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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再响,又摁断。

再响,再摁!

短信声随之而来,一条紧跟着一条,陆心原以为是陆景珩发过来的,但一连响了三十多条后,陆心终于觉得不太对劲,蹬开被子,爬向床头拿起手机,点开,都是来电提醒,陆景珩打过来的,从陆心关机那一瞬间就开始打,一直打。

最后一条是陆景珩刚发过来的短信,很简短,隐约夹着怒:“接电话!马上!”

看完短信时手机很适时地响了起来,陆心犹豫了下,还是没骨气地接了起来,先发制人:“干嘛啊!我失眠了脾气不太好会胡说八道。”

☆、第二十一章

“现在呢?”陆景珩问,不紧不慢,清浅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传过来时,瞬间将陆心满心烦躁浇熄下来。

人一冷静下来,想到刚才没头没脑乱发的那通脾气,陆心突然有了挂电话的冲动,没脸见人。

“怎么不说话了?”听不到她这边的声音,陆景珩问。

“说什么?”陆心声音已经完全软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冲天,埋在被窝里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

“说你想说的,问你想问的。”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嗓音,声调有些拔高,“刚才不是吼得很大声吗,再说一遍,太快了我没听清。”

陆心几乎整张脸都埋进了被窝里,几乎想要呻%吟出声,现在哪里还有刚才的闷气。

“我忘了。”陆心嘟哝着应,“半夜睡不着发神经想找个人胡说八道,你当没听到好了,我睡了,晚安!”

“你挂电话试试!”徐徐的几个字止住了陆心要挂电话的动作,陆景珩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语调,“说!”

徐徐缓缓的语调,却带了股不容人拒绝的坚持。

陆心无力地翻白眼,瞪着天花板:“那三点了你想怎样嘛?我真的好困。”

“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中气十足吗?挂我电话的时候不是动作灵敏吗?这会儿困了,啊?”

“……”陆心吸了吸鼻子,低声嘟哝,“就是困了。”

“为什么关机?”陆景珩继续问。

“想睡觉了。”

“就这样?”

“那要不然呢?”

“那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打电话过来发一顿脾气?”

“瞌睡虫进脑了。”不甘不愿地应完,陆心不想再瞎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困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迅速挂了电话,随手扔一边,下巴垫在交叠的手掌上,俯趴在床上不说话,心情又因为陆景珩刚才那句话有些沮丧,也有些愤愤然。

门外在这时响起悉悉索索的响声。

陆心身子本能一紧,瞬间想到了在酒店那一夜。

轻咬了下唇,陆心迅速翻身坐起,拿过一件大衣披上,小心开了房门,望向大门。

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陆心看到了转动着的门锁。

陆心屏息,轻步走向门口处,站在门后,凝神盯着门口。

门被顺利从外面打开,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陆心看着那道门缝越打越开,当来人半个身子出现在门口时,右腿迅速劈出,狠狠想要踢向那人的下巴。

脚没踢到,中途被门后探出的一只手掌迅速接住。

“陆心你想当一辈子寡妇是不是?”

当熟悉的低沉嗓音随之在门外响起时,陆心突然松了一口气,人也有些气急败坏:“要回来你不会提前在电话里说一声吗?要是刚才我手里拿的是菜刀怎么办。”

“是谁没等我说话就挂了电话的,到现在都没接电话的。”陆景珩淡应,手掌一松,放开了他手中握着的脚踝,“就你现在这速度,就是手里拿的是枪一样轻易被人干掉。”

“再说了。”陆景珩扭头往门锁瞥了眼,手伸向防盗链,“为什么我能从外面打开得了门?”

银白的防盗链在他手指里“哗啦啦”地响,一截截地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滑下,在静谧的夜里声音尤其悦耳。

陆心瞬间又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低垂着头没敢吭声了。

陆景珩继续念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防盗锁链要拴上,你都当耳边风了是不?”

“……”陆心继续不敢吭声。

陆景珩瞥她一眼,转身开了灯,然后把门关上。

陆心小心瞥了眼门锁:“你怎么不拴?”

“我在家,这几天暂时不用。”陆景珩淡应,往屋里走去。

陆心听这几句话有些古怪,但没多问,只是跟着他回到了客厅,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不是在广州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那边到这边才几分钟的飞机。”陆景珩扭头望她,朝她伸手,“过来。”

陆心也就走了过去,还没到他近前,陆景珩手一伸,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倒入了他怀中,他身子也跟着一伏低,压住了她挣扎着想要起来的身子。

“为什么说关机就关机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问,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的缘故,嗓音特别磁沉。

陆心被他这么搂着心跳还是有些加快,扭了扭身子没挣脱,干脆望向他:“都说了要关机睡觉了。”

“不是一向开机到天亮?”陆景珩依然压着她,“敢说你不是生闷气了?”

陆心撇过脸:“没有。”

陆景珩捏着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脸掰着面向他:“那点小心思还想瞒我。”

陆心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尤其是他此时盯着她的眼神,像极了那一夜。

她有些慌,推着他想要起身,陆景珩却没给她机会,箍着她腰的手一收紧,头就压了下来,唇碾压着她的唇,吻了会儿,然后打横抱着她起身,回房,却是回他的房间。

陆心突然就慌了起来,推着他想要下来。

陆景珩却纹丝没动,依然稳稳地抱着她,脚步也很稳,走到床边时,微微弯腰,将她抛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高大的身子也随之覆了下来,压住了她想要起身的身子。

“陆心。”陆景珩轻捏着她的下巴,叫着她的名字,没说什么,拆解着她睡袍的手却泄露了他所有的意图。

他的动作至始至终都是缓慢轻柔的,手指捏着她睡袍的腰带,解开,然后慢条斯理地将她的睡袍剥开,轻柔的动作在看到她白皙的身体时变得有些沉,眸色也渐渐转浓,陆心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也在变得粗重。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却还是羞窘得脸都要滴出血来,手扯过床单下意识地就要遮住几近赤%裸的身体,被陆景珩半途给扯了下来,烫热的手掌直接扣上她光%裸的腰,微微托起,另一只手掌揉着她身下的睡袍,一把扯了下来。

他现在的动作已经完全算不得温柔,衣服扯下来时陆景珩已经侧低着头吻住了陆心的唇,又快又狠,陆心能感觉到他此时汹涌的欲%望,赤¥裸裸的完全不遮掩,毫无保留。

陆景珩确实毫无保留,动作自始至终都是狂野的,手掌烫热得像起了火般,从她颤¥¥栗的身子揉捏着一步步滑下,常年练枪的缘故,他的拇指和食指带了一层薄薄的茧,在细腻的肌%肤上滑过时,带起了一种异样的快意。

当他烫硬的那处强势地抵着她那里时,陆心还是本能地有些怕,手搂着他的腰,低低地叫他的名字,声音因为情¥欲变得有些喘,气息也很不稳。

“陆景珩……”陆心有些无措,想推开,又想拉近。

陆景珩低头吻她,低低的吻,安抚着她的局促。

“陆心。”他叫着她的名字,嘶哑的嗓音几乎吸引了陆心所有的注意力,愣愣抬头看他,这还是陆心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陆景珩,微湿的黑发,被情%欲熏得黑亮的眼睛,额上和脸上都细细密密地沁着一层薄汗,湿漉漉的透着情%欲的气息,浑身上下透着致命的性感和诱惑。

陆心只觉得口干舌燥,这种口干舌燥除了身体的知觉带来的,还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正一只手撑在她的颈侧,半悬在她的身上,微湿的胸膛压着她,垂在眼皮上微湿的黑发柔和了他清冷的气质,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视线在她脸上流连不去。

“陆 心。”沙哑低沉的嗓音柔柔地叫着她的名字时陆心完全招架不住,更何况他濡湿的轻吻还伴着每吐出的每一个字落在她的嘴唇上,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因此当他突然以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强势地进入她时,陆心毫无防备,被撕裂的剧痛让她难受地拱起了身体,眉心眉梢皱成了一团,痛呼被陆景珩吻在了唇里。

“乖,再忍忍。”陆景珩低声安抚她,声音很哑,隐忍得很痛苦,却只是来回地吻她,直到陆心慢慢适应慢慢放松下来才掐着她的腰大力地动,但到底还是照顾陆心的感受,陆景珩没敢太过放纵,一直都是很温柔小心翼翼的,直到彼此都抒解了一次就停了下来,搂着她一觉到天明。

陆心累得睡得沉,第二天也一觉睡到了天大亮,人一醒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被陆景珩抱着一起泡了个热水澡才舒缓了些。

吃饱餍足的某人神清气爽,陆心却依然蔫蔫的浑身不舒服,陆景珩虽然已经很克制,但毕竟某方面的能力还是让她很吃不消。

从起床开始陆心就怨恨地瞪了他一早上。

陆景珩却心情大好,亲自下厨准备了早餐,还体贴地要喂她吃饭。

陆心自然不敢真让他喂,而且也没娇弱到过了一夜后就下不了床。

“你昨天干嘛一直没回我信息?”吃饭时,陆心还是忍不住把耿耿于怀了一天一夜的问题问了出来。

刚问完陆景珩就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把:“终于懂得问了?昨晚谁机关枪似的打个电话过来吼了一通就不敢接电话了?这个还没和你算账。”

☆、第二十二章

陆心低头吃饭不说话。

陆景珩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昨天我和警方那边在核实一些事,私密会议,不允许带手机,会议花的时间比较长,没及时看到短信。”

陆心突然有些食不下咽了,想到了昨晚自己那通电话。

陆景珩存心让她继续吃不下去,继续说:“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刚好看到你又发过来的短信,就顺手先回了过去,然后准备打电话,谁知道……”

陆景珩又不紧不慢地侧头扫她一眼:“谁知道某些人吃的什么干醋,一声不吭地就关机了。”

陆心一窘:“我……我手机没电了。”

“呵……”陆景珩轻笑了声,伸手替她盛了碗粥,“不是要关机睡觉?真没电了凌晨两点多突然不阴不阳地打电话过来乱发一通脾气?”

陆心又没了话说,陆景珩把粥递过来时她盯着那碗粥已经完全没了食欲了。

“我本来的行程安排是要到今天下午才能回来。”陆景珩继续侧头盯着她说,“就因为你电话一直打不通,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赶紧着改签了机票回来了。你倒好,就是关了机和舒晗在网上倒是聊得开心。”

“舒晗?”陆心捏着勺子的动作一顿,奇怪地抬头看他,“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别转移话题。”陆景珩说,手伸了过去,长指屈着在她面前的桌上轻叩了几下,“昨天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陆心视线从他落在面前的手掌移向他的脸:“明明是你在转移话题好吗?我怎么不记得你和舒晗那么熟?”

陆景珩顺势又在她脸上捏了把:“又吃干醋了是吧。吃饭。”

陆心侧头避开他的手,侧着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他:“陆景珩你又在给我混淆重点。”

陆景珩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陆心,就这么飞这一趟,我损失大了,说说看,你要怎么补偿我?”

陆心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脖子上青紫的吻痕:“明明是我损失大了。”

抬头望陆景珩,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一只手轻撑着额头,一只手捏着勺子,食指和中指错落地落在勺柄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墨色的眸里满是揶揄和餍足。

陆心脸皮突然就烫了起来,一早上起来她已经很刻意地不去回想昨晚的事了,现在一提起,满脑子都是他悬在她身上,用力地在她体内进出的画面,满脑子都是那片肌理分明的胸膛在眼前晃,细细地沁着一层薄汗,性感诱人。

陆心待不下去了,碗一推:“我吃饱了。”

赶紧起身回了客厅,因为昨晚的激情,身下的酸涩没褪尽,她走路时姿势还是有些奇怪。

陆景珩也不再去逗她,默默喝完粥,顺道收拾完,这才过去。

陆心又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玩着消灭星星,玩了会儿游戏她满脑子旖旎的画面又平复了下来,陆景珩走过来时已经很能平静地面对他,还很自动自发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位。

“诶,你昨晚这么匆忙赶回来,没事吧?”到底是担心他,陆心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约了客户吃饭而已,打个电话道个歉就行。”陆景珩挨着她坐了下来,应道。

“那你还说损失大了。”陆心忍不住嘀咕。

陆景珩侧头望她:“改签扣掉了百分之六十手续费,这不是损失吗?”

“……”陆心无言望他,“你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给我打个电话你都担心浪费电话费,我改个签得抵你多少电话费了。”

“……”陆心侧头,望向她,“你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当年是谁瞒着我把志愿改了哈?”陆景珩问,手一伸,掐着她的腰拖着又把她抱坐在了大腿上,陆心身高只到他肩膀,她身形偏娇小却又不干瘪,抱在怀里的手感,他很满意。

一说到这个事陆心就萎了,继续低头玩着游戏。

软玉温香在怀,她玩游戏屁股还跟着游戏进度在他大腿上蹭来蹭去不自知,昨晚没抒发够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动,以前没体验过能忍着,如今食髓知味了,陆景珩发现他有些不想忍,箍在她腰的手掌就剥开了她的睡袍下摆,滑入了她大腿内部。

熟悉的颤栗从那处窜起,陆心吓得急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有些气急败坏:“陆景珩你想干嘛?”

“饱暖思淫%%欲。”陆景珩说,另一只手掌滑入她头发中,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仰起脸,唇就压了下来。

“陆心,昨晚顾虑到你是第一次,我还没满足。”含着她的唇,陆景珩低低地说,低哑的嗓音因为吻有些含糊不清,却带了j□j人的性感。

“我……我那里还疼。”陆心说完这句话时脸又红得要滴出血来。

“我看看是不是弄伤了。”

陆景珩说完这句话时放开了她的唇,真的是要给她看,陆心吓得握住了他扣住了她膝盖的手:“不用了不用了。”

“陆心,我昨晚有些克制不住,我看看是不是把你弄伤了。”

陆景珩说,分开了她的两条腿,手掌甚至已经碰到了她里面的衣服边缘,陆心快哭了:“你还是直接做吧……”

然后一整天,陆心没能离开陆景珩那张床,最重要的是,她最后还是被他仔仔细细地帮忙检查过了,还给她上了些药膏。

陆心几乎羞得闷死在枕头下,陆景珩要把她的枕头扯开时,陆心两只手压着枕头死活不肯放开,大腿试着动了动,想去踹陆景珩,结果太酸软抬不起来,陆景珩很体贴地给她按摩了会儿,有些歉然:“陆心,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只要你出去了我哪里都舒服。”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陆心快哭了,虽然这一天她已经被他弄得哭了许多次,连嗓音都还有些哑。

低低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陆景珩一把抽出了她捂着脸的枕头,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下:“好了,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下次我注意点。你先睡会儿,我去煮点吃的。”

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下,这才起身。

陆景珩走到门口时陆心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也顾不得害羞,抓着被子扭头望向陆景珩:“陆景珩,我会怀孕吧?”

陆景珩眉梢微微一挑:“我生理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你的,我想也没有。”

“……”陆心软软地趴在被子上,“你为什么不戴那个……”

“陆心,你似乎还不想要孩子?”陆景珩望着她,微微凝眉,问道。

“我才多大啊,这么早要孩子干嘛啊,起码得再过个三五年再考虑吧。”陆心小嘴又不自觉地撅了起来,她现在也不适合怀孕。

“再过个三五年,我真要当老爹了。”陆景珩淡淡提醒。

陆心瞥他一眼:“我又没说我嫁给你。”

拿他那天的话堵他。

陆景珩黑眸微微一眯,人就放开了门把,走啦过来,吓得陆心往被窝一钻,连声道:“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陆景珩还是一条腿跪压在了床上,伸手去扯她的被子,惊得陆心大吼:“陆景珩,你不做安全措施不许再碰我,我真的没做好当妈的准备。”

结果吃过晚饭后,陆景珩去扛了一箱的杜蕾斯回来,整整的一箱。

陆心盯着客厅上那一整箱的东西,问了句很不合适宜的话:“你不怕过期吗?”

“我只担心不够用。”陆景珩淡应,手一伸又把她拉了过来,陆心以为他又要做那事,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手,陆景珩淡淡一眼瞥过来:“满脑子瞎想什么呢,吃饱喝足,该谈点正事。”

转身从昨晚搁在沙发上的西装里抽了张照片出来,两指夹着,压在了茶几上。

陆心伸手拿过,是前天在香港陆景珩排查的嫌疑人。

“那 天晚上闯进你房间的基本能确定是这个人。名字张永,男,34岁,殷城人,曾在华源供职过三年,任杜源司机兼贴身保镖,五年前突然被解雇,曾因行窃被起诉 过。”陆景珩说完,扭头望陆心,“从现在的证据来看,两种可能性,单纯的入室行窃,或者杜源那边派过来的人。后者可能性更大。”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