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赶忙走过去扶住母亲,慢慢走回房子里坐下。
“嘉嘉啊。。。”容老太太亲昵的称呼。
“母亲有什么吩咐?”
“我要是死了,你帮我护着萱萱那丫头吧。”老太太说。
“母亲胡说什么呢?”
“我不是胡说,”容老太太叹口气:“我想让你把她当女儿看,如果以后她嫁给一般人家,自然有姬家的人操心,不用你管。只是,以后遇到姬家人管不了的,就帮她出出头吧。”
“这。。。。”容嘉有点莫名其妙。
“我昨晚梦见阿涛了。。。他跟我说,不放心呢。。。还能有谁让他不放心的?还不是萱萱!”
“母亲,我有点搞不懂了。”容嘉苦涩笑了笑:“要是他这么放心不下,怎么会想要萱萱嫁出去?”
“你这个当父亲的,一点也不了解儿子!”容老太太没好气的说:“你见阿涛对萱萱是对老婆的态度?说夸张点是女儿都不为过!怎么就不想让她一辈子顺顺利利和和美美了?”
“那您当初还让萱萱嫁过来?”
“所以说,你和彩子一点也不负责!”容老太太来气了:“你们从小,就把他们姐弟俩丢在家里!一点也不管!等他们长大了,放任姐弟俩争的脸红脖子粗,当我不知道吗?”
“母亲。。。”
容老太太拍着桌子怒道:“内部不和,是家族灭亡的根源!你能不能眼光长远一点!要不是你们这样,搞不好阿涛根本不会这么积极的跑出去谈生意!哪里会碰到这种倒霉事!”
“母亲,请息怒。。都是儿子的错,您别气坏了身体。。”容嘉有些慌乱,父亲早逝,当年母亲撑起一个家很不容易,早就发誓说一定要好好孝敬母亲的。
容老太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要不是你们这样,闹的那孩子不信人,我又怎么想要萱萱嫁过来?小时候是开玩笑,等他大了,除了萱萱,你看他跟女孩子亲近过吗?读书也好,公司也好,我都派人专门打听过,对女孩子礼貌,但也就礼貌而已。他就肯去哄萱萱,我有什么办法?”
容嘉沉默,他的确不了解儿子所思所想,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想不起儿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真是。。。失败的父亲啊。。。。
“倒是萱萱,我看她倒真心对阿涛。。。病成那样子,姬家的人都怕她跟着阿涛去了。”容老太太哭着说。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母亲放心吧。”容嘉承诺。
容老太太疲倦的点头,挥挥手让容嘉离开,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昨天虐到了一部分人~咳。。于是我很善良的今天双更~~
以安抚大家受伤滴心灵
所以,留言啊留言~~~
冰帝与青学的网球赛
一周后,明僖表示要带流萱去日本,理由便是呆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振作。家里人不舍归不舍,还是集体赞同明僖的说法。
流萱这次没有什么抵制情绪,只是表现出对家人的不舍,姬老太太想起明僖的话,反而赶着她走。流萱走到隔壁,跟容老太太告别。
“祖母,爸爸要带我去日本。”
“好,放假回来看祖母啊。”容老太太笑着说。
“我会的,我去学日本菜,回来做给您吃。”
“好。”
说完这句话后,祖孙俩相对无言,半晌,容老太太说:“去吧。”
“嗯。”流萱点点头,跟容老太太挥手告别,内心却暗暗发誓:“涛哥哥,我一定替你好好孝顺祖母!”
明僖一家到日本正是周六,特意选这一天飞机,正好有个周日可以缓冲一下。没想到周六晚就接到迹部家祖母的邀请,只好周日抽空去了迹部本宅一趟。迹部家果然个个人精,即使容涛已死,婚约不再,但还是对明僖一家很周到。言谈之间不免说起死去的人,让流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本以为过了好久,算起来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世事无常啊。。。。。
周一,流萱收拾好情绪去学校。一路上或多或少收到一些同情的目光,但更多的是防备与探究。流萱继续坐在迹部和忍足的附近,并且同时是迹部的秘书,重点是当初因为姻亲关系和网球部正选混的很熟。当时大家不在意,那么现在呢?首先是迹部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照顾流萱?要知道迹部是很张扬的,在学校里对谁都自称“本大爷”,唯独因为流萱是未来嫂子,从小养成的习惯自称“我”,加上学生会这一职位,可见迹部平常是非常照顾流萱的。失去这层关系以后呢?流萱会不会从现在开始纠缠王子们?当然,一切未明之前,大家不会轻举妄动就是。
平静的跟大家打招呼,平静的上了一早上课。中午,慈郎从隔壁班窜过来:“萱萱,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流萱勉强的一笑。
慈郎见流萱没什么精神便说:“这周末我要比赛呢,萱萱来看吧!”
“周末?”
“是啊,我们和青学比。萱萱要来为我加油哦!我是第二单打哦!”慈郎提起网球一脸兴奋。
“好。”流萱稍稍感染了点慈郎单纯的快乐。
“那么,就这么说定啦!”
“你还不去练习?”流萱见时间不早,提醒了一句。
“啊啊啊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走啦,拜拜!”慈郎火烧屁股的跑了出去。
流萱的笑脸便收了起来,懒懒的拿这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末,流萱要出门看朋友打网球的事,让明僖和孔昭非常开心。流萱以前是没什么朋友的,一回到家就只知道缠容涛,很少跟同学出去玩。因此,这也算第一次,跟容涛或者流瑞没有关系的人出门,孔昭都恨不得把这个能拖动女儿的人写个长生牌位供起来 |||。但是明僖夫妇什么都没有问,他们知道十四五岁正是叛逆期,如果孩子不愿意跟父母提的话,问多了容易造成反弹。既然是看网球,左不过是迹部的那帮朋友,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于是夫妻俩貌似淡定,实际狂喜的看着流萱走出家门。
球场上一片热烈,流萱来的有点晚,第二双打的比赛已经打完,可惜输掉了啊。第一双打没多久就结束了,忍足和向日组合非常默契,青学那边显然不是对手。
第三单打,河村VS桦地。青学的河村一上场就来了一个超大力波动球,冰帝这边的桦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流萱也呆了下,好快的球速,完全看不清楚嘛!结果,第一局上,冰帝这方似乎没有招架之力。之后的比赛,僵持了不短的时间。气氛似乎有些凝重,流萱并不是很懂网球,却能够感觉到他们双方的那种对胜利的渴望。最后,双方平局,可是河村的手居然布满血迹。流萱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就是一场比赛么?这就是执着么?
接下来的第二单打,慈郎迷迷糊糊上场。流萱狂汗,她来的时候就看到慈郎在睡觉,因此也没走近去打搅,没想到上场的时候居然还没醒?前面那两个太有胜负意识,慈郎也太没有胜负意识了吧?
比赛正式开始,青学是一个叫做不二的出场。一个普通的发球,慈郎依旧睡眼朦胧,然而,球过过网后,居然突然消失?流萱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看到慈郎突然变得兴奋,在加上第二球的袭击,才。。确信。。。球真的会消失。太强大了!之后就是非常彪悍的叫做巨熊回击的招数,怎么扣球都没用。最后,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孩,举起球拍迎风笑道:“那么,再来一球,风还没有停止!”
一瞬间,流萱想到了容涛。也是这么从容不迫微笑如斯,也是在这样优雅淡然的面具下,隐藏着极强的自信。流萱抬头看着天空,眼泪才没有留下。“比赛结束!青学不二获胜!”裁判的声音将流萱拉回现实,果然慈郎输了呢!发球局之后就再无招架之力啊,6-1的结果真够打击人的。没想到慈郎却突然跳起来欢快的说:“哇!你好厉害,我们再来!”全场默。。。已经结束了好伐?看到这里,流萱笑了起来:慈郎真是可爱呢!果然比起前面那场,她更加喜欢这一场,透着纯粹快乐的网球。
“呐,呐!我今天打的很好吧!”在流萱没有回过神之际,慈郎已经跑到她面前显摆了。
“嗯,很棒!”流萱由衷的说,不管结局如何,能够打的这么开心的,就是成功。
“是吧是吧!我还想跟他打一场呢!”
“改天单独约出来就好了啊!”
“嗯,我也这么想。不过更想在赛场上遇见,感觉是不一样的!”慈郎笑的很灿烂。
“紧迫感和压力不一样吧?”
“是气场!气场跟平常的练习赛完全不一样哦!”
“不懂你们网球的气场。。。”流萱一脸茫然。
“哎,你不会打网球好可惜,不如我教你?”
“你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教我的时间?”流萱笑道。
“厄。。。”慈郎为难的挠挠头:“不如叫迹部教你?你们不是很熟吗?”
“为了体验一下慈郎的快乐,我还是去网球俱乐部吧。”迹部平常很忙的说,哪有美国时间教她?
“这是个好办法耶,我知道一个俱乐部,一起去吧!”慈郎邀约。
“好,你有空就带我去吧。”
“阿拉,迹部的比赛开始了!”慈郎喊了一句,便没再说话,认真看起比赛来。
流萱也跟着认真起来。说实话,这样的比赛,对于流萱而言是 有些枯燥的。但是到中途,两个人势均力敌,比分咬的很死,连流萱都不免有些紧张,慈郎则是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球场内,异常专注。比赛进行到抢七局的时候,气氛产生了变化。全场鸦雀无声,唯一的响动,只有网球被击中或者掉落地面的声音。观众都站起来了,流萱看到青学那边的人一脸担忧,猜测大概是青学的选手有什么问题。
“居然赌上网球生涯!青学的一个一个都是疯子!”旁边有个观众低声道。
“网球生涯?”流萱纳闷:“慈郎?”
“那个手冢的手臂好像抬不起来了,却还在继续战斗。”慈郎的语气里充满了敬重。
“以后也不能打球了?”
“大概。。。”慈郎也不是很确定。
流萱震惊了,这个世界如此疯狂么?前一个选手她就无法理解了,现在的手冢更加难以理解。手冢是部长啊,如果真的想带领大家进入全国大赛,那现在就不应该赌上一切!否则失去部长的青学,所承受的是难以形容的打击!现在即使青学输了,也是持平,为什么不把担子放在部下那边呢?为什么不可以信任自己的队友呢?即使现在输了,也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可是手臂毁掉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是对网球的热爱,还是日本人的武士精神的坚持?
此刻,手冢摆出一个姿势,慈郎明显一僵,流萱便只好仔细看着场内。迹部为了接到这个球,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球过网后,轻轻弹起,慈郎疑惑的:“厄?”了一声,就见到迹部将球打了回去,并重重的摔倒在地。
球的确过网了,但是彷佛像铁球被磁铁吸引住一样,直往手冢那边冲去。手冢一挥拍,从容的将球打回,然而迹部此刻却来不及爬起来靠近球网去接那个球。啪的一声,球打在网上。。。冰帝。。。似乎胜利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欢呼,大家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看着球落地再微微弹起。
半晌,迹部反应过来,爬起来走向手冢。握手完毕后,高举起手冢的手臂!这是一场完美的比赛!全场才欢呼起来:“两个人都好厉害!”流萱也感叹,能够承认对手的强大,证明的是自己的自信!从迹部的神情中可以察觉出,这场比赛畅快淋漓!这是他的舞台,他的战场!他用骄傲的姿态告诉着周围的人,本大爷就是君临天下的冰之帝王!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到现在,流萱和迹部滴故事正式开始鸟~~
物碎?心碎?
与青学的对决中,冰帝输在加赛上,不过似乎可以以第五名进入全国大赛,因此校内的气氛也并不是很紧张。过了几天,就是流萱的生日。她并没有特别告诉哪个同学,因为自从容涛离世,同学们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让流萱稍微有点不安,在她以前念书的日子里,同学们从来都是很温和很热情的,来到冰帝以后也是如此。没想到容涛死后,就有人有些不客气了。有时候会说一些尖锐的话,有时候是貌似夸赞的讽刺。流萱想不明白就不再想,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流萱是很冷漠的,路人甲而已,没有在意的必要。
一大早到学校,迹部随手撇给她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机械的说了句:“生日快乐。”
收到今天除父母以外的第一份礼物,流萱心情还是不错的,也不管迹部此举是不是习惯而已:“谢谢~”
“阿拉,今天流萱生日啊,我都不知道呢!”忍足笑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流萱笑着回答了忍足的话,又转过头问迹部:“可以拆开么?”
“随便!”迹部正在往外拿书,也没看流萱这边。
流萱笑了笑,拆开了礼物盒。打开一看,稍微有点意外。这是一根翡翠的钗,钗和簪是不一样的,钗有两根针,簪只有一根。在用途上来说钗是簪的进化,因为盘头发的话,钗明显比簪更能固定。这款钗造型非常简洁,好玉不琢嘛!意外的并不是这根钗的价值,而是含义。迹部所受到的,大部分是西方教育吧?冷不丁送一个这么中国化的东西,让流萱囧了一下。毕竟前十几年,迹部同学送的不是红宝石就是蓝宝石,再不然就是镶着宝石的东西。总的来说,很符合他华丽的欧洲洛可可似的风格。想到此,流萱嘴角抽了一下,非常肯定的认为,这礼物肯定不是他挑的!
“厄,这是什么?”忍足发现不大认识。
流萱愣了下,不知道日语中“钗”怎么读,只好翻过身来写在纸上。
“噢啦,原来是盘头发的那个啊。。流萱今年十五岁吧?好应景的礼物!”忍足了然。
“侑士对中国文化了解好深刻啊。”流萱有些意外。
“中医可是非常庞大并且精深的学科呢,要读那些著作,不懂汉字是不可能的。只是很多字不会说而已。”忍足笑道。
“不愧是医学世家的公子!”流萱赞叹,有人喜欢中国文化,是骄傲呢。
“呵呵,过奖~”忍足谦虚了一下,上课铃准时响起,大家也就没再说话。
发簪和发钗,一直有一种非常浪漫的含义。因头发上的装饰品所产生或者引申的爱情故事数不胜数。在日本或许不明显,但是在中国就很重要了。冰帝的学生绝大部分出自于上流社会。而上流社会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政客家族。在日本,公务员考试是要求通晓中国文化的,很多题目都是汉字原题。因此,没几个小时,关于流萱的谣言就隐隐在同学们中间传播。下午放学的时候,慈郎就说:“你和迹部成为情侣了吗?”
流萱目瞪口呆的看着慈郎:“情侣?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么问?”
“有人说,迹部今天送给你的礼物,是只有情人之间才送的!”
“。。。。”流萱汗死:“朋友也可以啦。。。重点是这个东西是他的主意么?”
“我看看!”慈郎好奇的说。
流萱掏出来递给慈郎,慈郎只看了一眼就说:“一点都不华丽!肯定不是迹部选的!”
“嗯,的确不是他的风格。”流萱摇头,大概是迹部的家人准备的吧。
“对了,你今天生日都不告诉我!”慈郎有些生气的说。
“我这不是现在才见到你么?”流萱强词夺理。
“啊,也是啦,你要什么礼物?”慈郎问。
“有空教我打网球吧!”流萱觉得自己不缺什么,但又不好跟慈郎直接说。
“好啊好啊,这周日没有比赛,我们一起去吧。周日我来你家找你。”
“嗯。”流萱点头:“我先去学生会了,你今天要打球吗?”
“今天没有部活,我先回家啦,拜拜!”
“拜拜!”
与慈郎告别后,流萱就进了学生会办公室。迹部递给她一份文件让她抄写,她的字写的很好,这叫物尽其用 |||。一个小时后,流萱对迹部说:“景吾,我抄完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你先回去吧。”迹部说。
“那先告辞了。”流萱行礼说,然后跟其它人打了个招呼就退出学生会房间。
“姬桑,请稍等。”刚走到楼梯口,宣传部的春野和田边叫住流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