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又喊他一声:“春生去四周看看,鸡鸭猫狗,都不许有动静,尤其是房梁上,有猫的话,拿竹竿赶走。”

春生还要说话,灵犀道:“快去,要不,给你做身绿衣裳。”

春生就一溜小跑去了。

灵犀抿唇笑了,得意着回了屋中,刚坐到窗下,就听方仲秋在里屋懒懒说道:“唉,跑哪儿去了?陪我睡会儿都不肯?”

灵犀忙又跑回里屋,面对着他躺下了,轻拍着他后背,嘴里轻声呢喃:“再睡会儿吧,瞧你,眼圈又是青的,赚钱再要紧,也比不过身子要紧。”

方仲秋低低哼了一声,埋头在她怀中:“确实好些日子没睡囫囵觉了,我这次送了卓芸过去,马大哥高兴,开恩让我看他生意的所有资料,我只恨没生两个脑袋,累归累,却获益匪浅,这一趟去得太值了,灵犀功不可没。”

灵犀手抚上他的发:“先睡,睡醒了再说话……先告诉我卓芸怎样了,要不我心焦。”

等了半天没人应声,低头一看,又睡了过去,亲一下他的额头,他轻皱一下眉,灵犀再不敢动,静静陪着他,看着他睡梦中的容颜。

今日院子里分外安静,一丝声音也无,灵犀待他睡得熟了,悄悄起身拿过针线笸箩,纳鞋底声音太大,拿过鞋帮专心缝起来,方仲秋在睡梦中朝她挨了过来,枕在她腿上。

他一直睡到天黑才悠悠转醒,醒来静静看着灵犀,灵犀低头看他一眼,笑说声:“可醒了,起来吃饭去吧。”

说着话两腿一动,就啊呀一声,笑说道:“仲秋,我腿麻了……”

方仲秋手抚了上去:“我给灵犀揉揉。”

手揉捏着她的两腿,却不只是推拿,多了些说不清的况味,灵犀愣怔中,他问声可好了吗?灵犀点点头,他的手已滑了上来,深入衣裙隔着里裤摩挲。灵犀一声轻喘,紧摁住他的双手,方仲秋声音喑哑着:“不行吗?”

灵犀咬咬唇,涨红着脸:“夜里沐浴过再……”

方仲秋闻言一笑:“夜里自然要的,不过,这会儿就很香……”

说着话身子朝着她压了下来,嘴唇捉住她的嘴唇,舌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尽情吸吮,扫遍她的每个角落,灵犀身子软软得贴着他,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无力应承,只由着他霸道侵袭。

他手下也不闲着,将她的衣裙上曳至腰间,辗转抚摩间猛然挺身,然后停下来看着灵犀,低声问,疼吗……

屋顶瓦楞上,有猫儿激烈翻滚嘶叫,掩盖了屋里所有的声息,屋后簇簇迎春花静静绽放,鲜嫩的黄色花瓣被春光滋润着,娇俏渲染着浓烈的春~色……

作者有话要说:潜力,不是被激发出来的,而是被逼出来滴。。。

再醮

方仲秋因忙着船运之事,回来呆了一日就去了平安州,春生的亲事,就由着他自己打理,成亲后,铺子要交给他,也趁机锤炼锤炼。

三月初三这日,方仲秋回来了,问起春生的亲事准备得如何,刘金锭道:“这寡妇再嫁简单,也就是新被褥新衣裳备了些,屋里也收拾好了,你们成亲那些花轿啊鼓乐啊鞭炮啊,都用不着,也不用备饭,亲戚邻居没人来。”

方仲秋有些诧异,看向灵犀,灵犀点点头:“我也是昨日才知道,问过张媒婆了,说风俗如此,两家都在墙壁上凿洞,如月从娘家钻洞出,到我们家钻洞进来,坐没顶的轿子,没有鼓乐也不放鞭炮,还得夜里背着人过来,若有人瞧见了,就觉得是不祥之兆,要大声唾骂,破解晦气。想想真为春生委屈,他可是初婚。”

方仲秋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仔细想了想起身道:“娘亲,轿子鼓乐鞭炮,宴客的饭菜,该准备的都准备着,我去找张媒婆。”

灵犀追了出去:“可想好了法子?”

小夫妻二人有几日没见面了,方仲秋笑看她一眼道:“随我来,我告诉你。”

灵犀随他到了院门外,方仲秋四顾无人,将她搂紧怀里狠亲了几口,灵犀茫茫然道:“快告诉我啊。”

方仲秋一笑:“急着去张媒婆家,回来再说。”

灵犀一跺脚:“你又哄我。”

方仲秋捏捏她脸,大步走了。到了张媒婆家,自然少不了再给些银子,笑对张媒婆道:“风俗怎么样我不管,不能让我弟弟受这么大委屈,我想了想,这样,我们就跟平日娶亲一样,风风光光娶了新妇进门,对于如月的身份,大家装聋作哑,饭菜安排最好的,酒肉管够,我就不信,亲戚邻居能不来,”

张媒婆银子拿在手里,自然不肯还回去,笑说道:“这常言说,世事无绝对,我们试试看,我得先跟新娘子那边通个气,如月的爹娘老实巴交的,应该能愿意。”

方仲秋拱手说声有劳,打马回了方家村,挨家挨户拜访了亲戚邻居,夜里回来一头倒在灵犀身上,嘶哑着声音道:“腿都抽筋了,好在,办成了。”

三月初四这日,方家院子里鼓乐声声喜气洋洋,自然也有人议论,说是寡妇再醮,还如此大排场,也有人说,春生可是毛头小伙,那如月也怪可怜的,再加上饭菜喷香流油,一坛一坛的老酒开了封,酒香醉人,来的宾客之多,远远超出方仲秋预料,人声鼎沸。

再看方家众人,陈守贞高高梳了发髻,前面一对金钗,后面一对琉璃钗,穿了新衣,花枝招展得忙着炫耀,冬生万事都问仲秋,仲秋,这个怎么办,仲秋,那个又该怎么办,方仲秋指到那儿,他就跑到那儿,方老爹呢,抽着旱烟袋,似乎是别人家儿子成亲,刘金锭坐着耍嘴,一会儿将灵犀指到东,一会儿将她指到西,后来灵犀厌烦了,就让桂莲到她面前听她差遣,自己能做主的就做主了。

最高兴的是玉容,因今日家里有喜事,桂莲特意去了她的裹脚布,自过年以来,她头一次下地行走,穿着一双灵犀新给做的绣花鞋,在人群中穿梭奔跑,一会儿捡个炮仗,一会儿去厨房拿些吃的,一会儿喊二哥,一会儿喊二嫂。

鼓乐声中,花轿进了门,一对新人拜堂成亲,春生的亲事,办得热闹气派。

宾客渐渐散尽,方仲秋和灵犀累得谁也不想说话,晚饭也吃不下,只喝几口汤,回到屋中,草草洗漱后对看一眼,灵犀有气无力说道,累死了。

方仲秋一把抱住她:“辛苦灵犀了。”

灵犀摇摇头:“就当是提前为大哥二哥成亲做准备了,到时候,都得我操心,没人帮我。”

方仲秋捏捏她脸:“谁说的,有我呢。”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几声尖叫。

提起精神冲出屋门,借着墙壁上挂着的气死风灯,看到一个穿红衣的人影从新房冲了出来,踉跄奔跑着,春生在后面追着,焦急喊着如月,如月……

他一喊,如月跑得更快,眼看就到了院门口,方仲秋几步过去,挡在了她身前,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如月定住身形抬起头,凌乱的长发向后垂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愣愣看着方仲秋,惊魂未定。灵犀也走了过来,手中灯笼照着她,细瘦的身子瑟瑟发抖,小脸上满是惊怕,双眸泛着水雾,樱唇紧咬,尖下巴收得紧紧的,戒备看着他们。

灵犀瞧一眼跑过来的春生,怪不得心疼的什么似的,我见了,都怜惜心疼。

方仲秋凝声又问:“春生,怎么回事?”

春生叹口气,摇了摇头。方仲秋又看向如月,这时如月稍定了心神,抬眸看到方仲秋的脸,啊的一声,两手紧捂了嘴,好半天抖着嘴唇说道:“那日,明明是你,怎么会是他?”

灵犀虽不懂如月的意思,可瞧她看仲秋的眼神,企盼信任依赖,让她心里老大不舒服,再看仲秋,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扯扯仲秋衣袖,对如月道:“春生是你的夫君,有事好好商量就是,大半夜跑出屋门,象什么话。”

说完,拉着方仲秋回了屋中。如月依然颤栗着,刘金锭踱步过来,喝道:“又是锣鼓又是鞭炮,大花轿抬了你进来,还不知足?深夜里闹得合家不安,也不嫌丢人,合该让你钻着墙洞半夜进门……”

春生此时醒过身来,忙说道:“如月她胆子小,娘亲就别训她了,我们这就回去。”

说着话过来拉如月的手,如月躲了一下,春生紧紧捉住了,柔声道:“先回屋去……”

如月看看刘金锭,又看看春生,迟疑着跟他回了屋中。

陈守贞跟在冬生身后,边走边说:“我就说呢,什么样人,能将春生迷得神魂颠倒,这么一比,老二媳妇虽好看,却不如她媚,活脱脱一个狐狸精,瞧她刚刚看见老二时,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我看了都心疼,何况是男人?”

冬生皱眉道:“你就少说两句,瞧见比你好看的,就就象人家欠了你什么似的。”

陈守贞气得一夜没有理他。

再说方仲秋和灵犀回到屋中,方仲秋笑道:“灵犀刚刚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嫂子的架势。”

灵犀没说话,半天才说:“我不喜欢她。”

方仲秋笑道:“不喜欢谁?如月吗?”

灵犀蹙了眉头:“如月如月,如月是你叫的吗?你要叫她弟妹……对了,你不是说没见过她?我怎么瞧着,你们见过似的。”

方仲秋摇头:“确实没见过,刚刚是头一回见。”

灵犀哦一声:“头一回?那,仲秋觉得,她好看吗?”

方仲秋脱了外袍,倚到榻上把玩着灵犀一绺头发,灵犀拍一下他手:“问你话呢?”

方仲秋打个哈欠:“问什么了?”

灵犀指指他:“心不在焉的,装糊涂是吧?那如月,你觉得她好看吗?”

方仲秋又打个哈欠:“还不错……灵犀,睡吧,困死了。”

灵犀揪住他:“那你觉得她可怜吗?”

方仲秋笑笑:“春生待她那么好,有什么可怜的……睡觉……”

起身一弯腰,将灵犀打横抱起,“睡觉去。”又低头亲亲她头发,“这脑袋瓜里,不知整日琢磨些什么,这些日子为着春生的亲事,辛苦灵犀了。不是想坐船吗?忙过这阵,就带你去坐咱们家赁的船,想坐多久就坐多久,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灵犀高兴得弯了眉眼,将如月忘在脑后,勾了方仲秋脖颈亲他一口:“仲秋最好了。”

方仲秋心花怒放,将她放在床榻间,亲亲她的眉眼笑道:“才知道我好吗?嗯?”

灵犀微闭了双眼,红着脸说道:“太累了,仲秋,今夜就不做什么了吧……”

方仲秋瞧着她的模样,逗她道:“我也累啊,灵犀今夜想做什么?”

灵犀闻听睁大了双眼,看他一脸促狭的模样,又羞又窘,气得两脚乱踢:“不是每次都这样的吗?谁知道你,你这个坏人,坏死了你。”

方仲秋笑着握住她脚腕,两手沿着小腿上滑:“果真想要?”

灵犀瞪他一眼,两腿一缩,翻个身佯装睡了。方仲秋吹灭烛火,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说声睡觉,两手却不安分,伸进她的里衣揉捏抚摸。

黑暗中有人轻喘着说道:“你这样,还让人怎么睡觉?”

另一人低笑着:“我也想睡觉,可你非勾起我的火。”

“我哪有?”

“你不是说,非要做些什么?”

“我明明说的是,不做……”

黑暗中就听嗯唔一声,再无声息,过一会儿就听床幔上的铜钩碰在床柱上,叮铃叮铃不住急响……

作者有话要说:再醮(jiao),再次结婚。

觊觎

第二天,如月敬媳妇茶的时候,已不见了昨日的张皇惊怕,变了个人一般,浅浅笑着温和而知礼,只走到方仲秋面前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涨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去掩饰,却没躲过灵犀的眼睛。

灵犀自她进了堂屋,就紧盯着她,她这一低头一脸红,灵犀就觉着她举手投足,都是意在勾引方仲秋,心里对她十分厌恶。

春生悄悄跟方仲秋比了个手势,方仲秋看如月一眼,就是一笑,灵犀狠狠剜了方仲秋一眼,方仲秋没有瞧见,只看着如月,又看看春生,笑说道:“瞧把你小子美的……”

灵犀瞧着他的笑容,无比碍眼,就算羡慕春生,也不能如此露骨。

陈守贞在旁一笑:“我瞧着,三弟妹和仲秋,以前认识?”

方仲秋知道她素爱挑事儿,自不搭理她,如月忙道:“大嫂说那里话,从未见过。”

灵犀就觉她欲盖弥彰,这时春生在刘金锭耳边说句什么,刘金锭点点头,罕见得露出一丝笑容:“不愧是秀才家出来,是个懂理的孩子,说起来,老三也成亲了,我这院子里三房儿媳,就是不见一个孙子。“

说着话就瞄着陈守贞的肚子,陈守贞一撇嘴,仰脸出了堂屋,刘金锭就看着灵犀,灵犀愣住了,看我做什么?方仲秋看她一脸茫然,就低了头笑。灵犀瞧见他笑,心中忿忿,他今日似乎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如月?

起身说句去厨房看看,也掀帘子走了,如月忙跟了过来:“二嫂等等,我也去厨房帮忙。”

灵犀就站住了,回头道:“既然你要去,我就不去了,厨房地方小,放不下那么多人。”

如月有些尴尬,低低头碎步走了,方仲秋看一眼灵犀,灵犀回瞪他一眼,蹬蹬蹬回了自己屋中。不大一会儿,方仲秋进来了,笑说道:“春生美死了,捡了大便宜似的。”

灵犀手里纳着一只新鞋,头也不抬说道:“你羡慕了?”

方仲秋笑笑:“有什么好羡慕的……灵犀,我明日就去平安州了。”

灵犀点点头,说声我知道,起身出屋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只有桂莲一个人在忙碌,灵犀就问:“怎么不见如月?”

桂莲笑笑:“被春生拉走了,如月的身子还是干净的,春生美得见人就说。”

灵犀啊了一声,想起春生说过如月的先夫得了肺痨,心下也就明白,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哪有力气再行周公之礼,为何还非要将人娶过去,怎是作孽,这么一想,又觉如月可怜。

午饭时,桂莲先端了饭菜进去,灵犀将几口锅洗了才来,一掀帘如月正乖巧摆着碗筷,瞧见灵犀进来冲她一笑,灵犀回了个笑容,这时方仲秋进来了,如月忙挪了凳子过来道:“二哥快坐吧。”

方仲秋刚坐下,如月又捧了茶壶过来,殷勤道:“二哥喝盏热茶?”

方仲秋点点头,将茶盅接了过去。

灵犀的笑容僵在脸上,瞟一眼方仲秋:“仲秋,空腹喝茶可不太好吧?”

如月忙在一旁笑道:“是我疏忽了,那,二哥,喝碗汤吧。”

说着话,盛了汤放在方仲秋面前,笑说道:“饭前喝些热汤,对肠胃好。”

春生举了碗过来:“如月,我也要。”

灵犀瞧着春生的笑容,心里说,这个傻子,她家娘子这心根本不在他身上,还乐得什么似的,枉他又爬墙又上树又戴绿头巾的。陈守贞一双眼瞄了这个瞄那个,瞄着瞄着笑道:“啊呀,这是唱得哪出啊,竟分不清谁是谁的官人,谁又是谁的娘子。”

别的人不知她在说什么,如月的脸腾一下红了,灵犀更觉恼怒。

略略吃了几口,灵犀起身说吃饱了,甩帘回了自己屋中,春生笑对方仲秋道:“二哥,二嫂好象不大高兴。”

方仲秋笑道:“还不是操心你的亲事,给累的。”

春生笑说:“我都知道,一定报答二嫂。”

方仲秋点点头:“我如今总去平安州,不能每日回来,有你照应你二嫂,我也放心些。”

春生忙笑着答应,如月微笑道:“我也会对二嫂好的。”

冬生也笑:“我会看着你大嫂,仲秋就放心吧。”

刘金锭哼了一声:“口口声声都对她好,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家,她才是长辈。”

众人都不说话了,如月说声去帮着洗碗,起身走了,兄弟三人也陆续起身,各自回了自己屋中。

方仲秋进来时,灵犀正歪在榻上,方仲秋拿一本书坐在她身旁,笑道:“少歪会儿,后山上桃花开了,带你看看去。”

灵犀嘟囔道:“累死了,不去。”

方仲秋揉揉她头发:“那就何时睡醒了,何时去。”

灵犀阖上双眼,却哪里睡得着,眼前总出现如月,娇怯怯得笑着,羞答答看着仲秋,甜甜的叫着二哥,殷勤得倒茶盛汤,心里不住咬牙,仲秋是比春生俊朗,可他是我的夫郎,这如月比陈守贞还要可恶,她不过是嘴贱,挑三豁四,又贪财,可她眼里,只有大哥一个男人。如月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着实可恨。

装睡了一会儿,捶两下床榻嚷嚷道:“翻书的声音太扰人了,睡不着。”

方仲秋笑笑:“那我到院子里树下看去。”

说着话出去了,灵犀闭上眼,想着他随意坐在树下藤椅上,捧一本书认真看着,看到会心处微微笑着,一袭皂袍,风吹过时衣袖翩翩的,这如月若在院子里看见,还不更得心动,两人再说几句话,如月再装装娇弱,仲秋万一生了怜香惜玉之心……

腾身坐了起来,穿上鞋来了院子里,果不其然,如月正跟仲秋说话,仲秋微微笑着,如月脸涨得通红,正说着什么,眼眸里带着些水花,仲秋摇摇头,灵犀头皮一阵发紧,不好,他要给如月擦眼泪,蹭一下窜了过去,喊了声:“仲秋……”

方仲秋笑看着她:“怎么快就醒了?”

灵犀点点头:“我想去后山上看桃花,不过,我腿有些酸疼,你背着我去。”

如月在一旁忙背过身去,匆匆走了。方仲秋瞧着灵犀,笑容里多了些什么,靠她近了些,几乎贴着她的身子,在耳边说道:“我知道,昨夜将灵犀累着了,走吧,我背着。”

灵犀转眼一瞧,如月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刷得涨红了脸,咬了唇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如此没皮没脸,不害臊到了极点。

方仲秋拉起她的手,说声走吧,来到院门外蹲下身:“上来。”

灵犀哼得一声:“又不是没腿,才不要你背。”

方仲秋起身瞧着她羞臊的模样,就笑:“怎么?怕遇上邻里?刚刚当着如月,怎么就敢说?”

“如月,如月,”灵犀气道,“叫得好不亲密……”

方仲秋笑笑,去牵她手,灵犀扭一下身子,躲开了。

未到山前,远远就看到漫山遍野桃花盛开,云蒸霞蔚灿烂妖娆,灵犀张望着笑弯了眉眼,兴奋着嚷嚷:“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