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主持婚礼的司仪按照行程宣布,同时命人将戒指拿过来。
“等等!”
温馨的气氛中,冷濯倏然冷声开口,声音中透着寒意。
猛然间听到他的声音,司妤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了变,她慢慢抬起头,将眼睛定格在对面男人的脸上。
冷濯笑着转过身,锐利的眼眸滑向人群,他望着周少延皱起的眉头,嘴角的笑意更深,“有些东西,给大家看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宴会厅的灯光全部关闭,瞬间陷入一片昏暗中。中央垂下来的幕布上,投影出一团亮光,而后便是并不算清晰的画面。
随着画面的逐渐清晰,全场的嘉宾一片哗然,许多人脸色都大变,原本安静的宴会厅,立刻好像炸开锅一般,窃窃私语不断。
播放的视频中,投影出两道纠缠的身影,虽然拍摄的角度并非理想,却也足够让人看清这视频中的两个人是谁?那里面的女主角,便是今天的新娘,而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是周少延!
大家都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这样限制级的画面,足够引发人们的议论,众人立刻喧闹起来,什么话都敢外面说!
司妈妈第一眼看到那个视频后,先是不敢置信的惊呆住,等她反应过来后,马上抱起身边的司瑶离开。孩子年龄太小,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外婆抱走!
眼见着孩子被司妈妈抱走,冷濯并没有让人去拦截,虽然这事情很可恶,但是孩子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他也不想让孩子心里留下阴影。
司妤全身冰冷的望着幕布,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她瞪着眼睛望着身边的男人,心口一阵阵剧烈的收缩。
人群中,莫林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的神情淡淡的,他望着周少延渐渐黑沉的脸色,勾了勾唇,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随着视频播放完毕,宴会厅的灯光再次亮起来,众人抬头望过去,只见冷濯身边竟然出现另外一道身影。
莫晚身上穿着白色的晚礼服,怡然的站在他的身边,她精致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当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面对这样戏剧性的变化,人群中再度哗然一片,众人面面相觑,俱都震惊不已。因为先前的离婚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莫晚的身份,对她也有些了解。
看到莫晚出现的那一刻,莫林眼神猛的沉了下,他端着酒杯的五指收紧,脸色阴恻恻的,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惧怕。
望着他们站在一起的身影,司妤空白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她眼里含着热泪,心酸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男人挑眉,目光犀利,俊美的脸庞阴沉:“司妤,你自己做过什么,都忘记了吗?”
司妤心里一缩,忍不住滚出热泪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顿了下,她转头恶狠狠的瞪着莫晚,语气犀利:“我是真的很爱你,想要嫁给你!为什么你还要和她在一起?她想要置你于死地啊!”
“嫁给我?”
冷濯低低一笑,眼底的神情染满阴鸷,他转身拉住莫晚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冷太太永远都只能是她一个人!”
顿了下,他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凌冽的袭来,“司妤,你觉得,你也配吗?”
司妤呆愣愣的望着他,那一瞬间,心如死灰,她看到他眼底的无情,嘴角隐隐笑起来。对啊,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哪怕她用尽再多的心力,都不可能等到他的爱!可为什么,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却唯独会对他身边的女人,满腔情意?!
司妤想不明白,她紧咬着唇,却还是抑制不住眼泪。脑袋里开始撕裂一样的痛,让她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莫晚伸出手,将男人的五指紧紧扣住,她往前一步,望着司妤杀人一样的眼神,缓缓开口:“司妤,你听清楚了,他是属于我的男人,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的话音落下,人群中竟然还有掌声响起,这里面有不少豪门阔太,忍不住为她鼓掌。因为在大家眼里,都知道莫晚先前离婚是被司妤拆散的,如今在她们眼中,司妤已经是小三,而莫晚才是不折不扣的正妻。
如今看着正妻名正言顺的教训小三,她们心里堆积的那口怨气,似乎也跟着消散开!
在场的所有记者们都开始一通狂拍,大家都挤破脑袋的要抢新闻,明天的头条爆炸性消息,哪个不是打破头的往里面挤?
司妤将头上的白纱撕开,目露凶光瞪着莫晚,可她眼底腥红,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酒店的全部保安立即出动,将上前冲过来的记者们全部阻挡在外。喧闹的场面中,男人伸手紧紧握住身边的女人,彼此相视一笑,他们眼中传递出来的情意,胜过千言万语。
冷濯伸手将莫晚护在怀里,带着她走外面走,从人群中走过的时候,莫晚不经意的一瞥,恰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莫晚望着那道身影,忍不住皱起眉头,她盯着莫林眼中的阴鸷笑意,心里沉了下,立时涌起无数复杂的念头。
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司妤强撑着的身体终于倒下去,随着她的昏厥,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片喧闹。
嘈杂的人群中,周少延带着昏厥的司妤离开,这场原本轰动一时的婚礼,竟然在这样不堪的闹剧中收场。
随后周少延命人将那段视频拦截掉,阻止各大报刊或者娱乐新闻散布,终于将这段丑闻成功的阻止住。
原定的婚礼,以冷濯残忍的羞辱方式收场,可也终于将他们彼此掩盖的面纱彻底撕开。他心里清楚,从这一刻起,周少延是真的被激怒,他们之间的生死较量也正式拉开帷幕!
这个冬天,似乎比起往年都要漫长,整个城市也都笼罩在一片阴沉中,隐隐透着山雨欲来之势。
124 囚禁
寒风肆虐的清晨,还有什么比躺在暖意融融的被窝里面,舒服的伸懒腰更让人感觉惬意的事情呢?
莫晚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低头浏览着笔记本电脑的男人,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透明的玻璃窗,被白色的纱帘半遮掩,透进来的细碎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恰好的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一张俊脸,他完美的五官,迷惑人心。
躺在床上的人,趴着身体,她将脑袋枕在柔软的枕头上,半侧着脸,看向他的背影。她投射过去的眼神,忍不住定格在他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目光。
莫晚定定望着他,潋滟的红唇缓缓溢出笑来,这个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怎么看他,怎么都觉得,他好好看啊!怎么办,他真的好好看,好看到她就想这样,每一天都把他留在身边,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脱离开她的视线,更加不能给任何人觊觎他的机会!
哎…
莫晚皱着小眉头叹息一声,心想她完蛋了,这满脑子的占有思想,竟然如此严重!难道,她真是和他一起太久了,情不自禁也霸道强悍起来了吗?可是男人霸道,大家都说那是有气场,可女人霸道,会不会被别人说,妒妇?!
自古以来,妒妇,等同于毒妇啊,几千年传承下来,这种女人,绝对的不讨喜!男人娶妻都是要贤妇才能家和万事兴,倘若她被扣上毒妇那样的恶名,那她怎么讨公婆喜欢,让老公疼爱啊?
将脸埋进枕头里,莫晚双手揉着头发,精致的脸蛋皱巴巴的,一副很纠结的表情,她稀里糊涂的想这些事情,竟然把她困扰住,她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毒妇?究竟要怎么样能够既霸占他,又不被外人职责?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莫晚忽然发觉这个问题好深奥哦,怎么那么难啊?!她满腹心思都在纠结着这件事情,完全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转头注意到她,甚至还迈步朝着她走过来。
男人倾身坐在床沿,他低头望着将脸埋在枕头里,小身子在丝被里滚来滚去的人儿,眼底的笑容不禁温柔起来。他慢慢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朝着她翘起的小屁屁揉过去,同时还将俊脸低垂,靠近她的耳边:“还没睡醒?”
屁股上一阵揉捏,立时把莫晚吓了一跳,她咻的转过头,后脑勺正好撞上他伸过来的鼻梁,男人没有躲闪开,挺直的鼻梁被狠狠撞了下。
冷濯伸手捂着鼻子,痛苦的弯下腰,闷哼一声:“唔…”
眼见他一脸的痛苦的表情,莫晚急忙坐起身,伸手将他捂着鼻子的胳膊拉下来,她细细瞧了瞧,见他鼻梁只是有些发红,并没有出血,这才松了口气。
“你脑袋真硬!”冷濯抬手揉揉鼻梁,脸色有些发沉,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带着鼻音。
见他没什么大事,莫晚急忙收起一脸的担忧,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恨声道:“那是啊,如果我脑袋不够硬,还不知道被你打爆几次呢?”
猛然间听到她旧事重提,冷濯紧蹙的眉头立刻松下来,脸上再也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很温柔的笑起来,“呵呵,硬好啊,我喜欢硬!”
莫晚撅着嘴,盯着他那张染满笑意的,魅惑众人的脸庞,心里忍不住失落起来。她伸手捧住他的脸,用力揉搓,道:“你讨厌!没事长这么一张脸干嘛,烦死了!”
“…”
冷濯被她的话唬住,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皱眉将她乱摸的小手拿下来,忍不住问她:“你嫌我长得不好看?”
莫晚撇嘴,挑眉瞪着他,乌黑的翦瞳眯了眯,“怎么会不好看?是太好看了…”她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深深的委屈。
见她那副委屈的小模样,冷濯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他似乎明白过来,她为什么是这番语气,心里不禁暖暖的,泛着甜蜜。
“晚晚,你长得也好看啊!”冷濯笑着伸出手,见她抱到怀里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这小丫头真嫩,真漂亮!”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莫晚原本黯然的神情更加低落,她蹭的抬起头,双眼不满的盯着他:“冷濯,你有点内涵好不好?看起来,你们男人都是色狼!”
伸手揉揉她气鼓鼓的小脸,冷濯眼底滑过一丝精光,沉声道:“那是,有谁愿意搂着一个丑八怪睡觉?!而且你们女人,不色吗?那我问你,如果我长得很猥亵,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呃…”莫晚忍不住心虚,干干的傻笑,说不出话来。是啊,如果他长得不好看,她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他说的倒也是事实,女人在某些时候,也是很色的!
撅起红艳艳的唇瓣,莫晚心里很不服气,她为什么每次说点什么,都说不过他啊!真郁闷,难道她这辈子注定,都要受到他的压迫吗?呜呜,她不干啦!
缓了口气,莫晚重又抬起头,她盯着眼前这张眩目的脸庞,心里有些难过,酸酸的失落,“那你会不会有一天不喜欢我了?”
眼见着她皱眉头,耷拉下脑袋,冷濯轻轻笑起来,他抬起她的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不会!莫晚,我认定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变的!”
他嘴里的永远,终于让她不够确定的心安逸下来,她抿唇笑起来,笑得无知无觉,好像吃到糖果的小孩子。
望着她嘴角那抹纯澈的笑容,冷濯眼底的眸色渐沉,他倾身倒下去,将她压在身下,薄唇细细密密的落下轻吻,声音沙哑:“晚晚,我证明给你看吧,看我对你多有性趣?”
他温柔濡湿的吻落下来,莫晚身体立刻软下去,她努力的大口喘气,一个劲的不让自己昏头。如果这个时候,她有一点点的不坚定,保证会被他吃干抹净!
“不用了!”莫晚仰头盯着他,乌黑的眼底闪闪发亮,她用尽最大的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伸手捧住他的脸,温柔的低语:“你昨晚已经证明过了,我还疼着呢…”
她故意用软软的,柔柔的语气和他说话,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和他交手以来,莫晚深深的领悟到,敌人之强大,她是绝对不能硬攻滴!
果然,男人听到她说疼,心就软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眼底的炙热慢慢沉寂下去,“好吧,放过你一次!”
眼见他平复下身体的**,莫晚终于松了口气,她笑着张开双臂,精致的小下巴翘的高高的,撒娇道:“你背我起床!”
面对她如此的媚态,冷濯眉眼俱都温柔起来,他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下,这才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牢牢的背在身后,带着她去浴室洗漱。
窗外严寒陡峭,屋子里却暖意袭人,这个旖旎的早上,缱绻的爱意深浓。
一栋两层的白色别墅,远远望去,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更添几分落寞。暗沉的夜色下,昏暗的灯光影影绰绰的从别墅中散发出来。
二楼的书房中,亮着一盏台灯,舒适的转椅中,坐着一道伟岸的身影。男人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摆放着摊开的最新一期杂志,翻开的页面,便是最近全市的热门新闻:冷氏集团总裁当众拒婚,小三狼狈昏厥…
霍绍南双目如炬,直直盯着那篇报道,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冷濯身边的女人身上,眼神许久都没有转动过,直到书房响起敲门声。
扣扣——
将摊开的杂志合上,霍绍南脸色沉了沉,他抬头望着站在门边的人,脸上的神情有瞬间的不自然,“进来。”
景悦手里端着牛奶,笑着走到他的身边,语气温柔:“喝杯牛奶吧,你晚饭吃的很少。”
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霍绍南笑了笑,伸手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你怎么还没睡?”
将他只是将牛奶放在桌上,景悦不禁皱了皱眉,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笑了笑:“睡不着!今晚吃饭以后,爷爷找我谈话了。”
“嗯?”霍绍南不解的问她,见她脸色不悦,这才将牛奶拿起来,不情愿的喝了几口。他从来不喜欢喝牛奶,很是不喜欢那股味道。
景悦微微叹了口气,水润的翦瞳盯着他,声音低了下去:“爷爷问我,为什么我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有孩子?”
霍绍南脸色一变,将手里的牛奶杯放下,好看的剑眉越蹙越高,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他皱眉不说话,景悦眼眶有些发红,神情也黯然下来:“你看诺诺多可爱,我好喜欢她的!”她低着头,声音中透着委屈。每次家里聚会,她看着景岩的女儿,都喜欢的不得了。如果她也有个女儿,一定要把她打扮成这世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霍绍南都会沉默下来,他眉头紧锁,眼神不禁往桌上盖住的那本杂志上瞟过去,温和的双眸中幽深一片。
见他怔怔出神,景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眼睛盯着那本杂志出神,她脸色一变,眼里的神情更加落寞。
半响,景悦收敛起心底的委屈,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乌黑的眼底,透着一股坚毅:“绍南,我们要个孩子吧,属于你和我的宝宝!”
霍绍南眼底一刺,好看的剑眉缓缓蹙起来,他沉着脸没有说话,只不过神情比起方才,更加难看几分。
…
将晚饭的碗筷收拾干净,莫晚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见客厅的电视开着,可是却没有他的身影。狐疑的往阳台看了眼,果然看到他站在窗边,仰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出神。
伸手拿起遥控器,莫晚笑着将电视关掉,其实最近的新闻不看也罢,基本上的报道都和周氏集团,以及LW集团有关。这两家集团联手,股市一路大起大落,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便风头出尽!
将电视关掉,莫晚脸色暗了暗,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莫林一下子好像变了个人,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和周少延牵扯在一起的?但是有一点她明白,莫林想要对冷濯不利,甚至…
想到此,莫晚秀眉紧蹙,她抿着唇朝着窗口的那道身影走过去,情不自禁展开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感觉到她的靠近,冷濯笑着伸出手,将她拉到身前,把她圈在怀里拥住。
“这么冷?”她的手指有些凉,让男人好看的剑眉蹙起来,语气不悦。
莫晚笑了笑,将脑袋依偎在他的心口,声音娇滴滴的,“刚刚洗过碗,一会儿就好了。”
将她搂在怀里,冷濯拿起她的双手,轻轻给她揉搓,“以后不要用凉水。”
“知道啦…”莫晚满足的笑起来,因为他的关心而开心,她掂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口。
等到她的双手回暖后,冷濯才松开手,他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黯然低语:“把你留在哪里,我都不放心!”
“你说什么?”他低叹的声音很轻很小,莫晚并没有听清楚,仰头问他。
男人微微低下脸,内敛的双眸深深的望着她,犹豫良久后,他还是沉声道:“晚晚,我要出去一趟!”
听到他说这话,莫晚脸色微微变了下,她明白,他嘴里的出去,一定是指出国!可这个时刻,周少延如此疯狂,他还要出国,是不是太危险了?
似乎猜测到她的顾虑,冷濯目光闪了闪,开口解释:“周少延在国外的势力太大了,如果我不采取措施,最后会被他一步步将死!”
虽然对于这些事情不太懂,不过莫晚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如今因为司妤的事情一闹,已经将周少延逼到极点。他似乎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如果让他得逞,那么最后被毁掉的何止是冷濯和她,还有冷家所有人,甚至是所有和他们有关系的人,这中间牵扯的人命,实在是太多了!
“你什么时候走?”莫晚扬起头,定定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很平静的问他。
冷濯眼神一暗,神情有些失落:“明天一早,我坐专机走。”
“可以带着我吗?”莫晚视线并没有转移,依旧盯着他的眼睛问。
望着她眼底闪动的眸光,冷濯眯了眯眼,声音低下去:“不能,那里太危险了…”
“我明白!”伸手环住他的腰,莫晚将脸颊覆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我等你回来过年!”
心口贴着她热热的脸颊,冷濯好看的剑眉蹙的更紧,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俊美的脸庞紧绷,许久都不能放松下来。
“晚晚!”冷濯忽然拉起怀里的人,伸手抬起她的下颚,锐利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道:“答应我,你要保护好自己!”
含笑望着他紧绷的俊脸,莫晚忍不住心疼,她抬起手,轻轻抚着他蹙起的眉峰,眼里的神情笃定:“冷濯,我答应你!”
反手将她紧紧纳入怀里,冷濯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深深吻住她,他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融化在那个炙热的吻中,深浓的爱意激烈。
直到天际泛白,男人激烈的动作才渐渐停歇,他餍足的望着怀里的人,深邃的眼底染满复杂的情绪。
冷濯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望着躺在怀里昏睡的人儿,他性感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眼底的神情哀戚。
如今这样的处境,冷濯进退两难,周少延已经是被激怒的野兽,他定然会不遗余力的找到莫晚,将这枚棋子牢牢捏在手里!
但是他又必须去截断敌人的后路,将她带在身边只会更加危险,所以他只能…
时间紧迫,不能给他太多深思熟虑的时间,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同样的危险,但也许有所顾忌的危险,会对她相对安全一些!也正因为如此,他也必须告诉自己,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否则他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永远都不能承受的!
第二天清早起来,莫晚将他需要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她神情很平静,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不要忘记什么。
最后将他送到大门口,莫晚忍了一早上的眼泪终于含在眼眶中,可她强忍住没有哭,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却更加让人揪心。
冷濯本来已经上了车,可看到她低着头,含着眼泪站在那里的模样,忍不住又拉开车门走下来,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晚晚,你相信我吗?”冷濯低下头,望着她发红的眼圈,声音低低的。
莫晚用力吸吸鼻子,忍住眼底的酸涩,她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坚定的告诉他,“我相信!”有时候,许多话都并不需要过多解释,只要有彼此的信任就够了。
冷濯眼底溢满笑容,他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的唇瓣上,与她额头相抵,道:“等我回来!”他撂下这句话,便决然的转过身,坐进车里,命令司机将车子开走。
身边的保镖已经无数次的粗催她进去,可她一动不动,直到他的车身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回到屋子里。
偌大的房子里,少了他身影后,立时变的空荡荡的,莫晚坐在沙发里,一个人发着呆。他临走前特意选出几名保镖,那些人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绝对会誓死保卫她的安全。
想到此,莫晚乌黑的翦瞳暗了暗,她可不是那种能够让人舍命相救的人,大家同样是人,她怎么能妄顾别人的性命。
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莫晚不自觉的躺在沙发里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她清醒过来后,蹭的从沙发里坐起身,算了算时间,立刻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反反复复拨了几遍,可一直都打不通,莫晚心里有些不安,她站起来拉开房门,看到外面守着的那些尽责保镖们,眼神立刻暗淡下去。
她心里着急,忍不住问他们,冷濯的飞机是不是已经降落,可那些人全部没有表情,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烦躁的关上门,莫晚心里的疑惑更大,她双手抱胸的踱步,整个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眼看着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已经是五点钟,莫晚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实在心慌,只能将电视机打开。
这段时间,莫晚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她只给景琛发过一个短信,告诉他有事,短期内不能去公司上班。除此之外,她没跟任何人有关系,而且苏笑笑也不再国内,她也没什么人可以联系。
将电视机打开,莫晚胡乱跳了个台,却不想里面报道的新闻,让她脸色煞白,整个人轻轻颤抖起来。迟钝几秒种后,她回过神后,立即拿起皮包,拉开门就往外面走。
黑衣保镖们阻拦她,可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直接抵在脖子里,只有一句话,“送我去机场,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简短的眼神交流后,只能依着她,见她带到车里,朝着飞机场赶过去。
黑色的轿车里,莫晚坐在车后座,她目光含泪,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口百感交集。刚刚的新闻报道,报道的是一架从机场起飞的私人飞机,在美国境内降落的时候,忽然发生爆炸,飞机失事,情况不甚明了…
五指紧紧扣住皮包,莫晚神情凛然的坐在车后座,双眼望着前方的某一个点,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砰——
随着这一声巨响,车身剧烈的晃动起来,莫晚脸色一变,来没有回过神来,坐在前面的保镖回手将她的身体按下去,让她趴在后座上。
车子一阵飘逸,莫晚能够感觉出方才那股撞击的力道很大,她趴着不敢动,转头从前挡风玻璃望出去,只见这条路上一下子出现很多黑色的轿车,将他们这辆车子团团围在中间。
司机被迫将车子停下,莫晚刚刚直起身,就看到车门被人来开,无数把黑洞洞的枪口指过来,对着前面保镖的脑袋,脸上任何表情也没有。
望着站在车门外的那些人,莫晚脸色阴霾,她从车里走下来,语气低沉:“不许伤害他们。”
“是!”黑衣人看到她发话,急忙颔首。
心知多说无益,莫晚也不再多问,跟着他们的身影,坐进另外一辆黑色的轿车里,扬长而去。
车子开往市郊,直到眼前出现这座庄园后,莫晚沉寂的眼底才有了片刻的动容,眼角滑过一丝寒光。
车子停在庄园里,黑衣人将莫晚带进去,她走进华丽的客厅时,迎面就看到坐在沙发里,神情幽然的莫林。
“欢迎回家!”看到她回来,莫林笑着从沙发里站起来,神情温柔。
莫晚脸色沉下来,她站在与他一臂的距离外,声音冷冷的质问:“莫林,爸爸的死,究竟是不是和你有关?”
闻言,莫林低低一笑,扫向她的眼神犀利如刀:“你说呢?”
心里仅存的那丝侥幸破灭,莫晚盯着他,乌黑的眼底腾起一股厉色,“为什么?”她心头一片哀戚,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
望着她怔怔失神的脸,莫林倏然变了脸色,他不可抑制的大笑出声,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眼底的神情阴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