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被子往后躲,立眉轻斥。“你别刷无赖!”

施夜焰充耳不闻,把她拽过来纳入身下。鼻尖轻蹭她的颈。“我更想耍流氓。”

“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遵守约定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你,你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她没有矫情到让人碰下都不行,只觉得他的手他的体温似乎比她还高。

“你的生活?”他嗤笑。“不断的换男人,不断的爬上每个男人的床,这就是你的生活?游月茹,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眸色几变,蓦地轻笑。“我变成什么样子和你有关系吗?况且我原本就是这样的。”

本以为施夜焰会继续对她冷嘲热讽,却不料他只是保持那个抱她的姿势几不可查的叹息。“如果你当初跟我走……至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堕落,不会让你糟蹋自己。”

“……”

他短短一句话更像自言自语,却徒然让她喉咙发紧。游月茹的唇紧抿着,而后慢慢放松下来。“我不是堕落,也不是糟蹋自己,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罢了。”

施夜焰是何等精明的人,似乎捉到她话中的某个字眼,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些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直视她的眼仔细的审视,那炙热的眼神几乎堪比他滚烫的体温,令她直心虚,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她沉吟片刻,摸上他的前额,双眸骤然睁大。

“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施夜焰拨开她的手,撑起上身,表情已经收敛至阴鸷,然后开口说了一句令她汗毛竖起的话。

“你究竟是谁?”

……

游月茹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他敏感得让人不敢靠近。他那双眸子迸射出犀利的光,让她即便病着都觉后背发凉。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这个问题吗?是不是你们这种人都这么神经质,认为每个靠近你的人都是带着目的的,我看你才有被害妄想症。”

游月茹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很快又拿了杯温水折回,小手摊开往他眼前一送,掌心上放着两粒白色的小药片。“呐,我是别人派来要你命的,这是毒药,敢不敢吃?”

对峙片刻,施夜焰缓缓收起戒心把退烧药吃了,拉她上床用被子捂紧。关了灯,在黑暗中他的声音因为高烧而沙哑,听起来异常凄凉。

“我要是死在你手上了,我哥会好好谢谢你的。”

“怎么谢?会给我很多钱吗?”

“只要你不向他要施家的权利和他的命,他什么都会给你。”

“你有个好兄长。”

“……”

施夜焰讽刺的笑笑。如果她真是别人派来的人,那事情会简单许多。至于她到底是谁,他会去查。掌握住她的弱点,然后让她乖乖呆在自己身边。

Part25

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找不到施夜焰的影子,只有床的另一半还留有他睡过的痕迹。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同时竟有一种莫名空落落的感觉。

平时很少生病的她竟然一连烧了三天才见好转。从医院出来直接打车到一家粥店。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总是要吃些东西补充点体力的。这家老字号粥店以前她常来。不过是和唐笠安一起来。店里百余种粥品几乎被俩人品尝个遍。

那时候她总觉得不管什么粥,只要摆在他面前,她就觉得异常好吃,总要抢过来再把自己吃过的推给他。而唐笠安从来都是只是淡淡的笑,纵容她一切任性的行为。

那时候她认为唐笠安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大她几岁又怎样?她就是喜欢他的成熟稳重。她想一个男人可以无底线的纵容一个女人,一定是爱她的。

非常非常的爱。

最后她才知道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原来纵容与感情是可以分开的。他纵容她,甚至纵容到为她离婚的程度。然后等她自以为得到了他而满心欢喜时,再优雅潇洒的离开。

“离开”都是一个美好的词,他根本就是抛弃。

到底他是怎样一个男人,甚至连说分手时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厌倦,表情都与和她温存时无异。她从爱极了他那个表情到恨极了。

她对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发怔,慢慢收回游走的思绪。爱恨又怎样,都已成灰。都抵不过一句“从今开始你再不是我的责任”。

“月茹?好巧!”

一道好听的女声让她心一紧,抬起头时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郁小池亲昵的挽着唐笠安的手臂,脸上还有巧遇她的惊喜。而唐笠安正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对上她的眸子,唇边清浅一笑。

一四、全靠演技、

Part26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话一点都没错。她以用样惊喜的表情招呼郁小池坐下来攀谈,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她能从窗户的倒影中看见自己不输于郁小池灿烂的笑容,深深佩服自己演技超群。

郁小池平时朋友并不多,是游月茹父亲资助的多家孤儿院中一个幸运的女孩。资助她上学,生活,给她一份工作,重要的是,给了她唐笠安。

郁小池并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曾是占据游月茹生命中极其重要地位的一个人。

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和她侃侃而谈。唐笠安在她身边很安静,也很耐心。游月茹微微的笑,眼神专注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余光总是不由自主注意到他。

唐笠安把一枚煮鸡蛋在桌面上碾压一圈,然后开始慢慢的剥壳,其实更像在把玩。很快一个嫩白的鸡蛋剥好放进小碟,再一一切成均匀的几瓣推到郁小池碗边。

郁小池顺势夹起一瓣吃起来,等侍者将粥端上来时,她习惯性的拿过桌上的糖罐给他和自己碗里各添了半勺糖,拿小勺搅拌好再推给他。

那一系列的动作做得自然平常,默契十足。游月茹一脸羡慕。“你们感情真好,对方的口味和习惯都一清二楚,唐笠安,原来你喜欢吃甜口味的,男人喜欢甜的真不多见呢。”

唐笠安笑得很淡。“小池喜欢甜食,跟她一起吃习惯了。”

郁小池嬉皮的笑,小脑袋靠往他肩膀上一靠。“跟我吃甜的很委屈你么?”

唐笠安扳正她的头顺便把她耳边的散落的发别到耳后,拍拍她的脸蛋,颇有些宠溺的意味。“怎么会,你喜欢就好。”

游月茹的手在桌下攥紧,面上依旧微笑,默默喝粥。郁小池是闲不住的,像个孩子碰碰这摸摸那,唐笠安和她在一起更像是个照顾孩子的家长。她去卫生间时游月茹手撑着下巴噗嗤笑出来。

“唐笠安,你还真是什么都能习惯,你最讨厌吃甜食的。”

唐笠安用餐巾擦擦嘴角,眸子一片清明。“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习惯了也就好了。”

“她连你真正的口味都不知道,喔,其实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你应该什么都没告诉过她吧?你女人天真的……有点可笑。”

游月茹垂下眸,忍不住竖起一根根无形的刺。郁小池的天真让她不知应该嫉妒还是羡慕。

唐笠安默然,而后嘴角微翘。“比她更天真的女人我不是一样搞定了么。”

游月茹倏地把勺子扔进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抬眼看他,眸里散发星点狠辣。“我很想看她知道真相后还是否能将这份天真保持下去。”

“哦?说说看。”

“比如你和她离婚的真正理由,比如——”

“比如我们之间那点事儿是么?”唐笠安轻摇头,语气中带点失望。“月茹,你真没有必要让自己变得这么……低贱。”他说这话时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像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那么自然。

她眉间突地一跳:不能让他再窥到自己心底那抹伤,即便他其实是最了解她的人。游月茹既没恼怒也没拔腿走掉,只是从他唇边拔了那根烟接着抽起来,姿势老练惑人,唇边带笑。

“可你还是曾经为了低贱的我离开她。”

莫不是她看错了,唐笠安的笑竟有些许苦涩。“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我不会阻止你。”

那一刻她连都开始厌恶自己,实在不愧“低贱”这两个字。

郁小池回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唐笠安依然是唐笠安。游月茹看了他才明白什么是演技派。只是搞不清他把生活当做一场戏在演,还是把演戏当做人生来过。

现在的郁小池就仿佛以前的自己,被他呵护如至宝一般。他若是真爱郁小池,是否也曾真爱过她?如果不爱她,那么他对郁小池又有几分真心……

呵。她不由得嘲笑自己无趣。

似乎只有她执著于此,不管如何,他配偶栏上的名字都不会是她。

或许他谁都不爱,只是想要一份看上去像那么回事的平静生活。

她只不过是这个男人调`教出的一个作品罢了,原来自己是个这么可悲的女人。于是她离开的脚步近乎落荒而逃,站在路边从不知道打车这么难。好不容易停下一辆却被别人抢了先。

她有些懊恼,手臂在此时被一个力道自后猛的拽过去。她转过身,眸底的狼狈粹不及防落入他的眼,仿佛一切都瞬间被他看了去。

唐笠安把她拉回便道,声音终于有些起伏。“你疯了?站在马路中间拦车?”

“放、手。”她尽量做到不咬牙,却无法笑对他。唐笠安眉峰抑蹙,向来平静的面上好似终于有一丝裂痕。游月茹的心跳倏地提速,他却忽然放开她,将她遗落的袋子交还。

微风吹起她的发,他不是没看见她额头上的伤还有她的憔悴。他应该怎么做?视而不见,还是像他心中所想,摸摸她的脸责备她,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游月茹轻扯嘴角,语意嘲弄。“你心疼了么?”

唐笠安的手像是被烫着了般的收回,脸沉下来,只消一秒便归于平静。原来他也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竟真的把话说出口。

他变化太快,快到游月茹在这沉默中开始怀疑刚才由他脸上看到的类似关切的表情,是否真的出现过。

而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变成平日里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弯眉,微笑。

然后再见。

唐笠安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回家的路上郁小池的嘴一直就没闲着,她兴致似乎很好,平时没有那么多话。

“笠安,笠安,你走慢一点!”

“笠安,你干什么,我还没换衣服呢!”

“笠安,你轻一点……轻一点……”

“笠安……蒽……”

唐笠安一路上拉着郁小池大步穿过院中石径小路,进了屋便把她抵在门上吻着。扯开她上衣的扣子,近乎野蛮的将她的牛仔裤褪至膝下。不理会她的不满,翻过她的身子,一把抄起她的臀破进。

郁小池被他忽如其来的欲望吓着,印象里他从未这么粗鲁过。每次都是极有耐心诱使她难耐不安方才进入。而这一次,他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甚至不去看她,头埋在她身后,无情的撤离,蛮横的冲撞。

她从干涩的疼痛到慢慢湿润,有快感从下腹萌发,口中溢出轻吟,却只那一声,便被他的手捂住唇。“不许出声!”

看不见他的人,他的声音竟阴冷到可怕。

一室黑暗,她压抑着喘息,他残忍的耸动。身体挨着冰冷的门板一下一下被他撞得生疼却发不出声音。那只大掌扣着她的胯,用力到指节泛白。

她疼。

而他恨。

……

Part27

没有谁非谁不可。每个人都有他的一套生存方式。不管自愿与被迫,从始至终会按照一个被设定好的轨迹走下去。游月茹在看镜子里的自己时一直在琢磨,年纪轻轻的女人何苦上这么浓的妆?潜意识里就已试图在掩饰什么。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很辛苦。她正处于一个最美好的年纪,为什么要将这些遮掩?

Cosmo不满她与雷恺之间的进展,电话里的声音冷到北极去。一个人的心可以薄凉到什么地步,游月茹从他身上便可知晓。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按照他的话去做。

约会,玩乐,日子逍遥自在。雷恺是一个好情人,优雅到极致,性子中亦有几分随性与某人很像。这个某人是谁呢,游月茹不期然脑中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轮廓还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然后这淡淡的影子就好像粘着她了,也不至于到挥之不去的程度,但也足以扰她心烦。

这间餐厅的位子极难订,菜做得却是相当地道。平心说来她也是个很会享受的女人,不知雷恺和这家餐厅老板有多深的交情,即使是半夜她心血来潮忽然想吃,雷恺二话不说便带她过来,车开到时后厨都已经准备妥善。

午夜时分,早已打烊的餐厅重新为这一桌点燃灯光,光线柔和浪漫,旖旎醉人。佳人与美酒,音乐声如流水一般在室内流淌。雷恺品着红酒看这女人优雅进食,姣好的面容上明明一副心满意足,他却从中看出些许心不在焉。

他唤来侍者换了首曲子,褪下外套,将她牵至餐厅小舞台上,以眼神示意她。游月茹有些不自信的摇头。“很久没跳过了,我怕……”

雷恺微笑。“没关系,我带着你。”

游月茹和他交往了一阵子还从未见过这男人跳伦巴。扣子解开几颗,忽快忽慢的动作中结实的胸膛隐隐可见。他太会掌控人,就连跳舞都不例外。游月茹不知不觉被他带得投入进去,原本以为舞步生疏最后却在快慢交替的韵律中越来越游刃有余。重心在左右两脚之间不断变换,屈膝,旋转,扭动,靠拢……

似有若无的挑逗,若即若离的诱惑。他跳得异常认真,皮肤上甚至渗出微微薄汗,在柔缓的灯光映射下,性感得令人窒息。黑曜石般的眸中时而缱绻缠绵,时而热情似火,与她贴身时甚至都能隔着衣料感受到他那具身体蕴含的无限能量。

游月茹腹诽,这男人,比她还尤物……

一曲终了,游月茹刚站稳,就觉眼前一阵恍惚,天旋地转间,已被雷恺钳着腰压在桌上。眼前就是他深邃无底的眼,深处跳动一簇火焰。他轻轻舔啄她的唇瓣,欲望毫不掩饰。

“跳得这么好,谁教的你?有机会切磋一下。”

他声音低沉如弦,唇边溢出的气息都带着几分惑人。男人在此时都是带着攻击性的,游月茹知道此时应该怎样表现,抬起的眸中隐着几分无措,足以以假乱真。

“我师傅近期很忙,蜜月呢。”

雷恺沉吟片刻,勾起唇淡淡哦了声。“是唐笠安啊……原来……嗯,怪不得找我救场做男伴呢。”

他那似是而非的态度让游月茹从无措变成慌乱。“雷恺……”

唇被他的指点住,“没关系,不过现在轮到你来救我的场了。”

她没有发问的机会便被他攫住了呼吸,身体紧贴交缠,气氛霎时从暧昧升到限制级。男人的手到之处,均埋下一片火种,意图再明显不过。

她,身体热,心却凉。

……

一五、轻易屈服、

Part28

这段日子雷恺没少带她公开露面,不论酒会还是私人PARTY,音乐会电影院,高级餐厅与露天海滩……挽手,拥抱,甚至热吻,毫不避讳的示人。

在外人眼里她无疑是雷恺的新宠。雷恺对她是真的有兴趣,她感觉得到。他应该很享受这个过程,并不只在乎床第之间的事。然而游月茹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投入进角色,亲热时很难动情,甚至抗拒。雷恺在某次事后打趣她的不专心,敷衍了事。令她愈加心浮气躁。

然而她明白,雷恺几次暗示并不强迫只说明他绅士,可再绅士也是个男人,尤其是像他这么年轻的男人,他们滚上床的次数实在可怜的很。幸好雷恺看似已经很信任她,偶尔带她去谈生意,在家里当着她的面视频会议,或是闲聊时谈论几句关于他公司的事,甚至让她在自己电脑上玩游戏。

蓦地肩头一痛,她细声呻吟了下,睁开雾气氤氲的双眸。在她走神时雷恺已经解开她的衣衫,在她光滑的肩头咬了一口以此惩罚。见雷恺眼中已有不悦,她只能主动迎合去化解。

雷恺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啄吻她细嫩的颈子,一点点拉开她的裙子,手指探入,眼神立即冷下来。“月茹,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一笑,在他脸上啄了一个响亮的吻。“没有啊。”

“好一个没有,呵,莫不是你一定要喝醉了才能上我的床。”他说着便开始给她系扣子。游月茹轻咬下唇,攀着他的肩,侧头枕上去。“雷恺,我挺……喜欢你的。”

“哦?喜欢我什么?”

她的小手在他胸前划啊划戳啊戳,一副十足小女人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放荡不羁。“喜欢你……够硬。”

雷恺斜斜翘起嘴角,唇落她的发心。“月茹,我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这种事你情我愿最好,你想在我身上得到的东西,我想我已经给你了,你是否也该敬业一点,投入一点?如果你不行,也不必勉强自己和我在一起。”

几句话说得游月茹一怔,抬头看他,不解道。“什么意思?”

雷恺指腹划过她嫣红的唇,下腹还有些余火未褪。“有些话说穿了反而没意思了,我有兴趣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你所做的尚未触到我的底线,在女人身上亏一点也无妨,好聚好散我还是能做到的。”

游月茹倏地脸色一白,她自认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他又怎么会知道她目的不纯。雷恺弯起眼睛,笑道。“别怕,尽管把你知道的东西拿回去交差,那对我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资料,我玩得起。”

他的好整以暇恰好衬托她的正襟危坐。雷恺不是不佩服她在此刻表现出的沉着,不免对她的欣赏又添几分。

“回去仔细想想,我等你回复。”

雷恺拉好她的衣衫把她送回家,车子开到她公寓楼下,她坐在副驾一言不发,也不下车。雷恺也不催她,极有耐心的抽烟等她,甚至还为她打开音响,让音乐舒缓她绷紧的神经。

按灭烟头,雷恺回头便瞧见她绞着的双手,不由得笑了。“想对我说什么话搞得自己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游月茹的眼神极为复杂,坐到他身上来几欲张口最后只道出三个字。“对不起。”

雷恺看她这架势挑了下眉。“各为其主,我不会为难你。”游月茹捧起他的脸,印上唇,他却微微侧头躲开,“你不是存在弥补啊报答什么的心理吧?”

她扑哧笑出来。“当然不是。”

他也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的确是一个好情人,值得女人为之倾心。但他对女人所能付出的也仅限于此,真心绝对不是他会拿出的筹码。游月茹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有他这么强的自制力。

幸好她也不是单纯的小姑娘,经过唐笠安,她再不会相信爱情那种可笑的东西。每个人做事都会有他的目的,如果这就是唐笠安招惹她的目的,那么他绝对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如今的游月茹带着一身的伤,褪掉对爱情的天真幻想,遇到再好的男人都无法动心,对感情理智到自己都觉得可怜的地步。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吧。

夏夜里,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抱着热气腾腾的一杯水,依然抑制不住心底那份悲凉。这世上,除了利用之外,是否有人真的需要她。

Part29

加拿大,多伦多的深夜。

施夜焰关掉网页,为自己倒了杯烈酒,在几十层楼将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游、月、茹。

他如同重逢的那个夜晚一样把她的名字在唇齿间玩味。脑中全是柏玮传过来有关于她和雷恺出双入对的消息。那些清晰的照片令他觉得相当刺眼。

房间里摆着一张素描人像。一个女孩子趴在草丛里,头发凌乱,脸上有细细的口子,有污浊,而眼神却灼亮执着,小嘴抿成倔强的一条直线。

在那些日子里,他每每看到这张画都会猜想,这个女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什么样子了呢?记忆中还是否会有他的影子……

他曾设想过千百种重逢方式,就是没想过会在那种场面下和她遇见。

手头是一叠关于她的资料,每一页上面都是她交往过的有一定身份地位的男人,更有年长到能当她父亲的男人。他甚至已经无法确定「游月茹」是否也是她众多身份的其中之一。他宁愿她已嫁人,也不愿她这么放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