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搂上她的纤腰,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下颌抵在她的脖颈处,忘情的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他梦寐以求独属于她的清香。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听觉。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
他的妻子!
真好!
风千华被他搂着,脸颊被埋在他的胸膛,就在眨眼之间,她心中持续已久的烦闷被抽了一空,却又猛然被别的东西灌注进去,满满的,舒坦的让她想要长长的舒出口气!
“千华!”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和认真,低低的,沉沉的,仿佛倾入了无尽的情愫。
“嗯?”闷闷的声音,风千华漫不经心的应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我会对你好。”没有过多的表白,不长的人生所经历的一切,他只知道,爱一个人便是对对方好,彻彻底底毫无保留的好,付出所有的好,真心实意的好,没有背叛欺骗的好,从一而终的好,即便拿天下所有至宝去换也无法动摇的好…
“嗯。”风千华浅笑,眸光温柔,她没有怀疑,男人的真挚她听的出。
这一刻极其的安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忽然,夏侯渊松开她,定定的眸光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分说便对着想念的已久的唇瓣吻了下去。
唇齿相依,入口的是渴望已久的清甜,轻触,试探,舌尖在她唇线上描绘,夏侯渊从未像此刻一般紧张,没有以往的反抗,他反而小心翼翼的生怕这梦忽然醒来…
感受到这男人的谨小慎微,风千华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感觉,甜蜜,又酸涩,她主动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双唇开启卷上湿濡的舌,手下的身躯微微一震,夏侯渊似是受到鼓励,极其温柔的一遍一遍,细数着她口中的每一处,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永不分开!
绵绵爱意萦绕,这吻愈发的狂烈!
他们相互舔舐着,疯狂的拥吻着,感受着令自己心动的对方所传达的爱意,浓烈的炙热的将心都融化的爱意,用行动,用亲吻,告诉对方:
——爱了,再不后悔!
一望无际的绿色,沉闷死寂的悬崖下,两个身影紧紧相拥着,仿佛是那一点红色,又或是那耀眼的金光,无边的绚烂和温暖自林间直穿云霄,直入无穷无尽的天际。
凌乱的发丝在身侧随着清风飞舞,纠缠…
一吻,天荒!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彼此忘记了呼吸,风千华脑中忽然有个念头划过,猛然睁开眼睛,推开他,挑着眉声音冷飕飕:“那一夜我醉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那一次醉酒她一直很在意,后来事情冲淡,她并没有刻意去查,今日有机会便要问问。
唇瓣的柔软消失,夏侯渊蹙着眉,却看着她带着怒意瞪着自己,一瞬间的不满立刻消失,干干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
风千华怒瞪:“嗯?”
夏侯渊胆子缩了缩,忽然想到她在自己心中的一直以来的称呼,女土匪!
所向披靡,敌人闻风散胆的秦王,立刻好脾气低声笑道,打着哈哈:“不知道!”
善意的谎言!
笑话,她生气了,要是突然收回刚刚的话,怎么办!
就是此刻天崩地裂,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惟独怕这个女人突然翻脸,弃她而去。
风千华将信将疑,但却不再继续说。
夏侯渊立刻搂着她,下巴抵着她头顶,声音中含着浅浅的愧疚:“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待几天。”
看着这样的夏侯渊无奈的笑道:“总能出去。”
既然是悬崖,着急也没有用。
两人并肩走着,双手相牵,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你那天是不是吃醋?”夏侯渊的声音响起。
“哪天?”
今天是翻旧账的日子?
“中秋夜。”
“有又如何?”风千华语气坦然。
夏侯渊一怔,原以为她会如往常一般避其不谈,却不料她如此直接道出自己的心意,握着的手又紧了紧,继续傻笑!
风千华翻个白眼,对这个恋爱中姿态智商都降低的男人无语。
两人穿过一个小的丛林,在里面摸索了良久,忽然眼前一亮,一条叮叮咚咚的小河,横在他们面前,风千华笑道:“有活水,我们顺着水走。”
夏侯渊点头,视线黏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意见:“嗯。”
风千华狐疑的蹙了蹙眉,难道他看着端木箫的脸,也能笑的这么爱意浓浓?
伸手摸了摸脸,她忽然眸光一诧:“我的面具,你揭了?”
夏侯渊坦荡荡承认:“嗯。”一张男人的脸,还真以为他是断袖!
风千华忽然笑了起来,若是他不揭,那么刚才他是不是要对着端木箫的脸,义无反顾的吻下去。
那个画面!
转身,心情愉悦,两人携手沿着河水一直走,淡然悠闲的仿佛在自己家中散步,哪见半丝紧张忐忑惶恐不安。
沿着河水而下,前面的树木逐渐稀少,有层层叠叠的山峦,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气温也逐渐降低,河水的面上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穿过最后一丛挤挤攘攘的树丛,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山,耀眼的银白将整个山遮在一片银光中,被阳光一照有着层雾气腾起,迷蒙萦绕宛若仙境。
风千华眸光中一亮,指着不愿处的一个山洞道:“我们今天就住这里。”露宿了几日的野外,难得见到山洞。
夏侯渊点头:“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
风千华忽然抓住他的手,如挂在树枝上,夏侯渊忽然松手的果断,她道:“一起!”
前方不知凶险,他们在一起,便要一起面对。
夏侯渊点头,牵着她的手走进山洞。
一处颇小的洞,洞内出乎意料的非常干净,风千华找来干草铺在地上,又在洞口处生了火堆,两人并肩坐在火堆旁休息。
“你除了打战还会做什么?”风千华靠在他肩头,淡淡问道。
夏侯渊思考,他会的很多,但不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什么:“烤鸡?”
风千华浅笑,点头道:“算。”
“还有呢?”
夏侯渊蹙着眉思考良久,就差抓耳挠腮:“不会了。”
风千华眼中划过狡黠,挑眉说道:“那你随我离开之后,我们要怎么生活?”
夏侯渊脸上有一瞬纠结,不过一片转眼恢复正常,王府有产业,即便没有他亦有足够的能力养活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眼中一片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一出不大的院子里,无数个孩子欢欣闹腾,跟着他后面喊爹爹的场景。
“我们可以找一处这样的世外桃源,安静的住下来,生儿育女,只有我们!”
风千华嘴角抽了抽,这样的地方她或许能住三五天,一个月或许也能忍受,但若是一辈子,堪忧!
“既然你是我男人,而你什么都不会,那就让我来养你吧。”风千华说的很认真,目光也很认真。
她的男人?
夏侯渊唇角扬起,越扬越高,露出八颗牙齿在幽光中闪闪发亮,这称呼真好,非常的好!
去他的战神去他的高华雍容不容忽视所向披靡的威严的秦王,他只要做她的男人!
“好!你养我。”
风千华颇为讶异,他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同意?”
夏侯渊没有异议:“同意。”
风千华坐直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嗯,既如此你该怎么做?”
夏侯渊将她揽过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用意,非常识趣并且坚定:“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都听你的,不准辩驳,不会违抗,没有质疑,坚决将监军大人的指令,落实到位不容有误!”
风千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煞有其事拍拍他的肩膀,非常满意:“很好。”
夏侯渊看着她的笑颜,眉梢扬起,心中是无比的满足,在她面前他不再有任何一个身份!
目光相交,视线在彼此面容上移动。
咕咕…
不知是谁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唤,两人表情一顿,随即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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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风千华坐在石头上,看着某个男人挽着裤脚,极其认真的用手中的树枝,叉鱼!
远处山峦成峰,白雪皑皑,一片如银的白色中,几点绿色宛若宝石般,发着盈盈的绿光,那光极亮却也无法夺去此刻男人的光芒,侧面上的曲线刚毅却透着柔和,满面的认真做着这种本不该他做的事情,而他却这样的自得其乐,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微微晃神,夏侯渊回身走过来,手中已多了两条鱼,朝她露齿一笑,晶亮的牙齿净白如雪,眉宇眼角都荡漾着。
“烤鱼!”夏侯渊开始洗鱼,动作麻溜,为了未来他不会饿肚子,为了不被她一脚踢出去,伺候她,绝对不容一丝怠慢。
小片刻,香气飘散,夏侯渊细心的将所有遇刺剔掉,就差嚼碎了亲口喂过来,服务极其周到:“当心刺。”
风千华看着他的表情,抚了抚了周身竖起的汗毛,对他的转变只能嘴角抽搐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接过手中干干净净的鱼,风千华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果真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男人…
脑中忽然浮现出一段不合时宜的画面,那是个小小的少年,驰骋在杀声震天刀枪箭雨的战场上,周围是哀鸿遍野残肢断臂,少年是无畏的勇敢,瘦弱的臂膀扛着属于他的旗帜,在一次次浴血中不断茁壮,直至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天神,成为敌军眼中的杀神…
但是她明白,这只是表面,这背后他付出过多少,又有谁知道。
当所有人都在母亲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却与老总管待在皇宫的角落里,为了活下去而胆战心惊。
有心疼蔓延,她抬眸眸光定定的看着夏侯渊,忽然开口道:“老太妃,其实很关心你。”
气氛冷了冷,夏侯渊手中的动作顿住,半侧的脸隐在一片暗影之处,有着一丝阴霾划过,他重新开始翻着手中的鱼,脸上的郁色也随之翻开,语气平缓的说道:“不需要。”
看着他倔强,语气更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但是,她知道他其实在乎,否则不会经常去看她,不会独自一人站在庵堂外静静的注视着:“天下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你应该和她谈谈。”
夏侯渊侧开目,手中的动作不停,语气淡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她说过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她恨我!”
她并不想提起他们母子以往的事情,那段往事对于他们来说,是痛苦是,甚至是难堪的,但是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若是有一日老太妃真的走了,他这一生都会背负着遗憾。
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并非是恨你,而是恨她自己。”
那一夜,老太妃为数不多的言语,虽句句凉薄,但依旧能感受到她处处维护他关心他的心情,她将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庵堂,一待便是数十年,这样的日子暗无天日,没有未来可言,甚至连死都不能,对于一个当时正值盛年的她来说,是怎样的寂寞和孤苦。
要怎样深刻的爱,才会付出至此,又怎么会去恨!
他们彼此在乎对方,却又被种种无奈阻隔,不愿意却又彼此伤害着对方,生在皇家,她明白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阴谋陷害…
老太妃选择了妥协,为了保全自己孩子的生命,她选择离开他本没有错,可是她或许不知道,年幼的他一人在深宫冷苑,面对所有人的白眼,背负克死父皇的沉重骂名时的那份无助和悲凉,那时的他是多么的需要母亲。
若非他自己的努力,或许直到此刻,在后宫的某个角落,依旧瑟缩着某个男子,躲在哪里用惊恐无助的眼睛,看着世态风云变幻,直至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但是,无论老太妃做出选择后,给夏侯渊带来了多少的磨难,但若没有她的委曲求全,他们母子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天,早就埋骨皇陵,陪葬去了!
夏侯渊目露震惊,他想过这种可能,可是,却被他一次次的推翻,若是儿时,他无能保护自己,她选择委曲求全,那么现在呢,她为什么还要留在哪里?
他何曾没有尝试过,试图接近宽解,带她离开,可是她每次都是言辞拒绝,不留一丝转寰的余地,他的心也在她一次次恶语相向中磨平,直至重新将她放在角落里,强迫自己不是想,不去听,不去看!
悲伤划过,夏侯渊侧目看着洞风景,视线有着淡淡的无奈,他可以左右很多事,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却独独对自己的母亲无力。
风千华看着面露苦涩,忽然伸手将他抱住,轻浅的声音,带着难以言状的心疼:“夏侯渊,去和她谈谈,不要让自己后悔。”
夏侯渊搂着他,直至过了许久,久到风千华以为他就此沉默下去,依旧不愿面对这个问题时,他却开口了,声音沉沉带着无比安定:“嗯。”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妻子,该让她看看,她的儿媳是多么的出色!
风千华展颜一笑,谁的昨天没有遗憾,能做的,就是不要让遗憾留到明天。
“嗯,很好吃!”风千华松开他,挑眉看着手中的香气四溢的鱼,夸的由衷。
夏侯渊看着她,此刻她的笑面在跳动的火光中,乏着淡淡薄红,宛若一朵盛开的罂粟,带着股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直至将他整个人吞噬,而他,甘之如饴!
夜间,有风声穿过远处的树丛,发出阵阵呜咽之声。
山洞中,风千华微阖着眼睛,偎在他的怀中…
夏侯渊唇角挂着大大的笑容,笑的极其满足的搂着她,闭上眼睛,睡觉!
两个人的梦乡!
第二日两人循着河流寻找出路,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都,一片暗涌蹿动。
大周帝满目怒容立在金銮殿上,忽然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扔在地上,怒道:“失踪,主帅竟然失踪了。”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干低着头的朝臣:“好一个秦王,大战未定,他竟然擅离职守!”
百官大气不敢喘,刚刚病愈的裘正,微蹙眉头抱拳出列:“皇上息怒,秦王办事一向极有分寸,断不会擅离职守,微臣看此事必有蹊跷。”
皇帝冷道:“蹊跷,确实有蹊跷。”
夏侯逸立在百官之首,出列道:“父皇,王叔他定是有事,不如等他回来问清楚不迟。”
皇帝目光看向夏侯逸,看着自己的儿子大周的储君,视线复杂难辨,半晌他的语气略有转缓:“朕不会治他的罪,朕等着他来和朕解释!”
虽然这么说,众臣都明白,皇帝根本没有消怒。
裘正面色担忧,已有老态的声音,依旧有着曾经沙场征敌时的锐利:“皇上,澜秋意被擒,邱钟带人狼狈逃走,博阳战事已是大定,但沧州外,澜月大军已经驻扎,据说澜秋绝已赶至沧州,随时会攻城有一场恶战,老臣请命一战。”
铿铿的语调,是他对国家的忠诚。
皇帝脸色终于恢复平和,无论夏侯渊为何失踪,但若不是他用兵如神,事事料准先机,沧州只怕危也!
“你年纪大了,不便上阵,就由他们年轻人历练吧。”裘正旧部董虎虽为人粗鲁,不拘小节,但战场用兵却得裘正真传,又有夏侯渊亲自布兵,澜秋绝在又如何,
沧州不用担心!
况且…
裘正唇角动了动,退了回去。
一侧,二皇子夏侯智默默站着,至始至终都未说过话,只不过他的视线,却若有似无的,停留在夏侯逸的身上,目光阴冷。
皇帝疲累的挥手,众臣退朝!
夏侯逸陪着皇帝,缓缓走在御花园中,冬日后,御花园中依旧是姹紫嫣红,满目琳琅,鼻尖被浓浓的香气熏着,夏侯逸脸上的阴霾,却越来越盛。
大周帝目光迅速划过他的面容,隐着少有的慈爱:“婚期已将近,新建的太子府中定有许多事需要你定夺,你不用时时陪着父皇。”
夏侯逸眼眸微敛:“父皇,就因如此儿臣才想多陪陪您。”
皇帝目露欣慰,他总算有个称心孝顺的儿子,不过,他的性子却太过柔软,心底也过于仁慈,这些都将是他今后为君之路上最大的隐患。
“研儿那里,你多劝劝她,端木箫为人再优秀,他也是…”皇帝一顿,不愿提那两个字:“她是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何必记挂着他,还有小九,这个孽子,整天不务正业,你是兄长,大可责罚打骂,好好管教!”
夏侯逸淡淡应着,眸光一片沉寂:“嗯,儿臣明白。”
忽然,一侧一个小太监小步走了过来,在吴德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吴德福的脸色变了变,低声上前道:“皇上,二皇子的侧妃徐氏求见。”
皇帝眸光微动,徐婉柔求见当是去找皇后,何以直接来找他,除非…
“让她去御书房等朕。”皇帝缓缓说着,转身又看着夏侯逸:“你先回去吧,大婚之事不得怠慢。”
夏侯逸蹙眉,缓缓点头离开。
太子殿中,夏侯逸目光悠远,庭前一地的枯叶和花瓣,萧瑟落寞,他不让人清扫,经常独自一人就那么站着,往往就是一整天。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身负天下,有的事情无法逃,那是他的责任,是他必须所承担面对的,可是自己的心…
微微叹出口气,忽然一侧有暗影落下,影卫跪在地上,低低的声音毫无波澜:“太子,属下已经查到风千华的下落。”
夏侯逸先是一愣,忽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暗淡无光的面容上,一瞬间涌起无尽的神采,他不顾身份一把将影卫扶起,急切的问道:“她在哪里?”
影卫的面容上,划过复杂之色,但转瞬又归于死寂:“她在博阳。”
夏侯逸一怔,重复道:“博阳?”怎么会这么巧。
影卫道:“是,她就是皇上亲封的监军,端木箫!”
蹬蹬!
连着倒退了两步,夏侯逸脸上震惊一片,端木箫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顿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从第一次看他时,朝堂上他舌战群儒,杭城她从容抗疫,大理寺她怒辩公堂,中秋夜她舌灿莲花,甚至在天香楼上,她占卦卜算,一幕一幕,他曾有过疑惑,为什么他对端木箫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原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