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未染迟疑了下,放下手机,想要将她的手拨开。谁知还没碰到手,潘朵拉反而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住了。

还没和人这么搂抱着睡过的颜未染,本来想着忍忍吧,睡自己的就好了,谁知潘朵拉抬手摸她的胸部了,摸了还不算,还捏了捏,揉了揉,咂吧咂吧嘴。

颜未染忍无可忍,抬脚把这个女色狼给踹出去,抓着被子把自己卷了卷。

可潘朵拉又凑上来,还带着醉意嘟囔着:“咋的,卫少嫌弃我身板,我试试他媳妇手感不成么?”

看来她刚刚是听到卫少说的话了,和醉鬼真是没法较劲。颜未染无力地把她的脸推开:“首先还不是媳妇,其次,摸完了就赶紧睡觉。”

“不睡不睡,姐,睡不着咱唠个嗑呗…”潘朵拉加大力度把她抱得死死的:“卫少身材咋样,杠杠的吧?”

被这个熊一样的女人抱住,颜未染只能无力放弃了挣扎:“我怎么知道?”

“啥?姐你咋不知道?你还没吃了他呀?”

186 庭审

潘朵拉这个生活糜烂的女人对她啧啧称奇,上下其手,“哎呀妈呀,我瞅着卫少挺能的啊,咋遇上姐后变这熊色儿?大家都说卫少六块腹肌外加人鱼线,姐你能忍得住?还有姐你这胸是胸腿是腿的他能憋得住?别是忽悠我吧?”

颜未染用力拨开她乱动的手,保护自己的贞操:“我看那个阿峰至少有八块腹肌还有大肌群吧,你把他给吃了吗?”

“哎呀…姐,别寒碜老妹儿了,好害羞啊…”刚刚扬言要泡一打男人的潘朵拉,居然把脸埋在了被窝里。

颜未染啼笑皆非:“你这个老司机,听到这种话题还会害羞?”

“不,奏是想到阿峰的肌肉,害羞了…”

颜未染真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女人。而潘朵拉又抱住她的手臂,喃喃问:“姐,你会撂下我搬去和卫少同居不?”

颜未染迟疑片刻,说:“目前不会。”

“搁往后呢?”

“往后…说不定你先跑去找阿峰了啊。”

“阿峰咋比得上姐,那山炮见天儿耍流氓…”潘朵拉嘟囔着。

颜未染打量着她,有心问她怎么耍的,但潘朵拉已经在酒精的催促下,声音越显模糊:“姐…你是真滴喜欢卫少了?”

颜未染默然半晌,还没回答,耳边潘朵拉已鼻息阵阵。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上面卫泽希的消息已经发了十来条,她一直没回,他也一直坚持发过来。

她插上耳机,静静在黑暗中听完了他发给自己的那些话。大致是一些你明天什么时候起来,是我过去给你拜年还是你过来给我拜年的闲话。

她听着这些无聊而没多大意义的话,唇角含着微笑。

待全部听完,她要回复时,窗外忽然一亮。

十二点到了,烟花齐放,照得夜空亮如白昼。

颜未染下了床,赤脚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的烟花。

叮的一声,新消息发到。她点开,听到卫泽希问她:“染染,新的一年,你的愿望是什么?”

“嗯…”她按下语音键,考虑了一下,含笑看着窗外灿烂的花火,轻轻说,“幸福美满。”

两秒之后,新消息传来,是卫泽希的轻笑声。

他说:“好巧,我也是。”

开年不久,鞭炮声仿佛还在耳边,官司就开庭了。

卫泽希拒绝了所有的媒体探访,以他的能力不让媒体关注这件事自然很简单。所以尽管张羽曼开庭当天在微博上贴出战斗宣言发誓要和颜未染斗到底,也没什么人理会,更没有闲杂人等来到法庭旁听或者在门口期待结果。

张羽曼满肚子窝火,仿佛她全副武装地上了战场,却发现对手正在对面摆下功夫茶,还悠闲地表示要先喝一壶,让她别提多憋气。

而颜未染坐在被告席中,眉头微皱。卫泽希陪在她身边,也是难得神情专注。只有在旁观席上的潘朵拉狠狠把白眼给张羽曼瞪回去。

卫泽希看看颜未染绷紧的神情,便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想要安慰她。然而入手才知道,颜未染此时的掌心,满是冰冷的汗水。

他怔了怔,握紧她的手,低声问她:“怎么啦未染?张羽曼起诉我们根本就是证据不足,我们至少有八成的胜算,你别紧张。”

“我不是紧张,我是看见她那模样,特别愤怒。”颜未染慢慢地收紧手,与他十指相扣,低低地说,“像张羽曼这样的人,赢了就是天上掉馅饼,输了也不会失去什么,有什么大不了?可我们明知她在胡搅蛮缠,却还是要被她耽误烦扰,平白无故受到损害…”

因为对方证据不足,所以显而易见,很可能会导致当庭无法宣判,而休庭后,这场诉讼一再拖延,无法结束。

纵然她掌握着可以对张羽曼一击致命的证据,但张羽曼对他们的损害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么,他们这段时间以来为思染持续所造的声势,将受到重大打击。她在日记本中一步一步按照计划走下来的、这条漫长的路,走得这么艰辛,步步如履薄冰,可能就会毁在这一刻。

可这个罪魁祸首,如今还摆出这大摇大摆的嚣张模样,叫人怎能不愤怒。

张羽曼朝她这边翻着白眼,和律师在原告席上坐下。

颜未染不再理她,静坐在被告席上,尽量调试气息,让自己尽可能镇定从容地面对这场暴风雨。

书记员确认当事人,核对证件后,审判长宣布开庭。

张羽曼诉颜未染侵吞母亲张思昭遗物一案,依据原告起诉书及双方诉辩,目前得出共同认定的内容如下:一,张思昭去世前将配方交给颜未染,颜未染于去年将配方交还张羽曼;二、生前接受张思昭委托、为其完善配方的研究室,至今仍在进行研究。

目前双方的争议有两点:一,颜未染是否存在侵吞张思昭遗产行为;二,颜未染的品牌“思染”产品与张思昭配方是否有关。

张羽曼的律师姓鲁,在诉辩时一力主张完善后的配方应属张羽曼所有,颜未染此种行为属于侵吞他人财产,要求她交出配方,归于合法所有人张羽曼。

郭律师则主张,颜未染已经将张思昭的配方原封不动交给张羽曼,目前手中并无其他配方,张羽曼的起诉对象产生了偏差。

鲁律师请求出示录音证据,证明颜未染确实与研究室人员联手,隐瞒了配方。

而郭律师则主张我国法律不采信不正当手段偷录的音频,何况张羽曼在录音过程中不仅有诱导、刺激的行为,而且对方的回答并不明确,无法采信为研究室的新配方与颜未染有关的证据。他强烈要求原告提出证明颜未染知晓新配方的其他证据。

郭律师的太极推手使得圆熟,张羽曼的火暴脾气按捺不住,当庭就跳了起来:“你要证据是吧?好,那就给你看看我们的证据!”

“肃静!”审判长敲法锤警告。

张羽曼悻悻翻了个白眼,用口型对着颜未染无声地嚷着:“抵赖有用吗?呸,做梦去吧!”

颜未染没有理她。卫泽希抬手指了指她,警告她收敛点。

鲁律师打开一个牛皮信封,取出一个U盘,高举示意道:“这里有配方委托研究室的监控视频,可以证明实验室爆炸后,颜未染的合伙人卫泽希取走了存有该配方资料的电脑硬盘。经过我们调查发现,第二天颜未染立即来到美国,与主持研究的博士、卫泽希碰面,与主持研究的博士更是相处半月之久。是以我们有理由相信,配方如今就在颜未染手中!”

颜未染没想到张羽曼竟会将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作为攻击武器,拿来作为法庭呈堂证据,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但毕竟是在法庭上,她硬生生忍住了,只将双拳攥得紧紧的,任由指甲深嵌入掌心之中,留下一片青紫。

她虽可以按捺,卫泽希却忍不住,怒火中烧地看向郭律师,一脸要发作的样子。

郭律师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不疾不徐说道:“我方坚持在此期间并未接触到配方,请原告提出颜小姐切实接触过这份配方的证据,而不是提出其他人的行为来作为证据。”

鲁律师反问:“如果颜小姐不是因为配方,那么为什么要第二天就飞抵纽约,并且一直陪护?为什么那位合伙人要拆卸掉研究室电脑的硬盘,拿走其中资料?”

郭律师答道:“因为卫泽希先生和博士是好友,而研究室硬盘中,当然并不仅仅只有那份配方!在研究室起火后的混乱中,正确的选择难道不应该是第一时间保护保存资料的硬盘吗?”

鲁律师反驳:“但拆掉硬盘带走绝对不正常!”

卫泽希见他们纠结于这个细节,便举手示意自己要发言。得到允许后,他霍然起身辩解道:“事实上,当日我拆掉硬盘离开,正是因为张羽曼。因为就在那一场爆炸发生之前,张羽曼潜入了研究室,企图盗窃硬盘。在被抓个正着后她虽然离开了,但谁知道她会不会转身返回继续未完的偷窃呢?”

张羽曼脸色铁青,狠狠一拉律师袖子。

鲁律师发言道:“我反对!被告方忽然在法庭上指我方偷窃,既与本案无涉,又构成诽谤嫌疑!”

187 劣势

“诽谤?抱歉,我说的是有目击证人有监控录像的事实,和你们空口白话完全不一样。而且我现在是证明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原告凭什么不让我说下去?”卫泽希说着,见审判长没有制止他,便继续陈述道,“张羽曼离开后,研究室发生爆炸,博士为了保护数据而冒险抢救出了电脑,所以我知道这台电脑内数据的重要性。当时我拆下这个硬盘保管,但等博士的管家来到后,我便立即将硬盘交托给他,此事有管家作证,也有医院人员目击。所以我拆卸硬盘的事情和颜未染获得配方并无任何关联,原告方拿此事作为证据毫无用处,我请求法庭不予采纳!”

张羽曼愤恨不已,怒问:“我为什么去偷东西?我就是要找你们私吞我妈配方的证据…”

“肃静!”审判长只能再度敲锤示意肃静,询问了双方还有没有其他证据要提供后,说道:“原告指责被告持有配方一事,因缺乏有力证据和证人,双方若无证人到场,此项将等待合议后得出结论。”

因双方都没有其余的人证物证,审判长便转入下一议题:“原告张羽曼起诉被告颜未染的品牌‘思染’产品与张思昭配方有关,被告是否有不同意见?”

郭律师辩解道:“思染目前推出的产品,皆为彩妆产品,与张思昭的护肤品并无交集,二者绝无关系。”

鲁律师显然早已与张羽曼针对这件事通过气,说道:“一般彩妆中都含有护肤成分,何况‘思染’这款是粉底液,又是具有护肤效果的粉霜。我方主张,或是思染公开配方,证明配方清白;或是提交配方到值得信任的机构进行彻底对比,明确证明双方没有相似之处。”

“我方表示反对!”郭律师立即反驳道,“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原告方这种行为将阻挠‘思染’正常的商业活动,给我方带来巨大损失。我方请求法庭不予批准,驳回原告方无理要求。”

“我方认为,这份配方涉及商业机密,属于重大价值物品。为保证我方利益不受损失,在不能明确证明其中的有效护肤成分与张思昭的配方毫无关系之前,请禁止有争议的‘思染’产品上市销售,待配方成分得到明确分析后,再允许进行正常的商业活动!”

这提议一经说出口,张羽曼顿时得意洋洋,看向颜未染变色的神情,冷笑不已。

卫泽希握住颜未染的手,盯着对面张羽曼那满意自得,胸口一股恶气真是出不来也散不去。

是,张羽曼一开始的打算就不是胜诉。毕竟证据不足,她控告颜未染侵吞母亲遗产的成功率几乎低到没有。可她的真正目的,是以舆论和法律手段,狙击即将面世的思染,尽量拖延思染上市的时机。

因为颜未染这边的思染已经投入生产,而张思昭那边涉及到新旧配方纠纷,所以这个案子中要对比两份化妆品配方,并不仅仅只是简单出示配方的事情,更要到美国的研究室实地查证、到广州的生产线上取证、验证,只要张羽曼那边稍微搞点状况,这一场诉讼的时间就将拉到很长。

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思染所有新产品的开发都将被抓住不放,按照张羽曼这胡搅蛮缠的劲儿,要是出一款产品就按她的要求对比一次,那以后思染的麻烦将源源不绝。

卫泽希不由咬牙在心里筹划着,怎么才能狠狠报复这个女人,把她搞得鬼哭狼嚎痛悔自己今日对未染做出的卑劣手段?

此时审判长按照流程,开始例行询问:“本庭主持双方调解,是否接受?”

“不接受!”张羽曼怒瞪颜未染。

因为张羽曼方不愿接受调解,原、被告双方意见分歧较大,双方又都无法推翻对方的意见,也无法支持自己的诉求。审判长宣布,本案将由合议庭休庭半小时,进行评议。

一听到这个消息,张羽曼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喜色:“我说过了,坚决不接受调解!”

而颜未染和卫泽希都没说话,两人相视沉默。

毕竟,他们怎么可能不懂张羽曼的打算?不接受和解的话,如今既然提出了要对比配方,法庭应当会采纳。这场官司拖延下去已成定局,近期是不可能结束了。

郭律师看见他们的脸色,便说:“看来,如果要尽快解决这场官司,除非是接受调解了,我们与原告谈谈条件,卫少你看怎么样?”

颜未染嗓音略带僵硬地问他:“胜诉有把握吗?结果大概什么时候能下来?”

“只要配方没问题,我们必胜无疑。但判决时间…我们只能尽量掌握主动权,尽快督促对比完成,争取早日第二次开庭。”

那就是,什么时候能第二次开庭,要看原告张羽曼那边了。

颜未染咬紧下唇,默不作声,脑中各种念头急转,却始终一片混乱。

因为这一场风波,思染上市前所有的努力将受到重创。目前正是未染人气的最高峰,黄一辰的大新闻也为思染铺开了最好的局面。时机稍纵即逝,丑闻和官司会迅速消耗前期的艰难积累。如果现在被张羽曼拖住,延误最佳上市时机,或者再横生风波,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思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赶上这一场必胜的开局!

要不要将那最后的筹码放出来呢?

此时此刻,只要她过去,悄悄威胁一句张羽曼,告诉她自己已经掌握了她谋害母亲的事实,那么,张羽曼必定不敢再嚣张,甚至会因为怕此事泄露,主动要求和解。

到时候,官司顺利结束,所有主动权就会重新回到自己手中,思染也不必受到挫折,可以顺利地沿着既定的成功路线走下去。

只是,一旦她当众揭开此事,张羽曼就是千夫所指,必死无疑的下场。

那么她当初对老师的承诺,就会毁于一旦。

何况,她还没有来得及调查清楚这件事最终的真相,这里面的疑点,她还没有能力去解释。万一张羽曼是冤枉的,万一眼见不一定为实,万一自己一直在误解真相…

颜未染的后背,沁出了薄薄的冷汗。

见她苦苦思索,许久没有表示,坐在身旁的卫泽希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问:“我去找张羽曼谈谈?”

颜未染知道他的意思。他永远懂得她在想什么,胁迫张羽曼这件事,他也愿意主动为她承担。

可是,纵然对张羽曼的怒火、对思染未来的期望,都如同浪潮一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但她用强大的理智克制着,知道自己绝不能如此草率地抛出这件事。

如果她为了自己品牌的发展而背弃老师的遗愿,甚至可能会诬陷老师唯一的女儿,那她颜未染,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她是真的很想让思染走得无比顺当,她是真的很想攀上梦想的巅峰,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多么渴求那来之不易的幸福未来。

可是最终,明知道不接受调解,这场官司拖下去对思染绝对不利,颜未染也只是闭了眼睛,咬紧下唇,缓慢但坚决的,摇了摇头。

卫泽希看着原告席上气焰嚣张的张羽曼,恨得直咬牙,但未染既然选择放弃威胁张羽曼,他便也只能对郭律师拒绝道:“和那种人,我们没有条件可谈。”

郭律师皱眉道:“那只能这样了,只希望合议庭对原告提出的阻止我们产品上市的事情不予采纳,这样我们依然可以按照原计划上市,不要被官司耽搁了。”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想在这样的处境下上市。”卫泽希决绝地说,“实在不行,迟几个月而已,未必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损害,无论张羽曼怎么上窜下跳,思染该成功,总是会成功的。”

188 旧日谜团

休庭半小时,审判员们在房间内闭门商议。

颜未染和卫泽希走到院中透气,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再多想,干脆静待结果。

张羽曼语带讥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颜未染,我对你够好吧?听说你筹备思染特别辛苦特别拼命,现在好了,思染一年半载的是不能上市了,我送给你的这段休息时间,足够吗?”

颜未染回头看她,冷冷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休息的,倒是你,就那谁也看不上的手艺,要享一辈子清福了吧?”

“哼,那你就一辈子给人化妆去吧,这伺候人的劳碌命,还想搞自己的化妆品牌,痴心妄想!”张羽曼翻个白眼,狠狠说。

“你想阻挠未染成功,也是痴心妄想!”卫泽希鄙夷道,“等判决一下来,你就回家哭去吧!真以为法律会让你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得逞?”

张羽曼尖声问:“我胡搅蛮缠?我妈那份合同是假的?程嘉律研究我妈留下的配方是假的?颜未染死赖着我妈的配方是假的?”

“是假的。”后面有声音传来,气息虚弱,语调却坚定不移。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三人都是愣了愣,目光在这一刻一起看向从法院门外走进来的那条人影。

程嘉律脸色苍白,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在一名护工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

他身材颀长,面容俊朗,气场又强大,在这一刻骤然出现在法院门口斜射进来的光线中,仿佛从天而降,动人心魄。

在护工的搀扶下,他一步步穿过走廊,走到他们面前,目光直视张羽曼:“张羽曼,不要拿着我一时失言的一两句话去攻击未染。你可以抓住我的把柄,我也能洗清一切污蔑,还未染以清白!”

颜未染不由自主地眼睛一湿,心中万千波澜翻覆,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疲惫不堪的程嘉律,眼中流露出无数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