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说要等人,我不知道他等的是你,我还以为他等那罗美人。

后来,我就给了他那啥的药,他明明说不要的,可他也没把药还我啊。我还看见他把那药偷偷藏兜里了呢!”

说到这时,万佑礼火了,猛一拍曾亦的脑袋,叫嚣着:“谁?谁把那药藏兜里了?”

曾亦无限委屈,摸摸头,不说话了。

万佑礼似乎是找着人来发泄火气了,没好气地压低声音道:“说啊!”

此时已有人开始朝他们这边投来狐疑目光,西曼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也没空跟这俩男的在这耗着了,淡淡说一句:“我要上班了,请你们离开。”

万佑礼这头急得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哪肯西曼就这样离开,硬是掰着她的肩,要她把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给弄面白了,才肯放她走。

“万佑礼!!”

西曼几乎是在低吼。

眼神极度的不耐。

万佑礼被她这样的眼神惊着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西曼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奔进了游泳馆。

他紧跟着追过去,却被保安拦着:“对不起,这是vip会员制的游泳馆,外人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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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补充内容)

西曼换好了工作服,正准备从休息室出来,就被那领班给逮着了。

第一,嫌弃西曼的无精打采。

西曼表示道歉。

第二,告诉她,有个客人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看来是想要投诉她,不过领班很为她着想,没把她的情况告诉那个客人。

西曼表示感谢。

最后,领班郑重地拍一拍西曼肩膀:“打起精神来,知不知道?”

西曼点点头,答了句:“哦。”

西曼从休息区出来的时候,径直朝吧台走去。

此时,游泳馆的的客人依旧少得可怜。她捏一捏自己僵得可以的脸,“顾西曼,打起精神来。”

说着,昂首挺胸前行。

可惜,这时,又叫她见到了万佑礼。

而且,不止万佑礼,还有曾亦,自然,还有,能够让保安放他们进来的——唐毅。

见到唐毅,西曼不至于那么愤愤然,脸色僵硬地和唐毅打了声招呼。

这边厢,万佑礼见她竟然还好脾气地和这唐毅说“你好”,他不乐意了,胳膊肘顶一顶唐毅,小声对唐毅说:“快帮我解释一下。”

西曼命令自己:不要抓狂,不要抓狂,这才终于忍住没有发作,而是僵着脸,听唐毅的所谓“解释”。

唐毅把前因后果描述了一遍,最后,来一句:“我猜…我说句实话吧,万佑礼挺无辜的,那药,应该是你给他吃的。”

西曼心里几乎要骂死唐毅,明明是这个姓唐的小子,说那是解酒药,害她喂万佑礼吃那什么鬼春 药!

最后,三个大男生,齐眼,低头,瞅着面前这个矮了他们一大截的小丫头。

西曼在这三个人的注视下,真的很想嘲笑。

嘲笑什么?

嘲笑自己,原来一切,她被万佑礼那样对待,又被他妈妈赶出来,在雨里淋那么久,尴尬的在臣向北面前痛哭…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万佑礼看着面前这小丫头脸色越来越不好,心里暗叹:糟糕!

果然,唐毅说完,顾西曼不但没有了然,反而眼睛里的黑越来越深沉,片刻后,淡淡瞥一眼万佑礼:“好了?你们说完了?可以走了?”

万佑礼小心翼翼地,堪堪地唤她一声:“西曼你…”

顾西曼打断他:“我要工作,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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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工作!工作!

看着顾西曼闪身钻进吧台里间,万佑礼出离愤怒,转眼瞪唐毅。

唐毅眼一瞥,心想:干嘛瞪我?

“能不能让她休一天假?”万佑礼瞪着他问。

唐毅想了想,说:“你得去跟我哥说。我哥是这儿管事儿的,我可不是。”

万佑礼立马一脸菜色:“我怕死你哥了,你去帮我说。啊?”

唐毅想了想,也是,万佑礼上次把他哥那辆马6的车头灯给装坏了,至今不敢见他哥。

顿了顿,唐毅说:“成,你等我,我去经理办公室找他,跟他说说。”

万佑礼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拍一拍唐毅的肩膀,口气颇为语重心长:“快去快回。”

唐毅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可也不能多说些什么,拍开万佑礼的手,回头看了看吧台里的顾西曼,缓了缓,说:“你还是自己去跟她说说吧,我总觉得她现在…”唐毅顿一顿,想了想措辞,才说,“…是恨死你了。”

等唐毅走了,曾亦靠到万佑礼一旁,眉飞色舞地问:“我也觉得这姑娘的样子,是差不多要恨死你了。”

万佑礼没说话,只叹了口气。

曾亦见他这样,又耐不住好奇心了,悄声问:“你之前跟咱们说,你就强吻了她一下。可是…应该不止亲一下这么简单吧?”

闻言,万佑礼心头咯噔一跳。

曾亦不依不饶:“跟哥们儿说说,昨晚,到底进展到啥阶段了?这小姑娘气成这样,你就真是只亲了人家一下?嗯?”

万佑礼憋着张大红脸,死活就是不说话。

曾亦在一旁循循善诱,诱他说话:“一垒?”

“…”

“二垒?”

“…”万佑礼嘴唇越抿越紧,还是不肯开口。

“天!不会已经上本垒了吧?!”曾亦不可置信地抚住额头,低声惊呼。

万佑礼只觉得脸烫得很。

什么一垒二垒?他那时候喝太醉,根本是已经不省人事了好不好?哪还记得那么多细节?

可是,真的不记得吗?扪心自问一下。

可他怎么还记得,女孩子细腻的皮肤,顺滑的嘴唇,软绵绵的身体,要胸是胸,要腿是腿的…

想到这里,万佑礼赶紧打住,狠狠咽了口唾沫,死抿住嘴唇,不说话。

万佑礼还是沉默,在他这样的沉默中,曾亦也平静下来了,拨了拨头发,拍一拍万佑礼的肩:“小子,真有你的啊?”

反正万佑礼的缄默在曾亦看来,就是默认了。

“我还真当你心心念念的都是那罗美人呢!没想到是这小丫头片子?不过你这样对人家…啧啧啧。以后可要多担待着点儿啊!”

说完,曾亦已有所指的露出一脸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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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曼心中气焰翻涌,却苦于无处发泄,昨晚被万母推在地上,膝盖胳膊磨破皮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加上从昨晚起就一直在持续的低烧,这些,都在提醒她,自己的,“自作自受”。

幸而她的恢复能力不错,臣向北给她的退烧药药效也够神奇,经过一整天,她的烧已经退了。要不然…

她咬牙切齿的想,要不然,她一定要到万爸爸那里去告状!!!看万佑礼会不会被他爸揍死!!!

还有,他那妈最疼他,看他被老子揍,他那妈不要难过死!!!

顾西曼坐到休息椅里,心里愤愤地想,这游泳馆根本就是门庭冷落,说什么会员制,根本就没多少人会来这里游泳。那么好的设施,放在这,全是浪费!

她来这里工作这么多天,也就见到那个李子涵天天跑这儿来游泳,自然,还有那从不下水,雕塑一样的老外。

西曼抬起上半身,视线越过吧台,看了看游泳池那块儿。今天,那个李子涵也没有来游泳。

此刻,游泳池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这时,有人敲吧台,声音传到顾西曼耳朵里,她赶紧起身,朝吧台那边奔去,可跑了没几步,她就停下了——

正在敲着吧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万佑礼。

万佑礼小心翼翼观察她脸上表情,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帮我调杯酒。”

西曼手紧握成拳,原本想着不理他,或者干脆拿酒泼他,可惜,那个领班好死不死地一直在不远处晃,似乎在等着找她的茬。

她咬牙,忍住火气,转身去拿调酒的器具。量酒器,吧勺,摇酒壶,酒杯…一股脑地搬到操作台上,器皿互相碰撞,发出乒乓的金属声。

她听着这不小的动静,觉得心里似乎好受了些。

就在这时,她在盎司器下头发现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