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峰闻言脸又红了一层,半晌呐呐的点头,凌霄忍不住笑,又和褚奕峰温存了一会儿,等他下了汗才帮着他穿好了衣衫下楼,两人像来的时候一样携手走了,回家继续夜里的缠绵。
“嗯…”褚奕峰挠了挠鼻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凌霄轻笑,拿着玉佩上的花穗轻扫褚奕峰的侧脸。
梦里的褚奕峰也是很好脾气的,没有不耐烦,只是又往边上挪了挪躲开了,凌霄忍不住笑,昨晚折腾的晚了些,弄得他现在还睡不醒。
睡不够也得起来了,凌霄听到外面的丫头们已经收拾好了,今天还有事不好再拖,凌霄轻轻地推了推褚奕峰肩膀:“起来了,听着没?”
褚奕峰翻身一头杵在了凌霄怀里,凌霄失笑,轻声道:“不想起?昨天我向圣上请了恩,圣上准奏了,准奏…让我今天带你去上栏猎场散心,你不想去了?
“什么?!”褚奕峰马上睁开了眼,喜道,“真的?你昨天怎么没跟我说?”
凌霄起身道:“昨天事太多了,一件挨着一件的我就忘了跟你说了,快起来。”凌霄知道褚奕峰的脾性,小孩子一样,要是昨晚就说了还指不定兴奋的多完才睡呢,而且这孩子现在也学坏了,睡不着就央着讲笑话,讲完了笑话两个人都睡不着了。所以还是早上再说的好,还能逗他起床麻利点。
褚奕峰和凌霄起身穿衣,都收拾好了外面准备伺候洗漱的丫头们才进来,个个目不斜视,手脚麻利的伺候着两人收拾了才传饭。
早膳两人随意吃了些就动身了,上栏猎场在城郊那离着英王府里有一段距离,足足耗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所幸两人都在马车里,聊着天吃点点心果子也不觉得过了多长时间,巳时就到了地方。
围场那里的官员等候已久,见二人来了连忙带行宫里去了,凌霄早就命人打赏好了,皇子皇孙中喜爱狩猎的人不多,围场这边常年冷清着,好不容易来一回人这里的官员殷勤的很,又见凌小侯爷是个出手阔绰的更是上心了,一路跟着褚奕峰和凌霄后面,颔首道:“不知道王爷和小侯爷能来的这么快,这膳食还没弄好呢,先用些点心?”
“不用了。”褚奕峰进了马厩,拍拍这个摸摸那个,选了两匹枣红马出来,转头道,“不是上你这来吃东西的,饿了再交代你,去吧。”说着牵着两匹马出来将一只马的缰绳递给凌霄,笑道:“不用叫太多人,来一队人加上二十几只狗就行了,你用什么弓?”
凌霄随着褚奕峰走到兵器架前,凌霄拿了一把盘蛟长弓,握着弓弦拉了一下,没拉开。褚奕峰一笑:“这是快一石的弓了,你用这个。”说着挑了一把递给他,“试试这个,五斗的。”
凌霄刚才没有拉开那弓也不羞恼,一笑道:“我看传记上不都动不动就三石弓五石弓的吗?怎么我连一石都拉不开?”接过褚奕峰递给他的,这次一用力就拉开了,笑道:“行,就是这个吧。”
“五石?!”褚奕峰瞪大眼睛,“不能吧?一石的一般在战场上就不实用了,五石的…拿着敲人吧哈哈。”褚奕峰也不再挑,只拿了凌霄刚才未拉开的那个,又招呼人去拿号角围网之类的,自己和凌霄上马,笑道:“今天看看能不能猎到大的,整天都是兔子鹿的。”
“嗯。”凌霄轻抚身下马的鬃毛,一笑道,“有彩头。”
褚奕峰一听更来了兴致,回头对陪侍的军士笑道:“听到没?小侯爷有彩头给的,看谁先猎到头一样!”褚奕峰来狩猎向来不喜欢一群人帮着围追堵截的最后自己再给它一箭,没意思,还不如让大家一起来热闹好玩。上栏猎场的人也知道这位王爷的脾气,闻言爽朗呼应着。
褚奕峰和凌霄笑笑策马进了围场。
凌霄在骑射上一般,比起褚奕峰差的就更远了,而且他用的是五斗弓,只能打些近的小型的野物,像是远一些的东西就算是能射过去箭上也没有什么力道了,还好凌霄本就是来陪褚奕峰玩的,他也不太热衷于这个。
褚奕峰几天精神头挺足的,以前来这玩都是从军中出来顺路打点东西回去,也不敢多耽搁,但这次来这里是得了皇爷爷御批的,可以用行宫,而且也没有规定什么时候回去,只说了不要过多耽搁,褚奕峰越想越美,不过一会儿就猎了一只小鹿,凌霄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看他策马,看他凝神听风,看他举弓射箭。
近侍呼应着去捡那死鹿,褚奕峰回头看着凌霄笑道:“小侯爷!彩头呢?!”军士们闻言也纷纷起哄。
凌霄笑笑将今天系着的一个荷包解下来了,策马走近亲自给褚奕峰戴上,笑道:“里面装着重楼、半枝莲还有狼毒一些药材,避五毒的。”
褚奕峰一愣皱了皱鼻子,疑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避什么五毒?”
“呵呵…你可不就是小孩子么。”凌霄忍不住笑,“带着吧,刚才逗你的,我也没有带什么彩头来,就这个还是新的。”
褚奕峰撇撇嘴,但想到这荷包里的药材定是凌霄自己配的就又高兴了,荷包里更添了一些香料调味,戴在身上也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并不刺鼻,褚奕峰嘴里说着不戴小孩子的玩意心里还是喜欢的,换了一把大弓策马往林子深处走。
这里的二人玩的开心,却不知道寿康侯府里的沉香榭正闹得天翻地覆…
“真的只有这些?!”凌依又看了一遍嫁妆单子,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厉声道,“别以为我好欺负的?!这说的好听了是六十四一全抬,你自己看看这里有些什么?!有凌雉当时的十分之一吗?!”
夏兰拿过嫁妆单子手也直发抖,桃木刻金丝床一架、桃木三开描金柜一座、纱帐小炕屏一架…金镶嵌玉头面六套、点翠头面六套、金项圈两个、银项圈四个…
夏兰越看心里火越胜,红艳的指甲直接掐进喜单里,怒道:“这明摆是欺负人呢!东西少也就罢了,如何这些嫁妆都比凌雉那时的差一层?她用的都是梨花木紫檀木的,到了现在全成了桃木的了,头面上也差了这么多,难不成花妆的时候就摆出来这一点?”
“别以为我好欺负…”凌雉气的脸色发白,白皙的手指紧紧攥起,狠声道,“去,帮我叫大少奶奶来,就说我有要紧的事问她!”
施夫人听了凌雉的话,如今的慢慢的将府上的事交给荆玉来打理,一开始施夫人还有些防备着她,并半吐半露的说了等到凌霄娶了二少奶奶后还是将管家的权利交给二少奶奶,荆玉也都应下了。
且不说凌霄如今还未定亲,就算是今后二少奶奶进门了,自己管了几年的家那在府里也有了一定的地位了,怎么说也比现在强,荆玉虽不及凌雉聪明但胜在识时务,也没有夏兰她们那么多的坏心眼,她现在有了一个哥儿,心愿已足,只盼着自己和夫君的日子越过越好,等到凌霄当家做主的那天能有自己的立锥之地就好了,至于夏姨娘,荆玉自己明白,等到老爷子没了的时候凌霄不可能还容下她的。
今日凌轩在外面有事还没有回来,荆玉命乳娘把哥儿抱了来逗弄,凌依的丫头来的时候她还正拿了个小拨浪鼓逗哥儿笑呢,听了丫头说清楚了荆玉慢慢的放下拨浪鼓,起身又好生嘱咐了乳娘几句才整整衣裳出来了。
荆玉的陪嫁丫头翠云看不过去,低声道:“奶奶也太好性儿了,大小姐真是千金小姐,这午间都歇晌的功夫倒指使了丫头来大嫂子屋子里让人过去,不知道是哪家的规矩…奶奶您出嫁前也是咱们府里的大小姐呢!不比她尊贵的?现在她倒敢…”
“翠云。”荆玉打断翠云的愤愤不平,低声道,“背后议论主子,你这又是哪家的规矩?”
翠云闻言忙垂首不言了,荆玉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荆玉自己如何不知道这些,自打嫁到府里来也见识了大家子的做派,像施夫人凌雉这样的说话做事待人接物确实是令人敬服,自己也暗自里模仿习学,但像是凌依这样的小姐…荆玉安慰自己,不到一个月就要嫁出去了。
进了沉香榭荆玉就听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只当是没听见,进去了柔声笑道:“依妹妹是怎么了?这么晚了突然叫了我来吓了我一跳呢,担心的不行,可是不舒服了?”
几句话说的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讪讪的,这话听着关切,言下之意却很明显,你抽什么人来疯大中午的把我叫了来?
凌依和夏兰盛怒下却没有听出来,夏兰命婆子丫头们都出去,荆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嫁妆单子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哪里肯让人出去?连忙笑道:“让她们下去了做什么?喝个茶倒个水的也没有人。”说着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众丫头婆子闻言也不敢出去了。
屋里这么多人凌依也不愿意弄的太没脸了,只冷冷道:“没事也不敢劳烦大少奶奶,这是姨娘刚才把嫁妆单子送来了给我看,我看着很不妥当。”
“哪里不妥当了妹妹跟我说。”荆玉两手叠在腿上淡淡笑道,“这事正是我帮着料理的。”
凌依竭力平复怒意,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嫁妆比凌雉的少了这么多?我没想过能跟她一样,谁让我没个好哥哥呢?但也别太偏了些,到底是府里没脸。”
荆玉听了这话脸一白,没有好哥哥?这是说凌轩呢?
“大小姐误会了,有没有好哥哥府里嫁小姐的定例也是不变的。”荆玉被气的肺疼,但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着,“府里庶出的小姐,又不是养在太太膝下的,嫁妆也只得有这些,几辈子的规矩到了我这里我是不敢改的,大小姐不信只去查府里的例就得了,再不行就去问姑祖母,实在不必跟我说这些。”
荆玉说完起身就要走,夏兰连忙拦着,急道:“咱们不说定例,只说前例,那二小姐出嫁时二少爷自己添了那么多进去,难道现在大少爷就不给自己亲妹妹添些了?”
“姨娘说笑了。”荆玉颔首一笑,“大少爷要是添些难道我能做主吗?夫君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指手画脚的?只是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罢了,这个大少爷确实没有跟我提过,姨娘想知道就去问大少爷吧,我虽为‘正妻’,但还是没胆子插手夫君的决定的。”
荆玉见凌依和夏兰还要再说,又道:“大小姐这些‘有好哥哥’‘没好哥哥’的话最好不要再提,这话我听了无事,只怕别人听了未必不会动怒。还有一句话,大小姐出嫁在即还是以侍奉长辈为主的好,这样今后若有不如意之处还有人愿意为大小姐做主,姨娘还是多劝导的好。”
说毕扶了翠云的手,淡淡笑道:“大小姐歇息吧,姨娘也是。”说着一行人走了出去。
凌依被荆玉的一席话的气的肺差点炸了,但也听进去了一句,自己出嫁在即,现在跟娘家闹翻了不会有好果子吃,但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她十几年来处处要凌雉的强,如今女儿家最风光的时候却被凌雉压了不只一头下去!
“去…你去跟父亲说,我的嫁妆太少…我定不依的。”凌依忽然想起了凌儒学,现在能帮着她的也就只有父亲了,连忙对夏兰急道,“快去啊,去和父亲说!”
“行行。”夏兰拿了帕子忙不迭的去了。
这时的凌依和夏兰还不知道,早在几日前施夫人就叫了凌儒学去教导了一番了:“稚丫头出门子时你给了什么,等到依丫头出门时你只能给比那个例少的,寿康侯府是最有礼数的府邸,嫡庶之别不可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凌儒学这些年一直对自己这个大姑很畏惧的,虽然也想到了凌雉出门子时自己并没有给什么,但当时也连声应下了。只是当时他还未想到后事罢了。
…
上栏围场那边到了傍晚的时候狩猎才告一段落,凌霄猎了两只兔子,褚奕峰猎了四只鹿两只狍子六只狐狸,或者说褚奕峰是在猎狐狸的时候顺带打了些鹿和狍子,他原本也没想到,只是猎到头一只狐狸时近侍随口说的一句秋日里的皮毛最好,做了袍子冬天里穿不错,褚奕峰就上了心,专找狐狸打。
两人就是早上在马车上吃的那点东西,现在早就饿了,凌霄吩咐内侍去收拾狐狸,自己带着褚奕峰回行宫里,行宫里早就安排好了烤肉的东西,凌霄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迂念,不让内侍动手,自己净了手去收拾肉腌渍了切了片来烤,行宫这边的人虽说是受了他的恩惠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人,凌霄不欲让他们碰褚奕峰入口的东西,再说也不放心他们的手艺,干脆自己来做。
收拾的差不多了凌霄就命近侍退下了,两个人围着炭炉子烤肉,自得其乐,凌霄让褚奕峰将腌好的肉片码在丝网上,自己去取了一个竹篓来,那竹篓上面盖着不少宽大的叶子,褚奕峰探过头来看,好奇道:“那是什么?我刚看你们府上的人送来的,什么东西这么急?”
凌霄一笑将竹篓打开,里面竟是一只只绑好的碗口大的大闸蟹。
褚奕峰一看这些螃蟹还活着眼都发亮了,惊喜道:“怎么…怎么还是活的?今年的份例不是都已经分下来了?”
今年螃蟹的年景不好,进上的分下来再到了英王府不过也就这么半篓,凌霄知道褚奕峰没吃够,吩咐去南方进丝绸的伙计们去莲花岛高价买了螃蟹快马运来,几日的功夫死了不少,还好买的多,伙计们回到皇城的当日听说小侯爷去上栏围场了连忙赶着送了来,这是节气东西,就算是不死过的日子越长这螃蟹的分量就越轻。
“就知道上回你没吃够。”凌霄取了水冲了冲,也不解开麻绳,直接掀开了脐往里面抹些酱汁放在了丝网上,看着褚奕峰要流口水的馋样一笑,“平日里都是蒸着吃的,其实这个烤着吃也不错,一会儿你尝尝。”
“嗯嗯。”褚奕峰也不再去管烤着的肉片,就盯着丝网上的螃蟹等着,不一会儿凌霄拿了银钎子试了试,递给褚奕峰笑道:“熟了,吃吧。”
褚奕峰颠颠的接过来掀开盖子,凌霄让人买的全是母蟹,饱满的蟹黄经果木炭烤过后几乎要滴下油来,褚奕峰拿了小勺子将蟹黄挖出来,还是老规矩先让凌霄先吃,凌霄一笑也不接过,就着他的手低头吃了,咽下道:“快点吃,这个凉的快。”
褚奕峰答应着,一脸幸福的开始饕餮,凌霄想到以前听闻一骑红尘妃子笑自己还觉得奢靡,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到心里了,再奢靡也只会觉得自己给他的还是不够多。
凌霄又命人烫了酒来,这里比皇城里还要冷一些,凌霄怕他吃了螃蟹再受了凉回来闹肚子,褚奕峰兴致很高,给凌霄满上酒,两人围着热乎乎的炉子边聊边吃。
52、最近更新
凌霄和褚奕峰在上栏围场玩了足足四天才回了皇城,褚奕峰收获颇丰,猎的狐狸足够给凌霄做一件大毛的衣服了,凌霄倒是没有猎到什么,不过是一些兔子狍子之类的。
回了皇城褚奕峰先进宫将猎到的野味进献给了老皇帝和东宫的太子太子妃,凌霄离家多日也带了一些野味回了寿康侯府。
回了府凌霄给凌侯爷请了安就去了后面施夫人那,屋里施夫人正教荆玉怎么记账,见凌霄回来了忙命人沏茶收拾干果上来,对凌霄笑道:“如今这出了宫也不常在家里,是把英王府当家了吧?十天里得有五六天在人家那里。”
凌霄轻笑饮茶不言,施夫人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在家的时候他也总会在晚上翻墙。凌霄放下茶盏笑道:“圣上怕英王郁郁寡欢,叫我陪着去上栏猎场打了几天猎,我也猎了几只兔子呢,还有狍子,已经运到大厨房去了,晚上您尝尝孙子的手艺。”
施夫人听了更是高兴,又问了半日累不累这几天吃的可好睡得可好之类的话,凌霄都一一答了,又看了眼桌子上的帐册子笑道:“这是记账呢?”
施夫人闻言脸上淡了几分,待要说什么又碍于荆玉在这,荆玉如何看不出来,连忙起身道:“这会儿哥儿约摸该醒了,我回去看看去。”
“去吧。”施夫人看着荆玉去了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府上的大小姐…”
凌依又怎么了?马上就要出嫁了还能有什么事,凌霄心里冷笑等着施夫人说,施夫人冷哼一声:“前几日你不在府里,咱家大小姐又折腾了一顿,说什么也要多给她陪送些嫁妆,笑话!这算是什么事?没听说有待嫁女儿家自己要嫁妆的,成个什么体统?!”
“我没给她好气,还有脸跟凌雉比,做的什么美梦。”提起凌雉来施夫人的脸色好了一层,对凌霄笑道,“现在他们小夫妻和睦恩爱在皇城都是有名的,前几日有人看见茗城下了朝后特特的跑到香满园给雉儿买桃酥吃,正好让郑太太看见了,回来说给我听时乐的我不行,本来被凌依惹的烦心全散了,想想也是…管她们如何呢,雉儿过的好才要紧的。”
凌霄轻声笑,又陪着施夫人说了一会儿的话。
转眼就要到凌依的花妆之日,前一天的清晨凌霄早早的就去了衙门,半路上马车被史沛拦了下来,凌霄放下帘子来,史沛低头轻声道:“已经都准备好了,就是今天,主子等信儿吧。”
凌霄一看史沛脸上藏不住的雀跃就知道办的不错,这种发坏水的事他向来积极。凌霄淡淡一笑:“知道了,这些都是小事,还是多去和聂光商议上回交代的事,办的慢没事,但一定要小心要稳扎稳打的来,懂吗?”
“省的,不耽误主子的正事了。”说着退了一步看着凌霄的马车驶去。
同一时刻的寿康侯府,夏兰吓得失手跌了手里的茶盏,失声尖叫道:“你说什么?!那畜生是怎么说的?”
来传信的婆子也是一脸的苦色,为难道:“没听真切了,但前面那人一直闹着,说咱家的大小姐本是许给他了,还拿了大小姐的一样物件,只是不知真假,大姑太太动了怒,偏生老爷少爷们都去衙门上了,太爷好像也知道了,正往前面去呢。”
“我倒要去看看是哪个畜生来污凌依的清白!”夏兰气的要炸,这些天因着嫁妆的事已经受了不少气了,明天就是花妆的好日子了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个事,夏兰嘴里骂骂咧咧的脚底生风直往前面去了。
话分两头,前面凌侯爷看着来人,这人端的也是个体面年轻人,长相周正但一身整齐的衣衫遮不住内里的一股市侩之气,凌侯爷命压着他的家丁放开这人,自己慢悠悠的端坐下来,缓缓道:“刚刚听闻家里奴才说,你在我侯府门前大闹,说我府上毁婚约贪富贵,你说的毁的是哪庄婚?贪的又是谁家的富贵?”
这人见凌侯爷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也怯了,但他本就是拼着一条命来的,成不成也就这样了,又想起了几年前的一股怨气,几下子汇在一处,咬牙怒道:“毁的是我与大小姐的婚!贪的是于尚书府的富贵!”
凌依的事,凌侯爷微微沉吟,他对凌依确实谈不上喜爱,有了当年的事他也实在对这两个庶出的孩子激不起什么慈爱之心来,但凌依从小到大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凌依的夫家是凌侯爷自己挑选的,绝没有问题。
“你有何证据?平白无故就污我府上小姐的名声,你想没想过后果?”凌依出嫁在即,凌侯爷说什么也不愿意出事故的,况且他笃定这人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讹钱的,他不信这个人能和凌依有什么牵连,一般这么一说他自然也就怯了。
谁知道这人听了这话后更有了底气,翻出怀里的一个荷包递给身旁的家丁,大声道:“这是大小姐给我绣的一个荷包,里面还有她用过的一张帕子,其他的还用我说吗?虽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也是信物!”
凌侯爷也不动那东西,只让人直接送到后面去让施夫人看,他冷冷的看了这人一眼,低声道:“不管结果如何,看来阁下今日是一定要与我府上为敌了。”
那人虽害怕还是咬牙道:“不敢。”
只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后面叮当环佩作响,施夫人隔着屏风命人将那荷包连带帕子都扔给了那人,在后面怒斥道:“那里来的混帐?!拿了不知什么也敢来侯府里鱼目混珠!”
若真的不是,那施夫人大可叫人送回来,如今却自己来了前面,凌侯爷心里打了个突,他本是一点儿也不信此事的,如今倒是有些担忧,连忙起身拐过屏风,施夫人与凌侯爷心意相通,没有说话只是满脸忧色的摇了摇头,凌侯爷心里一凛,这人是有备而来,如今只能是咬牙说那东西就不是凌依的了。
凌侯爷出来冷面斥道:“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我们府上的,你…”
西院里夏兰匆匆的跑了来,犹自哭着嚷着要将这人打死,但进前来见了来人一下子愣住了,仿佛聒噪的鸭子突然让人捏住了嗓子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浑身战栗了起来,失声叫道:“夏…夏光!你不是去跑商了?你…你没死在北边又要来害我的凌依!我掐死你!!”
风水轮流转啊,当年夏光跟着周福家的娘家人去北边跑商,那时他和他老子求了许久,都给夏兰跪下来了夏兰也不答应帮着求情,只说自己在府里也是受人欺凌的,后来夏光和他老子娘歇了心,只求夏兰给些盘缠让夏光带着傍身,没想到夏兰把他们怒骂了顿说误了她的事连累了她,愣是一个子儿都没给。
夏光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几次要断气的时候都记得姑妈对自己的“大恩”呢。
凌侯爷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败家娘们儿,这么大喇喇的嚷出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呢?!凌侯爷连忙让人将夏兰拖下去,又命人将夏光先扣下,自己去了后面跟施夫人商议,刚才经夏兰这么一说他也回忆起了一些,几年前他也依稀听府里的奴才们说过夏兰家里的人来过唐突了凌依什么的,只是施夫人御家甚严,那些闲言碎语不过几日就全没了,那时凌依也还小他也就没有太在意。
凌侯爷最憷宅门里的这种事,连忙让人将凌儒学和凌轩凌霄都叫了回来商议,众人闻言届时一惊,凌儒学和凌轩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当年的事,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凌侯爷气的让人扶着去后面消火了,施夫人叫了夏兰来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狠骂,犹自不解恨,抄起百寿沉木杖来抡了过去,骂道:“扶不上墙的奴才秧子!凌依的东西你都看不牢!愣是让人家骗了去现在来翻旧账!当年我怎么就心软留下了你这么个贱人!不思悔改只知道祸害主子!”
说着也不顾小辈儿们都在场,又把凌儒学狠骂了一顿,凌儒学也没有想到夏兰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又惊又恨,被施夫人骂的火气上来也踢了夏兰几脚,凌霄连忙叫了茶来亲自喂了施夫人喝,施夫人扶着凌霄缓了缓气恨道:“你不用在我这故意做这个样子!我知道你的,从小没个屁本事只知道蔫损气人!你气死了你太太如今也想气死我了。”说着又想起了韦庄,眼眶一红,“我苦命的庄丫头,就是被夏兰这贱人害死的…”
凌霄连忙劝着:“姑祖母别这样,大妹妹如今马上就要出嫁了,出了这事还是快想对策的好。”
“想什么对策?”施夫人叹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我拼着就不认那东西谅他也无法,但这人偏偏是夏光,当年的事还是有一些人知道的,如今又闹了这一场,你们只知道那于家根基浅枝叶不繁茂,但你不说他们家好歹也是尚书府,哪里会瞒得住?届时人家知道了怎知不会将凌依退了回来?就算是他们家畏惧咱们家的权势不敢退,但日后别人又会怎么说咱们家?亲戚不成反成仇啊…”
“那怎么办?”凌轩也没了主心骨,他刚知道了当时的事也气苦,别人都说当时是夏兰要见夏光误将他引到了凌依那,众人信了但凌轩心里还是打了个转,别人不知道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姨娘的性子?当时的事还不知是怎样呢?!
凌轩先有些怯了,想了想道:“要不…去于府里解释解释说合说合?”
“解释什么?说合什么?”凌侯爷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冷冷道,“凌轩,你即刻就去于府,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许有一点隐瞒,于尚书此人我还是知道的,很通情理,你只说清了当年确实没有见到面就好,至于这荷包手帕之事,既然刚才已经矢口否认了那也只能咬牙到底了,只看于府里怎么说吧…”
凌侯爷缓了缓,沉声道:“到底是我们府上失礼在先,就算于府不毁亲,凌依再这么明媒正娶的嫁过去也是不妥当了,你只告诉于家,若是还愿意与咱们府上结亲…凌依会以侧室的身份嫁过去。”
此言一出凌儒学凌轩和地上跪着的夏兰俱是一惊,几人正要说什么时凌侯爷脸色更沉,冷声道:“都别给我做梦!这样就算是好的了,且看于府里的回应吧,想要闹想要哭等着于府里连娶都不想娶凌依的时候再哭再闹吧。”
说着又转头对凌霄道:“你最是有主意的,我刚也问清楚了,那个夏光就是不忿当年的事,到底是没有处理好,这种事只能有这么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因为这个人闹出来的事了…你知道怎么处理了吧?”
凌霄颔首:“孙儿懂得了。”
凌侯爷说完和施夫人对视一眼,今日的事虽说是家丑但二人都不由的暗叹:冥冥之中的定数啊。施夫人过了刚才的怒气之后甚至有些快意涌上来,都是报应!
凌轩凌霄依言去办事,凌霄这边只说要带着夏光去说个明白,命家丁将夏光捂上嘴押上了马车就走了,夏光一开始还一个劲儿的挣扎,但见马车一直不停也害怕起来,他本是被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收买而来的,那人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后还答应事成后再给他五百两银子,如今银子没捞着,这是把他往哪带?
马车一路跑向城郊,到了乱坟岗子才停下来,夏光被推下车来一阵晕眩,看明白此处吓得腿抖,向着凌霄扑通一声跪下来就求饶,凌霄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低声道:“动手吧。”
带来的都是府里多年养着的老家丁了,闻言也不多话,上来就将夏光绑了起来,夏光吓得大叫:“凌…凌小侯爷!别…别杀我…别,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恨她们的…我帮你报了仇,你救救我吧…”
帮我报了仇?凌霄轻笑挥挥手让家丁走远些,自己俯身看着涕泗交流的夏光一笑,凤眼微挑,声音阴冷如鬼魅:“知道我为什么杀你么?不是因为今天侯爷的命令,是因为几年前…你胆敢害我胞妹凌雉。”
夏光一下子吓得脸色都白了,凌霄起身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当日你明明知道夏兰是为了害凌雉的名节你也去了,畜生!当年凌雉才十二岁!!你向天借胆敢来祸害她!!”
凌霄想起前事来恨不得将这些人都撕碎了,当年他在宫中还未站稳脚跟,虽然借了夏兰的手将她的女儿害了,但这口恶气一直在凌霄心里,那是他的亲妹妹!若是一时不查被她们得手了那凌雉的一生就毁了。不管奸计得逞没得逞,凌霄不准别人有要害她的念头,有这个念头,就得死。
等着盼着凌雉成了亲,容忍着夏光活着就是等这一天给凌依最致命的一击。
凌霄看着夏光一脸的灰败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家丁们涌过去动手,耳畔犹听见夏光狠声咒骂夏兰误他的诅咒,凌霄冷笑,等着吧,一步一步的来,谁也别想跑。
等到凌霄回府的时候凌轩早已经回来了,于府并没有吵闹,而是接受了让凌依以侧室身份嫁过去的决定。也是,将事情没有藏私的通通说了,凌依并没有失节,而且既是为妾那并不妨碍什么了,于家少爷想娶谁还是可以娶谁,更可以因此结上侯府这门好亲,他们不亏。
凌依在沉香榭听了这话后直接昏了过去,凌霄知道了心里笑笑,夏兰既然一辈子以为妾为辱,那她的女儿就要的继续她的耻辱。
夏兰啊凌依啊,当年羞辱韦庄的罪过,如今妄图谋害凌雉的罪过…慢慢的还吧。
作者有话要说:sorry又更新晚了,mua
(刚看了一眼昨天的评论差点被口水淹着(不就是描写了下螃蟹嘛(能不能有点出息捶地…(嘿嘿其实我也是吃货…
53、最近更新3
沉香榭里凌依让老妈妈又是掐人中又是闻薄荷脑的救了过来,凌依一睁眼两行泪流了下来,明明就要到她的花妆之日了,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凌依狠声哭了几声命丫头婆子们都下去了,凌依的乳娘赵嬷嬷还想劝慰几句也被凌依轰了出去,她现在怕看见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把当年的事嚷出来惹出更大的麻烦。
那年凌依也才十二岁,她受不了凌雉事事比她强才出的这么一个蠢法子,却没想到没有伤着凌雉半分倒是的连累了自己,更没有想到会埋下恶果,报应到今天。
凌依越想越恨凌雉,全都是她引起来的祸!现在她倒是好了,早早的风光出嫁了,自己就算是名节有损也伤不着她一分一毫了…凌依心里不断的闪现出恶毒的念头,闹起来说根本没有这种事?派人去找夏光让他翻供赖到凌雉身上?称病不嫁了?
凌依想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歇心了,凌侯爷今天已经下了令,自己再不服也无法了,凌依伏在绣床上狠狠哭了起来,现在只盼着嫁过去后夫君能善待自己了,若是能像施家少爷对凌雉那样,那也好些,夫家于府好歹也要看在自己是侯门千金的份上高看自己一眼,断不能真的将自己当做侧房小妾看待的。
只能说凌依一切都看的太乐观了。
于府现在就等于是纳个妾,你再贵重那也就是个妾。聘礼于府倒是看在寿康侯府的份上并没有要求按纳妾的例退回去些,但想要堂堂正正的来拜天地入洞房那一套却不能了,两府都是皇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也不愿意弄的太难看了,何况帖子都已经散下去了,索性还是吉时的那一天,去了那些礼节只是摆酒热闹了一日罢了。
原先的正红吉服的和千宝万珠凤冠显然是不合用了,于府里连夜赶制了一身偏红色的吉服送了过来,凌依看着这一身赶制出来的粗糙嫁衣流泪,期盼了几年的大婚竟是这样仓促的办了,自己最后居然走了姨娘的老路。
凌依回想着凌雉大婚那天的奢华风光,艳红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细嫩的手心里。
正日子那天凌依穿好吉服上好大妆,坐了一顶红轿被人从侧门抬了进去。
凌依坐在喜房里,一看这屋子里的陈设装饰就是赶着弄出来的,豪无喜房中的精美,一想起听施夫人说凌雉的夫家是如何如何修葺凌雉的喜房院子的凌依更是气闷,这算什么?什么都是给她瞎凑合,她也是侯府千金,于家怎么能这么待她?!
凌依示意自己的陪嫁丫头玛瑙去问问,那玛瑙也是伶俐的,她在凌依身边久了,以前在沉香榭就是爱欺负教训小丫头的,如今仗着自己是凌依的陪嫁丫头更得了意,出去不阴不阳跟一个管事嬷嬷念叨了几句,那嬷嬷不着急不着恼,缓声道:“姑娘不知道,原本给姨奶奶收拾的屋子是正屋,没有一丝不妥当的,但咱们也是前天才得了信儿,忙不迭的将这边的屋子收拾了出来,有些不妥当的还请姨奶奶担待着吧,缺什么少什么回来奴才们自然是会按例添上的,万没有怠慢了姨奶奶的道理。”
这管事嬷嬷张口一个姨奶奶闭口一个姨奶奶的,听得玛瑙气的想翻白眼,想要掐腰骂几句但一想到自己主子确实已经成了妾室,府里这些并没有什么错处,真的闹起来了以后自己也不一定能有了好果子吃,玛瑙也不再说,一跺脚转身去了。
“周大娘…”这管事嬷嬷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有些怯怯的拉了下她的衣角,低声道,“姨奶奶怎么说也是侯府里出来的,您不要得罪了她呀。”
“侯府里出来的?”周嬷嬷轻声一笑,“从哪里出来的那现在也是个妾,这府里我只知道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是主子,却不知道姨奶奶也成了正牌主子?”周嬷嬷是几代的老人了,眼看着这事出了太太的脸色就没有好过就明白了八分,一个失了名节的小姐,虽说是以侧室的身份嫁过来了但也是打了府里的脸了,况且府里还有未出嫁的三个厉害小姐呢,这样的人能浮上水才怪了,她见身边的小丫头犹自惴惴的也好笑,笑道,“小妮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如今你既然跟着我学规矩,我自然会将这些事慢慢的教了你,你才几岁呢?懂得什么,且慢慢看吧…”
玛瑙惹了一顿不痛快回去了,也不好跟凌依多说,只吞吞吐吐的说这几日府里实在忙,照顾不到的。
凌依听了也明白了几分,气的肺疼也没有法子,只能暗自安慰自己,为妾又如何了?只要能拢住夫君的心就比什么都强,像夏姨娘一样,不一样能生下孩子傍身么?凌依暗自发誓,一定使尽了手段在这于府里立住脚。
凌依自己暗自盘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于少爷于琏才跌跌撞撞的让人扶了进来,这于少爷本是个左性之人,人不聪明但倔性大,本来听说给自己定了个侯府小姐就有些不喜,他才学上不行,仗着老子捐了个同知,但又不会官场上蝇营狗苟的事,没个上进的心,只想娶个小门小户的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扔了个侯门小姐给他,没成想临了了又成了个二手的,出了这种事就算是降成妾又有什么好的?
于琏半醉办装,滚到床上就翻身睡了,懒得再理会他那侯府千金妾身。
凌依看着醉了根本不理会她的于琏气的咬碎了一口牙…
“今日你府上不是嫁大小姐么?”褚奕峰早就知道今天是凌依出嫁的日子,以为凌霄怎么也得忙的脱不开身就早早的自己睡下了,没想到刚躺下凌霄就来了。
凌依出嫁他孝中不便过去,再说褚奕峰也有一点自己的私心,他又不是不知道寿康侯府里东西风之争,凌雉表妹大婚时自己也没去呢,到了凌依那更不能去了,只吩咐章公公比照当时给凌雉的礼再减五分送过去了事。
“哪有什么事,再说还有我大哥盯着了,说白了他才该忙活呢。”凌霄不让褚奕峰起身,自己脱了外袍在暖炉前烤了烤才过来坐在了床边,给褚奕峰掖了掖被角笑道,“不过是纳个妾,也没有什么事。”
凌依的事褚奕峰也听说了,他心思单纯始终觉得是件隐晦事,不欲多谈怕凌霄吃心,想了想道:“你吃了来的?”
“嗯。”凌霄一笑,自己一件件脱了衣服也上了床,天气已经很冷,不过屋里提前烧了碳也不觉得什么了,凌霄将被子掖好想了想道:“修这府里的时候我也没能插上手,不如现在改改吧?给这几个屋子里安上地龙,冬天里也好过一点。”
“地龙?”褚奕峰支愣起脑袋来兴奋道,“那个好,我听说手艺好的师傅盘出来的屋子,铺上毯子就能光着脚走来走去的,一点都不冷的…就是费的炭火多了些,太奢了。”
“多烧一点碳怎么了?”凌霄揽过褚奕峰让他枕在自己身上,慢悠悠道,“咱们悄不声的修了,外人又不知道的,没事。”
褚奕峰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还是不成,城里会盘地龙的不过那么几位,那玩意儿看着简单但要手艺,我听说弄不好的这屋子能一块块的陷下去,王府里也没有要用地龙的例,虽然也没有什么…让别人知道了也不好。”
“怕什么?”凌霄捏捏褚奕峰的耳垂笑道,“又不是明面上的东西,你看看这府里那里建的违制了?就是盘地龙…不用请人来,我就能做。”
“这个你也会做?”褚奕峰对凌霄简直要崇拜死了,凌霄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低头亲了下褚奕峰的额头,轻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也能在屋里光着脚跑来跑去的。”
“我做什么要跑来跑去…”褚奕峰扒拉了一下耳朵,听说要烧暖烘烘的地龙他还是挺兴奋的,原本在宫里海棠院里也没有地龙,他也只在老皇帝和太子妃那里感受过,听到自己屋里也要有了难免雀跃,又絮絮叨叨的跟凌霄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