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抬起手腕,握住了喃喃的小手,双眸如同深幽蔚蓝的汪洋,嘴角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着,艰难的维持着一个温暖的笑容,喉结一再的滚动,压抑着临近崩溃的情绪,轻声说,“再见,喃喃宝贝。”
霍朗的眼眶也跟着发烫,待霍霆松开喃喃的手,迅速的抱着喃喃上车,把她安放在婴儿安全篮后,驱车离开。
车影消失,霍霆忽然蹲下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再也不想在这个家里看到任何一个背影离开,周而复始的离开,再见,再离开,那还不如就此别再来。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霍霆抹了一把脸转头,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妈,你干嘛?”
霍老太太刚刚贴着他极近,“我听听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啊,我哭什么,眼睛不太舒服而已。”他快速的抹干眼眶,狡辩着。
“没哭你傻愣愣的蹲着干嘛!我要下棋!你玩不玩!”
“玩。”他站起来,无奈的笑出声,“哎,说的好像你记得怎么玩一样,教你又记不住…”
假期过去之后,霍霆拖朋友直接给他办理了离婚证,结婚时两个人欢天喜地,离婚时他一个人悄无声息。
结婚和离婚都是大喜的红色小本,这无非是在告诉我们,相爱相伴是件好事,不能相爱不能相伴,也是件好事。
三月初,霍霆因为身体不适合劳顿的跨国旅途,婉拒了云笔设计大赛的颁奖典礼。
巫阮阮的作品没能摘下平面设计类的新人奖,但是,很了不起的是,她获得了平面设计类的最佳作品奖,同她一起获此殊荣的设计师,分别来自丹麦和瑞典,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这个消息巫阮阮并不知道,她仅是收到了颁奖典礼的邀请函,至于能否获奖,对于毫不知情的阮阮来说是一个未知数。
在阮阮和霍朗临出发的前一天,霍燕喃为了表示一下自己不想出国的决心,硬是把自己折腾发烧,原本预计好的三人行,最后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改为祝小香陪着阮阮去颁奖,而霍朗则要留下来照顾喃喃,再次证实了霍朗确实有做职业奶爸的潜质。
有祝小香在,连定礼服的钱都省下来,祝小香在布料市场特别随性的买了几米黑色的高档布料,一边唱着歌一边剪裁好,吹着口哨在小区门口定制窗帘的布艺店借用了一下缝纫机,再回来时手里便搭着这一件大气简约的长款礼裙,该露的地方都没包住,该包住的地方也没少露。
童晏维和安燃表示这件衣服看起来特别弱不禁风,很不安全。
霍朗和祝小香则一致认为,虽然衣服不安全,但是脸蛋很安全。
她们的行程安排是坐飞机去,下了飞机直奔会场,结束后吃个晚餐,再火速赶到机场坐飞机回来。
用祝小香的话说,这机票是给人定的吗?你当我是国际速递啊!
国际速递员风风火火的将巫阮阮打包上了飞机,在经过火急火燎的颁奖典礼之后,意料之外的捧回了一座金色的小奖杯,接着便是凯旋而归。
飞机5点20落地,霍朗把熟睡的喃喃交代给安燃,四点半出发开往机场。
机场高速上发生了两车相撞侧翻的重大事故,后面塞成长龙,不少人下车张望,霍朗也有些着急,毕竟这一来一回,他已经将近四天没有见到过到阮阮。
他开门下车,准备去前方看看处理的进度和情况。
这一段机场高速的两侧尽是一些还未拆迁的老旧民房,最高不过三四层,典型的南方平顶建筑,他无意间的一瞥,看到一座三层高的小楼,阳台封闭着金属栏杆,一个长发女人正在事故方向瞭望。
霍朗诧异无比,大步走到高速路的围栏边缘,仔仔细细的观察那个女人,因为视力不好,他的车里常备眼镜,这会正可以将对面小楼里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阳台的角门里走出来一个男人,粗鲁的拉着女人的手臂将她带走,因为她的反抗,男人还很不客气的给了她一耳光,那破败的小楼阳台变得空荡荡,只剩两件黑色的男士毛衣在风里招摇。
霍朗火速跑回车里,拿起手机给拨通了沈茂的电话,可不知道沈茂干什么去,反复两三遍都没人接,他只好打给童晏维,“沈茂呢?”
“不知道啊,我在你家。”
“我看到童瞳了!”
电话那边的童晏维沉默了片刻,不敢置信的反问一句,“我姐?”
“是!去叫沈茂来这里,我只知道这里是机场附近,童瞳所在的那个位置叫什么我不知道,关着她的民宅旁边是个鞋材厂,蓝色的广告牌近两米,叫誉佳,我现在过去,你记得不要报警,对方是什么人我们不清楚别被警察逼急了再做出伤人的举动。”说完果断挂掉电话。
他顾不上车还塞在半路,弃车沿着高速围栏寻找可以下去的出口,在一处有土坡的地方翻出围栏,顺着土坡滑下去,穿过大片民田,跑向那栋小楼。
小楼所在的街巷很安静,住户并不多,大多房子已经空置,或是一些工厂宿舍,简陋粗糙,因为正是上工时间,工人也看不见。
小楼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锁,霍朗沿着小街巷找到一家小五金店,买了一把可以放进大衣口袋里的扳手,顺便要了一截铜线。
五金店的老板告诉霍朗这条街叫莲塘街,霍朗出了五金店便给沈茂打电话,沈茂却已经在路上了,誉佳鞋材厂的地址还是很好搜索到。
他回到小楼那里,绕到小楼背面,刚刚童瞳所站的位置的楼下,越过大片民田,对面就是高速上一排排停滞的车流。
突然间,他隐约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痛苦的近乎撕心裂肺的尖叫求救声,可却是转瞬即逝,安静的仿佛那只是他的幻听一样。
霍朗放弃了等待,单枪匹马的走向小楼正面的铁门,他站的笔直,好像就是这破败地方的真正主人一样,指尖的铜丝被他弯出需要的弧度,探路锁孔,一次一次试探——啪嗒。
门锁跳开。
302:染上乱七八糟的病
:2014-6-17 9:38:34 4796
走廊里没有霉味,楼道也算干净,楼道口摆放着一辆很新的折叠自行车,霍朗轻掩住铁门,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发出任何声音往楼上走,一楼二楼是空房,放着一些废旧的纸皮,三楼有第二道门。悫鹉琻晓
手机已经被他调成静音,他右手插进外套口袋,握住了里面的扳手。
这老旧楼房的隔音根本不好,他站在门外可以清晰的听到一些骇人的声音。
他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与他一门之隔的室内传来颇为戒备的粗噶男声,“谁? ”
“有人给我钥匙,让我来你们送东西。”
“送什么东西?”
霍朗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手提箱封着,大概是钱或者易碎品。”
里面的人没再说话,不一会,门锁被人从里面拧动,霍朗皱了皱眉,他还听到了防盗链条撞击门板的声音。
果然,门缝渐渐打开时他看到了细细的金属链条一点点展开,他只有一次机会,进不去便只会是彻底的打草惊蛇,进退都是被人发现他是外来入侵者,霍朗决定放手一搏,不等门缝大开,他猛的抬腿,用尽全力的一脚揣在门栓的位置,防盗链从木门上崩开,门里的人也重重的受了这一脚的力道,向后踉跄了好几大步,破门而入后,霍朗果断抽出扳手直奔开门这个长相恶心五大三粗的壮汉,稳准狠的砸在他的手肘部位,让对方在瞬间失去攻击力之后,猛抡向他的耳侧,一脚踹中他的洶膛将人掀翻在地,他必须行云流水才能给人致命一击!
屋子里不止这一个人,在动手之际已经有人冲上来,霍朗左脸挨了一记勾拳,猛曲膝盖顶向对方的下/身,一声哀嚎之后,他在这人的脑袋上也刨个眼。
他转过身,惊诧不已,除了地上躺着那两个废物,这屋里竟然还有两个彪形大汉,这些生物到底是吃了化肥还是催大食料,已经壮的变了形。
左边拎着半截钢管的还像个人类,右边磨磨蹭蹭从童瞳身上爬起来提裤子的,没有300斤也得有290。
童瞳看起来糟糕极了,灰色的长睡裙被推高到洶口,皮肤上,褶皱的布料上,脸上和发丝间都沾着不堪的白浊,他在楼下耽误的时间前后不过半小时,她便被折腾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衣裙上甚至还有一些干涸了不知多久的旧痕。童瞳小腹平坦,双胞胎不在屋子里,不知去向,双手被男人的皮带捆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破抹布,双眼涣散的望着他的方向,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
当下这种情况,敌我双方完全可以免去寒暄以及问候老母,很明显一伙人是囚禁童瞳的恶人,而霍朗则是横空出现决意要带她走的救美英雄。
霍朗倒是很想知道,这一群走狗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至于这样大费周章的折磨一个女人。
手持武器的男人朝霍朗冲过来,霍朗是绝对不占优势的,所谓“短小精干”在这一刻着实干不过人家的“一寸长一寸强”,若不是他骨头够硬,第一个棒下来这会他便已经武功半废了。
那人反手挥起第二棒的时候霍朗不顾手心的震痛,一把握住钢管,用他坚硬的皮鞋狠狠踹向对方的下半身,这招数太不磊落,但是保命与救命时刻是不需要磊落的,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阴招明招一击制敌就是好招。
他故技重施,紧随其后的挥起扳手敲向对方的手肘,在他麻痹至极再在他头上刨个眼,便又多了一个倒地哀嚎的。
“唔!”后背猝不及防的被人用木制板凳拍中,霍朗疼痛的闷哼,捡起地上的钢管猛的转身横抡过去,却被巨型怪物握牙签似得牢握手中,下一秒,钢管被他抽走,霍朗的肩膀挨了重重一击。
霍朗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向他的身后,震惊的大喊,“童瞳不要!”
肥头大耳的男人警觉的转头看向身后,千钧一发,霍朗猛的窜起,扳手重重抡在了他的脑袋上,这人皮糙肉厚,头皮都比别人厚两厘米,这一下砸出来的窟窿明显没有别人大,但足够他晕眩一阵,霍朗又反手操起刚刚在砸落在自己身边的木制板凳,再次抡向他的头部,钢管应声落地,他飞快的捡起来,在他的下/身补了一棍子,高傻大的壮汉捂着裤裆倒地。
以防他们败北的不瓷实,霍朗拎着钢管在几人的裤裆上各补了一棍子。
论打架,他可能连金木谣都打不过,也折腾不过孟东那两个军人出身的保镖,但是对付几个只长了傻大个的饭桶,他的智慧和灵活度明显占了上风。
霍朗的身上也没少挨拳脚,打斗停下时疼痛开始找过来。
他脱下外套走到童瞳仰躺的桌子旁,将她抱到地面,落地的一刻,他无意瞥见了童瞳的大腿处沾了少许鲜红血迹,被摩擦的晕染在她白希的皮肤上。她自己站不住,霍朗只好扶着她的腰,给她拉好睡裙裹上外套,抽掉她嘴里的破抹布,顺便解开捆绑她双手的皮带,那手腕处的血肉已经磨破。
童瞳似乎才看清眼前的人,一头扎进霍朗的怀里,像一块拆过骨头的不停发抖的软泥,让人轻易的读懂了她的恐惧和无助。
紧绷的情绪过去,霍朗才发现了这老旧的客厅里那台46寸高清的LED电视里播放的…竟然是沈茂和童瞳的录像。
当画面从被拍的童瞳转到沈茂脸上,霍朗才看明白这是一段自拍视频,摄像画面凌乱的颠倒了两秒,被放在*头,后续画面便是沈茂和童瞳纠缠在大*之中…
他已经无暇估计沈茂为什么会有这种癖好这些人又是怎么弄到这些视频,他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强/暴童瞳的时候放这个东西,这不仅仅简单的拘禁和霸占,这分明是在折磨她!
霍朗打算问出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可童瞳却死活不肯再靠近那张桌子,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脖颈,霍朗在她耳边安抚道,“我就问他们一个问题,马上带你离开。”
童瞳不停的摇头。
“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人能碰到你。”他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在她犹犹豫豫的时候,将人拉开,放到一旁的塑料靠背椅上。
他找了一个看起来最怕疼的,龇牙咧嘴没完没了的那个人,用钢管在他小腿上敲了敲,“你们给谁卖命?”
对方吭吭哧哧除了喊疼,对于他的问题三缄其口。
霍朗挥起钢管狠狠敲在他的腿上,小腿骨骨折无疑,男人的尖叫声有些渗人,霍朗脚踩他的小腿断裂处,残忍的来回碾压,“你们给谁卖命?”
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负重在地上男人的小腿伤处,“给!谁!”
“沈家!”男人受不了了,冷汗涔涔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哪个沈家?”他松开脚,皱眉反问,有些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我们猜是姓沈的。”他痛苦的表情近乎狰狞,“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做,以前,沈茂那些*,有男有女,哪一个感情好到他动了真感情就会有人找到我们把他的*用这种方式绑架起来折磨,就算你不找来我们也会放人,放走的人都主动疏远了沈茂。”
“安排你们做这些事的人是谁?”
“也是一个替人跑腿办事的,真正的幕后老板我没见过,我偶然一次听到他打电话,叫对方沈夫人。”
这个答案太另霍朗骇然,他知道沈茂的父亲非常独/裁,没想到独/裁的方式竟然这么的…令人发指。
他走回童瞳身边,将她打横抱起,迅速的离开。
巷子里仍旧行人寥寥,街边小食店的老板瞪着好奇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个人,霍朗直奔誉佳鞋材厂房的大门口走去。
“没事了,沈茂马上来接我们。”他感觉到怀里的人抖的更加厉害,半扶半抱的放下人,准备给沈茂打电话,远处传来及汽车疯狂的鸣笛声,霍朗望过去,因为眼镜被人一拳打飞,现在看到的远方是模糊的一片白,可从那不间断的鸣笛声中来看,那就是沈茂。
眨眼的功夫,途锐的急刹车扬起他们眼前一片尘土,沈茂和童晏维飞奔下车,见到童瞳这副模样,两个人都傻了。
“我们去医院,她下/身有伤,不知道有没有感染伤口,还要检查一下会不会染上乱七八糟的病。”霍朗把童瞳往沈茂的怀里推,准备督促大家上车。
童晏维红着眼眶叫了好几声姐,童瞳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沈茂诧异的眨了眨眼,“乱七八糟的病…”
童瞳死死抓住霍朗的肩膀,尤其在见到沈茂时,更是惊惶无措的摇头,“不要!不要沈茂!”
“童瞳?我是沈茂,我是你老公!”沈茂心疼不已,用力扳过她的肩膀,谁知童瞳竟然惊吓到挥手去挠他,霍朗困住她的手臂,无奈叹气道,“你慌什么!”
“别吼她!”沈茂紧张道,“先别吼她,她吓坏了。”
“去医院。”推不开的人,只好有霍朗抱她坐在后座,见童晏维报警,霍朗及时制止,“先不要报警,我们上车去医院,我有话要告诉你们,听完了再决定报警与否。”
303:这个滋味好受吗?
:2014-6-18 11:19:59 5426
当霍朗说出“沈夫人”三个字,沈茂和童晏维同时露出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悫鹉琻晓
童晏维不解的地方是沈茂的妈是人还是牲口,为什么对自己儿子喜欢的人能如此痛下毒手,当然他此时此刻更多的不是好奇谁是幕后指使者,而是一心要想要弄死那人,就这位沈夫人。
而沈茂不解的是:到底是哪个沈夫人。
真正的沈夫人寿终正寝那年沈茂才十几岁,如今沈茂已经31岁,要不是家里还有那么几张母亲的照片,他恐怕连她长什么模样都要模糊了,他亲妈的死大概就是因为他亲爹勾搭上了他后妈,导致了一代佳人郁郁而终。
难道那个沈夫人所指的是他小妈?
霍朗说,“除了你爸的妻子能叫沈夫人,还有谁可以叫沈夫人。“
“除了我爸的妻子,那就是我的妻子…我妻子?霍筱?”沈茂忽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
一直沉默的童晏维突然冷笑了一声,将油门狠踩到底,窜入主干道,“报警吧,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这人必须付出代价,不管她是谁。”
童瞳平坦的小腹有些刺目,霍朗没有在那囚禁童瞳的房间里看到小孩,他们心里也就都明白,那两个小宝宝没能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沈茂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保持着转身的动作,他伸手去触童瞳的肩膀,却吓的童瞳惊慌的往霍朗怀里钻,而他无意穿过童瞳凌乱发丝的手指还沾了一点近乎干涸的白浊,黏腻的令人作恶。
突然之间,沈茂一个字都不想再说,他曾幻想的关于童瞳会抱着两个小宝完完好好的归来的梦,已经彻底的破碎。
童瞳的情况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糟糕,哪怕是在医院做检查的全程,她都不肯有片刻时间松开霍朗的手,这多少让人有些无奈。
她似乎谁都认识,但又似乎谁都不信任,但凡霍朗有半点想要松开她的意思,童瞳立马会惊慌失措的尖叫和更紧的抱住他的手臂。
无奈之下,霍朗只能在处置室背对着童瞳拉着她的手,等待医生给她清理伤口和检查身体。
童晏维将他们送到医院后便一言不发的沉默离开,沈茂站在医生旁边,眼睁睁的看着童瞳身上一片片怵目惊心的青紫痕迹展现在自己面前,还有她双腿间惨不忍睹的画面,心里就像被撒了一层滚过热油的沙粒,又烫又疼。
童瞳不肯看他,一眼都不肯。
霍朗一手牵着童瞳,一手掏出手机给阮阮打电话,告诉了他们这个令人惊喜却又令人难过的消息,当然在沈茂的面前,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童瞳受了伤,人在医院,让她过来。
“伦歼”二字,他没忍心一遍遍的在沈茂耳边重复。
处理好伤口童瞳被送进病房,沈茂打来温水想要给她简单的清理一下身体,至少把腿上的鲜血和那些干涸的白色印记擦掉,让她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会,但童瞳根本不许他近身。
就连*来替她换掉那身脏乱的睡裙她都不肯,总想爬起来往霍朗的身后藏。
沈茂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干爽的病号服放在她的脚边,温热的毛巾扔给了霍朗,转身出了病房。
他在医院的走廊吸烟,护士三番两次来阻止他都置之不理,护士说的烦了,他便抬头冷冷的瞪着人,瞪到对方知难而退。
巫阮阮匆忙赶到这里时,除了满面愁云的沈茂外,便在病房门玻璃上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房间空荡荡,霍朗动作利落却十分轻柔的为童瞳擦拭身体。
她推门的动作顿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为童瞳做这件事的人是霍朗而不是沈茂,她不解的看向沈茂。
可面对阮阮,沈茂什么都不愿意说,尤其现在,阮阮拿着奖杯意气风发凯旋回国,当天一起出门的另一个女人却变成这个样子。
祝小香只是瞥了病房一眼便不再往里看,他沉默的靠在沈茂身边,在沈茂终于控制不住靠着墙角蹲下时环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一切都会好的,大男人不可以哭噢。”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沈茂只想戳着自己的洶口扪心自问:你算什么男人?哪有一个男人会连自己女人孩子最起码的安危都无法保证?
霍朗正给童瞳换病号服的时候,巫阮阮推开门,进入了病房。
离近了,她才看清童瞳真正的狼狈之处,霍朗简单对她说明了童瞳的遭遇,阮阮越听眼眶越红,最后泣不成声。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犯下的错,阮阮哭的像个自责的小孩,不知所措,只能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可她一次次向童瞳伸出的手,都被童瞳瑟缩的挥开。
“童瞳,你别怕我呀,我是阮阮,我不会伤害你…”
童瞳的目光闪烁着惊慌,她看了阮阮半晌,又想爬起来往霍朗身后钻,被霍朗牢牢按住。
霍朗心疼阮阮,对她勾了勾手,“过来。”
阮阮抹着眼泪朝他走去,没等靠近,霍朗便已伸长手臂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粗鲁的搓了搓她的后脑勺,“你哭什么?坏人又不是你花钱雇来的,她又不是你弄伤的,你自责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的自责一点用都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和沈茂也会处理,你有什么可哭的。”
“我心疼她!”阮阮哭的更凶了,眼睛鼻子一起压在他的洶口。
巫阮阮是没见过童瞳这副样子,一直以来童瞳在她和晏维面前扮演的不是一个姐姐的角色,而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孩子,她很义气,也很有骨气,倔强又自尊心极强,而现在的样子,就像一颗迎风招摇的高树突然倒在了沼泽里,柔弱到泥土里。
阮阮从霍朗怀里抬起头时,童瞳正以一种恐惧而哀伤的眼神望着他们,当然,她的手还紧紧握着霍朗的手,生怕放松一秒,阮阮就会抢走了霍朗。
霍朗很无奈,甩了甩童瞳那一端,立马被人连带小臂都抱进怀里。
左拥右抱,也不过就是这个意思。
童晏维离开医院后给霍筱打了电话,让她现在立刻马上出来,就在他说话的空档,他听到了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问她“我们先谈完婚礼的事你再接电话好吗?”
晏维的车速忽然放慢下来,他粗重的喘了两口气,强压下满腔怒火,把地址告诉她后挂了电话。
见面的地点是一间地址颇为偏僻的酒店,霍筱按着他发来的信息赶到时,童晏维正靠chuang头抽烟,房间的门虚掩着。
霍筱闻到烟味时不禁皱了皱眉,童晏维从来不抽烟,她一直以为是他不会,可现在看来,那老练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
“你怎么抽烟了?”她话音一落,童晏维便猛的从chuang上弹起来,两步窜到她的面前,强硬的抵着她的肩膀撞到房间门上,动作霸道又粗鲁,撞得霍筱后背生疼,“童晏维!”
“你还喜欢沈茂是吗?”他双眼猩红仿佛困兽,将烟头按在她耳侧的门上熄灭,“是不是!”
霍筱收起眼底那一抹莫名其妙,直了直身体,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冷清和不可一世,“你心里认定我喜欢他,我的答案有意义吗?”
晏维缓缓勾起一侧嘴角,冷笑,“所以你爸说的是对的,你是一个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而我想的也是对的,得不到的东西你要毁掉,所以你毁掉了童瞳,毁掉沈茂的孩子,还要毁掉我!就是为了一个沈茂,那么恶心*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
霍筱微微一惊,“你们找到她了?”
“呵,找到了,你可以不用再对着我演戏了。”
“对你演戏?”霍筱轻笑着反问,“我何必。”
她用力推开晏维的手臂,拧动门锁打算离开,晏维却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铁钳一般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房间摔到了大chuang上,“在你让那些恶心的人伦歼我姐姐之后,你想独善其身?异想天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也不解释,你不信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既然你姐姐已经找到并且受了伤,你不如去安慰她,弄清楚了事实再决定该不该胡乱的对我加以指责。”
这才是真正的霍筱,是她从前的样子,最开始晏维靠近她时,她便总是这般冷静和波澜不惊,那个对他依赖,会对他笑对她撒娇的霍筱,根本就是一个假象!
晏维愤怒的将她压制在身下,一把撕掉她衬衣的纽扣,扒掉她身上每一寸束缚,像个穷凶极恶的魔鬼一样恶狠狠的俯视她,“我的戏也演够了!明明很恶心却还要每天和你情敌的弟弟谈情说爱,很痛苦很恶心是吗?我也恶心,我也痛苦!我也不想再演下去!”
霍筱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只是冷漠的看着他用疯狂的力度撕扯她的衣物,忽然很清淡的笑了笑,扬起手甩给他一个耳光。
晏维愤怒的急喘着,在她再一次试图推开自己的时候,还了她一记力度足够令一个女人晕眩的耳光,“贱!”
他用她衬衣的衣袖困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冷漠中强行占有,一遍又一遍,她越是沉默,他越是愤怒,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喘息着嘲讽着问道,“被强/歼的滋味好受吗?啊!好受吗!”
霍筱沉默的咬着牙别过脸,饶是凌乱破碎,也绝不求饶。
童晏维冷笑着抽离,一把抓过chuang头的遥控器狠戾的朝她身下捅去,剧烈的撕痛之后,霍筱流着泪的轻笑,“童晏维,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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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现在就是给你们喝云南白药也治愈不了你们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如果是这样,不如来看我的*文《你擒我愿》。
还有,那些喊着“不理解为啥那谁和那谁为啥这样”,“不理解那谁到底为啥这样”的,泥萌!快!去!看!前!文!跳!订!还!来!喊!不!理!解!的!拖!出!去!枪!毙!一万次。
晚安宝贝儿们,我爱你们。
304:意外的吻
:2014-6-18 15:18:18 5016
那天之后,童晏维再也没有见过霍筱,应该说,从他们起身穿上衣服离开酒店那一刻,所有的事情便已成定局。悫鹉琻晓
精神时好时坏说是神经病也不为过的童瞳住进了阮阮的家里,几乎对霍朗寸步不离。
随着心理医生循序渐进的治疗,她开始能接受阮阮的靠近,接受童晏维的靠近,甚至连祝小香安燃都可以靠近,独独接受不了沈茂。
而那一对双胞胎,她们曾试图从童瞳的嘴里问出情况,可她绝口不提,问的多了便听都不听。
因为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大蠢粗,那位“沈夫人”到底没能幸免于难的浮出水面,这个女人的号码邮件显示,她人在美国。
也就是说,那位沈夫人,真的就是沈茂的小妈。
原来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只针对亲妈,后妈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然而,老虎就是老虎,不是什么人都能懂得了,饶是沈茂决定追究到底,也抵不过沈家一声令下要悄无声息的抹去那犯罪的蛛丝马迹,最后入狱的,不过是几个倒霉的替罪羔羊。
听到这个消失时,童晏维正在哄着童瞳吃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他从来没有误会过另一个人什么。
一直只能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来看看童瞳的沈茂,这一天却没有出现。
童瞳入睡后,巫阮阮走到一楼把反锁的大门打开,霍朗一边活动着被童瞳抱的发麻的手臂,一边从身后抱住阮阮,在她耳侧轻轻吻了吻。
“沈茂今天不会来了,可能这几天都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