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朝吗?”白欣怡总算等到了想见的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今朝你还喜欢我大哥对不对?喜欢他那就救救他,留他一条性命。”
叶今朝拍着她的脸,直喊御医。
少女头上已经塌了,平日娇俏的脸上都是血,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御医怎么还不来?小四你坚持住!”
白欣怡在她的臂弯里面对着她笑,眼泪却从脸颊流了下来:“今朝,我不这么死也会死在铡刀下面,那样太害怕了,我不想死了都死无全尸。”
她咬住下唇,紧紧抱着她,少女的意识越来越迷糊,用尽全力扯着袖子让叶今朝低头。
今朝附耳过去,听见她哽咽着小声说道:“救救我哥,留我白家一条血脉。”
泪珠就在眼底流淌,白欣怡紧紧盯着她,叶今朝贴着她的脸,终于发出声音来:“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就这么傻啊!”
白欣怡紧紧抓着她的袖子,听见她的哭声闭上了眼睛:“不这样我都见不到你。”
她用力抱住好友,却觉得她怎么就那么轻,轻得几乎都抱不住:“别说傻话了好么?”
白小四苦笑,也不睁眼,只喃喃说道:“今朝,答应我,你还没答应我。”
答应她,救白景玉。
叶今朝抬眸,白家有两个家眷哭得厉害,男人们都在旁面如死灰,唯有白景玉一身白衣,只坐在角落里面,这一切都仿若未闻。
白欣怡抓她更紧:“求你。”
今朝流泪,低头看着她的头骨,说:“好,我答应你。”
少女始终紧闭着双目,此时唇边漾出一丝笑意来,半晌说道:“今朝快闭上眼睛,别看我。”
她依言闭眼,怀中人却再无声息。
叶今朝无声地哭泣,半晌睁开眼睛,她不忍细看,少女的唇角一丝血迹蜿蜒流下,她已咬舌自尽。
白家女眷哭得更甚,看守她们的衙役都淡漠地看着这些,今朝抱了白欣怡起身,立即有人上前来阻拦,她泪犹在脸,只一眼扫过去目光如刃,立即给她让出路来。
郡王府的人就在外面,今朝将少女的尸身放在车上,叮嘱了人:“好好安葬,我自会去皇上面前请罪。”
那人领命而去,她浑身都是血,怔怔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心里堵得慌。
前面一人提着灯笼,见她半晌不动,走了过来。
他长发如墨,都未来得及束发,尽披在肩,正是急忙赶过来的顾倾城。
叶今朝打起精神来,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灯笼:“走吧,我要好好想想。”
顾倾城拦了她的身前:“你无须多想,白家是大罪,诛九族不可能有活口,更何况是白景玉。”
今朝心里难受,迎着夜风一吹,登觉头疼:“你非要现在和我说这些吗?”
顾倾城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手:“我不说,怕你明天一早就做傻事。”
她一把拂开他的钳制,梗住了脖子:“我做的傻事不少,不差这一件。”
少女浑身都是血,即使他不在,也多少猜到一些,顾倾城想到那人模样,从前的新仇旧恨都一起涌了过来,他冷了语气,只定定地看着她,脸若冰霜。
“你若执意救那白景玉,那与我夫妻如何做得?”
“什么意思?”
叶今朝挑眉,一时无从发泄的怒气全都涌了上来:“顾倾城,你刚才说的什么话?再说一遍?”
他半步不让,咬着字眼一字一句说道:“你若救他,你我夫妻缘尽于此。”
她笑,一把将灯笼扔在他脚下,只说了一个好字,便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次日一早,叶今朝早朝之上,向皇上要了本属于她的赏赐,一个面首——白景玉。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直至完结。
渣妻当道
第三十七章
男人锦衣华服被送进郡王府,因为叶今朝还没有回来,他被推进她的卧房,之后就一直在窗前站着,阳春三月,天气转暖了,楼上的窗户正好开着,他扶着木棱,一眼瞥见对面小楼也站着个人。
顾倾城的身影随即一晃而过,今朝的丫头给他送来了饭菜,说今朝有事,让他自己先用饭。白景玉一手滑过冰凉的窗,转身坐下,仿佛是入了定一样,是动也不动。
苟延残喘,他垂眸,目光在自己金边的袖口处一扫而过,明月将凉了的饭菜端了下去,又送上热的,他一言不发,仍旧是一动不动。
叶今朝在皇宫当中出来时候已经是黑天了,皇上答应她的要求,但是却是有条件的,诛杀白家余党,这件事就交给了她,尽管十分不愿,甚至是抗拒的,但是,今朝却是狠心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她从小就好胜,杀人的场景不是没有见过,可这一次,是真的难过了。
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爹爹等了她一日,他宽厚的掌心按在她的发顶,只对她说了一句,白景玉留不得,当然,这也是皇帝哥哥想对她说的,只不过换了个方法告诉她而已。
满朝文武,都用这种目光看着她,皇叔训斥了她一番,顾倾城早早走了,叶今朝一身官服在身,她默默承受这一切,只觉得疲惫不堪。
马车停了下来,叶致远先下了车,今朝揉着眼睛,刚一下车,就瞧见明月畏畏缩缩地站了大门边上,刚要上前看见爹爹躲了一边去。
她走了过去,明月立即尾随着了过来。
叶今朝一见她的模样叹气道:“怎么了?他在哪呢?”
明月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也不知是哪个胆大的,给白大公子送到郡主的楼上去了,他也不吃不喝的,一天没进东西了。”
她脚步不停,轻哼道:“一天没吃东西也饿不死人,你家小郡主我今天也没吃什么呢!”
明月左右看了看,见没人顿时扯住了她的袖子:“刚才没黑天的时候我在墙头上看见春竹探头探脑的,估计是探风呢!”
叶今朝顿足:“探什么风!一天到晚尽给我添乱,赶明儿再看见他在墙边上拿石头扔他!”
明月噗地笑了:“郡主说什么呢,给白大公子放楼上的确是不妥嘛!”
她对着墙那边灯火通明的小楼一努嘴:“人家生气是应该的,是谁谁都得生气。”
今朝加快了脚步上楼,只留下一句懒得理他。
她蹬蹬蹬地上楼,一眼瞥见那锦衣男子,事实上,叶今朝一直认为他最适合穿白衣,不过在她眼里,白景玉不管穿什么,就算是穿红戴绿恐怕也都是一个模样的。许是听见了她的说话声,他在她进屋的时候站了起来。
今朝舒展了□体,叫明月打点热水过来,她在屏风后面脱下官服,露出里面的中衣裤来,j明月伺候着她,又拿了衣衫过来,她一手拂了地上去,脸色不悦。
从屏风后面一走出来,白景玉淡淡瞥着她,她饿了一天,又叫明月去端晚饭,不多一会儿,就有人端来了饭菜,也不用人吩咐,直接就多准备了一双碗筷。
她坐了桌边,示意他坐下:“在我这不必拘束,日后待有机会我送你离开京城。”
白景玉看着她纤纤十指,脑海当中闪过平日家中欢笑来:“他们都下葬了吗?”
叶今朝端起饭碗来,抬眸看着他:“你说呢?”
历来这样的罪人都是乱坟岗,为免株连,多半都没有人去收尸,他双手握成拳,一抬眸瞧见她床边悬挂着的长剑,大步过去一把提在了手里。
明月顿时惊叫出声:“来人啊!”
楼下都是郡王府的侍卫,今朝捧着饭碗,刚夹起了菜,登时对她喝道:“谁都不许上来!”
白景玉长剑指着她,一步步靠近,眼底竟是泛起了红:“为什么?为什么留下我?”
叶今朝坦然看着他:“你以为呢?”
他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觉陌生,她看他的目光从来都是热烈的狂热的,欣喜的,含羞带怯的,而不是如此的冷漠,这种冷漠让他突然无所适从,他握紧了长剑,更是逼近,一剑就抵在她的心口处:“杀了我,你若不杀了我我这就杀了你!”
今朝口中菜咽进肚子里面,却是轻描淡写说道:“听说你今天什么东西都没吃?”
白景玉瞪着她:“满门抄斩,为什么还留下我!”
她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毫无预警地将一碗饭扔在他的身上,叶今朝站起身来,只手抓住剑身,一脚就踹在他的心窝上面,他踉跄着摔倒,长剑顿时脱手!
她两步到他跟前,垂眸看着他:“要不是你,就不会有满门抄斩,要不是你,小四也不会死,她那样怕疼的人,竟然要撞碎自己的头骨,死不成还需咬舌自尽,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单单救下你吗?她求我留你性命,让白家有后!”
他摊开自己的身体,眼神涣散,今朝更怒:“你自己想皇上想留你么,满朝文武想留你么?我留你下来,不是看你这副样子的,要死也不能这么杀死你,去撞墙好了,也尝尝头骨碎裂的滋味!”
白景玉嘶吼一声,他衣衫全乱,长发散着,突然爬起身来向一边墙上撞去,叶今朝看着他倒在地上,慢悠悠走过去。
他额头上红肿一块,她扔了长剑蹲□子看着他:“看吧,撞一次根本不会死人,白景玉,我敬你还是我的大公子,不忍欺你辱你,可你要知道,死了容易,只有活着才难,满门抄斩才换得你一条命,你若不活着,对不起你的妹妹,要知道,”叶今朝低声道:“要知道我已经保下了她的性命,她却给了你。”
一行清泪从他脸上滑落:“可我宁愿她活着。”
叶今朝平淡无波地看着他:“她也是这么想的,愿你活着。”
她随即起身,对一边已经呆傻了的明月吩咐道:“还不过来给大公子扶起来好生拾掇拾掇?既然是本郡主的面首,当然不能枉担虚名。
她需做出样子来给别人看,从前别人都知道她喜欢白景玉,如今将他讨要过来也都瞪眼看着呢,若是不咸不淡地放在府里,恐怕迟早被人害了去。
明月赶紧叫了两个小丫鬟上来,地上狼藉一片,叶今朝叫人重新添了饭,和白景玉重新坐了桌前,不多一会儿,这饭菜还未退去,下面有人来报,说是顾倾城来了。当然,其实他不要任何的通传,已经上了楼来。
今朝刚吃完晚饭正是漱口,他脸若冰霜手里还提着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就停在她二人的前面,然后一把掀了桌子…
白景玉只坐着不动,顾倾城只冷冷说道:“叶今朝,你这样待他置我于何地?”
她站起来看着他不说话,他梗着脖子,怒气更盛:“你执意留他下来,后患无穷,我今天就替你除了这祸害!”
说着直直刺过来,今朝一下拦在他的身前,顾倾城急忙撤剑,他气得手都在抖,用力将长剑掷在地上:“非他不可吗?就是必须是他白景玉吗?”
叶今朝额角处突突地跳:“来人!送他回府!”
他也不停留,转身就走。
她看着他的背影从楼上消失,这才回身捡起那长剑来,看来他气得不轻,可是别人怎么看待她她不在乎,顾倾城就不行,他应该能明白她,可惜他不明白。
郡王府她的小后院里面来来回回许多丫鬟小厮,都忙着往小楼上面添置东西,私下议论纷纷,都说那白家大公子,自家小郡主得了跟宝似的,还要留着过夜呢!
戊时三刻,小楼灯灭。
顾倾城去而复返,楼下侍卫拦住了他,叶今朝站在窗前,听着下面乱哄哄的声音,一脚踢翻了椅子。
顾倾城冲不上来,只觉得气血翻涌:“叶今朝!你真狠的心你真敢!”
白景玉就站在她的身后,昏暗的屋里,仅仅能看见她模糊的影子,他离她很近很近,近得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他抬起胳膊来,想伸手拉住她,可半路却缩回手来。
少女矮自己一头还多,以往每次,她都巴巴地抓住他的袖口,跟在他的身后。这一次,他却连抬手抓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少年还在楼下叫嚣,想必侍卫们也不敢伤他,只听得咣当咣当的声响,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绊倒了,白景玉轻声说道:“我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叶今朝咬住下唇,就像是说给他听一样:“我不为你,我为小四,不做做样子,这府里怕是留不下你。”
这句话好似给了他勇气,白景玉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打开了一个缺口:“那…”
话未说完,楼下已经悄无声息了,叶今朝嘀咕了一句总算敲晕了他,回头对他说道:“你去外间的小塌上面睡吧,我换床睡不着,也不想换。”
次日一早,顾家上表,大殿之上,叶今朝收到和离书一封,她随即应允,不日,带着白景玉离开了京城.
到此少女篇结束,
叶今朝远走边疆,五年方归。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我们今朝回归吧!
下一章不见不散。
渣妻当道
第三十八章
五年以后
天下太平,边疆动乱逐一平定,叶今朝当初执意救下白景玉,使得皇上不快,直接打发出京,如今怀远王托病不朝,想念女儿,又是一纸诏书,将人诏了回来。
四海升平,叶今朝带队入京。
听闻当年的小霸王今朝小郡主回来了,老百姓都十分好奇,几年来,也曾有过她的消息,一会儿是去哪平乱了一会儿又是哪出征了,东流西窜的没有个准地儿。
叶今朝晚上临城,在城外休息一日,次日一早,整装入京。
城门大开,怀远王带人来接。
他一人站在街道中央,两边百姓也都翘首以待,鸣锣开道,众人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缓缓而来。前面一匹高头大马,一男人走在前面,他皮肤略黑,俊眉英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有人认出他来,是当年那个叫铁牛的胖墩。
不过今非昔比,他如今正值青年,却也英…
众人眼皮一抬,立即就忘了马下这小子,马上丽人一身男装,她眉目如画,薄唇微扬。明明貌美,却带三分英气,叶今朝头戴玉冠,下摆银链子流苏连带着金丝晃在脸边,要多俊有多俊。
叶致远当然也瞧见自己的闺女了,他不同于别人,脸上颜色十分的不好看。
铁牛远远地瞧见了他:“大人!”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立。
叶今朝一勒缰绳,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比起几年以前,她容貌变化其实不小,稚嫩时候只觉可人淘气,如今冷不丁一看,当真是英姿飒爽,又别有一番韵味。
她走到爹爹面前,一撩袍角单膝跪下:“不孝女儿叶今朝,给爹磕头了。”
叶致远不出声,她随即齐膝,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然后也不等他说话就起了身,挨了他的身边去:“爹~别这样嘛,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大手一挥,差点拍到她的后脑勺,幸好今朝跳了开,叶致远犹自叫道:“你还知道回来吗?我几次三番叫你,说是有事回不来,偏得等圣旨去了才能给爹想起来么!”
叶今朝薄唇勾起:“前两年的确是不大方便回来,爹你确定要在大街上面说这件事?女儿还得去圣上面前走一遭,大老远的我回来还给您老人家带了大礼,希望您看了千万要受得住!”
说着回头对铁牛喊道:“你先给叶二呆和我爹送回郡王府,我先走一步。”
铁牛嘻嘻答应了,今朝对着后面的马车投去淡淡的一瞥:“希望你能喜欢她,大老远给你带回来的呢!”
叶致远一动,她回身上马,竟然一夹马身先是去了。
刚说了这么两句话,就想拂了他的怒意?当初不叫她救白景玉,她不听,等给人送走了之后,叫她回来她又不回,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胡子都又长了出来,叶致远脸色越发的阴沉,铁牛却是呵呵地笑着,请他上车。
大庭广众之下,众星捧月一样的人早就没了影踪,一肚子的气无处排解,他叫人随队而行,自己走到马车旁边,叶今朝早已远去,她身后一辆马车行装简便,普通的很。想来这几年四处浪荡,也没过什么阔气日子,叶致远难免心酸,一手掀起了车帘来。
里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唇红齿白俊俏得很,可吸引住他目光的,却是他怀中的小女娃子,叶致远错愕当地,正对上一双星目。
这小小女孩儿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儿,她头上扎着个冲天小辫,其余碎发都服帖地散在耳后,她年纪虽小,可模样清灵可爱,白白的软软的还有一点胖乎乎的,最重要的是,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席卷了他的心。
说起样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叶致远看着她,确定她长得并不像今朝,但那种由心而发的感觉告诉他,这就是她的孩子…
小孩子也不认生,她拿着根缠糖吃得正香,脸边还有一丝可疑的似是糖丝的东西,看着他还砸吧着小嘴,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来:“到爷爷家了吗?”
他眼眶顿湿,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拥挤着上前,见他许久不上马车更是好奇里面有什么,他一把放下车帘,回头对上铁牛的笑脸来。
“她…她叫什么名字。”
“呵~”铁牛伸臂请他上车:“大人先上车吧,回家再说!”
说的也是,叶致远随即上车,他挤身进去,那小孩子看见他上了自己的马车是一脸的好奇,大眼睛黑溜溜的看着他,还将手里的糖递了过来:“爷爷吃糖吗?”
车中少年拿着帕子给她擦着嘴:“你叫爷爷不对。”
叶致远激动不已,伸手将孩子强制性地抱了过来:“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女娃娃舔着糖,含糊道:“二呆。”
他忽的想起叶今朝临走之前说的话来,她说叫铁牛将他和叶二呆送回郡王府,立时嘀咕了句小兔崽子,紧紧将孩子抱了在怀里,回头去问那少年:“她大名叫什么?”
少年一脸不是告诉你了的模样看着他:“她没有大名,就叫二呆,叶二呆。”
叶致远心中暗骂叶今朝,犹自哄着她,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女孩,可心里也不十分确定,只好又问少年:“她是女孩吧?”
少年还未说话,小家伙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砸吧着糖丝叫道:“不是!我是男孩!”
少年一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别胡说,你明明是女孩!”
叶二呆舔着糖,慢吞吞说道:“今天没穿裙子,我当然是男孩了。“说完还怕他们不信,加了一句:“我姐说的。”
叶致远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胡子扎得她不耐烦地挥着小手,他一想又不对:“你姐是谁?”
少年一手来掐她的脸:“告诉你多少次了,她不是你姐是你娘啦!你都是她亲生的!”
叶二呆顿时反驳维护叶今朝:“才不是咧!我姐说我是她买裙子时候白给的!”
叶致远汗颜,这个不靠谱的今朝!
也许是见他两个人都不大相信的模样,小家伙自豪地拍着胸脯说道:“真的!她说给好几个让她挑,就我长得好看她就给我抱家去了!”
果然是…呆。
外面锣鼓喧天,顾家府院之内,两个小丫鬟迈着轻松的脚步边走还边说着话,一个圆脸模样的手里托着茶壶嘻嘻笑道:“咱们俩个算是命好的了,顾大公子什么样的个人,能天天看见就是好命了!”
旁边细腰的也是吃吃地笑着:“就是,我做梦都没想过能被选上,若不是老太君这一病,顾家还真进不来呢!”
她二人说着话,直奔后院去,老太君要见顾倾城,命人去小楼上寻着春竹,叫他带个话。后院就如同禁地,这刚买进府的两个丫头平时根本不允许过来,此时一想到能近身伺候着顾倾城,见上一面也是好的,悱忛仑覃都不禁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