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十
外头的雀儿叽叽咕咕叫个不停,季葵翻了身,正想继续约会周公,就看见床边有个模糊的人影,她一惊,忙睁眼看个明白——殷渐离。“师、师父!”季葵叫出声,又立刻“啊”了一声,用被子蒙住头,说道:“我、我还没梳洗,不好意思见师父…”
“看得出来。”殷渐离望了一眼她枕头上湿湿的口水印,拍拍她蒙着头的被子,然后走出她的房间。
季葵悔不当初,本想趁这几天师父不在,晚起一点,没想到殷渐离不声不响地回来了,还让他看见自己的睡相…她探出脑袋,发现殷渐离确实已经走了,才放心地下床来,到脸盆边梳洗着。不知师父有没有带回九转大还丹?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失败的样子,也许…这下好了,汤若华有救了!
季葵高兴地跑到大厅,果然看见殷渐离坐在椅子上,身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瓶。她冲到殷渐离面前,正要说什么,殷渐离就问:“汤若华死了没?”
“呃?”季葵一愣,连忙摇头道:“没有,只是每次毒发的时候都痛不欲生。”
殷渐离勾出淡淡的一抹笑,“这毒倒是稀奇,故意给人找解药的时间。”
季葵一下子听出他话中的含义,替汤若华辩解道:“下毒的人就是要汤大哥痛苦而亡的,所以才会下这种毒。如果要存心折磨一个人的话,是不会那么痛快让他去的,你说是不是?”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殷渐离闭眼道。
“唉,来不及了,我下山送药去!”季葵抓起小瓶,转身便跑。
林海正要踏入大厅,见季葵如此慌忙,心里要就猜出了七八分,冲着殷渐离戏谑一笑,“师叔,女大不中留呀。只是,以后要在夫婿和武功里选一项,师妹会如何取舍呢?”
林海的话,似乎触动了殷渐离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他垂下眼睫,轻吐几字:“欲可抑,情难绝…”罢了,他本就不打算将武功传给季葵,只希望她不要受那种抉择之苦。
季葵拿去的小瓶里只有一颗雪蛤丸,剩下的两颗已被殷渐离收好,因为——季葵说,汤若华只需要一颗。不知那汤若华是否会发现瓶中并非九转大还丹呢?
☆★☆★☆★☆
“季葵来了!”小厮急急忙忙跑到凉亭,汤若华正与水媚娘在亭中打情骂俏,一听说这个消息,汤若华马上整理衣衫,水媚娘二话不说,隐在凉亭的柱子后。小径那头,郑颖达带着季葵走过来,谎骗着她,说什么今天汤若华好了些,就到凉亭吹吹风,好像早就预感季家妹妹会来一样。季葵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脸红了。
“季妹…”汤若华气若游丝,好像受了多大的磨难似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季葵把瓶子放在桌上,掺着汤若华的手,“我一回清风府就生病了,这九转大还丹,是我师父替我去少林寺要的。”
郑颖达在一边暗暗发笑,轻蔑地瞅着季葵。
“汤大哥,你快把它吃下去吧!”季葵催促着。
“季家妹妹,不急不急!”郑颖达殷勤地迎上去,“你从清风山下来,走了半天,很累了吧?我带你去内堂喝茶去。”说着,就拉着季葵离开,同时回头冲汤若华眨眨眼。
汤若华会意:“季妹,你先去喝茶,我把丹药吃了便是。”
季葵不疑有他,跟着郑颖达离开了。
水媚娘马上从亭子后现身,欣喜地抓过瓶子看了又看,揭开瓶口,倒出里面丹药,只见得一颗黄豆大小、绿油油的丹丸滚落在她的手心。水媚娘从没见过九转大还丹,当然认不出这其实是雪蛤丸。她握紧拳头,冷笑三声,仿佛自己离庄主之位又近了一步。
“下一步要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水媚娘拍拍汤若华的背,眼儿笑得弯弯。
汤若华站起来,向内室走去。
郑颖达一见汤若华进来,就知下一步计划开始,他假作关心地上前询问道:“贤弟,你感觉好点了吗?”
“九转大还丹真是神奇,我服用以后,身体立刻感到舒爽许多。”汤若华在郑颖达的掺服下,坐在季葵身边。郑颖达看了他们俩一眼,刻意回避了。
“季妹,这次真是谢谢你。”汤若华深情地拉起季葵的手,季葵屏住呼吸,手指动动,最终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就这么任他握着。汤若华望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视着,“我就算死了,也甘愿了…”
“你、你才不会死呢!”季葵脱口而出。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中的这个毒,没有水家庄的解药是不行的。怪只怪那个水媚娘存心要置我于死地,我汤若华就算到了地府,也会再回来找她报仇的。”汤若华竟流下两行泪来,万分不舍地凝着季葵,“只是就这么辜负季妹的一片心意,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
次日,在回清风府的路上,季葵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汤若华的话,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疼痛,每每那句“只是就这么辜负季妹的一片心意,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浮现,她就有种很不甘愿的感觉。倘若汤大哥没有中毒,他们或许能手牵着手,高高兴兴到城中散步——呵,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呀!
解药就在水家庄么?她已经劳烦师父一次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厚着脸皮让师父代劳了!可是…她连水家庄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呢?季葵的心乱成一团,恍恍惚惚走进清风府,一头撞上一根柱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摸摸头,咦?按她以往的经验,现在自己的头上应该肿起一个大包才对啊…
“我原以为你会活蹦乱跳地回来。”上头响起一个声音。
季葵抬头一看才明白,原来自己刚才撞上的不是柱子,是殷渐离。也对,顺着这条道走,确实不太可能撞上柱子的。
“一颗不够?”殷渐离猜道。
季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只能摇摇头,“够了…”
“所以?”殷渐离见她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就伸手将她拉起。
季葵支支吾吾,最终还是把大夫那天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殷渐离听。说到最后,她重重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希望很是渺茫。她摇摇头,自知这次再无法延续汤若华的生命了…
“真正的解药在水家庄…”殷渐离来回踱了两步,转身过来,本想安慰她几句,忽而见活泼的她变得这般落寞,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自己扼杀在喉咙里。
“师妹回来啦?”孔毕生走了过来,脸被太阳晒得通红,显然是刚练完武。“怎么啦?闷闷不乐的…”
“没事…”季葵的头上好似罩了一块黑云,慢慢地绕过殷渐离,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师侄,水家庄可是在震泽(注:太湖在古时候叫做震泽)之滨?”殷渐离问道。
孔毕生的脸色微微一变,看样子,清风派的人对水家庄确实有点忌惮。“师叔说得没错,的确在震泽之滨。只是,师叔忽然问起水家庄…”
“不瞒你说,汤将军之子中了水家庄的毒,为求解药,必去一趟水家庄。”
“水家庄之人怎么会对汤将军之子下毒?我只听闻水家庄之人在几个月后有一次比武大会,就此选出新庄主,在这种时候,对汤公子下毒有何意义?”
殷渐离抿嘴,摇了摇头。
“师叔是不是想拿到解药救治汤公子,借此平息江湖上因为汤将军之死而对我派产生的不满?”
“若能达到此目的,就是一举两得。”殷渐离回答。
“我派向来避免与水家庄有瓜葛,师叔是不是太冒险了?”
殷渐离从小就与杨清风生活在一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师传武功相当自负,孔毕生越是善意的提醒,他越想去见识见识水家庄的人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
☆★☆★☆★☆
“师父!师父!”一大清早,清风府内就响起弟子们惊慌的呼唤声,孔毕生刚起床不久,连忙打开卧室的门。只见两个弟子冲了过来,异口同声道:“不好啦!师叔祖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孔毕生严厉问道。
“是这样的——今儿个一早,弟子们照例去打扫师叔祖的卧室,却发现师叔祖的卧榻整整齐齐。弟子们斗胆打开师叔祖的箱子察看,发现师叔祖的衣物少了好几件,像是出了远门。”
难道他去了水家庄?!孔毕生心里猜测,觉得殷渐离十有八九是去了那里。唉!他应该早点发觉,也好阻止殷渐离呀!可是他的话,殷渐离怎么会听呢?孔毕生虽然知道殷渐离的辈分高,可是殷渐离毕竟年轻,武功即使再高,也难防阴险之人的暗算。现在,可如何是好?清风派向来不与水家庄打交道,这是杨清风当年立下的规矩,他的后辈们没有一个敢违抗。孔毕生想不通,殷渐离如今是杨清风唯一的传人,怎么偏偏去了水家庄?
现在,只能盼望殷渐离能平安归来了。
“我师父走了?!”听到消息的季葵只有震惊的份了,她匆忙赶到殷渐离的卧室,看见的就是一副整整齐齐的景象,整齐得好像根本没有人住过一样。她又奔到府外,冲着山下大喊“师父”,到最后甚至直呼他的名字,也还是没有听见他的回音。正当她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那里之时,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老天!她根本没想让师父去水家庄拿解药呀!师父要走,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呢?这不是她的本意,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她把难处告诉师父,只不过是想缓解一下悲伤的情绪,怎么睡了一觉,师父就走了?
师父呀师父,你叫徒儿如何是好?季葵眺望山的那头,种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感就这么一下子涌上心头。
此时的殷渐离正坐在山下的茶亭,穿着他初来的那套衣服,所以小二一眼就认出他来。小二可不敢怠慢这位大人物,泡了最好的茶,给他端了上去。殷渐离一品,没有露出上次不满的神情,很惬意地露出和煦的淡笑,小二简直要被迷倒了。
休息一会儿后,殷渐离又上了路。水家庄离师父杨清风练功的逍遥谷其实不远,大概就是七八天的路程,也许事情办成以后,自己可以去逍遥谷拔拔师父的坟前杂草,为师父上几柱香。
谁也不会想到,殷渐离这么一走,就如同走上了不归路。
本作品由非凡TXT电子书下载论坛 “旪孓姤憅”整理收藏
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陆:[url]://.txtxz.[/url]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十一
有句话讲“震泽绝佳处,毕竟在鼋头”,意思就是鼋头渚(两小岛的形状有点像浮在水面的乌龟)是震泽美景中的经典。水家庄就坐落于鼋头渚,黑瓦白墙,隐在层层碧翠中,烟雾缭绕,散发着一股缠绵气息。
殷渐离行了有半个月之久,终于到达了鼋头渚,伫立在鼋头渚的标志物,一只石雕大鼋的旁边。前方就是水家庄,禁闭的大门外无一人把守,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就好像里面没有任何生命一样。他迈开步子,走向水家庄。
刚一靠近,大门就像自己有了生命一般,忽然“噶”地一声,开了一条小缝。殷渐离停步不前,只见那小缝里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半张满是皱纹的脸忽然出现在门缝后面,随后,一只枯黄苍老的手慢慢伸了出来,搭上门边把手,缓缓将门向后打开,继而发出沉重又冗长的响声。
门开到可以容一人进出之时,殷渐离向里看去。刚才开门的是一个老得几乎要死去的老太婆,白发稀疏地向后绑成一捆,发顶已经秃了,她穿着一件发黄的旧衫子,背驼得厉害,从侧面看上去的话,很像一只单峰驼。她见了殷渐离,也不说什么,颤抖地转了身子,沿着一条小路走去。
小路两旁铺满大大小小的石子,石子上长了厚厚的一层青苔。小路曲曲折折,不像清风府那样一路通到大厅。殷渐离跟着那个老太婆,和她保持着十米的距离,同时警觉地提防着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
这里真是静得吓人,殷渐离感觉一阵不合季节的阴风从耳边刮过,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香气,萦绕在周围,像是花香,又搀杂了一点其他奇怪的香气。女人多的地方,香味就是这么浓…突然间,那老太婆的背影很是模糊,左右晃了一晃,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殷渐离快走几步,来到那老太婆消失的地方,之间前方有两个岔路口,不知道通向何处。
一声女人的甜笑掠过耳边,殷渐离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环顾四周,仍旧没有人影,耳边的笑声再次传来,越发有种淫靡的味道。
“何事如此高兴?”殷渐离丝毫不为所动,站定,双手背在身后。
树顶发出阵阵“沙沙”声,像是有人从远处踏着叶子而来,如此的轻功,必为武功高强之人所有。“沙沙”声静止,水媚娘自空中落下,红色的衣带飞散在她的身边,如同一圈红云绕在她的周围一般。
“清风派的殷渐离…”水媚娘落地,站在一旁的草地上,红色的丝绸鞋包裹着她雪白的小足。“不知你千里迢迢来到鄙庄,所为何事?”的cfecdb276f634854f3ef915e2e980c31
“明知故问。”殷渐离转身面对她,“交出解药。”的
“呵呵…”水媚娘双手交叠,掩在唇上,抬起眼睫,打量着殷渐离。“我对何人下毒,让殷少侠如此费心?”
殷渐离冷哼一声,“看来,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殷少侠,你难不成想打我呀?”水媚娘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向后退了一步。
“你肯自觉交出解药,我自然免于动手。”
“如果,我拒绝呢?”水媚娘玩弄着额边发丝,笑眯眯地抬眼看住他。
殷渐离会意地一扬唇角,“那就休怪我无礼了…”
☆★☆★☆★☆
殷渐离去了水家庄长达半月之久,一点消息也没有,季葵每日练习蹲马步,这些日子以来,下盘功夫扎实许多。然而没有殷渐离的吩咐,谁也不敢教她武功,她手痒了就那把剑比划比划,倒也自有一番乐趣。
今日,季葵闷得慌,正当弟子下山采购食物之时,她找到孔毕生,说自己想和那几个弟子一起下山去,孔毕生同意了,吩咐几个弟子要注意保护季葵的安全。
季葵走在山路上,心里思量着,如果有空的话,去郑府看看汤大哥的情况如何。
到达阳城的街头,几个弟子忙着购置食物和生活用品,和老板们讨价还价。季葵跟着他们买了好多东西,不知不觉间,红日已经西斜了。季葵听着弟子们吟诵什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之类的诗句,觉得百无聊赖。
季葵看见一个卖香包的小摊,就走过去看,旁边几个女人争着抢一个红色的香包,差点就要打起来。季葵觉得她们身上已经很香了,没必要再挂香包。一个女人挤过来,踩了她的脚,连句抱歉都没说,就又投入抢香包的作战中。季葵不满,瞪了一眼那个女人,才发觉,这几个女人怎么都浓妆艳抹、袒胸露背的?
“几位爷~慢走啊~下次再来哦——”娇嗔的语调自身后飘来,季葵回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站在怡红院前面。她只知道这地方不太正经,自己不该多停留,便想走远一点。忽然,她双眼一瞪,整个人蓦地僵住。
“汤贤弟,媚娘已经答应你,明年去京城高官那儿为你打点打点,看来,明年你金榜题名是必然的了。”郑颖达握着一把扇子,自作潇洒地走出怡红院。
汤若华微醺,走路有些不稳,一个妓女扶着他,满脸谄媚的笑意。由于酒精的作用,汤若华显得特别兴奋,说话也特别大声,“看来呀,我们这步棋是走对了!哈哈哈——你没看赤眉道人被水媚娘打败时候的晦气样,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怎么说,我也没辜负死去的爹,总算能中状元啦——”
季葵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汤大哥怎么会和郑颖达一起逛妓院呢?
“二位公子,慢走呀…”送出一段路之后,那个妓女松了手,汤若华好像还不尽兴,狠狠亲了她一下,才放开她的手。
是不是汤大哥自以为活不久了,才这么放纵自己的?季葵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应该上去打个招呼。可是,她真不想…犹豫着,季葵还是走了上去。
“殷渐离已经到水家庄去了,我看,他一定完蛋了…”郑颖达得意极了,“瞧他那时候嚣张的样子,一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我们手里。”
季葵上前,刚好听见郑颖达的这番话,虽然心里闪过一丝震惊,但她飞快一闪,躲到一边背过身去,还好没让他们发现自己,同时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只怪他收了季葵那个傻丫头当弟子,两人一齐中了我们的苦肉计。”汤若华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丝毫没有了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样子,“谁叫他们清风派目中无人,竟敢见死不救,我汤若华,汤将军的儿子,总算是报了父仇,也不枉我们父子一场。”
“对呀,汤贤弟,将来你中文状元,我中武状元,咱哥俩真是风光无限!”郑颖达摇着扇子,眉开眼笑,一副小人得志之态。
比起他们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季葵早已气得浑身发抖。她被骗了!她被那该死的郑颖达和汤若华合伙给骗了!汤若华根本没有中毒,这完全就是水媚娘跟他们一起演的一场戏!
“老板,我买一个花瓶。”季葵阴沉着脸,把铜钱塞给身边买瓷器的小贩。
小贩收了钱,正想拿张油纸为季葵包起花瓶,就见季葵抓起刚买下的花瓶,狠狠地往前方扔去——小贩吓着了,张大嘴巴,眼看着花瓶砸向前面的二位衣着华贵的公子。
“哇啊——”随着一声夹杂着惊吓和疼痛的叫声,花瓶发出破裂的响声。
汤若华的后脑勺被扔个正中,立刻破了个洞,鲜血顺着后颈流下,他哪里受过这样的伤?这么一下,他的酒全醒了,蹲在地上大叫不止,“杀人啦——救命呀——”
早在花瓶砸中汤若华之时,人群就围了上去,郑颖达回过神,大喝一声:“谁干的?!”接着拨开人群张望着,只见一个飞快远去的身影,怎么看都像是季葵…
季葵撒开腿跑着,她不管郑颖达他们会不会追上来,现在她只想赶紧回清风府,让孔掌门派人去水家庄!
☆★☆★☆★☆
水家庄里,正上演着一出激烈的打斗。只见一红一蓝两个身影上下翻飞着,周围的树木都受不了他们发出的劲力,颤动不已,几棵大树甚至被拦腰被劈断,轰然倒地。
水媚娘似乎对自己相当自信,好像势在必得一样,拼尽全力和殷渐离对峙着。
殷渐离右手移到腰间,忽然手中就多了一把剑,剑身薄如纸,一下子就划破水媚娘的肩头。原来,他向来就将剑藏在腰带中,平时一般不抽出来,外人不仔细观察,是绝不会发现的。
水媚娘并在在意,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沾了一些血迹,伸出舌头,轻舔着指尖上的血,“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殷渐离足尖一蹬,手中的剑就好像一只长蛇向水媚娘游去。他使的剑法就是杨清风当年最得意的求败剑,此剑法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正可制敌,后可防身,遇见招术强悍的对手,便变得犹如灵蛇,四两能拨千斤;遇见招术绵密的对手,便变得犹如猛虎,以力取胜。一套剑法,就能克制各种各样的对手,名为“求败剑”,更显其不败的霸气。
殷渐离将剑使得天衣无缝,一点破绽都没有。想当年殷渐离初练习用剑,每天站在瀑布之下,举手用剑画圆圈,直到舞出的剑能挡住所有水花,身上一滴水没沾上,杨清风才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剑法。光是这样还不够,杨清风在教他求败剑之前,给他一把钝剑,要他练到能用这般的钝剑削铁如泥的地步,然后开始传授求败剑法。
这可是清风派难得一见的真正看家本领,江湖上只听说过杨清风凭着这套求败剑打败无数对手,却没几个人能真正见识它的威力。水媚娘自然不例外,对了几招,明显有些吃力。她连忙抽出腰中长剑,以水家庄的独门剑法与殷渐离对抗。
只见二人兵器相交之时,火花飞溅,剑气四射,驱开围绕的白雾,方圆五十步之内,剑痕处处,原本栖息在树上的各种鸟类,纷纷弃巢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