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花又是药的,你找芍药呢?”我也对陈静半开玩笑地说起话来。
“她是……”陈静极其扫兴地没有接下我的话,她看到玉阿姨后就把注意力从我身上挪走了。
“我是本地人,就在山外的村里住着地!”玉阿姨处事不惊,别看她细嫩柔弱,一路走进来都没见她大喊大叫,现在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现在洞穴里冒出个陌生人。她不但不害怕,反而回答得镇定自若。要是玉阿姨胆小如鼠。恐怕二十年前查老馆长他们也不会带她进来,但是一直让我不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带一个小女孩进来,再说了玉阿姨地父母当时就没有阻止吗?玉阿姨说完就解释了进来的缘由,和我们认识的过程,接着还说:“原来你们认识,怎么那么巧。”
陈静听完也解释到,自己在出口下听到我们的声音,于是猜想是不是我们也进来了,后来爬上来一看果然是我们。她说着说着,看到了红色猛兽后,忽然大叫起来:“嗯?这头东西我认识,原来还真有这东西!”
“你认识它?”信宏惊讶地问道,不过他的语气已经没有原来的焦急冲动。至从从海南归墟回来他看到查老馆长给我们留下的信件后,他就一直忧心忡忡,生怕他母亲的迷团就此淹没在时间长河里。现在查老馆长自己送上门,我们也确定他生命暂时没有大碍,信宏才安心。才刚见到陈静,信宏的眼睛就迸出了光彩,看着他这样搅得我心里一阵酸溜溜的感觉,难不成我是在吃醋?我真地喜欢上陈静了?这不可能吧!
“我当然认识,你们可别门缝里看人,尤其是看女人。”陈静略为骄傲地说道。
“我们就认识几个女的!你少在这里吹了。要是你真认识的话,就赶紧告诉我们。”我说完就抚摩了一下红色猛兽的毛发,它也识相地对着我蹭了蹭。
“不是我不想说,这东西单个它不好说,得等它们凑齐了才说得明白。”陈静转眼就正经地答道。
“不认识就不认识,这里才几个人,没人会笑话你的。”我故意扯着嗓门对着陈静说道。
“行了行了,说正事儿。”信宏打断了我们再次重逢的喜悦,又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问题上,“陈静,你来广西地目的是不是这里有上古的神器遗留在这儿?”
“你说什么?这里有那些东西吗?我来这里纯粹是找花的,骗你们又没好处!”陈静一看信宏不相信她,立马就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地说,“你以为我希罕什么破烂神器?说白了不就是有点历史的古董嘛,要是我希罕古玩,随便就能找到,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地?”
“又没人这么说你,急个什么劲儿?”我打着圆场说道,“你找的花是什么花,我可从没听说黑漆漆的洞里会有花的,没阳光花怎么生长?”
“还说没怀疑我,你一个劲儿地问问问,还不是因为你们头发短,见识也跟着短!和你们也说不明白,等你们见着了自然就明白了。”陈静气急地说道,然后她指着红色猛兽说道,“反正那花和这东西差不多。”
“啊?和这头……”我一时无语得傻了眼,莫非当今世上真有和红色猛兽一样的奇花?若是真有的话,那一定是奇得不得了,别说治疗癌症,怕是立即飞天都没问题。
“这老头儿……它背上驮的老头儿我好像见过。”陈静注视着昏迷的查老馆长说道。
“不会吧,姑娘你知道的事儿未免也多得过头儿了。”我开玩笑道。“没想到几天没见你还对老头儿赶兴趣了,要不要我们介绍你们认识,刚好查老馆长是单身的。”
“查东林?”陈静从嘴里迸出了三个字——查老馆长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没和你提起过他,你们以前见过?”信宏也诧异地问道。还真是没想到,玉阿姨认识查老馆长,现在连陈静都认识,查老馆长可真有女人缘。
“算了算了,不说了。”陈静甩甩手,又关起了话匣子。
“你不要耍性子好不好,有话你就说,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越发好奇地问道,陈静欲言又止地模样,不让我问个底儿朝天,以后哪能睡上安稳觉?查老馆长无儿无女,甚至连个伴侣都没有,陈静会不会是他的亲孙女?不行,不行,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其实也不是……也不没什么不能说的。”陈静少有的语无伦次起来,她说:“我只是感觉,感觉认识他,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面了。”
“你唬我们吧?女人的第六感再怎么强,也强不到把查东林三个字说出口,我们以前都没对你提起过的!”我严肃地说完话,自己又不禁地笑了笑。
“是真的!查东林三个字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突然就说出口,我以前从没说过这三个字,只是它就这么突然说出来了。”陈静辩解道,“不过,我肯定以前一定见过他,而且还一直有人在我耳边叫他的名字!真的,这样说下来,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
“那你快想,快继续想。”我作出焦急的样子。心里却嚷着太不可思仪了,要不是早就认识陈静,我肯定以为她是江湖骗子。
“我想不出了!”陈静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说:“你们审犯人吗?”
我们听后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要是再问下去的话,陈静的脾气又要爆发了。不过,她给出的答案夸张得厉害,怎么听怎么假。陈静和红崖族的人从抗日时期就远迁非洲,她是八十年代在非洲出生的,怎么会认识远在千里之外地查老馆长,其中的隐情还是得等大家从洞穴里出去再作计较了。
“那我们一起下去吧。”我又转回了正题,说:“从那个出口。”
“先等一下!”玉阿姨没有继续走,而是停下来小声说道。
“就是,要等一下。”陈静附和道。
“搞什么,有话一次说完,别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我抱怨地说道。因为现在就算找到了查老馆长了,时间也不那么紧张了,但是林月他们早就进来了,万一真给他们带走了中华的上古文物,那就是中国的一大损失了。
“我们本来就是女人,不婆婆妈妈怎么对得起怎么的性别?”陈静笑着反问道。
趁着斗嘴的功夫,我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就到了对面地出口,好奇心立即被出口外的景象惊呆了。出口处有水流往外倾斜,形成了一个颇大的地下瀑布,而出口后面的空间要比洞厅大得多。信宏他们看到我奔过来,也赶紧跟了过来。信宏手里的手电筒加上陈静的强光灯,出口外的景象就略为清楚地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其实,出口处也没有多大的奇观,只是里头儿的洞厅的一个扩大版而已。地下瀑布飞流直下,虽然它只有十几米的垂直落差,但是在地下看着总觉得头有点眩晕。我们所处地下瀑布的出口正好在大洞厅石壁上的中间位置,大洞厅的顶部里瀑布口有二十几米,下面就有十来米这样。顶部地石钟乳和下面的钟乳石都全部被人为地打断,大洞厅里地无一幸免。虽然两道光线游走在大洞厅里,但是这只是让大洞厅显得更加空旷广大。大洞厅的中间好像还有一根柱子,给我们上顶天下顶地的感觉,说是好像是因为光线够不着那个柱子,我们只是依稀地看见而已,不过大柱子并不像高楼大厦的柱子一样是圆柱体。它好像是一个不规则的形体,东凹一块西凹一面的。最让我们觉得模糊不清的地方是柱子连接洞厅的顶部和地下的地方,看着两端好像接触到了,又好像根本没接触到。如果说那根柱子没接触到大洞厅的顶部好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不是人造的,大自然偷工减料可以说是艺术的完美,但是如果大柱子的底部没接触到地面,就算大自然的威力再大,再无敌,在地心引力横行的地球上发生的几率几乎和太阳上有人类居住一样,这又不是悬浮列车。
“你,还有查老馆长,再有这头东西,你们不都是从底下上来的吗?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马上下去?”我不解地问道。
“下面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吧,顶多是从瀑布口下去会有些难度而已,那我和你说的查老伯为什么会突然爬上来?你以为我们吃饱了撑了的,没事找事?”陈静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不过,听陈静这么反问倒是提醒了我。查老馆长按理说要比我们,甚至比陈静和林月都来得早,可是查老馆长下去了却又爬了上来,现在连陈静都突然爬上来,当然除去那头纯粹是为了吃洞穴蜘蛛的红色怪物。这个问题让我越想越没底儿,空旷的大洞厅里只有一根柱子,他们俩个相继上来是为了躲避危险吗?可是,偌大的洞厅里却看不到有任何危险的事物存在。
第4卷 八桂灵域 第18章 无限水渠
漫无目标地看着大洞厅的四周,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能瞅出危险的端倪。于是,我忍不住地问陈静:“为什么非要到等到一会儿才下去,要等多久?”
“等水再进来一次。”陈静没了笑容,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面容。
“别问了,”信宏看到我又想发问,他就拉着我到了一边儿,说,“她们都说要等,那就等吧,反正查老馆长和陈静都找到了,也不急个一时半会儿。”
我听信宏这么一说,觉得在理儿,但是心里却有一股感觉想快点找到林月,而且还无限懊悔当时没在洞口就拦下林月。万一她真的带着中国的上古文物远走国外,那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上她一面,对中国文化的研究也是损失。信宏怎么就看不出我的心思,我就能看出他的花花肠子,要是他没碰上陈静,会有这么从容?真是心理不平衡!
“那我问为什么要等水再进来一次才能下去,这总行吧?”我挣脱信宏的手,执意要问个明白,总是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哪一天非得把我憋出病来不可。
还没等我走过去,陈静就自己走了过来。我马上问道:“你是不是担心带着查老馆长从瀑布口下去会有困难,所以想等大水再进来一次,我们直接游过去?”
“那你说的查老伯已经晕成那样了,他怎么游,万一溺死了怎么办?我倒不是担心这个问题,是因为那根柱子的原因。”陈静忧心忡忡地答道,“现在和你们说也说不明白,柱子离我们太远,指给你们看也看不懂的。”
“就你厉害。”我见陈静死活不肯说,只能无奈地作罢,估计她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我自己在心里猜想,难道她要找的花又或者药在大柱子的顶部,所以要等水在进来一次,到时候再借助水的力量游上去?
陈静一直是那种有话只说一半的人,她没再理会我的追问,只是站在红色猛兽的旁边,仔细地看着查老馆长苍白的脸。信宏也默默地站在她的身旁。心里微微发酸的我独自走到一边儿,和玉阿姨唠叨了几句。洞厅的积水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有些地方凸起来没有被水淹没。有些地方却深到能没到我们的腰部。洞厅的水从出口倾泻下去发出的声响并不亚于黄果树大瀑布的轰天巨响。照理说这个地下瀑布不可能媲美黄果树瀑布,但是它的激流水声却异常地清亮。原来,从来时的路上听到的水声就是这个地下瀑布发出来的。先前红色猛兽从这个瀑布口一跃而上,这里的垂直落差有十多米,足见红色猛兽的威力无穷。尽管如此,我最在意的还是红色猛兽跃上来的时候,它所吼叫出来的声音。我清晰地记得它的声音和这个瀑布以及先前的真秦之声,它们都有相同的特性。那就是虚幻加空灵。容不得我多想,洞穴又是一阵闷响,我知道“神来之水”很快又要充满于洞穴之中,上次虽然侥幸地从天坑里逃了出来,但是却落下一身的病根,要不是身旁的奇异猛兽帮忙,我们到现在都还没能动弹,甚至还可能失明失聪。
陈静和信宏对着查老馆长说着话,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他们真是不知死活。待会儿水进来,谁也预料不到会被冲到哪里去,冲力这么大,死抓着一个地方也未必稳当。我环视了两个洞厅,无论是哪个洞厅,所造成的水压都会比天坑要小得多,或许是我多虑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能不担心,因为洞道没顶,全部充水是极其危险的。洞穴潜水的环境特点是:水下能见度低,通道复杂多变,且不易判断方向。万一出现紧急情况时,不能迅速地浮上水面,而且通道内空气稀薄,二氧化碳浓度大。因此,即使潜水过程遇到有自由水面的通道时,也不能随便除去供气装备。可悲的是,别说供气装备,我们现在就连个潜水装备都没有。
“你们就少聊两句了,待会儿要是水来了,我们躲哪去?”我不禁担心道。
“水一会儿就会退的,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陈静甩出一句话后又继续和信宏谈论查老馆长,看样子陈静的确不认识查老馆长,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有兴趣地问个不停。
他们不担心,那操心的事情就只好我来办了,待会水进来的看好了查老馆长,免得被冲到什么地方去就糟糕了。玉阿姨面露焦急,一个劲儿地朝大洞厅看去,但是她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咬着惨白的嘴唇,靠在石壁上。她一直没有回头地带着我们来到这里,为什么她会知道小燕就在这里,二十年前的她看到了什么,所以知道小燕一定在这里?地下水还没有涌进来,闲着的我忽然想到了在山洞口捡到了一张手帕,那是陈静的。我在南海的时候曾经看见过。现在人就在跟前,想了想之后,我就掏了出来,打算把手帕归还给人家。手帕上的怪鸟因为在昏暗的光线下很显眼,我对这只鸟再熟悉不过了,它都出现在梦里千百回了。陈静对素未谋面的查老馆长能呼出他的名字,而我对不知道存不存在世界上的怪鸟如此熟悉,这些事情之间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吗?
拿出手帕后的我发了一会儿呆,当我准备递过手帕的时候,真秦之声忽然又响彻洞穴,犹如一泓清泉微起涟漪一般。红色猛兽听到琴声之后,把身子一侧,查老馆长就从它的背上落到了一块从水中凸起的黑色石头上。我还纳闷着,红色猛兽是不是背人背得累了,想休息几分钟?哪知道它一卸下查老馆长后就大步一迈,闪的一下就从地下瀑布口跳了下去,快得跟一阵风似的。红色猛兽从上面跳下去后,落在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并没有掉到瀑布下的水潭里,要是它去参加跳远竞赛,08年的奥运可就出风头了。不过,红色猛兽的这一跳才让我感到奇怪,这个地下瀑布对岩面已经造成了很大地冲蚀,由此说明地下瀑布的形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为什么下面的大洞厅没有形成地下湖泊呢?我们手里的两道光线游走在大洞厅里,观察了老半天也没找到别的出口,好象这个大洞厅是死路,是洞穴的尽头了。若真是如此,地下瀑布倾泻的水流又跑到哪里去了?我定眼往下看,地下瀑布垂直而下的地方有一个水潭,而水潭的两侧似乎分别有人工开凿出来的小水渠。之所以我说是“似乎”,一来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二来是因为这两条小水渠很对称地分布在水潭的两侧,而且还沿着大洞厅的四周环绕开来,形成了一个圆圈。这样的水渠像是天然地,但是又像是人工开凿的。如此一来,倾泻下来的水流就一直在大洞厅里循环,那么流进来的水怎么一直无法填满这个大洞厅?
红色猛兽跳下起以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底下的大柱子冲去,我看着它的举动吓了一跳。它该不会是想寻死吧,这也太突然了,我们又没招它惹它。信宏他们也惊讶地在一边呆站着,只有陈静毫无惊奇之感。最后,红色猛兽居然撞进了大柱子里。琴声还在继续,它很神奇地让我们的惊恐迅速地平复了下来。我迫不及待地让信宏用手电筒照过去,那里没有红色猛兽的尸体,也没有任何血迹。当然,这是绝对不会有的,刚才红色猛兽是撞进了大柱子里,是撞进去了!我亲眼看见红色猛兽跑进了柱子里!好歹受过几年马克思教育的我怎么能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死命地盯着大柱子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名堂,难道我们过程遇到红色猛兽全是幻觉吗?
大柱子是没看出什么名堂,因为那根柱子好象可以吸收光线一样,光线一过去就只有黑暗了。虽然如此,但是我反到看到了大柱子后面还有一条直线水渠连接了环绕大洞厅的水渠。这条水渠恰好被大柱子挡住,所以刚才都没有发现。发现了隐蔽的水渠,接下来又跑出了一个问题。我看到大洞厅的地势是四周偏高,然后逐渐向中间的大柱子往下凹陷。这样一来,环绕四周的水渠最后应该流向那条隐蔽在大柱子后面的水渠里,接着水流就应该流往柱子里,可是为什么水不会因为被大柱子挡住去路而溢出来呢?
紧接着,空气里产生了流动,但是却没有第一次突发大水的强劲。在地下河水流动的洞穴中,水流运动拖曳了空气分子运动,产生空气运动,这种现象被我们叫作“乘车效应”。有的洞穴通道中,有一种周期为几秒到几分钟的气流方向的有规律的变化,这种洞就是“呼吸洞”,这是由于空气共振现象造成的,可以从烛光的有规律的周期摇曳中发现。要是我们手上有蜡烛,恐怕都已经被空气的流动所吹灭。
由于对上次突如其来的地下洪水还心有余悸,因此当空气起了微风时我们都一齐朝来时的洞口看去。事情紧急,我就把还抓在手里的手帕又塞到了口袋中,等松口气后再还陈静。令我们惊讶的是,这次大水来得缓慢,看了半天硬是没有半滴水跑来。等待的时间不长,可是却极其的辛苦。就像打针的时候,护士瞄了很久都没打下来,那感觉别扭得厉害。我们没有做声,只是等着大水进来,我趁水还没进来之际,把查老馆长扶在了身旁,以免他被水冲走。谁知道,才扶起查老馆长,我就听到了后面有水声响了起来。回头一看,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水也如此多变?
第4卷 八桂灵域 第19章 玲珑柱
刚才大家都在脑海里描绘着地下洪水暴涌进来的场面,可是地下世界处处有惊奇。这一次涌进来的水相比前一次却是涓涓细流一般,把四人的八只眼睛都惊得又鼓又大。不过,地下洪水来得弱而不猛,对于我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虽然如此,但是地下洪水毕竟是地下洪水,来得还是一点也不马虎,从上边儿的出口倾下来的水犹如开闸的水朝着我们奔腾而来。洞厅里本来就有很多的积水,现在接连不断地灌进大量的地下水,水位一下子就上升了许多。我们这次有了时间做准备,不像上次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水位还没过腰部的时候,我就抱起了查老馆长,借着水的浮力,倒也不觉得疲惫。
地下水一会儿就没到了腰部,我小心翼翼地包着查老馆长,不让他被硝磺味极重的地下水呛到。好在洞厅有一个瀑布口,地下洪水都朝着那儿走了,所以当地下洪水没到我们腰部就没有继续往上涨。由于我们都处在瀑布口的附近,水流的力量巨大,我们要是没抓到凸起的石头早就一起被冲下去了。陈静说没想到水来地有些不猛,我说要是像刚才那样还得了,万一我们的头被水流冲到石头上,那不就石头上开花了。陈静抱着凸起的石头,以免被冲走,她听了我的话柳眉一竖,说现在的水也不错,待会儿把下面的大洞厅填得实在一些,就直接跳下去。我抱着查老馆长,喘着气说,这就你们说的,等大水再进来一次才能下去的原因吗,等大水填实在了大洞厅,然后我看你来个跳水表演而已吗?那还不如刚才就慢慢爬下去,这样等来等去的多浪费时间。陈静只回了一句,说你能爬多远?
我听着奇怪,回忆了刚才看到的景象,底下的落差不是很大,但是也不至于爬不下去,陈静这话是什么意思?地下洪水越来越猛,我紧张地抱着查老馆长,所以只能单手抓住石头固定自己的位置,有两三次差点就被冲了下去。过了将近一小时,底下的大洞厅终于有了大约十米深的积水。我瞅着这么多的水都足够跳水运动员表演了,于是就问:“陈静,可以下去没,我们的时间不多的!”
陈静听毕,看了看手腕上防水防压的表,此时正是农历七月七日晚上八点,她朝我们点了点头,也同意现在就潜下去。大洞厅除了一根大柱子,别无它物,凸出来的钟乳石都被大为地打断,如此天时地利,我们应该不会倒霉地撞到石头上了。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查老馆长了,他现在还处在昏迷当中,我们不可能把他也带下去,就算他现在清醒过来,也没力气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况且这次下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干什么。思量再三,决定让信宏留守查老馆长,我们三个人下去就可以了。因为万一查老馆长突然醒了,信宏好抓紧时间问他妈妈的事情,查老馆长怎么看都是没多少时间的人,真是担心。
大家都同意这个决定,信宏对我们嘱咐再三,遇到危险就撒腿跑,千万别去逞强,听得我鳖气得厉害,好象我们都很没用似的。不过想想他也是为我们好,地下世界充满太多未知的危险,稍微一不小心就真的永远待地下了。下去之前,照明工具每队一支,刚好都是防水防压。我们顺着水流靠进了瀑布口,这才看到大洞厅被水淹后的全貌。我刚才一直纳闷,底下的大洞厅表示一直无法填满的吗,为什么这次大下洪水能把它灌满?我还在奇怪不已的时候,陈静就各分给我和玉阿姨每人两粒弹性十足的小球,她叫我们放进耳朵里,以免潜水时弄伤了耳朵。最后,她又给我们分别服了一粒红色的小药丸,说是她们族里的秘方,能在潜水时保持身体和压强的平衡。反正陈静不会害我们,于是就当作糖果一样地吞进了肚子里。
大洞厅色积了十米深的地下水,但是处于中心的大柱子周围却形成了一个旋涡,这让我犹豫了好一会儿,看来那根柱子大有文章。莫非那根柱子可以吸收水流,然后把水流引到别处,就像机器猫的任意门一样,所以红色猛兽才能跑进柱子里消失不见?没等我继续思考下去,陈静和玉阿姨她们就已经鱼跃而下,情急之下我也迷迷糊糊地跟着跳了下去。本以为下去后要花上很大的力气才能优游到大柱子那里,哪知道水里有一股力量直接把我们三人拉向打洞厅的中心。我心里一惊,这是旋涡的力量!刚才在上边儿张望的时候,旋涡并不大,怎么它的力量会这么强猛。
上面灌下来这么的水,却久久不能满洞,可能就是从柱子处流失的水也很多,所以久久不能平衡水流的体积。要是流失的多,那么形成的旋涡的力量就会跟着变大,我们早该想到的。这万一要是径直把我们拉向大柱子,我们不就纯粹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找死)了?待我们接近了大柱子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它果然是大有文章的。
我一直无法理解,先前从洞口一直走到这个地方,几乎所有的钟乳石都被打断,不管大大小小,一律不放过。刚才都在郁闷,以前居住在这里的乌浒人为什么这么做,直到看清楚中心的大柱子我才明白——这根柱子根本不是天然的柱子,它是人工做成的!这根柱子也可以说它不是柱子,它只是由成千上万的钟乳石堆砌而成。一块块地从上到下,而且钟乳石之间并没有黏合剂,只是单纯地堆放在一起而已。被大水猛力冲击,柱子仍然坚固如新,真是对乌浒人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柱子四处都有缝隙,难怪水流一直无法填满大洞厅,而且最下方还有一个很大的缺口,不知道是不是先人故意留出来的。刚才的红色猛兽八成是从这里跑了进去,所以我们才产生了幻觉,以为它是跑进了柱子里,不过它的确是跑进了柱子里。
随着水流来到了大柱子旁边,它巨大异常,半径都足有十米以上,而且它的中间居然还是空心的。这还不是最让我惊奇的,最厉害的是柱子的顶部和尾部的确是没有接触到大洞厅,难怪我们在瀑布口处张望时会有迷离的感觉。大柱子的两端处都有一个比柱子还大的洞口,柱子就是横穿了这两个洞口,难怪它们会给我们没接触到大洞厅的感觉。看来大柱子不是一般的常年感,居然不止长大了地底下了,还顶到了天上去。难道它会是镇山神针吗?
陈静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带着我就鱼贯而下,钻进了水里。可是,玉阿姨却没有跟着我们潜下去,她还浮在水面上,不肯下来。水流机其混乱,一潜下去就不易浮上来,我也只好让玉阿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陈静带着我钻进了大柱子尾部的洞里,里面空间很大,水流拼命地撞击柱子,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柱子里已经看不到红色猛兽的踪影,估计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而此时真秦之声也突然结束了。地下水混有些须硝磺,陈静手中的光线无法很好地照亮水里,我只感觉柱子内部空间不小,而柱子的底下一片黑暗,鬼都不知道它通往哪里。
我仰起头往上看去,玉阿姨已经爬上了大柱子,而且还在一步一步往上爬着。柱子全都由钟乳石堆砌而成,凹凸不平的,爬起来并不困难。本来我还以为这根大柱子不牢靠,因为它不用任何黏合剂,现在证明了它不会倒塌,还可以让我们爬上爬下的,哪怕是粗鲁的红色猛兽在柱子里撞来撞去也没事情。玉阿姨还在继续往上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很是纳闷,她怎么会这么清楚小燕就一定在柱子上面,二十年前她和查老馆长一起进来后就能如此清楚事情的一切吗?
陈静发现我又在发呆,于是就拉着我往下潜。吃了她给的药,在水里没有很大的不适感,只是慢慢地顺着柱子下去,觉得阴冷无比。这根柱子有点像竹子,它一层又一层地穿过了地下洞穴,一直往下延伸。真是没想到,这里的洞穴居然有这么多层,都可以做地下高楼了!每层洞穴的缺口都是人为弄出来的,我看到边缘都有打造的痕迹,看来乌浒人早知道他们居住的洞穴有很多层,但是这根柱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陈静一直带着我往下钻,这让我心里没底,她说的花啊药啊的,怎么可能会生长在这种鬼地方,眼前的陈静该不会是假冒的吧!越想越害怕,在黑暗的地方里,一直下落,谁都会紧张。我想到这儿,加速落了下去,一把抓住前面的陈静。谁知道,此时她却做出叫我安静的姿势,眼前慢慢地出现了一幅世间绝对难见的奇景。
第4卷 八桂灵域 第20章 关岭鱼龙
水里的世界都是黑白色的,我和陈静从上面一路落下来,只看到黑白相间的石头,要不是石头形状奇特肯定觉得单调乏味。如今,眼前却出现了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赤红的花,它们绽放出妖异的近乎于红黑色的浓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鲜血所铺成的地毯,如火,如血,如茶。这些艳丽的红花盛开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水里已经很奇怪了,可是更加奇怪的是它们没有一片绿色的叶子,只是单单地托着一朵大而厚的红花。
陈静毫不犹豫地游到那些花朵旁边,我本想大声阻止她,但是水里无法说话,只能让她接近那些花朵。想要阻止陈静的原因是因为我担心那些花有毒,毕竟越鲜艳的东西越危险,而且能盛开在黑暗的地下水世界,她这么贸然地去摘,万一毒汁从水里扩散开来,有一百个人就有一百零一个死在水里。混沌中,我看到陈静的脸上洋溢这喜悦,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花这么大的心思,费这么大的辛苦,就为了摘上几朵烂红花,为的是什么?早期癌症并不难治疗,现在的医学技术发达,早期癌症的治愈例子还是很多的。
陈静兴奋地选了几朵比较大的花朵,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我有点头晕,但是忽然想起来,在水上的时候,陈静和玉阿姨一直在强调今天晚上就是中国农历的七月十四日,而且它们在开花的时候都没有叶子,莫非那些花是??????我本来意识有些模糊了,但是嘴里却突然冒进来一丝咸味,这个味道很熟悉。和我在南海时尝到的有点类似。那时候在南海被浸泡了很多天,皮多脱了几层,这个海水般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但是这是内陆,怎么可能会有海水出现。地下水是有硝磺的味道,但是也不至于变化成为海水的咸味,难道我又产生幻觉了?
我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因为一股又一股的咸水正从地底翻滚而上,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心慌之际,我想游过去提醒在陶醉的陈静,但是她却下潜到更加深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一朵更加大的红花。陈静还没有察觉到水质的变化,也许是因为她经常在海里游泳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陈静的手电筒只照着那些花,完全没有理会周边的情况。我担心地盯着幽暗的地下,那里似乎有很多的东西在晃动着。这根钟乳石柱子实在太长了,也许真的穿到地球的另一端,把海水都引了过来。古时候的人们,他们所作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却又是那么的神奇。
我拼命地想往下沉,以便叫醒沉醉的陈静,但是头却有了醉酒的感觉。恍惚间,一只鱼环绕在了我的周围,它的体积不大,但是嘴部很尖,有点像海里的海豚,这应该是地下鱼吧。曾经听说过地下有许多生物,这次可是大开眼界了。不过地下鱼类好象是盲的。这条鱼虽说不大,但是足有几斤重,要是拿去下酒,肯定美味。最底层的地方许多的东西在晃动,这倒把我激醒了,得快点把陈静带上去!刚想抓着一根一根的钟乳石慢慢地接近陈静,哪知道我的脊背却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了一道般,疼得我呛进一肚子的咸水。莫不是林月他们在我背后偷袭我,待我转身,却空无一人,只有那条鱼——在盯着我。这只鱼生得奇怪,它这一盯倒让我不由得害怕起来。我的胆子早已不是当年的芝麻大了,怎么还会控制不住惊恐的感觉,这条鱼莫非是死鱼变成的鬼?今天可是阴历的七月十四日,阴气重得要命,一般老人家在这天都不会让孩子们下水的,可是我们却潜水到了地下,这可如何是好??????我没看到上边儿有人潜到下面来,兴许是我的错觉,脊背并没有受伤,一只鱼怎么可能拿刀子割我呢?清醒了一下脑子,我又吃力地抓着钟乳石往下走,不然都无法下潜,因为底下的咸水正上冲的厉害,只有像陈静般的厉害才能自由下潜了。我又担心地朝下边儿看了一会儿,那里的流动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是鬼魂吗?好不容易接近了陈静,刚想拉住游动的她,谁知道我的脊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眼珠子都要疼得迸出来了。还没等我回头看看身后是怎么回事,就朦胧地看到一块烂肉从我身边落到水底,而且还有一阵血腥味钻进了我的舌头里。这下可把我惊得慌了神,这块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旁边没有别人,难道,这块肉是我身上的?!
我使劲一转身,一道和那些红花一样的颜色就环绕在了身边,我的身体真的受伤了,是我的血,我的肉!人就是这样,没看到伤口的时候是感觉不到多少疼痛的,一旦知道了自己受了伤,马上就会有翻江倒海的疼痛涌遍全身。我只觉得脊背全是冰凉的感觉,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此时,陈静终于发现了异常,她惊讶地抬起头,当看到我扭曲的脸,她猛地游了上来。我想,这小妮子终于醒过来了,差点儿我就死了。刚想笑一下,旁边的鱼居然冲向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上一口。我一惊,立即甩了一下手臂,那只鱼就被甩到了钟乳石上,而且很巧的被钟乳石的顶部的尖石刺穿,马上毙命。
原来真是那条鱼在作怪,这年头奇怪的事情也太多了,连鱼都有如此尖锐的牙齿,世界大乱了!陈静心急如焚地游到我身边,看到我受了重伤,她就把那几朵大红花收进了怀里,要带我浮上水面。本来我已经意识有点模糊了,这一咬倒把我咬得清醒起来,丝毫不敢怠慢了。
陈静来到身边后,我就赶紧借着她手中的手电筒看清楚了那只鱼的样子。这只鱼的头像海豚,有一个长而有齿的吻。这里说的吻不是现在说的亲嘴之类的意思,是人体解剖学名,是指口之角,大约成书于战国时期的《灵枢?阴阳二十五人》中,就有言:“足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髯美长;血少气多则髯短;故气少血多则髯少;血气皆少则无髯,两吻多画。”《灵枢》又称《针经》、《九针》,是现存最早的中医理论著作,约成书于战国时期。此书共九卷,八十一篇,与《素问》九卷合称《黄帝内经》,在针灸学上有绝对权威。这只鱼的嘴巴长而尖,上下颌长着锥状的牙齿,整个的头骨看上去像一个三角形。像今天的鲔鱼它的体型适于快速游泳,椎体如碟状,两边微凹,一条脊椎骨好像一串碟子被串在一条绳索上,尾椎狭长而扁平。而这只鱼看上去适合深潜,头两侧有一对大而圆的眼睛,眼睛直径最大可达30厘米,而目前所知,现生脊椎动物中最大的眼睛是蓝鲸的眼睛,直径也才15厘米。它的眼睛是不是大得过头了,这样的眼睛能下潜到很深的地方,看来这里的地下水域可以和深海媲美了。这么大的眼睛的鱼,我见过的,我在贵州见过一次!
我诧异得又吸进了一堆水,这是鱼龙,它的那双眼睛我很难忘记,肯定就是鱼龙了!可是,我在贵州看到的鱼龙,不是活的,而是已经成为化石,已经死了有上亿年了!鱼龙并不是鱼,它们甚至比恐龙出现得还早,是一种类似鱼和海豚的大型海栖爬行动物,战斗力超级强悍,在儒勒?凡尔纳的《地心游记》中就有鱼龙与蛇颈龙相斗的描写,可想而知和恐龙媲美的这类动物是多么的厉害。1821年,德国柯尼希圆压式印刷机发明人,生于艾斯莱本的柯尼希认为它们是介于鱼类和爬行类之间的动物,于是用拉丁语创立了鱼龙(ichthyo-saurus)这个词。这段期间,还在世界各地发现了许多的鱼龙化石,形式有很多种。
当年,我是在贵州看到鱼龙化石的,本来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因为上古时代,很多现在的内地都是古海洋,所以能看到海里的生物化石。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是在贵州的关岭县看到的鱼龙化石,而关岭就是发现红崖文字的地方!是红崖族以前居住过的地方!这里面的事情太巧合了!应该是在2000年上半年的时候,宜昌所地质小组在贵州关岭历时两个多月的地质工作,我在那个时候有幸地参观了一下。这其中的事情,代安全后要好好问问陈静,怎么这里有这么凶狠的怪物也不早告诉我。
陈静的眼睛也瞪得老大,看来红崖人应该和她有提到过这些凶猛的海洋猛兽。广西算是地处西南,而在《山海经》的《海经》的第6卷《海内西经》里有提到过,在西南的地下,有一片地下深海,那里有许多可以一口咬断钢铁并可以上岸的类似鱼类的动物,大概说的就是鱼龙,它描述的位置正好和这个地方相差无几。刚才那条无意杀死的鱼龙,比起平常的鱼要大得许多,但是和鱼龙比起来,应该只是刚刚出生的。这么说来,我刚才看到的,在地下晃动的黑影,难道就是成群的鱼龙,而且它们要比这条刚出生的大上许多倍!
可能我正是倒霉的时候,想什么来什么,此时从地下涌出了几只张着嘴的鱼龙,它们看到被钟乳石刺穿的小鱼龙,立刻红了双眼。我心里苦笑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本来还以为这次冒险没什么危险的!
第4卷 八桂灵域 第21章 追击与倒吸
游蹿上来的鱼龙身体硕大,每一只都有两三米长,个头跟个母猪似的。鱼龙大多身体巨大,要不也不会称霸水世界,而且它们的身体没有不适应事前环境的,所以在关岭那里的灭亡,一直是地质学家的疑惑。可笑的是,我这破身材跟他们一比,那就是营养不良,发育差劲了。这几只鱼龙不知道生存了多少个年月,怕是都成精了,它们一看到小鱼龙被我杀死,双眼立即冒火,恨不得把我咬得粉碎一样。我和陈静心里一惊,根本没心思惊奇这群上古的鱼龙,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浮到水面,爬到柱子上!只要出了水面,就不用惧怕鱼龙的利齿。
陈静急忙拉着我向上浮去,而我此刻已经有些麻痹,虽然身上受了伤,疼痛在刺激着我,让我清醒了不少,但是失血和潜水过久,终究战胜了疼痛。柱子里的空间非常宽阔,半径都足有十来米,可是一下子出现了几只硕大的鱼龙,柱子里的空间马上变得狭小无比,有什么本领都难以施展,何况我们也没什么水下本领。最可怕的是,黑漆漆的水底还有许多游动的身影,它们大概全是鱼龙,要是全都冲上来,我们身上有再多的骨头怕也是不够他们啃。
鱼龙看见我们想逃跑,于是有一只就在水里用力地甩了一下尾巴,然后箭一般地冲向我们。陈静见状,想加快速度上浮,但是眨眼间鱼龙已经窜到了身边。我不想连累她。心一狠就挣开了陈静的手,好让她快点脱险。由于及时松手,鱼龙只是从我们中间穿过,并没有伤及我们。那只鱼龙以为能咬到我们,大概它们在水里一直称霸,而且从未失手。岂料,它这次没伤到我们。反而一头撞向了柱子。此时,水里一声巨响。我的心脏就象被人重重地打上一拳耳朵也嗡嗡起来。我想,这下糟糕了,大柱子的钟乳石的摆放方式及其诡异,它们的堆砌方法只能抵御外部的冲力,但是对于内部的破坏力确实功效不大,有谁又会防备自己的内部呢?幸亏这成千上万的钟乳石堆砌得太久,而且经常被水浸泡,也许很多都已经粘在一起了,所以一时半会还倒塌不了。
另一只在底下地鱼龙看到我和陈静分开,一个往上升,一个往下降奸诈的鱼龙干脆就张着嘴等着我落入“龙口”。我老婆都没娶,说什么也不能现在就死了,好歹也得让我收了大伙在婚礼上送的红包吧。还没下落一秒钟,我就咬咬牙,使劲地游过一边,抓住了一根凸出来的钟乳石,以防自己在落下去,陈静被挣开以后,并不肯就此离去,她还想下来救我上去,但是几条凶猛地鱼龙哪肯成人之美,它们只留下了张嘴等我下落的鱼龙,其他的都色迷迷的去追赶陈静了。我焦急地在水里挥动着手,示意她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两人都得死在这了,现在活一个算一个。无奈之下,陈静只好先游了上去,她的动作很灵敏,因该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该担忧的人是我才对。那只张嘴的鱼龙张嘴张了老半天,也没等到我的“光临”,合上嘴后往上一瞧,立即摇着粗大的头向我撞来。我现在那里躲闪得及,瞥见身旁地柱子有一个较大的空隙,想必那是钟乳石堆砌的时候无意留下的,反正也没地方可躲,老爷子我就跟鱼龙老弟拼上一拼。
连续几个月的劳累,我已经不再肥胖,轻而易举地就从空隙中钻出了柱子,但是由于一心只记着逃命还是不小心弄伤了头部,给划出了一道口子来。鱼龙身体巨大,不可能钻得过来。本以为粗鲁的鱼龙会不要命的把柱子撞破但是它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紧紧地朝着我这边儿盯着,想是这群鱼龙活的时日长久,要知道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一千年,鬼知道它们是不是都有了上千岁,都成了精,那自然会聪明地不去撞柱子,否则就的把它们自己给活埋了。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待下去不被鱼龙活吞,也得把我溺死了,看来只能另找出路。
这根大柱子直穿了许多层洞穴,我现在的位置就是在一个洞穴之中,只希望别再出现吓人的东西。我想着,既然已经从柱子内部溜了出来,那么应当可以顺着柱子浮上水面,找到一条活路。可是,陈静现在离我太远,如今四周一片漆黑,除了柱子里面那双发着光的鱼龙的大眼睛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似乎是站在地面上,本想用力一蹬快速上浮,没想到却一脚踩中一个东西,咔嚓一声,立刻出现了一道光芒把水域照得通亮。瞎子般的世界里突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别说是我,就连柱子里守株待兔的,搞投机取巧的鱼龙都吓了一跳。那只鱼龙的眼睛虽然没有退化成真洞穴生物那样,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估计他也没见过这么强烈的光亮,吓得一溜烟地跑回了深渊。
我低头一看,这是一个水下探照灯,而且是超强型号。这种水下探照灯重达六公斤以上,采用超高压球形氙灯,纯铂镍反光镜,照射范围在水域里可达一公里左右,但是耗电太大。要是眼睛直接与这个探照灯在五十米内对视,眼睛就会马上暴盲,由此可见,这个探照灯是如何了得。见到上古生物觉得不可思议,对于现代文明产物已经是司空见惯,但是在一个人迹罕至,而且布局诡异的地方有一个水下探照灯就愣是把我纳闷个透儿。正是性命担忧之际,管他是无端生出来的还是自个生了双脚跑来的,反正我现拿着它探路逃生是没错的。这个探照灯比较繁琐,体积也挺大的,但是它的生产日期却是二十年前的。没想到如今还有电,以前的东西质量就是好,不像现在什么都掺水进来。
看来这个探照灯和我年龄相仿,而且质量过硬,并没有因为在潮湿的环境而受到很大的侵蚀破坏。提起探照灯后,我才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周,这是一个封闭的洞穴。这里只有上面洞厅的六分之一左右。除了被柱子穿破的两个窟窿外,别无其它出口。这里就如同一个在石头里产生的气泡一样。要不是先人在这里造了出口,我就只能像阎王爷哭诉自己苦命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会有一连串地洞穴同在一条垂直的直线上。
洞穴里别无它物,也没有鱼类,但是细看之下,发现在探照灯地左右有几十粒大小不一的石头,它们的颜色有些发青,但是以白色为主。柱子的外围也生满了如火如血的红花,但是只生在比较深的地方,往上就没有了。其实我大概已经猜出了它们是什么东西了,依稀记得陈静摘他们的时候没有中毒。只是引来了鱼龙。由于每层洞穴与柱子的相距很小,硕大的鱼龙不可能从柱子里钻出来,也不会在洞穴里,所以这几层应该安全,既然没有了危险,我就摘了一朵比较大的花。放在衣服里,看陈静这么拼命地想拿,万一她逃上去的时候弄丢了,我好补给她。
拿到花以后,我就“四个爪子”一起划动,拼命地想浮出水面透口气。在水里有浮力的作用,提个东西一般不会累,但是探照灯的重量超乎我的想象,提它想往上游就得透支明天的体力了。一路上去,我发现旁边有一根发绿霉烂地粗绳子相伴,要是不仔细看就很难发现它。看来这根绳子在这里年月已久,它会不会是查老馆长他们以前留下的。想到这,我不禁有些生气,行内有句话:“除了脚印之外,不要把任何东西留在洞内;除了印象之外,不要从洞内带走任何东西。”查老馆长也算是德高望重,他们怎么如此大意,竟然留下了这么多垃圾在洞穴里。不过,也许会使吕阿姨,信宏的妈妈留下地,她会不会一直住在洞穴的某一处?
好不容易穿过了几层洞穴,终于浮上了水面。幸亏这里有“乘车效应”,而且也算得上是一个“呼吸洞”,我已冒出来就大口呼吸空气。陈静爬在露出水面的柱子里,她焦急地盯着水面。我才从水里出来,柱子里的水面就哗啦哗啦地作响,原来是一大群地鱼龙已经冲了上来。我看得心有余悸,好在我跑得快钻的对路子,真是老天有眼。
陈静待在柱子里,我在外面大喊她的名字,她这才发现我已经身在柱子外面。陈静想爬出来,可是柱子的这个部位只有一个比较大的出口,而且刚好出于水面之上。鱼龙还不断地从水里跃出,陈静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只好无奈地暂避于原地。劫后余生,我兴奋无比,一时也放松了警惕。只见,柱子里的鱼龙忽然纷纷安静了下来,然后成群结队地又钻回了水底。我刚想抓抓脑袋瓜子,想想究竟是为什么,同时也摸摸刚才从柱子底钻出时弄上的头部是不是很严重。没想到,水底却异常地滚动起来,大量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来,硝磺味马上就笼罩在了水面上。这时,陈静紧张地朝我大喊:“陈今蔚,你快上来,水要倒吸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无奈地下水倒吸得厉害,怕是都有超音的速度。幸亏我也不是吃素的,历练了几个月,身手还蛮灵活。我迅速地抓住了那根发绿的绳子,想脱离地下水。倒吸的地下洪水的力量十分强大,而且绳子也发绿的打滑,像是抓泥鳅一般。我一路被吸下去。最后刚好在钻出柱子的地方抓紧了绳子,固定住了位置。这个时候,我的手已经又热又辣,真想松开手算了。好不容易固定住了位置,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要是不在这一瞬间死死地抓住绳子,迅速脱离倒吸的地下水,那就只能随着水流吸到地下,天知道会到哪里去。
倒吸的力量强到无法想象,我的皮都要给扯下来了,而且我只能一只手抓住绳子,因为一开始另一只手就拿着探照灯,情急之中也没想到要用两只手抓绳子。最后,我终于脱离了倒吸的地下洪水。可是,脚上的鞋子却被洪水吸走了。不过想想退财消灾,何况是两只鞋子,没把裤子吸走就谢天谢地了,要是裤子没了,我上去后怎么好意思见陈静。我见脱了险,就想抓着绳子往上爬,可是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痛,都快使不出力气了。刚才的挣扎,都把明天,后天,大后天的体力透支干净了。
最后,陈静发现我落在了绳子上,她欣喜地大叫着,而且马上从柱子上爬了下来。然后,她和我一起,慢慢地爬到了上面的大厅。要不是有陈静下来鼓励和拉着我,那个时候我真想松开手算了。在底下找到的探照灯我没舍得扔掉,陈静叫我扔,但我不愿意。这也许和吕阿姨有关,就像之前的那瓶液体一样。老早想报答邹伯父的养育之恩,现在拿个东西上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何况我能理解信宏的焦急心情。信宏他在上面等的急白了头发,一见我们上来就不停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哪里受伤了。
我瘫坐在地上刚想说被鱼龙要了脊背,痛死老子了,没想到陈静却一把按住了我的头。我想,刚才从柱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擦破了脑袋,因该是把头发都擦掉了。陈静对着我的头,惊讶地“咦”了一声。我想,因该不会是头上的伤口糟糕到可以看见我的大脑了吧,这下可好,直接可以看到大脑解剖了。刚想问陈静到第怎么回事,头上的伤口是不是很严重,但是她却又重重地“咦”了一声,言语之间充满了惊讶无比的味道。
第4卷 八桂灵域 第22章 曼朱沙华
陈静的惊奇声让我惶惶不安,印象中头部应该不会受很严重的伤,要有也应该是脊背,这是怎么回事?信宏也觉得奇怪,接着他也担心地走到我的身后,和陈静一起看着我的头,这让我别扭不已,有谁喜欢被别人盯着看的。谁知道,他有些迟疑地喃喃自语开来:“这个……是……?”
他们越是这样越把我憋得难受,这么一刺激我的爆脾气又上来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我头怎么了?”
“你先说,从小到大,有没有理过光头?”陈静松开按住我头的手,问道。
陈静的话峰一转,问到毫不相关的事情,倒把我弄得一懵一楞的。记忆之中,好象没有,又好象有,对于童年的记忆十分模糊,似乎曾经经历过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这才发现,对于自己的童年很陌生,一直都不愿意去回想。现在,我极力地回想,脑海中却闪过一只鸟的身影,那是我常常梦见的那只鸟。实在想不起来,我只好回答:“没有。”
“会不会是胎记?和今蔚住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发现他的头上……”信宏居然没有理会我的话,一心只顾着和陈静套近乎。
“不可能是胎记,哪有生得这么活的胎记,分明就是刺青!”陈静一本正经地说道。
刺青……刺青!这两个字从陈静的口中说出以后,它们就钻进了我的脑子里,整个人就像被针扎着一样。那只鸟,梦见了成千上万次的大鸟,又浮现在了脑海中,这是它第一次在我清醒的时候,它在脑海中形成影象。我的头忽然针扎一般地疼,于是自己就用双手使劲地按住太阳穴,想以次减轻不适感,并且大喊着:“你们别说了,我头好疼!”
爸爸妈妈又忽然跟着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一切都停留在了童年,为什么我童年的记忆有一些会是空白的!我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童年,也很少主动地去回忆,原来是我害怕,害怕知道自己的童年有些已经失落在了过去。我只是经常梦见爸爸妈妈,心里对他们思念不已,童年似乎被我丢在了过去的某个时空里。大鸟与陈静手帕上的大鸟图案在脑海里不断闪现,最后重合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信宏和陈静一起安抚我,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的头上到底有什么?”我一字一句地问他们,眼睛也紧紧地盯着他们。
“一只鸟,是一只鸟的刺青!”陈静冷冷地答道。
我一听,全身立即松垮下来,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什么事情。随后,我不由自主地从身上掏出了在洞口拾到的手帕,然后呆呆地看着。陈静看到后略有惊讶,她说:“原来是你捡到了,我还一直奇怪怎么找不到它。”
随后,陈静又对我说:“你头上的图案和手帕上的鸟差不多。”
这早已是我意料中的事情,早在南海那里地时候我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会是一样的。我脑子里的东西一下子清楚,一下子模糊,差不多要想到什么了,却有马上遗忘,似乎就差捅破一张纸的工夫。我的意识恍惚得厉害。或许就是因为头上的刺青。可惜我想不起来为什么头上会有这个东西,最后居然连自己想要想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我咬着牙痛苦地站了起来,然后把怀中地花递给了陈静,她一看竟然红了双眼。我有点尴尬地说:“给你的,本来担心你会弄丢手中地花,看来是我多虑了。”
陈静把在水里摘的花塞在衣服里,没有弄丢。她听我这么一说,一是语塞,只是结巴地答道:“谢……哦。”
随后,我轻声地问道:“这些花是不是曼朱沙华?”
“曼朱沙华?我听过,好象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信宏想了想答道,他一说完又不安地看了看我的头。
花开彼岸,指引着你,一晃又是千年……曼朱沙华出自伊斯兰教唯一的一本经典《古兰经》,本名摩诃曼陀罗华曼朱沙华,意思就是开在天界之红花。曼朱沙华又叫做彼岸花,天涯花,舍子花,是美丽而又忧伤的名字。他盛开在阴历七月,花语是“悲伤的回忆”。一般被认为是生长在冥府三途河边,传说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这种花还有一种很特别地方,那就是开花的时候,它们没有叶子,有叶子的时候没有花。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水里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来,世界上有哪种花会是开话无叶,有叶无花的,而且它们所在的位置也的确算得上是通往黄泉的地方了。
“你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头上会有个刺青?”陈静不大相信地问道。
“真的不记得,我自己也很郁闷的!”我说着说着就扶了一下自己的脊背,那里应该还在流血。
“先别问他了,”信宏打断陈静,然后对我说:“我这里有止血药粉,先给你洒上再说别的事情。”
我乖乖地坐在地上,信宏把我的衣服从后面扯开了,反正那里也被鱼龙咬了一口,出现了一个破洞,现在只是扩大一点而已。我觉得后面已经麻木了,虽然还在痛,但是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刚才我亲眼看到一块肉从身上掉下来,那感觉慌得神都没了,别是脊椎都露出来就好。信宏小心翼翼地洒上了止血消炎的药粉,这刺激得我头上都冒出了热汗,因为陈静站在旁边,我也不好意思大喊大叫,只能咬着嘴唇,最后都咬破了皮。我身上还有其他位置受了伤,信宏也帮我洒上了药粉。为了不把注意力放在伤口上,我就转移注意力到了陈静的身上,说:“你这么搏命地拿这几朵花有什么用,真的是治病吗?”
“当然是,不过不是给我,这些花有奇效,对癌症真的很有效果,这是红崖族里的秘密。”陈静说到这儿微微地一笑,“我的病早好了,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也有癌症,这几率应该很小的吧。”
“哪个人?你亲戚?”我瞎猜道。
“你又不认识,和你说了也不知道。”陈静又冷冷地说道。
“不说拉倒。”我说完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了,你以前,就是你背上被鱼龙咬过的地方,那里是不是有一快红色的胎记?”陈静又是话峰一转,把我弄得楞傻了。
“我怎么知道,眼睛长在前面,背在后面,我怎么看?”我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就只是随便敷衍了一下。其实,我的脊背上还真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不过估计已经被鱼龙毁掉了。对于红色胎记的记忆我倒是很清楚。我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抱着我入睡,那时候她最喜欢抚摩着我的胎记。我也渐渐地习惯了有人抚摩着脊背才能入睡,只是习惯了以后,十岁那年就再也没有人来抚摩我的脊背,没有了。
“你先把头转过去,你们俩个都转过去,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陈静说完就催促我和信宏照她说的做。
我们俩个一楞一楞地转过身子,也不知道她卖的什么关子。女人真的永远是一个谜。过了几分钟,我叫我们转过身,带着不解转过身后,我和信宏差点喷血!陈静怎么会这样,她居然把衣服脱了,露出一个干净的脊背出来。只是她是背对着我们站着。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没那种思想!”我紧张地说道。
“想哪里去,我是叫你看我的背!”陈静凶悍地答道。
陈静还真是开放,是不是非洲人都是不穿衣服的,所以不怎么害羞?我可是超级保守的男人,况且查老馆长也在这里,在长辈面前我得保持良好形象的。不可思议的是,陈静的脊背上也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真是太巧了,只是这块胎记的形状是不是和我的一样就不得而知了,我又没亲眼看过自己的胎记。
“看完了没,看完了快转过身,我好穿衣服!”陈静背对着我们说道。
“哦,看完了。”我说完就要转身,谁知道信宏还死定定的站着,呆望着陈静,还真看不出这小子这么好色。我使劲地拉着他转过身,他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行了,转身吧。”陈静过了一会儿对我们说道。
“你给我们看这个做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你真笨,我再问你,”陈静显得激动万分,停了一会儿整理了思绪,才说,“你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在以前去过一次非洲?”
“非洲?没听过?”我有点懵懂起来,不过真没听爸爸妈妈提过。
这个时候,信宏想说点什么,可是差老馆长却突然醒了过来。他惊讶地看着我们,信宏简单地把事情告诉他,这才暂时让查老馆长安静了下来。他们在交谈的时候,我扯了一朵陈静手上的曼朱沙华,然后轻轻地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这些花传说可以唤醒死者的记忆,或许它也能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反正这朵花没有毒,吃上几朵也没什么大碍。花瓣一入口,就有一种苦中带甜,甜中带涩的味道,让我有点飘飘欲仙地感觉。
忽然,我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股灼热,好象都要燃起了烈火。曼朱沙华果然不是开玩笑的东西,山中的奇珍异宝真多,它真的要恢复我的记忆了吗?灼热过后又是一阵冰冷,冻的我直冒冷汗,好象还结冰了似的。一冷一热,把我折磨得难受不已,莫不是中毒的反应?来不及多想,我的眼睛居然也疼了起来,然后就是一片漆黑。我刚想大叫一声,谁知道五脏六腑也跟着疼痛起来,全身的神经都在疼痛,似乎要把我的全身经脉都毁掉一样。我实在受不了,就翻滚在地上,身上本来就已经有许多伤口,但是全身痛的不行,滚在地上的时候伤口碰到石头时也没什么感觉了。
我的五感也暂时消失,不知道此时陈静他们在旁边叫些什么,反正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像是被人丢弃在了一个真空的环境。终于,黑暗中出现了一副副图画,我的眼睛看见东西了,但是不是看见陈静他们,而是看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是爸爸妈妈,他们拉着我,带我到了一阴暗的环境,有一个女人,拿着刀,把我的头发都刮掉了。然后,一针一针地在我的头上扎着,幼小的我在床上挣扎。爸爸妈妈很不忍心的样子,他们一脸泪水,最后不忍心再看下,妈妈想阻止,爸爸却带着妈妈走出了房间。女人的手中,拿着一副画,一只鸟的图画。我最后疼得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忘记了一些事情。是的,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我害怕,痛苦,然后就把事情忘记了。
爸爸妈妈把我带到外地工作了一年,那个时候,我被锁在了房间里,与外界断开了一切联系。直到后来长了头发,爸爸妈妈才我把带回了家里,离开了暂时工作的地方。那一年,是我记忆空白的一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来是这样!最后,眼睛里又出现了一副画面,是爸爸妈妈把那副画,那个用针扎我的女人拿着的画,他们把它烧了,彻底地烧了。弱小的我,偷偷地站在一旁,看得清请楚楚。那副画很古旧,在现在的我看来,那肯定是一副古画,而且年月久远,只是他们为什么要烧掉,做考古的他们怎么会烧掉文物呢?我对他们所作的事情只有不解,没有怨恨。最后,眼睛里的景象都消失了,然后渐渐地出现了信宏,陈静和差老馆长担心的面容。我浑身是汗水,不过身上本来都脏得要命,也不差这么一点儿东西。
我终于想起了事情,终于把失去的记忆找回了。曼朱沙华真的如此神奇,真是感叹不已,世间难得的宝贝啊!它连记忆都找的回,陈静拿着它,究竟是想给谁呢,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曼朱沙华的?
第4卷 八桂灵域 第23章 相认
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那一年的记忆在脑中回放,时间就如一年那样漫长。可是,当曼朱沙华的药理暂时退去,我理清了意识,这才发现一切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扶着又热又冷的头,我似乎已经被时空撕碎了身体,看到查老馆长的苏醒后,我说:“查老馆长,你终于醒了,我们找得好苦!”
“你也真是的,曼朱沙华怎么能随便吃的,”查老馆长还没说话,陈静就抢先斥责我道,不过随后她的语气又平静了下来:“头还疼不疼了?”
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没有大碍。因为一瞬间脑子里浮现了大多的事情,别说是他们,就连我自己还没能完全接受,神也没有回过来。一切都太突然,没想到真有一年的记忆被丢弃在了过去。陈静……一样的胎记……在同一个地方……一样的大鸟图案……难道……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陈静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才又询问查老馆长一些事情。陈静这个人真不简单,查老馆长才醒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马上和人家熟络了,真像个交际花。不,不对,交际花是贬义词,应该是外交官才对。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陈静这样问道:“查老伯,陈今蔚的爸妈是不是去过非洲,在很久以前?”
我一听,心理着实一惊,陈静该不会以为……只听查老馆长说:“很久以前?”他沉思了好一会又如是回答道:“是有一次,那时候,今蔚的妈妈还怀着他呢。”
“你……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呢喃道。
“怎么了,今蔚,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疼?那我们先出去,过些时候再来找小吕吧。”查老馆长以为我难受。于是建议道。而且还想过来扶我。
“不,不是。”我阻止道,看了一下陈静,然后继续问道,“我爸妈去过非洲?他们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事儿,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查老馆长欲言又止,他只是搪塞道,“也没什么。”
“那,查老伯,你认识这种图案吗,今蔚头上也有的。”陈静平日习惯了一副冷漠的样子。但是对于长辈还是很恭敬的。
“这个……我好像见过,很久以前。”查老馆长迟疑地答道,看来他自己也不确定,大概是上了年纪的缘故。
“你们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一直在旁边很安静地信宏突然说道。大家听着有料,所以都静静地等着他说下面地事情,而信宏也会意地说道:“我记得,爸提到过,不过那时候我还小。他们在我出生前,取过一趟非洲。而且那次去得不止他们两个,另外还有三个人。”
“是谁?”我和陈静不约而同地问道。
“就是今蔚的爸爸妈妈,还有就是查老馆长。”信宏极力地回忆道,“我记得他提过的,而且还说他们在那里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很惊险,不过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爸说你妈妈再去非洲的时候就怀孕了”
“怀……怀孕了……”我震惊的结巴了,然后问查老馆长“我……我在哪出生的?”
查老馆长一脸茫然,好像对事情不怎么了解,他略有诧异地说:“在非洲,难道你爸妈在以前都没告诉过你?”
我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陈静却先开了口:“今蔚地妈妈真的是在非洲生下地他吗?那……”陈静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停了很久才说:“他们生下的是双胞胎吗?龙凤胎,一男一女?”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的世界都翻天覆地摇晃起来,陈静终于说出来了……我一直都在紧张和逃避的事情……难道……或许……可能,我们真是兄妹关系?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我就听到查老馆长的回答:“龙凤胎?我……这……我不知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查老馆长不会是在开我们玩笑吧!他们不是一起去得非洲,爸妈不是在非洲生下的我吗,他怎么会不知道!我觉得里面有些名堂,于是深吸一口气后,问道:“查老馆长,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快告诉我们吧!”
“是一起去的,这没错,可是……”查老馆长身子虚弱,一心急就喘气,“他们……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我不在场!”
“怎么可能,一起去的,怎么会不在场,那些总会是一起回来的吧。”我对查老馆长的回答大失所望。
“是真的,查老馆长说地没错,不只是查老馆长,就连我爸妈都不在,当时的情况好像很复杂。”信宏地话让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洞厅里只有瀑布的声音,但是这样反而觉得更加安静,这里暂时看不出有任何危险,地下洪水也暂时休息了,于是信宏和查老馆长就把他们知道的交叉着讲给我们听。查老馆长说,他真的很意外我会问他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以为,爸妈就只生了一个孩子,从来没想过那一胎是两个。而信宏也是这样的回答,她爸妈也没和他提过。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在我出生前,那时正是中国的改革开放时期,考古热正兴起,而且非洲小国也积极与我们打好关系。那一年,查老馆长一行五人因为别国的邀请,到了非洲的一个小国去做新发现的古迹考察。本来一个非洲小国的古迹东西与中国没什么关联,但是这个古迹和中国有点联系,所以小国才借机邀请了他们,顺便打好关系。后来,他们在古迹的旁边扎营,以便考察。有一次,查老馆长深入了古迹旁边的废墟。后来却失去了踪影。大家等了一天也没见查老馆长回来。查老馆长说,妈妈觉得查老馆长的走失和她有关,是她的失职,具体是什么事情才走到废墟里查老馆长也没说。于是,倔强的妈妈和爸爸让信宏的爸爸妈妈留守,她就和爸爸去寻找查老馆长了。谁知道,他们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而信宏的爸爸妈妈都急死了,当地的政府也帮忙寻找。可是由于当地技术落后,最后什么也没找到。一个多月以后。爸爸妈妈才急忙带着查老馆长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婴儿,那就是我。他们也在当天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非洲小国,以后大家也渐渐把事情淡忘,谁也没有再提,只是,大家看到小孩子的时候,都以为只生了一个,谁回去猜想是两个,要是两个为什么只抱回了一个?
我听得瞠目结舌,原来妈妈生我的时候这么辛苦。准备分娩了还要在非洲这么艰苦的地方四处找人。只是,当时的那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去了一个月?信宏告诉我,那是爸妈只解释说,他们迷路了,而且也是一个月后才找到查老馆长的。查老馆长说,当时他昏迷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只是醒来后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也忘记了为什么会失踪。
“那……他们失踪的一个月,怎么吃喝的,是不是有个村庄?”陈静红着眼问道。
“是的,我听他们说过,不过他们也没仔细说,反正非洲里的部落很多。”查老馆长回答道。
“你们去那里只是研究而已吗?”我问道。
“当然,要不然能干什么?”查老馆长回答地时候却有些心虚,他不常说谎,我一看就能明白。
“就是普通的研究,古时候的事情复杂,和你们说要很久的,世界各地发现中国人的遗迹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奇怪的。”查老馆长竭力地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看到查老馆长又打算把话埋在心里,就没准备刨根问底,人老了就是固执,怎么问都不会说的。我只是问道“那他们如果是住在一个非洲的部落里,为什么不叫部落的人给他们指路?”
“因为那个部落式封闭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个地方。”查老馆长回答起这个却很沉着。
“红崖族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村庄的,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只有那些为了村庄生计和当时想回天山的人知道。”陈静说着说着,居然流下了一滴泪,“村庄的人告诉我,那对陈姓的华裔夫妇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我在天山的时候已经告诉你们了。还有一件事情你们不知道,那就是那对华裔夫妇告诉红崖族的人,他们是考古人员,而且当时生下的孩子,除了我之外,那个男孩身上的同一部位也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我生怕有错误,于是紧张地问道。
“没有,没有。”信宏居然少有地慌张起来,以前还从来没有过。这让我有点惊讶,它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陈静的身上,也没时间搭理他的奇怪反应。
“你身上有红色胎记?”查老馆长问道,看来他也不敢相信,在非洲的一个小国里,居然还有我的妹妹!
“我身上也有!”陈静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今蔚,你真的是我哥哥,我早就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