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那边的家人们十分喜悦,电/话里放放说,小嫂子,爷爷听了之后高兴大了,立马吃了一粒救心丸呢!
阿年听完,分外囧。
知道阿年怀孕的第二天,方云来了南京。方云非要亲自看一眼儿媳妇才行,担心儿子一个男人,照顾不好怀孕的女人。平时方云就盼啊盼的,盼了小一年,这回终于盼来了儿媳妇怀孕,方云瞬间就觉得,好像自己这后半辈子就是专门为阿年肚子里那个活着了似的。
随方云来南京的,还有一路照顾方云的刘霖。
方云和刘霖抵达南京,管止深的朋友派车去机场接的人。方云也很关心儿子的身体,儿子咳嗽是因为肺部严重感染,这些天一直没时间去医院治疗,靠吃药维持着,到了这边,方云还没等问儿子,管止深就先对母亲说,不要说,以免阿年跟着担心。
一回Z市,一定立刻住院。
阿年问过管止深咳嗽的事,怎么这么严重?管止深说感冒了,这回是挺严重的感冒,然后阿年见到他抽烟渐渐减少,心里高兴。他控制着阿年孕妇不可做的事情,阿年控制着他抽烟,互相约束,偶尔就眼神挑衅对方,直到一方败下阵来!
方云第一眼见到阿年,吓到了。
阿年脸儿本来长得就小,这会儿额头伤着,让人觉得那样子太可怜,白白净净的脸上,大战过一样,脸上也有一小块儿,但是结痂马上就好了。管止深看着母亲和阿年在说话,母亲问阿年,阿年回答,他站母亲身后一旁听着,眼里含泪,但一蹙眉深呼吸一回,就完全可以抑制下去。
新年过后,春天即来,现在对他来说什么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身边的人安好。他忽然想起了昨晚,阿年脑袋上的伤口疼的睡不着,转移疼痛的注意力,阿年要看电视剧,他把电脑连了房间电视的显示屏,找到她要看的剧集,播放。阿年看这爱情剧,被虐的感慨万千,管止深立刻换了一个动画片,这种剧应该少看,对孕妇的心情有影响。
阿年说,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在独自抵挡着某种凄凉和哀伤,这是多么美丽的事情,应当珍惜。她问:“止深,当你看到我还好的消息,是什么表情?”
他笑,没有回答。
不知为何,躺在她身边听她叫了一声“止深”,他会心里痒一下。一般她从来都是“管止深”“管止深”这样直呼全名的叫他……至于那天自己的表情,他也不记得了,但是,寒冷的冬日,那些只有纷飞风雪和老天所看到的画面,真的是他发自内心和血液去爱一个人的确实证据。
抵抗隐婚老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5000字】
阿年和管止深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去恨方默川。
管止深一气之下重重地揍了方默川一顿,随后方默川人就走了,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对管止深来说,现在心里的这个感觉,就像是以往妹妹放放犯了错,一个还不太懂事的妹妹犯了错,当哥的怎么忍心过分责怪?训哭了自己的妹妹,当哥的表面上虽是一副冰冷严肃摸样,但会心疼。
也一样会像心疼亲生妹妹一般心疼这个表弟,这是慈悲吗?不是!
如果阿年的孩子没了,是因为方默川此次带阿年来南京而没,那他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原谅这个表弟。
选择不以残忍的方式去恨默川,试着原谅,是因为他现在拥有了健康的阿年,拥有了孩子。而方默川,什么也没有了,可能,此刻在一个人走走停停,不知前方的路什么样子,不知明天要如何过瞑。
江律来电,恭喜他有了下一代,问他:“原谅了之后,你这个表弟如果不知悔改呢?”
这个问题,管止深也认真的考虑过。
可是,他原谅能怎么样?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杀了方默川才叫做不原谅?如果不杀了方默川,那么,不原谅与原谅之间,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吗琰?
在南京的十天过去,他心情平静了下来,考虑的是这件事的结果。
他无奈地说:“这类事情,最终只有两个结果,第一,我原谅他,以后就这样,既往不咎。第二,我不原谅他,杀了他,为了以绝后患。但是,第二个结果太滑稽了,百分之百不会发生。”
然后,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结果,那他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下一步不是去纠结其他的可能而绕弯子,因为你不管怎么的绕来绕去,这件事的结果,还是只能在这两个其中选择一个。
他提醒自己,也告诉阿年,如能果断,不浪费自己的时间,冷静理智地先思考事情的结果,心里记住这个结果,再去给生活和事件一个你的清晰态度,不去反复的纠结着一件事情迟迟不下一个结果,那在你的生活里,开心一定能压过烦恼,宝贵的时间哪怕用来只做一些很小很小的无聊事,也比用在烦恼上好。
江律问他:“什么时候回Z市?”
他说:“还不知道,打算再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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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是2月12号来的南京,呆了有一个星期多,在2月20号的下午3点离开。管止深集团里有人在20号来南京,早上7点航班到的,把文件亲自给管止深本人签了字,一直等到下午3点,跟方云一起离开南京。
如果不是管止深公司有人来南京出公差,方云本还打算呆一些天。
刘霖留在了南京,是方云的意思。
阿年觉得自己真的不需要人照顾了,头上的伤要交给时间,不过平时她跟刘霖可以聊一聊天。管止深每天会有一些时间是忙碌的,一个手提,一个手机,总是有事情找他,在外地工作上处理的也并不轻松。
阿年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头上的伤除了不能沾水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没有问题,阿年现在可以随意走动,伤口如果稍加保护,也可以出门了。
方云和刘霖来时,在温泉度假别墅住了一天,就一致决定转到南京别的酒店。
2月21号早上,刘霖小心地带着阿年下去吃早餐,阿年不想再在房间里吃了,很闷,这二十几天,几乎没怎么活动,只是在房间里来回走一走。
自助餐厅里,刘霖和阿年在一起拿东西吃,拿完,找了个地方坐下。
“下楼时,你家那位说,他要起诉什么?”刘霖好奇。
阿年坐在刘霖的对面,拿起一块儿小蛋糕准备吃掉,抬头说,“我也不知道。”
刘霖没再问,阿年也没有再说,在医院里是被方默川带出来的到南京,这件事,以前几个人知道,以后也就几个人知道,不想到处宣扬这件事,到时恐怕难堪的人会有很多,爷爷也会被小辈们的乱来气疯了。
管止深的确要起诉医院,但是这个过程里一定会牵扯到方默川,医院方面会找上阿年,会问详细的情况。
一开始,管止深没有打算对方默川手下留情。
2月21号的早上,是李晓婉的父亲来电联系管止深,省委书记都出面调解这件事了,可想而知医院方面在关系上使了多大力。
聊的过程中,管止深听李晓婉的父亲说,医院方面先打听了管家的人脉关系,了解到了管老爷子的外孙娶了李父的女儿,如今和李父的亲家关系,医院这才通过人找上了李父这个有权有势的人。
医院方面手里有监控录像,带走伤者的人确定就是方默川没错,医院方面也查到了方默川和管止深是表兄弟关系,但这对表兄弟之间的恩怨多深才会这样?医院方面也不清楚,所以不敢贸然的以此来威胁管止深。
威胁了也许会适得其反,也许人家表兄弟之间水火不容,一方恨不得另一方马上吃官司,如果方默川是管止深要打压的人,那医院同时也会跟着遭殃,这个家庭里的纠葛,没人有能力搀和。
如今李晓婉的父亲知道是方默川做的,很是气愤,为女儿感到不值得。
李父得知后,理智地先也对医院方面表明了方默川是谁,是他女婿,医院方面再三考虑,忌惮李父的身份而选择不曝光视频,只求李父能从中给调解,让管止深方面撤诉,就这样……李父把这件事揽了下来,现在找了管止深谈。
对方默川,李父有栽培的心,但这件事上,方默川欺负了他的女儿李晓婉,李父为了女儿也会计较,计较归计较,因为没有让女儿和方默川离婚的心,所以就要尽全力保住方默川。
李父不了解管止深的心理,不清楚他这个表哥会不会对表弟手下留情。
方默川的行踪没个一定,上个星期在深圳,这个星期在上海,不知道下个星期还会去哪儿,更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Z市。
家人电/话打过去了,他高兴了就接,不高兴了就不接。
——气的Z市这头李晓婉摔坏了俩手机!
刚新婚,就像守寡一样!
她给方默川发了无数条恐吓的短消息,发誓见到了他就要亲手撕掉他的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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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阿年给他带上去的,刘霖回了自己房间,在隔壁,阿年把早餐放下问他:“怎么解决了?”
“撤诉了,李晓婉的父亲是个好岳父,但也不会轻饶了默川。医院要负起责任,在我指定的两家有影响力媒体中选择一家,进行公开道歉,不提你,不提默川,只是他们医院管理上的责任。”他说。
“医院同意公开道歉?”阿年惊讶,不该啊。
“主动道歉承认错误,并改正,这样的学生老师也会原谅不是吗,市民也一样,不信你等,医院会把责任推给某医生某护士,总之,不起眼的人,领导高姿态宣言加强管理制度。”管止深双手一摊地说。
阿年把早餐给他推了过去。
“可是医院早怎么不这样道歉?效果一样。”
“阳面效果的确一样,反正都给市民看的,但阴面的效果就不一样,我这边不表个态,院方道歉准备了事,是要耍我跟我杠上?这个敌人,你是院方领导你会为了一个声明就结下?医院这种地方,有人想找他们麻烦也很容易。”
阿年捂着额头的纱布说:“管止深,你要做一个好人,胎教。”
“你真单纯……”管止深捏了捏她的几根手指,把玩。
阿年笑了:“你是说我傻吧?”
“没有,不是傻,就是单纯。”他说。
“小心我给你生一个傻小妞……”
他:“……”
“诶,止深……”
“嗯?”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第一个生什么都好,慢慢再生……”
阿年自己是想生一个女孩儿的,但又觉得管家人一定是比较喜欢男孩儿,自从伤口不太疼了,行动自如了,每天阿年无聊了就想象自己会生男生女,嫁给了他,生男孩儿和女孩子儿,阿年是有无形压力的,听婆婆讲过一些,当年婆婆生了女儿,圈子里的人都在偷笑,阿年实在不知道男孩儿为什么那么受欢迎╮(╯╰)╭。
他用餐时,犹豫再三抬头,对阿年说了他来南京那天打架,被人连拍的事情。
“记者拍的?”阿年拧眉问。
她“嘶”地一下,伤口稍微有些牵动了。
他说:“应该不是,如果是某家媒体拍的,这家媒体的高层很快会联系张望,但是没有联系。是路人?路人也不太像,路人不一定会认得我和默川,我来南京其实并不多,所以好奇,什么人连拍的?”
“也许没事,这都过去二十几天了,毫无动静。”阿年说。
他点头:“但愿。”
3月1号,管止深带阿年出去购物,管止深希望可以呆到四月份过完,带阿年到处走一走,现在的Z市天气还冷,在这边度长假,当初登记注册也没有蜜月之旅。
买着买着,阿年丢钱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反正用的时候发现没了。
“丢了多少?”他问。
阿年想着自己是在哪里丢的,心不在焉地说:“八百!”
“丢了就丢了。”他说。
“你有钱所以你就不在乎我丢的八百?”
他不明白阿年这语气,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他说:“丢了根本就不能找回来,你在乎它有什么用?如果能把钱在乎回来,我替你在乎,是要我哭着在乎?还是要我不吃不喝的在乎?”
阿年抬起小拳头,要揍他了,却被他倏地攥住,薄唇覆上,吻了一下。
由于白天在外面丢了钱了,晚上阿年多吃了许多酒店提供的东西,跟刘霖说,刘霖就笑她:“别说是丢了八百,就是丢了八百万,对你那位来说也不算什么。”
阿年叹气:“我只会以百为单位,大一点,以千为单位,这样的花钱。万,十万,百万,那要买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刘霖说,“我不用负担房租,也没有想过买房子,活一天算一天,车也不需要,平时要用钱的地方很少,全身上下最贵的是手机,还是方默川给别人买的时候顺便给我换了一个。”
阿年问她:“你怎么打算的?默川,他现在结婚了。”
刘霖低着头,摆弄手机,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眼睛里一样,用手揉了揉,片刻,揉完的眼睛里是走了水汪汪一片。
夜里,阿年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一醒,管止深也醒了。
因为方默川将近一个月的在外不归,谁的手机也不敢关机,怕他那个坏脾气一个人在外遇到麻烦,吃别人亏。
他起身,开了床头灯。
方云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阿年睡前玩手机,怀孕了更不一样了。管止深为了改掉阿年睡前玩手机的坏毛病,强制把她手机每晚放到远处去。这会儿阿年拿过手机,查看,是一条短消息,刘霖刚发来的。
今夜的外面下着小雨,阿年打了过去。
刘霖接了,她说:“对不起,阿年,我要先走了,听人说方默川去找了他爸爸,他爸爸净身出户在外一个人生活,不太好过,管阿姨让我过去找他一趟,让他回家,管阿姨担心他以后都不回Z市,父母离婚这件事,他偏心他爸爸那边。”
到处都是雨声,阿年问她“你现在离开南京了?还是在……”没问完,刘霖就说“出租车来了,阿年,先这样,我到了那边再打给你。”
然后,那边挂断。
阿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跳有些快,她再拨过去,不能放心刘霖大半夜的这样一个人走,可是拨过去的提示音是——已关机。
因为这件事,阿年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后半夜做了几个梦,乱七八糟。
刘霖这个人平时冷冷的,很少与刚认识的人说话,但是阿年和她认识的时间长了,了解一点,刘霖是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导致现在对人这样冷漠,不信任人,轻易的不会去信任一个人,她说方默川对他好,挺好的。
管止深却说,刘霖是以前遇到的坏人太多了,现在,谁对她好,她就当成了恩人。
一大早,管止深联系了Z市那边,方云说不知道,没有跟管三数联系,现在默川的爸妈离婚了,默川心里怎么想的,她这个当姑姑的是很关心。方云把方默川爸爸的联系方式给了管止深,希望能打通,联系上,早点找回这孩子。
早餐之前,管止深一直都在拨打。
早餐后,他才打通。
阿年在一旁听着……
他问:“舅舅,你在哪个城市?”
阿年惊呆,管止深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离婚之前叫姑父,离婚之后立马叫舅舅,改口改的倒是够迅速,够果断!
抵抗隐婚老公,谁能告诉我一下,默川离开和阿年有没有关系?【5000字】
方爸说,他人在济南。
山东济南,一个阿年和管止深谁都没有去过的城市。
方默川是昨天去的济南,刚一抵达济南,他就用座机电/话往Z市他姐姐方慈的手机里打了一个电/话,报个平安,这个电/话会显示区号,证明他并没有撒谎。方慈知道,离婚后的爸爸去了济南,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不太清楚。
方慈不敢隐瞒地,把弟弟去了济南这件事告诉了母亲管三数,总要让家人随时知道默川的情况。
管三数担心,担心儿子在济南那边一时半刻不会回来瞑。
她知道儿子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一直跟爸爸亲,这样下去,万一跟妈妈以后越来越不亲怎么办?几近晚年的这个婚离得,虽是过程里没吵没闹,但在财产方面,她属于一个人独霸了。
管三数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更不知道丈夫恨不恨她这样做,她不了解丈夫的真实性格,唯一了解的,是丈夫闷不吭声的老实性子。结婚多年,孩子已经生了两个,管三数却总觉得,两个人始终是在各过各的日子。离婚之后,身上没有几个钱的中年男人,被逼的过完年就去了外地工作,这的确是让当儿子的心里分外难受。
刘霖去,管三数很放心琰。
从南京南——到济南西,高铁一共用时两个半小时多,不到三个小时。刘霖一到了济南市,就立即把手机开了机。
她从南京走的比较匆忙,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抵达济南的时候手机已经没剩下多少电了。她不知道方爸在哪里住,不知道方默川在哪里住,她先在站外找了一个宾馆住下,单人间,躺下时是凌晨3点,她没有给阿年回复,怕耽误阿年睡觉,只能等到明天白天。白天,她打方爸的号码,方爸接了,她叫出租车,去了方爸说的那个地址。
早晨车上,刘霖打给的阿年。
阿年在南京,已经跟管止深吃完了早餐,管止深也跟方爸通过了电/话。
“济南那边天气如何,带薄羽绒服了吗?”阿年问。
刘霖说:“昨夜没下车之前,我以为济南和南京的天气是一样的,在我心里总是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北京天津是华北,我一直还以为都是东北,我只知道城市分南方、北方。这边比南京稍微冷一点点吧,还好,一个人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会觉得冷。”
阿年在这边回:“我以前也分不清,只认识抬起头看到的小镇那一片天,对遥远的北方城市没有概念和认识。”
两人聊着,刘霖就说到了地方。
“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阿年再三叮嘱。
刘霖切断了通话。
XX施工工地上,刘霖见到了等在此处的方爸。
“叔叔,您在这里做什么?”刘霖好奇的很。
方默川的爸爸即使离婚身无分文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儿子和女儿手上有钱,怎么乐意看着父亲这样打工?
一个新年,方爸好像老了好几岁,安全帽下有几根白头发了,看得见。
方爸说:“叔叔是跟人一起包的这个活儿,叔叔不出体力,体力活儿都是雇人做。”
“那还好。”刘霖腼腆地笑。
方爸带刘霖去休息的地方,转了一圈儿看都是灰尘,方爸就跟一个司机说,让这个远房亲戚家的姑娘上他车里坐一会儿,那司机点头,刘霖就被方爸和司机带去了一辆金杯车旁,打开车门,上了车等。
刘霖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工程,只见到了热力管道。
中午11:00,方默川来了。
见到刘霖,他眼神里充满了诧异。
“刘霖,我昨天和我爸约好的这个时间见一面,我爸也希望他儿子能回Z市,在这边只会吃苦,所以才让你来等我吧?我爸希望你说服我?”他的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抬头看天,说:“我不回去,暂时,还不想回那个Z市,一些我无法面对的人和事,我只能选择逃避,看到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回去吧。”刘霖对他说。
他的嘴角,近看,仿佛是有缝针后拆线的痕迹未消。打架了吗?刘霖不知道他跟谁动手了,在外,他是一直一个人啊。
建筑工地上的灰尘太大,站了片刻,已经感觉到了吃土的味道,方默川带刘霖离开,重新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
在前台要房间时,刘霖问他:“你住在哪?”
“昨天住的那家酒店,一个小时前我已经退了房,今晚我会住在这里,你有什么要代表我妈想对我说的,稍后就说,说完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就送你离开,出门在外,我反感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尤其女人!”他不管刘霖是什么表情,开了两间房,一手拽着不听话的刘霖上了楼。
宾馆服务员直低头!什么情况?
上楼,进去房间,方默川阴沉着一张俊脸把刘霖狠狠地甩在了床上!
皆因——上楼的这一路上,刘霖在不停地对他说一些厉害关系。
他单膝跪在床上,一条腿支着地面,指着倒在床上的刘霖问:“你是谁的说客?你也来替别人威胁我了?你没有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你不知道我的烦躁心情!所有在Z市跟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们儿,表面上对我笑嘻嘻,背地里我却成了他们的消遣话题!我爸出轨,都在怨我妈这个女人,他们说我妈就是个女魔头!不是女人!刘霖,以我从前的脾气,你猜我会怎么做?我现在一回Z市,你信不信,我会忍不住把他们全撞死,然后我再死,一了百了,这世上没什么再是我留恋的——”
“背地里谁说了你什么,不理不可以吗?”刘霖被他喊哭。
方默川眼睛通红,蹙眉问她:“那你呢?你为什么离开哈尔滨这辈子再不回去?我的情况,你应该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