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识我的爸妈吗?”我低着头问道,因为我看着林月深邃的眼睛说话老是结巴。

“你说呢?”林月没有回答,反而又问了一句话。

“不说算了。”我低着头,转身要走。

“你还真小孩子脾气。”林月笑话道。

“你才小孩子,我可……”

“嗯,难道在附近!”林月忽然激动的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或者是别的什么机器。林月左右回望,我也跟着看来看去,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7章 看见

林月不再理会我,她自顾自的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来回的看着四周。那手表我在车站见过,当时她也是看了看手表,然后就断定我身上有天机镜,因此我觉得她的手表并不简单。或许,她的手表有一种很特别的机器,我以前也见到过类似的机器,一般都是有一种很特殊的接受装置,只要那个特定的磁场或者电波什么的在附近,就可以马上测出它的位置或者发现行踪。我猜想,林月的手表就是这个功能了,会不会上古神器里都会发出很强的磁场或者电波,然后林月才一直依靠这个手表寻找她想要的东西。只是,这次来羌塘,她的目标会是什么呢。

“你看什么呢!”我故意提高音调,示意林月注意我的存在。

“没空理你,总之你太笨了,根本不会看人。”林月鄙夷道。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有多聪明,”我说到这里忽然肚子一阵翻腾,疼痛得我直咬牙,于是丢下一句话就跑开了,“你自己在这里装神弄鬼吧,不奉陪了。”

我跑开后,本来是想找一个地方方便一下肚子里的废品,可是这里一望无际,遮掩物基本找不到,要有就是帐篷,根本找不到地方方便。我想问别人嘛,可是又不好意思询问,我最尴尬的事情就是询问厕所在什么地方。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憋在肚子里,等到天黑了再溜出来在大自然里释放肥料,也算我送个礼物给这片草原。晚饭的时候大家聚集在一起,还生起了篝火,可是我却没有胃口,因为肚子一直不舒服,要是继续吃东西肚子非爆炸不可。好不容易黑暗终于笼罩整个那曲,我这才借机会偷偷的从篝火晚餐里溜了出来。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没敢带手电筒,只能摸黑走路。转到一个帐篷后,我又觉得这样也不妥当。万一帐篷里有人怎么办,而且不应该在别人休息的地方解决困难。我们只是暂休在那曲周围,并没有进到它的中心,要是在那里找厕所就会很方便了,真是不知道牧民们怎么解决这项困难的。我强忍着痛苦。最后跑出居民地很远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我看了看周围,别说看到人。就连自己的手指都没看见。我心里终于塌实了下来,找了个低凹的地方。马上就蹲了下来。这个爆发后的感觉畅快无比,我正想起身善后,哪知道身后却有很奇怪的声音飘来。很好听,有些像古筝丝竹这样的声音,不过却比这些声音更有生气,像是有生命的声音。

我想转身,可是黑暗里却出现了火光,这里离篝火处非常的远,那里的光亮不可能传过来,况且我刚才可没看到这附近有人或者火焰的。难不成见到鬼了?我很想转身。可是屁股还没弄干净,急忙拿着纸弄了两三下就想转头看个究竟,谁知道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我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战利品上,别提多恶心了。眼前是一团腾空而起的火焰,而且活蹦乱跳的,火焰里还有鸟鸣声。我心里大惊道:凤凰,这是凤凰,是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我心里又惊又喜又怕。一时间忘记了陈静和司机说过的传说,只是激动的看着这团火焰。这团火焰飞得很低,火里的鸟好象很痛苦,它屡屡着地又飞起,草地上很多它的脚印。火里的鸟大得异常,比鸵鸟还大,我担心它会烧到自己,于是就退后了几步。火焰里的鸟好象发现了我,它看到我退后了几步,于是它又逼近我,不得已我又继续退后。火焰最后终于停留在了草地上,我看的真切,火焰里有一只非常有神的眼睛,刺眼得如太阳一般,它只有一只眼睛,非常的奇怪,凤凰不应该是两只眼睛吗?我看的一阵眩晕。我没有再退后,因为心里迫切的想看清楚火焰里的东西,待它停住后,我前进了几步,终于看到了一点轮廓,的确是一只大得异常而且又漂亮的鸟。可是,火焰里的鸟有些奇怪,它的脖子似乎有个异常的东西凸起,好象那里长出了一颗树一般,很不协调。

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火焰忽然增大了许多,而且像是爆炸一般,热浪狂冲而来,火焰里的那双眼睛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的头一阵痛楚,身子晃动了很久,最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黑暗里,我又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来回在黑暗里,忽然那只鸟又出现了,然后他们都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只剩我一个人。我哭着哭着,脸上却忽然很是疼痛,奋力睁开眼一看,是陈静在打我的脸。我的脑子似乎停止了转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大家都在盯着地上的我。

“陈今蔚,你怎么了,吃饭也没吃多少,就昏倒在这里,不舒服吗?”何凯教授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刚才……”我想到自己是为了偷偷方便,所以不好意思明说。

“可是,那里怎么有一堆人类的……”陈静指着不远处,停顿了话语。

我很是尴尬,十分的不好意思,而且屁股上还沾有那东西呢。大家都围在四周,害我有话也不好明说,只好编了个笨拙的借口。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在这里了。北京来的原羽就在一旁帮腔,说我是不是得了梦游症,我正愁没有借口,于是赶紧点头说是。可是又有别的人说我离开的时候是醒着的,怎么就忽然倒在了这个地方。信宏看我的样子知道我是有苦不能说,于是就忽然倒在了这个地方。信宏看我的样子知道我是有苦不能说,于是就劝大家回去休息,他一个人留下来善后。何凯教授还算通情达理,她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于是就把大家带回了帐篷里。

陈静本也想离开,可是她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这两个人看着我,问:“到底怎么回事,我知道你是偷跑出来方便,可是怎么昏倒了,而且满口喊着凤凰凤凰的?”游牧之神我刚才昏迷了。不知道自己在喊话,好在其他人不会相信有凤凰的事情。我喘着气,说:“我刚才真看见了。一团火焰,还会飞来飞去的,火里有一只鸟,说不定真是凤凰!”

“你看到了它?”陈静有些慌张。

“嗯,真的。不骗你们,你们难道没有看到这边有很大的火团出现吗?”我睁大眼睛,以表明自己没有撒谎。

“你怎么这么笨。凤凰是绝对不能看的!”陈静气得打了一下我的肩膀。

“没事,我真的没事。我也没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你们看,好好的。”我庆幸道。

“那你怎么晕了,怎么解释?”陈静还在责怪我。

“大概是靠太近了,很热的,你刚才不在,你不知道。”我有些得意道。

“希望和你说的一样,真的没什么事情。”陈静虽然很凶,但是还是很噶我这个哥哥。

“这里果然又有那些灰烬和脚印,过来看。”信宏在一旁叫道。手里拿的手电筒正对着草地上。那里的确有很多灰烬,只是现在没什么仪器,不能检测灰烬的成分,再说我们也不是吃那碗饭的,有了仪器也不知道怎么检测。脚印倒是有很多,都是大得如足球一般,而且还热乎乎的。我们三个人停在灰烬旁很久很久都没出生,也许大家都很难相信所看的事实。我也很难相信,一只这么大的鸟,就好象直升机一样大。而且浑身是火,这有可能嘛?

凤凰有不死鸟、火鸟的别称,很多地方都说过凤凰经过火焰的焚烧,会再次重生,而且会进化的更为精壮。如今看来,各地的传说并非全是虚构,还真有身披火焰的鸟,也许真是凤凰。可是,红崖族和那曲一带的居民八辈子打不着,怎么会有一样的传说,一样的事迹,莫非凤凰真的不能看。我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它们还安好的生在脸上,我这才安心了。而且,我现在积极向上,并不厌烦生活,看来传说里的诅咒并不适合我。

整整一个晚上我又没能睡着,虽然一直安慰自己,可是眼睛却渐渐的发红,而且隐隐作痛。我担心陈静骂我,所以一直没敢出声,也没敢告诉信宏,因为他现在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陈静。我这才暗暗懊悔,凤凰真的不能看,这个诅咒没有当场生效,可是几分钟的工夫就开始见效果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眼睛红的厉害,但是看得清楚,没有模糊的症状。我本来担心信宏看到我的眼睛红肿会问怎么回事,可是他却好象没看见一样。倒是原羽,他看到我的样子,关心的问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炎了,我只是推脱说睡不够,随便敷衍了一下。

我们吃过早饭后,何凯教授就召集大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大家又上路了。离开了那曲县城,我们就前往羌塘高原南大门——班戈县。车队上路的时候,我不敢面对信宏他们,所以就找借口坐别的车子,不和他们同一辆车子。陈静抱怨了几声,说一大早就没正脸看他们,还问信宏我怎么了,好在信宏说不知道。原羽比较好说话,于是我叫他和陈静他们坐一辆车子,我就坐他那辆,谁知道上了车才发现上同一辆车的还有林月。我当即又后悔又开心,林月看到我上车,马上就问:“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哪有,你想象力真丰富。”我不敢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所以一直否认。

“别以为我不知道,”林月压低了声音说,“别告诉我,你已经正眼看过那个东西了。”

“什么东西?”我继续装傻。

“你就装吧,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林月有些生气的转过头,然后对着车窗自言自语,“奇怪了,怎么会跑出来呢?”

我看到林月不理会自己,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理会也好,省得有尴尬。越野车沿着青藏公路北行40公里后,就从西面拐入了黑阿公路。这是一条横贯羌塘高原南部,连接拉萨与西藏西部阿里地区首府狮泉河的最近通道。虽然说是公路,其实只是一条由来往车辆压成的简便土路而已,而且路上车辆也很难看到。我无聊的看着外面单调的风景,眼睛忽然一晃,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景象很是特别,不过却很难察觉和记忆刚才的景象。我心里很是慌张,难道真的不能直看凤凰,我的眼睛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难道两地一样的传说真有其事,我真的中了诅咒,过了不久就会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8章 幼崽

我用手使劲的揉搓着双眼,心里还有股冲动想把眼睛挖出来,然后用水或者清洁剂洗洗。想到这里,我浑身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会儿,才过去不到24个小时,我怎么就有了挖眼的冲动!?我尽量转想别的事情,想把注意力从眼睛转移到别的地方,可是越不愿意想眼睛的事情,心里就越往那方面想。

车窗外面的景色越来越单调,这一带的景色和那曲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因为这里的气候趋于干燥,在东边那曲一带的高寒蒿草草甸植被类型到了这里已经变的稀疏了很多,草色也变得枯黄,而且混生了很多针茅之类的禾草,这就是分水岭两侧的差异,东边湿,西边干。因为生态环境的变化,也使这片区域的人类活动减少,放牧都很难看到,更别说牧民帐包了。倒是野生动物多了,一路上我们经常看到成群的藏黄羊(学名藏原羚)出没在公路两旁。或许是因为路途上人迹稀少,我觉得特别的无聊,脑子里一直想着挖眼睛的事情。我们出了那曲,就要准备好三、四个月没有洗澡机会的心理准备,这次行动漫长,可不像上几次那么短了。

藏黄羊是我们踏入羌塘高原所遇到的第一种野生动物。它们体形娇小,长度不足一米,高半米左右,体重不到20公斤。公羊有一对较短的犄角,母羊却无角。它们的体背是灰棕色。和周围的沙土以及草原景色极为协调,要是它们趴在野草里不动的话,我们很难发现它们的踪迹。不过它们的屁股上都有一个白色的斑点,当它们奔跑时,白斑上的毛会散开竖立起来,露出一大片的白色毛发,从后面看上去非常醒目。

车子迅速行驶着。我看着外面的藏黄羊,心里极为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正当车子要拐弯的时候,我的眼睛又忽然一晃。灼热异常,眼前的景色也变得很不一般,但是每次都记不下看到了什么景象。我仔细的回想过,可是眼睛的视力并没有减弱,看的景色也都没有变化。只是我总觉得瞬间看到的景色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自己却无法说出到底是哪里不同。车子还没完全拐弯,我就看到了一只受伤的藏黄羊。它挣扎在低矮的野草里,好象生命就要结束了一般。我急忙叫车子停了下来。林月居然也没反对,还和我一起下车看了个究竟。她嘱咐别的车子照计划行驶,我们待会儿就赶上去。

藏黄羊主要集中分布在青藏高原,因此是青藏高原的特有种类,也因此成为了国家三级保护动物。我不忍受伤的藏黄羊就此死去,所以才要求下车,看看这只藏黄羊的伤势。这只藏黄羊是只母羊,一路上我们见的以公羊为主,母羊极为少见,因为此时它们正在怀孕期间。行动非常谨慎,不大轻易乱跑。而这次母羊的肚子已经大得要爆炸一般,估计即将临盆,可是老天不开眼,让这只母羊遭此横祸,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我才走近母羊,它就愤怒的嘶吼,无奈声音却很弱,风声都比它的声音大。母羊的伤势有些奇怪,它的肚子有一个很大的洞。而且洞的周围还有很多被灼烧的痕迹。看它的伤口,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啄了一口,可是伤口怎么会有被烧过的痕迹,这附近又没有火源,再说要烧也应该把其它的地方也烧起来,怎么只有伤口的地方才有火烧的痕迹。

藏黄母羊挣扎着想躲起来,它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恐惧,我轻抚着它的额头,示意我们不想伤害它,可是它仍然挪来挪去的,根本理会不出我的意思。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它的伤口处,而看到它的眼睛时,我才倒吸一口冷气。母羊的眼睛发红发肿,而且不停的流泪,似乎眼睛很是难受。这样的眼睛,如果不是发炎,那就是它也见过了浑身是火的凤凰了!母羊的伤口很明显是被一个圆锥样的东西啄伤的,而周围又有灼烧过的痕迹,它的伤口边的体肉已经类似烤肉的颜色。莫非,这之母羊是被凤凰啄伤的,所以伤口才留下这样的痕迹?游牧之神“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干的没,看来这羊也活不久了,它看到过那东西也无所谓了,倒是你,以后有得受了,如果不……”林月猫着身子,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然后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算了,看你样子也知道那只鸟的事情,难道看过它的眼睛就真会把眼睛挖下来?”我担心的问道,而此时更不想隐瞒事情。

“看个人的心理素质了,不过单调的世界,单调的生活你能忍受得了,就无所谓了。”林月似乎已经熟知传说的内容,对这个传说嗤之以鼻。

司机还在车上,他有些担心我们两个出事,所以一直催我们上车,别耽搁了时间,而且车队已经看不到了,再不快点我们就要摸黑赶路了。林月不耐烦的说了司机几句话,司机就没敢再出声,毕竟林月是给工钱的人,可不能随便得罪,司机只好由着我们。

“你到底是帮谁?怎么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我很是迷惑林月的为人,于是忍不住就说了一句。

“和你说不清楚,我这么做有我的原因。”林月说完后,两眼一瞪,惊讶的说道:“啊!你快看,藏黄羊分娩了!”

母羊差不多快断气了,等我再转头时已经断气了,可是如今它却坚强的把肚子里的小羊给生了出来。我和林月在一旁惊奇藏黄羊的毅力和生命的奇迹,真是没想到,母羊坚持到现在,只是为了把孩子生出来,看得我鼻子都又酸又热。母羊一共生下了两只小羊,我们皱着眉头看着左右摇摆的藏黄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月二话不说,也不嫌脏,她马上把一只小羊抱在了怀中。而且还吩咐我也抱起另一只。

“你谁啊,敢命令我?”我冷笑道。

“没空和你开玩笑,快抱起来。看看附近有没有别的母羊,如果有,放到它们的窝里,兴许会照顾它们的。”林月很是严肃的说道。

“好,好。反正你出的钱,听你的就是了。”我不正经的说完,就抱起了另一只小羊。

林月知道我计较她前几次的作为。所以也没再说话,只是焦急的行走在荒原里。司机看到我们越走越远,一下子急得跳下了车,追着赶着要我们马上回到车上,以免遇到危险。林月似乎一心想着藏黄羊的幼崽,看到司机如此罗嗦胆小,于是就凶巴巴的骂了他几句,司机这才又退了回去。不过这里空旷寂静,耳朵里只有风声和野兽的呼吸声,我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发毛,自己也觉得不应该走得太远,哪知道林月马上批评我太懦弱了。我一听,怎么能丢男人的脸,于是提议走远一点,最好走到天边。林月听着扑哧一笑,看着那笑容我心里又是一阵热流泛滥。

“你看,那里的野草比较茂盛,而且是在土坡的正面,母羊最喜欢在那种向阳,避风的地方栖息的。”林月眉头一松,欣喜的说道。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也挺多的,连母羊住哪儿都知道。”我的口气听起来还是不那么友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挺想讨林月欢喜,只不过嘴里说出来的都是讽刺尖酸的话语。而且,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的,为人又虚伪,我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你就接着说伪心话吧,我先过去看一看。”林月笑着离开,剩下我一个人发傻。

林月还没走近,茂密的草丛里就钻出了几只惊慌的母藏黄羊,它们跑得飞快,虽然肚子都大得厉害。我抱怨林月不该走过去,把母羊吓走了,谁来抚养幼崽。林月叫我把小羊放进草丛里,然后两个人赶紧离开。林月说这里是母羊的老窝,就算走了这群,还会有别的母羊过来的,说不定会照顾这两只幼崽。我实在不放心,担心万一是别的猛兽驾临,那两只小羊岂不是被我们给害死。我们躲在一个坡的后面,然后静静的等待。我看得入神,忽然眼睛又是一晃,视线里又出现了奇怪的景象,具体怎么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我轻轻的搓着眼睛,心里犯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视力没有模糊退化,但是那一瞬间我怎么看到了很奇怪的东西?

林月在一旁看我搓眼睛,于是说道:“别搓了,就算把眼睛搓碎了也没用。”

“要你管,看好你的羊!”我听林月这么一说,马上就把手停了下来,不去揉搓眼睛。

“你这次来,是想找你的父母?”林月忽然转了口气,很是亲昵的问道。

林月每一次变成温柔善良的模样,下一步就是露出凶狠的样子,我深切的经历过,所以心里一慌,心想这妮子不会趁四下无人,要把我干掉吧?林月见我愣着不说话,于是又说道:“不知道你能接受结果吗,我是认识他们,只是……只是……”

“你又想骗我?”我全身警惕,不敢放松自己。

“骗你有什么好处,你又没值钱的东西。”林月冷笑道。

“我有天机镜!”我骄傲的炫耀着。

“早被我拿回来了!”林月嘲笑道。

“什么!?”我很是惊讶。

“就你那两下子,难道这半年里,你都没发现自己家里有人进来过,天机镜不见了你就没发觉?”林月显得很鄙夷,似乎也很惊讶我的笨拙。

我经林月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大半年了似乎一直没见过从墨脱带回来的镜子,还以为搬家的时候弄丢了,我也从没想要找过它。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被林月偷走了,这妮子真是坏事做尽哪!我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以证明自己不是那么的愚蠢,可是却有几只母藏黄羊慢慢的走进了草丛里。我们看到母藏黄羊并没有欺负别的幼崽,总算放心了,刚想起身,我却发现土坡上的一块石头似乎有些古怪。石头上有一个很大的脚印,而且是一个鸟类的足迹,我觉得奇怪,脚印怎么会留在石头上。

“是化石,凤凰的足迹在石头上!”我惊叫道。

“真的是它。”林月并不惊奇,好象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化石。

“原来,几百万年前,或者几千万年前它就已经在这里了,能活这么久吗?”我很是震惊。

“谁跟你说,会是同一只?”林月打断我的话。

“不是一只?可是,我记得在广西的时候……”我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是想起对方是林月,是个来者不善的人,所以就把话淹了下去。

在广西的时候,那个湖水的中心一共有六幅画,第一幅是画了三个蛋,第二幅是有两个蛋裂开了,另一个蛋却掉进了裂开的地里;第三幅是裂开的蛋分别飞出了一只鸟,样子和陈静手帕,以及我梦中的一样;第四幅则是许多人在地下把一个蛋用东西把它包裹了起来;第五幅就是一架琴在地上,一只鸟则落在了地上,而人们纷纷用火焚烧它;第六幅是一只鸟被一支箭射中。我一直认为,掉进地里的蛋就是在广西地下湖水里的那一个,而其余两个蛋里飞出来的鸟,有一只已经被人焚烧了,而另一只只是被射中了一箭。所以,我一直觉得那两只鸟可能有一只活了下来,而那只被焚烧的鸟最有可能活了下来,因为我见到的鸟就是全身是火。可是,这又怎么解释火鸟的原因呢,这可有违科学,一只被火烤了上万年的鸟,能活下来吗?不过,那火也不是一直燃烧的,应该是间歇性的,所以才会有凤凰涅盘的传说。只是,传说的真实与否,我们后人就不得而知了。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9章 逃命

林月的样子没有我那么烦恼,她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难怪每次都这么镇定。我从事考古工作也有些年头了,可是没见出土过凤凰的尸骨,或者发现过能燃火的鸟类,可是事实在眼前,我又不得不相信。

“快回车里去,你听到那声音没?”林月忽然紧张道。

我刚才分了神,现在经林月一提醒,的确听到了风声中还有野兽粗犷呼吸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循声望去,不远处奔来一只棕熊!这几天看到的动物都是很温和的,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个如此凶恶的棕熊。林月起身就往回跑,我也不敢怠慢,立即也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车上跑。棕熊看到我们慌忙逃命,它也来了劲,铆足了力气追赶我们。这片区域一般没有棕熊出现的,这是我听他们说的,怎么这里却有一只,真把我吓个半死。我一边回头一边逃命,棕熊的速度却也挺快,虽然它看上去很笨拙。林月身手矫健,一乍眼就上了车,哪知道她才刚上车,车子就嗖一声的开了出去。我看得目瞪口呆,真没想到林月还留了一手,上了车就只顾自己逃明,不管我的死活了。我才刚以为看错她了,哪知道本性马上又露了出来,真是气死我也。

心里烧了一把怒火,跑起路来居然快了一点,不一会儿我也到了公路旁,可是来去都没有车子经过,看来只能靠两条腿逃命了。本来公路旁还有几群藏黄羊,可是看到棕熊杀了过来,它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我就倒霉的成为了棕熊唯一的目标。我来到公路后就有些力不从心,跑也跑不快了,而棕熊此时却逼近了我,只要它一伸爪子,我就得脱掉一层皮了。我琢磨着这么跑也不是办法。再多跑一分钟就得变慢走了!刚好旁边有一根木棍,我就迅速弯身捡了起来,然后马上转身给了追赶在后面的棕熊当头一棒。哪知道这根木棍早已经腐朽得和薯条一般,敲到棕熊的头时,它就马上断开了。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心里一个劲的骂老天,怎么都不给条活路,想折腾死我。棕熊可不讲情面。不像人类在杀人时还会炫耀一下自己,或者骂两句痛快一下。棕熊举起利爪就想给我破相。这个时候,身后一阵枪响,我想,这下可真是倒霉到家了,被熊吃了不算,还要遭别人在后面开一枪。我闭着眼睛等待棕熊的爪子,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睁眼一看,它已经踉跄的跑开了,而且肩膀上还流了跟多血。刚才的子弹打到了它的身上。我转头一看,一架车子开了过来,再仔细一蓝,原来是林月又回来了,刚才就是她开的枪。

“你怎么能乱开枪,棕熊可是国家二类保护动物,禁止猎杀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脑子里就想到这条信息,于是就说了出来。

“我救了你,你还教训我?再说。又没打死它。”林月没好气的答道。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要救我,怎么上了车就跑,还跑得挺快的!”我讽刺道。

“又不是我开的车,司机太胆小了,见了棕熊就跑,我都还没来得及叫他停下来,好不容易停下来又赶不过来了,我才在远处开了一枪。”林月解释道。

我看到车子里的司机很是不好意思,看他的样子林月应该没有撒谎,居然还是我错怪好人了。我道歉后就钻进了车子里,喘吁了一口气,就叫司机赶快开车,免得掉队太久,何凯教授会担心我们的。林月手上还拿着枪,我看了一眼,是把半自动步枪,很是老旧了,这年头很少看见这样的枪。我问林月,她上哪儿找来的枪,她只是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说:“你还不知道?待会儿你们都要训练打枪,到了色哇这些枪你们都要拿的。”游牧之神车子开了很久都没看到前面的车队,我心里想,何凯教授还真放心我们,居然都不等等。我们说别等了,他们还真的不等了。公路前几段还是很平坦的,可是现在却进入了一段很坎坷的路段,我坐在座位上都被抛上抛下,屁股遭了不少罪。我心里喊道,该死的车子,快停下来,再颠簸下去,我的屁股就要开花了。哪知道车子真的就停了下来,平时许愿都没这么灵,今天真是见鬼了。司机愁容满面的回过头说:“不好意思,车陷到泥沙里了。”

林月听后,二话不说就下了车,我本想由司机自己想办法,可是林月把我也拉下了车,要我也跟着推车。前面的路段干燥平坦,这一段却多为泥沼,所以路面松软,一不小心车子就要卡在路上。我们下了车,三个人使劲的推着车子,可是车子却死活不见动静,存心为难我们。我咬紧牙关,再次使出全身的力气,林月却又叫我们停下来。

“怎么,你想休息?我还没累,你要休息你自己休息。”我说完就想继续推车,可是林月却把我的手拉了回来。

“熊,棕熊回来了!”林月有些惊讶,也有些慌张。

我以为林月在恶作剧,可是转念一想,林月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她才不会和我开玩笑。回头一看,居然有八九只棕熊赶了过来,包括那只受伤的棕熊。我怎么都没想到,棕熊会这么记仇,还是它们几百年没见过肉,今天拼了命要开荤。我刚想转回头叫其余两个人上车躲一躲,谁知道车外面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司机更是在车子里哆嗦着。我气个半死,可是也不能逞英雄,这个时候命要紧。我也吓得躲回了车上,林月却从车上下来了:“怎么,一个大男人只会逃命?”

原来林月不是要逃命躲藏,她从车上拿下老旧的半自动步枪后,就要下来击杀棕熊。我看到后就阻止,道:“不行。它们是国家二类保护动物,不能杀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保护保护的。等会儿就保护你的小命吧。”林月挣开我的手,瞬间就开了一枪,把我的耳朵震得鸣声不止。

棕熊被林月一枪爆头,其余的同伴见到后,各个都凶神恶煞的冲过来。这种老枪打起来不是很方便。没等林月开第二枪,棕熊逼得更近了。我急得跳了起来,可是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就是想攻击棕熊也没办法,总不能赤手空拳就冲过去拼命吧。林月打第二枪的时候。她就冲我大喊:“开后车厢,里面有枪,一起打它们!”

我看到棕熊更近了,于是就跑到后车厢,打开一看,果然有很多半自动步枪。我随手拿了一把,立即转身想要开枪,可是半天也没打出一颗子弹。我是书生出生,从未摸过枪。捏惯了笔杆子的手如今换上了枪杆子,好比大姑娘上花轿。生平第1回。林月看到我半天没有动静,急得又喊道:“你搞什么,快动手!”

“我打了啊,可是枪没反应!”我无奈又惊恐的说道。

“你可真够笨的,没上子弹,怎么打?”林月更为无奈的答道。

我想再打开后车厢,取出子弹,可是棕熊已经来到眼前,根本没时间了。林月急忙把我拉回车上,然后把车门拉紧。躲在了车上。棕熊比较笨拙,不知道玻璃可以打碎,它只是一个劲的敲打车门,没有理会玻璃车床。司机吓得抱头哆嗦,我气得咬牙,心里抱怨道,怎么摊上个这么胆小的司机,都没有上次的司机素质好。棕熊人多力量大,它们看到打不开车门,几个家伙就想把车子掀翻。我看得吓了一身冷汗,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现在车子又开不了,被卡在了路上,再这样下去就死定了。我想打手机求救,可是每次关键时刻它总是没有信号,或者没电。我也没指望手机能帮上忙,就算联系上了,那伙人赶来的时候我们都只剩骨头了。

林月举起枪想在车子里击杀棕熊,我看到后就马上阻止她,林月不解道:“怎么了,再不动手等死啊?”

“不行,你这样打,车窗破后棕熊就可以钻进来了,你能一枪打死几只熊吗?”我说完就把林月的枪压了下来。

“那你待在这里别动!”林月说完没等我答应,她就用力的把车门一推,一只棕熊冷不防被撞倒在地。林月出去后马上一枪结果了那只棕熊,可是另外的棕熊却在她身后扑了上去。我看得心惊胆战,心想自己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蜷缩着躲在车里,当然那个司机除外。我抓起枪就冲了出去,虽然不会开枪,可是我轮起枪就朝扑在林月身上的熊打了过去。这枪别看老旧了,可是结实的厉害,一棒下去棕熊已经头破血流,不过却还没死。棕熊愤怒的转过身,它刚想朝我扑过来,可是胸膛却扑通一声,溅出一大堆血液。棕熊倒掉后,就出现了举着枪的林月,看来想救人的我反被人救了。尽管如今此,林月并没有放下枪,她仍然举着枪对着我,难不成她也想把我结果了。还没能多想,林月就朝我开了枪,子弹嗖的朝我耳朵飞过,我转过身一看,一只棕熊已经被打得脑袋开花了。林月这妮子看着柔弱无比,打起枪来居然这么精准。

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而且棕熊还剩三只,我举起枪又想轮打它们的头,可是它们却狡猾的逃走了。我想追上去,不过林月叫住了我,说暂时别去理会它们了,反正现在也不威胁我们了。我觉得在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停了下来。再说了,万一追过去,碰上了熊窝,一窝子的熊扑过来,那我就没这么好运了。

我刚想说两句话解解紧张的氛围,可是林月却做了安静的手势,叫我别出声。我以为是棕熊又回来了,可是那三只棕熊已经跑远了,四下无人。林月皱着柳眉看着手表,说了一句:“奇怪了,又有反应,真跑出来了?”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10章 隧道

“自言自语的,你说什么呢?”我擦了擦身上的污秽,问道。

“叫你别吵没见见?”林月瞪大了双眼,似乎我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我没有再出声,反正自己也特别的口渴,谁稀罕说话了。林月尖起耳朵,又端详着那只奇怪的手表,接着又环视四周。我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催促她赶快上车,别耽误太多时间,万一棕熊再来袭,我们就没这么运气了。况且司机和脓包一样,特别的胆小,关键时刻只顾自己逃命,万一他自己开车先跑了,我们就得长征了。林月大概觉得我说的话在理,所以没有争辩,只是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车边。我们三个人又使出吃奶的劲推着车子,司机见了我们倒不觉得害羞,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大难临头前的行为,非常的自在。好不容易车子推上了路,司机在前座吹着小曲,继续开他的车,丝毫没有尴尬,我打心底里佩服他这样的人。

“我们不处理那些棕熊的尸体,这样不太好吧?”我想了想说道。

“你别这么罗嗦,好不好?听得我都要疯了,就把它们这样留在那里,没事的,出了事我顶着。”林月柳眉一竖,很不屑的说道。

“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不见你用以前的那些枪?”我问道。因为前几次见到林月,都看到她使出挺现代的枪,怎么这次反倒用这么老土的枪械,害得我差点把命送掉。

“我也想用,可是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我们枪械交易的地方给举报了,没办法,东西就这样被收上去了,好在没查到我们。”林月说起这件事情就恨得直咬牙。

我听了立马心虚。因为半年前跟踪林月,发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后,我就查了一下枪械的资料。结果发现,那里的枪械很多都是日本侵华时使用的,但是林月他们使用的却是现代武器。我曾经又回到那个工厂,发现日本侵华时使用的武器都已经很久没使用,可是使用较多的是现代枪械。后来,我就举报了这个地方。趁没人的时候带着警察把那个地方抄了家。专家研究后才发现,那里原来是日本侵华时储藏武器的秘密场所,可是后来被歹人利用。成了黑社会买卖枪械的场所。听林月这么一说,我当时还真不应该举报。否则林月早就拿着好使的枪被那些熊都给蹦了。看来,错居然还是出在我身上。我心虚的听她抱怨,没敢出声,心里还佩服司机的若无其事,居然听到这个内容都没反应,仍旧在哼他的小曲。

“你那些外国兄弟呢,怎么没见到他们?”我没什么话题,为了解闷,就说起了这件事情。

“他们都很不服气我,而且他们的签证都到期了。我催他们回去了。”林月并无半点隐藏,回答得直截了当。

“没有跟来就好,”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庆幸,“这可不是他们来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你一直在说什么东西跑出来了,还有你那块手表,什么东西做的,好象挺神奇的。”

林月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问这么多做什么,以你的智慧,听了也不会明白。少操那份心,还是担心你的眼睛吧。”

我有些慌张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确定还看得见,视力也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放了心。虽然一切都是传说,但是我心里还是很不塌实,担心传说会在我的身上实现。我憋足了气,然后长吁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别老看不起人,好歹我也见过世面。”

“呵呵,你还真会说笑。”林月冰冷的面容化了开来,她清脆的笑道:“你连自己是……”

林月说到一半忽然打住了,然后又把表情冷冻得严肃无比。我觉得奇怪,怎么说到一半又不说话了,她下半句的内容是什么,难道就这么神秘,不能让我知道?于是,我开口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怎么还没说完就闭嘴了?你说,我连自己是……是什么,快说啊。”游牧之神“问那么多干嘛,你这个习惯什么时候改改,老是问问问,要知道自己动手。”林月受不了我的罗嗦盘问,索性发了脾气,不再理会我。

我也很不爽的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嘀咕着,你当我真想知道,还不是怕一路无聊,才积极找话说,你倒好,给脸不要脸,气死我了。我在心里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和这个妮子说话,可是发誓完毕后马上就后悔了,立即把誓言收回。

“其实,你太执着了,这样反而会有你不想要的结果。”林月看到我不作声,又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听着句的这句话特别的熟悉,好象在哪里听到过,在记忆里搜索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拉萨的老喇嘛和我说过。他告诉我,想要找的答案,千万别太执着了,否则得到的不会是自己想要的。我当时没怎么在意,怎么现在林月也说起了一样的话,该不会他们是一伙儿的吧,那倒好,把我的天珠也骗了去。我看着林月十分诚恳的表情,心里起了万分的戒备,因为她没一次有这样的表现,不久就要露出杀招了。我想也没多想,说:“老实说,我就是来找自己的父母的,怎么了,结果不管是怎样,我都能接受,我只是把十几年来没有做的事情补回来,这有错?”

“我怕你会接受不了,世界可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单纯。”林月略为担心道。

“拜托,大小姐,我又不是吃奶的孩子,这不用你说也知道。”我嗤之以鼻道。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前几次的事情你再仔细回想,其实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我只是懒得和你解释,以为你会明白,谁知道你笨得像头猪一样。”林月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就把我批得体无完肤。

我勉强的回想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她这叫恶人先告状,想把对方的军心动摇,这点伎俩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我有些自负的答道:“小姐,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看人我比你厉害,你就别给自己开拓了。”

“好,好,随便比。”看到我不相信,于是林月没好气的又安静了下来,虽然没声音,可是那气氛就能把一头大象都憋死。

我们大家都很安静,谁也没再说一句话,车子里除了发动机的噪声,就只剩下该死的司机吹上的烦人的小曲。车子行驶了好长的一段距离,眼看班戈县城就在眼前了,哪知道车子忽然轰隆一声,陷入了地下。我知道青藏高原是板块挤压而成的,地震或许不奇怪,可是这也太巧合了,怎么一路坎坷呢?车子陷在了一个大坑里,而且这个坑还不浅,班戈县城就在前面,希望那些队友能发现我们遇险了,否则事情就难办了。车子停止晃动后,我才注意到车子已经被卡在了一个地下隧道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我们也不能出去。不过说来奇怪,这个区域很是偏僻,根本没听过这里有地下隧道。隧道里没有光线,我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再说车子是歪着挂在隧道中间的,我都没能摆正位置。

“怎么这里会有隧道,奇怪了?”林月毫不担心身处的状况,只是一个劲的好奇隧道的出现。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我讽刺道。

“懒得理你。”林月不理会我的挑衅。

我静下心来看着隧道的状况,可是眼睛不怎么好使,而且血液倒冲脑子,特别的难受。忽然,我听到一阵鬼哭声,吓得我起了鸡皮疙瘩。怎么隧道里会有鬼哭的声音,可是仔细一听,发现是前面的司机吓得哭了起来,害我白白被惊吓一场。这个司机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早知道和信宏他们一辆车,那个司机比较好。卡在车子里动弹不得,过了老半天,夕阳西下,天色马上就暗下来了。终于,队里的人出来寻找我们,听到不远处有车子开过的声音,我就想大喊一声,哪知道司机比我先喊了出来,而且声音大得异常,简直是狮子吼了。我任由司机大喊,最后信宏和陈静总算发现了我们。好不容易在大家的协助下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可是车子却没能弄上来。何凯教授叫我们回去休息休息,车子的事情再叫县城里的朋友帮忙,现在先离开这里,免得地面又塌陷,那就要全军覆没了。

我有点舍不得离开,心里很在意这条忽然出现的隧道,可是那个司机早就飞似的离开了,弄得我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陈静还以为我精神出现了问题。我没有随他们回去,和何凯教授一起留了下来,林月先前只是奇怪了一下隧道的存在,不过她并不留恋,出了车后就去县城里了。我又跳进了隧道里,借着他们带来的手电筒,看清楚了隧道里的样子。隧道只是有一部分穿过了地上的公路,刚好在这个地方就被我们的车子压得塌方了。我仔细看了隧道的四壁,挖得很粗犷,也很长,根本看不到尽头,吹过来的气息有点咸又有点湿。我心想,该不会这个隧道连接大海吧,要不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气息。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11章 秘密

我没敢走向隧道的深处,而且何凯教授也不允许,我还没走出几米距离,她就慌张的叫我停下来。何凯教授一向很看好我,为了不让她失望,我就忍住了好奇心,没有继续往前。何凯教授伸手把我拉上来,本以为自己的体重会把她老人家也拉下来,哪知道这位婆婆力气大得惊人,简直和牛一般,拉我上来后气也不喘,反倒是我呼着粗气,头上也冒着热汗。

“先回去吧,车子我叫他们来弄,这个隧道不在计划内,别管这么多了,我会报告给有关部门的。”何凯教授担心我过分关注这个隧道,她还没说完就拉着我往县城走。

“还真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这么长的隧道,何阿姨,你就不好奇吗?”我仍然不死心。

“担心好奇,阿姨也想进去看个究竟,可是我们这次没带进隧道或者洞穴的工具,这里除了无线电台,手机什么的都没信号,万一出了事不好联络,所以,你小伙子别乱跑进去,听见没有,我听邹信宏说你可是闯祸高手。”何凯教授见四下无人,批评起人来可丝毫不给面子。

我心里嘀咕着,信宏居然背地里说话坏话,逮个时间和他抗议。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何阿姨,信宏他是个好人,我就是坏人嘛,不然怎么衬托他的好。”

“又没说你是坏人。可别混淆我的话,不过话说回来,邹信宏这小伙子的确很老实,而且特别勤快,没事都拿着一本册子背来背去的,你可要多向他学习。”何凯教授既微笑又严肃的说道。

我两眼一翻,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想,信宏有这个习惯吗?我和他住了这么多年。从没看见他有这个习惯,什么小册子,更加没见过,何凯教授会不会是老糊涂了,她该不会连信宏是谁都搞错了吧?我心里这么想,嘴里当然不好意思这么说,自己只是敷衍着何凯教授,她之后说了什么我都是水过鸭背。

我和何凯教授是走到县城的。本来是有车子接我们的,可是何凯教授却说要和我说说话,结果硬是把车子赶走了。还说这样有助身体健康。好不容易走到县城,我的腿都酸得站不起来了。之前我们可是和棕熊叛拼了好长的时间,没想到还要被何凯教授折腾一番。班戈海拔4700米,是1959年才建制的小县城,因临近班戈错而得名,而错在藏语里是湖的意思。班戈错是一个盛产硼酸盐的盐湖,远在6世纪就已经开采。虽然班戈比那曲要高出200米,可是我们却觉得要比那曲暖和许多,大概是空气湿度较低,日照较强的缘故。可是到了晚上。温度竟然急剧下降,我拿出温度计一看,眼睛都要掉了出来。上面的结果居然是零度以下。现在可是盛夏季节,怎么晚上的温度会是这么低。难怪何凯教授要我们带上冬天的衣服了。

班戈虽说是县城,但其实和内地的村落差不多,要是没亲自来过这些地方,根本无法想象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县城。不过,县城里的人们都很积极向上,要是换了我们,可能没有他们那么坚强乐观。我们住的地方仍然是自己建的帐篷,对我们这群住惯了高楼的人来说,却不觉得苦闷,倒觉得很闲心。我和信宏,还有原羽一个帐篷,原羽一直说个不停,话比我还多。我几次叫他打住,休息一下自己的嘴巴,可是他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仍然说个没完没了,连他的生辰八字都告诉了我们。信宏是个好脾气,他不好意思直接叫原羽停下来,所以就悄悄的走出了帐篷,无声的抗议原羽的吵闹。

我倒无所谓,原羽要说多久就多久,我没觉得吵,只是看到比自己能说的,心里实在不爽。帐篷里没什么东西可以娱乐的,我又没带了书来消遣,想起信宏带了几本书来,我就朝他的行李摸了过去。书是找到了几本,可是我却也发现了一本小册子,姑且就这么交换它。小册子很是老旧了,尽管它很干净,可我一摸就知道小册子应该有些年头了。一看到小册子,我心中大惊,没想到何凯教授说的是真话,信宏还真有这么一本小册子,我可从来没见到过。我心想,闷头闷脑的信宏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难道他在写情诗,或者有写日记的习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何凯教授说的是真话,那如果真是日记又怎么会经常拿出来背呢,肯定是什么考古的资料,信宏可真小气,有好东西也不舍得分享。我想着想着,就把小册子打开了。

小册子里的内容不是关于考古也不是学术类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流水帐,有点像是日记,又不尽然。我发现每件被信宏记下来的事情都有日期,翻到第一页后,看到那个日期吓了一大跳。第一个日期居然是1990年3月4日,这个时候我都还没搬来和信宏一起住,因为那个时候爸妈都还在我身边。我实在没有想到,这本册子居然是那个时候的,而且信宏一直用到了现在。上面记载的事情都太普通了,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记载的,而且他每次只写很简短的几行字,真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什么意思,难怪他闷头闷脑的,原来脑子也不正常。

我想归这么想,但是看着读了几条里面的内容:“1990年,3月4日,爸爸带我到广西宜山,买了一本蓝色的笔记本给我,很厚,可以写很多东西。”“1995年6月17日,爸爸换了一件灰色的衬衣,今蔚穿的衣服是黑色的。”“1997年,12月9日,颜料按红、蓝、黄、绿、黑的顺序被放在盒子里。”“2002年,8月1日,买衣服,蓝的。”“2005年,10月5日,看到了蛇,红色的。”“2006年,同事买了一款银色的手机。”“2007年11月15日,今蔚买了红色,蓝色相间的毛巾。”

我看得很是无聊,心想无聊的人真的做无聊的事情,居然这么无聊的事情也记下来,居然还无聊的记了这么多年。我把小册子随手一扔,躺回了自己的被铺上,心里开始了胡思乱想。不过眼前始终出现的是信宏的小册子,他这么做的意义真的是出于无聊吗,那既然是流水帐的事情,他干嘛整天背,还瞒着我,估计也瞒着很多人,只是他没想到会被何凯教授看到。我想着想着,觉得这个小册子很是普通,但是好象又蕴藏了信宏的秘密。不过,信宏呆头呆脑的,他的秘密我也没兴趣知道,所以过了一会儿就不再想那本小册子了。

原羽看到我躺在了床上,以为我听腻味了他的话语,所以就闭上了嘴。周围一安静,我的眼皮重的无法睁开,刚想睡着,一件事情就冲击了我的脑子,把我震个彻底清醒。刚才我看到的最后一条记载,不对,不是最后一条,是我读的最后一条,后面还有,只是没继续看。我读的最后一条很有问题,“2007年11月15日,今蔚买了红色,蓝色相间的毛巾”,这不就是我测试信宏有没有病的日子吗,而且我测试他的方法就是买了红蓝相间的毛巾,因为我怀疑他有色盲,就和那个年轻喇嘛一样!

我的红色胎记他之所以一直吞吐,大概是他不知道胎记是什么颜色,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本来,我也从没想到这件事情,可是那天从西藏回来后,我想了很多,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信宏有色盲。尽管如此,事情还是有很多地方是矛盾的。既然他是色盲,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色盲呢,很多色盲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色盲。而且,考大学的时候都有测试色盲这一项目,考古也要求不是色盲,信宏怎么可能混得过关。

我想到这里,就转眼看着那本小册子,难道信宏是靠这本小册子,把所有事物的颜色都记了下来,就是为了掩饰自己是色盲?可是,也不对。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色盲似乎只是对红、蓝、绿、或者分辨不清楚,信宏的小册子上可是记载了很多颜色的东西。我想到这里才知道了那本小册子的秘密,乍看上去很是无聊的内容,但是好象每一条记载上都是记载物体颜色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信宏的记忆力是多么惊人。为了证实我的观点,只要在小册子里找到他记载有体检时测试色盲,还有考古相关颜色的记载,那么我的猜测就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这个答案也太夸张了。

我正要扑过去拿那本小册子,信宏却突然走了进来,心虚的我赶紧退了回来,活像个贼似的。信宏进来后,似乎发现了小册子被移动过,他紧皱双眉,但是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拿着小册子走出了帐篷。我丧气的又躺回了被铺上,心里琢磨着信宏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我。可是,医学上说色盲是天生的,我还没听过有后头形成的,况且邹伯父似乎没有色盲,难道基因变异不成?而且,色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干吗瞒着我,我又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人。我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第一页的内容,上面的日期是1990年,3月4日,这个时候是信宏随邹伯父去广西宜州的日子!那时候,宜州叫宜山,是近年才改成宜州的。信宏上面记载的地名没错,可是为什么会忽然从这个时候开始记载有关颜色的事情,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12章 声音

信宏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我本想问他关于小册子的事情,可是又觉得这是他的私事,既然他有意隐瞒,我也不好揭穿这个秘密。不过,我的心里却起伏不定,如此说来,信宏就根本不知道我身上的胎记是不是红色的,可是DNA都已经证明了,那应该没有大碍了,这门亲戚在科学的验证下应该错不了。

温度越来越低,而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打瞌睡,我迷迷糊糊的就闭上了眼睛。梦里,又出现了那个场景,我已经看了上千遍了。爸爸妈妈在黑暗里来来回回,一只美丽的鸟忽然闪现在黑暗的尽头,接着爸爸妈妈跟着鸟儿跑进了黑暗里,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可是,这只鸟并不像凤凰,至少不像人们描绘的凤凰,它始终离我很远,而且被七彩的光芒笼罩着,看起来很是模糊,我怎么都看不清楚那只鸟。我奋力的追逐着,忽然眼前却出现了一只很恐怖的脸,是一个女人的脸,她的脸白得像死人一般,眼睛也几乎透明,这不是古堡里的那个怪女人吗?我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一个颤抖就从梦里惊醒过来,浑身哆嗦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梦里的恐怖还是温度太低的缘故。

“怎么会梦到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我单手来回的揉着额头,既困惑又心有余悸,因为那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女人,无论是以什么形式。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坐了起来,心里怎么也无法平静。我很不愿意回想刚才的梦境,可是自己又控制不了自己,偏要往刚才的梦里跑。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来,一直以来做的梦,都是暗无天日的梦。都是在黑暗里,怎么和古堡的墓穴是一样的环境?不过,这终究是一个梦,无论怎么相似,无论怎么真实,都是荒诞不可信的。我刚要躺下,耳朵却又清晰的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好象是汽车奔驰的声音,而且好象有枪声。因为我耳朵贴着地面,所以声音更加清晰,但是距离似乎离这里很远。

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我刚才听到的声音怎么好象是在打仗似的,莫不是我的耳朵听撮了。可是听觉敏锐的我从来没听错过!我披了一件厚实的衣服,刚要走出帐篷,外面的寒冷就把我逼了回来。帐篷外面冷得刺骨,打死我也没想到温度骤降得这么厉害。回去再穿了几件衣服和裤子,我这才勉强能从帐篷里钻出来。黑暗里我隐约看到一个人,借着冰冷的月光一看,是陈静。她正仰望着天空,一脸忧郁的样子,看得我差点想去抱着她说被伤心。想想陈静平时不苟言笑。得理不饶热闹的样子,其实她也是多愁善感,很女人的嘛。难怪大家都说女人爱假装坚强。

“喂,这么玩还欣赏夜空。你真浪漫,其实我也喜欢看晚上的天空。”我笑着走过去。

“你有病,谁跟你看夜空,我手机没信号,正愁联系不到别人,烦着呢!”陈静看了我一眼后,又接着摆弄手机。

我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这个地方没信号啦,我的手机早没信号了,现在还联系谁,你认识的人真多,哪里都有认识人。”

“不是,他不是这里的人,在蒙古的,外蒙古。”陈静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又没那么僵硬了。

“哦,你拿曼朱沙华就是去了那里吧,拿给什么人的?”我朝双手哈了一口暖气,然后问道。

“说了你又不认识,你还真不像我哥,罗嗦死了。”陈静一脸坏笑道。

“那可由不得你说,我可是经过了科学证明的。”我说到这里马上把嘴巴闭上了,心里骂着自己,怎么老是说漏嘴,下次说话时可要经过大脑思量再说了。

“科学证明,哪个科学家证明的?”陈静不知道我的意思,以为我在开玩笑,所以也跟着来劲。

“不说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嘱咐道。

陈静大概很少听到我说这样的话,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乖乖的回帐篷里休息。我看到四下无人,然后就把头贴在了草地上,结果发现地上都结冰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住了,而且耳朵里传来了打仗般的声音,有车子奔驰的声音,也有枪声,还有很多人或者动物奔跑的事情,杂乱的很。这阵杂乱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心想反正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所以还是别多管闲事,一路过来出现了太多的谜团,我总不能每件事都搞个明白。

我又回到了帐篷里,哆嗦着钻进被窝里后就马上闭上了眼睛,等着进入梦乡。谁知道我眼睛还没闭上,原羽居然打起了呼噜,吵得我无法安眠。到了大半夜,我还是没能睡着,而且该死的原羽呼噜越打越响亮,我平时放屁都没这么大声。翻来覆去的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耳朵里除了原羽的呼噜声,却一直还有远处的嘈杂声,害我一直不得清净。我很想去拍醒原羽,可是理智让我继续待在被窝里,真是无可奈何。我心想,反正不能睡了,干脆看本书,打发剩下的时间。我起身偷偷拿了信宏的一本书,然后点着了灯,想看书解闷,可是眼睛却又看到了奇怪的东西。我急忙搓了搓双眼,可是却不小心把灯打灭了,帐篷没了光线又暗了下来,就和梦境一样,和那个墓穴一样。我吓了一跳,怎么又想起那个墓穴,我再也不要想起那个鬼地方,那个鬼女人。不过,灯一黑,我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看到的一切和平常一样。我仔细的回想着刚才看的场景,觉得很是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视线并不模糊,也没有脏东西在眼前晃动,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没来得及继续思考,我又被原羽的呼噜声干扰得无法静下心思。看来听觉敏锐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要不是我听力发育得太优良,也不会老注意这个呼噜声。还有远处响个不停的嘈杂声。原羽得寸进尺,他嘴里吐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手里的书扔了过去。原羽被惊动了一下,迷糊中梦呓了几句,然后就安静了下来。我逮住机会赶紧逼自己入睡,可是远处的声音忽然又近了许多,而且还有警车的声音。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环境,每当四周极度安静。一有声音出现,我总是很难受,耳朵都会很是疲倦的感觉。我烦躁的从被窝里跳了出来。然后迅速的走出了帐篷,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此刻我恨不得马上找到声源,然后把那些家伙的嘴巴都给缝上!

当然,这些只是气愤时的想法,要是真的去实施,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动手。声音还在继续,我多么希望大家都醒来,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这样我的耳朵才会好受一些。我正苦恼的时候,东方处有一点红光忽闪忽闪的。而且还会跳跃,不一会儿红光就变成了金光,而且还有一声鹤啸九天的音波冲来。不过要比鹤来得霸气十族。我睁大了眼睛,想看个清楚。可是金光却消失了,之剩下惨白的光点在那里跳动。不由自主的走了几步,我心想该不会是又看到凤凰了吧,想到这里我赶紧把头歪过一边,不去看那只不吉祥的凤凰。或许它根本不是吉祥的凤凰,玄鸟不一定是凤凰,或许是我搞错了一不一定,但是凤凰一定是玄鸟,只是玄鸟不一定是凤凰。远处还是断断续续的传来清脆又奇怪的鸟叫声,在他们听来或许会是风声那样的轻微,可是我听得真真切切。

我在帐篷周围走来走去,虽然走了一个晚上,但是全身没有一点温度,仍觉得很是寒冷。难怪羌塘会是无人区,现在还没进入它的中心,气温就如此奇特,要是进去了那还了得。天渐渐的出现了白色,我的眼睛又是一晃,这一次却没有出现奇怪的景象,反倒是太阳的金光让我感到很是舒坦的温暖。晚上的那些声音终于消失了,我的耳朵也终于得到了难得清净。队里的人已经陆续出来洗漱,我也赶紧跟着去,弄干净后我还要去玄鸟出现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也有灰烬。到了河边,清冽的河水透骨寒心,要用它来刷牙洗脸,那可颇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我弄干净自己后,牙齿都要掉了下来。没等他们弄好热乎乎的早餐,我就跑到了很远的地方,心里急切的想看看那堆灰烬。三两下跑到那个地方后,果真又发现了灰烬,我捏了一撮闻了耳闻,居然有些香气,本来还以为会是臭的。我左右回望着,发现地上很多脚印,都是那只鸟的脚印,不过都很模糊了。

灰烬旁边还有一个水坑,我本来要走回去吃早餐,可水坑却一阵晃动,我听那声响,好象是要塌陷下去。我心里大惊,一大清早的,不会碰上地震吧?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水坑里冒出了很多的气泡,紧接着水就哗啦一声都被拉到了地下,水坑底下出现了一个泥泞的缺口。我定睛一看,马上明白了过来,这是那跳隧道在作祟。我歪着头看了看,原来是水坑处于隧道的上头,而且水不停的让泥土松软,结果把隧道的顶端压塌了。这个隧道不是很深,但是居然这么长,不知道尽头通往哪个地方。上次因为何凯教授在旁边一直说话,我没能仔细听听隧道里的声音,这次可得把握机会。我把耳朵贴到水坑旁边,很安静,有水滴答滴答的声音。我心里正纳闷着隧道的尽头是何样子,谁知道隧道里忽然一阵巨响,就如海啸一般,把我的耳朵震得耳鸣不止。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13章 向导

隧道里忽然的响动把我吓了一跳,一条封闭在地下千百年的隧道,怎么会有这么响亮的声音?我纳闷地直起身子,看着缺陷的水坑,心里问号飞来飞去。迟疑地凝视了很久,我很想跳下去看个究竟,可是隧道看起来并不短,也许走一天也走不到尽头。隧道里仍然回荡着刚才的响声,我始终感觉这声音有些海浪澎湃的感觉,可是西藏深处内陆,怎么可能还有海洋,除非是在亿万年前,这里才是一片汪洋。

“今蔚,快回来,吃早餐了。”信宏在营地朝这头大叫道。

“就来,你们别等我。”我说完又继续盯着地下看了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回到了营地,这群队伍还真的没一个人等我,大家早就狼吞虎咽地把食物一扫而光,没一个人是客气的。其实,我也没胃口,昨天晚上一夜没能安宁,现在的感觉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好在我们还会在班戈停留一天。因为班戈的领导要在这两天帮助我们联系和组织民工和驮运牛马,还会介绍两位熟悉当地环境,以及通晓汉藏语言的人给我们做向导,陪同我们一起进入羌塘。我没精打采地想回到帐篷,信宏却拉住我,然后递给我一碗面。我张着嘴想说谢谢,可是话到了喉咙就销声匿迹了,对他说这句话也太见外了。我围着篝火吃着热乎乎地面。虽然和面馆的比不上,但是此刻我却觉得是世界上最香的面。

吃完了面,大家外出做野外研究,而我就一个人回到帐篷休息,他们看到我眼圈黑如熊猫,所以也没说我懒惰。白天多了生灵的呼吸和活动的声音,我的耳朵终于好受了一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没有梦到那个黑暗的环境,我睡得十分香甜。最后还是肚子饿得不行了才醒过来。我才刚醒过来,何凯教授就召集大家,说要介绍班戈领导推荐给我们的向导,要我们好好认识认识。

我睡眼惺忪地站在人群外围,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向导是不是特别粗壮,万一出现险情他也许可以起点作用,免得一群老弱妇孺还不得遭殃了。正在遐想的时候,何凯教授介绍了那位向导。我一看马上傻眼了,怎么又是两个老头子,队伍里怎么都是需要照顾的人。这不是在增加负担吗?我本想开口拒绝这个向导加入队伍,可是何凯教授却在人群前大力夸赞这两个老头多么熟悉环境,多么擅长野外生活,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

老向导一个高大,一个瘦小,截然不同的身材。高大的名字是不大清楚,只听当地领导叫他老三,姑且就这么叫唤他。何凯教授说他是当年来这里支援建设的老战士,对这里非常熟悉,别看他年纪大了,可是力气胜多我们年轻人很多。而那位瘦小的老向导叫扎西措。何凯教授说他是当地人,但也通晓汉藏语言,极为聪明,也曾经好几次穿越羌塘。听完了介绍,我这才对他们的印象大为改观,人果然都是不能从表面评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