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他才感觉到身边那个温暖的身体,于是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云深温柔的笑脸。

宁觉非呻吟了一声:“我觉得身体里流着的已经不是鲜血,全是烈酒。”

云深笑着起身,去火炉上拿起铜壶,浓浓地冲了一杯热茶过来,让他漱漱口,然后又倒了茶来,让他痛痛快快地连喝两杯。

宁觉非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才觉得还过魂来。

云深重新上床,倚在他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

宁觉非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一条绸裤,这时看着他,心中只是火起,伸手一把将他拉过来压在身下,笑道:“你去请陛下降道圣旨,下个禁酒令,不准人再灌我酒了,这简直是在要我的命。”

云深笑着,抬手抱住他的腰,说道:“这种事情,陛下哪里管得着?谁让你这么可爱?”

“好哇,敢这么说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宁觉非咬着牙,动手迅速地扯开他的衣服。“这几日好像都没碰你,你既然要纵容他们灌醉我,那我就要酒后乱一乱性了。”

云深笑着,手下却也不慢,将他身上的睡裤胡乱拉下,嘴边腻腻地轻道:“是啊,我这就叫作法自毙。”

宁觉非将他剥光了,立刻压下去,紧紧贴住他柔润的身体,吻住了他的唇。

云深抱着他劲瘦的腰,柔情似水,宛转相就。

宁觉非重重地吮吻着他的唇,带着茶香的舌头如灵蛇一般伸了过去,与他的舌尖追逐缠绕,心底深处一股一股的火焰在炽烈燃烧。他鼻息粗重,双手顺着云深身体的轮廓便抚了下去。

那双带着厚茧的手从沁凉的肌肤上滑过,带给云深奇异的快感。他狠狠地抓着宁觉非的腰,无意识地揉搓着,借以缓解瞬间到来的高潮。

宁觉非将喷射在两人小腹上的体液抹开去,一直抹到要紧之处,身体却覆在被润滑了的部位摩擦着,滑腻的感觉令两人心中荡漾不已。

云深放开他,反手紧紧抓住了软枕,喉中发出低吟。

宁觉非扶住了他的腰,随即托起他的腿,将自己火热的欲望顶了进去。

云深感觉到他的进入,身体本能地痉挛起来。宁觉非只觉得快感的大潮向自己迎面扑来,不由得硬生生停住。

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倾泄而出。

片刻之后,宁觉非重重地压了下去。他缓慢地,有节奏地,摇撼着云深的身体,挺进,抽出,再挺进,再抽出,目标明确地撞上他最敏感的那一点。

云深感觉着那猛烈的摧枯拉朽般的力量,一下,又一下,从容不迫,却令自己无法抵挡,就像他一手训练出的重甲骑兵,一阵去,复一阵来,一阵比一阵重,让人的理智逐渐崩溃,不由自主地陷进快感的沼泽,却又总是不能灭顶。

他咬着牙骂道:“你这…混蛋…故意…整我…能不能…痛快点?”

宁觉非从他的身体上滑过,欲望重重地顶入他的最深处,听着他忍不住的呻吟,看着他脸上的狂乱表情,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全是快乐。

“又不是杀猪,要什么痛快?”他调侃地道。“今天我可不想痛饮了,这么快就醉,多没意思?我要浅斟低酌,慢慢品尝你这杯美酒。”

云深被他折腾得两头不到岸,一直悬在空中,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难受。他看着宁觉非笑笑的,眼中闪动着亮丽的光芒,重重地喘息着,好整以暇地向自己俯冲下来,将他裹挟至高峰,却又忽然退出,让他沉沉地坠落。

他恨恨地骂道:“你这个妖孽。”

宁觉非听到这话,更是大乐,猛地向前一顶,狠狠地撞在他的敏感处。

云深大叫一声,随即猛地绷紧了身体,两腿夹住了宁觉非的腰,甬道中激烈收缩,欲望前端也喷发出来。

宁觉非猝不及防,也叫了起来。他再也控制不住,双手钳住云深的腰,急骤地律动起来。他一阵急进猛攻,再一阵狂轰滥炸。

云深在疾风暴雨般的快感轰击下,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脑中嗡嗡作响,胸口在沉重的压力下发痛,一时张大了嘴,却觉得无法呼吸。

两人一起在汹涌的波涛中乍沉乍浮,终于控制不住,随波逐流,由着情欲的火花四处迸溅,将两人炸上天空。

两人在昏天黑地中不知过了多久,宁觉非猛地顶住云深的身体,沉沉地压住了他,激情的热流倾泄而出。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宁觉非咬住云深的耳垂,轻声说道:“你使妖法。”

云深闭着眼,胸口急促地起伏着,闻言笑了起来:“我真该趁你昨天烂醉如泥的时候强了你。”

宁觉非懒懒地滑下他的身子,躺到一旁,却道:“好啊,你要是现在还有力气,我就让你上。”

云深慢条斯理地问:“你这可是说真的?”

宁觉非闭着眼,迷迷糊糊地道:“当然是真的。”

云深转头看他一眼,忽地翻身,朝他扑了过来。

宁觉非这才吃了一惊,睁开眼看着他:“你扮猪吃老虎?”

“什么猪?你才是猪。”云深笑着,吻上他的颈项,随即密密地往下直落,舌尖轻舔他的肌肤,张嘴含住了他胸前的乳尖。

宁觉非倒吸口气,伸手按住了他的肩,一阵快感涌来,激得他呻吟出声。

云深毫不犹豫地分开他的双腿,将沾着欲液的分身冲入他的身体。

宁觉非被他顶得一颤,不由得笑骂:“你是报仇还是怎么的?”

云深半点也不含糊,边大力冲撞边笑道:“今儿过年,皇上停朝…我们有整整一天时间…你刚才不急是吧?我这会儿也不急…你别乱动,老实点…是你说了让我上的,想赖帐吗?哼…”

宁觉非被他一阵猛攻,顶得差点窒息,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他急促地喘息着,看着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的云深,恨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咱们有…整整一天…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这一日,屋里暖意融融,春色无边,屋外却一直是狂风呼啸,白雪乱飞。

不远处的房中,四个大丫鬟悠闲地坐在桌边斗牌。

兰芯笑道:“你们猜,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来吃东西?”

竹芯笑着摇头:“没准儿,说不定得到晚上了。”

菊芯吃吃地直笑:“你们说,他们现在饿不饿?”

梅芯忍不住好笑:“你们找死是吧?连主子都敢取笑。”

此言一出,四个姑娘一起大笑起来。

清脆的笑声被风声裹着,远远地传扬开去。

第57章

春节期间,宁觉非让自己的士兵轮流放假,回去与家人团聚。正月十五过后,大军重新集结,又招募了二十万新兵。他去军营中呆了数日,整顿了军容风纪,布置好训练事宜,便又赶回了蓟都。

这几天,他一直和云深整日呆在宫中,与澹台牧一起,制定作战方略。

春暖花开之时,北蓟将挥军南下,猛攻南楚。届时,宁觉非将为大军统帅,率领五十万铁骑,夺取南朝江山。

当日在蓟都,独孤及已经亲口答应,若北蓟有需要,西武可以借路,让北蓟军队过境,直攻剑门关。

因此,这次的作战计划十分重要。

据探子报来的消息,一直滞留在燕屏关的游玄之已经回转临淄,与章纪一系斗嘴去了,荆无双却留在了燕北,并且仍是护国将军。

定国将军游虎则仍然镇守在剑门关。

这两位名将都与北蓟大军相斗日久,经验极为丰富,再加上两处关隘都易守难攻,非得借助宁觉非的特种作战经验不可。

无论先攻哪一处,都将先由宁觉非率鹰军秘密潜入,然后再里应外合,斩将夺关。

作战方略基本制定完毕时,初春的气息渐渐的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积雪开始消融,一点一点的绿芽在草原上渐渐出现,让人的心情感到轻松愉快。

这一日,宁觉非正和云深在饭厅里吃晚餐,忽有家人来报:“宁将军,有位客人找您。”

这些日子来,一直都有各部的臣工不停来找他,有订制衣服的,有打造兵器的,因为都是根据他的设计,所以有不明白的就得立刻来找他。宁觉非闻言也不以为意,只是随口问道:“是谁啊?”

家人却道:“我们都不认识,好像是南楚人。”

宁觉非一愣,放下了碗,看了看云深,疑惑地问:“南楚人?”

那家人躬身道:“是,看着有点像。他穿的倒是咱们北蓟的衣服,只是模样和举止都像是南楚那边来的,我们也不敢肯定。”

宁觉非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云深也连忙起身,跟他一起走了过去。

茶厅里,负手站着一人,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字画,神情颇为悠闲自在。

宁觉非一脚踏进门,便是微微一怔:“江老板?”

江从鸾转头看向他,愉快地笑了起来:“觉非,我来看看你。”

过去,他一直都是叫他“小楼”的,这时叫起“觉非”来,姿态却也仍然是那么自然温婉,眉宇间依旧洒脱佻达。

宁觉非有些始料不及,却也仍然很高兴,笑道:“江老板,原来你果真还活着,这可真是太好了。”

江从鸾微笑:“我已经不是老板了,别再这么叫了。”

宁觉非努力想了想,本来想叫他“江先生”,但这里的“先生”好像是对人特别尊敬的称呼,似乎也有些不妥,百忙之中,一时竟想不出来合适的称谓。

云深冷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风情万种的男子,客气地对他一抱拳:“江公子,请坐,看茶。”

江从鸾立刻拱手还礼:“不敢当,这位是云大人吧?”

“是,我是云深。”云深神色平静,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礼貌地道。“江公子,请坐下说话。”

宁觉非连忙点头:“对啊,你请坐。”

江从鸾这才在主客的位置上坐下,他手边的茶几上已放好了茶碗,显然国师府的家人待他十分周到。

云深上前去,坐到主人位,却没吭声。

宁觉非便坐到一旁的副主人位,笑着问道:“江公子,你这是打哪儿来?”

“是从南楚来,不过是从西武绕道来的。”江从鸾笑得颇为含蓄。“我当日见势不对,怕新太子要杀人灭口,就抢先逃了。我一直在乡间隐居,后来听说你在北蓟做了大将军,这才过来看看你。希望没有打扰你。”

“怎么会?”宁觉非颇为豪气地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江公子当日在临淄对我颇为照顾,觉非很承你的情。你能来看我,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哪里?觉非言重了,临淄之事,从鸾十分惭愧,实是照顾不周,还要请觉非原谅。”江从鸾微笑着,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柔,想是多年的习惯,始终改变不了,只是不再一口一个“小人”的自称了。

云深怀疑地看着他,神情很是不善,既有厌恶,又有憎恨,但碍于宁觉非的情面,一直没有开口。

宁觉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忽然想起来,急忙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江从鸾摇了摇头,却说:“我看了你就出去找地方吃饭,我身上有钱。”

“你这是说什么话?”宁觉非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到了我这里,哪里还有去外面吃饭的道理。”

云深这时才微笑着道:“正是,江公子请稍待,我让他们马上开一席出来,你当日既照顾过觉非,自然就是我北蓟的上宾,哪里能让你饿着肚子出门而去呢?”

宁觉非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江从鸾这才拱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边一吩咐下去,很快厨房便弄了一桌席面送上来。

云深陪坐在主人位,只是温文有礼地劝江从鸾多吃,一直不大看得出真实的情绪来。

宁觉非却十分开心,先问他怎么逃走的,又问他现在靠什么生活,过得怎么样,等等,只是因云深在旁边,便没有提起翠云楼的那些孩子。当日在临淄夜探翠云楼,听那屋里的人说已把过去的那些孩子都“处理”好了,却不知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江从鸾一边斯文地吃着,一边温言作答:“那时候,皇上刚刚当上太子,一直在清洗朝中逆党,还没动到我这儿来。后来,我听几个常来玩的客人说起,隐约提到…一些事,我就估摸着最后要动到我这里来,就匆匆收拾东西走了。房契我交给了一个相熟的老板帮我卖掉,那些孩子,我也托强哥和一姐带到江南去安顿了。我自己跑到了我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后来又托人把我的父母弟妹带出了老家,这才放了心…躲了一段时间,我有些积蓄,生活倒不成问题。”

“那就好。”宁觉非实在对三国的国情都不太熟悉,也不疑有他,听了后只觉得很安慰。

云深却觉得他这一席话里不知有多少破绽,只是不便直斥其非,倒要看他打算干什么,一时只是听着,却默不作声。

他们都没有喝酒,这顿饭不久也就结束了。江从鸾起身告辞,宁觉非却拦住了他:“你打算住哪儿?”

江从鸾温和地道:“出去找个客栈。”

“那又何必?”宁觉非不由分说。“不如你就住我府里吧。”

“你府里?”江从鸾不解,看了一眼云深。“是…将军府?”

宁觉非其实说的是云深的国师府,这时听他一问,才瞿然醒悟,也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座府邸,于是回头问道:“云深,我的那个…将军府修好了吗?”

“差不多了。”云深的态度十分冷静。

“那…是修在哪儿?”宁觉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看着他的笑脸,云深的脸上也微微漾起了一丝笑意:“你啊,自己的窝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叫人带你过去,你也认认自己的门。”

宁觉非哈哈笑道:“其实我也不要什么府不府的,就一个人一匹马,哪里不能睡?”

“你说什么?”云深脸一板。“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宁觉非脱口而出:“家啊。”

云深一听,顿时变得和颜悦色,眼中熠熠生光,微笑道:“好啊,那你带江公子先去你府上吧。我已拨了人过去收拾,那些人你也都认识,他们会照顾好江公子的。”

宁觉非嬉皮笑脸地道:“多谢多谢,多谢云大人百忙之中还如此关心末将。”

云深听他跟自己开玩笑,心里自是欢喜,却不愿让江从鸾看见他们之间的亲密。他吩咐了管家,让他带宁觉非到神威将军府去,随后便与江从鸾客气地抱拳作别。

神威将军府其实原来就有,只是年久无人居住,有些破败了,这些时日重新翻修了一下,倒也是宽大堂皇。

宁觉非一走进大门便觉得很荒唐,感觉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府第,简直是不可思议。从门房开始,便陆续有总管、管事和仆人出现,向他问安。

他在军中时,吃军粮,住营帐,回蓟都时便吃住在云深府,自己也不知道一年的俸禄有多少,现在不免怀疑,那俸银够不够支付这许多家人的工钱和伙食费?

江从鸾却仿佛早已看惯,一品大将军本就该当三妻四妾,仆从如云,因此神情之间反而比他来得自然。

宁觉非看自己府上的总管,果然是认得的,于是便对他道:“这位江公子是我的好朋友,你安顿一下,挑一间上房给他住,一定要好好照顾。”

“是。”那位总管马上趋前来,替江从鸾拿行李。

江从鸾只随身带了一个柳条箱,这时顺手递给他,却不忘礼貌地轻声说:“谢谢。”

天色已黑,宁觉非向外张望了一下,也就打消了到处逛逛的念头,微笑着问他:“要不你先歇歇?还是怎么着?”

江从鸾笑了起来,那是宁觉非曾经看惯了的笑脸,带了五分喜爱、三分怜惜、两分无奈。他慢慢走上前来,柔声说:“觉非,我很想念你。”

宁觉非后退了一步,温和地道:“江公子,觉非当你是朋友,但也只是朋友。”

江从鸾却漫不在乎地笑着,温婉地道:“你一口一个江公子,这么生分,哪里还当我是朋友?你若叫我从鸾,才真的当我是朋友。我也知我身份低微,而你已是神威大将军,本也不敢高攀你…”

他说到这里,宁觉非已听得忍无可忍,连忙道:“从鸾,你别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话。你当初待我,已尽你所能,我自是感激万分。如今你来看我,便尽管住下来,我总会照顾你的。”

江从鸾看着他,眼里慢慢有泪光闪动,缓缓地说:“觉非,听了你这话,我实是感动。这么多年了,我没遇到过一个真正待人实诚的的好人,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你…抱抱我好吗?我别无他意,就算是朋友,不可以拥抱一下吗?”他说着,渐渐低下了头。

他的一举一动总是带有几分柔婉怯弱,却让宁觉非想起了他的生平,想他有生以来似乎从来未曾扬眉吐气地生活过,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怜悯之意,于是跨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

这时,宁觉非已经又长高了不少,不似当初了,已然比江从鸾高了半个头。江从鸾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拥抱,不由得抬手环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沉默之间,似有无限委屈。

宁觉非在他耳边轻道:“从鸾,你放心,既然来了我这里,一切都会好的,你可以开开心心地生活,什么也不用怕。”

江从鸾微微地点了点头,依然没有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宁觉非才放开了江从鸾,嘱他好好休息,并说好了第二天便来看他,这才离开,回到了国师府。

云深一直和他同住在一间房里,这时正就着烛光看书,待他走进门来,这才抬头,微笑着道:“安顿好了?”

“是啊,安顿好了。”宁觉非坐到他身边,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

“怎么了?”云深似是觉察到了他内心的一点情绪,略有些紧张。

“没什么,看到从鸾,有些感慨。”宁觉非轻笑。“人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你却为什么当初一见我就对我这么好?”

云深的嘴角轻轻扬起,微笑道:“我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从第一眼开始,你就如此吸引我?”

宁觉非看着他的脸在烛火下闪着光,不由得笑道:“我们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肉麻?”说着,倾前身去,吻上了他的唇。

两人辗转相吻,只见温柔。

半晌,宁觉非才回过神来,与他分开。

云深眼中含笑,说的却是正事:“南楚遣了使臣来,说欲与我国和谈,愿永结兄弟之好,并愿意送景王淳于翰来蓟都为质子,以表诚意。”

宁觉非双眉一挑:“他们这是打算让景王出塞和亲?”

云深被他的用词逗得笑了起来:“是啊,我想是送给你的吧?”

“真是荒唐。”宁觉非皱了皱眉。“你别胡乱答应啊。”

云深不由得好笑:“虚与委蛇罢了。不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嗨,你想到哪儿去了?”宁觉非笑着探手去揪他的耳朵。“醋坛子,那景王不过是个孩子,过来了必定受气,瞧着挺让人不忍心的,何必呢?”

云深笑着身子后仰,试图躲开他的手,口中却道:“你就放心吧,你的小景王不会来的,我们如果答应了这个条件,那就是答应了与南楚和谈,如果日后再翻脸,那便师出无名,于民心士气都不利,我们不会这样做的。”

宁觉非见他的身子越来越往后倾,堪堪就要摔倒了,便一跃而起,将他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