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床伴关系升级为未婚妻。

蠢队友煤老板还不知自己惹了什么事,巴结把人夸了一番,无非是江总娇妻美江总好福气。

马屁拍得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夜阳摸牌的动作没有停顿,看起来心如止水。

那边。

苏轻焰正陪许知意玩游戏。

两人盘腿面对面坐着,闲适又怡然。

一局吃鸡游戏结束,苏轻焰踩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走到他们这边,挑选几颗喜欢的果味软糖。

这里糖果留给客人戒烟用,天然无色素,味道还不错。

自我选择性地,她忽略不想看见的人,透着胶原蛋白的脸蛋泛起少女润红,即便吝啬着表情,也让人赏心悦目。

倩影近身,王老板眼睛眯起,偷偷模模地把她打量一番,奈何再细看,也没从她身上捞到便宜,只瞄见小手。

小爪子都这么白,其他皮肤也差不到哪里去。

发现这人的猥琐眼神后,苏轻焰秀眉蹙了蹙,脸蛋浮现出不耐烦。

喜欢看美女,是男人的本性。

江行宁不露神色道:“你来我这里坐吧。”

语毕,他的手从她的后背穿过,握着她细小的腰肢,顺势将人捞入怀里坐着。

温热熟悉的感觉,让苏轻焰微微一怔。

不经意地,她额头蹭到男人的下颚,视线略过高挺的鼻梁,四目对上。

江行宁把她半搂半抱着,大手穿过她的腰身保持基本平衡,足够宽敞的座位多一个小小的她绰绰有余,窝在男人怀里,更显得人娇小。

醇厚磁性的男声从头顶上方落下:“手气不好,你帮我摸牌。”

苏轻焰稍怔片刻,噢了声。

两人举止亲密,交流无缝隙。

所谓的手气不好只是托词罢了,怀里窝了个这样的香软美人,谁还会在意手里的牌好不好。

换到苏轻焰打牌,陆与的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不管牌局怎样,他刁难她就完事了。

小妮子——呵!

但陆与显然低估苏轻焰的战斗力。

“大王!”

“对二!”

“压上。”

一圈下来,好牌都被她攥在手里。

把陆与压得目瞪口呆。

赢完后,苏轻焰眼眸柔弱:“陆少干嘛要针对我呢,你看你再这样玩下去,裤衩子都输掉了。”

这欠扁的语气。

要不是她现在坐在江行宁的怀里,陆与敢保证,他绝对要……

骂她。

小点声骂,免得自己还没骂过瘾就被人家家长逮住。

可眼下的情形时,别说骂了,连个瞪眼都不敢。

这哪是随便捡来的小野猫,捡了个小祖宗吧。

手里抱了个娇软妹子,江行宁腾出来的一只手摸过糖果盒,从里面取出一块青柠味果糖,剥掉糖纸,喂小猫似的塞到苏轻焰的嘴中。

苏轻焰下意识地接过,但因为摸牌的时候分了心,伸出来的小舌头碰到男人的大手。

食指的骨节处,泛着凉意,被她沾过后,温热感慢慢上升。

“哟——”陆与唏嘘,“多大还让人喂,自己没手吗。”

因为被苏轻焰整过,陆与的心总是不平衡,找机会针对她。

苏轻焰瞥他一眼,眼神里充满“我不和你一般计较”的鄙视。

陆与更不平衡了。

居然被小孩子嘲笑。

按照复杂的关系深算下去,苏轻焰说不定得叫他一声叔叔,当叔叔的怎么能一点尊严都没有。

“老江。”陆与似乎和她杠上了,朝江行宁挤眉弄眼,“我也要吃糖。”

江行宁:“手废了?”

“我也想要别人剥给我嘛。”陆与装出嗲声嗲气的样子。

顾深远抖了抖快掉下来的鸡皮疙瘩。

恶心巴拉的。

“想要别人给你剥?”江行宁倒是见怪不惊,语气纹丝不变,反而有几分询问的意思。

“想吃。”陆与哼唧。

只见江行宁从糖果盒里摸出了一块牛奶糖。

其他人:“?”

真要剥?

牛奶糖在江行宁的手中呆了不到五秒钟,便呈现抛物线的形状,飞了出去,落到坐在陆与旁边的顾深远怀里,顺着衣服滚到他的手中。

顾深远一脸懵逼。

江行宁:“你剥给他。”

陆与:“……”

顾深远:“……”滚你丫的老子除了给老婆端洗脚水就没做过粗活。

眼看场面快遏制不住,苏轻焰重新拿了一块草莓糖,充满同情和怜惜的口吻说道:“算了,我剥一块给你吧,打牌的时候不要再针对我了。”

粉色的包装糖纸,小手白皙,任何角度看都可以成为摄像头下近乎完美的景象。

就在陆与以为自己终于有人剥糖的时候。

苏轻焰手中的糖突然滑落出去。

哒哒两声,从牌桌滚了两圈,最后停靠在夜阳的跟前。

离他的桌沿边,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直到这个时候,苏轻焰才和他有几秒的对视。

所有的情感,恩怨,在刹那间化为乌有的话,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这么僵硬了。

苏轻焰若无其事地伸手,准备去拿那块掉落的糖。

手还没碰到糖纸,另一只男人的手提前一步抬起,将糖摁在指腹下。

不论是手心还是手背,都有厚茧和训练时所留下的粗糙痕迹,经久不消,是她熟悉的,厌恶的样子。

空气仿佛凝住似的。

继而,夜阳摩挲手中的糖纸,嗓音清冷:“你容易长蛀牙,少吃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江总你媳妇被人撩了。

江总:看见我手中的刀了吗。

作者:……下章圆回来。

江总:四十米长刀。

作者:……下下章让你当着夜少的面狠狠亲她。

第二十章20

看着夜阳的眼睛,苏轻焰良久没有反应。

少吃点糖。

她容易蛀牙。

这语调熟悉到让人想起很久以前,属于他们的时光。

最了解她的人不是父母,而是不论上学还是周末玩耍都要随时待命的夜阳。

她的喜好,厌恶,甚至生活上的一些小习惯,他都一清二楚。

以至于现在很难忘却了。 

苏轻焰第一眼就看出夜阳怎么藏怎么躲都避不开埋不了的千万般情绪。

她唇角勾起,讥诮的笑漫延开,“夜少是不是糊涂了,我不是长蛀牙的体质,而且。”

顿了顿,“我不怕蛀牙,我只怕人多管闲事。”

没有多加犹豫,她挥开夜阳的手,迅速将糖夺走,攥于自己的掌心,小手骨节处紧绷着。

短暂的触碰,她感知到他手的粗粝。

他的手曾为她筑起坚固围墙,做一个甘拜于公主裙底的骑士。

也曾她打过架,握起刀。

那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

把她推给其他人了。

一时间,苏轻焰忘记这块糖该剥给谁吃,剥好后在她指尖停留了会,回头送到离她最近的江行宁唇边,笑容绽放得更深,“喏,剥给你的,这个最甜。”

从恶爪中抢来的糖,又是她亲手剥的,当然最甜。

“很甜。”江行宁简单尝过后做出评价,搂着她腰身的手更紧,“但是最甜的是你。”

刚才抖过鸡皮疙瘩的顾深远又抖了抖:“……”

一个曾独自面对元老股东们刁难仍然从容面对并且字字精髓呛得他们无话可说的恒宁继承人……怎么他奶奶说起情话来又土又俗。

始终没有吃到糖的陆与感觉世界凄凉如雪,爱了痛了伤了。

呵,还兄弟,鸡腿(吧)兄弟。

“这里好无聊啊。”苏轻焰懒散打了个哈欠,“我想找个地方睡觉。”

江行宁:“楼上有房间,我带你过去。”

“哎别——”顾深远喊道,“你让服务生带她上去,我怕你这一走,人陷床上起不来了。”

陆与:“……”这你都猜得到。

江行宁自然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毫无节制,但避免不了拖很长时间,可让服务生送苏轻焰去睡觉,他不放心。

还是亲自去一趟好。

他们两人没走几步,牌桌那边,传来一道啪嗒声。

被宽大椅背遮住的夜阳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说道:“我可以接受你之前的报价,但是……”

夜色是当地利润最高也最具有潜力的娱乐场所。

如果不是刚上任手头资金不足的话,夜阳不会卖掉它。

江行宁虽然每年给红十字扔钱,不代表他是个不懂得权衡利弊胡乱掷金的傻子,他的报价和夜阳预想有所差距,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僵持许久。

不过江行宁似乎胜券在握,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如果能早些拿下的话,自然省时省力。

江行宁问道:“但是什么。”

“我们赌一把。”夜阳重新拿了副新的扑克,“你赢了,直接签合同。”

扑克在他的手中散开,扑棱扑棱的,去掉大小王后,花色混合在一起。

“如果我赢了。”夜阳头也没抬,语言简洁明了,“你离她远点。”

所说的“她”,不言而喻,浅显得就算是带来的小跟班煤老板都听出来是谁。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苏轻焰半醒半睡的困意基本全无,转过身,漂亮脸蛋完全不像刚才吃了糖果那般甜美,眼神森冷冷的,直直地看向夜阳。

“别误会,我对她没有一丁点兴趣。”夜阳继续洗着手中的牌。

洗牌的动作没有花哨的表演,简单,不夸张,每一张牌极其听话地收归于他的手心,平直工整。

“是吗?”江行宁没有太早表明意见。

似乎变得愈来愈有趣了。

“我要是对她有兴趣,你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夜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妄自负,“我要你离她远点,是因为你碍我事儿了。”

碍着他继续折磨她了。

他对她的仇恨,不是一天一个月一年就能抵消的。

所以,要用这种方式去赌。

沉静片刻,江行宁问道:“说完了吗?”

夜阳眉头一皱:“说完了。”

江行宁看了眼手边的女孩,“他说完了,我们走吧。”

顾深远:“……”

陆与:“……”

啊喂人家好歹也是夜大少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吗?

掀起万般波澜情绪变化的人是苏轻焰。

那一刹那,她觉得,有些事该了结了。

终有一天,她会让夜阳知道,他此时有多恨她,以后就有多后悔。

可比起让他知道,她先要好好地,脱离他的掌控,活下去。

苏轻焰脱离江行宁的手,朝牌桌走去。

她步伐看似轻慢,却透着一种疏离,以至于其他几个人都离开座位,靠边站立。

掰过屏障帷幕,麻将桌那边也有人探来好奇的眼神。

苏轻焰在夜阳的对面坐下。

小小的身躯窝在宽大的座位里。

未经世事,养在糖罐子里,不曾被风雨吹打过的女孩,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足以对人构成太大的威胁。

“我来和你赌。”苏轻焰静静陈述,“如果你输了,拱手让出夜色。如果你赢了,我任你处置,死活随意。”

除了江行宁,其他人都在心里暗叹。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