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宋晓狼狈的摸样,沈君逸奄奄一息的样子,闫宁上前一步,冷冷道:“今日原本就是他行刑之日,为何要救他?”
刚才差点就被他们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小剧场:
宋晓捂着脖颈破门而入,愤恨道:“沈君逸,你为何咬我脖子啊…”她才出去走了一圈,就被人以奇怪的目光盯着。这来给他们看病的姜太医更是摇摇头,义正言辞道:“宋小姐,生病期间,请节制一点!过度激烈运动会造成伤势崩裂的!”天知道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呢。
沈君逸一愣,道:“那咬哪里啊…”
宋晓瞪眼:“肩啊!”
沈君逸瞥了瞥宋晓,支支吾吾道“你当时穿着衣服…咬不动啊…”
宋晓黑线。
沈君逸突然一笑,露出两个虎牙笑道:“要不,你现在把衣服脱了,重新咬一个?保证不会有人看见笑话你了…”
宋晓风中凌乱。这货不是沈君逸,被哪个妖魔鬼怪附身了?!
沈君逸和宋晓其实小时候就见过一次面,不过宋晓没有恢复记忆不知道啦~
119面圣
他是被屋外嘎吱嘎吱树枝晃动的声音吵醒的。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窗边,映入眼帘的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她正坐在树杈上,双脚不断地在空中晃荡着,愉悦地唱着歌。
她竟然坐在他最爱的桃树上,他还等着树结果子治他的病呢!万一被她压坏了怎么办!
见他怒瞪望来,女娃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笑道:“喂,天天呆在房里无不无聊,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他低下头,手指玩弄着衣服,轻轻拒绝道:“我身体不好,不能出去。”
女孩从树上跳下,漂亮的眼睛瞅了瞅消瘦有些怯懦的男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嘀咕了一声:“怪不得脸色怎么那么白。”
忽的,她跳进窗里,凑近地看了看局促不安,微微惊吓,脸庞泛着粉色的男孩。才发现他明明比自己大一岁,却生生地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让她心中不由升起一阵保护。她拍了拍胸脯笑道:“没事,我保护你啊。”
还没有等男孩反应,她突然握住了男孩的手,带他冲出了房间。他被拉得气喘吁吁,却又挣脱不开她的手。脸刷得变得苍白,胸口疼痛了起来,他弯下腰低声咳嗽了起来。
“喂,喂,你没事吧…”见对方咳嗽不止,整个人痛苦地半蹲在地上,女孩吓坏了,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啜泣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外面的天空的…外面真的…很好玩…”
他疼得迷迷糊糊,使劲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对方,但只能听到对方害怕焦急哽咽的声音。在他快疼晕过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对方跌跌撞撞地抱起来,小小的臂膀莫名的温暖和有力。
醒来后,是姐姐在照顾自己,姐姐看他醒来,气呼呼道:“君逸,还好你没事,否则我非把这个轻薄你的小子揍一顿。小小年纪就知道欺负人,长大了还得了!”
“那她…”
“被宋伯母领回家,狠揍了一顿。”
他忽然一阵失落。长着大,除了长自己几岁的姐姐,根本遇见不到同龄人,他能看到的只是屋外时而飞起的风筝,记挂着他想要出门的相思。
第二天早上,他的窗突然被人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疑惑的时候,一只小手推了开来。那个人笑容明媚地望着自己。他嘴角一阵抽搐,忍不住别过眼去。因为对方的脸被打肿了,笑起来整个脸都在抽搐,特别搞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病得那么重,不能下床。”她手里捧着几只鲜艳欲滴的桃子,有些愧疚道,“听伯母说,桃子能治你的病,我特意买的。”
能治好他病的不是桃子,是梨子,她连这都分不清,一点也没诚意。他闷闷地撇过头。
见对方不理,女孩强硬得将桃子塞到了他的怀里,忽然伸出手别扭道:“以后…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出去玩吧…”
病好…可能吗…院中的梨树从未有结过果子…
“别愁眉苦脸着,我们拉钩…总有一天,你的病会好的,那时我会带你领略外面的风光…”
他的小指突然被人勾住,随后是一声幼稚的童音,以及一个灿烂的,宛如暖日的笑容。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沈君逸忽然醒来,外面的声响震得耳膜微疼,或许那一刻,心也有些许疼痛。
“君逸还病着,需要静养。女皇那里就由我一个人去吧。他还睡着,别打扰到他了。”
沈君逸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推开门,望着错愕的宋晓,轻轻道:“我也去。”
宋晓和沈君逸静默地朝着女皇的御房走去。宋晓望着沈君逸强忍的身体,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
“草民宋晓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沈君逸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晓抬起头,发现御房里不止有女皇,还有严贵君,太女,闫宁以及苏晔。她微微有些紧张。
高坐上的女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眼瞳在望向沈君逸时微微一愣,目露疑惑。
随即,她道:“晗儿说你们是无辜的,那日恳求我改下圣旨,才停止了行刑。然而证据确凿,沈氏杀害多名朕的臣子,还行刺太女和闫丞相。而宋晓,你的府上搜出了十足证据,证明你和念川知县联手贪污赈灾款项。你,有何解释?”
“首先,草民和沈公子都是被被冤枉的。宋家并没有贪污,府上的官银皆是人栽赃的!”
毕竟已经离异了,而且还是在公众场合,女皇面前,在亲热地喊君逸就不太妥当了。
闫宁嗤笑了一声,道:“你说栽赃就栽赃?这么多银子搬进你府中,你身为家主竟然毫不知晓?”
“我的三妹曾被歹人杀害,而那歹人易容成三妹的摸样私吞着宋家的财产,更是别有目的的想要获得一样东西。”宋晓瞥了一眼闫宁,见闫宁听到那样东西时明显的紧张,淡笑道,“宋家在东沐各国生意欣荣,这么多银子怎么搬进府里?自然明目张胆的搬的!你说,我会检查我亲人银子有何问题吗?就是因为太过于信任,才中了奸计!”
其实,宋晓有点猜错了。凌灵是贪了宋家的银子,而且还贪了不少。不过,那些银子只是普通的银子,官银是凌灵为了活命告诉林逸自己藏银的地方,而林逸因为女皇查得紧,官银无法摊销,便移花接木,将凌灵藏在密道里的银子取出,换上了官银,让自己赚了银子,顺便把官银销赃掉,至于宋晓会怎么就不是他会关心的问题了。 而闫宁那次去宋府,其实就是想看看官银的存在是否被宋晓发觉了,替换了,以及悄悄地藏好栽赃的血衣。
不过,不管官银怎么出现在宋府的,宋晓只要将罪名推到心不轨的细作上也是能撇清关系的。只要将一切自圆其说就行。特别是将重点放在自己是无辜的,自己在益州念川时一心救灾,未和念川知县勾结,而官银是贼人陷害即可。
“草民是去过益州和念川,的确曾经做过抬高粮价的行为,那是因为草民亏了一间粮铺,为了与对手林家相抗衡才做的举措。后来念川水灾和灾荒,草民无条件提供粮食,甚至医治伤患。林家在益州拥有半仓库的米,但是洛水河决堤,他们只想着自己逃命,哪怕是一粒米宁愿被大水淹去也不愿救人。草民便与林家少主打赌,赶去益州,从大水里抢夺几袋米后被大水围困在山上。而念川知县恐其贪污一事被揭露,生生将灾情隐瞒了下来,造成了灾情泛滥,生灵涂炭。草民与念川知县并非一丘之貉啊!”
宋晓将一叠厚厚的纸拿出,指着上面的名字沉着道:“这些是当时和我一起去城外郊区四合院医治伤患的几位大夫,一些是益州念川的,一些是附近城市赶至救援的。各个医术了得,在各地有些许名气。这几人是曾与我困在山上的大夫,因为她们,才导致那时大部分因为洪涝受伤的患者活了下来。这一面的签名是当时住在四合院的灾民。这位男子,大水不幸地淹没了房子,在逃难到念川的途中,妻主死在洪涝里。最后他和他的女儿是被沈公子所救。当时在四合院里住要交付银子,还分三六九等,粥只是稀薄一点。之后因为灾民众多,房子不够,更是要将那些身无分文,亦或者老弱病残赶离,也是草民自掏腰包买了院子照顾他们的。因为草民一直坚信着,大灾时应当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而钱财乃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宋晓说着说着,又想起了那段艰辛与磨难的日子,不由地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垂着脑袋的沈君逸。那时,如果不是沈君逸再三相救,或许她不但救不了人,连自己也会搭上性命。
“这一面的签名是被困在山上的灾民。”宋晓将名单下移,眼中闪现着泪光,“山上有个村子叫做杨家村,我曾帮助他们赶走流民,重返家园。后来,也是他们一次次地雪中送炭,才让宋家的众人在遭到管事背叛时,成功逃到了念川。也是因为他们,才从益州取得了一些粮食,供被困在山上的多人存活了几日。”看到小六的名字,宋晓心中一暖。这孩子的字一笔一划极其端正,以后,他的人也会像他的字一般,做人正直。
宋晓说着指着这些名字,一张张地解说着,原本想要说是宋晓伪造的闫宁也被愣在了原地,完全没有想通,宋晓究竟有何时间获得了将近五千人的签名!
同样震惊的还有沈君逸,当时,他只拜托白芷集齐一千份就可以,因为他怕时间拖久了,就来不及赶回救宋晓了。但他没想到,白芷竟然集齐了近五千人。
其实获得签名也他们想象中容易,当时白芷飞奔而去,大家一听是宋晓,受过恩惠的人立刻主动签名,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例如杨家村有数百人,自然收集得就快了。
宋晓朝着凤琪跪了下来,郑重道:“草民犯险救人,无偿开放粮仓,甚至医治受伤灾民,却被说出贪污的奸商,而真正的奸商却逍遥法外,草民实在是不甘心!”
她抬起头,一字一句,道:“所以,草民请求陛下重新派人去益州念川调查,这样即可知道当时与念川知县合伙贪污的奸商究竟是谁!还草民清白!”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宋晓戏谑地看了一眼闫宁,冷声道:“当然如果有人能将名单上所有的人杀掉的话,或许就能定我的罪了!”
“放肆!”闫宁怒道,随即,她望向凤琪,出言制止道,“陛下,宋家财大势大,说不定早就买通了这些人!切记三思,说不定去了反而入了对方的局!”
“草民光明磊落不怕陛下清查,倒是有些人道貌岸然,恐其奸计戳穿吧!”
凤琪沉吟了一声,墨色的眼瞳昏暗不明,突然望向身侧的苏晔道“晗儿,那段时间你是在念川,你可知道些什么?”
苏晔朝凤琪盈盈一拜:“母皇,那一段时间我的确在念川,不过准确的说,我一路上都和宋小姐在一起。我能为她作证,她所说的话皆是事实。”
凤琪脸色怪异的起来,琢磨着苏晔的话问道:“晗儿,你能告诉母皇,你为何会和宋晓一起?”
“母皇还记得曾经交给儿臣的任务吗?你让儿臣和七姐督查各地的知县是否私自挪用赈灾款项。”苏晔突然抬起头一字一句道,“那日,儿臣就是听了念川知县和林家少主林逸的对话,遭到人追杀,滚落了山坡。”
他深吸一口气,幽幽道,“儿臣福大命大所幸捡回一条命,但被人拐卖进了川香缘,还失去了记忆。”
凤琪皱眉道:“川香缘为何地?”
苏晔闷闷低声道:“青楼。”
凤琪的眼中闪过杀气,她阴沉着脸道:“来人,将川香缘…”
“母皇,川香缘已经消失了…”苏晔缓缓道,“之后是宋小姐救了儿臣,所以之后儿臣跟在她身边了。而来到益州后,儿臣的记忆渐渐松动了起来,知道宋小姐遇难困在山上时,才正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当时念川知县迟迟不将灾情禀报,甚至不想劳民伤财,去解救被困在山上的灾民。儿臣也是用了皇子的身份才命念川知县将灾情上报的,否则死伤更是无数!”
听了苏晔的话,凤琪极为震怒。虽说那次大灾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但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曾受过如此磨难,而地方官员交上来的报道却各种敷衍,隐瞒不报,便怒气上涌。
看到凤晗如今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身前,凤琪的心中就涌上一阵心疼和痛心。她摸了摸苏晔的脑袋,嗔怪道:“既然恢复了记忆,为何不回来却假死呢?那时时间紧急,你都没解释给母皇听呢…”
苏晔顿了顿,心虚地开始扯起了谎道:“至于假死,儿臣实在是迫于无奈,因为那时有人要杀儿臣!”
虽然是苏晔临时起意瞎扯的谎言,却真实地道出了真相。
那时如果苏晔没有假死,或许如今真的死了!
严清筱脸上的笑意缓缓地沉了下来,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地颤动着,而那双冷然的墨瞳里沉淀着化不开的浓墨。
“谁?”凤琪眯着眼睛,怒拍了桌子。
苏晔被吓了一跳,道:“儿臣不知,就是因为不知,才隐姓埋名了起来。”
严清筱听闻,眼里浮现了一丝微光。
凤琪心里有些难受,自己根本没有遵守约定保护好凤晗。她立刻上前,将跪着的苏晔扶了起来,慈爱道:“没事,回了宫,母皇会保护你的。”
见凤琪被凤晗这个小妖精又勾了去,严清筱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和闫宁。
凤琳清咳了一声,朗朗道:“九皇弟平安回来固然好,只是九皇弟小心别中了奸人的诡计,他们说不定早知你的身份,利用你呢。”
“太女皇姐这话就不对了。”苏晔冷冷道,“谁对我真,谁对我假,我还是分得清的!”竟然想怂恿他怀疑宋晓,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再次望向凤琪,又次一拜:“求母皇重查此事,还宋小姐清白。”
这次,凤琪没在让他跪下,轻扶起他,沉声道:“你们也莫争了,这件事暂且挪后。朕会派人亲临益州和念川调查,孰是孰非到时自然会揭晓。”
见凤琪要重查,闫宁心知不妙,她心中打着算盘,必要在凤琪派人查并查回前解决掉沈君逸这个隐患。
她道:“陛下,宋晓虽可能没有贪污,但她亲自劫法场,实在是杀头大罪。而沈氏刺杀多名朝廷命官,也是杀头大罪。请陛下…”
闫宁的话未完,就听宋晓冷冷打断,她的目光冰寒无比,似是看穿了闫宁龌龊的想法:“闫丞相为何如此心急,急急地要君逸死,急急地要我死,可是怕自己虚伪的面具暴露?”
闫宁倒吸了一口气,还未开口,就听沈君逸垂着眼帘,淡淡道:“启禀陛下,我没有杀人,我当时去时,尚大人已死。不止尚大人,其余的人也非我所杀。”
听到沈君逸这么说,闫宁笑了:“回禀陛下,当时有人看到沈氏浑身是血的从尚府中走出,而且府中还被搜出了血衣,尚死前还留有血!这可是人证物证皆在啊!”
老奸巨猾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会怎么说!
宋晓心中冷笑了一声,从容不迫道:“回禀陛下,沈公子虽去过尚府,但他是无辜的!我有证据证明。不过需要花上半个时辰准备,而且需要到一个宽阔的地方。此外,既然闫丞相提到了证据,草民就恳请陛下派人将血和血衣等证据一一摆出,也请陛下派人将刑部尚的尸体一同带来,并请上当时验尸的仵作,方便一一对峙。陛下,可否满足草民的这点要求?”
“朕准了。”凤琪颔首。
宋晓松了一口气,眨着眼睛朝沈君逸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昨天,沈君逸醒后,就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他说曾经因为报仇,找过几个曾触及过母亲案件的官员,想了解真相,谁知,去的时候,人总是被人提前杀掉,一剑毙命。
宋晓一听便明白了缘由,问道:“你可告诉过闫宁?”
沈君逸一愣:“那时的确告诉过她,还询问她的意见…”他忽然恍然,苦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次我找的人都会离奇死亡…都怪我那时傻傻信她,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完完本本地告诉她,却不知,她就是我要找的仇人…”
他这几年到底都在干什么呢…真是灾星…谁碰上了他,谁就死路一条。
但有一个人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却还想方设法要靠近他,要帮助他,哪怕是飞蛾扑火,也想将他拯救出来…
沈君逸小心翼翼地抬头,偷偷地瞟了宋晓一眼,见她微侧着头,几缕青丝吹拂在风中,勾勒着她漂亮的脸型。似乎比往日消瘦了一点,让他很是心疼。
宋晓一手托着头,正努力地思考着,突然喜道:“这么说刑部尚也是他人所杀咯?”
说道刑部尚之死时,沈君逸不由低头,轻轻道:“是我杀的…”当时他被对方的话语气急攻心,剑控制不住,出了鞘,刺中了她的胸口。
那时他的心很慌乱,有种为母亲报仇的快感,也有种怕连累到宋晓,怕宋晓知道的恐惧,所以,那时他仓皇逃离,在雨中徘徊许久不敢回去,害怕宋晓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摸样,害怕宋晓回避他,与他产生距离,也害怕宋晓会离开他…直到,宋晓找到了他。
杀了人,那就麻烦了。恐怕之前的罪名也会赖在沈君逸的身上。
宋晓十分忧心,然而,在回想那几日的情节并仔细推敲下,她越发觉得一切都诡异的异常。沈君逸当时浑身是血,她至今记忆犹新。但那血量似乎太大了吧,这样被刺中的人后还有力气写长长一页的血?
写血必然要割破手指,也有可能刺中前就提前准备的。
宋晓便问道:“刑部尚的食指可有划痕?”
想到当时刑部尚转着笔,傲视他的摸样,沈君逸肯定道:“没,我敢肯定,没。”
想起那件被搜出的假血衣,宋晓忽然一笑,拍了拍沈君逸的肩,望着他迷惑担忧的脸,轻松地笑道:“君逸,你可以放心了,她并不是你杀的…”
沈君逸呆呆地望着宋晓舒展的神情,呐呐道:“可是,我当时的确刺中了她,还流了好多血…”
在脑中理清所有的前因后果后,宋晓长叹了一声,目光幽幽,宛若无底的深潭,偶尔划过几道冷冽的光芒:“这只是对方另一个局罢了。局中局,那人还真是毒辣,未达目的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听到宋晓这么说,沈君逸突然有些害怕惶恐了起来。他们现在身在宫中,他重伤未好,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宋晓。若对方被逼急了,不再拐弯抹角的布局,而是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那该如何是好!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将宋晓卷入其中。从一开始,就不该和宋晓见面…
似是察觉到沈君逸波动不安的心思,宋晓握住了他的手,安抚道:“他们要我们死,不管我们挣不挣扎,他们都会动手,所以,光是逃避什么都不做是没法自救的,光是妥协放弃就是输掉了一切,输给了那些暗地里窃喜的人。这个世界是的,所以贪官奸臣才那么多。但如果没有人为之努力,它又怎么会改变?”
一个接着一个设局,让他们一步步步入陷阱。可见对方心思之缜密,行动之迅速,手段之毒辣。
那么现在,她就要反击了!
她要让背后那人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精心设下的局,被她一一所破,现出原形!
宋晓望着沈君逸如墨似水的眼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敲打在沈君逸的心头上,又仿若春风般拂过他满是伤痕的心灵。
“即使,我们的力量很微薄不足以推翻他们,但是,不为之努力,谁会知道结果是什么?所以,君逸,不要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不要将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不要以为自己除了死以外已经没有任何结局…”
宋晓笑着,伸出手将呆愣的沈君逸抱在怀里,将头侧在他的耳边轻轻道:“你还有我啊…这次,我会帮你夺回一切的…不会再让你,再让沈家蒙受某名的冤屈了…”
那一刻,死寂沉沉的心湖又被吹皱了,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墨发遮挡着他红彤彤的耳尖,就连苍白无血色的脸也染上了漂亮的粉红色。就像是十年前,六岁的宋晓将手伸在他眼前,随后在他发怔下,勾住他的小指,笑容明媚道:“以后…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出去玩吧…别愁眉苦脸着,我们拉钩…总有一天,你的病会好的,那时我会带你领略外面的风光…”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小剧场:
某天,宋晓恢复记忆回忆起往事,笑得贼兮兮的,忽然一把抱住沈君逸,吻了吻他的唇边,笑得一脸狐狸样,一脸满足道:“君逸童鞋,原来你小时候就爱慕我啊,你要说啊,你不说我咋知道啊…这样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沈君逸摆着一张面瘫脸,望了望宋晓,冷冷道:“当初还不是某人没记起来,将儿时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勾三搭四还无视我…”
望着某人面瘫面瘫后碎碎念了起来,宋晓垮下脸,之后的她不是她啊。君逸亲亲,我错了…
见沈君逸一脸幽怨的摸样,宋晓笑道:“没事,现在我记起来了。”
她握着他的手,郑重道:“夫君大人,我们出去玩吧,整日窝在家里多没劲啊,我带你领略外面的风光。山山水水,游遍天下。”
玩了一天后,宋晓内心咆哮:还是家里好啊,外面累死了,走不动啊,爬你妹山啊,老娘体力差走不动啊,君逸童鞋你一蹦一跳的体力肿么那么好!看你妹水啊,老娘跌倒水里了啊,去你妹的水里嬉戏啊,你妹君逸根本不理我独自在岸上看我笑话啊。在外逛街,东西要自己拎有没有,因为是女尊国啊,让夫君拎要被人笑话的啊,苦逼的我累死了…好想念床啊,好想念在床上春光外露的君逸夫君啊!内心猥琐开始幻想
沈君逸→→:晓晓,你流鼻血了,是太累了么…
宋晓不理他,扑向自己最爱的床!
某有些洁癖的人淡淡道:“你弄脏被子了,今天我就不和你睡了。”
宋晓大哭,扯着他的衣袖道:“我、我去洗被子!”
沈君逸奇怪地问:“你不是累极了不想动吗?”
宋晓苦笑道:“没,我很精神。”
沈君逸瞥了一眼,道:“那把衣服也顺便洗了吧。”
宋晓眯着眼,等着沈君逸脱衣服,谁知等了半天沈君逸都一动不动地坐在桌旁。
“你怎么还没去?”沈君逸敛眉,指了指角落不满道,“你的衣服都堆在这里很久了,都发臭了。”沈君逸心里嘀咕:没想到宋晓那么懒…都拖了几天了。
因为过年,府中婢女放假,沈君逸和宋晓只能丰衣足食,于是悲剧就开始了。某原本高高在上的家主大人竟然要兼顾烧饭洗衣等下人干的活!
太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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