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终归是比之前更好,她还有什么在意的?

梁霄看她一个人在那里抿着嘴偷乐,迈步进了屋来。

觉出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脖颈,徐若瑾当即小脸刷红一片,连忙把领子拉高一点,遮住那几颗星点的吻痕。

“还想着早上的事?这么高兴?”

梁霄的话让徐若瑾一时没听懂,缓了半晌才想到说的是**事。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徐若瑾轻声念道,“色鬼,混蛋。”

梁霄笑着坐下,指尖敲了敲茶案,徐若瑾愣一下,便端起茶壶,为他倒上一杯,“小种红茶。”

抿了一口,梁霄放在一旁,“不够烈。”

“茶又不是酒,哪有浓烈的。”徐若瑾撇了撇嘴,坐的离他远点儿。

她越远,梁霄便越坐的近,她躲的更远,梁霄便更近。

徐若瑾索性从窗榻上蹦下来,“你想干嘛?”

梁霄看她那副气结眉头的样子,反而更愿逗她,“这是梁府,我坐何处不行?”

“那我躲开。”

一把被拽回来,徐若瑾被他坚实的手臂牢牢圈住,“你也是我的。”

徐若瑾没有再躲,而是转过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

“你怎么出去一次,回来之后变的这么奇怪了?”

捏捏他下巴上露出的胡茬,她认真道:“难道在外吃多了?”

梁霄猛的一紧手臂,徐若瑾“哎哟”一声叫。

“你知道父亲送给府中的传信上,写的是什么?”

梁霄的提问,让徐若瑾怔住,没有了开玩笑调侃的心思,眼睛微睁,“和你有关?”

“和你也有关。”

徐若瑾轻咬着嘴唇看他,看到周边没有丫鬟在,轻声问,“你,你去找公公了?”

梁霄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一直看着她,半晌才道:

“明天去拜见姜家老太爷,已经晚了多日,要去赔个礼了。”

“哎哟!”

徐若瑾一惊,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我把酒的事给忘了!”

梁霄只觉得牙有点儿疼,不等再说,就见徐若瑾已经箭步蹿了出去,直奔“福雅苑”的厨房去取她的酒。

来去匆匆,一会儿功夫跑了两趟“福雅苑”,让梁夫人的眉头深皱起来。

“不愿意理她,却还总在眼前晃,都不是我乐意挑她的错儿,瞧这慌慌张张的样子,让下人们瞧见,牙岂不是都要笑掉了?”

梁夫人眉头皱紧,满脸的无奈,“你当初教的规矩,早已经忘的没了踪影,还总夸她聪颖懂事能吃苦,我却是一丁点儿都没瞧出来。”

方妈妈苦笑不已,“当初让老奴去教规矩的可是您,怎么翻来覆去都怪罪在老奴身上了?不护着四奶奶,难道老年怒还要挑拨您怨怼四奶奶?对四奶奶刻薄?”

“好歹也要讲个道理…”

梁夫人抿了抿嘴,“该懂的规矩您还是得再多说说,梁家如今虽是劣势,这一番门面却丢不得,将来怎么带她出去见人?”

有夫人这句话,方妈妈却是笑的更浓。

看来所有人的千言万语都比不得梁大将军的一句话。

老爷不仅是让夫人消了心中的火,更是点燃了夫人心中的期望…

徐若瑾是不知道梁夫人与方妈妈的对话。

从“福雅苑”拿了半个多月前酿的药酒曲,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开始勾兑。

时间久,温度也够,酒曲发酵的很是不错。

勾兑过后,徐若瑾径自的品了品味道。

可是只尝了一个舌尖,便辣的她满脸通红。

虽然不再闻酒便醉,但真的自己来品,恐怕用不了两口便醉倒不醒。

丫鬟们也没有能喝酒不倒的,她只能回到屋中把梁霄拽到正堂。

每一种都重新勾兑,分在不同的酒盅里,徐若瑾特意的叮嘱:“每样只许品一口,绝对不能多喝。”

梁霄不等听她说完,便已经端起来开始尝。

一连十几种品过,他坐在一旁斟酌着不说话。

“哪种更合适送去姜家?”徐若瑾等不及的追问。

梁霄一本正经,“我又没与姜老太爷喝过酒,怎能知道他的喜好?”

徐若瑾白眼翻天,“呃…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梁霄虽无表情,可眼中忍不住的笑意,让徐若瑾知道自己上当了。

“送的不对,丢的可不是我的脸,是你这位梁家四爷的脸面,反正你斟酌。”

“就选最烈的。”

梁霄指着带有标记的一个酒盅,“就是它。”

徐若瑾连忙记下来,随后又用酿好的酒曲认真勾兑。

觉出其中还可以再加上几味珍贵的药材,她便翻开药书,认真的揣摩。

一双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即便有一双眼睛在直直的看她,她也没有分神。

梁霄喝着凝香送来的茶,看着认真做事的她。

想起见到她当着中林县众人的面,化解她酿的酒毒死李忠林的围攻;

想起县令府,她宁肯烫伤手臂也要争一口气的执拗模样;

想起她即便身处险境,也会针锋相对的与自己讨价还价;

包括自己刚才提一句信,她便立即想到自己十几天前的去处…

她聪明,聪颖,更喜欢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

与她在一起,好似自己也能轻松不少,忘却了恩恩怨怨。

梁霄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令人讨厌的影子,让他轻快的心情立即沉淀下来。

严弘文这么久还没有动作,他到底会怎么样呢?

此时的严弘文正坐在一个隐蔽的书房当中。

面前摆着十几个纸团,每一个纸团上都有一个人的名字。

他凝视这些纸团很久,却没有轻易的动手去拿起哪一个。

因为拿起的那一个纸团上的名字,即将会变成死人。

严弘文的心情并不爽。

因为他最想杀掉的那个人,不得父亲的同意,硬生生的逼着他把那个人的名字抽了出去。

“假慈悲永远不如真凶狠,早一天死与晚一天死会有很大的差别,否则,至于有如今这么多的麻烦?”

严弘文满脸厉气,随意的从桌上拿起一个纸团。

他没有亲自打开,随手扔给了身边的人,“就杀这一个,就看梁霄是否如愿了,只要他高兴,我就不高兴,我倒要看看他的运气有多么好!”

第183章 准备

徐若瑾这是第一次以梁家四***身份跟随梁霄出门。

因为忙着酿酒的事,她最初并没有太过在意,梁芳茹头一晚特意的过来问,她才意识到这件事并没那么简单。

虽然梁家与姜家私下格外熟捻,但这一次是梁霄带着她出门去见姜老太爷,事情需要格外的重视起来。

徐家与梁家的婚事,本来就是中林县众人的谈资,特意是前阵子张家夫人自尽,让原本已经削弱的话题又被提起,那这件事恐怕会被很多人默默的关着。

梁霄选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徐若瑾只觉得他那张冰一样僵冷的面孔下,总有着旁人无法猜度的城府心计。

只是抛开了这一层关系,对她自己似乎也是有好处的。

曾经破落名声的徐家女,如今以梁家四***身份出门,到底会有多少人在咒骂她的运气?

外人永远无法体谅到别人的苦,哪怕是身份高贵、衣着绚丽,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徐若瑾根本不介意外人会怎么想。

可她不能不想到娘家…

特别是脑子里还突然蹦出了严弘文的影子。

这个人让徐若瑾有着莫名的危机感,尽管他对自己和颜悦色,嘘寒问暖,但徐若瑾就是浑身觉得不舒服,就像是一匹总在盯着自己的狼,让她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跟着梁霄出门,气死他!

徐若瑾送走了梁芳茹,便把刚刚与梁芳茹一同商议过的衣着装扮,让春草和红杏都准备出来。

说是三姐姐关心自己,徐若瑾心中明白是婆婆让她特意来的。

对于颜面这种事,婆婆比任何人都看重。

让春草挑选了自己最好的一身锦缎描金绣牡丹的长袄,珠翠绣花的鞋面,一身雕领的红色披风,福禄寿的项圈,发髻上是金镶红宝孔雀簪,一整套的行头拿出来,单是摆在眼前看,都觉得贵重无比。

红杏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衣物,惊喜之余,惊叫道:

“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物件,还是咱们老爷更心疼您,没想到给了这么好的物件压箱底。”

嫁妆册子是春草收着的,红杏只盯了摆件的数目,徐若瑾个人的饰物都只由春草一个人负责。

春草笑笑没有说话,徐若瑾却没有那么好的心绪,“这是严公子给添的妆。”

红杏怔住,想到那个人,看着徐若瑾道:“奴婢觉得严公子对您比对娘家老爷更好,总之很奇怪。”

“反正他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物件虽好,却是戴着沉。”

徐若瑾没有往身上试装,直接让黄妈妈收起来放好,只等明日起来上妆时再拿出来。

红杏没有懂那个“沉”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沉?这衣裳和物件也不沉啊,一个发簪怎么会沉?还不是步摇凤冠的。”

“你这个丫头,怎么脑子越来越不转了呢?四奶奶口中的沉,不是物件沉。”

黄妈妈忍不住说上两句,无奈的摇头。

红杏缓过神来,再看这身贵气无比的装扮,也没了最初的兴奋。

徐若瑾又把明日要送给姜老太爷的酒查看一遍之后,才回了内间睡觉。

看到梁霄横在**上看着自己,她的脸不由得一红。

“往里面一点儿,你把**都占了,难道要撵我睡了外间去?”徐若瑾说着,倒真起了这个心思。

再被这个家伙折腾一晚,她明日还怎么见人?

梁霄目不转睛,一直看着她,“你去里面。”

“我?”徐若瑾只觉得睡进内侧,就好像进了笼子,“我不去,我还是睡外间的榻上好了。”

徐若瑾转身就要跑,却觉得衣襟突然被拽住,跌入那个硬朗的怀中,撞的她有些发晕,“你轻着点儿。”

“进去。”

梁霄直接把她扔了内侧,随即开始褪去她的衣服。

“我明儿还要早起呢,脖子上还有你留下的痕迹没有消,连衣裳都特意用貂领子遮挡,而且明天去姜家给姜老太爷请安是一件大事,连母亲都特意让三姐姐过来叮嘱过,若是我出了丑,岂不是丢了你的脸?”

“母亲好不容易才对我有点儿好脸色了,若是我真的迷迷糊糊惹了祸,岂不是又要惹母亲生气?你也不愿意看见我们婆媳二人都不高兴吧?”

“我高兴不高兴的也就罢了,母亲若是生气,你可要想一下后果,这一次还是你特意去说姜老太爷要我酿的酒,婆婆才会不闻不问的,否则严令禁止,我怎能不听不从?那就连你也喝不成了。”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徐若瑾闭着眼睛,小嘴说个不停。

可说到无话可说,却没见他有分毫反应。

睁开眼,却见他正在看着自己。

“说完了?”梁霄问。

徐若瑾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完了。”

“睡觉。”

梁霄拽过被子,把两个人紧紧的包裹在内。

而徐若瑾,则被包裹在他的怀里…

就这样的睡?徐若瑾还有些没缓回神,待听到身后的那个人的呼吸频缓,好似已经睡着,她才觉得面红耳赤,刚刚不是自作多情了?

梁霄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扭,睁眼看到她正偷偷的转头看过来,却又怕自己发现。

“啪啪”的打了她的屁股几下,“好好睡,别乱动,否则我不保证会做什么。”

打的不疼,反而让徐若瑾有些又麻又痒。

伸手挠了挠,她想反驳却又怕他真的再…长叹口气,找寻个更舒适的姿势便睡了过去。

梁霄的嘴角轻扬,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闭上眼睛自我催眠。

她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在怀里想要睡着是多么的难。

这**,徐若瑾睡的虽然很香,却做了一个很是沉重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一个荒无人烟的高山上不停的爬,虽然毫无目的的爬,却只觉得爬到山顶似乎才能够寻找到生的出路。

路上奇石嶙峋,丛林密布,可布满利刺的荆棘割在她的身上,却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好似微微的抚摸,让她有了更多的勇气。

只可惜越往山上爬,她的呼吸越沉,她的身子越累,到最后好似已经无法喘气,胸口发疼。

突然,山顶的奇石开始往下滚,她惊叫一声,便突然醒来!

醒来后,却看到那个男人的大腿搭在她的身上,那一只布满茧子的手在抚摸着她的背。

“破石头,压死人了!”

她扭动着身子,强行的把身上的重量都推开。

豁然轻松,她立即缩到了角落。

梁霄“啪啪”拍了她的屁股几下,“起**,懒女人!”

第184章 身份

徐若瑾这一早都在躲着梁霄。

每一次看到他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她便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屁股。

从来没挨过打,如今却被他家庭暴力。

特别暴力的还是这种地方…

虽然不疼,却让她心中不忿,坐在妆奁台子前由黄妈妈帮着梳头,她心里已经把各种怨毒的词汇往梁霄的身上堆。

“您跟四爷夫妻感情好,老奴心里知道,可是您若再含情脉脉的往四爷那里不停的看,这个发髻可就彻底的要盘歪了。”

黄妈妈的调侃,让徐若瑾闹了个大红脸,低声反驳着:

“我这怎能是含情脉脉?这明明是在瞪他,瞪他,您怎么连这个都分不出来?”

黄妈妈连忙把她的身子扶正,“行啦行啦,老奴知道您心里惦记着四爷,可您再动,眉毛就也歪了!”

“我才没有…”徐若瑾只觉得越描越黑。

又朝梁霄狠翻了一个大白眼。

“方妈妈,您来啦?快请进。”春草喜庆的声音响起,徐若瑾惊诧的往门口看,却真的是方妈妈。

春草放下门帘儿,小跑着道:“奴婢这就给您倒茶去,您稍等。”

徐若瑾要起身,方妈妈一把将她摁住,“别因老奴耽搁了时辰,是夫人吩咐,让老奴过来看看还有什么缺用的,好为四奶奶补上。”

看到徐若瑾已经上了身的袄,方妈妈含笑道:“看来夫人不用担心了,四***模样,怎么装扮都好。”

方妈妈的到来,让徐若瑾的脸上立即现出了浓郁的笑。

她有很多话想要与方妈妈说,可惜人多耳杂,不仅有自己这边的丫鬟,还有梁府的人。

生怕梁夫人再多思忖,她只把千言万语闷在肚子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黄妈妈对方妈妈始终心有忌惮。

之前方妈妈去徐府做教习妈妈,她们便接触过几次。

可每一次都让黄妈妈知难而退,自愧不如,如今再见到她,没有多想,自动便让出了为徐若瑾梳发上妆的位置,“还是您来…”

“不不不,你动手,我看着。”方妈妈面带淡笑,却摆明了自己的身份高黄妈妈一等。

黄妈妈的手一抖,抬头正看到方妈妈投来审视的目光。

不知是心虚,还是畏惧,向来逢迎做戏格外圆滑的黄妈妈也露出了尴尬的胆怯,连她自己都心中吓了一大跳。

徐若瑾一直对望镜子,没有转身。

只是镜中的场景她看的格外清楚,只挂着对方妈妈信任的一张崇拜的脸,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黄妈妈有些紧张。

紧张的手抖,把梳子险些掉了地上,半晌才缓回神,继续为徐若瑾梳妆。

方妈妈没有说超过五句话。

几乎每一句都是与徐若瑾的衣着装束有关。

虽然说是与黄妈妈探讨,可语气中摆明了是命令,黄妈妈也没有反驳的底气,立即按照方妈妈的吩咐做。

装束整好,镜中的人儿清新靓丽,更透着几分少妇的风情。

特别是面颊那一抹总不褪去的红晕,让徐若瑾的脸庞更加好看。

少女与少妇虽直隔了几天,但却有着巨大的变化。

连小可和杨桃这些在身边伺候的人,都能觉出与之前不同来。

“四奶奶之前看着是端庄美丽,现在这么一打扮,好像让人不敢看了似的。”

小可说的稀里糊涂,却又觉得自己说的好像不对,“反正就是好看,比之前更好看。”

“什么不敢看了?我还成了妖精了?”徐若瑾笑斥一句,红杏在一旁捂嘴笑,“是更有女人和大宅少***风韵了。”

“贵不可攀?”杨桃思忖半晌,说出了四个字,“可四奶奶却又待人和煦,平易近人。”

“瞧你们把我夸的,都快成了花儿!”

徐若瑾抿着小嘴,却忍不住被夸赞后的喜悦,梁霄从后面走过来,却把她看的脸色更红。

他盯着她看,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盯着徐若瑾,她羞的恨不能钻了地缝儿去。

“别起个大早再去迟了,看什么看?别耽搁了时辰,快走。”

徐若瑾轻斥,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这么对梁霄说话,她有些心虚,“毕竟是去拜见姜老太爷,更是对他做媒表示感谢,去的迟了,实在太不应该了。”

“四奶奶说的是。”

黄妈妈只说了几个字,便又退后不再多说。

有方妈妈在,她开了口便后悔了。

梁霄上下打量着她,牵起她的小手便往外走。

徐若瑾被拽出好几步才缓过神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就牵自己的手?

“你放开。”徐若瑾挣扎不开,仍旧被他死死的攥着。

“你若再乱动,我就抱着你走。”

梁霄的话让徐若瑾立即闭上了嘴。

看着他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徐若瑾不敢赌。

因为这个死家伙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两位主子走了,春草和红杏随行,黄妈妈带着小可等人留下守院子。

方妈妈见徐若瑾上了马车,她才转过身朝着“福雅苑”行去,没有再理睬黄妈妈和其他的丫鬟。

黄妈妈望不见方妈妈的背影之后,才发自内心的长舒口气。

她也不知为何会这般的紧张,见小可和杨桃都在看着她,黄妈妈才挤出半丝笑,“咱们回吧。”

徐若瑾曾坐过梁家的马车,可上一次的马车便已奢华,这一次却更是特意的准备过。

高档的羊毛毯子铺就车厢,厢还有取暖的暖炉和小寐的矮榻。

长条的黄花梨的茶海上,煮着汩汩冒着热气的岩茶,单是闻着茶味儿,便觉得香气郁浓,忍不住想喝上两口。

梁霄没有骑马,又随同徐若瑾一齐坐了马车。

她被禁在他的怀抱当中,只上下打量着车内的装饰,却动弹不得。

“你怎么不去骑马?”徐若瑾被搂的太紧,浑身都不舒坦。

“谁让你打扮的这么勾人。”

梁霄的话让徐若瑾瞪大眼睛,“这不是初次跟着你出门,难道打扮成破遭模样,你不会丢人?”

“女为悦己者容,你可以只为我一个人打扮。”

梁霄凑到她的耳边,“对我来说,衣服和发饰这些物件,都是多余的。”

徐若瑾眨么眨么眼睛,恍然反应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张脸瞬间通红无比,气不过的举起小拳头,捶在他的身上。

梁霄对她的小拳头才不觉疼痒,反而好似是为他捶打按摩。

只是怀中的这个女人越发的让他有兴趣,他倒有些后悔,不想去姜家做客。

他很想立即吩咐马车调头回去,与她关起门来,好生亲热一番。

只可惜去姜家还有更重要事。

这个天,黑的实在太慢了…

第185章 真情

姜家在中林县虽不愿张扬,但却无人敢怠慢姜家中的每一个人。

高大的红门上,红漆暗沉,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却有一层沧桑的肃穆,让人不由生出崇敬之心。

徐若瑾从马车上下来,从侧面悄悄观望着姜家附近的景色,梁霄高大的身躯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与姜家人在谈话。

前来迎他们的除了姜必武之外,还有姜家的一位长辈,是姜必武的三叔父,掌管姜家上上下下的琐事,他能出面相迎,已经说明了姜家对梁家的重视和态度。

虽没有说太多寒暄客套的话,却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老太爷知道你今儿会来,特意早起了小半个时辰,还吩咐了家里人准备你最喜欢的烤全羊,从昨儿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姜三叔名为姜中宏,四旬的年纪,虽然面带微笑的说着话,但右脸上一道拇指长的疤,明显表示着他年轻的岁月,也曾有着辉煌的战史。

“路上迟了,让老太爷久等了,这就去给老太爷赔罪。”梁霄提起姜老太爷,格外恭敬。

姜中宏连连点头,“赔罪谈不上,老爷子只盼着你来多说说话,他已经嫌我们这些人没有进取的心了。”

“请。”

“您先请。”梁霄侧身引让,姜中宏也没有客气,率先在前面带路。

姜必武在后面陪着,看到梁霄和徐若瑾的手,半挑着眉毛,诡异的笑起来。

徐若瑾这时已经不敢抬头了。

跟在梁霄的后面,却还被他牢牢的牵着手。

在家中也就算了,丫鬟们面前丢一丢人,她也不怕什么了,可如今是在外,还是要去见姜老太爷,这岂不是闹出笑话了?

一路上徐若瑾都在不停的挣扎,想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可是走了一路都没有成功。

只感觉身边投来的目光格外的火热,她的脸好似秋日熟透了的大苹果,恨不能钻了地缝儿里去。

姜家的正堂寻常不接待外客,姜老太爷也鲜少在这里出现。

今儿能在这里见梁霄,让姜家人都很是意外。

毕竟梁霄是个晚辈…

好在正堂不远,徐若瑾没觉得走的疲累便已经到了。

“梁四爷与四奶奶吉安。”

“两位小主子吉祥…”

姜家下人们陆陆续续的请安问好,徐若瑾只能露出笑容来遮掩内心的尴尬。

原本还想装出一派有规有矩的正经模样,让梁霄这么一折腾,她早已把这份打算抛到脑后,只求别人不要嘲笑她就阿弥陀佛了。

姜家的正堂中并没有很多人,姜老太爷坐在正位之上,远远的看着他们。

梁霄带着徐若瑾一同进门,望着姜老太爷许久,难得的露出笑容,“必须给您磕一个头,否则我还娶不上媳妇儿。”

徐若瑾趁机把手从他的手里松开,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姜老太爷呛咳几声,声音沙哑,却雄浑有力,“我还没死呢,磕什么头?等死了再说。”

徐若瑾的眼睛微睁,对姜老太爷的回答甚是惊愕。

她原本也有心答谢姜老太爷,所以梁霄说要磕头答谢媒人的时候,她也没有反对的心思。

可却没想到,这位老太爷确是这样拒绝了。

姜老太爷早已看到梁霄刚刚牵着徐若瑾的手,嘴角轻动的挑了下,看向徐若瑾,“这个小妮子,送我的酒呢?”

徐若瑾一怔,马上露出笑,指着下人们搬过来的酒坛子,“四爷之前与我说您想尝一尝我酿的酒,我实在受**若惊,特意的酿了几坛子,是不同种口味的,您先都品尝一盅,觉得哪一种好,就派个人去传话,我再为您多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