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当年让母亲嫁了个不爱的人,但那是为了从人渣手中拯救母亲,母亲现在跟谁家的孩子比?就是跟人渣的孩子在比,是,那人渣生出的儿女,倒都不错。
方默川从白色休闲裤中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搁在唇边,垂首点了上,闭着眼睛皱眉用力吸了一口:“外公您别为我劳心,您身体不好,是外孙罪过,可我不想被谁控制,不想跟谁周/旋。”
看向掉眼泪的母亲:“妈,我不想当您的棋子,您把人渣当敌人,那人渣压根儿没把您放在眼里!您每天忙忙碌碌,恨他当年果断甩您,可是那人渣已经洗心革面,每天照顾卧床的病妻,不离不弃!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要是心里真的不爽,告诉儿子,您一句话,只要您活的能不这么累,儿子给您弄死那个人渣,您看这么做成不成?至于生意,那事儿您自己掂量,不是我的我不碰,怕心有愧。我先走了,有事……以后电/话联系。”
儿子和妈说不到一起去,从来就是如此。
方默川不明着提那三分之一资产的事,隐晦的提起,管三数能听得懂。方默川顾及外公,怕外公生气再生病。管三数不提那三分之一资产的事,是怕父亲生气到时候她一毛钱都未必得的到。
管三数心中无愧,老父亲一堆古董宝贝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得了三分之一资产也是理所应当!
一直心口闷的喘不上气的老爷子,大口用力喘着气,叫住要走的外孙,这话是对外孙,也是对女儿:“婚,不能为了赌气草率的结。遇上好的姑娘,你结,谁都不准拦着——外公的错,你妈恨外公,外公认着。你要自由,这也没错!但是,这个开酒吧,不是长久一辈子的,趁早,收收心。”
方默川带楼上的美人一起走,没有对外公的话上心,逆着所有长辈的意思来。
阿年下来送的。
美人对阿年说了声“再见”,阿年微笑,却因为方默川回头的一个眼神,微笑凝固在了嘴角,渐渐,消失。
方默川走了之后二十几分钟,管三数也走了,哭过了的样子。
晚饭管爷爷没吃几口,就胸口疼,王妈给找了药,温水服了下去,老爷子到屋子里歇着了。老爷子让王妈把门开着,风扇也开着,王妈照做。王妈出来的时候,跟方云说:“老爷子一声声叹气,心口闷疼——”
一家人,都没心情胃口吃饭,就撤了下去。
管止深去跟爷爷聊了一会儿,爷爷好了许多,他才出来。客厅里,方云小声的问:“默川怎么突然就要结婚?”
阿年低头。
管止深摇头,一样不知。
“我找时间,跟默川单独谈一谈。”他安慰母亲,也是,在安慰阿年。在他看来,默川这样随便糟蹋自己的婚姻,阿年虽然闷着不说什么,心里却很难过。
“阿年说说,是不是能比你去说效果更好?别让他草率结婚。”方云说完,怕阿年多想,又解释:“妈没别的意思,妈就怕是默川对你心里头一直有气,不能跟以前似的那么听你话了。”
阿年抬头,坦然:“我问问。”
阿年心里是同样的感觉,默川的性格怕不会对任何人屈服,他是在较劲儿,在颓废,方默川的心里怎么想的,在阿年听到他说要结婚,是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美人时,阿年就知道。
阿年打方默川的手机,十几遍,他才接听。
“有事?”他问。
“我们见一面……”
“好啊。”应的爽快。
他说饿了,还没吃晚餐,就,陪他吃一顿晚餐把,阿年说怎么都行。
地点是方默川说的,阿年去找的,比方默川先到。
阿年一个人晚上出来,管止深不能不在身边,不是防着方默川怎么样,是这晚上外面本就挺乱。车停的很远,以免都不痛快!
餐厅里很静。
阿年说,“结婚,你是认真的?”
“为何这么问。”方默川表情上没什么,斜倚靠着餐厅的椅背,一副慵懒之姿,垂眸微微张口。
“你们才认识没几天。”阿年说。
方默川努力的睁眼,不让自己没出息的因想念而哭,不是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么,可是,那不一样,阿年在他心里,眼里,太不一样。
“我有多久没有跟你坐在一起了,再也不能搂着你一起看电影,再也不能吻你,拉你的手,你身边有了他。阿年,我想你,从分手到现在,一直想你,我不敢过得好,我怕你真的会忘了我。”
他半低着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那个打火机,掰坏了,随手就无聊的扔在了高脚杯里,远处的服务员看到了,没敢走过来。
“我不懂,为什么当感情对峙在一起的时候,你选了他。我爱你,不比任何人少,被表哥抢走了人,我无法把心中的怨气宣泄在你身上,我不能责怪你的背弃,更不能埋怨表哥的胜利,他没错,那就是我一开始追你追错了。”
阿年低头,视线已经没有了方向,那就闭上眼,不让滴答滴答的东西,再往出掉了。
“阿年,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两个最好的时候,身边的情侣朋友总爱无聊的问一件事,说‘如果你发现我背叛你了,并且捉奸在床,你怎么办?’你还记得?”
阿年点头,记得,几乎每一个朋友,都无聊的问过自己的那个人,这个问题的无聊程度,和‘你妈和我同时掉在水里,你先救谁’几乎是一样的。
可很多人还是愿意那么一问,听他怎么回答。
方默川非要阿年也问他,他说,咱俩谈个恋爱虽然南方北方俩地儿生的孩子,但总归都是中国人吧?必须赶时髦别人恋爱干什么咱干什么,幼稚也就幼稚了。
阿年无奈,就大声问了。
方默川当时答的是:“如果被我捉到了你跟别人,我先杀了那个男的,要当着你的面杀,然后我再杀死你。阿年我相信你是个有良心的姑娘,死了以后,你看到我因为你的背叛而在世上折磨我自己,颓废度日,你会心疼。”
他说:“我要结婚,生孩子,给我爸妈一个交代,但我不能说我还能爱上谁。”
“……”
他说他现在觉得没意思,干什么都没意思,失恋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的?真他妈难受,失去了,回忆以前,那都变成了美好的海市蜃楼。
方默川看外面,别人的生活很有意思,像这灯火璀璨的大街,而他的那条街,一片黯然,漆黑一片。
阿年说不好心里什么滋味,为什么如今这么复杂,渴望遇到一个人就一直不变,这是她跟方默川来北方的初心。
也许管止深没错,方默川没错,是自己错了……从没想到自己在感情的这条路上也会前进、转弯。最初期盼的,是牵一个人的手后停止不前,不要遇人遇事后心的改变,只有简单和稳定。
方默川要的,阿年再也给不了,一丝一毫都无能为力,但她心疼他,如果他现在的路上真是漆黑一片,阿年祈祷,快点出现一个那样的人,为他在漆黑中点亮一盏绽放温柔色彩的霓虹……
阿年坐在管止深的车上时,一句话也没说,管止深也沉默,一路抵达了管家老宅,今晚留下。
阿年下车时才对他说,劝说对方默川来说,毫无作用,也许他慢慢就好起来了。并未听见管止深答腔,阿年抬头,才看到,管止深的眼里浮了一层血丝。
“你怎么了?”阿年问他。
“没事。”管止深薄唇紧抿,走进了客厅。阿年从管止深的身上能摸索到,他生气不言语时,滑动的男性喉结能泄露他的情绪。
他站在沙发旁,腰不弯一下的,就把车钥匙随手扔在了玻璃的茶几上,钥匙和玻璃磕碰,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他的侧脸,阴沉,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上楼了。
阿年反省,是自己哪里刺激到他了?因为方默川而难过,这阿年真的避免不了,毕竟在一起过,没有仇,阿年也不擅遮掩,而管止深看了一定不会舒服,似乎也没错。
阿年不知道怎么应付生气中的管止深,家里气氛本就不好,在楼下的洗手间偷偷的洗了一把脸,听王妈说老爷子又胸闷了,阿年去了爷爷的房间。
九点半多,阿年还没回楼上。
跟爷爷聊天总是停不下来。
管止深下来了,找她,让她上楼洗澡睡觉,到时间了。
爷爷看孙子是真对孙媳妇好,笑了半天,阿年尴尬的离开爷爷的屋子,上楼洗澡。头发擦得半干,阿年在床上看书,准备头发干了就立刻睡觉。一直到睡着,管止深也没有回房,阿年曾敲了好几次墙壁,手敲疼了,又去书房门外来回走,希望他听见,可他无视了。
刘霖上次来过管家一趟,给爷爷检查身体,自那次以后,就会经常被爷爷叫来,这次给老爷子检查,阿年刚好在这边。
吃完早饭,阿年和刘霖在管家的院子里,坐着聊天。放放要过去,被方云拽了回来,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去搅合。
放放表示不服--。
阳光下刘霖叹气,点头:“听说了,结吧,谁管得了他。”
只是,阿年和刘霖,包括别人也都知道,结婚生孩子这种事不能儿戏,孩子生的容易,养起来却很难,如果爸爸妈妈针锋相对的过日子,感情不好,以及离婚,孩子得多遭罪?
刘霖离开的时候,跟阿年说,一定会抽空去开导开导方默川的。
抵抗隐婚老公,他有什么秘密怕人看到?(第一更)
送走了刘霖,阿年说要去找郑田了。
管止深送阿年过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着。阿年本打算哄一哄他的,可是,在车上接到了舅舅的电/话,一聊就是聊了一整路,直到下车,还没有聊完。
到了《Z市教育》杂志的楼下,阿年下车了,皱眉问舅舅:“这么说,舅舅你真的还有一张存折?上次我舅妈就问过我一次了!”
“……”
管止深听阿年和舅舅,说了一路,他想问问家里究竟怎么了?可阿年和舅舅始终保持着通话,他没有机会问一问泶。
阿年站在路边,还在跟舅舅说话,无奈的对管止深摆了摆手,她指了指杂志社的门口,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她要进去了,不然会迟到的。
他点头,阿年才转身。
阿年怕郑田等的着急,说好的十点到这边,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多分,她和舅舅通话中,郑田打电/话过来也是占线状态,所以阿年要先进去铕。
阿年的身影在杂志社门口消失,管止深蹙眉,启动了车。
“舅舅,你先去我舅妈的娘家看看,别慌别急,一定先别告诉我外婆……”阿年见到了郑田时,匆忙叮嘱舅舅。
挂断了,阿年跟郑田不好意思的说:“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
“没事,来了就行啊。”
郑田前面带路。
杂志社的一间空会议室里,阿年把笔记本拿了出来,郑田给她插上了电源,苏宇阳还没来,阿年就和郑田先研究讨论了起来。两个女孩子讨论正事,总是一不小心就跑题,聊着聊着,郑田八卦起了这家杂志社的上一任社长,一位女士,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现在人家在省教育厅任职。
没到十分钟,苏宇阳来了,他公事外出才回来Z市,把背着的电脑包放下,手中三瓶咖啡牛奶放下,推给了郑田和阿年一人一瓶,自己留了一瓶。
“谢谢。”阿年拧开喝了一口。
三个人的关系自然而亲切,就像认识已久。
“你们讨论到哪里了?”苏宇阳坐下,站着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阿年。
郑田说话,殷勤地奉承:“师哥没来,我们不敢深入讨论,我一个负责编发‘教育文摘’的编辑部小新兵,敢做主讨论什么?”
“……”
苏宇阳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浅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特别好看。
讨论“青春专题”时,阿年有些心不在焉,因家事而分心了。舅舅和舅妈这次的矛盾,是因为舅妈知道了舅舅出轨,这让阿年很头疼。舅舅在那一代是出了名的好男人,老实本分,舅妈一直也对舅舅特别放心,因此钱财上看的也不严。
镇上有两家水果店,虽然做的是一样的生意,却因为两家都离得近同住一镇,认识多年,就没有什么不爽对家买卖的竞争。另一家水果店的老板娘,丈夫喝酒喝死了,丧偶多年带着一个儿子,日子过得还凑合,前几年提出和舅舅家同买一辆车,为了早上进货方便。两家店一家把东头,一家把西头,外婆和舅妈听说后,认为两家店没有冲突,关系能往好了处,咱就不拒绝人。
买了车后,雇了开车的司机,舅舅不会开车,就会骑自行车和摩托车。舅舅和那个女的总是一起去进水果,久而久之,舅舅经不住勾搭,就和那女的搞在了一起,次数多了,舅舅每天回家看舅妈就害怕,夫妻生活不和谐,舅舅自己心里知道怎么回事,非常心虚。
阿年有一次看到舅舅和那个女的在街上拉拉扯扯,才明白的。
舅舅没脸,跟阿年如实说了,没撒谎,没找理由。阿年这么大了,也懂那拉拉扯扯根本就不简单。
舅舅知道后悔了,可一时半会儿甩不掉那女的,阿年每次在电/话里,或者回家,都会警告舅舅一遍,生怕舅舅再犯错误。阿年大三的时候,听舅舅说,那个女的跟开车的司机好上了,阿年才放心,这下那女的不会勾搭舅舅了吧?
最近,不知道舅妈听了谁说的闲话,知道舅舅和那女的搞在一起过,而且舅舅还有一个存折,上面的钱都是自己偷着攒的,都搭在了那个女的身上,那女的戴的项链,戴的戒指,都是舅舅攒钱给买的。
在管止深的车上,阿年听着就来气,但是不敢表现出来不敢说,怕管止深会看不起。舅舅跟阿年说,不是甘心情愿给买,是那女的威胁,相中的首饰要是不给买,就扬言要把这件事告诉你舅妈。
舅舅害怕,就给买了。
舅妈现在知道了,不饶舅舅,现在一个人带着几件衣服就离开了家,早上起床舅舅没找着人,打电/话不接,心里就知道,完了。
阿年担心,只能先让舅舅去舅妈的娘家找一找,如果实在找不到,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之,先不能让外婆知道。
苏宇阳转头:“阿年?怎么了?”
“嗯?”阿年回神儿。
没听见他说什么。
苏宇阳见此,顿了一下,问阿年:“管止深,你和他是打算结婚的关系?”
已经结婚了,不过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阿年点头:“嗯。”
“……”
阿年问苏宇阳:“怎么了?”
突然苏宇阳这么问,不是很奇怪吗?
苏宇阳摇头:“没事,就是随口问问,别放在心上。”
“……”阿年。
讨论期间,苏宇阳出去接了一次电/话,郑田过去要用一下苏宇阳的电脑,可是发现,居然用不了的,锁住了,而郑田不知道密码。
郑田问阿年,阿年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密码?
郑田嘀咕:“昨天他下班之前我还用了,怎么现在就弄了这个啊……他有什么秘密怕人看到?”
下午,爷爷住院了。
爷爷到底还是没有从昨天的胸痛中缓过来,更严重了,王妈在家中害怕,就打给了方云,方云拿的主意。
阿年联系了管止深,然后阿年离开杂志社,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阿年见到了刘霖,刘霖带阿年去的老爷子病房,刘霖说:“暂时没什么大碍,先住院观察着,就是老爷子自己身上疼,怪难熬的。”刘霖跟阿年自从认识起,关系就保持着不远不近。
阿年看得出来,刘霖对方默川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是好感吧。
进去病房,爷爷还支撑着对阿年说:“没事儿,没事儿……”
管止深和方默川差不多时间来的,都在病房里,一言不发。
安静的病房里,管止深的手机响了起来,阿年抬头,见他看了一眼号码,蹙起眉头,走出了病房去接。
“阿年,你先出去,我要跟外公说几句话。”方默川说。
爷爷皱眉,这小子叫表嫂直呼‘阿年’叫的这么顺口!也没个礼貌!
阿年的年龄太小,是真的。
爷爷想,估计日后让方默川叫阿年一声‘嫂子’,这小子也得是不乐意的……
阿年对爷爷说“爷爷我先出去了”,然后转身就走了。阿年打开病房门,再轻轻的关上,几乎是没有什么声音的,管止深站在医院安静无人的走廊里,阿年听见管止深说“那个记者叫什么?苏宇……”他刚说到这里,余光就看到了阿年走出来。
“我知道了,挂了。”管止深语气淡淡,神情却很严峻,他单手插在西裤的裤袋,立刻停止了通话,手指,按了手机的挂断按键。
阿年抿唇,什么记者,苏宇……
管止深刚要叫阿年过来,一抬眼,目光却顿住。阿年顺着管止深的目光,转头去看,医院走廊的尽头,走过来的人是……
阿年错愕。
李秋实走了过来,站在阿年的面前,上次和阿年见面,两个人闹得不愉快。她看向了那边的管止深,笑容带了一点点的温柔风情,尴尬地说:“听方慈说起的,爷爷住院了,我只是,来看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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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里那个中秋小剧场删除了,一开始写这书本想到那时候都不开船的,后来忍不住早早就开船了==
抵抗隐婚老公,吻得她全身开始发抖。 (第二更)
管止深并未作声。
李秋实可能也觉得再说什么只会自讨没趣,便对站在门口挡路的阿年笑了笑,示意阿年让开一下,她要进去病房看管爷爷。
“默川和爷爷有话说,才让我出来的。”阿年告诉李秋实。
然后,阿年就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阿年意思明显,爷爷现在和外孙说话,被人打扰似乎不太好,李秋实低头,那现在自己不好进去了泶。
管止深点上了一支烟,阿年往走廊的那边走,阿年也不知道自己该走去哪里?可是,也不想看着李秋实老师,心里添堵。不想过分小气的,亲眼看着管止深和李秋实老师的一举一动,傻傻的以为,只要表现的对管止深很放心,这就是坚强和胜利。
心里,不放心呢。
阿年听到了打火机‘叮’地一声,她盯着地面往前走,似乎可以想象得到,管止深抽烟时的样子,迷人归迷人,身体最重要,阿年还是希望他能戒掉铫。
走向电梯门口的时候,阿年抬起了头,从消防栓中看到了李秋实老师和管止深,那两个身影有着一米多的距离。管止深单手插在西裤的裤带,还是那个姿势,他的脸色不见缓和,依旧阴沉。
李秋实老师面对管止深,在说什么。
电梯来了,阿年进去电梯……
李秋实主动开口打招呼,可是,对管止深说的“好久不见”这四个字,一直没有得到管止深的答复。
管止深一直在看着阿年的背影,专注且愤怒,阿年走的头也不回。管止深双眉紧锁,阿年对他在乎过吗?从两个人正式认识起,一直到现在,他都感觉不到。就这样走了,不知道,情敌来了?不知道,他和李秋实过去差点搞在一起?
阿年怎么不在乎?
正因为在乎,所以要果断的走开。
正因为在乎,才小心翼翼。阿年觉得,如果两个人之间无爱,那么一个女人把一个优秀的男人看到过分的紧,百分之八十,最后会把这个男人给看丢了,无爱,盯紧了盯不出爱,只会盯出一个烦字。
管止深和她之间有爱,现在她盯紧了他,他很高兴。但是,这种盯紧尝试几次还可以,管止深会觉得新鲜,满意这种撒娇吃醋方式。若时间长了,当新鲜变质,当可爱不再,盯紧了就会真的变成了不信任,或者猜疑,管止深一定也会感到烦的。
攥住管止深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需要勇气。跟他冷战,阿年觉得不单单需要勇气,这还是一门技术活儿,冷彻底了,战彻底了,可能最后就真的散了,日子还那么长,哪料的准。对于管止深,阿年会在他真的很冷的时候,像个委屈的小猫一样伸出一只爪子,他若不理,那就伸爪多挠他几下,他就笑了。
屡试不爽。
阿年对他投出百分之二十热情,一般都会换来百分之三十他的热情,一不小心,也可能百分之二十换来百分之八十他的热情,不用给他百分之二十以上,因为他真的不需要,他独爱惯着别人,不爱别人惯他。
站在医院一楼的外面,阿年原地转,不想李秋实看到自己没自信的样子,自己的没自信,会是李秋实眼中捕捉到的一个弱点,阿年怕李秋实看到自己的弱点,见缝插针,伺机攻击自己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