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阮瞠目结舌,这老大,不是真看上她了吧
从这天之后,李承易每天都大包大揽的扛下她所有的活儿,众人都看在眼里,不仅流言四起,而且都自觉的减少给她的工作量,因为实在是没压榨总监的熊心豹胆啊
唯一来看她的时候就看她趴在桌子上捂脸得快睡着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最近为了找工作是忙得团团转,你倒好,上班享清福白拿薪水的,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助理都能有这么豪华宽敞的办公室。”
“你辞职了?”席阮终于来劲。
“对啊,只要还在那个地方,就摆脱不了展青非那个贱人的影子,我不要一辈子生活在他的笼罩之下,我还就不信了,我找不着个他鞭长莫及的工作!”唯一愤愤然道。
“有志气,于是,你找着了没?”
“TT这货像是买通了整个四九城的老板似的,就连我家隔壁那个小餐馆的老大,都不要我洗盘子了”唯一哭丧着脸。
“而且他顺藤摸瓜的找到我家了,现在我妈对他那是一百万个满意,巴不得我明儿就嫁过去永不离婚!”
席阮摸了摸鼻子,没敢承认地址是她透露的:“你上回没摔太狠吧,伤疤愈合了没?”
“说到这个我就高兴了,真是福祸相依啊,虽然额头上多了个疤痕,可我也认识了一帅哥啊,那还真是个帅哥,酷毙了,那冷飕飕的小眼神,那凌厉如刀的气势”配上唯一标志性的深深陶醉状,席阮已经完全相信她磕傻了。
“不过,听说你摔出一个孩子了,不会是真的吧?”
席阮点了点头,解释:“这孩子不是摔出来”
她之所以没告诉唯一就是怕她触景伤情,毕竟经历过痛,伤口愈合得再快也是要结痂的,一掀开又是鲜血淋漓。
“你不告诉我是怕我伤心吧,其实席阮我没你那么多心思,我现在已经不恨展青非那时候不在我身边了,我是真烦他了,整天跟个苍蝇在我跟前转悠,我眼晕。”
“于是,你又看上山上那英雄救美的冷面英雄了吧?”席阮打趣。
“你猜得没错,那英雄姓陈名开,据说还是个大BOSS呢,我今儿来找你就是让你陪我一块儿去赴宴。我一直以为他这种冷峻型的帅哥不会搭理我这种草根级的,哪知道他竟然这么痛快,肯定是
个外冷内热的帅哥,就是我的盘菜啊。”
席阮看着门外站着的黑脸人,问道:“那展青非呢?”
“他?他就是盘隔夜剩菜,我闻着就恶心!”唯一攒着拳头,愤怒不已。
出来之后唯一就趾高气昂的先下楼了,展青非拽着席阮一副苦情样:“**子,您得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未来的干爹干妈想想啊,要往死里说唯一的坏话啊,比如她睡觉鼾声如雷啊,比如她爱撒娇又爱哭闹啊,比如她小气巴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忒无情无义还花心。你一定拯救那盘亮条正的青年啊。”
席阮忍俊不禁:“既然唯一这么差劲,你还扒着不放干嘛?”
“没法子啊,我就是离不开她,一天不看到她我就浑身不得劲,哪天她要是真嫁人了,我就一个人开车冲到海里去算了。”
“是冲到后海的酒吧去醉生梦死一晚上吧?”席阮忍不住吐槽。
李承易亲自过来放行,准许她提前下班,又好心的替她完成了工作。可是见他一副跟展青非很熟稔的模样,席阮又忍不住开口问了:“总监,你认识颜培云么?”
李承易果断的摇头:“颜培云是什么,能吃么?”
席阮想了想,答:“嗯,就是头禽兽,能吃是能吃,就是会咯得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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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李承易就憋不住扶墙直笑:“突然好期待咱哥听到这话之后的表情肿么办?咯牙的禽兽,噗哈哈,咱**子真是朵奇葩。”
展青非完全笑不出来:“我比较期待老大知道你提前放她下班去赴别的男人的宴后是什么表情”
李承易突然觉得后脊背发凉:“你好狠毒!”
吃饭的地方还挺高档的,正直高峰期这样的餐厅竟然没几个人,席阮结舌:“你倒是舍得为这帅哥花钱,下了血本了吧?”
唯一摇头:“没有,我只是暗示了展青非今天要跟一帅哥一起吃晚饭而已,地方是他订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席阮再次为苦逼展默哀了一秒钟,他乍一听到肯定以为唯一指的帅哥是自己吧,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肯定不怎么好啊
陈开果然是个冷气逼人的的男子,年龄应该在三十开外,眸子里是锐利得宛如动物般的眼神。
席阮第六感察觉出,这不是个好惹的男人,更不是唯一能招惹的类型。
对方表现得其实是很谦和的,彬彬有礼的做了自我介绍,点餐的时候也是迁就着她们俩,这一点就足够让唯一猛的一顿夸赞了。
趁着上洗手间的当口,唯一拽着她的袖子问:“你觉得咋样,够优质吧,尼玛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气质这么好的人!”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展青非。”
“那是我瞎了!”
唯一前脚出门就被人拽到角落压在墙上一顿狠吻,席阮淡定的路过,摸了摸肚子:“乖宝宝,这样不靠谱的干爹干妈咱不要为好,你说是不是?”
准备回包间道个歉就撤退的,岂料陈开一副谦和有礼:“现在外面下起了雨,很难打到车,我送席小姐一程吧。”
席阮看了看窗外,确实是暴雨如注。
现在一切以身体为重,她也不多计较了,道谢之后点了点头。
坐陌生人的车总归是有些不适应的,席阮看着窗外,一直都默不作声。
陈开问了地址之后就也一直沉默,车里显得很是静谧。
良久,才有人微微叹了口气:“阮阮,你是真不认识我了么?”
果然,没两天唯一就哭着跑过来痛斥展青非的恶行了:“棉花糖你见过这样无耻的男人么,自己做错了还理直气壮的强取豪夺,现在我爸都站到他那边了,我是彻底的被孤立了!”
“这回连我也得替展师兄说好话了,你晾晾他也情有可原,但是利用他跟别的男人约会,就真的是你的不对了。”席阮随手划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好吧,可是那陈开真的好帅啊那天后来怎么样了?”
席阮摇摇头,不想再提。
晚上颜培云刚换下家居服的时候就听到厨房一声盆子落地的哐当声,趿着拖鞋疾步走了过去。
只见熬到滚烫的粥翻了一地,她一只手被烫得通红,怔怔的站着。
颜培云忙拽着她到冷水龙头下淋了半天,才略带责备的开口:“怎么心不在焉的?”
席阮回神,忙摇头:“没事,不疼了,我就是吓着了。”
“笨蛋!”颜培云戳了戳她的额头,还是拿出药箱子,轻轻的为她擦烫伤药膏。
席阮抽了抽鼻子,她觉得怀孕之后自己也变得爱胡思乱想了:“颜培云,我们还没有个正正式式的婚礼呢,你都没有当着上帝和亲友的面前承诺你会一辈子不离不弃呢。那万一哪天你真不要我了,我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了。”
颜培云眉头一皱,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没结婚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挺聪明挺通透一姑娘呢。”
“那现在呢?”
“现在?就是一秀逗脑袋。”颜培云淡淡的讽刺,替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你出去,这儿我来就行。”
“你会做饭?!”
颜培云一脸得意:“那是当然。”
“大哥和培月会么?”席阮赖在厨房看着他收拾残局。
“他们俩哪有我这种样样不输人的天赋。”
“啧啧,果然,老二就是个苦逼命啊。”
颜培云不搭理她了,重新淘米煮粥。
席阮在后面搂着他的腰,脸贴上他的后背,正好听到他胸膛有力跳动的心脏:“颜培云,我最讨厌的是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的人了,你不许这样听到没?”
颜培云笑,调成文火,转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真霸道。”
席阮难得有这样的小女儿姿态,索性脱了鞋子,踩到他的脚背上,手臂正好勾上他的脖子,两人踩着步子出来。颜培云怕摔着这大小俩祖宗,所以扶着她的腰身,格外的小心翼翼。
到客厅的时候两人频率突然失衡,席阮觉得自己快要摔倒的时候颜培云一个转身,捞着她就往沙发上倒了。
席阮趴在他胸膛上笑得犹如一朵初绽的妖艳之花,颜培云只觉得馨香阵阵,撩人心扉。便扳过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医生说前三个月不宜**,可是该死的这三个月里竟然就有两个月是三十一天的!所以按一般情况算这第九十天,应该算是三个月过了吧
吻着吻着温度就上去了,跟着上去的,还有原本扶着她腰身的手。席阮怀孕之后胸部也在慢慢的发育,变得比以前更加傲然,自然是深得他的喜欢的。
颜培云把玩着手里的软玉,轻轻的揉捏,直逗得她气息不匀。
女人在这种气氛正好,身体正敏感的时刻,是很容易动情的,所以席阮伏在他身上微微的蹭了蹭,表示自己也不抗拒。
颜培云心里一喜,正准备加速自己的步伐时,胡乱扔在桌上的手机便欢快的蹦Q起来了,铃声大作得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席阮伸手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钟如愿的电话。
自从上回跟席周一起来申讨过她之后,真的是好久没见了。
本是不愿意搭理的,奈何对方持之以恒的骚扰着。席阮终于认命的接通。
还没开口那头就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姐,爸爸突然晕倒了,你快来啊,我好害怕”
颜培云也没再嬉闹,扶着她起来:“别着急,咱们先去医院看看,我认识几个口碑还不错的专家,我们先去确认下情况,我再联系联系。”
席阮一直无声无息的坐在车上,到了又机械状的下车。
钟如愿见二人赶来,一个猛扎扎进颜培云的怀里:“我好怕啊呜呜,妈妈疯了,现在爸爸也倒下了”
席阮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恨这个父亲的,他懦弱,他抛妻弃女,他被金钱迷惑,一辈子摇摆不定没有立场可是到终于察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却是无法呼吸的难受。
医生出来的时候叹了口气,是急性的心肌梗塞,梗死面积偏大,虽然暂时保住了一命,但是不可再受任何外界的刺激,否则情绪的过于激动会造成心律失常,再次休克甚至是猝死。
席阮隔着玻璃看着被打入镇定剂后安详的席周,对身边的人开口,说了接电话之后的第一句话:
“颜培云,你肯定没尝试过被父母嫌弃的滋味儿。”
颜培云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我大哥是空军队伍里的佼佼者,是父母引以为傲的空中雄鹰,颜培月也是一名表现优异的特种兵,房间里都是他的军功章。在我爸妈眼里,这样的儿子才衬得上是颜姓。”
“其实我当初入伍的时候编制的是海军的,可是我选择退伍从商了,我爸妈其实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商人的,颜家世代入仕,所以我爸妈是希望我能够成为海上的利剑,也成为颜家的骄傲。”
“可是我志不在此,所以我爸妈当初把我扫地出门过,他们说过,如果我不作出一番成绩,我就不配姓颜。”
“所以,我也是遭嫌弃的命,咱俩是半斤八两的。”颜培云半是安慰半是唏嘘的总结道。
席阮心里好受了些:“总归你现在出人头地了,我妈以前老是让我早点替她扬眉吐气,早点让我爸发现她生的女儿更优秀些,让他后悔抛弃了我们母女两个。所以我一直拼命的念书,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出类拔萃,想比钟如愿更让他骄傲。”
“可是,好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让我爸后悔,后悔当初抛弃了我们。”席阮的声音淡淡的,夹杂着一丝惋惜,却更多的是难过。
颜培云揽过她:“据说一个人觉察到自己的日子不多时,智商会变高,他醒来的时候我可以替你问问,到底哪个女儿更值得他骄傲的。”
“为什么非得你替我问我,我又不是没长嘴巴。”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替你问万一结果不尽如人意,你也不至于太丢人太尴尬嘛。”颜培云耸耸肩,解释自己的周全考虑。
其实你是被老天爷派来刺激的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陈开:这么晚才放我这个男二出来你都不会觉得对不起我么?!
维妞仰头看星星:咦?刚刚有人说话咩,我咋神马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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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里席周转醒了,看着旁边终于扛不住靠在颜培云肩上的女儿,露出一抹笑意。
颜培云知道他有花要说,便把席阮抱到隔壁的房间里,轻轻的带上了门。
席周的声音很是嘶哑,仿佛声嘶力竭:“我知道阮阮心里肯定恨着我,就连我自己都唾弃我自己。”
话说得很吃力,所以他每隔一句话都要停顿下来喘一次:“我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这些人情债欠多了人就活得太累了这就是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原因,我不想阮阮欠你的,我不冤她再向我一向,低头做人。”
颜培云静静的听着,这时候才开口:“您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这我知道,你的品性很好,我也相信。培云,叶华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可是你不要迁怒于如愿好吗?她虽然骄纵了一些但本性不坏,如果可以,我想请求你代为照顾一下她,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现在没有父母的庇佑,如果再得不到你们的照拂,将会很坎坷的。”
颜培云点点头应了下来。
“如愿脾气随她妈,直来直往的,如果有做的不好的,你这个做姐夫的也多担待担待。她一直像个小公主一样,现在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我怕她承受不住。”
“钟氏里我还有点股份,就全部转给她吧,你不要再跟阮阮合伙欺负她了”话说到这里,他精力渐渐不济了。
“我最担心的就是她了,托付给你了培云好好的,照顾”话未说完,人已咽气。
第二天钟如愿来的时候便是一阵嚎啕大哭,抓着她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都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刺激了爸爸,气死他的,都是你!”
颜培云拉住她发疯的举动,任由她发泄得筋疲力尽。
葬礼举行得并不隆重,天正下着蒙蒙细雨,颜培云看着身旁的女人红肿的核桃眼开口:“爸死之前我问过他,他更爱哪个女儿,哪个女儿更值得骄傲,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么?”
席阮没做声。
“他说,他这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儿,他觉得对不起你们的母女俩,对当初的事情追悔莫及。他说,如果有来生,一定好好善待你们。临终前所有的牵挂,都是关于你的,阮阮,他其实很爱你。”
席阮再次动容,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大抵是这件事让她伤心过度,之后席阮就病倒了,因为怀孕不能随便吃药打针,所以每天只能喝温开水大热天的捂着被子排汗。
唯一来见她裹在被子里像颗粽子似的,笑了半天:“准妈妈真是弱不禁风啊,来来,我拍张照给我未来的干儿子看看,让他看看他娘为了他吃了多少苦,这样混小子就会听话点了。”
席阮懒得搭理她,兀自低头看书:“怎么,最近跟你们家非非浓情蜜意的,还舍得拨冗来看看我?”
“没有啦,我是看他态度还算有诚意,才勉为其难的给他一个改过向善的机会的,并不代表我彻底原谅他了!”
真是傲娇得很。
“对了,最近颜培云飞国外,没时间管你了,要不,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席阮想着最近在家都憋出毛病了,便点了点头拾掇了下门面,跟她一块儿出去了。
北京的秋天是干燥而铿锵的,完全没有半点柔和的气息,两人逛了一会儿就累得在一家叫做一杯咖啡的室内设计屋休息了。
这是商场里独树一帜的风格,老板是个潮人,所以风格新颖前卫,设计室里还另设咖啡屋,进店顾客都会被量尺寸,然后决定自己想要的服装的风格,就可以到隔壁的咖啡屋里坐着喝咖啡了。据说这里的老板亲自操刀设计,能在一杯咖啡的时间里出品,并且满意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当然,那百分之十据说还是故意来找茬的。这便是店名的由来。
这个设计室其实还挺高贵冷艳的,每天只接受预定,除非持本店金卡,否则只能选择人家订做又不要的款式了。
唯一不知道上哪儿搞了张金卡。
量了尺寸之后便问二位的风格,唯一张口就来:“我要御姐范儿的,成熟性感最好了,知性优雅也还不错。”
席阮只是随意的开口:“穿着舒服就行,大方点好。”
于是两人就在这喝咖啡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了。
“听说这家店的设计师还是个年轻女人呢,有大背景撑腰,所以才不在乎这点蝇头小利呢,纯粹是兴趣来着,用的布料也都是上乘的,我毕业舞会那天穿的礼服就是这位设计师做的,惊艳了咱整个院呢。”唯一兴致勃勃的八卦着。
那次舞会席阮在准备毕设,没有参加,自然就没目睹那让人惊艳的礼服了。
不过等她喝完牛奶看到成品时,也忍不住称赞了,宝蓝斜领套衫本是烂大街的款式,但她选料精湛,这种丝线织品纯度很高,所以无底纹也透着一层光,衬得色彩典丽优雅,胸前的层叠出点缀了绣线缠枝纹路,让人眼前一亮,微微露出的乳…沟似有若无的散发着勾人的妖娆,倒真是件扬长避短的不可多得的好衣服了。
唯一的款式也很新颖,只是,风格并非她要求的那样,精羊毛搭上混雪纺,是带着点俏皮的可爱款。
她心里是爱不释手的,嘴上却嘟着:“让你们设计师过来,这明明不是我要的款式嘛。我要成熟大方的!”
不一会儿,设计师才从里面出来,席阮以为会是知性高贵或是冷艳妖娆的女孩子,却不想是个梨花头的假小子,身上就穿着一件简单的大T恤衫,款式有些眼熟,衣摆都到膝盖了,露出细嫩的一双小腿,趿着一双男式拖鞋,一脸青春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