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来自然是有原因的,至于杜爵爷,他在哪儿我可不知道,不过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儿来倒是真的。”

她一惊愕,“你们甩掉他了?还是把他怎么样了?”

第五十五章 杀了你的小情人

“说你心急就是心急,放心好了,以他的身手十个八个杀手要不了他的命。”他的语气表情淡淡,隐隐还有一丝赞许,“他倒是个难得的人才,不为我所用,倒是可惜了。”

傅遥心下一沉,果然是她猜对了,他们故意让马车转到她面前,引了她和杜平月过来。只是他们可能没想到自己中途和杜平月分开了,这才又故技重施把她引到这儿来。

说她笨也罢,说她脑子进水也罢,即便事情再来一次,她依然还是会跟着马车的。她若不来,肯定永远也知道不了真相。至于自个儿的小命,怕是早握在他们手里了,从淮安城开始,他们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杜平月要应付的是顶尖的杀手,而她面前这个人,怕是比十个八个杀手还要恐怖吧。深吸了口气,高声道:“你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轻笑,“你这丫头真是上道,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又从盘中捏了个杏干放进嘴里,笑得双眼都眯起来了,也难为他那么酸的东西也吃得很是甜香。

他连吃了几个,喝了口茶,又去吃杏脯,吃得尽兴了,才抹了抹手。幽幽的声音道:“也不是多难的事,对于你来说轻而易举,就是杀个人而已。”

傅遥笑得很苦,她可不觉他要杀的人会很容易,他们身边杀手那么多,想杀谁都可以,何必要用上她?

“你们不会是想,让我自己把自己杀了吧?”

“当然不是,不过要杀的那个人和你有些关系,可是你的亲亲心肝小情人呢。”

她抽抽嘴角,“我有情人?”她怎么不知道?

他眨眨眼,“你这丫头还给我装糊涂,不就是你的小情人,小皇上吗?”

傅遥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已经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准备,却还没想到他让她做的竟然是杀皇上。

“你们究竟在计划什么?”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焦灼,几乎对他吼起来。

他又捻了一个杏干,细细嚼着,漫不经心道:“那还有什么,不就谋个朝,篡个位…”

傅遥厉声喝道:“为谁谋?为谁篡?”

“哎呦,这可不能告诉你。”他掩嘴一笑,“不过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只要小皇帝死了,那个什么隆亲王又打着仗,我们随时能掌握朝廷,事成之后自有你的好处。”

傅遥对着他呲呲牙,很优雅的告诉他,“放你母亲的屁。”他们借着隆亲王在外打仗,想要掌控朝廷,扶植新君,绝对是痴心妄想。

红杏抹了一把脸上疑似吐沫的东西,笑得依旧灿烂,“你不相信我们能做到?”

她知道这时候撕破脸对她没半分好处,也难得这人脾气竟似好的出奇,她冷静下来,低声道:“这样的事为什么要找我?你们在宫里肯定安插了人的。”

“人自然安插了不少,不过小皇帝太小心,几次下手都没成功,反倒打草惊了蛇,让小皇帝起了疑心,再下手更加难了。”

傅遥轻叹,他们出来打仗是玩票,赟启在京中是玩命,相比而言要比他们更加惊险万分,怨不得临走之时他说了一句,“离开也好,或者在外面更安全。”怕是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有人会在宫里对他下手了吧。

内忧,外患,现在的他绝对是天底下最苦鳖的人。一想到他备受苦难,心隐隐有些疼。他这个皇帝当的实在没什么意思,提心吊胆,勾心斗角,每日如走钢丝一样,睡觉都不得安稳。

她问:“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听你们的话?”

“这个不难啊,拿到你的要害就是。”男子笑着,那目光好像闪亮的刀子似的掠过她的脸,使她感到隐隐的寒冷和畏惧。

他喝了口茶,以一种仿佛对红颜知己聊天的轻柔语气道:“你应该很好奇你的宝贝儿子,还有几百精兵去哪儿吧?”

傅遥一惊愕,“你抓走了他们?”

“然也。”

这个王八蛋还真是计划周全,杜平月、傅小玉一个也不放过,其中不知设了几道埋伏了。还真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了。她深吸口气,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你如何知道我们要到缬鞍城?”

“你们从淮安城出来就有人跟上了,你不会以为这点事我们都做不到吧?”

她当然不会这么以为,但能把几百官兵一网打尽,他这网撒的也够大的,她甚至怀疑,他们也在私底下练着兵呢。从易东风私盗兵器的事来看,这多半是八九不离十的。

运私盐,开矿山是为了赚钱,盗兵器,造兵器是为了屯兵练兵,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这一环套一环的,还真是都想绝了。

到了这会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冷声道:“傅小玉又不是我亲儿子,你不会以为,我为了他就会刺杀皇上吧?”

他笑得邪魅,“当然不会,你不要他的命可以,自己的命也不会不要了吧?”

“你们要杀我?”

“杀人多血腥啊,我一向不喜欢杀人的,我只会下毒,慢慢的,慢慢的把人毒死。”他的声音轻柔的好像在诉说一件美好的事,却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傅遥一惊,“你给我下毒了?”

“我不是说了嘛,你吃我的东西,就不怕我给你下毒吗?”

“你不是也吃了吗?”她吃过一口杏干,但立刻吐出来了,还有茶也喝了一口,但是见他喝也才喝的。这两样东西他都吃过,她若中毒,那他岂不是也中毒了?

男子笑着,脸庞宛如骄阳般红润,他低声道:“我自然吃了,但是我会吃解药啊,杏干里有毒药,茶水里也有毒,但杏脯里却有解药。”

傅遥不解,“若我一进来吃的是杏脯呢?”

“那你一样也会中毒,这里每一种东西单吃都是毒药,若是合在一起便没什么了,而且吃的顺序也有讲究,错了一样都不行。”

这也怨不得他从一开始每样东西都吃一点,也难为他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不过说到底都怪她,这贪吃的毛病,到哪里都管不住嘴。

“若是我什么都不吃,你就下不了毒了?”

“那也不会,你摸过的门把手,坐过的绣墩,碰过的杯子,还有桌面,屋里的熏香都是有毒的,这么算起来,你好像中了七八种毒药了。这些毒药也不是那么容易下的,桌子、杯子要放在毒水里浸泡一个月,否则毒性不够,同种类的不能下在一处,否则产生不了效果。那么接下来你该怎么死呢?是浑身的肉烂成一块一块?是五脏六腑全都断裂?是浑身像被蚂蚁咬过,麻痒个七天七夜,还是又麻,又痒,又痛,如抽筋一般跳个不停?”

他说得恐怖无比,傅遥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他居然把屋里处处涂满了毒药,为了对付她也真是煞费苦心了。知道屁股底下坐的东西有毒,也不敢再坐,慌忙站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浑身都痒起来。

狠狠挠了几下,道:“你把人抓到哪儿了,我要见见他们。”她的命要顾,傅小玉的命也要顾,还有石榴和海棠,以及那个陈尧,也不知这些人是死是活。

“你这小姑娘还真是够义气,听到自己中毒不着急,倒先关心起别人来了。”

傅遥冷笑,“反正你毒已经下了,一时半会儿是没得救了,我要先确认一下他们的安全。”

“好吧。”男子拍拍手,从外面进来两个侍女,只是却不是刚才伺候的两个。其中一个是把自己诳进来的小姑娘。

“小红,你带她去后院瞧瞧关着的那几个人。”

小红正是那个小姑娘,她应了一声,“是。”随后对着傅遥瞪了一眼。

傅遥就当成是在邀请了,跟着她们走出去,一出门就看见地上躺了两具尸体,都脸色发青,似是中毒身亡。这两人正是刚才屋里的那两个,难道是刚一出来便倒地身亡了吗?

明知道屋里到处都是毒,却让两个女孩进去伺/候,真真是可恶,可怜两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就这么香消玉损了。

看了一眼不敢再看,对那个美艳至极的男人,更多了几分恐惧。

跟着侍女到了后院,在一个破旧的柴房门前停下。小红指了指破裂窗纸上犹如眼睛般的小洞,“在这里看吧,不过不要出声,否则…”

一把匕首伸在脖子上,傅遥哪敢叫,乖乖凑到小洞里去看。

柴房不大,堆着半边柴火,另半边是两根柱子,在上面各绑着两个人,海棠和傅小玉绑在一起,石榴和陈尧绑在一起。看来他们被绑的时间不长,精神头还很足,这会儿正吵的不可开交呢。

石榴埋怨陈尧身上太臭,陈尧则说她是张臭嘴,一开口就骂人。另一边海棠和傅小玉倒是沉闷不语,两人不时对视一眼,这个低声问:“你绑的手疼吗?”那个小声道:“我不疼,你疼吗?”

傅遥看得很无奈,或者她真该不管这些人的,在这种时候斗嘴的斗嘴,谈情的谈情,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第五十六章 床上的暧/昧

转身要走,忍不住又倒回来,心里暗骂,这丫个呸的傅小玉,到底什么时候和海棠好上的?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说过悄悄话,这会儿倒患难见真情了。

石榴和陈尧斗了一会儿嘴也不斗了,只听她道:“咱们爷怎么还不来救人?”

傅小玉道:“怕是我爹还不知道咱们被关在这儿吧。”

“那倒也是,这都关了两个时辰了,这里到底管不管饭啊。”她说着伸着脖子往外喊:“喂,外面那个偷听的,到底管不管饭啊?饿死人了。”她嗓门很大,乍一吼出来还挺吓人的。

傅遥苦苦一笑,怕是他们早发现外面有人了,只是不知是否知晓自己也落到人家手里了。他们这么多人都被抓了,这会儿也不知该指望谁能救他们了。

怕她暴露了,小姑娘押着她离开。往回走,发现那男已经不在屋里了,他坐在庭院的紫藤架下,手里拿着一把镶金嵌玉的紫檀木扇子,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似乎是心事重重的。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瘦削的少年,个子很高,一脸英气。

傅遥一眼认出来,这人就是在山里追杀她的人中的一个,好像是叫风雨还是风云什么的?

她走过去时,那少年正好往外走,走过她身边时,对她投来一瞥,似很诧异她会在这儿。

看见他,傅遥更确定这个妖孽男是跟易东风那些人一伙的,若她没猜错,他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爷。气度很像,年纪很像,只是唯一不像的是他高贵之中,隐隐带着一股风尘气。他口口声声说要谋朝篡位,这篡来的位又会给谁?是他自己登基,还是身后还有个某某皇子?

丫的,一想事,牙就疼。捂着腮帮子走到他前面,“公子怎么出来了?”

“这里风景好。”妖孽男一甩紫檀木折扇,摆了一个极尽潇洒的姿态。

傅遥却忍不住暗笑,怕是那屋里的毒抹的太多,连他自己都受不了吧。她伸出手掌,“我的解药呢?”

“解药不着急,一个月以后再给你。”

她嗤一声,“你休要骗我,那两个人怎么死的?”

“她们跟你中的毒不一样,不用担心,你不会那么快死的。”

傅遥松了口气,她真怕谈判没完,自己就先嗝屁了。

妖孽男淡淡扫了她一眼,“怎么样?你可想好了吗?是跟我们合作,还是等着和你的家人一起死?”

“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一下行吗?毕竟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决策的。”

那男子微微一笑,“给你时间考虑是自然的,不过两天不行,给你一个时辰考虑,正好这里景色不错,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布置的,若是一把火烧了,还挺可惜的。”

傅遥干笑,“好好的怎么会着火呢?”

他眨眨眼,“这得问你啊。”

她暗骂,这人莫不是她肚里的蛔虫,她刚才真的是这样想的,她想拖延时间,等离开这里就去搬兵,把人救出来,最好一把火烧了这破地方。可这人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一个时辰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看着这个妖男,气都气饱了,还考虑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过一刻,他都会适时的提醒一下,还差几时几刻。

傅遥心里不知骂了他多少遍,可光骂有什么用,她根本决断不了。她一向是惜命的,做不出什么舍己救人的大无畏,可是要刺杀赟启,她也真的做不到。先不提两人之间的私情,就是于国家,于百姓而言,改朝换代都是莫大的灾难。皇帝本身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险存在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却根本想不出办法,对于这样的事想必搁在谁身上,也不可能很快拿不出主意来吧。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有人拍打门环,发出咚咚的响声。

小红匆匆跑过来,低声道:“爷出事了。”

妖孽男一怔,“怎么了?”

“来了一队官兵,非要闯进来,被郭子拦住了,让我来请示爷,要怎么办?”

他皱皱眉,“哪儿来的官兵?”

“好像是缬鞍府的。”

重重一拍座椅,恨声道:“这个胡大彤,平日里没喂饱他吗?敢到这儿来撒野。”

小红道:“以前他见了咱们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回怕是不灵了,非要进来看看。”

男子轻哼一声,胡大彤此人胆小如鼠,被人一吓唬就不知该怎么办了,这多半也不是他的主意,是有人在后面威逼的。

“去,叫他们进来吧。”

“后院的几个呢?”

“从密道送出去。”

“那爷呢?”

“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还有两刻钟就是一个时辰,想必傅大人很快就能有主意了。”

傅遥咧嘴苦笑,就算再等两个时辰她也不可能有主意。不过来的官兵是谁带来的,难道杜怀或者杜平月发现她在这儿,特意赶来相救吗?

男子对她一笑,“怎么?以为自己能逃出去了吗?这怕不能呢。”

他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一划,暧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咱们就瞧瞧来的是谁,能不能把你成功救出去,就在我眼皮底下…嗯…”

他说着话,快速点了她穴道,虽然突然把她打横抱起,吓得傅遥尖叫一声。他抱着她进了一个房间,不是刚才那个,而是另一间更宽敞,更舒适的房间,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他的卧房。

他把她放在床上,随后一件件的脱她的衣服,脱的很干净,就好像剥开一个玉米棒子一样。

傅遥紧张的大叫,“你干什么?”

“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这话让人顿有一直气馁感。

衣服一件件除去,露出她的裸体,小小的胸,纤细的腰,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轻轻摸了一把,爱抚的手划过她的纤腰,留下一连串的火热。

“这么好看的身体,看得我倒有些想法了,你长得也没想象中那么差嘛。”

她咧嘴,就当他是在赞美了。

妖孽男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有时候我挺奇怪的,像你这样一个美娇娘竟然没人发现你是女人,那些人难道都是瞎子?”

傅遥叹息,“你到底要干什么?”

“演一场戏而已。想必咱们现在的样子,没人会好意思看一眼吧。”

她苦笑,“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的。”至少没必要拖她的衣服,她知道他想伪装成两人是在欢爱中,但和他赤裸裸躺在一起的感觉肯定糟透了。

“别怕,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他低语着,手剥开她的衣角,柔滑的指尖摩擦着她腰边的曲线,她只觉得一片灼热,心里颤颤的,很害怕,总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对自己这朵小雏菊感兴趣,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难受,就算他不进一步做什么,只是看着摸着,就已经够让她膈应的了。

身体一点不能动,她很着急,隐约间似乎已经听到外面的声响,其中还有杜怀说话的声音。

是杜怀来了吗?他肯定是察觉了什么,也不枉她一路之上给他留了记号。从跟着那辆马车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到会有危险,于是便沿途留了记号。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不管走到哪儿,都能通知对方自己在什么地方。想必他就是循着那记号,找到这儿来的吧。

期待他的到来,急切着想叫,想要呼唤,可还没张口哑穴就已经被点了。他自然不可能让她叫出声的。

他笑着把她平放的床上,然后开始自己身上脱衣服,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袍,里面空空如也的,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他的身材极好,宽肩窄臀,两条腿挺直如笔,那肌肤莹白如玉,就好像珍珠一般闪耀着光泽,偶尔蹭到她一点,更觉光滑的好像丝绸一样。尤其让人惊叹的是,他身上居然没有汗毛,也没有如别的男人一般有两条毛腿。就是杜平月那样的人,卷起裤腿来,还能看见细微的汗毛,可是他竟然真的光溜溜的一丝没有。

她的眼睛只敢在上部和下部某些地方逡巡,至于中间的某些部位根本不敢快,也无从研究大小问题。这之后的许久,在得知他真正身份之后,她很为这次失误扼腕了一把。后悔这时没有多看一眼,好好研究一下他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只可惜这个愿望终其一生,都没能再实现了。

或者盯人家盯的太久,妖孽男柔媚一笑,“怎么,还满意你看见的吗?”

傅遥慌忙闭上眼,身为女人总该害羞一点吧。

他拉过一条被子盖住要害部位,随后闲闲的往后一躺。即便他美如天仙,可与他肌肤相亲,真的让人心情不爽到极点。

两人刚躺好,房间就被推开了,紧接着一群人如被赶的鸭子一般拥了进来,最前面一只“鸭子”,正是杜怀。

他从淮安城出来,就连忙赶到缬鞍城,临走时傅遥说过,若找不到他们,就到缬鞍城汇合。这里是回军营的必经之路。

第五十七章 美人裸身第

在缬鞍城里转了半天,看到她留下的记号就知道她有危险了,他跟着记号追到这里,见小小一个院落,竟有许多影子杀手,不由心中大惊,自己势单力孤未必能把人救出来,便拿着傅遥的官印去见了缬鞍城知府。

那知府胡大彤是个胆小鬼,被他吓唬了几句,就一心认定他是皇上亲派的钦差,还被他忽悠着来抄这宅子。

胡大彤告诉他,这宅子是一个富商所有,听说是从南方来做珠宝生意,贼有钱。在说这句话时,他一脸贪婪之色,很明显从这南方珠宝商身边得了不少好处。

其实杜怀也不确定傅遥在这宅子里,但她最后留下的记号只到这里,这宅子是最可疑的地方。

他带着人搜了宅子,前前后后,书房、柴房、卧房,都找了一个遍,也没找到傅遥的人。最后找到了这间屋子,在房门撞开的一刹那,看见床上玉体横陈的两个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眼睛吃了一顿饕餮大宴。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人,美的好像不是人类,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手臂撑着下巴侧身躺着,一头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一大绺披在身上,刚好遮住要害部位。他有一对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在他身下压着一个女子,头发也是披散着,遮住大半张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一个黑黑的头顶,但那身材,玲珑有致,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吹一声口哨。

男子微微挑了挑眉,手臂撑起半个身子,那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们面前,晃得眼都花了。不过也因为这一下。正好把后面的女子完全遮住。

他不悦地撇起嘴。“你们打扰到我了。”

“抱歉,衙门抓拿罪犯。”杜怀嘴里说着,脸上却一点没有抱歉的意思。他开始在屋里找。桌子、柜子、床底下,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可是没有,每一个地方都没有,一个大活人又能藏到哪儿呢?

“床上那是谁?”

“我的小情人。怎么你还要再看一遍她身体?”

他作势要掀被子,杜怀却忍不住脸红了。他的脸皮一向很嫩。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女人的裸体。

“这…不用了吧。”心里默念,傅遥的身材应该没这么好的。

傅遥躺在床上,很想动一下,很想叫一嗓子。可是根本动不了,她不停地眨眼,可是杜怀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她这会儿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硬要把她脱的一丝不挂了,想必任何男人看见一个裸体美人。最先看的绝不会是她的脸。

杜怀没找到人,只能转身出去了,胡大彤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又回来,对床上的男子连连道歉,“陈先生,抱歉,抱歉,打扰您的雅兴了,您继续。”

傅遥心中一动,这个男人姓陈吗?陈红杏?如果她真相信他叫这个名字,那她一定是个傻子。好好的一个男人叫什么红杏?

可是现在只有这个信息,姑且就叫他陈红杏吧。

杜怀一走,陈红杏立刻解了她的穴道,“现在时间到了,你可以说出你的决定了。”

傅遥苦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