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侍安家为仇人,想到其多年结盟的沈家要改变政策,心里竟生了几分快意。
当初,安沐阳不就为了侯府可以永远傲立在朝堂上,为了想铲除新兴势力,所以才欺骗自己、利用自己?
如今,赵将军的风光较过去更甚,而沈家亦要和他们交好,安家父子定然是气得不行。
想着想着,沈嘉芫的眉角便微微扬起,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姑娘怎么这样高兴?”
“啊,大哥要成亲了嘛,我自然高兴。”
白薇就打趣,“您还是先将这功课给做了吧,老夫人说傍晚就要请女先生过来评。”说着似乎亦有些纳闷,“姑娘过去写字不是这样的,这怎么正经学后,倒像是成了出自男儿之手?”
“去,你要再说这个打趣我,告诉祖母罚了你去!”
“姑娘要罚白薇?”
正说笑着,另名婢子白芨跑了过来。
她是老夫人跟前四名近侍中最为俏皮的一个,行礼后捅了捅白薇的胳膊,“妈妈正找你,好似有事要问你,我还纳闷,怎的过来换个茶,人就没了影。”
白薇就请戳了下对方额头,而后与沈嘉芫告辞了才离开。
六姑娘几乎每日都会在颐寿堂,性子近人,不拿规矩说事,这院里的人都喜欢她。白芨到了这,亦忍不住上前凑个热闹,望着对方练字。
沈嘉芫与她,没有和白薇熟悉,没片刻功夫就有些不自在,正了正坐姿。
“姑娘,奴婢不是替老夫人来监督您的,别紧张。”她掩手神秘的说道。
沈嘉芫就抬眸,讷讷辩道:“我没紧张。”
白芨却机灵的转首看了眼外面,跟着突然提高了些许音调,“女先生说练字最要求静,奴婢替您将帘子放下来。”说着亦不等对方反应,将藕色垂地的帐幔放下,走回来再道:“老夫人看不见,姑娘可歇会。”
这是让自己偷懒啊,沈嘉芫啼笑皆非,继续边写边道:“我还不知道你?回头葛妈妈问两句,你就会直接说个通白,铁定传到祖母耳里去。”
“哪能?六姑娘还记着上回的事那?”白芨很是尴尬。
沈嘉芫脸上笑意更甚,有次下午提到要看书,得了老夫人的允许就特地到外院的那间大藏书阁,白芨跟在她身后。后来自己看着看着打盹,葛妈妈奉祖母命来瞧她的时候,守在外面的白芨就回了句说姑娘在午睡。
因这事,被人笑了好几日。
白芨性情虽活泼,可嘴上没门,说实话有些不靠谱。
不过沈老夫人很喜欢她,经常被她逗得欢乐。
“你的性子,要是遇上八姑娘,这屋里铁定热闹。”
“姑娘抬举奴婢了。”白芨接了话,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提到八姑娘,怎的方才都没跟四夫人过来?”
“八妹妹这几句,做起足不出户的闺秀了,成日呆在她的阙梅阁呢。”
“八姑娘也没去您的院子?”
白芨似乎有些费解,“她平日可最爱热闹了。”
“是啊,八妹妹性子好热闹。”沈嘉芫淡淡回着,并不打算再说下去,歇下端过旁边的茶水吃了两口,“这个时辰,你倒是清闲。”
“二夫人和四夫人在这,老夫人不听笑话段子。”
和白芨着话,亦不知外面是何时散了的,只在突然听到自外传来声“芫丫头”,出去的时候就见到靠在炕上的老夫人,乖巧的唤了声“祖母”。
“累了吧?不少字回去歇息会。”
不是说,傍晚要让女先生检查吗?
“孙女还不累。”
老夫人似乎心情不错,舒着眉角轻道:“我是担心你嘴累了,我这在外和你几位伯婶说话,你在里面和丫鬟聊天,倒是都不闷。”
原来,不知不觉,自己的语调提高了?
便似做错事的孩子,沈嘉芫红了脸,撒娇般的喊了声“祖母”。后者宠溺的望着她,并不怪罪,“没怪你。”顿了顿,复开口道:“家里办喜事,这几天也忙,你就停歇几日,别累着自己。”
沈嘉芫惊讶了片刻,跟着才道谢离开。
先前的日子里,祖母待她要求极高,虽说琴棋书画是很多闺中女子都会学的,可有原主过去顽劣的印象在,长辈突然如此严厉教管,似乎有些急功近利。
还有不苟言辞的沈延伯,几次在颐寿堂见到,他竟然还亲自问她学的怎样,甚至还考她。
她所答的自然是利用前世所知,对方虽没有如何多话,自己却见到了他脸上的赞赏。有回,沈嘉芫甚至听到他赞老夫人,说她调教的很好。
隐约的,她总觉得这其中没这么简单。
回到清涵院,在屋里静坐了片刻,沈嘉芫突然喊来香薷,问她上回的那串璎珞手钏收在了哪里,让她取来。
望着娇红如血的手钏,沈嘉芫慢慢摩挲着每颗圆珠,竟然有些留恋。
喜宴那天,会见到他吗?
说不清心底的滋味,亦判断不出,这是份什么样的感情。前世来不及告别,从此生离死别,甚至至今,他都不知晓自己的下落。
或许,还在茫茫人海里,坚持不懈的寻找。
她多想直接跟他说,不值得。
慕婉只是个为仇而接近他的卑鄙女子,是个被人哄骗入局的蠢笨女子,不值得他的付出、他的寻觅…
第六十章 会见到他吗?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赠衣
第六十一章 赠衣
晚夕的时候,葛妈妈领了针线房的媳妇子到清涵院,说南边的铺子里送来好几匹难得的纱绸缎子,让人过来给她量身裁衣。
沈嘉芫立在屋中,瞧着媳妇子忙着量寸,眸中略含不解。
葛妈妈就在旁笑,“姑娘不知,这次的纱绸缎子很是稀罕,触手生凉,老夫人说让您在大少爷喜宴那日穿。”
“都天都渐渐转寒了,怎的还要做这夏裳?”沈嘉芫问葛妈妈,“还有,既是好的缎子,倒不如等明年再做?祖母说我正是长身子的时候,现今做了明年许就不合身了。”
“姑娘别愁,明年有明年的新样式。”见少女竟然是心疼料子,担心明儿个没好的穿,葛妈妈眸角的笑意更浓,“老夫人心疼姑娘,这才送进府见着就想到您,这不急忙让人赶紧赶出来,就是为了图个新鲜。”
说着往前了两步,见媳妇子收了东西准备退下,葛妈妈就问是否都记详细了,见后者点头才再次看向沈嘉芫,“老夫人还说,女儿家年轻,就该穿得艳丽俏皮些,大少爷喜宴那日各府的夫人小姐都在,诸位姑娘必然是忙的,她这是担心您奔波给热着。”
“哦,”沈嘉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望向收拾刚退至门口的妇人,“那这两日想必就要劳累几位绣娘了,姐妹们都做几身,她们不得熬夜才赶得出来?”
“哪里会?”
那媳妇子没答话,是葛妈妈接过了话,“这是今夏庄子上送来的最后一批,总共也就几匹,老夫人让人给三姑娘裁了身,剩下的都给了您。”
“只有我和三姐姐有吗?”
“可不是?”葛妈妈尚记着六姑娘过去好攀比的心理,堆笑了就捧道:“都说是难得的料子,哪可能谁都有?老夫人是时刻念着姑娘,但凡有好的东西,必然头个想到您。”
沈嘉芫就莞尔笑了笑,内心却并不平静。
总觉得,先前那股莫名的感觉越发强烈了起来。
送走葛妈妈,她让香薷去打听,回来后听她回禀,这纱绸竟然是今儿中午才入的库,庄子上送来的人表现的还很急。而底下人传话的时候,大夫人孔氏就在颐寿堂,便嘀咕了句说三姑娘快要出嫁,老夫人就顺势让人给她亦做件,趁着喜宴那日好陪在未来婆婆卫夫人的身旁,讨个好印象。
这么说,祖母原是就该给自己做的?
不知怎的,这种特别待遇,让她不禁有些慌乱,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而这种慌乱,在大少爷沈令海娶孔氏女的前日才发现为何,这是针线房送了新衣过来,领头的讨好说道:“可算是做好了,虽说是赶出来的,不过姑娘瞧瞧,绣技针脚都没马虎,您穿着铁定比园里的花还要好看。”
沈嘉芫就说她会说话,让香薷取了赏钱给她,道了声辛苦。
那人离开的时候,还特地道:“姑娘回头试试,如若觉得哪里不好,让人将奴婢唤来,可要改的合身。老夫人特地交代,这是您明儿要穿的,若不舒适,就要怪罪奴婢们的。”
说着,还专门强调了那身粉霞锦绶藕丝罗裳。
沈嘉芫试穿的时候才发现,这身上衣和罗裙是系列的,说是粉霞色,不过更像是粉白,便如七月时湖中的荷花,清新中透着几分娇嫩。而整体竟然隐约还有股淡淡的莲香,连伺候她更衣的婢子都发觉,赞道:“姑娘,您穿这衣裳不仅好看,还真香。”
这种淡香,不似是熏香,而似乎这布料本身所散发出来的,她亦有些纳闷。
凑在这时,许妈妈自外走进,看到自家主子就惊艳了下,是那种素雅而静的惊艳,忍不住说道:“奴婢先前听葛妈妈说过这几匹梁料子,说都是庄子上新制出的绸缎,等着明年上市。且不说难得,就是做工亦极为复杂,色泽非普通颜料所染,而就取自花汁,这样做成衣裳,香味就经久不褪。”
沈嘉芫听闻,还真是诧异,如此珍贵?
“姑娘明儿穿这身,还不得让旁的夫人小姐羡慕?她们许都还没见过这样的料子呢。”
听得这话,沈嘉芫就在心中唏嘘,似乎言过其实了吧?不少字
可老夫人为何要她如此高调?
其实,亦称不上高调,毕竟色泽清雅,不过若是近身,必然就会被吸引目光。
许妈妈则在旁边端详着六姑娘,再过几个月年后她就满十四,难道老夫人是想替她的终身大事做准备?越想越觉得可能,见主子亦很迷茫,便轻道:“姑娘怎么反皱起了眉头?老夫人特地让人准备的,您就穿着,她许是要趁着大少爷的宴席,让您在各位夫人跟前露个脸呢。”
这确实倒也说得过去,原主过去怕是在京贵圈内落了个跋扈霸道的名声,做长辈的如此用心,说不准是因想今后替自己说亲做铺垫。
可她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没过多久,八姑娘沈嘉萝突然到了清涵院,她见到对方身上的新衣,就目露羡慕,“姐姐这衣服好漂亮,还很香呢,祖母就是疼您。”
对方满脸无辜,沈嘉芫就听得却有些不自在。
“妹妹这几日都不怎么出门,今儿个倒是过来了。”
“我这不是想姐姐了嘛?”八姑娘说着,眼珠子还总在对方身上打转,少女眼红的情绪遮掩的并不算好,瞥见旁边还堆着几身,脱口而出就道:“好漂亮,都有着香味,这都季末了,姐姐还做这么多新衣,穿得过来吗?”
“妹妹喜欢?”
沈嘉芫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心里掂量着对方年纪比自己就小了一岁,而她因为随目程氏个子较高,身形体态倒是相似。其实,说实话,祖母这种特殊照顾,很容易给自己拉仇恨的,毕竟都是府中姑娘,偏心太过了些。
“姐姐可以送我一件吗?”
沈嘉萝仗着两人的交情不错,又因实在喜欢,且这府里总共也寻不出几件。三姐姐沈嘉芊是长房的嫡女,贵妃娘娘的胞妹,她有是正常的,而六妹妹向来得宠,这两人她不曾想着超越,但若是自己也能有…定能让旁的姐妹羡慕。
亦能告诉府里众人,自己和六姐姐如何亲密。
“姑娘,这是…”香薷前挪步子想要提醒,毕竟老夫人赏的,哪能随便送人?
沈嘉芫却急忙打断,“妹妹喜欢,挑一件走吧。”
虽说于理不合,可沈嘉芫还真不想因为件衣服被人记恨上。
再说,老夫人交代下来的,她不敢不从,所以明天肯定是会穿的。而她亦不想总是在人前搞特殊,何况姐谦妹善,这种现象,怕是长辈们乐见的吧?不少字
“真的可以?”
八姑娘欢喜不已,目光晶亮的盯着眼前人瞧。
“嗯,你进屋试试。”
她挑了件牡丹翠叶的罗纱裙,这种衣服很轻很凉,贴着肌肤特别舒服,关键走起路来时裙摆摇晃,很是窈窕。
八姑娘乐着开口问如何,沈嘉芫答好看。
沈嘉萝走后,香薷就忍不住了,“姑娘,这是老夫人特地给您做的,就这样赠予八姑娘,回头若是老夫人不高兴,可怎么好?”
“我就一个身子,这么多根本穿不过来。再说,炎热的日子不多了,摆着也是压箱底,八妹妹喜欢,就给了她去。”见对方似乎又要说话,沈嘉芫就先道:“我会跟祖母说的。”
傍晚去颐寿堂请安的时候,沈嘉芫说了赠衣的事,对方面色如常,只道了声:“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爱护幼妹,这是好事。”
沈嘉芫的心才微微放下,难道自己猜错了,真的不过是凑巧添衣?
离开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九姑娘沈嘉蔓,两人打过招呼分开,侍女竹香不禁凑前小声嘀咕,“姑娘,听说六姑娘给了八姑娘身衣裳,她有好东西,不给您竟然给旁人?”很是替她不值。
九姑娘和六姑娘是亲姊妹。
“从小,她的东西哪有分给我的时候?”沈嘉蔓苦笑了下,喃喃道:“姐姐随性惯了,莫因她待我比过去好了些,就觉得亲近。八妹妹是陪着她在寺里吃斋了好些日子的,两人的关系,许是连五姐都比不上。”
竹香听闻,就忆起先前府中传琼琪院和清涵院走动的很频繁,可最近似乎又少了往来,当下忍不住心道六姑娘待人亲疏无常。
次日,阳光明媚,大少爷沈令海娶官宦世家嫡女孔慈茹为妻,府内上下红绸高挂,百花妖娆绽放,里外皆是喜气洋洋。
沈嘉芫对这位要进门的大嫂所知不多,只知晓是大伯母孔氏的内侄女,而孔家过去很风光,近几年却就渐显落败。虽说是伯府里的长孙娶亲,可场面并不见如何轰动,或许是为了不被人说铺张奢华,亦或是主持中馈的世子夫人故意草率安排。
府中众人皆知,蔡氏和大夫人是多年不合,亦看不惯二夫人。
她素来交好的,似乎只有四夫人。
这这让排行最小的程氏在府里说的话变得举足轻重,而老夫人若问她意见,多半都会向着蔡氏,其实无形中四个妯娌早已分成两派。
第六十一章 赠衣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意外的见面
第六十二章 意外的见面
沈延伯最近常被德隆帝召见,官场上的人最会见风使舵,原还观望沈家是否会因与安家关系恶化而地位下降的众官员,亦明白了个道理。今时不同往日,沈延伯府已非当年那个靠姻亲借助安家势力立于朝堂上的众公爵府之一,如今是可与之媲美的伯府,并不比安襄侯府差。
故而,即使沈家不愿高调,可来恭贺的官宦女眷亦是很多。
世子夫人张罗着宾客,闲时仍不住轻哼了声,“不过是庶房的哥儿,这些人也不担心巴结错了人!”
蔡妈妈就忙提醒,“夫人,仔细被人听到。”说着安抚般复添道:“这是咱们府办喜事,别管是哪位少爷娶亲,她们恭贺的是不是二夫人,可您是世子夫人,其实还不都冲着您的面子?”
这话世子夫人爱听,面色缓了缓点头,“说的也是,这些礼虽送进了二房,可想奉承的人却是我。”身子不由停了起来。
沈延伯府发展的好,旁人对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态度就更加恭敬,毕竟他们才是今后这府邸的主人。先前因替二房忙碌而生出的几分抱怨渐渐散去,世子夫人笑道:“今后我家鸿哥儿娶亲,必定比今儿还要热闹。”
这话,就有些肤浅的比照心理透出,蔡妈妈略微诧异。
突然意识到,她家主子亦不过才三十多岁,比四夫人程氏年长不了几岁,可因为身居主母,便必须表现的成稳。
她不可能像四夫人那样,在老夫人跟前说笑,亦不能表露中真实情绪,在面对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时候,还要故作妯娌和睦,保持大方得体的形象。
哪怕,阖府都知道她们关系不好,可面上却还得维护。
方歇了会,就听得有人禀报,说昌威将军府的老夫人与小姐来了。
世子夫人收起了方才的复杂情绪,忙亲自走出去迎接。蔡妈妈不解的还问了句,前者就笑道:“赵家如今是水涨船高,再说世子爷昨儿还跟我交代,说伯爷如今很器重昌威将军。”
自家公公过去就很赏识赵沛言的领兵作战才能,可因为安襄侯的缘故,就没热情过。不过虽没有如何交好,亦不曾同有些自以清高的人白眼冷嘲过,两府若想修个良好关系,并非很难。
看着前方,世子夫人就忍不住露出笑容,如今很多命妇都依旧觉得赵家出身畏寒,这等大场面上都不太与对方攀交,自觉地降了身份,而现在自家先人一步,对方必定亦会喜欢亲近自己。
却似给忘了,早前四夫人就道赵家母女由她招呼。
她从内院口赶制外院的时候,见到程氏已经和在旁边陪着说话,微微愣了愣就上前亦笑着半行了礼,客气的喊了声“赵老夫人”。程氏惯会看三嫂的眼色,顿了顿忙做介绍,还自觉的移开些位置,让她走在旁边。
世子夫人很满意对方的行为,说带她去颐寿堂见老夫人。
因为沈令海已经带着队伍去孔家迎亲,此时的沈宅内还相对清闲,诸位女眷聚着说话,忙碌的不过是婢女们端茶奉水。
各大世家来了很多年轻的小姐,都在花园里,沈嘉芫却被留在了老夫人身边。
面对众人的目光,她有些坐蓐针扎。
祖母这是真要替自己正名声,让外人改观?
从表现上来看,却是真的,老夫人还不断夸颂她的勤奋好学,如何知书达理。
她只好沉默,垂首轻笑不语。
还说着话,便见世子夫人和程氏领了赵老夫人进来,沈嘉芫的目光自然而然随众移到对方身上。耳旁似乎传来人的低语,不解的问赵家人怎么会来等问题,齐乾公夫人就热情的过去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还和沈老夫人说笑。
这个时候,沈嘉芫听到祖母唤了她的名字,却是吩咐道:“你姐妹们都在花园里玩,你带赵家姑娘出去热闹热闹,好好招待着。”
她瞬间错愕,留着自己,是要自己招待赵怡?
起身,欠了欠身就看向目光亦落在自己身上的赵怡,轻喊了句“赵姐姐”。
这种感觉,有些怪异。
喊了三年小姑的女子,如今唤姐姐?
对方手足间却似乎很自然,回了礼道:“芫妹妹。”
直到跨出门槛,亦能听到有妇人在身后和祖母说:“你家小六真是真是懂事,好个大家闺秀啊。”
她不由苦笑,那该是过去挺熟悉原主的人吧?不少字
这话,也不知是褒还是贬。
赵怡算是妹以兄贵,原亦只是个出身普通的女子,身上没有那些闺阁千金的脾性。印象里,她和赵沛言的性格很像,话不多整个人静静的,对谁都很温和,确实如八妹妹话中的“平易近人”。
她是将军唯一的妹妹,前世里,她会唤自己声“婉嫂嫂”,待她亦很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