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钱,她不想“偷”钱,从那个已经有了白发的外婆眼皮底下“偷”钱,她觉得是一种罪过。她可以无所谓辅导结果地去面对江牧,可是她却不能心安理得的面对,那个对她充满信心的外婆。
江牧,就算你这个混蛋不把我辛辛苦苦写的东西当回事,我也无所谓的。我就当写的这些东西,全是给你外婆交差的。每次写文章,伊鸣都会在心里这样说着,好安慰她那颗有些自卑,却很想尽职的心。
很显然,江牧喜欢她这样的态度,他要的就是她每次来上课时,不会多嘴地坐在一旁,像个木偶,或是像个娃娃一样的听话就行。她做得很好,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她比以前家里为他请的那些老教师们好多了,没有啰啰嗦嗦,唠唠叨叨,一个劲地说着让他厌烦,耳朵不断生茧的话。
她很乖巧,为了这份算是低付出高收入的家教,她乖巧极了。
伊鸣不知道江牧也会注意她的变化,她只知道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十足混蛋的家伙。她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排斥,可是每次上课,她都会偶尔抬起头看向他,看他那张很是帅气的脸,琢磨着他暗藏的心事。
最近一段时间,江牧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伊鸣心里琢磨着,不知他有了什么烦恼。
他的眼睛里总是痴痴的,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原本他就很少看她,注意她,现在的他,更是懒到连招呼都不愿跟她打一声。随着“加课”的减少,他的业余活动也似乎停止了。
失恋了?
伊鸣坐在桌子旁,瞟了眼依旧呆呆的江牧,随即调回眼神看向面前的课本。
他不像那种会失恋的人,他一点都不像,要说失恋,也该是那个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人才对。
伊鸣偷偷地琢磨着,她再次看向江牧,他眼里隐藏着焦躁,那目光说明他很烦。
出于热心,她很想问他,可是她又不敢张开嘴巴。她怕说出多余的话,会再次换来他的蔑视,甚至是那“八婆”的辱骂,也许这一次会被扫地出门,因为这一刻他是那么得烦。
悄悄叹了口气,她眼睛又转回盯着书本,一直坚持到这节课结束。站起身,她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而江牧则在恍惚中站起来,转身向他的床走去。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先一步迈出的脚,绊在了江牧的脚踝上,她惊讶的看着江牧在她面前向前栽倒。
“小心。”她一边惊呼,一边伸手去拉拽江牧的衣服,可是那强大的下坠力,不但没有让她拉起江牧,反而使得她也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你个三八,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江牧眼瞅着跪倒在他身边的伊鸣,低声吼叫。
听到他的辱骂,伊鸣再次低垂下了头,她眉头微微皱起,双颊泛着被羞辱的红晕,只想快些离开。手撑了下地面,她迅速地拱起腰身,抬起双臂,准备站起,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重新将手拉回,按回在地毯上。
她惊愕地睁大双眼看向江牧,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狂暴得对待她,可是她看到的却是,江牧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目光。
顺着江牧的目光,她向自己的□看去,由于跪倒,上半身趴倒着,使得她的衣领起不到任何遮掩的作用,她穿着的淡粉色文胸,在前伏状态下,异常惹眼,凸显出若隐若现的两个暴露在文胸外的半圆形鼓起。那白皙的肤色,也在粉红色的衬托下,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的一幕春色,在这一刻让人一览无余。
脸畔不是一般的涨红,她慌忙抬手想要按住□领口的位置,遮掩住那一不小心暴露的春光,就发现他的双手,紧紧地按着她按着地毯的手,让她双手不能动弹。
双膝快速的向前移动,伊鸣微往后坐下去,才将前身勉强直立起来,然后她开始拼命拽着被他死死按在手底下的手。
第一下,她拽不动,第二下,很意外,她很轻松地拽出了自己的手。她原不想看他,因为有种羞耻感在撞击着她,可是她却又忍不住,一边用手按住前胸的衣领,一边用略带责备的眼光看向他。
江牧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专注的盯着她的眼睛,家庭辅导以来,他唯一的一次,认真地看着伊鸣的眼睛。
伊鸣收回眼神,站起身拎着包,慌不择路地跑下了楼梯,并在外婆异样的眼神中,快速离开了江家。
“小牧,怎么回事?”关上门的外婆对着楼上喊道。
神情颓废的江牧出现在楼梯上,他低垂着头说道:“我很累,她走的时候绊倒了我,被我骂了几句。”
“哎!你这孩子,怎么又发脾气?伊鸣也不是故意的,你骂她干什么呀?”外婆急得直跺脚。这个女孩很乖,话很少,辅导的时候又很认真,她很中意。
楼梯上的江牧看着着急的外婆,不觉心里有丝愧疚,忙说道:“外婆,你放心好了,她会来上课的。你别着急,我会给她打电话道歉的。”说完,对着外婆歉然一笑,他转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并高声喊道:“外婆,这些天我学习学得太累了,今晚我要早点睡。”
“好,你快歇着。”外婆忙应着江牧的话。
江牧走回房,关上房门,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忘不了那个淡粉色的文胸,那色彩像蛋糕一样的香甜诱人,他忘不了那露在文胸外的,看似柔软至极、就快呼之欲出的□。他闭上眼睛,开始无限的遐想着,这一刻,他不觉得伊鸣是那么得讨厌,他甚至希望她还没有走,就那么跪倒在地上,让他可以看个够,或者...摸个够。
伊鸣,他第一次在脑海里叫她的名字,伊鸣,他的脑海里开始想着,怎么能让她赤身□的站在他的面前,让他鉴赏,让他抚摸。
伊鸣狼狈的走出江家,她在心里无数次地骂着自己。为什么今天会选择穿一件领口这么大的衣服,为什么?那么丢人的被他看到自己的前胸及内衣,真是丢人,太丢人了。
手紧紧的握着拳,她在思量着下节课该怎么去面对那个男生,面对他异样的眼光。也许现在的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在尴尬产生前,停掉那份辅导。
毕竟他们两个是同岁,同龄人之间的尴尬,让伊鸣不愿再面对江牧。尤其是他看着她□的那个眼神,她忘不了,她甚至有些害怕。
一路懊悔地,她刚回到学校宿舍,传达室的大妈就告诉她,有两三个电话打过来找她。
大妈的话刚说完,传达室的电话就响了,大妈拿起电话看着伊鸣说道:“她在,你稍等下。”
伊鸣木然地走过去接起电话,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找她的会是他。
“喂?伊鸣吗?”
“我在?什么事?”听到江牧的声音,尽管他不在她面前,她的脸还是红成一片。
“明天晚上加课。我告诉你一声。7点,准时。”他说道。
听着江牧的话,伊鸣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电话里的江牧又再抱怨似地问道:“喂?听见了吗?”于是她慌忙习惯性地回答道:“哦,知道了。”
挂掉电话,她心里懊悔极了,她原本该说出推掉这个家教的话的,可是她的习惯性应答,竟让她又答应了明晚的“加课”。
夜晚的影院
第二天,伊鸣如约来到江家。与昨天不同,昨天她穿的是矮领短衫,今天她穿的却是高领衬衣。刚进了江家的门,还没等换鞋,就见背着包的江牧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很显然,今天的他特意收拾过了,头发被打理的一缕一缕清晰入目,衬着他俊朗的脸,还有脸上那未褪干的年少稚气,使得他整个人更显英挺。
“别换鞋了。”江牧对着站在门口的伊鸣说道:“咱们去图书馆。我上次的书看完了,现在没什么书看,想再去借几本。”
“小牧,别看书看得那么快,要理解透才行。”外婆一听忙劝导着江牧:“你前几天不是才借过书吗?”
“外婆,以前那种龟爬得看书速度,哪里跟得上现在高考的速度。现在高考试题面那叫个广,那叫个难,不多看些书,哪赶得上啊?”
“好好好,那你们快去,多找些书。”外婆一听江牧的话,到底是学习要紧,考试重要,忙着催促两人离开。
伊鸣一如往常地跟在江牧的身后,她在等着走出小区大门,江牧塞给她这节课的“加课费”。与以往不同的却是,这一次江牧在走出小区门口时,并没有赶她走,而是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并对她说道:“上车。”
犹豫了下,她抬头看向江牧的眼睛,虽然看不懂他眼中的意图,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是这节课,他答应的学费还没有给她,所以她选择了上车。
车上两人沉默无语,到了目的地,伊鸣才知道,江牧带她来的地方是电影院。
站在电影院门口,看着一对对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拉着手走进电影院,伊鸣一脸茫然的神色,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江牧。
江牧没有跟伊鸣解释些什么,只是走到一旁的小卖店,买了一袋爆米花,然后回到伊鸣的身边,塞到她怀里说道:“走了。”
“去哪里?”
“看电影。”
听到江牧的回答,伊鸣瞪大了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女朋友还没有来吗?”
江牧一愣,随即抬头看着伊鸣笑道:“什么女朋友?拜托你不要乱想好不好!我以前那是气你的话。我今晚叫你来,是要你陪我一起看电影!这回明白了?”回望着伊鸣还是惊讶的眼神,江牧缓和了下语气接着说道:“放心,课时费还是按照老价钱给你。你这节课的任务就是陪我看电影,走吧。”
伊鸣总算听明白了他的话,但是她的脚步却极不配合得没有动弹。她不明白他今天态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鄙夷她,第一次说的话里不带刺。
恍惚中,她的胳膊被江牧拽紧,一步步不由自主的被他拉着,走进了影院里。坐在影院的座位上,伊鸣看着前排那些亲密嬉笑的男女,没来由得将头垂得很低。
“你学习很好?”
正茫然地坐着,伊鸣就听到身边的江牧问道,忙慌张的摇了摇头,回道:“还行吧。”
她没有勇气抬头看江牧的脸,所以无法揣测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也许这一刻,她那懦弱的性子,又再让他像以前一样的厌烦她。
她十七岁,而他也十七岁,她腼腆温顺,一付小鸟依人的感觉,他英俊帅气,高她一头有余,绝对是个有十足吸引力的男孩。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家庭辅导,谁又会相信,现在坐在影院里同岁的他们,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情侣。
四周渐渐暗了下来,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画面,一部凄美的爱情片开始了。
江牧斜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看着大屏幕上的影片,可是黑暗中,他的眼睛却在看着伊鸣的脖颈,伊鸣的耳朵,伊鸣的嘴唇...
伊鸣手里捧着那袋爆米花,抬头看着大屏幕,她鼻子里闻得到手中米花的香甜,可是她却不敢去品尝。她怕身边的他,会看到她对美味的贪婪,看到她咽食东西时得丑态。
影片很感人,不少女孩子都被男女主人公悲惨的命运感动,而怅然泪下。独在异乡的伊鸣,更是被影片引起共鸣,想要垂泪。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大屏幕,眼泪在眼圈里不停地打着转,却始终强忍着不敢让眼泪掉落。
她要辅导的那个男孩子,就在她的身边,她不能流泪,否则被已经窥到春光的他,又看到她此刻如此废物的模样,以后不知道会在家庭辅导时怎么奚落她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眼泪却不听她的指挥,她存在眼眶里的泪,在看到女主人公得不到男主的爱跳楼自尽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滑出眼眶。
慌忙低垂下头,她想掩饰自己落泪的尴尬,这一霎那,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身边的江牧,会听到她鼻子里传来的呜鸣。
一只手忽然间覆在了她的脸上,并用手指努力的帮她擦着眼泪。
伊鸣一动不动,任由着那只手在她脸上擦拭。她知道是他在帮她擦泪,自己的狼狈已经被他发现,她不知道她还能继续在他面前假装些什么。
那只手轻柔的在她脸颊上移动,直到慢慢地停在了她的唇上,那一刻,她才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惊慌地看向江牧。
他的眼里没有嘲笑,他的眼里没有鄙夷,他的眼里没有昨天那痴迷样的眼光,只有阵阵清凉。
江牧慢慢的抽回手,调转目光又再看向屏幕,而伊鸣也继续低垂着头,不再看屏幕上演着些什么,她睁着眼看着怀中的爆米花,回忆着他片刻前的温柔。
如果没有他一直以来的鄙夷,如果没有他昨天贪看她前胸的那一幕,她愿意相信他片刻前的温柔都是真的。可是现在,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伊鸣就在恍恍惚惚的状态下,熬到了电影散场,然后被他拉着胳膊,走出了影院。
“为什么你就不能讨我喜欢?”
听到江牧的质问,伊鸣这才敢抬起头看着他,却没有回答。
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她有必要去讨他的喜欢吗?她要做的只是认真的代课,专心读完大学,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而已,除此之外,她从没有奢望过什么。
“我可以给你钱,买你喜欢的东西,但是你不要再跟个闷葫芦一样,成天只会低着头,你可以跟我聊天,谈你的心事,你的生活,除了书本之外的任何话,你也可以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
“我们?”伊鸣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两个字,随即眉头也皱得很高。
江牧抬起手,轻放在伊鸣的眉端,他感觉到了,他这意外的举动让伊鸣很不自在,也许...她还没有男朋友。
“对,我们。”江牧的语气很坚定。
“不好吧...”
他听到她犹犹豫豫的回答。
“很怕我吗?”他轻问,并慢慢将头挨向她的面颊,“我只是不喜欢看你低头、皱眉...看见你哭,我有些舍不得。”
“你,我只是来给你辅导...”伊鸣本能的将脸向后移了移。
“闭嘴!”江牧怒道:“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要听那些有关学习什么的话...我们同岁,我有点喜欢你,我想跟你做朋友,不想只是房间里拿着课本的那种关系,你明不明白?我想我心里想的事,你也会有感觉,对吗?我不是和尚,你也不是尼姑,我们没必要装什么清高,脱俗。你喜欢我吗?”
“那...不适合。”伊鸣的声音压得很低。
“如果我说适合呢?”
伊鸣没有回答,也没有选择离开,她甚至没有拒绝江牧伸过来的手,那只属于男生的大手,牵着她的手,在夜的街道中,拉着她一路慢行。
周六的寒雨
伊鸣回到了宿舍,同宿舍的女友们瓜分了她手里的米花袋子。看着她们香甜的吃着,伊鸣也想拿一个放在嘴里,尝尝米花的香味,可是她看着手里的三百元钱,只是呆呆的坐着发愣。
江牧牵着她的手,在街道上走着,她记得他们没有什么交谈,他只是将她的手握的很紧,而那个时候她也没有拒绝。说老实话,被他牵着手走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丝甜蜜,也有丝挣扎,但是那丝挣扎究竟没有对抗过那丝甜蜜,所以她心甘情愿的被他牵着手走。
他们走了公车站,他塞给她手里这节课的学费,然后叮嘱她说:“周六的课,别忘了。”然后将她送上公车。坐在公车上,她看向车外的江牧,他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看着她。
他脸色冰冷,可是看着她的眼睛却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直到公车启动,他的脑袋,他的眼睛,甚至他的脚步,都随着公车的前进,在向前移动着。
很想向他挥挥手,说再见,可是一向羞涩的她却说不出口。她就那么回望着他的眼神,看着他的脚步追着公车向前紧走,直到公车加速,他才放弃了追逐。那一瞬间,伊鸣心里曾有股冲动,她想喊停车,然后从车上下去,就那么面对这夜帅气温柔的他。
她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她是个羞怯的家伙,是个胆小鬼。
公车上,她习惯性地低下头,看到了他塞给她的钱,比平时足足多了一倍,是三百元。她一手紧紧地攥着钱,一手搂着爆米花,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眼睛里闪着忧郁的光芒,伊鸣向车后望去,希望还能看到他的身影,或者闻到那风带来的他的气息,只是车窗外只剩下模糊的街景,风中飘荡的也不是他的香气,而是这个夜烦躁的大都会气息。
江牧,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你今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对我说,我从第一节课出现在你面前时的态度,就让你很不喜欢?我不太会说话,除了那些要讲的课题,我似乎再不会说别的话,所以这才惹的你发怒,才让你不高兴,你不喜欢...我很笨。
也许周六我会改正我的缺点,不再带给你那些烦恼,可是这些事,你只要告诉我就好了,我一定就会照做的,你又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的钱?还有,你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就不能讨你喜欢?看见我哭,你有些舍不得...这些话,是真的吗?
这一夜,伊鸣心里抑郁极了,她闭着眼回忆着电影院里的一幕幕情景,回忆着江牧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那些都是真的,是不是说明他有一点点喜欢她?脑海里想着那个高大帅气的江牧,她的脸渐渐红了,她甚至希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最好让它永远都不消失,永远都留在他的心里,哪怕只能占一点点小小的位置也好。
他为她擦泪的感觉那么温暖,让她心里不停的荡漾,那感觉跟妈妈为她擦泪判若两样,那只手更让她心绪恍惚。
接下来的几天,她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以往让她紧张的功课,这些天开始变得乏味起来,她几乎每节课都在看着日历上的日期,盘算着离周六的辅导课还有几天,还有几小时。
如愿以偿,周六终于来到了,伊鸣收拾整齐,换了套素白色的裙子赶往江宅。半路上,下起了雨,伊鸣看着阴沉的天,神情变得无奈。刚刚才换过的新裙子,这一场雨,只怕自己到了江牧的家里,又会被淋成落汤鸡。
下了公车,她开始向着江宅飞跑,可是雨水还是无情的滴落,打在她的头发上,脸上、裙子上,她一身湿漉漉的站在了江宅的门口。
不敢按下门铃,她怕看到江牧外婆厌恶她的眼神,外婆总是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这一身子雨水进屋,弄脏了地面,只怕她会很不高兴。
站在门口的她正犹豫着,门就被轻轻地打开了。
她一直渴望见到的江牧,就站在门口。
看着她湿漉漉的一身,他轻声问道:“来了,怎么不按门铃?”
“没,我才刚到,刚想按铃。”
“撒谎。”江牧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一直在阳台上等着,早就看见你跑进来了,我在门口站了好半天,你都没按门铃。”
见江牧揭穿了她的谎言,伊鸣惭愧地低垂下了头。
一只强有力的手把她从门外拽进来,“你打算在外面站多久,会着凉的。”
被他强拉着,伊鸣惊恐的看着四周,她怕江外婆看到他们拉拉扯扯,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门“哐”的一声关上,紧接着她听到了他的轻声细语。他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外婆去国外看我父母了,不在。我刚接完她的电话,国际长途。屋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别担心。”
伊鸣瞪大眼睛看着江牧,有意将胳膊从他的手中挣脱,他却在此时冷冷地说道:“脱鞋。”
伊鸣红着脸将已经被浸湿的鞋子、袜子脱掉,正要自己拿出换穿的拖鞋,就被江牧一把拦腰抱起。
“你!你干什么?”她惊叫道。
“你想感冒?”他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抱你上楼,先给你找替换的衣服。”
“我自己能走上去。”
“你想你湿漉漉的脚丫,在地板上踩一地的脚印吗?你觉得我会收拾那些脚印?”
听到江牧的话,伊鸣不再说些什么,她乖乖地倚在他的怀中,只希望他能早些上楼,将她放下。
江牧抱着伊鸣走进了卧室,紧接着用脚踢合上了卧室的门。伊鸣发现屋里的光线很暗,她有些害怕,忙看向屋内。以往总敞开着的窗子,今天早已关的严实,甚至连窗帘都过早的拉上了。
“江牧,让我下来,我想回去了。我的衣服湿了,我们改天上课。”
“那怎么成?我等了你好几天。”江牧将伊鸣放下,双手紧搂着她说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伊鸣在他的怀抱里挣扎着。
“给你换衣服,怕你感冒。”江牧说完,一只手紧紧箍住伊鸣的腰,控制着她的挣扎,另一只手却伸向她腰间的腰带,使劲的一拽,腰带随之松散掉落在地毯上。
“江牧,不可以,你不能这样,你快放开我!”伊鸣死命地挣扎,可是江牧的力气大得让她几乎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