来,兴致勃勃的看戏。
这边,秦天一把抓住黄山妇人的手腕,让她退无可退!
黄衫妇人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心虚之下开始撒泼:“你要干什么?盛世打人了,盛世当家打人了!”黄衫妇人扯着破锣嗓子喊了起来。
“闭嘴!”秦天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