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一只受伤的鱼能说明什么?”陈静依旧是很不屑地说。

“这说明这个水池和外面的天池是相连的!要不然这同一只鱼怎么可以游到了两个不同的地方,除非这两个地方之间有通道!难不成你还以为是鱼自己跑上岸,走到这里来的吗?”我激动地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我刚才也就是装愣逗你一下,有必要怎么激动吗?”陈静笑着说,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像我妈妈,真好看。不过这句话可不能告诉她,要是我说她像我妈妈,那这个蛮横的女人还不打死我。我其实也很想念爸爸妈妈,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那我们就这样直接下去吗?好象不大妥当。”我盯着水池说道。这个水池看起来还蛮深的,既然能通到外面的天池,那这个水池就不容得小看它了。要知道天池最深的地方有一百零二米,就在天池的东北处,万一这个水池是通到那个最深的地方,我们这样贸然地过去会很危险的。现在什么潜水工具都没有,况且天池平均湖深四十米,不管它通到哪里情况都不容乐观。重要的是我水性不大好,一不小心我很有可能就淹死在里面,到时就成了冤得不能再冤的水鬼了。

“Nick在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他身上穿什么潜水衣的。我想在水里憋一下就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信宏说得非常地轻松,我看着就觉得很别扭。

“什么应该没问题,我有问题!我们又没下去过,你知道水里会不会有什么古里古怪的东西,这个神殿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它的厉害。再说了,万一这个水池的通道很长的话,我们走到了一半,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会被淹死在里面的。我可不想没吃够世界的美食就这样死了。”我没好气地说,但是心里却很高兴终于找到出口了,离吃我最讨厌的牛肉的日子不远了!

“这个通道应该没多深的,”陈静把手放进水里,又把手抽了回来,她说,“这水还挺凉的。你们不是说徐福知道这个水池通往外面吗,那他肯定曾经趁没人的时候下到水里试探过,证明这里的确是出口。你们想想看看,古人在那个时候能有什么潜水工具。既然徐福都能从水池游到外面的天池,那我想我们也能!”

“陈静说得对,和我想的一样。”信宏竟然附和陈静,真是郁闷死我,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变成这个样子了,看来我的确很迟钝。

“陈静,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出口,就要出去了。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想问你,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信宏有些疑虑地问。

“问吧,什么事?”陈静这个家伙回答得倒很干脆,等会儿她要是也能这么干脆地回答就好了。

“这个神殿至少建造在几千年前的,可是用来寻找神殿的那八块碎片是放在了天山的八个不同的地方。可是这八个地方是在千年后才陆续出现的,它们不是同一时间出现的,他们又怎么把这八块碎片放在那些地方的?”信宏的这个问题倒是也让我疑惑起来,我可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看来还是得和沉稳的信宏好好学学才行。

“这个……”陈静停顿了一下子,她说,“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就告诉你们吧。我曾经说过的那个已经消失了的民族其实就是蚩尤的那个秘密分支。但是蚩尤有两个秘密分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把一种红色的东西视为圣物,我们红崖族其实就是另一个分支。我之所以不愿意提那个民族是因为他们是我们红崖族的耻辱。在抗日战争的时候,那个族的人趁乱来到了天山,想把东黄钟从神殿里拿出来,占为己有。红崖族的人知道了以后,也派了人来到了天山,他们撕打了一场。结果那个印有神殿地图的圆盘被红崖族抢了过来,红崖族把圆盘砸成了八块碎片,分别把这八块碎片藏在了天山的八个地方,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寻获。那个民族的人恼火我们抢走了他们世代相传的圆盘,于是用很恶毒的方法把我们赶出了贵州。被逼无奈,我们才趁乱远迁非洲的。他们之所以可耻,是因为他们要把东皇钟送给一个美国人,中国人的东西怎么能跑到外国去!”

“原来是这样。Nick说过他的祖先曾经逼迫一个中国人说出了圆明园秘史上的事情,难道那个人就是那个民族的人,要不然他怎么能解释得出秘史上的事情?”信宏说,“难怪你不愿意提这件事情?”

我本来是想问那个民族用了什么恶毒的方法能逼得他们红崖族远走他乡,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再乱问别人这种事情,就只好做罢了。以后要是有缘的话,陈静会自己告诉我们的。但是,那个民族真的是消失了吗?从陈静的话里我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什么事情她不好直接说出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29章 未完成

我的疑问在心里久就不能释怀,那个民族真的已经消失了吗?陈静是不愿意多提这件事情,可是见到阴离红的时候,她的反应很激烈,说什么这个民族和阴离红来历不简单,那这个民族是怎么消失的,被赶走的可是他们红崖族啊。没理由赶走了别人,自己的民族却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吧,要消失也应该是他们红崖族的人消失才对的。这里面一定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也最好不要去追究了,免得惹来一大堆的麻烦。

“我们还是赶快下到水里,出去以后再吧!”陈静显然不愿意在待在这里了。

“恩,先下去吧,这个通道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信宏怎么来是赞同陈静,却总是反驳我,想不明白。

可是,我心里却还是安静不下来。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老是很在意那几排脚印。Nick说他是一个人进来的,将死之人,应该是不会骗我们的,何况Nick的确是一个好人。那这么说来,除了我们这几个人还有人知道这个天山神殿。他进来以后却什么也没有拿,就是把Paul的那只大狗带走了,这个人看来也很奇怪。既然都进来了,为什么不来和我们抢东黄钟呢,就这样悄悄地进来,又悄悄地出去了。这让我不能不在意这件事情,会不会还有什么危险呢?

“信宏,你们先等一下,不要急着下水。”我忧郁地叫住了正要下水的信宏。

“你又怎么了,陈今蔚。别总是没事找事的,好不好?”陈静不高兴地说。

“你凶什么。我是峡谷说你们就不在意那几排脚印吗?这说明还有人来过这里的!”我激动地说。

“可是他们现在也应该从水池里出去了吧,他们不在这里了!”陈静竟然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过,可是光待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的。多待在这里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还是先出去再说吧。我们很久没吃东西了!”信宏说完,苦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给他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也在打鼓了。

“那就先出去再说吧,你们在水里记得要等我的。我水性不好!”我赶紧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你在中间,我在前面,邹信宏在后面吧!”陈静发号施令地说道。

准备就绪以后,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我们也就是活动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热热身,以免下到水里面被凉着了。陈静慢慢地下到了水了,我也赶紧下去跟着她,信宏则在后面,以免我掉队。下到水里以后,我感到好象是被人用力地抓在了手了,浑身都不舒服。这个水下通道非常的窄,刚好可以过一个人,水流是流动的,这里肯定可以通到外面。我尽力地憋住气不让水进到我的嘴里。偶尔有几只鱼游了过来,但是它们一见到我们就害怕地往回跑了。手里的荧光棒在黑暗的水里有一种很恐怖的感觉,好象是我游到了阴间一样,我们不会真的死了吧,现在难道是游到了地府了?

忽然,我手中的两支荧光棒被通道里一块凸出来的石头撞落了,我想捡起来,信宏却在推我往前游,他做了一个手势,我马上会意,他是叫我不要捡了,也许就是因为捡了荧光棒浪费了一秒的时间,就会因为这一秒的时间被淹死在水里。现在我们在水里的时间已经不能用“一寸光阴一寸金”来衡量了,这一秒钟的时间很可能就是我们的一生了。

我们才游了不远,我的脚竟然被一样东西卡住了,怎么抽也抽不出来。顿时,我心急如焚,千万不能死在这水中啊,我还没吃够的,恋爱也都没谈过一次,好嗲也先让我结了婚吧。信宏把手中的荧光棒放到了我的脚边,竟然是一堆骷髅卡住了我的脚。我马上吓得魂都飞到了天外去了。这水里怎么会有骷髅的?陈静在前面发现我们没跟上来,她就游了回来。她用力地把我往后面拉,这一拉倒是把我拉了出来,可是谁知道我的脚下却拉出了一连串的骷髅,这个水下通道竟然有好多的骷髅!我想起刚才我们还大喝特喝这个水池里的水,马上反胃地吐出了很多黄色的胆汁,也只有胆汁可以吐了,几天没吃饭了嘛。因为是在水里,我吐出来的胆汁立即四处扩散开来。陈静脸上露出了发怒的表情,她马上给了我一巴掌。我被她打了这么一巴掌,心里甚为恼火,老子什么时候也可以让女人打了,之前给你骂一下就算了,现在还敢打起我来了。我也狠狠地赏了一巴掌给她,陈静也许没想到我也会还手,眼睛马上红了起来。

信宏在后面用力地推了我一下,他是叫我们不要闹了,赶快游出去吧。我看陈静有点想哭了,心里也有些内疚起来。我把她往前面一推,她也很识大体的往前游,没有想一般的女孩子失去理智,在这里又打又闹起来,要我们一起死在水里。再往前游了十几米,水里的空间就开阔了起来,我们真的来到了天池的底下!水里还有一大群的冷水型无鳞鱼在游来游去的。我仰起头望了上去,上面是漆黑一片的,现在是到了晚上了吧。

我感觉好象是有很多的铁块压在我的身上,觉得好重。在水里游起来很不方便,行动不能自如。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到达自己最大的极限了。我再也憋不住了,我迫不及待地往上面浮,大量的湖水涌进了我的最里,我感觉身体好象一个气球,马上就被水灌满了浮子,爆炸而死。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胖了,最先浮出水面的人竟然是我,难道胖人的浮力真的比瘦人大?那我们胖人以后就不用担心被淹死在水里了,我们可以像一个皮球一样浮在水面上。

信宏和陈静也浮了上来,我们都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生怕空气突然又没了。现在四周黑黑的,天空也只有一两颗星星。天池水很冰冷,我禁不住抖了抖身子。天池南北长3.4公里,我们现在大概就在天池的中心。现在大家也都又饿又累,怎么可能游到岸边呢。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好不容易逃出了神殿,却因为没有力气了,又沉到了水底给淹死,我才不要这么倒霉呢。

湖面的不远处,有几团火光飘了过来。这是木排,是放木工!我们有救了!我大声地呼喊着救命,那几团火光就马上向我们飘了过来。好在现在是夏季,这些放木工在这个时候都会从南岸的松海采伐很多的木材,然后把木材捆绑成排,趁着天池晚上刮下山风就坐着木排飘到北岸,这已经是天池晚上固有的风景了。好在信宏在宿营的时候告诉了我这件事情,要不然我一定以为是鬼火,马上吓得又钻回水里。

放木工人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们,他们把我们拉上了木排,总算是得救了。我们也不好直接说实话马厩说是晚上到天池游泳,一不小心就游到了天池的中央。后来我想了一想,这个谎言也太漏了,谁会游泳游到天池中央的,来这里自杀吗?不过也不只好厚着脸皮让他们把我们送到北岸去。到岸以后,我们谢过了放木工就到了一片草地上躺下休息。我们实在是太累了,几天没吃没喝又没睡的。大家倒头后就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很香很香,什么梦也没做,后来还是自己的肚子不我饿醒的。一睁开眼睛,阳光就把我的眼睛刺得好痛,太久没见到如此美丽的太阳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天天看见的太阳也会如此美丽呢,我们身上的钱也都还在,现在大家身上脏兮兮的,这样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我们是乞丐的。可是这也实在没办法了,先打车回到旅馆再说了。我们三人拦住了一辆车,叫司机搭我们下山。那司机一脸的鄙视,我们说是在山上遇险了才会这么狼狈的。司机本来不肯载我们的,直到陈静甩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司机这才答应载我们下山。这是什么世道,真是世风日下。

我坐到车子里,感觉好舒服。我忽然想起了水里的骷髅,就问信宏:“你说,为什么水里会有那么多的骷髅呢,那个时候我差点就吓死了!”

“我才被你吓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吐东西出来!”陈静没好气地说。

“我想应该是那些马其顿军团的人吧。他们有一些人被秦军俘虏后杀掉了,后来可能被扔进了天池。日积月累的,那些骷髅就被冲到了水下通道里面了。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反正都是猜的!”信宏笑着说。

“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赶快回去吃饱了再说吧!”陈静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不是要带东皇钟回非洲的吗?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回去怎么说?”信宏反倒为陈静担心起来。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回去会和他们解释这一切的。你们有什么打算?”陈静故做轻松地回答。

“还能有什么打算,先回到馆里报道吧!有机会的话我想去趟山西弄清楚我爸的死因。”信宏平静地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很累了。我们大家决定把天山神殿的事情隐瞒下来,就让属于历史的东西沉睡在它原来的地方吧,这也许是神殿最好的归宿了。而陈静竟然很义气地要请我们坐飞机飞回家里,我们不用再去搭那个闷死人的火车了。信宏本来是想拒绝的,却被我抢先答应了下来,这等好事推脱了就可惜了。我还没坐过飞机呢,我开心地看着沿路的风景,等着回到旅馆后大吃一顿我最不喜欢的牛肉。

忽然,在出租车开到“五十盘”的时候,我看到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上,有一个人带着一只狗在车边站着。在我们的车开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朝我们招了招手,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复杂。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而那只狗竟然就是Paul的那只大狗!那个人我也觉得好熟悉,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的。对了,是他!我往车窗的后面看去,那个人肯定就是带着Paul的大狗从神殿的水下通道里出来的人,可是那个人不正是之前搭着我们上“五十盘”的那个司机吗?当时,开到了最后一盘,他的车还抛锚了,难道那次抛锚也是假的?我的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我呆呆望着后面,心里在不停地在想:那个司机究竟是什么人!?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1章 西汉奇书

十多天的天山之旅终于结束了,回到家的我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仍然沉浸在当时的记忆里。陈静已经飞回了非洲,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虽然她这个人脾气是坏了一点,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和我妈妈一样好看,所以我时不时地也会想起陈静这个丫头。信宏现在大概已经睡了吧,这十几天在天山神殿里,我们都是累到了极点,希望他能好好睡一觉,恢复原来的精神。我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去称了一下体重,本来以为会瘦他个十几斤的,结果却是胖了三斤,现在的体重计大概都是水货吧,一斤的猪肉可以称到三斤。

我没有把当时看见Paul的大狗和那个司机的事情告诉信宏和陈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那个司机太神秘了,我在车窗看到他对我招手并笑起来的那一幕到现在还清晰地映在脑海里,总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明天早上,信宏说要和我去找查老馆长,想知道邹伯父在三年前为什么去山西但愿能够弄清楚。不知不觉,我睡着了。在梦里还是一些十几年来都梦到的事情,都是爸爸妈妈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我怎么也追不上他们。或许哪一天,我也应该像信宏一样,一定要找到爸爸妈妈失踪的原因。只是现在我还没有那样的勇气,倒不是因为懦弱,是因为我害怕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我现在还很难接受。如果不去寻找,至少他们还在我的记忆里,仍然还在世界的耨个角落里生活着。总有一天我会去寻找,但绝对不是现在。

第二天早上,信宏早早地就起床了,我走出房间的时候,信宏正坐在沙发看着邹伯父生前的工作笔记。我走过去问:“信宏,上面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你自己看吧,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信宏说完就把笔记本递给了我。

我在之前也看过伯父的笔记本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一心只想找到天山博格达峰的记录,所以对三年前去山西的那个记录没怎么在意。现在得知邹伯父三年前就死在了山西的某个村落的附近,我们当然要仔细地看看这个记录了。我把笔记本翻到了最后的一个记录,上面这样写着:“山西晋城市西水村附近,秋季。现在我来到了这个地方,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今天晚上我要去那个地方看一看,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我能找到那个东西。只随便知道我手上的消息是否准确?”

“怎么就写了这么点,根本从里面找不到别的有用的信息。”我丧气地说道。

“没错。我把这几句话看了很多遍也没看明白。”信宏看起来比我还沮丧。

“但是我们至少知道了三年前伯父去的是山西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强吧?”我看到信宏沮丧的样子就尽量拣好的方面来说。

“你说的也对。爸去山西是去找什么东西,这让我想起神殿里的事情,总觉得心安静不下来。我爸不会像董永一样是去找东皇钟这种东西吧?”信宏似笑非笑地说。

“还是去问一下查老馆长吧。他们派人去走研究,馆里肯定会有相关的记录的。我们去一趟伯父的馆里问一下就清楚了。”

“对了,我们得快点去,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到我们的单位报道了,半个月的假期也快到期了。”信宏说。

我们洗漱完毕,匆匆到底享受了一顿十天天没有享受过的早点以后就出门了。在路上,信宏和我说,他爸的房子就留在那里吧,暂时不要退了,可能以后还有用处的。我想了想,觉得也对。如果我们在那边的博物馆干不下去了,还可以回到这比那来。虽然那变的博物馆比这里的要大得多,但是这条街道的人对我们都很亲切,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们刚刚走出街道,一个小贩样子的人就叫住了我们。这个人竟然在街道上乱摆地摊!不过,我也明白这些人生活很不容易,遇到这样的事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这个人叫我们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强买强卖吧,我可没这么好骗的,这个人也太小看我了吧,还是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文章来。

“老板,你们买本书吧,是上等货!”这个人小声地说,生怕被人听到一样。

我听到他叫我们老板,心里的那份虚荣马上就复活了。我也装着趾高气扬的样子,回答道:“买什么,几本破书就不要在我们面前晃悠了,我们可是喝过墨水的!”

“老板,我知道你们喝过墨水才卖给你们的,”这个贼眉鼠眼的人竟然靠近我,低声地说,“这可不是一般的书。你看看,这是西汉时候的书,是古董!”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也激动了一下。要知道从迄今为止的考古发现来看,造纸术的发明不晚于西汉初年。最早出土的西汉古纸是1933年在新疆罗布淖尔古烽燧亭中发现的,年代不晚于公元前49年。1958年5月在陕西省西安市灞桥出土的古纸经过科学分析鉴定,为西汉麻纸,年代不晚于公元前118年。1973年在甘肃居延肩水金关发现了不晚于公元前52年的两块麻纸。之后也陆续发现了一写西汉的古纸。但是历史上关于汉代的造纸技术的文献资料很少,因此难以了解其完整、详细的工艺流程。后人虽有推测,也只能作为参考之用。我学历史这么久了,还很少见过西汉就有用纸做成的书了!

不过,我又想起了这个年头骗子横行,什么样的骗术没有,他这招恐怕都快过时了。于是,我看也不看就嘲讽地对他说:“你就别花我了,要真是古董,还能上这里来叫卖!西汉的书?我还没见过那个时候就有书了!”

“你这话就对不住我了,我这不是找不到买家吗?我听说你们是在博物馆工作的,能识货,所以才找上门来的!”这个人一脸被冤枉的样子。

这时,信宏扯了我一下,催促我快点去馆里,不要再浪费时候了,要不博物馆就要下班了。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过得还真快,再过一会儿查来馆长就真的要下班了。于是,我就不耐烦地对那个还在纠缠我们的小贩说:“行了,行了!我们不识货,你另找人吧。我们也没那个闲钱去买什么西汉的书,你留着自个用吧!”

我和信宏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那个小贩,他却在我们背后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方言说了一大堆的话,十有八九是在骂我们。这年头,怪事天天有,惟独缺在路边捡到一亿美元的怪事从没发生过。

我们赶到博物馆的时候,查老馆长还在馆里,总算没白来一趟。要不就要等到我们有假才能来了,博物馆的工作量是大得吓人的。我们向查老馆长说明了来意,当然是隐藏了一些事情的,只是和他说我们想知道邹伯父在三年前去山西是去做什么研究,那里是不是出土了什么文物。查老馆长年纪大了,说了半天他才听明白我们的意思。查老馆长带着我们来到了档案室,翻阅了邹伯父三年前的工作和出差记录,可是却没有一项说是去了山西的,反而是在九月份和十月份之间,邹伯父请了一个月的病假。那段时间正好是秋季,不就是邹伯父去了山西晋城市水东村的那段时间吗?伯父原来是偷偷地去的山西。他是一个考古学工作者,如果要去研究什么文物或者历史遗迹,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去吗?

“那老馆长,你知道山西晋城市水东村这个地方吗?”信宏看来还不死心,他还想从查老馆长这里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个地方啊,我好象有些印象。”查老馆长像是在艰难地回忆着。

“有什么印象你就快告诉我们吧。”我一想到可以查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就兴奋了起来。

“我对那个地方有印象是因为历史对那个地方没印象啊!”查老馆长慢吞吞地说着。

“您老说什么呢,什么有印象没印象的,那个地方是怎么样的?”我心急地问。这个老头总是爱说我们听不懂的话,几乎所有稍有学问的人都喜欢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这样说话他们就显得更加有学问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看看山西晋城市的县志。这几本还是你爸以前带回来的!”查老馆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他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间专门存放古代书籍的房间,然后从一个书架上抽出了几本发黄的书籍。我看了一下封面,无非都是历代的山西晋城市一些地方的县志。信宏激动地翻开来看,不过他激动得有道理。县志一般都会记载了历代某个地方所有的事情,有了它们以后要弄清楚事情就方便得多了。可是,信宏翻了几本书,却失望地说:“怎么没有一本书上有说到西水村的?”

“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吧,我就是对这个地方有印象是因为历史对它一点印象也没有!”查老馆长笑着说,真像一个老顽童。

我拿起了一本《泽州府志》,随意地翻了一下,猜测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不是西水村以前的名字不叫西水村?”

“不会的。信宏他爸以前研究过这个地方,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村子一直都叫这个名字。信宏他爸还曾经打电话到了晋城市去询问过,那个村子的历史比周边几个村子的历史还长,而且据那里的人说,村子的名字一直也没改过。后来,小邹还问了那边的人,他们手中也是没有历代对西水村的记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有的朝代的县志都遗漏了这个地方,但是周边前后出现的村落的记载倒是很详细。”查老馆长不紧不慢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十分疑惑地看着这些县志。

“我也不知道。现在下班了,我要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到你们的单位工作去吧。”差老馆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开了,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他在低吟了一句:“小吕,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

我朦胧地听到了查老馆长的低吟,心里吓了一跳!在去天山之前我就已经听到查老馆长自言自语地说着“小吕”这个人,看来应该就是信候的妈妈吕丽海,只是信宏对他妈妈却没什么记忆,但是查老馆长好像很了解他妈妈的事情。他似乎在徘徊该不该不某些事情告诉信宏,只是他自己还拿不定注意。我想着事情可能有些复杂,等到了时候查老馆长自己也会告诉我们的,所以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信宏这件事情了。

我们一路紧张地赶到馆里,却一路的失望回来。街道口的那个小贩竟然还在那里。我又缠着我们买他的那本什么古书。我心里正恼火着,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当我拿起书的时候,那个感觉让我心里不禁地惊讶了一下。西汉时期的纸大都以麻为原料,所以摸起来绝对是和所有的朝代的纸不一样。这感觉真的很想在摸麻的感觉。我翻开来看了看,这本书的纸质已经很破旧了,我很小心地拿着,好象一碰它就会碎了一样,这本书的纸很可能就是麻做的。虽然西汉的确有纸张出现了,但是还没听过有书出来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本书很厚,这也是因为纸张太厚太粗糙了。

我对历代文字也有一些研究,虽然一直对西汉有没有隶书在争论,但是自从1973年在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一个叫辛追的完好的女尸和一些帛书就使得所谓西汉无隶书的说法不攻自破。在那里出土的帛书的写作时代包括秦代末期以及西汉初期,内容包括秦代末期和西汉初期的墨书手迹,包括《战国策纵横家书》、《老子》甲本和乙本等,它是研究西汉书法的第一手资料。在中国文字演变史上,前人曾经争论的一个话题为:西汉时期到底有没有隶书?长沙马王堆帛书上面的字体独具特色,既不同于小篆,也非成熟的隶书,反映了由篆至隶的隶变阶段的文字特征,使得所谓西汉无隶书的说法不攻自破。

而我手上的这本书上的文字正和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帛书上的文字一模一样!这难道真的是西汉的书?不过,这本书里的内容似乎不什么价值,都是说一些没用的东西,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历史,说白了就是一本野史。突然间,我翻到了书上的一页,上面赫然印有三个字:西水村!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2章 不完全的石像

我手中的古书很粗糙,拿在手上的时候都快要碎掉了一样。这本书能从西汉保存到今天,这和买十五场足彩全中的几率是一样的。我小心翼翼地翻开了这本书,其实这本书也不过十几页,可是因为它的每一页都像是树皮一样的厚,所以拿在手上的时候感觉它很厚。我随意地翻阅了一下,里面的字体的确和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帛书上的字体一样,是西汉的字应该是没错了。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了,但并不影响阅读。不过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没有价值的事情,只是一本野史。突然,我看到了有一页上面竟然清清楚楚地写着:西水村!

当我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猛然地颤抖了一下。我把书递给信宏,他看过之后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们本来想要看清楚书中有关于西水村的内容,但是那个小贩却把野史抢了回去,塞在了怀中。现在的生意人真精,一看到顾客对买卖的东西有了兴趣,马上坐地起价,趁火打劫。

“怎么了,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了吧?”小贩一脸的坏笑。

“书的确算是古董了,可是里面写的都是垃圾,鬼才想买它。信宏,我们不要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了,走吧!”我用很鄙夷的语气对那个小贩说完后就拉着信宏走。

“你说什么,”信宏低声说道,“我们上面有‘西水村’三个字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你真是笨到家了,”我也压低了声音说,“我们现在不走那个家伙不把价钱抬到天上才怪!”

信宏一听,马上对我露出佩服的表情。小贩看到我们突然对他手中的野史不感兴趣了,也急忙地追着我们。看来我这招还挺凑效的。不过,这本西汉野史算得上是国家级的文物了。在西汉的时候,纸才刚发明出来,哪来的什么书啊。要是真的买卖这种上等货色,怕是要杀头的,我可不想年纪这么轻就把脑袋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就是有个疑问,这么贵重的文物怎么会在一个小贩的手里,而且还上街叫卖!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说两位老板,你们不想买这本书了吗?这可是上等货啊!”小贩心急地说道。

“上等货?那还真抱歉,这么上等的东西我们下等人哪买得起!”我无所谓地说。

“那你们开个价,我看你们识货,便宜卖给你们了!”小贩拉着我们说道。

“那你自个儿开个价,要是漫天要价的话,我们立马走人!”我尽量装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一万,一万我马上就买给你们。”小贩像是很心疼地说。

“一万?一本破书你卖一万?干脆我回家拿一本来,五千卖你,要吗?”我推开了小贩。

“您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我急着钱用,我不会拿着这本书来卖的,而且这本书要真是卖的话,至少也有几百万的吧。”小贩竟然马上变成了一幅很委屈是样子,活像我们在欺负好人似的,弄得我心里毛得发慌。

“那你好歹也少一点吧,没看到我们是基层工作者,工资少!”

“那八千,八千是最低的底线了。你们要是再杀价,我就不卖了!”小贩装得十分可怜,弄得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欺善的恶人。

“好了,好了。八千就八千!”信宏突然把话插了进来。

小贩一听信宏出了八千,他的苦瓜脸马上就开出了几朵牡丹花,这个人还真善变呢。信宏也真傻,这么烂的苦肉计也可以把他骗成这样。这种人一定是没关系,找不到有钱的买家才跑来这里叫卖的。书的确是值百来万了,弄到博物馆指不定怎么的轰动。不过我们要研究一下西水村这个东西,暂时就不会把它转给博物馆了。我们身上也没带有八千块,于是信宏带着小贩到取款机取出了八千给他。小贩麻利地点了一遍钱后,转头就跑进了人群中,我们想追都来不及了,就留下一肚子疑问的我们俩。

回到家以后,我们迫不及待地把西汉野史翻到了印有西水村的那一页。这些字句晦涩难懂,我和信宏看了半天,也研究了半天才弄懂了里面的意思。上面基本上都是说如今山西的一些往事,比较集中在锦城市那个区域关于西水村的只有小小的一段。上面大概是说,在西汉的时候,西水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了。村里人也很少外出,一次偶然,这本书的作者在西水村外看到村里人在打造一尊石像,他只瞥到了石像的一部分,那部分竟然是盘坐起来的蛇尾!后来这个人就再也没到西水村的旁边走动了。他在书上写到,虽然只看到了一部分蛇尾,但是他却莫名地感到很害怕,觉得那个村子邪气很重。之后,在他的书里就是胡乱猜测他没看到的那部分的蛇头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有九个蛇头,或者嘴巴有水桶那么大。

“上面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是被那个小贩给唬了。”我失望地说。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我们终于在古书上找到了有关西水村的记载了!”信宏看起来并不失望。

“你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但是为什么那些地方性的正史里都像是在故意回避这个西水村呢,难道那个村的人都是反贼不成?”我想不出所以然。

“这倒不可能。从这本野史上看,西水村可能是在西汉就有了,都这么久的历史了,那个村子竟然还发展不成一个城市。这也有点奇怪。”信宏说。

“这本书的作者看起来是西水村周边的人,怎么书会到了小贩的手里。我看那个小贩也不像个好人。这么贵重的文物要是一直在他手上的话,怕是过不了多久就给他弄散了,他也不知道好好保养一下。”我最讨厌的就是文物得不到应该的保养还四处倒卖的。卖就卖,买就买。好歹也要把文物好好地保养,别弄伤了它们。不过这本书以前一定保养得很好,不然留不到今天的。

“我道是对这个作者看到的东西很感兴趣。”信宏还在研究那本书。

“你不是说这本的作者看到的那部分是盘坐起来的蛇尾吗?”

“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又非常封闭的村子,打造的石像会是什么样的呢?”信宏思索道。

“会是什么?你这个问题也太幼稚了吧。他不是说了嘛,是一蛇尾吗?当然是一条蛇了!”我话一说完,心里就一惊。这该不会是阴离红吧!天山神殿的事情到了现在还让我心惊胆战的。我想了想,觉得应该不可能的,那件事情应该结束了,再说了那个时候也不见神电里有什么蛇的雕像啊,那个民族没这个习惯的。

“这个作者只看到了一部分,我好奇的是他没看到的那部分。”信宏说。

“你想得太多了吧,不是蛇难道是蛇身青蛙头的怪物吗,你会去做这种雕像吗?”我取笑信宏。

“我也只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他没有看到的那部分很关键。”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明天就要回去工作了,还得坐很长的一段路呢。车票贵死了,服务也不见得多好。“我抱怨着说。”

信宏把书合上,把它放到了阴凉处。我们也各自回房休息了,明天还要坐一趟长途车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去山西了,邹伯父去水西村是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想去偷那尊雕像吧。给信宏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野史作者没看到的那部分石像很神秘,另外那部分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这些事情,到了最后竟然失眠了。

我想既然睡不着,就到伯父的房间去转转,看看还有什么以前没注意的东西,兴许能有点提示。邹伯父的房间我和信宏都看过很多遍了,基本上没什么可找的了。我在伯父的书架上看到了一本还算很新的旅游手册。我闲得无聊就翻来看看。这本书包括了中国十几个省市的旅游景点的介绍,我看起来觉得很乏味,但是在我翻到目录的时候看到在山西的那一拦被人用红笔打了一个勾。我心里一惊,这一定是邹伯父打的勾。我急忙翻到介绍山西的那几页。可是上面却没什么特别的信息,也没有什么什么西水村的介绍。全都是大家熟知的东西。这几页里,介绍了山西高平、长治两县的交界处有“神农岭”、“百谷山”、“羊头山”、“炎帝陵”等有关炎帝的遗迹。这让我有些迷惑不解,很多史料都足可以说明炎帝出生于陕西。等他长大后成为姜炎部族的首领后,他们也都是在关中一带活动。我看着手册上的内容,感到很奇怪,怎么山西境内为会有这么多有关炎帝的遗迹存在呢?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3章 真人祭

在我手中的这本旅游手册里,西的那一栏介绍了山西高平、长治两县的交界处有“神农岭”、“百谷山”、“羊头山”、“炎帝陵”等有关炎帝的遗迹。这让我有些迷惑不解,很多史料都足可以说明炎帝出生于陕西。等他长大后成为姜炎部族的首领后,他们也都是在关中一带活动。我越看手册上的内容约感到很迷惑,山西为什么为会有这么多有关炎帝的遗迹存在呢?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本来想打个电话向叶老师求助的,可是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我想还是不要去打扰叶老师了,还是明天或者后天再问他吧。不过,从这本手册看来,邹伯父也是有计划地去山西做研究的。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房间里继续睡觉,大概折腾到了凌晨的两三点我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还在睡梦中的我被信宏叫醒,朦朦胧胧之间就已经被他拉到了汽车站。这几天也不是什么节日,可是汽车站的人却比火车站还要多。好在信宏在我们刚从新疆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把直达快巴的票买好了,省得我们今天排对去买了。现在买车票的队伍是不能有正常的逻辑来看的,因为这个队伍会越排越长,本来前面只有二十个人,一眨眼的工夫前面就有三十个人了。

“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这里看好行李,不要走开。”信宏边说边擦掉额头上的汗。现在的夏天就想是在撒哈拉裸睡一样,皮都想拨掉一层。

“你还去买什么东西,时间都快到了,上车吧。吃的喝的车上都会发的!”我想不出信宏在这个时候还要去买什么东西,吃的喝的直达快巴不是都有发的吗?

“你除了吃喝能不能想点别的,我是去买份报纸,车上的那种不好看。”信宏说完就转身走出了车站。

我一个人坐着,闲得无聊。我四处张望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些人全都是很陌生的面孔,没一个人是认识的。突然,一个贼头贼脑的人钻出了人群,他慌忙地乱跑,而他的后面则有一个中年妇女在追赶他。那个中年妇女撕破嗓门地大喊:“抓小偷,他偷了我的钱包!”我看到那个被中年妇女叫做小偷的人的时候,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看到有人偷钱包而感到惊讶,而是那个人竟然是当时把西汉野史卖给我们的小贩!

中年妇女拼命地叫喊个追赶着,可是周围的人似乎一下子都变得又聋又瞎的,好象这个中年妇女和偷东西的小贩是空气一样,没一个人去理会他们。这些人去演盲人的话,一定是最一流的演员。我本想去追赶那个小贩的,可是身边有这么多的行李,万一我走开了就成了我是被偷的人了。可是我又想去追赶那个小贩,叫他把钱包还给人家是一定的,主要是我想问清楚这本野史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一本如此古老的书籍怎么从山西流落到了他的手上,这里可是不山西省。也许还能从他口中得知非常有用的信息。可是这个该死的信宏却在这个时候去买什么报纸,我就只能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小贩跑远了,真是气死人了!

一分钟以后,信宏买了两份报纸回来。我一看到他,马上生气地说:“你怎么才回来,他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你叫我怎么去追他?”

信宏听得一头雾水,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怎么了,我不是就是去买了两张报纸回来吗?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小贩,”我心急如焚地解释道,“就是卖那本西汉野史给我们的那个小贩,刚才他在这里偷东西。”

“不会吧,他不是刚得了八千块钱吗?怎么还来这里偷东西?”信宏一脸惊讶,他竟然抱怨地说,“你怎么也不去追他,反而站在这里?”

“你没搞错吧,要不是你去买什么破报纸,要我在这里看行李,我早就去追了。我走开了谁来帮我们看行李?”我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们快上车吧,车子马上就要开了。”信宏催促我。

我心情郁闷地坐在车窗边,等待车的启动。天气还真热,没开车之前,司机总是不开冷气,这快巴的车票花得真不值呢。我烦躁地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超时了还不开车!这个手机还是回到这边我才重新买的,原来的那个不知道被Paul扔到哪里去了。我看着手机,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旅游手册的疑问,于是就拨了叶老师的家庭电话,他现在应该下课回家了。可是,我打了好几遍,叶老师就不是不接。我又不耐烦地拨了叶老师的手机,里面的回答竟然是:“不在服务区内。”叶老师能上哪去呢?我记得上次问他“三垣”的事情的时候,他还说在做一项有趣的研究,叫我有空回去看他,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接。这样热的天气让我心情烦躁,坐立不安。

车子过了很久终于开动了。我看着车窗外面的车子,它们还没有动静,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开动了。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我看到靠近我们车子的一辆快巴的车窗旁边有一张很熟悉的脸庞,是那个小贩的脸!不过,我激动也徒劳的,我们的车都已经开了,怎么还能下去呢?

“信宏,你看那辆去太原的车,那个小贩在车上坐着!”我兴奋地拉着信宏看过去。

“真的是他,怎么他坐上了去太原的车子?”信宏也有些激动地说。

“要是我们抓到他就好了,上次还没问清楚他就跑了!现在见到了又不能过去问,真是背!”

“我也很想问清楚,这西汉野史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信宏说。

“那趟车是去山西太原的,他突然去山西做什么。难不成他还是专程从山西赶到这里把东西卖给我们的吗?”我思索道。

“怎么可能,他的口音虽然和我们这边的不一样,但是也有一点被同化的感觉了。他至少在我们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信宏说完就把刚才的报纸给了一份给我。

我现在还没心情看报纸,我拿起手机又拨了几次叶老师的家庭电话和手机,可是统统都没人接。真是奇怪了,叶老师能上哪里去呢,手机的回答是不在服务区,难道他出事了,还是离开了省城?信宏在看报纸,我想和他说话又派打扰他。于是我也无聊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信宏买的报纸是不时事新闻类的,是关于考古历史的,我们都比较喜欢看这类的报纸。可是,我却发现信宏给我的报纸竟然是今年一月份的!

“喂,你怎么给一月份的报纸给我,怎么不买现在的?”我责怪地说道。

“这……”信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时候我也只有一份报纸的零钱,所以就只买了一份,这份过期的是老板免费送的。”

“什么?算了,算了,我凑合着看吧。”我也懒得和信宏计较了。

这份国旗的报纸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有一则新闻还是吸引了我。这则新闻的标题是“陕北发现一尊肉身泥塑透过脱落处可看到人体”。内容是说在“陕北志丹县永宁镇孙树坪马头山林区一处非常隐秘险峻的天然石龛下,发现了一尊真人泥塑。这尊真身(肉身)彩绘泥塑像是目前全国已知的惟一一件彩绘肉身坐化雕塑品。这尊泥塑早在几年前就被发现了,只是到近日泥塑脱落了一部分,才知道里面是真人,从残损处可看到这尊塑像内的人骨胎体完好,骨骼完整洁白。在人体真身之外未见原有衣着痕迹,而是用当地产谷子秸秆包裹缠扎于真身上形成塑像胎体,在谷秆上直接施敷细草拌泥完成大体雏形,再在其上分两次施两层细泥,完成各部细节后再敷一层极细的白泥浆做底子,然后彩绘。”

我看着这则新闻觉得毛骨悚然,怎么天下间还真的有拿真人来做泥塑的,还真的有点恐怖。要命的是那些研究人员采用了碳十四测年技术对真人泥塑内的植物(谷草)进行相关的检测,这尊真人泥塑的完工的年代竟然是明末清初,时间竟然有了几百年了!这么多年了这个人的尸体竟然完好无损,还跟一个活人一样,可怕得要命啊!

我们无聊地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子,终于回到了省城。在车上的时候,我又拨了几次叶老师的电话,可是还是打不通。到了我们合租的房子以后,放下了行李就直奔馆里了,我们该去报到了。今天可是要上班的,半个月的假期我都没好好地休息过。谁知道,我们才刚刚踏进馆里,一个共事的同事就跑来和我们说:“你们来得正好,不用我去通知你们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信宏疲倦地问。

“你们被派去山西考察了!”同事的表情很奇怪,不知道他是羡慕还是在幸灾乐祸。

“去山西?”我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这么快就逮住机会去那里了,“去那里做什么考察?”

“你们还不知道吗?大新闻!”同事想看傻瓜一样地看着我们,他尖声地说,“那里有一个村落也发现了一尊真人泥塑,而且年代要比陕北的那个要早得多!”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4章 缺失的山峰

我和信宏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刚踏进馆里,一个同事就过来告诉我们,山西竟然也发现了一尊真人泥塑,而且年代也比陕北的那尊要早很多,重要的是我们被派到了山西做考察。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有机会去山西了,只是要去考察研究的是一尊真人泥塑。我觉得有点恐怖,人都死了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怎么尸体还没腐烂,反而做成了泥塑。这难道还不能叫作僵尸吗?要不是它年代久远,我看干脆把它烧了得了。

“是在山西的哪个地方发现了真人泥塑?”信宏仔细地问同事。

“好象是一个叫什么水……水的村子发现的!”同事想了想说道。

“是西水村吗?”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心里却在嘀咕:不会这么巧吧?

“对,是叫西水村!”同事笑嘻嘻地说。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一脸惊讶地问:“你们才刚回来,媒体也还没有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了,馆里要我们什么时候去山西?”我有些担心地问,这种事情一般都要去很快的。

“明天,越早越好。你又不是第一天做这个工作了,这种事情去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重要的资料会被隐藏起来的。馆长本来还想叫你们现在去的。”同事像是在庆幸自己幸免于难似的。

“有没有搞错,我们才刚回来,腰酸背痛的!”我气愤地说,我果然在心里面猜对了,这么快又要去劳累一番了,真是担心什么,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我们和同事抱怨了几句心中的不快以后,就迷迷糊糊地回来了家里。我倒不是因为被派到山西就觉得不高兴,是因为十多天以来我们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现在又要赶往山西。不过,如果能在那里找出邹伯父被害的原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的行李刚才也没空拿出来,现在刚好直接拿着去山西了,省事了。我先叫信宏休息,我则再去打个电话给叶老师。刚才在快巴上,我一路都在拨叶老师的手机,可是总是打不通。他总不会是因为我的手机号码换了一个,就不接这个陌生的号码吧?我想问问他关于炎帝的遗迹为什么在山西会有这么多处,重要是叶老师是教历史的,我还想问问他,在什么情况下,历代的官方史书会故意遗漏一个地方,将它在历史上抹掉。

我连续地拨了十几次叶老师的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接。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吧。不知道西水村那边会有什么麻烦等着我们呢。第二天清早,我们弄好了一切好,信宏又往包里塞了一个指南针和照明用的器具,还有一些即开即食的东西。我看着信宏的举动,有些发笑地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去探险,是去一个村子。村子里能有什么危险,你还怕在村子里迷路吗?”

信宏却一脸正经地说:“我还是觉得先做好这些准备比较妥当。”

“唉,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我们都没有迷路,一个小村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笑着说。

“你自己也带上这些东西吧,以防万一,”信宏拍了拍我的包,说,“带上吧。”

“又不是去天山,我不带,麻烦死了。我就不信了,一个村子能把我困死了?”我不屑地说,“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反正我不带这些东西,我们是去做研究不是去探险。”

我们都好好地休息了一个晚上,现在浑身舒畅。我和信宏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我们是到了山西太原才转车前往晋城市西水村那个区域的。在车上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小贩也是坐车去的太原,难道他的车程和我们一样,也是从太原转车到西水村的?在去西水村的路上,我又试着拨了几次叶老师的电话,可是还是无法接通。

当我们到达西水村所在的县城以后,一位发福的中年妇女接待了我们。她看起来还蛮和善的,说起话来也轻声轻气的。中年妇女说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要我们先在政府的招待所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去西水村。我和信宏也坐了一天的车,确实也有点累了。我们就答应先住在县城里一晚。好象这几天我们就一直在坐车四处打转。这个县城并不那么发达,一些建筑还是七十年代的。不过,这也正好保留了许多历史文化遗迹,想必西水村也是如此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和信宏就催促那位和善的中年妇女带我们去西水村看一看。那位中年妇女告诉我们,西水村不通公路,要进去的话还得要用脚走进去。这让我对西水村的感觉变得更加复杂,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没有通公路的村子一定很古老,也一定保存了不少的历史遗迹。

“对了,大姐,”我向中年妇女询问,“怎么你们都不修一条公路到西水村呢?”

“我们当然想修了,可是人家西水村的人不愿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村的人特保守,去那里做村支书的都是板凳没坐热就走人了,现在那里连个村干部也没有。”中年妇女说话的速度很快,我差点就没听明白。

“难道你们政府就没有派人去开导他们吗?做一条公路好致富!”我笑着说。

“还致富呢!西水村连盏电灯都没有,他们那里不通电的。你们以为我昨天晚上留你们在这里住图啥呢,还不是怕你们晚上到了那里啥也看不见!”中年妇女说道。

“还没通电的村子?这个村子还这么落后啊?”信宏也好奇地问。

“不是落后,是他们不愿意用。再说了,这个村子也是好几年前才在林子里发现的。谁想到那种偏僻的地方还有个村子,而且他们村的人几乎没人出来的!”中年妇女很健谈,我们都乖乖地听她唠叨,她说,“你们要是去看的那个泥塑,还是一个去林子里写生的年轻人无意间发现的,当时县里都轰动了很久呢!”

“怎么个轰动法,大家都怎么说?”信宏看着中年妇女问道。

“你们知道了吧,那个泥塑里是一个人!听说是一千年前的人了,都这么久了早该成灰了。大家都说西水村的人信奉的是邪教,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邪教,怎么会呢?我听说陕北也发现了真人泥塑。他们怎么没说那里的人也信邪教?你们这些人真能胡扯,看人家落后就欺负人?”我有些为那里的人不平。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是那样的人吗?大家这样说是有依据的。”中年妇女说到这里声音就降低了。

我心里想,一定是这些三姑六婆的胡乱捏造的。于是,我就应付性地问了一句:“这还能有证据?就那个真人泥塑吗?”

“不是,你们都是知道二郎神吧?”中年妇女的声音更加低了。

“二郎神我们当然知道,不就是一个姓杨的,头上长了三只眼的吗?现在很多庙里都有拜的,”我笑着说,“这和二郎神还扯上关系了?”

“对,没错,就是因为他们村里有一座庙里拜的是二郎神!”中年妇女说得每一个字都很用力。

“不会吧,我老家就有几座二郎真君庙。难不成我也是信邪教的?你们这些人太能扯了,亏你还是在政府工作的。”我有些鄙视地说打道,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就爱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