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对不起。”阿年低头,不怕舅舅知道了,既然已经要丢人了,还怕人知道吗。

“又哭过了。”他问,声音很轻。

阿年承认,点头:“跟我舅舅赌气,我很任性吧,我骂了那个女的,干涉大人的事我知道很不懂事,可我不知道怎么了,从来没这么生气,这么多眼泪,风一吹就能哭出来。”

“小小年纪,迎风流泪了?”他调侃。

阿年被逗的笑了出来,摇头,连哭带笑的很尴尬难堪。

“外婆睡了?”他问。

“睡了,吃了安眠药才睡着,没有我舅妈在身边,我外婆根本不适应,二十年了,婆媳没怎么分开过。”阿年说。

提起来就想哭,是真在乎,长在心上了的人,才会这样为其难过。

“到巷子外走走。”他说。

阿年点头,嗯。

白天下过雨,晚上有点凉了,一天都是阴天,这个城市下完雨空气非常的潮湿。管止深把外套脱下来,给了阿年。

身上瞬间很温暖,他的体温,残留在外套上一片。

“你不冷吗?”阿年问。

阿年知道,他一定也冷。

他摇头:“这个举动,好像能让人瞬间觉得年轻了十岁。”

阿年无语。

“什么逻辑,脱下外套就年轻十岁……”

他点头:“不过,脱内裤的感觉,并不年轻。”

“啊?”

“三十几岁心思成熟了,知道做了就得负责任,谨慎小心的择偶,找偶的过程让人沧桑,但对自己一直很负责。”

阿年听他说“偶”字,笑。

管止深的偶是择偶的偶,阿年指着自己:“找偶的过程?”她的‘偶’是‘我’的意思……那么多人懂,但阿年敢保证管止深这个死板的,不会玩微博微信的男人,一定不懂‘偶’是‘我’。

他点头,“嗯,找偶的过程。”

他看阿年,沉默了半晌,说:“行李箱的东西,回去我问问妈,不是我的。阿年,不懂事的年纪是不是叫青春?青春期里我和别人一样,犯错,悔过,不过我的青春稍显收敛一些,我姐比我大不多,会看着我,我受过爷爷的训,爷爷代我父亲执行关门教子的任务,鞭打出了现在的我。能力上或许是遗传?从小对数字敏感,对金钱敏感,我奶奶说孙子像她,外孙像老爷子。现在想,当年不懂事的年纪眨眼过去,没有好了伤疤忘了疼,接触社会,成人。烧伤之前二十七八岁,其实那个时候我认为我的思想上还没完全成人。”

“烧伤同一年年末,将二十九岁我来了小镇。马上三十岁岁离开小镇,一年时间,收获了一个你,只是画面,没有真实接触。三十岁到三十二岁,经历了治疗和康复的过程。二次感染的时候伤很严重,转院上海,第一阶段救治许多地方缠着纱布,第二阶段复健治疗。我可以工作,一个手提,多数时间心情是失落的,我对你说过,我的情绪曾经抑郁过一段时间,会时常跟我家人发火。”

“我查资料,被资料吓到,以为真的要三四年才能痊愈,日盼夜盼,两年,我在上海呆了两年。这两年之中,你的老师李秋实陪着我,照顾我。但阿年你应该理解,那种境地下的我对女人毫无感觉。说一句最真实的话,如果在让我看到伤口其中一块见好了,和女人脱光了占我面前露隐私部位,我毫不犹豫选择看到我的伤口见好,不是每个男人都日夜想随便身边哪个女人,就像不是每个女人都日夜想随便身边哪个男人一样,同处一个空间的异性那么多,我们都爱上,会乱套了。”

“痊愈的时候我三十二岁,知道你在Z市,去A大看了你。在知道你在Z市之前,我感觉得到你老师对我的意思,试着在一起用餐,共同用餐一次,就可以在集团内被传的特别离谱,加上她在上海照顾过我,八卦传的有根有据,她们讨论时好像忘了,我当时是一个恨不得死的抑郁伤患,放放曾被我发火吓得不敢看我,到现在还怕我。集团内部八卦甚嚣尘上之时,我终止了还没开始的感情,感觉不对,我没有给她任何暗号。紧随其后知道你在Z市,我安排她去了上海。将近一年半,我在注意着A大里的你。”

“非法集资案那年冬天,我马上三十四岁,时宏栋给了我接触你的机会,我卑鄙了。曾经一纵即逝的时光,让我想不惜一切弥补小镇我单方面未续的遗憾,这中间我心理畸形专制的认为,是我的不是我的都是我的。三十四岁,我懂怎么爱一个人,懂专一负责,是我不想玩了的年纪。”

他的语气更显认真:“你懂我想说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了他巷子外停的这辆白色SUV前,阿年点头:“就是说,这几年你的身体原因,心情原因,导致你很干净没有恋情,行李箱里的套套不是你的……对不对?”

管止深点头。

他打开车后座的车门,示意阿年上去,“外面凉,我没穿外套。”

阿年刚上去,瞬间被上来的男人扑倒……

阿年转过头来,车门开着,他压了上来,吻她:“当年心情原因,让我身体上的硬件变软,懂没有?”

“……”阿年。

“我老师怎么认为你对她有过意思?”

“你暗恋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感觉一下,对方的每一个简单表情和行为,你都有可能会误会。”他皱眉:“你可以暗恋我。”

管止深今天穿牛仔裤的皮带,是一条棕色真皮的,阿年买的,拿着他钱买的,跟他往日穿西装搭的那些黑色皮带没法相比。

皮带被他解开,他抬臂脱去白色T恤,露出精壮的男性身躯。阿年错愕,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今天心情不好。”阿年说。

近乎漆黑的昏暗中,他脱了T恤,隐约可见他结实手臂上的那片性感纹身。

***

(留言商榷说管爱过李秋实,负了李,认为我故意抹黑李的亲,或是同样有这个看法没有留言的亲,看完介个章节应该懂了始末是怎么一回事拉。管伤的大部分时间里硬件软件零件各件都不适合谈情,文前面的伏笔和心理描写讲过多次。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订阅看文不要有纠结着觉得不对的地方,欢迎留言问俺O(∩0∩)O~顶着锅盖爬走去睡了~)

抵抗隐婚老公,有没有感觉到,它兴奋起来也是热胀冷缩的……【六千字!】

舅舅和舅妈闹到要离婚的地步,这件事上,管止深的悲伤情绪不及阿年心里悲伤情绪的百分之三十。

他心情沉重,全因心疼一个阿年。

昏暗的车后排座位上,管止深现在想要,温热的唇,吻她,轻喘的安慰她不好的情绪,隔着衣服,身体敏感的部位摩/擦出了快/感,已经热烈。

阿年的胆子小,怕黑夜也有人路过这里,被邻居听到看到。

阿年心乱,心事重,没想过今晚跟他做这种事龛。

他开车,带她去了他住的宾馆。

一进房间门里,他扔下车钥匙那些东西在床上,一把扯过她抱在怀里,从额头吻到嘴唇,一瞬间气喘吁吁。

下车时,外面下起了蒙蒙小雨,距离太近所以就没有打伞,两个人急忙跑进了宾馆里,他抬手臂护着她的区。

他的T恤有一点湿了,他脱下扔在了床上。

下一刻他的身躯火热抵了上来,阿年背靠着墙壁,被他双手捧住脸颊,吻遍了脸上又移向了脖颈时,阿年仰起了头,后脑碰到小镇旅馆灯的开关,灯关上了,她伸手去摸,想再打开,他的手爬上去,攥住了她的手,攥紧,不开灯,他觉得这种感觉也很美妙。

“身上,嗯……都是雨,水……”阿年提醒他,嘴里溢出了动情的呻/吟。

激吻中,管止深带她走向了浴室里,打开了浴室的灯,水温正好,他的一双手,从她的衣服下伸了进去,往上推,隔着她的文胸握住了胸部,他笑:“洗掉了雨水,让我,***个够……”嗓音,醇厚而性感。

胸部被握住用力的揉,阿年咬着唇拧眉,忍受同时脸颊温软的触感,花洒淋下来的温水,冲洗了皮肤,他的舌头,袭了上来,温柔中带着酥麻的奇痒感觉,浴室的灯光下,阿年的嘴唇显得嫣红诱/人,脸颊泛着潮/红,他用力往她身上一顶,大手在她曼妙的柔软小身子上勾画起来。

他的修长手指,解开她裤子的扣,拉链,裤子被淋得湿了,褪下去略显费力,他的手指勾画着她的双/腿之间,男人下身高高挺起的帐篷,凑上前去,轻轻摩/擦她没了裤子只有底/裤的大腿根部……

阿年有些意乱情迷了,浅浅嘤咛。

她的手摸着他的手臂,从他的小臂往上,每一寸皮肤都是冰凉的触感,肌肉结实平滑坚硬,身体的酥痒让阿年皱眉,手指抠在了他手臂的纹身上,脸颊贴着他赤/裸的胸膛,他的胸膛这里很热。

管止深身下硬邦邦的东西,愈发疯狂,吻着她的身体,轻咬着她凝白的肩,下身内裤中释放出来的粗长器/官,抵住了她的身体,腿根缝隙。他的手指轻扯下了她身上的底/裤,把涨硬的分身握在自己的手中,来回撸动,喉间压抑地粗喘起来,他把某物放在了她的外面,一点一点,找到地方推送进去,嵌入她的身体,揉推***……

“啊,它很兴奋,雨天它也冷了。”他轻叹,粗浊的低吟在她耳畔:“有没有感觉到,它兴奋起来也是热胀冷缩的……”

管止深挺送着腰身,蠕动在她的一片柔嫩里。

“放松,不要夹得太紧,动不了了……唔……”直立的姿势,他一下一下送进最深处,看到她拧眉忍受戳痛,他手指捻弄着饱满胸上那粉色,薄唇吻上她的嘴唇,锁骨,肆虐蹂躏着她,被快感冲击的,她下面紧致的夹住了他,进出困难。

承受着他的粗/大,身体里面迸发出酥麻炙热的感觉。

他律动着,抽插,粗大深色的分身,带出两个人体内交融的爱液……他俯身,含住了她的嘴唇,轻喘:“我要,嗯……用力做了……”他闭上眼睛,血液上涌,握住了她的细腰臀部之间,腰身猛的一沉入!

阿年抱住了他的身体,填满的撑涨感觉让她吃痛,“啊,慢,慢点……”欲/望的巅峰,厮磨中承受不住粗/长的硬闯,他冲刺的愈发快速凶猛,俯身眼眸看着她的娇体摇摇欲坠,闭着眼睛粉唇微张的样子,剧烈的抽动着,他身体中的欲/念高涨,俯身轻咬着她的肩和侧颈,嘶哑的呻吟粗喘从他口中溢出,阿年全身酥了,发抖。

他迅速的翻转了她的身体,手臂捞住她的细腰,顶上了她的白/皙臀部,从后进入,阿年的双手按着浴室墙壁,一边肩被水淋着,娇喘的近乎低泣:“啊……”承受不住他粗长的顶入,用力夹紧的双腿被他激/动的撑开,他用器/官的顶端嫩肉碰撞她温热的最里,那里仿佛有一张又小又紧的温柔小嘴儿,狠狠的吸住了他的粗大,吸咬的他心跳加速,刺激他释放着饥/渴/欲/念!

缠绵中,一起达到了高/潮。

小镇的清晨,车辆在安静的街道上缓缓行驶,日光刚出来也还那么柔和,不是中午那么燥热。

阿年见到了乔辛。

乔辛自己叫出租车过来的小镇上,阿年让她过来这边玩。

早上阿年给外婆做了早餐,在家吃了,不吃怕外婆多想。

舅舅没有在家吃早餐,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昨晚的事情之后,阿年和舅舅一句话没有再说,舅舅烦她了吧?

本不想管大人的事,可是,真的把舅舅和舅妈当成了亲生爸妈一样,离婚,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阿年带乔辛和管止深一起去吃的早餐。

早餐桌上,阿年没有避讳管止深,问了乔辛:“来这里之前在北京干什么?你不回家?还是没想好工作定在哪里?”

“和陆行瑞去的北京。”乔辛说。

阿年怔了怔……

“前一天晚上他开车回去的北京,好像是家里有事要他回去。第二天早上,他走了。”乔辛低头,要哭:“早上,我没跟他走。”

“怎么了?”阿年觉得这里面有事的。

乔辛看了看管止深。

阿年跟着乔辛的目光,也看向了管止深。

“……”

管之深觉得,这个早餐也许没法吃了,被阿年看就算了,被阿年的同学看,他不知如何自处。

腼腆的一面罕见但也有的。

不认识的人,看他一眼,他可能会回复一眼更狠的,但对熟悉的人,尤其是阿年的朋友同学,这些比他小十来岁的“孩子们”,他处不来。

“陆老师,结婚了是吗?”乔辛问管止深。

阿年错愕,更加认真的看管止深,他一定知道。

“……”

“如果结婚了,管止深你一定要说!”阿年问:“陆老师是你的朋友,你不想说我理解,可乔辛是我同学是我朋友,我求你说吧!说实话!”

管止深看了一眼阿年,捏了捏眉心,对乔辛点头:“他结过婚,不过已经离了,离了有五年多了。”

“……”

阿年很无语很无语,被震到,乔辛说陆老师结婚了,阿年的几个想法一起冒出来,一起又一闪而逝,没有猜中,是结婚了又离的。

乔辛低头,半天没有抬得起来。

管止深认为,已经说了,不如说的彻底,哪怕这个女生会伤心:“陆行瑞和他妻子,有一个6岁的女儿,在北京。”

这种事情,他本不打算开口参与,和阿年的同学也不熟。陆行瑞是他的朋友不错,但朋友的感情生活,谁都无权干涉,离婚了,也有再找人的资格,何况,他相信陆行瑞的人品,不会随便玩弄人。

乔辛听了,拿桌上的杯子,一大杯豆浆,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

脆弱的眼神闪烁,完全,完全的不敢相信下去。

临近中午,阿年把乔辛带去了家中,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乔辛住在外面,把她拉到家里去。想跟她住在一个房子里,像在宿舍的时候一样,聊天,聊到睡着。

舅舅终日不见人影,阿年无法了。

乔辛跟阿年挤在一个小床上,第一夜,阿年掉在了地上,磕了额头。

而后,阿年打了地铺,室内室外的空气都很潮湿,但是夏天,阿年就觉得没什么事,外婆说,到你舅妈房里睡,阿年说想陪乔辛说话。

外婆摇头,到底是小孩子,身体好。

10月5号,凌晨乔辛就醒了,也许是压根没睡着过,阿年后来是被乔辛叫醒的,一起起床,去看小镇这里的日出。

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看着强烈的光撕裂天际,乔辛问阿年:“想了两天两夜,放不下,怎么办?”

阿年看着天边,呼出一口气。

不能劝放下,不能劝不放下,如果两天两夜没有想通,就继续的想,一切,交给时间吧。反正,刚二十出头,怕什么?

来到小镇之前,张望订的是往返的机票。

阿年和管止深回程的机票,是10月7号早上的,阿年还挑着一个任务,得顺利的完成了才行,两边家里都有事,分心分了几次,憔悴极了。

6号晚上,阿年跟舅舅谈了谈。

否则,走了不能放心。

知道舅舅是怎么打算的,是否铁了心?她也要知道接下来顾着哪一头,哪一件事。外婆,阿年最放心不下了。

舅舅心平气和的说,阿年心平气和的听。

“婚得离,孩子,舅舅是真想要,阿年你理解舅舅吧。”

舅舅这些话的时候,阿年还是没有忍住,心平气和的人,也会抑制不住的默默掉眼泪:“舅舅……”

求有没有用?

“阿年,小孩子一个,别搀和大人的事情了。好好处你的男朋友,结婚,生小孩子,变成一个大人。舅舅脾气好,如果舅舅是个脾气不好的大人,生气给你一巴掌,你说你还搀和不搀和?”

阿年咬着嘴唇,这话,是谁教给舅舅说的?

“就因为是小孩子一个,才怕看到爸妈一样的舅妈舅舅离婚……”阿年低头,憋着泪,嘴上已经不敢再说什么,所有的眼泪表达着不同意。

又知道,自己的不同意根本没有用。

每次说完这件事,舅舅就会离开家,一天不回。

阿年和外婆有很多话要说,说着说着就困了,这些天晚上睡不好,缺觉。

7号早上,阿年离开的时候舅舅送了,只送到巷子口,阿年让舅舅回去,别送了,阿年怕自己忍不住再求舅舅,求着求着,再吵起来。

和管止深见面,一起离开。

阿年知道,回了Z市处理完杂志社的事情,她还要回来一趟小镇上。

乔辛直接去了外地,阿年佩服她,一个人可以到处的走,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担心,不用为了生计问题费神,不想工作就先游玩着,一心暂时只为自己的感情,快乐也好,伤心也罢,有爱她的爸妈在关心她,她有个可以停靠大半生的温暖港湾——亲的爸妈。

外婆的身体不行,听舅妈说,去巷子里溜达都很少,自己去厕所拄着拐棍舅妈也不放心,得扶着去。

现在舅舅照顾自己的母亲,很不方便。

阿年让舅舅请一个保姆,最好是邻居或镇里认识人介绍的,人好一点的。阿年跟管止深走了,心里惦记,不知道舅舅会不会把这件事当成要紧的事情来办。阿年在那个镇上,谁也不认识,如果认识,会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保姆。

哪怕多给一点薪水。

外面雇佣的陌生的,阿年怕不好好对待外婆,别说保姆欺负老太太了,现在幼儿园老师都敢虐待孩子。

不亲力亲为,事事担忧,别人太不可靠。

从南边飞到北边,这个月份还好,气温没有太大的差异。司机开车来机场接的,行李箱放在了车上,阿年和管止深上车。

直接回了管家老宅。

路上,阿年靠在管止深身上,闭着眼睛休息,有点晕机,心情影响的。

管止深说:“回去睡一觉,睡醒了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别自己憋着藏心里。”

“嗯。”阿年依旧闭着眼睛。

下午两点,阿年洗了澡吃了点东西,和管止深要先去医院看爷爷,管家其实有些事情还是很讲究的,晚辈得有个晚辈的样子。

但是这次,方云拦着了。

让两个人都去休息,爷爷好着呢,没事,方家那一小帮都在病房里守着,管家的去了怕是这会儿也不合适。

那么,只好不去了。

阿年和管止深躺在大床上休息,夏天,开着空调,阿年穿着睡衣枕着他的腿,睁眼叹气说:“我舅妈打给我说了,离婚,一定是离。”

“外婆呢?”他问。

“我担心的也是外婆,舅妈说,她想找找房子,反正一个人生活,照顾一个外婆也没问题。”阿年枕着管止深的腿动了动,拧眉说:“怎么好意思让我舅妈再照顾,离婚我舅妈得到什么了?靠自己度晚年?舅妈后半辈子的生活费没问题,我以后赚的钱会给我舅妈一半,够用了。”

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头发,没有彻底吹干,还有点湿,开腔安慰:“舅妈后半辈子生活费不用担心,外婆身体来不了北方。阿年,如果真的离了,要给你舅妈和外婆想想稳妥后路,如果那个女人真如你说的,是骗子呢?你舅舅太憨厚,容易上当。”

“你看法呢?”阿年坐起来。

管止深躺在床上,看阿年,眼眸里的深沉比一般人深:“如果我想,就会更复杂了,你跟我说,你舅舅外面的这个女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合伙在骗你舅舅?你外婆手里有几套近日拆迁的老房子,年迈多病,舅舅老实,舅妈一个本分的妇女,这样一个马上钱多,人又都老实的家庭,有人盯上也不奇怪。不过我也可能是想多了。”

阿年吓了一跳:“不会真的吧?明抢吗?”

“先休息,醒了再说。”管止深搂过她,安心的睡一觉。

他眼看着,阿年这一个星期折腾的瘦了。

阿年调整状态,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杂志社这边的事情定一定,其余的稿子细致问题,再网络上联系就可。

大概十月下旬,带着笔记本一个人再回去小镇上。

一边处理杂志社的事情,一边想着怎么跟外婆说舅舅和舅妈要离婚这件事,管止深说,小镇上的房子在外婆手里攥着,外婆应该不会轻易全部给你舅舅和那个女的,提前跟你外婆说一下。

至少在那个女人露出狐狸尾巴之前,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