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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拉被子,这回的时长不是一会…

南姗气喘吁吁的水光满面,身体只觉又酸又软又疼,犹搂着新婚小妻子的萧清淮,亦喘着粗气汗湿鬓发,一小会儿后,萧清淮低语问南姗:“姗姗,你还疼么?”

“疼。”南姗可怜兮兮的应道,两个新手的第一次,真是百般折磨呀,好在,终于结束了。

萧清淮贴着南姗湿润的面颊,和南姗偷偷咬耳朵:“我第一回弄这个…不太熟…等咱们多弄几回,后头就会好了…”

“我困了…”南姗抽了抽嘴角,不接以后再相会的这茬话,只嘟嘟囔囔嘀咕了这一句,接着就在萧清淮的怀抱中,很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南姗意识还尚存,只觉朦朦胧胧间自己似乎又被抱起,好像横睡在了萧清淮腿上,身下似乎垫着绸缎的感觉,不一会儿,一只手摸索到她身后某处按压着,南姗不知萧清淮又在搞什么,遂模模糊糊问道:“你在做什么?”

“姗姗,你没睡着呀…”萧清淮轻声问了一句,手下仍在按压那处,见南姗又惺忪着睁开眼睛,不由亲了亲新媳妇的漂亮脸蛋,再凑到她耳边低语道:“你现在年纪太小了,还不宜怀孕,对身子不好的…我在帮你避孕…”

避孕?一听这个词,南姗脑袋瞬时清明不少,是噢,特么的,她的容貌身材再比年纪看着着急,那也是妥妥的才快十五岁半的年龄啊,再听到萧清淮说她现在年纪太小,心头顿时就颇有点愤怒,你也知道她年纪还小啊!知道她年纪小还这么火急火燎的拖她回来睡觉!

反正是为了避孕,南姗也正求之不得,便不在意被按的地方其实很尴尬,过一小会儿,萧清淮轻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出来了么?”

南姗羞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特么的,还不如直接睡死过去呢。

第118章

夜半静谧,南姗口很干的醒来,身体的痛楚仍铭心可感,南姗挺想喊一句‘夏桂,我想喝茶’,不过,南姗瞅了瞅正闭眼沉睡的萧清淮,只得打消这个念头,另外,南姗严重怀疑,萧清淮不属小牛,他压根是属章鱼的!

南姗跟做贼似,先缓缓儿的,慢慢儿的,把右脚从萧清淮的双膝之间抽出来,又轻轻的,徐徐的,将萧清淮的左手从大腿上挪走,最后舒舒的,容容的,把那只更可恶的右手从胸口拿开,小心翼翼坐起身后,才终于松松吐出一口气。

光溜溜爬出被窝的南姗,借着透进幔帐的烛光,四下顾盼一番,啧,除了能瞅到她那件大红肚兜,寝衣寝裤也不知藏在了哪个旮旯里,南姗怕惊醒萧清淮也不敢肆意翻找,索性又揭开一床大红锦被,严严实实裹在身上,再瞟了一眼犹在梦中的萧清淮,才蹑手蹑脚往床外爬去。

越过萧清淮、顺利爬至外围的南姗,一手掩着披在身上的锦被,一手挑开锦色的绣幔,燃烧一大半的龙凤花烛,仍静静绽放着潋滟的光芒,南姗正准备伸腿穿鞋,哪知背后突然就传来一句:“姗姗,你在做什么?”

南姗被吓了个半死,直接咣当一声,连人带被摔下床去。

“我!去!喝!杯!茶!”臀部着陆在脚踏边缘的南姗,被硌得轻轻哎呦了一声,然后才压低着声音,一字一字解释刚才鬼鬼祟祟的行为。

刚娶的老婆半夜爬床,就只是去为了喝杯茶,已掀开被子下床的萧清淮,有些无语的好笑:“你传唤一声,自有人进来奉茶,你怎么自己跑下去了…”说话间,萧清淮已蹲落在南姗身边,将小媳妇连人带被从地上抱起,语带关怀的问道:“摔疼了没有?”

刚嫁的老公半夜裸奔,被轻松扛起的南姗,脸色爆红的低吼道:“你…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就下来了!”

萧清淮将南姗塞回被下后,再度挥动全身的章鱼爪,将南姗缠了个紧实牢固,轻轻啃咬着南姗绯红的脸颊,低语道:“屋里没别人,你又不是外人…你口渴了是么…”遂又扬声唤道:“来人,上茶!”

外头很快有人温声回应:“是,殿下。”是云芳的声音,随后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脚步轻盈地走进,接着传出水落杯中的声音。

南姗缩在萧清淮怀里一动不敢动,当然,动了也白动,先头那回正式入睡前,南姗很委婉的表示想独身睡,萧清淮拿‘天冷,我抱着你睡会暖和些’的理由拒绝她,可屋里明明就很温暖如春好么…

片刻之后,云芳捧着倒好的茶走近,将茶碗轻轻搁在床头的几案,温声如水道:“殿下,茶好了。”说完,就低着头往外退,抱着南姗的萧清淮和声道:“姑姑,外头有小包子领着人值夜就成了,天儿冷,你快去睡会吧。”云芳轻轻道:“是,殿下。”

待云芳退出屋外,萧清淮半坐起身,挑开幔帐端了茶碗进来,南姗半支起身子伸手要接,萧清淮已直接送到南姗嘴边,声音低柔:“姗姗,张嘴…”

南姗很受宠若惊地张开嘴,就着萧清淮举着的茶碗,喝了个一干二净,一杯喝尽,口干的感觉却还未褪尽,遂很不好意思对萧清淮低声道:“殿下,我还想喝…”

“姑姑倒了两杯呢…”萧清淮轻笑着说道,扭过头放下这只空茶碗,又将另一只茶碗端进帷帐,再度亲自喂给南姗,一气喝了两杯茶的南姗,终于感觉嗓子滋润许多,便舒服地再缩回被窝,准备继续和周公去约会。

放完杯子的萧清淮扭回头,见南姗已很自觉的躺下,笑了一笑也倒下,小媳妇近在迟尺的唇瓣,泛着湿润粉嫩的光泽,萧清淮忽觉自己其实也有点口渴,心动之下,便鬼使神差的贴了上去…

情势越来越不对,南姗瞧着睡了一觉的萧清淮,似乎突然来了要那什么兴致,不由微微挣扎:“殿下,你不能再这样…”

萧清淮抚弄着南姗,语调模糊:“为什么不能…”

浑身又快着火的南姗,忙结结巴巴找了个理由:“还…还要…早起呢…”萧清淮这会儿很不懂怜香惜玉,呼吸急促着低声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已被掰开腿的南姗心里很泪奔,男人真的是不分老幼、全部都是禽兽么,仍做着最后的努力:“我…我那里…还疼…”萧清淮的回答很温柔,也很无情:“我会轻些…”

屋里又传来男女缠绵的声响,廊上值夜的两拨人,不由面面相觑,董妈妈听着南姗细细软软的低哭声和姑爷粗重喘气的安抚声,瞠目结舌的对云芳道:“这…这…这…”就算是少年情热,可头一夜就这样,也太胡闹了吧。

接收到谴责信号的云芳,轻声叹气:“我明儿瞅空劝劝殿下。”

萧清淮下半夜临时加了场戏,很是饱餐餍足了一番,却很快自食恶果,直睡了个昏天暗地,天刚蒙蒙亮时,云芳在寝房的门外唤了好几遍‘殿下,皇子妃’,都没人回应搭理,当云芳不得不拔高音量后,萧清淮才神智不清的醒了过来,喉间模糊的应了一声:“姑姑。”

总算是叫醒了一个,云芳隔着贴着红喜字的雕花木门,轻声提醒道:“殿下,该起身了。”

芙蓉帐暖,欢度*,萧清淮搂着酣睡在梦中的小媳妇,轻轻在她脸上啃了几口,结果没啃醒,又轻轻唤了几声,还是没反应,最后只得对门外的云芳道:“姑姑,备好热水衣物即可,不用留人伺候。”

南姗是被热水泡醒的,且风光十分旖旎。

宽敞的白玉浴池中,萧清淮揽着南姗泡热水澡,乍见小媳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由欢喜的唤了一声:“姗姗,你醒啦。”

搞清楚状况的南姗,几乎倒抽一口冷气,天呐,让她死了吧!看到南姗羞愤欲死的神情,萧清淮把别过脸的南姗掰回来,清透的眸子流光溢彩,低声致歉道:“姗姗,昨夜是我不好,你别气了…”

南姗努力忽视掉二人坦诚到极致的相处姿势,决定和小五同志讲讲道理:“殿下,你之前说,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也可以不做什么,你这话还作数么?”

萧清淮微微轻笑,泪痣闪烁着跳跃:“君子一言,八马难追,自然作数。”

南姗这会没心情纠正用错成语的某人,为了自个能再茁壮的成长两年,全身都在酸疼的南姗,垂着弯翘的眼睫,低声道:“殿下,你不是也说了,我年纪还小…呃,老是那样,我…我吃不消的…能不能每次之后,隔上几天再…”而不是一晚上弄两回,还是那什么上半夜一回,下半夜喝个茶的机会也能再来一回,若照这个频率,被榨干体力的估计…会是她。

萧清淮明白南姗话里的意思,脑中很认真仔细的想了一想,南姗两次都哭得梨花带雨,虽然他也很心疼,可是…萧清淮掬紧小媳妇,刚刚虽承认了错误,却仍死不悔改道:“别的什么事都能依你,只除了这件,这件事要依着我。”

这就开始赖皮了啊!果然男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没有几句是真的!南姗顿时秀目圆睁,结巴道:“你…你…”顿了一顿,南姗决定继续努力:“你方才还说,我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这话自然作数的!”

萧清淮眸光幽深,静静道:“姗姗,我对你说过的话,自然都作数…只是,这件事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外。”

——纯属狡辩。谈判失败,南姗垂下头郁闷。

见南姗垂头丧气,萧清淮将小媳妇搂了个满怀,柔声哄道:“我在普生寺说过,以后会待你很好很好,真的不是骗你…乖,你说的那事儿,我会适可而止,不会很累着你的,昨儿个实在是没忍住…我答应过你,以后绝不纳妾,这一件就绝对毋庸置疑…还有,人家都是妻子服侍夫君洗漱穿衣,在咱们家,换我服侍你,你瞧怎么样…”

南姗枕在小五同志的肩头,听他跟个老太太似唠唠叨叨,从我伺候你日常起居,说到我的画技不错,可以替你作画,又说到咱们一起下棋时,我会一直让着你,再讲待到了夏天,就带你去皇家别苑看荷花,还说我的骑术现在很好很好,再也不会摔跤了,空闲时,我可以带你去骑马…

听着萧清淮语调轻柔的说出每一句话,南姗的手臂轻轻环在萧清淮的腰间,很奇怪的问道:“殿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其实,他们根本没见过几回面。

萧清淮轻轻叹气,余韵悠长:“姗姗,你从小的记忆就不好,你一定早不记得那年秋月湖上泛舟,我遇见过你的事,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想每天见到你,可你总是忘了我…你每次不记得我,我心里都很难过…”

南姗略感心虚间,萧清淮轻轻啄了啄南姗的耳垂:“现在好了,我娶了你当妻子,再也不用因为你不记得我而难过了,姗姗,咱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第119章

萧清淮憧憬未来日子的甜言蜜语,确实把南姗郁闷丧气的心情,稍稍抚平一些,但对身上的酸疼软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实质作用,最后起作用的,是云芳备下的药膏子。

言而有信的萧清淮,在帮衬南姗穿衣洗漱之前,先体贴的给南姗抹药膏,接着终于良心发现的表示,今晚会盖着被子纯睡觉,才新婚一夜的南姗只能表示,俩人的相处已略显重口,呜呜,但愿以后不会更重口。

新婚第一天,按照规矩,南姗该随新婚夫婿进皇宫见礼,是以穿戴得十分隆重,穿一身颜色极正的大红锦绣华服,身上要挂戴的金玉首饰,自不用说,又将南姗的脖子足足压短三寸。

待南姗被云芳收拾妥当,忙抽空喝了一盏金丝蜜枣茶,又咽下两块芙蓉花糕,给空空的肚腹先垫个底,同样穿着一身喜庆锦裳的萧清淮,在被贴身内监小包子,梳完发结好髻束上玉冠后,拿着一件大红的软毛织锦斗篷,亲自给南姗搭到肩头,并系好带子。

被萧清淮挺拔的个子笼罩着,南姗抬起眼睛,望着柔和表情的萧清淮,轻轻眨了眨眼睫,萧清淮瞅着明艳娇媚的小妻子,微微一笑,称赞:“姗姗,你真好看。”

南姗面颊一热,低下眼睛,小声道:“殿下又取笑我。”

入宫的马车早已备好,萧清淮领着南姗出了温暖的正屋,外头凛冽寒冷的空气,顿时扑打在脸颊,待上了描金绘彩的豪华马车,暖意才渐渐回笼,啧,过冬天可真是不爽。

宽敞的车内设有一方小茶几,小夫妻隔坐在两侧,略走了一程,萧清淮眉心略蹙,语调微有迟疑:“姗姗,过会儿给太后见礼时,若是她言辞中有给你难堪之意,你…”

南姗很明悟的‘噢’了一声,随即调皮的笑了笑,珠摇玉碎声中,南姗悄悄对萧清淮低语道:“云芳姑姑已提醒过我,殿下放心,在老太太跟前装傻的功夫,我可是很拿手的。”

萧清淮伸出手,轻轻摸着小妻子柔滑的面颊,久久未语。

啧,怎么还揉个没完没了了…南姗见小五同志的手,跟牛皮糖似一直pia在脸上,只得自己动手把他的爪子撕下来,再郑重其事的板着脸道:“殿下,你再这么揉下去,我脸上两边抹的脂粉,可就不一样厚了。”

萧清淮顺势反握住南姗的手,只觉肌肤细腻,骨肉舒软,缓缓松展了眉梢,笑道:“没有的事,我瞧着两边还是一样样的。”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姗姗,你别害怕,有我陪着你呢。”

这是南姗第二次进皇宫,一如从前,各处宫殿皆是飞檐卷翘之状,朱红墙壁,琉璃翠瓦,彰显出一派富贵祥和的盛世之气。

太后居慈宁宫,皇后居凤仪宫,按照皇家礼仪,南姗与萧清淮应先去慈宁宫给太后磕头,再到凤仪宫给皇帝和皇后叩头,不过…眼前的苏有亮公公捧着一柄雪白的拂尘,圆圆白白的脸上十分笑容可掬:“给五殿下、五皇子妃请安,皇上今日早早就下了朝,这会儿就在慈宁宫中,正和太后娘娘说话呢,皇后娘娘和各位主子也都在那儿,皇上特意遣奴才过来,迎您二位到慈宁宫去。”

南姗心里‘哇哦’了一声,微微偏脸看向身旁的萧清淮,你父皇爹挺够意思的哟,若是咱俩‘这一对讨厌的孙子孙媳’,单独去面见钱太后,估计得不到长辈的祝福不说,反倒会挨一顿大排头,但是,要是你皇帝爹和一大拨人都在场,太后总该会顾忌点自己的身份吧…

但是,南姗发现,她居然猜错了,请允许她哀呼一声,oh,mygod!

两幅大红色的厚棉软垫之上,进到慈宁宫正殿的南姗和萧清淮,并排跪下去,双手均举着一只粉彩海棠连枝盖碗,姿态很恭敬,异口同声道:“请皇祖母用茶。”

南姗两手稳稳的捧着茶托,任由钱太后用嫌弃的目光来回打量,她只低垂着眼睫,欣赏钱太后袍角上绣着的繁复花纹,啧,做工可真是精致。

大殿之内一片安静,少倾之后,南姗没等到钱太后伸手接茶碗,反先听到钱太后开口说话,语气极是不善:“小小年纪,就如此一副狐媚模样!”说罢,还十分不悦的跟了一声冷哼。

一头草泥马飞快的从南姗心头狂奔而过,md!老资狐媚你了么!

不过,南姗常见识南老夫人拍桌咆哮的场景,难听训骂的话也没少听,是以,南姗仍能面不改色的捧着茶碗,且心里自我打趣道,说她狐媚模样变相夸她漂亮,噢耶。

坐在大殿正中央的皇帝,听得眉峰一紧,沉声提醒:“母后。”

钱太后看了一眼皇帝儿子,因心里堵着一口气,便依旧我行我素的挑刺南姗:“哀家听说,你爹为你择婿时,曾放过话,说日后给你所选的姑爷,绝不允许纳妾,如今你嫁入了皇家,可是也不让五皇子纳妾?嗯?”最后的尾音高高挑起。

南姗很想给自己点个赞,亏她有先见之明,早就想过,日后肯定会有人拿纳妾问题作伐,南姗语气平静从容,音调温婉谦和,依旧低垂着眼睫:“回皇祖母的话,孙媳只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对不起噢,太后凉凉,这个问题问她没用的噢,要么,问她亲爹去,要么,问她老公去,她亲爹自然没在,那么,小五同志,你会怎么回答。

南姗如今的合法夫婿萧清淮,在一旁淡淡落落的补充道:“生而为人,自当言而有信,男子汉大丈夫,更该一言九鼎。”

好吧,小五同志,也为你点个赞,南姗肚内默默腹诽。

钱太后显然很不甘心,话语愈发严厉苛责,竟直接言道:“你们说的倒是轻巧,倘若五皇子妃你无福生养,岂不是绝了五皇子这一脉?”

皇帝听得当场黑了脸,孙辈新婚头一天,您老居然说人家不能开枝散叶,这么多皇室子孙在场,萧元德是真不想落亲娘面子,可你这也太…这时,只听南姗柔柔静静的回答:“回皇祖母的话,孙媳只知,儿女姻缘,自有天定。”

又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的南姗,将心里的话补充完整,老天若眷顾,哪怕一夫配一妻,照样能够子孙满堂,指路我亲爱的粑粑麻麻,若老天不眷,哪怕妻妾排成群,照样养不大一个子嗣,对不起噢,这个要指路你最喜欢的太子孙儿。

萧元德心里默默叹气,到底是书香人家教出来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就是开合有度,萧清淮自觉小媳妇已回答的很好,不需要补充,遂只附和:“孙儿也这么以为。”

钱太后见萧清淮言语之间,颇是维护南姗,脸色愈加不悦,目含厌恶的扫视着萧清淮,问道:“五皇子,哀家虽久居深宫,却也知你娶的这位皇子妃,有大名鼎鼎的克夫之名,你就不怕被她克出个好歹?”

南姗忍不住想翻白眼,都懒得再吐槽了,这种满怀恶意的问题,您老究竟是怎么问出来的…只听身旁的萧清淮语声清淡:“皇祖母多虑了,孙儿自与皇子妃订亲到如今,已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如今不还是好好的,可见传言有误。”

钱太后心头闪过一阵愠怒,刚要再说话,已跪地捧茶许久的萧清淮,直接劈手夺过南姗手里的茶碗,扭头递给身旁的老嬷嬷,神色冷冷淡淡道:“皇祖母年纪大了,喝不得凉茶,去换两盏热些的来。”

萧元德轻轻吐出一口烦恼的浊气后,才开金口:“母后要和孩子们把话闲聊,日后多的是机会,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儿子可还等着喝小五夫妻的敬茶呢。”嘴上虽这般客气说着,瞧着亲娘的目光,可不那么客气。

钱太后心里更是堵得慌,近些年来,皇帝儿子老和她对着干,她喜欢抬举谁,他偏打压谁,中宫皇后的寝宫,到如今只每月敷衍着去点卯两次,最重要的是,现在对着太子都没有以前的好脸色了,她越逼着儿子,儿子就越过分,连她祭出哭诉寻死的法子都没用了,儿子居然说,若是太后出了事,便是正经媳妇服侍不周,嫡亲孙子不够孝顺,到时都一块去陪着吧…想着皇后和太子素日的恳求劝说,早已威风习惯的钱太后,只能摁下心中怒气,喝了小妖孽和小狐媚的敬茶。

总算搞定了钱太后,南姗收下她老人家几乎是砸过来的红包,噢,实在不好意思,她不是活生生的弱质女流,她可是打过拳、扎过步、站过桩、骑过马、射过箭、敢跳树的伪淑女,你能随手乱抛,咱也能信手接住,哎,实在感谢温流庆老祖宗,从不把她当娇花一般看待。

给钱太后跪得略久,南姗感觉膝盖已有点麻,搁在平时倒也没什么,可惜,昨儿个刚和小五同志在床上打了两回架,浑身其实都还蛮难受,正准备咬牙起身之时,旁边已伸来一只手,搭扶在自己臂弯,南姗忍不住偏过头,只见萧清淮眼中又是歉意又是怜惜。

神智微微停顿的一瞬间,南姗已被小五同志扶站起身,心中没来由的一暖,遂对他轻轻微笑。

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南姗的处事之道很简单,你真心实意待我,我亦诚心诚意对你,你对我虚情假意、阳奉阴违,也别怨我表里不一、口是心非。

南姗轻轻暖暖的一笑,落在萧清淮眼中,好似突然绽开的明丽花苞,那一瞬间的惊艳,如同繁花似锦的眩彩之色,萧清淮轻轻眨了眨眼,眸中满溢纯真的温柔,手下携着南姗歪了个方向,再对端坐正首的萧元德一块拜倒。

身为一国之君,万民之主,整个萧朝最有权势的人,皇帝萧元德简直比钱太后要好说话一千倍,皇帝很痛快的喝了儿子儿媳的敬茶,又文绉绉的说道要‘琴瑟和鸣,鸳鸯福禄,濡沫白首,繁嗣茂子’,接着又用白话文对南姗说:“小五自幼性子静,你开朗活泼,素日多引他讲些话,别让他整日跟只闷葫芦一样,一天都说不上两句话。”

南姗面色很真诚的应下,心里却默默吐槽,小五同志性子静么?他明明比她活泛话唠多了。

萧元德又看向萧清淮,面色慈爱的笑道:“小五成家立室了,以后也能和哥哥们一样,替父皇分忧了,朕心甚慰,都快些起身吧。”

南姗和萧清淮又俯身叩首,才一块站起身来,继续向钱皇后见礼。

第120章

从血缘关系来讲,小五同志的生母珍贵妃是南姗的亲婆婆,可从礼法来讲,一国之母的中宫皇后,是所有皇子和公主的嫡母,也就是说,这位钱皇后其实是她正经婆婆。

很多年前,南姗曾远远遥望过钱皇后一眼,那时隐约瞧着她慈眉善目,端庄秀丽,如今八年多过去,南姗近距离偷偷打量后,也只能感慨忧心多虑的女子,容易年老色衰,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挽留不住,那已渐渐迟暮的容颜。

看着双双向自己叩首的萧清淮夫妇,钱皇后的心情颇是复杂,一个庶出的皇子娶媳妇,从头到尾,不论是人选还是礼数,她这个当嫡母的,居然插不进半句话,一切事宜全由皇上自个拍案决定,置她这个皇后的颜面于何地…

南姗磕了头,接过身侧宫女递来的茶碗,继续捧给钱皇后,神色谦婉,温声款款:“请母后用茶。”

钱皇后貌似也很好说话,很快接过茶碗,慢饮一口,接着发红包,又给南姗戴上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温雅而笑:“好孩子,昨日可累坏了吧,好了,快起来。”

拜见完最尊贵的太后、皇帝和皇后,接着轮到皇叔睿王爷夫妇、以及小五同志的一众兄弟姐妹,因有皇帝在上首亲自坐镇,不论诸人心里作何想法,反正在明面上,南姗与众人的见礼过程十分流畅,收礼送礼的场面也很和谐…只除了新一任太子妃,祝氏。

因之前小五同志的一番话,南姗几乎是揣着恶寒的心情,给太子萧清斌和其继妻祝氏行礼,南姗低垂着眼帘,对俩人说完问安语后,努力忽视打量自己的四道目光,先听到太子简略回了话,嗯,态度很温和,一副稳重的长兄做派,轮到祝氏时,南姗只听她笑语柔脆,十分热情道:“五弟妹也安好,以后…呕…呕…”

南姗正温顺地听着长嫂说话,哪知她话至半途,突然就变成了一副难受的呕吐之状…呃呃呃,第二头草泥马从南姗心头狂奔而过,美女,我让你感到恶心么!!!

好吧,南姗再没常识,也猜到这位祝太子妃,估计在向众人宣布‘我已怀孕’的特大喜讯,果然,太子萧清斌顿时露出一脸喜色,钱皇后也明显十分激动,连正拉着脸生气的钱太后,都忍不住双眼一亮。

啧,太子一直无子的问题,真的是很严重很严重,尤其是久留京中的四皇子萧清裕,膝下已有两子两女,有点美中不足的是,两女是四皇子妃彭氏亲生,而两子却是庶出。

大殿之中,众人神色各异,有人吃惊,有人欢喜,有人沉默,有人挑眉,而南姗嘛,悄悄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小五同志,啧,她的这位新婚夫婿,大概是个双面人,和她单独在一起时,还颇有几番少年的明朗情致,但暴露在广大观众眼前时,就跟换了一个人般,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兴许是瞅见南姗瞧自己,萧清淮对南姗轻轻眨了眨眼,略带淘意。

被急召而来的两名御医一搭脉,清晰无误的给出结果,祝太子妃确实已怀孕,时长约摸一月半,咳咳,当然,这胎怀的是男是女,现在自然诊不出来,不过,这并不影响殿中众人,一拨一拨向她抛去的贺喜声。

南姗也很从善如流地道了喜,心中却在想,这位祝太子妃,年纪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太子已年满三十岁,为繁衍子嗣,收入房中的内宠已极多,她这一怀孕,太子其余的姬妾,估摸又该争宠斗艳了…

祝氏喜怀孕只是一首插曲,并不妨碍南姗进入皇室宗祠,祭拜萧氏列祖列宗,以及名字被纳上皇室玉牒,待一系列繁冗的仪式结束,南姗能够跟着小五同志回去时,累得几乎要眼冒金星。

南姗撑着一脸和煦平静的面容,姿态优雅的钻入马车后,待厚厚的棉帘一放下,南姗便偷偷拿手揉后腰,小五同志眼很尖,立即温声询问:“姗姗,你是不是很累?”

南姗苦巴着脸,冲萧清淮点点头:“不仅累,我还有点…饿。”

成婚前一晚,南姗刚开始怎么都睡不着,终于迷迷糊糊入睡时,却被从床上挖出来,丢进了浴桶,接着一整日都没合眼,晚上又打了两场架,今日更是一早就起床,穿戴繁重的又是跪又是拜,还得端出新媳妇的样子,应付各路亲戚,怎一个累字了得。

说到吃,南姗就更可怜了,呜呜,她正在长身体,一顿要吃好多好多才能饱,虽然南瑾老爹嘴上常嫌她吃的多,可她哪一顿吃的少了,老爹还要质疑一句吃好了没,如今嫁了人,在五皇子府时,好歹还吃足了一顿晚餐,可一进皇宫,她连东西都不敢肆意多吃,快一整天的功夫,她吃的东西份量,只有平常的半餐多,她能不饿么…

萧清淮听罢南姗的话,把隔在两人中间的小桌几,挪到车厢角落,将南姗拉到自己身边搂着,并替她轻轻揉着后腰,柔声低语道:“姗姗,你先靠我身上歇歇,待我们回了府,你好好吃顿饭,咱们晚上早点歇息。”

已拘束了一整天,南姗索性放松地歪靠着小五同志,想了一想,决定自曝己短,先来个投石问路:“殿下,我若是每餐饭都吃得有点多,你会不会笑话我?”

“我笑话你做什么,你若是吃得跟猫一样少,个子怎么会有现在高挑?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还养得起你…”怀中抱着懒洋洋小妻子的感觉,既踏实妥帖,又暖心慰亮,萧清淮嘴角含着浅笑,沉吟了下,也说道:“姗姗,嗯,若是我晚上睡觉爱踢被子,你会笑话我么?”

——她说的是吃饭习性,你给她对个睡觉毛病!

南姗清咳一声,盯着小五同志衣裳上的金丝流云蝙蝠纹案,一本正经的答道:“殿下爱踢被子没事,只要别把我也当成被子踢飞,我就不笑话殿下。”

宽容是美德,要互相体谅,体谅。

萧清淮听得眉眼舒展,忍不住伸手勾一下南姗的俏鼻子,低笑道:“这点你放心,以后都你睡床里头,我睡在床外头,保证不会把你踢下床。”

——若是被踢pia到墙上,还不如被踢下床呢…打住,打住,为什么话题楼歪的这么快,还是讨论下皇宫一日游的感想吧,南姗遂忍不住先问道:“殿下,太后她…常常都是这个脾气么?”

南姗以前常听邱氏吐槽钱太后,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可是,钱太后也是从低等宫嫔熬过来的,她这么个不顾场合乱说话的脾气,居然没在宫斗里被炮灰掉?不科学呀。

听南姗提及钱太后,萧清淮笑意消散的很快,手上动作依旧温柔,语气却淡淡道:“我父皇已当了二十三年的皇帝,她自然也当了二十三年的太后,天下间再没有比她地位更尊贵的女人,她早唯我独尊惯了,父皇也时常要让她三分…”说着,看向的南姗目光中隐有歉疚之色,低语道:“孙子辈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我,自然也不会喜欢你,以后你到宫中时,她兴许还会为难你…”

南姗思量片刻,小声问道:“她除了言辞厉害些之外,会…体罚人么?”南姗可还清楚的记得,当年,这位老婆娘将南老夫人和温氏召见皇宫,居然罚跪!!!

萧清淮轻抚着南姗的脸颊,目含怜惜:“姗姗,我娶你回来,是和我过日子的,不是专门让她欺负你的,日后,你进宫请安时,我都陪着你一起去…”又轻附在南姗耳边,悄声道:“若我有事不在府里,你单独被召进宫中,也不用太害怕,太后无故责罚宫嫔和孙媳妇的事,已发生了好些回,四哥的正妃曾流掉一个男胎,就是太后做下的孽,父皇对皇后发过话,若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便只找她算账,太后本不信这个邪,可在父皇夺了皇后掌理后宫之权,又数月不加任何理会,太后闹了几次无果后,已收敛了好些,后来太后又犯过老毛病,父皇不仅惩治了皇后,连太子也一同迁怒了进去,所以,她现在通常只能在嘴上厉害,偶尔欺辱一下宫女和太监,有点脸面的主子,她都不轻易随便责罚,还有,现在她那里,其实有父皇很多眼睛…”

南姗突然有点庆幸,钱太后只是个太后,而不是皇帝,她若是皇帝,那简直是妥妥的暴君啊…

钱太后武力值虽高,不过因身有束缚,从而威胁性大大减弱,南姗顿时放心不少,难听话神马的,她直接当成浮云飘走就好了,接着又问道:“殿下,你说太子妃…她是不是故意当众呕吐的?”当然,祝氏的解释是,她一时没忍住,让南姗别介意她的失礼,南姗呵呵呵,真有这么巧?

萧清淮仍轻轻揉着南姗的后腰,不带啥感情|色彩的回道:“太子着急子嗣问题,谁都清楚,管她故意不故意,跟我们又没甚么关系…”想到萧清斌望着小妻子的复杂目光,萧清淮又闷声嘱咐道:“姗姗,你以后少见太子,也不许和他多讲话…”

闻到一阵酸溜溜味道的南姗,差点被口水呛死,秀目睁大,低恼道:“殿下你糊涂了么,我住在你的五皇子府,又不住在皇宫,去见哪门子太子。”

萧清淮拍拍南姗光洁的额头,低叹道:“是我糊涂了…”

第121章

南姗回到新家时,天色已昏暗,寒冬的暮色景致也没啥好看,饥累交迫的南姗,直接被小五同志牵小狗似,一路拖进了暖融融的屋子,待两人洗漱一番,又换好轻便的家常衣裳,坐到暖阁的大炕床时,云芳正指挥着一排暗红衣裳滚蓝边的内监,垂眉敛目的往炕桌摆菜盘子。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小五同志已不使唤宫女很多年,日常服侍之人全是内监,云芳在给南姗做婚前培训时说过,她陪嫁的那些年轻丫鬟,最好不要近距离出现在殿下眼前,殿下会不高兴…所以,南姗已经一天一夜没见过夏桂夏枝等人,因为小五同志一直同她待在一起。

一个从不使唤丫鬟的男主子当夫君,且还发誓以后绝不会纳妾,啧,她能说,她貌似踩到一大团狗便了么,就是不知这天大的狗便运,她能踩多久…

言归正传,饥肠辘辘的南姗,瞅到桌上摆着她素日爱用的吃食后,俩眼珠子几乎冒出绿油油的光,直恨不得风卷残云大吃一顿,可她还要十分矜持的忍着,周围全都是人,她不能做没有气质的事情,不然,她老爹会第一个削了她。

萧清淮算是瞧出来了,小媳妇压根不是有点饿,应该是…非常非常饿,看菜盘子的次数,可比看他多多了,心中暗笑疼惜之时,便让屋内垂首静站的人全部退下,并亲手戳了两只香气四溢的小笼包,放到小妻子眼皮底子下,温语道:“姗姗,这会儿没人了,你若是饿的狠了,就赶紧吃,咱们俩自幼相识,早就是熟人,你莫要在我面前拘着。”想了一想,又补充道:“便是你吃的样子难看些,我也不会笑话你,真的。”

“殿下当我是饿鬼投胎么…”虽然小五同志的话真心中听,南姗却也不敢太得意忘形,被细心投桃,自该感激报李,南姗忙也拿干净筷子给萧清淮布菜,十分笑容可掬:“殿下也累了一天,你也吃。”

萧清淮顿时眉眼含笑,柔意融融地应道:“好。”

两人用晚餐的气氛十分愉快,萧清淮帮南姗夹菜,南姗便替萧清淮盛汤,两人礼尚往来着通力合作,虽少有交谈之声,却将一桌子菜喂进肚中一半,南姗约摸估计了下,在食量方面,她貌似和小五同志不小心…平分秋色了,微囧。

菜足汤饱又洗手漱口后,南姗悄悄揉了揉温暖的肚皮,嗯,五脏庙一填平,果然舒服许多,萧清淮还记得南姗说自己又累又饿时的可怜模样,现在饥饿的问题已解决,便该轮到劳累事宜。

萧清淮揽着南姗走回卧房,房内依旧红艳艳一片,充满喜庆的氛围,也流露出暧昧的气息,萧清淮不由自主就想起昨晚的鱼|水之欢,小妻子后头哭得泪水涟涟时,他明明很心疼,却依旧忍不住狠狠用力,那种难以控制的滋味和感觉,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奔腾和欢快。

一念至此,心头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动,萧清淮脑中想了一想,低声问身旁已卸下钗环的南姗:“姗姗,你那里…还疼么?”

那里,哪里?南姗刚开始还真没反应过来,待瞧到小五同志的表情时,立即脸颊泛热的顿悟,遂低声回答:“疼。”只听萧清淮缓缓‘噢’了一声,又道:“那我替你再抹些药吧。”被眸光灼灼的盯着,南姗羞愤的很想去死一死,只好偏低过头,闷声咬牙拒绝道:“…不用了,也不是很疼了…”

萧清淮将害羞垂头的南姗,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温柔的搂在怀里,轻笑着咬耳朵:“好姗姗,你若不很疼了,那我们过会儿再试试那个,好不好…”

这是要变卦的节奏!!她竟然信以为真了…南姗默了一默,言辞清晰的强调道:“殿下今早才说过,今晚不会再那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出尔反尔,可不是君子之道…”

萧清淮搂着馨香的小妻子,想是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颊,小妻子已粉面泛红,样子甚是娇美妩媚,心头一阵阵的发热,便继续在她耳边低语:“偶尔不君子一回,也没什么,反正咱们明日一天都在府里歇着,我会…”嘴上虽还在打着商量,两只很不老实的牛蹄子,却已不客气的往南姗衣襟里摸去。

被推倒在锦绣被褥中肆意揉搓的南姗,心里大骂丫的,男人果然都是禽兽,不分老幼,不分美丑,可当萧清淮闯进她的地盘之后,南姗再没心情骂人了,努力忍耐了一会儿,见还是没到尽头,终于又忍不住呜呜哭了:“…你不是说一会儿么,怎么还没完…呜呜,萧小五,你骗人…”

萧清淮正兴高致起,听到小媳妇开始哭着抱怨,便寻嘴堵了上去,南姗本就言语模糊的音调,便也扭曲成了嗯嗯啊啊之声,南姗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反正抡起了两条胳膊,狠狠敲打萧清淮裸着的后背,哪知似乎更刺激了萧清淮,南姗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能讲话的地方又被死死堵着,也只能心里破口大骂,你这是轻轻的么,说谎话之前打草稿了么…

屋内春光无限,热情似火,屋外董妈妈的眼又听直了,小姐刚新婚,年纪又太小,她心里挺担忧,便决定先守三天夜,哪知今晚这阵仗,比昨晚闹得可更凶了,这位身份贵重的姑爷,她没半点资格提建议,只得继续向云芳发送谴责信号,美女,你到底劝你家小主子了没,云芳照顾了五皇子十五年,第一次无语的想扶额。

等萧清淮终于完事时,南姗已成半死不活的烂泥之状,浑身湿汗兼很爽很愉快的萧清淮,发现小妻子却很不爽很不愉快,因为她居然不再理他了,哄着说了半天好话,都没奏效…于是,萧清淮搂着明显没睡着的南姗低语道:“姗姗,你再不理我,我就再…”话未言明,但被牛蹄又摸了一把的南姗,已心里泪奔着明了。

南姗已十分精疲力竭,身上又黏糊糊的难受,便哼哼唧唧要求道:“我要沐浴…”萧清淮腻着南姗的脸留恋不去,听到小妻子懒洋洋的开了口,低言道:“到明天吧,我没劲了,也不想动,等我给你摁了那里,咱们就好好睡觉…”

说着,萧清淮动手处理善后问题,南姗决定见去找周公下棋,朦朦胧胧之中,似乎听到萧清淮又低声道:“明天就真不做了…”

南姗在心里回答道,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头猪!

这一觉,南姗和萧清淮都睡得极沉,直到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屋里都没传来半丝动静,萧清淮的贴身内监小包子,抓着脑袋问云芳:“姑姑,都这个时辰了,这…到底叫不叫醒殿下和皇子妃啊。”

云芳叹了口气,只道:“再等等吧。”

南姗打了一场昏天暗地的长架,又睡了一场天昏地暗的长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有一瞬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不过很快就醒清神来,脑袋上枕的不是枕头,是一条修长的胳膊,最贴身环着的不是被子,还是一条修长的胳膊。

言而总之一句话,南姗在新婚夫君的臂弯中醒来,夫君却还没醒,反正被拘得很难动弹,南姗索性也就按兵不动,能拖一会和萧清淮坦诚相对的尴尬,就多拖一会吧。

不过,很显然,凡事拖的了一时,却拖不了一世,南姗正盯着萧清淮的俊脸,心里细数着他哪里好又哪里不好,冷不防,正闭目沉睡的萧清淮忽然睁开了眼,南姗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自己盯了半天的俊脸,突然间就迅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