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曲都不是闻姜这个名字,只随便取了个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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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末,s市温度不高,闻姜高挑的身形包裹在长羽绒衣内,不惹眼。
身旁是一些初高中生模样的少女,边看边吼,精力让人羡慕。
闻姜余光看过去,觉得十几岁那样的年纪自己久违太久。
学校、同学、小伙伴…都很遥远。
她好像有过,又好像没有。
闻蘅出事之前,她一年内在学校待的时间最长,即便爸妈在声乐方面培养她,可她并没有打算出道走艺人这条路。
课业负担并不重,闻姜得心应手。
闻蘅出事之后,销假重回学校,她耳边多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
十几岁时的闻姜不知道家境、成绩、外貌…拥有的多且好,不张扬,也能积攒很多的嫉恨。
那个时候,她把自己裹在校服里,每天安安静静地等下课,等放学。
可那种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毁在某一天她在楼梯间旁的厕所听到有人说:“凭什么好事儿都让闻姜占了。她姐姐被人毒死指不定是干了什么好事儿该死,谁会无缘无故去毒死别人?”
那天下课铃一响。
闻姜径直走到教室最后一排,拎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女生的衣领拽着人就往地面上拖。
没人上前劝,也没人拉架。
那会儿小,打架她不擅长。
那个下午她说的时至十四岁的一生中最狠的话也不过是:“你可以咒我该死,说我该死,我无所谓。但是我姐不行。你tm再说她一句,我让你想死。有那本事胡说八道,你最好有那本事把你这张嘴给我闭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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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闻姜就离开了那所学校。
还带着个不光荣的挨处分的历史。
那年夏天,闻蘅死后的几个月后,家里收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是闻蘅生前订的,答应带她去看的。
那一年,闻姜生平第一次去听演唱会。
台上的歌手在两曲间的间歇同粉丝互动,连讲了两段囧事,逗得全场人哈哈大笑。
只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哭,傻逼一样。
后来很多人问过她为什么做歌手。
她一直没有正经总结过答案。
虽然高处不胜寒。
可只有站得地方高了,你说的话信以为真的人才会多,你的话才会更有力量。你才能有更多的话语权,你才能更好的保护更多的人。
如果不拼,不强悍,没人会感激你弱小易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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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结束后,闻姜没进后台。
甘甜来接她回公寓,晚她三个多小时之后,结束庆功宴的辛灵犀跟在闻姜身后摁响了她的门铃。
一个多月不曾见过,辛灵犀见到闻姜此刻的短发倒没惊呼,先问:“演唱会怎么样?”
闻姜直言:“比上次听live喘的厉害。”
辛灵犀说话更痛快:“那是你没听过我床上喘得多厉害。”
闻姜摔她眼前一个抱枕:“你人老珠黄,我不稀罕。”
辛灵犀伸手接过,转问:“色达好玩吗?”
闻姜点头:“嗯,你托人介绍那司机也不错。”
辛灵犀见闻姜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落座,也挤过去,见桌面上摊开几本书,瞄了几眼封面,不一般的惊讶:“魂丢在色达了,你这看的是正常人看的东西吗?《帮你看清你的心》,什么鬼名字,《真爱36计》,你疯了吧闻姜。这种一看名字既矫情又恶心还弱智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摆出来拉低方圆一百公里的情商,离个婚给你离傻了。”
闻姜把书收回来,塞到厅柜的置物格里:“我乐意。”
“你对林溪声不够好吗?”辛灵犀开始机关枪扫射,“仅担着夫妻责任还没爱上,他感个冒你都陪休陪夜,有什么鬼用。别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明早我赶飞机给你带走扔掉。”
她又推了推闻姜肩膀:“路上没艳遇?”
闻姜皱了下眉,交代:“遇到个旧人。”
辛灵犀:“刚摆脱一个,又来一个?”
闻姜摇头:“不是。”
辛灵犀审视她的神情,问:“姑娘,动心了?”
闻姜还是摇头:“没有。我真的动心的男人,一定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值得最好的爱情。我现在没资格动心,离婚刚爆出来几个月,跟我扯一块儿,被拍到娱记没几个好词用,我没道理委屈他跟着我被那些恶劣的词踩。”
辛灵犀捏闻姜耳朵:“怕什么,爆出来两三个月,走程序已经半年多,又不是道德败坏婚姻内出轨。单身怕什么。”
闻姜摇头:“我有数。也不光是担心这个。还不是时候,我需要调整出来一个好的我。”
辛灵犀笑:“没调整好的时候遇到了,你能放弃?”
闻姜抬手拍了辛灵犀一下:“想什么呢,我是那么高风亮节的人吗?”
第18章 二更
第十八章:孽
回到n市正值清晨。
薄雾蒙蒙。
一进市区,陆时寒先把程放送回家,而后绕道宠物医院把布偶猫“小狗”提回来,才回公寓。
一段时间没见,小狗显得格外粘人。
刚进门打开袋子,小狗就伸出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粗胖的爪子毫无迟疑地一爪子摁在他的棉拖上。
陆时寒俯身把它抱起来,蹭了蹭他的额头:“一点儿男人样儿都没有。”
小狗紧紧扒着他衣服胸前的部位,蜷缩在他手臂上,特别心安理得的蹭啊蹭。
陆时寒弹它额头一下,呵了声:“越说你还越变本加厉了。”
一人一猫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天阴也没开灯,陆时寒就和小狗那么并排坐着。
光线晦暗,人的心情也有点儿黯淡。
只有猫的心情不错。
坐了会儿小狗开始往陆时寒腿上爬。
陆时寒边啐它边捞起它的猫身让它找了个安稳地儿坐好,小狗最终选择坐在他两腿间。
陆时寒拽了下猫耳,小狗不满地甩了甩耳朵。
陆时寒笑:“胆儿肥,占哥便宜上瘾。”
又坐了没多会儿,公寓的无线电话响。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几少,那电话几乎用不到。
他们刚进家门没多久,对方打来的这么是时候,陆时寒大概能猜到来电的人是谁。
等了几秒,陆时寒拎着小狗脖子上的皮毛把它拎到一边,站起身接电话。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沧桑低沉:“小陆,聂先生要见你。”
陆时寒顿了下,回复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疲惫:“陈叔,他又找人跟踪我?”
陈叔否认地不算直接:“他是为你好。”
陆时寒无声地呵了声。
陈叔也没再多说什么,告诉他时间地点:“到镜湖山庄来,聂先生已经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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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寒踏入镜湖山庄的时候,已经时近正午。
陈叔等在镜湖边上的小艇内,等他来了上船一起到湖中央的会客厅。
n市冬日微冷,湖面只有边缘部分结了薄薄一层冰,水底碧色依旧可见。
陆时寒来得不算早,陈叔的眉眼染着些许苛责:“先生今冬身体不算好,你不该让他久等。”
陆时寒凌厉的脸没挂什么表情:“陈叔,我不记得说过一定到。”
陈叔没再强调什么,陆时寒上了船,很快船便靠近湖中央的那栋徽式建筑。高檐高翘,灰瓦层叠。
陈叔在前面推开门,淡淡的熏香扩散开来。
聂回坐在厅内的檀木椅上,见陆时寒进来,瞟了他全身一眼:“是去踩点还是去自虐,糙成什么样儿了?”
陆时寒在他左手边落座:“我会注意。”
聂回哼了声,问:“路上遇到什么事儿没?”
陆时寒冷静回:“没有。”
聂回又问:“人呢?”
陆时寒重复:“也没有。”
聂回呵了声:“你年纪大了,越来越有主见了,瞒什么不瞒什么,自己倒是有数。”
聂回从一旁的佛经下抽了几张照片摔在陆时寒眼前:“回忆回忆。”
数张照片轻飘飘地或翻转或直直坠落地面,陆时寒看了一眼,抬眸,冷漠道:“巧合。”
聂回冷笑:“是巧,巧成这样还真是孽缘。”
隔着血债,何止一个孽字。
聂回站起身,往前迈了一步,脚踩着地面上的照片,闻姜在照片上的脸,被他踩在脚下。
半边脸可见,半边脸不见。
“我没看好你妈妈,得替她看好你”。聂回没动情绪。
陆时寒也站起身,高出聂回半个头,盯着聂回说:“没越雷池,您多虑了。”
聂回:“去年在我这里见过你的秦小姐,新年回来跟她父亲来看我时提起你,你有时间,陪陪她转一转。”
陆时寒没做声。
聂回不满:“那个女人你不要想。”
陆时寒问:“哪个女人?”
聂回脸色愈加阴沉:“那是玩火*。”
陆时寒拧眉:“聂叔,我并不想自尽。”
聂回转身背对他:“已经约好和秦小姐晚七点见。”
陆时寒扯了下唇,却没办法勾出一则笑:“经过谁同意就叫约好了?这些年我改名换姓,努力上学,努力工作,努力活成一个还不错的人,不是为了将来被别人安排我的生活。”
聂回:“秦时月哪点儿配不上你?”
陆时寒没有即刻回答,先把适才的话补充完:“我是希望自己需要什么,能有什么;将来我的家人需要什么,我能给什么。”
他回绝聂回:“凭我吹个高原上的风就能糙的一个人,还不配陪秦小姐转一转。我配不上人家,您把约消了吧,以后也别再弄任何赵小姐,钱小姐,李小姐…”
“你就算当我是条狗,也不见得所有的狗都是听话的,再好的链子,也拴不住爱跑的狗。”
聂回骂:“你一个亲人都不剩,是因为什么?”
陆时寒笑了笑:“我记得,您不用提醒我。”
“她是公众人物,旧事翻出来会是什么结果,也不需要我提醒你。”
陆时寒也压低声线:“我已经说了不再见,并没有非她不可,您非逼我到那步吗?”
聂回闻言声线更是亮色全无,沉郁无比:“她还离异。”
“对方眼瞎,怪不得她。”
聂回怒火上涌:“这个世界爱屋及乌,恨也会恨屋及乌,你好自为之。”
陆时寒扶他坐回原位,聂回几次试图甩开他的手臂都无果。
陆时寒坚持送他回座位,替他拍了会儿背:“聂叔,别再让人跟着我。打起来,不好看。”
聂回刚平息下去的情绪又上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