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听你大姐把话说完。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二郎神是三只眼吧,可是就只有西水村拜的二郎神只有两只眼!你说,邪不邪?”

“两只眼?”信宏像是被什么电到了一样,他又问了一遍,“真的是只有两只眼?”

中年妇女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说的事情应该不是吹出来的。我做博物馆里的工作,经常接触到全国各地的历史,似乎所有二郎真君庙都只供奉三只眼的二郎神,这西水村怎么会供奉两只眼的呢?西水村果然是在很偏僻的地方,小路一拐又一拐的,杂草野树也越来越多,几乎像是从没人来过。不过,这里的环境让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虽然这里很平坦,像一片平原,但是这里的树林环绕,密密麻麻,很那看到对面有什么东西。中年妇女告诉我们,西水村就在前面了,叫我们快点走。我越来越觉得这里的环境一定有一个地方不对劲,我费力地思考着。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了?对了,邹伯父不是被人推下山崖,坠落而死的吗?我终于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既然邹伯父是从很高的山崖最落而死的,那为什么这里是一片平坦,没有一座山峰呢?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5章 黄色印记

我们和中年妇女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闷热的空气让我们满头大汗,偶尔还被几只蚊子叮咬得又疼又痒。我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四周一片平坦,都是浓密的树林。可是就是因为这里的平坦,让我觉得似乎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像是缺少了什么东西。对了,邹伯父不是从山崖坠落而死的吗,为什么这里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到一座山峰?我心中顿时疑惑不已。

“大姐,这西水村的附近有什么山吗?”我问完中年妇女就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山?我们县里是少有的平原,别说西水村了,就算是其它几个村子也没有一座山,”中年妇女也热得不行,她说,“你好端端地问有山没山的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罢了。我以为山西到哪里都有山呢!”我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于是赶紧装作是不经意地问这个问题。

中年妇女走在我们的前面,信宏靠近我,低声地说:“刚才你这么一问,倒是让我想起来,这里一座山也没有,那我爸不是在西水村的附近坠崖的吗?”

“我也是刚刚发觉的,看来这块地方不简单。”我耸了耸肩膀地说。

树林越来越浓密,小路几乎都快要看不见了。我紧紧地跟着这位中年妇女,心中却在后悔没有带一个指南针来。这种地方四周都一个样,万一迷路了就糟糕了。不过迷路了也不打紧,可以从树叶的长向或者太阳来判断方向。还有一个有趣的方法就是看蚂蚁的洞穴,一般蚂蚁的洞口都是朝南面的,用这个方法判断也不错。

“到了,我们到了。前面的地方就是放那个真人泥塑的。”中年妇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们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在几棵大树的中间坐落着一座乱石堆成的小石山。我看着那座小石山,觉得它和这个树林很不搭配,而且这石山也不过才两三米高。我们走近小石山,旁边还有一个小伙子在大瞌睡,想必他守在这里也很辛苦,我们也就没吵醒他。小石山也就十几平方米这么大,像是人工堆砌而成的,石头上也布满了湿滑的青苔。简单地说,这就是用一堆石头堆砌成的小石屋。它的中间还有一个类似门的洞口,而这石门上好象还有一个淡黄色的印记,不过已经被青苔覆盖住了。

“信宏,你踩着我上去,把石门上的情态弄掉。上面好象有东西!”我说完后就扎着马步让信宏上去。

信宏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他放下包袱就踩着我上去,够着是门的上面以后他就用手轻轻地擦拭着有黄色印记的石头。他弄好了就从我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我没来得及把身上的尘土拍掉,就急忙抬头看上去。石门上的印记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已经被腐蚀得很模糊了。不过,仍旧可以依稀地看出来它是一个有点像月牙的淡黄色印记。

“今蔚,你说上面画的是不是月亮?”信宏一边擦手一边问我,“你们还真不赖,”中年妇女使劲地夸着我们,她举起大拇指说,“之前县里来人,他们只顾着研究那个泥塑,都没人注意到上面还有这么个符号!”

我没回答信宏,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意思,不过那个黄色的印记的确很像月亮。从石门进去,里面的空间很窄,中间的石台上的就是真人泥塑了。塑像头顶挽发贯笄,穿着大开襟长袍,袍服下摆散盖于方座上,它的两手下垂搭放在两腿膝处,神态安详。这尊男性的泥塑似道非道,似佛非佛,不知道生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在来这里之前就去查了一些资料,在古代一些修行较高的道教或佛教人士坐化后,遗体不做处理却能够完好无损,后人便将其肉身塑像予以膜拜。陕北的那个泥塑其本人应该就是一个有道高士,而我们眼前的真人泥塑,道佛都不像,他们拜它做什么。我走近泥塑仔细地看着它的脸,它的额头上好象也有哟个淡黄色的阴极,我禁不住地又往前靠近了一点,想把这个黄色阴极看个清楚。

“哎呀,小伙子,你们真厉害。我们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泥塑的额头上还有一个黄色的印记,而且和那个石门上的好象还是一样的!”中年妇女兴奋地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才把泥塑运到县城里,放在这里很容易损坏,或者很容易本偷走的。”信宏看到泥塑有些掉落了,于是担心地说,“好好的一尊泥塑千万别毁了。”

“过几天我们就运走了。这几天不是留着给你们这些人来看一看嘛。”中年妇女边用手扇凉一边说道。

我又在这石屋里转了几圈,好象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接下来就是等那些人把碳十四测年结果告诉我们了。我的心其实不在这里,我就是想到西水村去看一看。我们和中年妇女说了很久她才肯答应带我们去西水村,看起来她似乎很不愿意去那个地方。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叫醒了守在这里的小伙子,叫他好好守护在这里,不要让别人把泥塑偷走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肚子一阵疼痛,看来是要去释放一些毒素了。我叫信宏他们先慢慢地走,我解决完肚子的问题就马上追上去。信宏再三地叮嘱我,要我做完事情就马上赶上来,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我蹲在一个大树的旁边,不消一会儿就把事情解决了。刚想转身去追信宏他们的时候,我听到周围有沙沙的声音,好象是有人在往这边走过来。

我躲到大树的后面,看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那边的树丛里竟然跑出了一头黑色的野猪!我手上一样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都没有,这下该怎么办?沙沙的声音还在发出来,难道除了这只黑野猪还有其它的东西吗?

黑色的野猪好象没有发现我,它要攻击的对象应该是声音发出来的地方。不一会儿,从树林里走出了一个人,我看着他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他就是那天卖古书给我们的那个小贩。他好象并没有发现那只黑野猪,仍是吹着乱七八糟的曲子往前走,黑野猪已经做好了要扑过去的姿势了。我刚想大喊小心野猪,那只黑野猪却很奇怪地安静了下来,嘴里发出撒娇的声音,静静地看着小贩慢慢地走远。

我心中不由得犯疑,这头黑野猪刚才不是想要攻击小贩的吗?它怎么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这个小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黑野猪怎么会这样?我想弄清楚心中的疑问,于是就偷偷地跟着小贩。这个小贩进到林子里竟然还敢穿着短袖的衬衫,这里可是有很多厉害得要命的蚊子的。我穿得非常保守都还被蚊子毫不留情地叮在了脸上和手掌上。我跟了一段距离,发现他好象一直没被蚊子叮咬,会不会是他擦了什么驱蚊的药水?

我怕跟得近了会被小贩发现,这荒郊野外的,他要是发现了我,对我口袋里的钱产生歹意就不好办了。他在车站抢钱包的那一幕我可没忘记。不知道他来这个林子里做什么,难道他原来也是这附近的村民吗。我跟着小贩有点累了,于是放慢了脚步。谁知道到了最后我竟然失去了小贩的踪迹,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一时间有些慌张,随后又尽力告诉自己:别怕,别怕,我认识路。反正我人也跟丢了,还是赶快回去找信宏他们吧。我凭着感觉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才走了一会儿,前面就隐约出现了许多破旧的木屋。在这林子的木屋群应该就是那个落后的西水村吧。可是我跟着小贩走了很久,怎么才掉头走了几步就找到西水村了。

我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眼前的应该就是一个村落了。只是这些木屋也太破旧了,看不出来还可以住人。这个村子前还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西水村三个字,字体明显是西汉的风格。没想到西水村这么快就让我找到了。不过,在石碑上还有一个淡黄色的阴极,和刚才我在真人泥塑那边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走进了村子里,发现这里的木屋很多都已经朽烂,有些也已经倒塌了。不过,每个木屋的门口上都有一模一样的黄色阴极,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里的木屋都已经不能再住人了,都已经破烂不堪了。我进来了这么久也没看到过一个人。我大喊了一声信宏的名字,可是却只有我的声音在这里回荡。我惊慌地在村子里跑着,可是就是看不到一个活人,而且这些木屋都破烂得没法住人了,怎么还会有人住在这里呢。可是村口不是有块石碑,上面不是写了西水村三个字的吗?这里的的确确是西水村啊!

我四处乱跑,不经意间我发现了这个村子的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6章 七色的鳞片

我在西水村里没有方向感地四处乱走。过了一段时间,我却发现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这里的木屋根本就已经破烂得住不了任何人了。我心里禁不住地想:这里会不会不是西水村呢?可是村口明明竖着块石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西水村”这三个字的,这里的的确确是西水村呀。我记得那位中年妇女说过这里还有人住的,怎么我却看不到一个人住在这里。莫非西水村的人早就死光了,那位中年妇女不会也是鬼吧?

我在西水村走来走去,不经意间发现村里的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些在村子里大大小小的路或者巷子,没有一条是笔直的,最直的也只有一二十米远。我刚进来的时候,觉得这样的设计有点儿随意,可是我在这里走了很久,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我明明是可以通过天上的太阳来分辨出方向的,但是这里的小路差不多都是几米就一拐,我想朝南走的,结果路却拐到了另一个地方,简单地说这里就是一个迷宫。

我心里有一点儿焦急,信宏不是被中年妇女带到了西水村的吗?这里明明就是一片废墟,信宏会不会有危险?可是,县城政府的人员都认识那个中年妇女,她没理由是鬼或者想加害我们的。

我试着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大院子的门,木制的门可能年代久远,已经朽烂不堪了。它被我这么轻轻地一碰就倒在了地上,激起了厚厚的尘土。在这个大院子里,右边有一个幽深的水井,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井水却依然清澈。这里的建筑特征很类似秦汉阶段的特征,都是庭院式的,对称布局,单体造型等。不过,似乎没间木制的院子的门口都有一个淡黄色的印记,像极了月亮。

这里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所以特别的安静,如果有什么动静都可以听得很清楚。忽然,外面有一阵像是人在走动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立即大喊了一声:“是谁!”

外面马上就传来了急促地跑开的声音。我好奇地追出了院子,可是却看不到一个人。因为这里的路一二十米就一拐,要躲藏起来是很容易的。这个已经废弃的村子除了我还会有谁呢?应该不会是信宏,他没有理由听到了我的声音还躲着我的。反正我已经被困在西水村了,所以就随意四处乱走,碰碰运气。这种地方就算我带着指南针也走不出去的,方向是知道了,可是路却偏要拐到另一个方向,走哪个方向都由不得我来选择。

我顺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在一条阴暗的巷子有一张七色的鳞片。我觉得有些诧异,这片七色的鳞片好象是刚从什么东西身上掉下来的,上面还有很鲜亮的光泽。我信步走了过去,捡起了那张鳞片。

这张七色的鳞片上还有一些黏液,这明明就是刚从活物身上掉落的!这张鳞片很宽也很厚,很像鱼的鳞片又不像是雨的,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刚才我在院子里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走动的声音,难道是这个鳞片的主人在走动。我心里在想:这个破烂的西水村也许就只有我和这张鳞片的主人了,这个鳞片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的,怎么村里人都不在了它却还在村里?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害怕的,可是却反常的很冷静,大概是经过天山神殿的事情让我对这些古怪的事情都能沉着面对了。我把鳞片放在了眼前,仔细地观察着。可是,我怎么看它都像是鱼的鳞片,但是鱼能上岸吗?现在我也懒得理会这张鳞片了,重要的是西水村的人都上哪里去了,县城里的人都说西水村还有人住的呀。为什么现在这里却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我也不相信这里破烂的木屋还可以住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天空大喊了一声:“信宏,大姐。你们在哪里?”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还是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着。残破的院子被我的声音震得有些颤抖,发出了吱吱的响声。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巷子里,这里奇怪的村道让我想起了在考古界里大名鼎鼎的广州从化太平镇的一个叫钱岗古村的地方。

这个村子的路和钱岗古村的颇为相似。在2000年的时候,几位文博专家在一片茂密的荔枝林深处发现了一座当时看来毫不起眼的祠堂,而这个祠堂的所在地就是钱岗古村。它的巷子也是没有一条是笔直的,最直的也只是二三十米。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有一个是传说在钱岗建村之初,村中老者(俗称“猪头公”)请地理先生来看风水。地理先生从东走到西,又从南走到北,用罗盘开了几十条线,最后确定钱岗属于莲藕形,居屋只能随意而建,否则就住不长久。于是村民建屋就只需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有空地就随意延伸出去。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那个这样迷宫般的地形在那个时代有利于保护这里的村民。

那个被文博专家发现的祠堂就是荣膺了“2003年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文化遗产保护杰出项目奖”第一名的“广裕祠”。这个祠堂祭拜的是陆秀夫,这个村的村民就是当年大宋最后一任忠烈丞相陆秀夫的后人!

既然钱岗古村这样做村里的路是为了逃脱元朝的追杀,那这个西水村以相近的方式建立了村巷是不是也是在躲避什么呢?我觉得自己有点变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冷静地思考问题。要是在以前,我早就吓得四处乱跑了。

我曾经到过一次钱岗古村,当地人告诉了我一个走出迷宫般的巷道的办法。我回想着他们告诉我的方法,那就是闭上眼睛,用身体去感觉空气是从哪个巷道里流过来的。

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感觉到有清凉的微风从身后缓缓地吹过来。出口在我的身后不远处吧。我靠着朽烂的木屋顺着吹开微风的方向慢慢地走着。

我用这方法的确凑效,因为我感到气流的劲度越来越强了,这说明我已经接近出口了!如果我一时慌乱得紧张起来,那就无法感受到空气微妙的变化了。

突然,我的脚下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喀嚓的一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又是一张七色的鳞片,上面也还有一些黏液,应该也是刚从什么东西身上掉下来的。我感到有一些好笑,不会真的是鱼上岸了吧,因为这个鳞片真的太像鱼的了。

因为这里很安静,有一点东经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我的耳朵在这个时候又传进来了有人走动的声音!这一次,我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静下心来分辨声音是从什么位置传过来的。我听出来了,是在我的前面传来的!

我迅速地追了上去,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也许真的是在天山神殿里成长了吧。好象发出来的声音是人或者是什么动物,他跑的很快。现在我已经静下心来能分辨出这个东西是往哪里躲藏了。

可是,巷道只有一二十米这么短,每次都是我一赶到那条巷道,那个东西又转到了另一个巷道。这样转来转去的,我还是没有看到发出声音的是什么人或者动物。

我转念一想,就停了下来不去追那个人了。我现在才不那么傻了,追赶那个人是会发出声音的。我慢慢地走,兴许也能撞见他。

我看了看手中那两张七色的鳞片,顿时却有了一点迷惑。这两张鳞片不会是我追赶的人或者动物的身上掉下来的吧?我对自然科学也还算有一些了解,可是能在陆地上跑来跑去的,身上还带有鳞片的东西我还真没有见过。

我又想起了那本西汉野史上说的,野史的作者曾经在西水村的外面看到西水村的人在雕刻一尊塑像,有一部分是盘坐起来的蛇尾。这鳞片不会是蛇的吧,可是我手中的这两张鳞片未免也太大了,蛇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鳞片。我还是觉得是鱼的鳞片,但是这个世界上有能在岸上蹦蹦跳跳的鱼吗?

我前面的巷道的拐弯处传来了轻微的走动声,我按捺住微微的紧张,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拐弯处。等那个东西一过来我就趁他不备逮住他!不一会儿,那阵走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知道那个东西就要过来了。我是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掌心也冒出了微热的汗水。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比我略高一点。由于距离几乎是贴在了一起,我没能一下子看清楚他,眼前只有黑黑的影子。这个东西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猛地撞破了身旁用木板围起来的院子,一下子冲了进去。我稍微惊愕地傻站了一下,就马上反应过来,也跟着追了进去。

此时,我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纵身跳进了院子里的水井里。我急忙跑过去看着水井里面,井水并没有浑浊,只是有水花在不停地来回荡漾着。刚才的一瞬间,我看到的那个东西好象是一个人。我低下头卡着水井,惊讶地发现在这个井口的旁边,又留下了一张七色的鳞片!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7章 婴儿

我急忙追进了院子里,在刹那间只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纵身跳进了水井之中。当我赶到水井旁边的时候,只看到井里的水在来回地荡漾着。

井水还是十分的清澈,没有一点儿浑浊,而且水井似乎很深,外面的光线无法穿进水井之中,很难看清楚井水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我努力地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那个身影好象是我们人类的。我俯视着水井,却在破旧的井口旁又发现了一张七色的鳞片。

我拾起了这张鳞片,把它和另外两张对比了一下,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张鳞片一定是跳进水井里的东西留下的。我想等那个东西浮出水井,可是我站在井口边等了老半天,水面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的。水井里好象什么东西也没有,这不禁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或者是看错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到了正中央,现在至少也到了正午了。我有些担心信宏,也许信宏也在担心我。我握着三张七色的鳞片走出了院子,在踏出院子的时候我又回过头看了一下水井,依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真的是我热得眼睛都花了吗,但是院子的围栏上的的确确有一个被撞破的洞啊。

这个时候,我的口袋里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在这寂静的西水村里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着实地吓了我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是我的手机在响。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忘记自己带了手机呢!我可以打电话给信宏的啊!

我拿出了手机,原来有一条短信过来,难怪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仔细地看了一下,是叶老师发来的短信!我还在找他呢,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刚想打开短信看看叶老师说了什么内容,没想到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地没电了!我气急败坏地又按了几次开机键,结果还是一开机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不知道叶老师要跟我说什么?”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顺着气流的流动,在村子里打转。我心里想着,如果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太浪费机会了,在离开这里之前应该好好看看村子里的一切。我推了一下身边一间大院的木门,结果那门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一推就倒了。不过这里都是木制的,就算压到我身上也不会受很大的伤。

我轻手轻脚地踏进了院子里,这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和刚才的院子也没什么差别。我走出院子,又把另一间院子的门推倒,这一间院子的陈设也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走近院子的水井,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就往水井里扔。扑通一声,似乎这个水井很深。

我又去推开另一间院子的木门,里面的陈设还是和其他几间的院子差不多相同。我呆呆地看着这间院子,又想起了其他的几间院子的陈设,好象这里的院子都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可是究竟是哪里奇怪,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这里明明陈设十分的简单,一目了然,能有什么问题呢?

“嘻嘻……嘻嘻……”突然,一阵婴儿般的笑声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我听到了以后,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不是婴儿的声音吗?这木屋里难道还有小孩子?我刚想进到屋子里面去看个究竟,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声音,他很坚定地说:“不要进去,快走!”

“谁,是谁在说话!”我惊恐地看了看院子的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更别说什么动物了。要是硬是说有生命的东西,在这个院子里也只有我和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了。

没有人回答我,接下来又是一阵寂静。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盯着眼前的小木屋。这屋子里可能真的有婴儿,听说人贩子最喜欢拐卖婴儿。他们专门把小孩子们关在深山野林之中。这里面会不会就是被拐卖的孩子呢?

“嘻嘻……嘻嘻……”破旧的屋子里又飘出了婴儿的笑声,在这寂静的西水村里倒是有几分恐怖。

我的脚才迈出了一步,想走进木屋里,一阵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传了过来:“不要进去,快走!”

“谁,到底是谁在说话!”我大声地喊道,可是四周连一只蚊子也没有,哪来的人呢。该不会真的是我热昏了头,产生了错觉吧。

木屋里又传出了婴儿的笑声,我有些胆怯地退后了两步。还是听一下别人的劝告,不要进去的好。我慌忙地又后退了几步,头也不敢回地跑出了院子。我走在小路上,心里想自己刚才不会是撞鬼了吧。这青天白日的,鬼也能跑出来到处溜达吗?

我走着走着,还是想再看看其他的院子是什么模样的。于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推开了一座院子的门。

院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估计那时候的人们生活一定很艰苦。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都和之前的院子一样。我看着院子里的陈设,好象想到了什么。这里的院子里好象都有一个……

“呜哇……呜哇……”突然从水井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我可把我吓了一跳,刚才的思绪都被打断了,这水井里也有婴儿吗?是谁这么狠毒,连孩子也下得了心肠把他扔进水井里,我得赶快把孩子捞上来。

“不要靠过去,快走!”又是那阵男人的声音,语气很重。

“我为什么要走,你是谁?快给我出来!”我吼道,像是自己知道对方是谁一样。

可是,在这个时候又安静了下来。这里除了我,还是只有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其他的生物都摸样了。水井里会不会真的有婴儿在里面?我心想,还是拿一根树枝来壮壮胆子吧。这里的木头都快成灰了,一定不结实。我摇了摇院子里的老树,还算结实。我跳了起来,够着了一根树枝就用力地往下拉,喀擦一声,树枝就断了。

我手里拿着树枝,要是碰上了什么东西,还可以用树枝狠狠地抽它几下,这总比赤手空拳的要强吧。

我抓紧了树枝刚想走到水井的旁边,有什么东西就滴到了我的头上,好象是水,湿湿的。大概是老树上还有露水吧。我用手捋了捋头发,把滴下来的水弄掉。可是,我的头上还是不停地滴下水来。我看了看手掌,竟然全部是鲜红的血液!我惊慌地抬起头,看着老树的上面。那个被我折断的地方竟然在缓缓地流出血液,老树在流血!

“啊——!有鬼!”我吓得马上把树枝扔到老远的地方,慌忙地跑出了院子。

“呜哇……呜哇……”我的身后还不停地传来婴儿的哭声。

我跑开了一段距离以后,就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不然就休想走出西水村了。我从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瓶水,猛地喝了下去。

我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几间院子,虽然它们的陈设都非常的简单,但是好象都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之前我第一次走进院子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种感觉好象是在我进到第几间院子才有的,本来是快要想出来了,可是被那个婴儿的哭声吓了一跳,把我的思绪都打乱了。

我摸了摸湿湿的头发,手上的血液却全部都不见了,都变成了没有颜色的水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老得眼睛都不好使了,才一会儿的功夫,血液就变成了水。耀眼的太阳还挂在正中央,我就不信了,大白天的能有鬼。

这时,在我的不远处,有一个婴儿从破旧的院子里慢慢地爬了出来。这个婴儿好象才有一岁这样,眼睛好象还有一点红,耳朵也很长,皮肤又红又黑。婴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他可能发现了我,朝着我笑了笑,然后发出娇嫩的声音:“哥哥……哥哥……”

我看到这个婴儿,觉得他很可怜。他身是活动衣服都这么破烂了,他的父母都上哪里去了,也不来好好照顾孩子。我想走过去抱起在地上爬自己和的婴儿,那阵男人的声音却好象从四面八方地传了过来:“不要过去,快走!”

接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抽了我的后背,非常的疼痛。我回头看了过去,却不见一个人,只有邻院的老树在微微地晃动着。我郁闷地转过了头,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婴儿不见了!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8章 云阳

在我的不远处,突然从破旧的院子里爬出来一个婴儿。这个婴儿似乎只有一岁左右,他的眼睛稍微有一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久了才这样。他的耳朵还有点长,皮肤也有些又红又黑的。这个婴儿弱小的身子裹着一件很破烂的衣服。婴儿好象看到了我,他朝我笑了笑,嘴里发出了娇嫩的声音:“哥哥……哥哥……抱我……”

我觉得这个孩子太可怜了,竟然被人遗弃在荒村之中。这个婴儿是身世看来和我的一样,我刚想走过去抱起这个孩子,一阵男人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地涌了过来:“不要过去,快走!”然后我的脊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我回头看了过去,却不见一个人,只有邻院的老树在微微地晃动着。可是,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个爬在地上的婴儿却不见了!

我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站在原地。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婴儿就不见了。我顿时感到这个村子里有一股邪气在四处蔓延。顺着气流的流动,我终于走到了西水村的村口。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在经过石碑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想要把石碑的样子记牢。这块石碑是青黑色的,上面的西水村三个字是黄色的,黄色的印记还很清楚。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西水村。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又回过头看着西水村,那个村子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我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回到县城里,那里人气足,不会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我这个树林里还算凉快,我的头脑也清醒了一点。从西水村里走出来,我对方向基本分辨不出来了。在一棵大树下,我看到那里有一个蚂蚁窝。我激动地走了过去,那里有几个洞口,方向都是一致的,洞口的朝向一定就是南面了。

我记得我们是从北面走过来的,县城应该是在蚂蚁洞口的相反处。我还是尽快赶回县城,打电话联系信宏。我心里不停地懊恼着,要是我在车上没有不停地拨打叶老师的电话,也许手机就不会这么快就没电了。之前叶老师发来的短信内容也不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我倒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

在野外行走,最重要地就是要一直不停的行走,千万不要经常停下来。尤其是要走直线的,能竖着走就千万不要走横向的。我心里不停地叨念着这几句话,可是这里的树的位置好象改变了。我记得刚刚过来的时候,小路还是勉强可以直着走的,怎么现在这里的树都长在道上了。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大树,好象它们有点不对劲。我回想着在西水村的时候,一直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提醒我不要靠近那个婴儿,当时身边并没有一样活物,除了一棵老树。对了,那棵老树好象和这片树林的种类是一样的!

我跑到周围的几棵树下,细细地观察着这些树。没错,它们都是同一种类的。好象在那个西水村里,每一间院子都有一棵这样的老树!我当时就觉得院子里有一股不对劲的气氛,难道是老树的原因?不过,就算没了这棵老树,我还是觉得院子里有一样陈设似乎非常地不合常理,虽然那里的院子只要几样陈设,显得异常的简单。

我走在茂密的树林里,似乎每棵树都在阻挡我的去路,行走起来都不能以直线的方式行走,都是东拐西拐的。我进到树林这么久了,也只看到一个类别的树种,并没有看到其他种类的大树。不经意间,在我的侧面我瞥到有一个人在树林里转悠。我定睛一看,那个人竟然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叶老师!他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我很激动地想追上去,和老师寒暄几句。在这偏僻的树林里好能见着一个人本来就是很高兴了,现在见着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师,想不激动都不可能了。我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叶老师呢。

我刚想追过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忍着疼痛回头看了过去,又是一个人也没有。真是奇怪了,怎么老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我把头转过来的时候,一棵大树竟然已经挡在我的面前。刚才我的前面明明没有东西挡着的呀,怎么突然就长出一棵这么大的树了。

我狐疑地绕过大树,往前面看了看,叶老师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有些生气地拍了拍身边的大树,它竟然发粗了一股很奇怪的声音。我直接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从包里拿出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一定是我热得中暑了,怎么一天到晚有乱七八糟的幻觉出现。我得多喝一点水,降降温!

“喂,小弟弟。你要去那里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树里发了出来。

水才刚流到我的喉咙里,听到了这个声音我马上又把水给喷了出来。我紧张地擦了擦嘴,难以置信地望着大树,结巴地说:“你……你……是人?”可是,大树马上又没了反映。现在正值盛夏,我已经热得心情烦躁,忍不住我就直接向大树猛地踹了一脚。那棵大树的树枝竟然向我挥了过来,狠狠地打在了我的手臂上。树竟然会动?我吓得马上转身就逃开了。

这个年头还真的是什么怪事都有。我看到大树用树枝打了我,于是回想起在西水村的那一幕。难道,当时是那几棵老树在说话吗?它们好象不想让我靠近那个婴儿,也不知道那个婴儿是什么来历,连靠近一点儿都不行。

我边逃边想着事情,没注意到一根树枝突然伸到了我的脚下,把我拌了跤。我忍得疼痛爬了起来,然后想踢断那根树枝,可是那根树枝却又收了回去。

我又听到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又是叶老师!他就在我的不远处。我刚想大声地叫住叶老师,谁知道一棵粗壮的大树就朝我倒了下来。我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结结实实地被大树压在了地上。大树很沉重,把我压得气都喘不过了,更别说大声地叫喊了。结果,我眼睁睁地看着叶老师慢慢地走远。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大树从我身上推开,我的肚子也被大树压得隐隐做痛。

我咬着牙坐在大树的下面,我也懒得再到处逃窜了。这里的树林的面积一定很大,我再怎么跑也会被这些该死的大树给折磨死的。

我倒是有些惊讶,叶老师怎么也到这个地方来了,不会就是他之前和我说到的那个有趣的研究吧?那么他可能也知道了邹伯父为什么要到这里的部分原因了。邹伯父就是为了什么东西才来到这里的,结果遭遇不测。我得赶快找到叶老师,万一他也相邹伯父那样遭遇不测,我怎么对得起对我很好的叶老师。

大树突然又用树枝抽打我,我无处躲闪,只能任由它们抽打。在刚才坐在树低下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一点头绪。这些树之所以这么奇怪,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原因,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世界上会不会真有这样的事情。

我忍着被抽打的痛楚,对着这些大树大声地喊道:“云阳——!”

当我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这些树木果然都静止不动,恢复正常了!果然给我猜中了,居然和《抱扑子》上说的一模一样。

在东晋的时候,有一个葛洪葛仙翁,写了一本《抱扑子》他在书里给很多动物植物去了很多的名字。比如现在的十二生肖,老鼠叫社君,老虎叫虞吏,老鸡叫将军,老免叫丈人,蛇与猴都有不臣之心,一个自称寡人,一个自称人君,猪为神君马三公,羊为主人龙雨师,最让我目瞪口呆的是牛的绰号——书生。他取绰号不讲理由,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晋朝以前的书生,都有一身牛力?

葛洪说,遇到这些精怪,要直呼其名。比如遇到一棵会说话的树,那不是树,是树精云阳,你直接叫出它的名字,就没事了。也许云阳心里这样想:“啊呀,认识的啊,那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想到这些大树竟然居然真的就是葛洪葛仙翁说的树精云阳。不过,我记得在一个出土的东晋古墓里,有一卷书上说到树精云生长的地方一定要有……有什么了,我记不清楚了。

我自小听觉很灵敏,在这个时候我又听到身后响起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我警觉地回过头,却只见迎头就是狠狠的一棒。在我倒下的时候,我看到打我的那个人就是卖西汉古书给我们的那个小贩!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才醒了过来。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人打晕了,现在是这个贼眉贼眼的小贩打我!小贩为什么要把我打晕呢?我醒过来以后,却不见那小贩的踪影,我的身边只有一块青黑色的石碑,看上去还很眼熟。

我轻轻地揉着额头,然后看了看石碑,上面写着:西水村。这石碑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这小贩把我打晕又把我拉到西水村了,他这是要干嘛。我百思不解地向西水村看去,却看到了令我惊讶的一幕,这西水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9章 另一个西水村

我轻轻地揉着隐隐作痛的前额,发现身旁有一块青黑色的石碑,而且似乎曾经在哪里看到过。我忍着疼痛睁大了眼睛看着石碑上写的字,那三个字竟然是西水村!小贩把我打晕后,怎么又把我拉回了西水村了。可是,我的四周却没有那个小贩的踪影,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向西水村望去,却看到了一幅令我惊讶的景象。这西水村怎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了?

眼前的西水村的木制建筑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成群的青砖瓦房。才一转眼的功夫,西水村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变化,而且村里已经有人进进出出的,充满了生气。我再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把石碑上的字再看了一遍,还是只有西水村三个字在上边儿,还是一样的黄色印记。这块石碑也的确和我之前看到的石碑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是村子为什么会变了一个样子。

这个时候,我看到村口走出了一个人,他正朝我这边儿走过来。待那个人走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人是信宏!

“今蔚,你怎么现在才到这里,我等你很久了!”信宏有些埋怨地说道。

“你后面的……是西水村?”我试探性地问信宏。

“石碑上不是写着‘西水村’三个字吗?这还用问我?”信宏指着青黑色的石碑说道。

“怎么可能?西水村是一个人也没有的,而且西水村的房子已经不可能再住人了!”我大声地说道。

“你怎么现在才到,都已经下午四点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又出事了呢。”

“你先听我说,刚才我真的到了一个叫西水村的地方,村子的前面也有一块和这块一模一样的石碑,上面也写着‘西水村’三个字!”我有些激动地说,“那里很古怪的。我还从那个地方捡大到了三张奇怪的鳞片。不信你看我手上的鳞片!”

我说完后把手一张,却发现手中的鳞片早已经不见了!我急忙把身上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可是还是没发现那三张鳞片。我吞吞吐吐地说:“刚才……刚才我还……抓在手里的!怎么不见了!”

“我看你是热昏了头吧,四水村就只有这么一个,它就在我们的后面!”信宏笑着说道。

“可……可是……我……”我欲言又止,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别可是可是的,进村子坐会儿吧。我们先在西水村里住几天吧。”信宏一边说一边把我往西水村里拉。

“不对!你看我的额头,”我指着额头疼痛的地方,说,“我是被人打晕后才被拖来这个地方的!”

信宏听我这么一说,就凑近我的额头仔细地看着。我推开了他,说:“这就是证据,现在你总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看,你说的西水村未必是真的,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就算是你真的被人打晕过,也不能证明你去过另一个西水村吧。我都已经问过这里的长辈了,西水村一直都是在这块地方上,从没搬迁过!”信宏显然以为我是在胡说。

我知道现在手上没什么东西可以证明真的还有另外一个西水村,所以就暂时把话都憋在了心里。不知道眼前的西水村和另一个西水村有什么联系?

我和信宏一边走一边聊,信宏告诉我那个中年妇女已经回到了县城,我们要在这个村子待上几天。信宏还说,他想在这里找找看,看看哪里有什么山峰之类的。

我们走进了西水村,村中绝大部分是明清时期的青砖瓦房,还有为数不多的稻壳和泥石房屋。有些村中经济宽裕的村民自己修建了部分砖瓦房,因此偶尔还会有泥砖屋和红砖屋突兀地出现于青砖瓦房中。有些穷困的村民采用北方夯筑的办法,先架起木板,填入泥石稻壳,再用人力一层层地夯起泥墙。由于这里雨水多,泥房受积水冲泡很容易倒塌,主人还用大石和以石灰,堆砌成一米多高的防护墙,保护泥屋。

这个村子的布局采用了北方村落常用的丁字街巷手法,同时也融合了岭南传统村落梳式布局手法,南北风格奇妙地统一在一起风格难免显得有点儿“诡异”,错综复杂的道路兜兜转转,外人入村如同进入了一个大迷宫。全村每条街巷,没有一条是笔直的,顺着石路随意而行,每行数十米后,七拐八弯的道路一刹那间居然会在眼前消失,不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也会不时出现。这里和那个西水村的布局几乎是一样的!

当我们走进村子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的村民都是面无表情,衣着也是旧中国时期的那一类型。这里的一切看来都保存着最原始的特征。我们寄宿在一个老人家的中,这个老人一个人住在青砖瓦房中,她的脸上堆满了皱纹,眼睛里似乎还有一股哀怨,也许孤单的老人都会有这样的眼神。我不大敢直视这个老人,并不是我歧视老人,只是这个老婆婆给我的感觉有点恐怖。

“你们两个就住这个房吧。没地方了,你们就挤一挤吧!”老婆婆说起话来很吃力。

“这么热的天,两个人挤在一起?”我有些不情愿,我看到这座瓦房除了类似客厅和厨房的,还有三个卧房。于是,我说;“老婆婆,这里不是有三间卧房吗?你自己睡一间,还有两间给我们两个睡,行不行?”

“还有一间是我的孙子的,你们不许睡!”老婆婆说得很坚定。

“您老还有孙子?那他现在人呢?”我好奇地问,哪有年轻人把老人一个人扔在家里的。

“他……他……”老婆婆突然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地说,“他死了!我没有孙子!”

老婆婆一边激动地胡言乱语,一边蹒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们。我和信宏走进房间里,这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或者打扫了。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而且床也不怎么大。这大热天的,让我们两个人在睡哪!

“信宏,你看看。床还是的被褥都已经发黄了。你怎么住在这家啊,没别的地方可以住了吗?”我抱怨地说。

“我问过了,全村人只有这个老婆婆家里有空房。没办法的事嘛,”信宏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我们将就地在这里住上几天吧,又不是叫你一辈子住在这里。”

我坐在床上,皱着眉头说:“信宏,你问过村里的人了吗?这附近真的没有一座山?”

“问过了,他们都说没有,而且这里的确也是一片辽阔。哪来的山峰?”

我们坐着聊了一会儿,然后就把各自的行李整理出来。我拿出了没电的手机,这才想起叶老师曾经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而且我还在林子里见到了他。这里又不通电,我怎么给手机充电,怎么看短信?早知道应该买它几块电池做为备用的。我看到信宏正好拿出了他的手机,就问:“信宏,你的手机还有电吗?”

“你的已经没电了吗?我的也快没了。这里又不可以充电,我还在为这事烦恼呢!”信宏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行李。

“我把我的手机卡放在你手机里读一条短信,可以吧?”我还没等信宏说话,就把他的手机给拆了。

“你要读什么短信,谁发过来的?”信宏的语气突然变得精神了起来。

“是叶老师发来的!我忘了和你说了,刚才在林子里的时候我还看到叶老师了!”

“是你这几天一直在联系的叶老师吗?他也来这里了?”信宏一半狐疑,一半惊讶地说道。

我把我的手机可是换了上去,就打开了短信内容。上面是这样说的:“今蔚,还记得我在E—mail里和你说的研究吗?我想我就快要找到答案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吧,也许历史就要重写了!”

短信就这么几个字,却把我给看糊涂了。怎么越扯越远了,还扯到嫦娥了!叶老师不是病了吧。

这个时候,老婆婆突然推开我们的房门,拿了一盏煤油灯和一盒火柴给我们。她临走的时候,回过头说:“晚上你们千万不要到处乱走,这里黑,迷路了可不好!”

虽然,这里的路和那个西水村是一样的,但是我已经知道怎么走出这个村子了。所以,刚才听到老婆婆这么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西水村也被浓厚的黑暗吞噬了。我和信宏待在房间里,无所是事,百无聊赖。这盏朦胧的煤油灯也照不亮房间,反而让我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害怕。

信宏突然说:“今蔚,我们出去看一看。”

“出去?这么晚了,外面又这么黑的。”我有些抵触地说。

“我们有手电筒!去那个真人泥塑那里看看吧。”信宏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了手电筒,然后就往外边儿走。

我迫于无奈,只好跟着信宏出去转转。在我们还没出门的时候,听到屋子外有一些怪怪的声音。我们犹豫地停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手电筒出门了。

村子里漆黑一片,安安静静,只有我们走路发出来的声音。因为这里实在是太黑了,我们都是靠着墙走。一不小心,我被凹凸的小路拌了一跤。我刚好经过一个屋子的大门,这一跤我把门也撞开了,还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这里的民风可能很好,晚上都不用锁门。要不然怎么一撞就开了。

我刚才弄出了很大的声音,感到心里有些内疚。看到屋子里还亮着煤油灯,于是我们进到屋子里想和他们说声对不起。可是,当我和信宏推开放门,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煤油灯在燃烧着。信宏觉得蹊跷,拉着我回到了老婆婆的家里,却发现老婆婆也不在屋子里了,也是只有煤油灯在燃烧。

“村子里会不会没有人了?”信宏突然说话,把我吓了一跳。

“村子里没人了?怎么可能呢。白天的时候不是还有很多人的吗?”我不敢相信地说道。

信宏没有回答我,我们接着又闯进了几间屋子里,可是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就是只有蜡烛或者煤油灯在燃烧着。我有些颤抖地说:“怎么村子里的人突然不见了?”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10章 人脑

我们又接连闯进了几间房子,可是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偌大的一个村子,怎么突然连一个人也找不到了,难道村子里本来就是没有人的?可是,白天的时候我还见着了许多的村民的,怎么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有些颤抖地说:“怎么村里的人突然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