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心跳得极快:“怎么会没有呢?”她比我还有得早呢?
司棋左右看看,悄声地说:“她投靠的是静妃娘娘,别看她不不出声,总是笑眯眯的,就暗里把王秀雅的孩子给小产了。如今啊,朝廷上最能说得上话得,那可是她一家子啊。有个做将军的父亲,现在全京城,最威风的就是他了。”
心突突地凉,静妃,这个忽略的角色,其实,她是一个厉害的棋子。
她知道灏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在河边等船,她在河边出现,然后,她在灏耳边说起我。
用我,让她得到专宠。那个人,凭什么,为什么天不收他啊。居然是全京城最威风,最红的人。唉,我想,九哥一定不会让他那么如意的。所以九哥还会去找他的罪证,这样子,那人怎么会放过九哥呢?
我想送消息出去,叫九哥把以前的事放下,叫九哥,只做一个商人,卖画的商人。等有一天,我或者会经过,或者会能看到一眼,或者我还能买一幅画。
这样子,安安稳稳,各过各的日子,但是知道彼此都很好。也是二个人的人生平静,可是我也知道,九哥是有脾气,有个性的,他心里暗恨着那个人。
九哥一定会去查的,我好是担心啊。
司棋说了一些话,就走了。
我轻声地问一边的宫女:“你可知道王昭仪是怎么小产的?”
她想了想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给我去查一查,去问一问。”我想知道,凡事知得三分,都会小心点。
走了好一会,就回去。天色已黑,晚风宜凉得很。
稍晚,我正在看着医书的时候,宫女回来悄声地说:“主子,我暗里去静妃宫里打听过了,王昭仪的孩子可能是无意中小产的。”
“怎么说呢?”有意中的无意,最是高明。
不过我已经没有那么担心了,借司棋的口,放出风声,我怀的是女儿,不会跟她们的儿子争什么的。
其实女儿多好啊,在宫中做一个皇子,太累了。
妃子宫的争宠斗艳,已是花招百出,看得目不暇接。皇子间的争皇位,那才是一个狠。
帝王家的豪华,谁都会羡慕,可是这其中掩蔽着多少的黑暗。
“静妃娘娘送了一条狗给王昭仪,可也不知怎么着。在慕云亭上,那只狗一放下来,就往王昭仪身上扑过去,吓得她往后退,踏着了小石头,就往下一倒,滚了下去,脸都有些伤了。不过奴婢听到王昭仪身边的人说,那只狗是特别的,闻到了她的味道,就训练狗去咬。”
着实是令人心寒啊,那慕云亭如此之高,而且有宫女打扫,怎么会有石头呢?狗也咬人,没人训之,怎么会。
“但是都说王昭仪是污陷静妃娘娘,那里根本就没有石头。”
当然没有了,一出事,大家的注意力就给拉了去,一脚踢走,怎么会有呢?只是死了一条狗而已。
还毁了王昭仪的脸,的确是够狠的。
那司棋的小雪球,也咬我的衣服,那是,她是不是想弄成什么意外,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那罪名,可真大啊。
有些感叹,我在宫中,真的是自愧不如。
生个孩子,像是走个人生一样,怎么就那么难啊。
“如今宫女,谁在担任着侍卫首领?”
“是袁将军。”她恭敬地说。
是他,也好,到时候我去找找他,让他带个信出宫给九哥。
我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她别的事,就让下去了。
现在想来,我不能怪灏太多,当时正好王秀雅小产,还伤得甚重,一时忽略,我想,他定也是很后悔的。虽然现在想想,我当时候的,并没有错。但是我们,谁也没有错,不是吗?
我现在觉得,什么仇啊,什么恨啊,都不要太在乎。
能平安的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能活下来的,太少了,我要我在乎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静妃端的是如此的狠心,别说他爹了。
青荷有灵,不会放过她的。
夜色很黑的时候,灏悄悄地过来了。
给我带来了好多吃的,还有小宝贝的衣服。
头伏在我的肚子上,感触着。
有些失望:“为什么不动一动啊?”
“你听的不是时候,傍晚闹着我出去走的时候,才是一个厉害,在练拳呢?现在估计是睡着了。”
他看着我,有些可怜:“蔷蔷,你到正清宫住,朕也要感触。”
“现在不是很好吗?孩子现在很好,分开一些,值得的。”静妃的手段,叫我惧怕。
“朕抱抱。”他笑着,将我抱了起来:“好重了。”
“呵呵,我胖了,宝宝也是长大了,小心点哦。”
放在床上,现在睡觉也不能仰着睡了,很是不舒服,我得侧着睡。
他灵巧有力的手,给我揉着浮肿的脚:“大象脚了。”
“不痛呢?要快天亮的时候,才会抽筋。”
“宫女是否给你揉。”他轻声地问。
我点点他的额:“有啦有啦,别那么操心,每天早上,宫女都会很准时来,给我揉着浮肿的脚,灏,你看孩子好像很大啊,会不会是有二个啊。”
他一下坐了起来,甩甩头,看着我说:“蔷蔷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轻笑:“笨蛋啦,是宝贝健康,吃得多,所以就这么壮。”基本上,也是长全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又躺下来,一手还在抚着腹部:“可别吓朕,二个,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体,能生一个,朕都担心极了。蔷蔷,别吃太多了,太壮了不好生啊。”
“你比女人还厉害,这些也知道。”我笑。
他亲亲我的脸颊:“那当然了,朕可是做过好几次的父皇了。对这方面,也颇有些研究。蔷蔷,最近,有想朕吗?”
我老实地说:“有是有,想得比较少。”
“你啊。”宠爱地捏着我的鼻子:“宝贝生下来之后,什么也不用管了,我们现在开始,到时候,你住到正清宫里来,朕得天天见到你。”
“你的易儿宝贝呢?”我半眯起眼睑。
他笑出声,抚着我的脸:“吃醋了没有。”
冷笑:“不会还想藏着吧。”
他神秘地说:“留着有用呢,现在起了一些作用,不是吗?不过还不大,真正的作用啊,还在后面。关于什么,朕就不告诉你了,是国政之事。”
我轻道有些叹气:“想来,平凡中的不平凡了。”
他不舍得睡,总是贴着肚皮,在听着孩子的动静。
这一刻,我想,真的是可以开始的。他这么爱我,这么爱孩子,过去的事,真地要放开。
天微微的一亮,他就睡不着了,他又吵醒我。
给我揉着脚,窝在被中,喃喃地跟宝贝说着悄悄话。
我拉他的头发:“你快要上早朝了。”
“别扫兴。”他抓住我的手,还在听着。
忽然,宝贝真的醒了,一脚踢在肚皮上,我轻哼一声。
他感觉到了,拉开了衣服,一直在吻着肚皮:“小琳爱,是父皇啊,再踢一下,蔷蔷啊,蔷蔷,我真的感觉到了,她在踢我啊。”
“是啊,抗议你啊,一早就在吵吵吵。”说个没完没了的。
“生命的感动。”他轻声地说,灼热的吻,印在肚皮上。“朕的淘气宝贝啊,来,朕再亲亲,再亲亲。”
小家伙也讨厌他来着呢,一脚踢歪他的唇。乐得他差点抱着我的肚子打滚。
我还真是没有看过,他有如此天真淘气的一幕。
拉高了他:“好啦,是该上朝了,别腻着了。”
“真不想去。”
“去吧,要不然,你傍晚再来好了,她准会精神十足地迎接你。”
他轻吻我的唇,黑眸里的笑,闪闪发亮:“那你呢?蔷蔷。”
“我也会高兴。”
热吻落在脸上,唇上,这是重新开始的幸福。
起床的时候,他拉下我的衣服,还不忘在我的身上揩油,乱摸一通,羞得我满脸通红。
他得意地说:“傍晚我过来,蔷蔷你好些休息,再睡会,一会儿的早膳,可别忘了吃。”
“好。”我娇羞地从被子中钻出头,笑着看他。
温柔如斯,言笑如华。就他这一份爱,我想,是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我心中,他还占着一席之位。
只要他不要再伤害我,不要再用什么理由,那便是好。
心境,随着很多事情,很多的东西,而慢慢地改变了。
我要的,不是那惊天动地的爱,我只想平安了。
但是,我有很多,属于自己的回忆,想想,还是会甜中带着香气。
第十九章 绿荫成血
傍晚之时,他很准时地出现了。
一脸的温柔之色,跑到湘秀院里,陪我用了晚膳,然后,就在湘秀院里散步。
的确,有他在,我还真不敢到处跑。
秋海棠如丝一样,垂着飞红吐蕊。宫女尽数打发走了,他扶着我,脸上带着一种骄傲又贪婪的神色。
我有时真不知,他是爱我更多,还是孩子。
一到傍晚,孩子就特别的兴奋一样。
我今天算是敷衍一下她了,没有到外面去走,就在这里转转,她却也是高兴的,灏时不时的,会低头,轻微触着她的拳打脚踢。
笑道:“必是个淘气的女孩。”
“那你就有得头痛了。”
“怕甚,女孩本来就是用来疼爱的。”
真舒服,晚风徐徐吹过,躺在贵妃椅上,他还不舍不弃地聆听这宝贝的动静。
他真的好喜欢孩子啊,他也有一个帝姬了。琳辰帝姬,但是我不见他如此的溺爱,百般的开怀。
“蔷蔷,你给孩子起小名好吗?”他仰起眸子看着我。
我想了想道:“现在会不会太早了些?”
“才不会,说吧,朕也想听听。”
“叫小北可好,孩子是在蔷薇宫里有的,那里地处偏北一些。”
他坐着坐在地上:“小北,你可真会省办法。小北北,你可得知道啊,你娘是连想也不想,就说你在北方,叫小北。”
“我看以后,必是你抹黑我比较多。”
他柔柔地笑着:“你知道吗?你生个女儿,你会担心她几年,朕得担心她一辈子,直到她嫁人好与不好。”
嫁人,是不是想得太快了呢?
“灏,我不管啊,孩子生下来,我得自己带着。不过现在棋妃已经来说过了,说她会帮我带,我就随口答应了,反正宫里的事,是你说了算。”不能给我再来玩阴的了。
他挑挑眉,看着我道:“要是不给你带,你会怎么样?”
一咬牙,我说:“翻脸。”
他噗地笑出声:“你以为朕会经手别人吗?朕这么喜欢,不会自己带啊。”
“那我可不管,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母女连心的感觉,你自己也知道,离开娘,是一种残忍的事,我不想要试那种感觉。”
他笑:“说你聪明,还是带着笨。明儿个,就悄悄地,让人将什么小衣服,小玩意的,送到湘秀院里来了。房里还得铺上软软长长毛的地毯,等你们都康复过来了,就搬到正清宫。”
在哪里,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只要与自己在乎的在一起。
才坐了一会,陈公公就急步而来,说是静妃娘娘那边不舒服,请他过去看看。
他有些烦躁:“有什么好看,朕又不是御医,给她宣个御医便是了。”
“皇上,御医请了。就是静妃娘娘不舒服,听说午膳、晚膳,还不曾用。”
他有些生气,坐了起来:“该准备什么,就给准备着什么去,说朕在忙着国务之事,稍会就到。”
他脸贴在我肚皮上,悄声地说:“父皇得先走了,小北,给父皇再打个招呼。”
一脚不留情地踢在他的脸上,他乐得眉眼都笑开了。
“蔷蔷,咱们的小北,还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我要离开,还不舍地引诱朕,动一动小脚,让朕舍不得走了。”
说了一会儿话,他就起身去静妃的宫里。
我真想跟着在他的后面,去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样子。
心里多少有着别异的感觉,叹口气,还是淡然一笑,习惯就好。
习惯也是这样,不习惯也是这样,还能如何呢?
如今这世上,我与宝贝的关系,最是连结在一起了。
最亲最亲的人,不知道宛太夫人,在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跟我说说话。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有时会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看起来是温和的一个人,太后那么狠,如果这些事是她故意的,那不是最痛的惩罚吗?
不是要你天天承受着身体的痛,而是要你有亲认不得,这一份活着的锥心之痛,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盖上毯子,小睡一会。
我还担心着九哥,第二天上午,就去侍卫里找袁修纯。
他见我来找他,好是兴奋,笑着看我:“气色倒是不错。”
“是啊,还算好。”轻笑这坐在亭子里:“袁大哥最近常出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