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那个。”
同伴正低头玩手机,不知道跟哪一位美女聊的兴起,半天才抬头扫了一眼。“你喜欢?”
男人阴骜的眉眼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周嘉鱼一番,吐了口眼圈。“好像还是个学生妹。”
“噗——”同伴哈哈笑了起来,安慰的拍拍驾驶座男人的肩膀。“你还有劲儿呢?今天晚上可是够尽兴了,差不多得了,尤其是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学生,最难搞。别给自己添麻烦了,啊。”
男人岁数不大,约么二十六七的样子。理着平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双眼睛通红,他晃了晃头,对同伴的话明显不服。“不试试怎么知道难搞?”
同伴也没什么精神头去劝,懒洋洋的往后头一趟。“得,您梁爷最大,这天底下就没有您收不服的姑娘。”
男人扔了烟,最后看了周嘉鱼一眼,发动汽车。
“哎哎哎!!你真去啊?”同伴一惊,猛地从座位上直起腰来。“得了吧,我看着那姑娘眼熟,指不定在哪儿见过,别去了。”
男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大脑还处于很兴奋的状态,没等同伴说完,车头已经气势汹汹的别在了周嘉鱼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男人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看着一脸茫然的周嘉鱼打招呼。“美女去哪儿?我送你。”
以前被人拦路搭讪的事情周嘉鱼也是遇上过的,瞥了一眼车牌她以为是哪家的二世祖出来喝多了酒闲的,她没当回事儿,对车里的俩人视而不见。晚上各家酒吧的招牌灯光打的都亮,照在周嘉鱼干净通透的脸上,无端就给她添了些不可侵犯的傲劲儿,修身的长裙妥贴的穿在身上,更显得她清冷出众。
“不用了,谢谢。”
被同伴叫做梁爷的男人开门下了车,没有任何让开的意思,一张嘴烟味混合着酒味让周嘉鱼直犯恶心。“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在这儿不安全,咱们可没恶意,就是跟你交个朋友。”
周嘉鱼往后机警的退了一步,冷笑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她修长的脖颈姣好白皙,身材玲珑,看的男人心痒难耐,他再度上前,企图把周嘉鱼往车上拽。“就交个朋友留个电话号码,走走走。”
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同伴也降下车窗帮腔。“小姑娘,你就跟着梁爷走吧,咱们这位小太爷正好缺个女朋友,甭管你今天是来干嘛的,我保证你不虚此行。”
周嘉鱼条件反射的反手就推了男人一把,自我保护意识十分强烈的抓紧了琴箱,恶狠狠的瞪着俩人,语气森冷。“滚远点儿!”
在这种地方当街就把女孩子带走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是周嘉鱼是头一回碰上,心里忍不住有点害怕。但是想想,这条街少说一半都是纪珩东的产业,在他家门口,周嘉鱼想着大不了就把事情闹大搞出点动静来,量这两个人也做不出什么来。
坐在副驾驶的同伴看清周嘉鱼以后,神情骤然紧张起来,冲着梁爷讷讷的,“哥,咱走吧…”
男人呸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目光死死的攥住周嘉鱼不放。“我今儿要不办/了她谁都别想走!”
“她是…”同伴哭丧着脸趴到男人耳边说了一句话。男人喝了酒易冲动,听同伴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反手粗鲁的把周嘉鱼往车上拖,嘴上骂骂咧咧的。
“我管她是谁的女儿,来这种地方总不是有什么正经东西,今儿个你跟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周嘉鱼拼命往后拖,惊声尖叫抄起琴箱就要往男人头上砸。
王谨骞的车拐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周嘉鱼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拽着胳膊试图往车里塞,她在用力向后挣脱,头发散乱,弯着腰不断说着什么,大有跟人玩儿命的架势。
本来今天晚上是和科达集团老板约好谈合作的,但是没想到对方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都是年轻人好沟通很多,王谨骞和对方聊的顺利,彼此都有些意犹未尽,双方约好一起来这边开夜场不醉不归,王谨骞感冒症状严重,怕晚上喝酒身体顶不住,便先让助手招呼好对方先走,自己开车在路边买了感冒药吃完才去。
可是没想到,就这么不偏不倚的,他晚来几分钟,就恰好赶上了这么个场景。
性能极好的车在路边发出很刺耳的摩擦声,来者不善的与拦住周嘉鱼那辆红色跑车头对头停住。
王谨骞怒气冲天的甩了车门,几步冲过去一把把周嘉鱼从那男人手里扯过来,力道大的让周嘉鱼胳膊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响。
她踉踉跄跄的站在王谨骞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激动的差点哭出声来。“王谨骞…”
王谨骞紧紧抿着唇回头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事以后才转过去冲着那人平静说道。“哥们你几个意思啊,跟个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平头男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这么让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他斜了眼顶着自己的那辆车,不知他是什么来头,气急败坏的威胁王谨骞。“你他/妈谁啊?别多管闲事啊!”
王谨骞歪着嘴角半笑不笑的,盯着那人好像他说了什么不靠谱的话一样。“我多管闲事?”他出来的急,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衬衫,笑的斯文。“你拽着我女朋友往你车上走,我还没问问你是谁呢?”
“你女朋友?这年头看见漂亮姑娘就说是自己女朋友的人多了,小子你少给我逞英雄,知道我是谁吗?”男人不信,嘴里不干不净的再度上前想把周嘉鱼弄回来。
王谨骞伸出一只手隔开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支着男人的手指却有几处关节已经泛白。“我管你是谁。”
谁都不行。
他偏头跟周嘉鱼轻缓的嘱咐道,“你先上车,别下来。”
那人不忿,指着周嘉鱼理智尽失,“你敢走?!”
两个男人一旦有什么肢体接触那么战争一定是不可避免的,那人喝了酒,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周嘉鱼担心忍不住碰了碰王谨骞。“算了吧…”
“让你上车!”王谨骞回头吼了周嘉鱼一嗓子,吓得周嘉鱼手一哆嗦脸都白了。她从来没见过王谨骞这样,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个档口不添麻烦才是正事儿,周嘉鱼噙着眼泪往他的车上走,一步三回头。
还没等手碰到门把手,周嘉鱼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男人愤怒的叫骂。“/操!!!”
她惊诧回身,只见平头男人正抄起路边一只啤酒瓶往王谨骞头上砸。
第十七章
“王谨骞!!!”周嘉鱼尖叫着,伴随她喊他名字的尾音还有一声清脆的爆裂声。
只是那支酒瓶并没有砸到王谨骞的头上,而是砸到了始作俑者那里。
那人的手离王谨骞还有几公分的时候,王谨骞利索的往后一闪,一脚踹在平头男人的小腹迫使他弯腰露出后脑,他反折着男人的手骨,稍用了些寸劲儿酒瓶就重重的落了下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几乎是一瞬间的暴怒。
玻璃四溅,鲜血也顺着那人的后脑汩汩而下。
王谨骞把玻璃瓶的瓶口扔掉,慢条斯理卷起衬衫的袖子,神情阴冷桀骜。
原本只是抢人那么简单的事情,彻底沦为了一场街头战争。
被叫做梁爷的同伴见他被打,慌忙从车里拎出一把足有人小臂那么长的安全锁出来,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梁爷见同伴拿了家伙出来捂住伤口迅速又站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叫骂着朝王谨骞冲过去。
那把安全锁抡过去的时候,周嘉鱼满脑子都是王谨骞以前和战骋他们打架的画面,她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是每一次战骋都是毫发无损的回来,身后跟着鼻青眼肿的王谨骞。周嘉鱼心脏在胸腔狂跳,那两个人看起来都是纨绔的主儿,估摸着打架的态势也是心狠手黑,她怕王谨骞招架不住有什么不测,脑子一热就朝他跑了过去。
“站那儿别动!”王谨骞余光瞟到周嘉鱼跑过来的身影怒喝一声,猛地躬身躲过了那支又沉又笨重的安全锁,转头间,脸重重的被平头男人打了一拳。
王谨骞嘴角破了一大块,他擦着嘴角的血终于没忍住骂了句粗话,一瞬间,三个成年男人彻底混战到了一起。
这是周嘉鱼第一回见到王谨骞跟别人打架,也是第一回,见到这么陌生的王谨骞。
在周嘉鱼的印象里,王谨骞在所有一起长大的男孩子中从来都只是挨揍的那个角色,在他和战家儿子斗智斗勇的几年里,他从来就没赢过任何一次战争。可是…周嘉鱼惊悚澎湃的盯着前方那个下手精准力道狠重的男人,忽然脊背就爬上了一层凉意。
她从见过男人之间较量厮杀的场面,亦不曾真正认识到王谨骞骨子里的好战和劣根。
周嘉鱼忘了,王谨骞是从小让战骋历练出来的身手,他也是那个曾经在八十年代的战场上赫赫有名的那个女英雄的儿子。
王谨骞打架没什么章法,但是下手极狠,抿着嘴角一言不发抄手就往对方要害打,那混不吝的德行和他平日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简直判若两人,倒是有一种大院儿子弟的风范,玩儿的就是不要命。
这一架打的动静很大,大到几家酒吧的保安都纷纷出来制止拉架,也不知道是谁胆小怕事最先打电话报了警,没几分钟的功夫就有警车打着闪光灯赶来。
警/察下车的时候王谨骞正把平头男人又一次撂倒在地,两个被打的筋疲力尽的男人一面嘴里叫嚣着要把王谨骞弄死,一面跟警/察嚷嚷着要求抓人。
一时间,整个酒吧街全都是出来看热闹的人,把场面围的水泄不通。
蒋清风上楼找纪珩东报告这个情况的时候,纪珩东正好声好气的劝着他的小邻居早点回家。
一个专注于经营夜场掌握黑色地带规则的男人对一切头疼的事情都能处理的得心应手,唯独对这个女孩一点办法都没有。
褚唯愿站在窗台上头,一脸大义凛然。“纪珩东,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蒋清风推门进来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出去。纪珩东叫住他,把褚唯愿从窗台上弄下来。“怎么了?”
蒋清风看着俩人拳打脚踢的小动作,别开眼睛硬着头皮道。“楼下王公子和人打起来了,警/察都惊动了。”
纪珩东跟褚唯愿斗了一晚上有点口干舌燥的,他顺手拿起瓶水喝,漫不经心的问。“哪个王公子?”
“王谨骞。”
“噗——”
“啊?!”
纪珩东的水一口呛出来,脸咳的通红。“王谨骞?!和人打架?他人在哪呢?”
蒋清风指了指窗外,言简意赅。“就在对面。”
纪珩东和褚唯愿两双眼睛齐刷刷的趴到窗台去看,只见路边打着警灯的地方,依稀能看到有人被带到车上。
纪珩东蹭的一下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一面指着褚唯愿威胁蒋清风。“你看好她,别让她乱跑。”
褚唯愿蹦蹦跳跳的跟在纪珩东身后叫嚣,“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也要去!王谨骞也是我的朋友!”
纪珩东咣的一声关上门,反锁冷笑。“你去个六。”
一场社会斗殴事件,双方当事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在纪珩东的地盘上让王谨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纪珩东自是过意不去。首当其冲去把王谨骞弄出来的人,就得是他。
到了派出所,平头男人和同伙反而底气很足,大声跟负责记录的小民/警咆哮着要找家属律师。相比询问室另一端的王谨骞,则平静很多。也不知道是从哪找的冰袋,这位爷正一面按着红肿的眼角,一面看着那俩人出洋相。
没多一会儿,就有人来把王谨骞带到一个单独的屋子。纪珩东坐在左侧的墙边正看着他似笑非笑。
王谨骞看见纪珩东也笑了,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战骋要是知道你挂彩了,估计得乐背过气儿去。”
“周嘉鱼呢?”王谨骞嘴角被人打的裂了口,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纪珩东给他一个新冰袋,啧啧啧几声。“在外头等着呢,都吓坏了,我开你的车给她带过来的,到底为什么打起来了?”
“我跟人约了谈事儿,路过正好碰见她,那俩孙子往车上拽她,一看就不认识。”
纪珩东翘着二郎腿仙儿的很,一只手玩着打火机。“那倒是该打,怎么着啊,事儿你想怎么弄?那俩货让你打的都不轻,估计是想报仇拿你当软柿子捏,嚷嚷着走程序验伤呢。”
王谨骞哼哼两声,冲着玻璃反光照了照自己。“什么来头啊。”
“说起来,还跟你算是有点渊源。”纪珩东幸灾乐祸,“梳小平头那个叫梁嵩,是外院梁家的侄子,人称梁爷,仗着自己小叔眼睛长到头顶上去,得罪了不少人,老梁同志没记错的话应该正归咱妈管。”
王谨骞心里这叫一个痛快,舔着嘴角问。“那个呢?”
“那个小喽啰一个,梁嵩小跟班的,估计这孙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刚才我去那屋听着那意思好像是要找人收拾你。不过你俩有一点倒是挺一样的,都不说是因为小鱼儿打起来的。”
“你刚回来有些利害还不知道,老梁现在跟王姨正搭班子,这俩人交给我吧,回头我去老梁家串个门,扔点钱这事儿就算了了,他们先挑事儿压根就没理,别惊动咱妈了。”
王谨骞沉思一会儿,想起周嘉鱼被人拽着头发往车上拖的一幕,干脆拒绝。“不用,他不是嚷嚷着走程序吗?那就走呗,这个点儿我妈都睡了,你去联系尹召平。”
尹召平是王夫人秘书。
纪珩东挠挠头,起身往外走。“真生气了?行吧,我去打电话。”
当晚,原本正在睡梦中的尹召平接到电话匆匆离家,在派出所门口与梁家一行人撞了正着。
梁嵩的叔叔当然是认识尹召平的,见到对方吃了一惊,“尹秘书?你怎么在这?”
尹召平温和的推了推眼镜。“夫人的儿子让人打了,我来处理一下。”
梁家尚处于不知内情的状态,一听说是自己直管领导的儿子出事,梁嵩二叔忙把人往里请,打听着消息。“谁胆子这么大敢打王夫人的孩子?”
尹召平笑笑,“听说姓梁,叫梁嵩。”
梁家人客套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一瞬间场面变幻莫测。尹召平知道王夫人有多稀罕王谨骞这个儿子,顺势又添了一把柴火。“听说是这个梁嵩当街就敢抢谨骞的女朋友,喝了酒不说好像还吃了什么违禁药品,说话不干不净的把谨骞气急了才动的手,对方还嚷嚷着要按正规程序办,您说是不是得好好处理?”
梁家上下皆唯诺称是,脸色涨红尴尬。尹召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朝派出所里头缓步而去。
折腾到凌晨两点,王谨骞才从里面被放出来。先是交了一大笔保释金,然后签字办手续。
梁嵩亲爹亲妈老泪纵横的冲着王谨骞求情,王谨骞稳如泰山跟着尹召平交代,谁的脸面都不顾。“这事儿要是用钱能解决我就不麻烦尹叔了,我挨打这都没什么关系,我妈瞧我这样心疼,面儿上也过不去,您看怎么办合适?”
尹召平立即表态,“公事公办,决不姑息。”
王谨骞拍拍尹召平的肩,跟着纪珩东出了询问室,俩人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笑的贼兮兮的。
“我跟你折腾小半宿得先回去了,愿愿还在我那儿就不送你了,车停外头小鱼儿一直等你呢,今儿个这俩人没完,等找个机会带上战骋收拾他。”
王谨骞扭头问纪珩东,“怎么样?”
纪珩东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
“我看着怎么样?”
他身上的白衬衫丢了一颗扣子还沾了不少脏兮兮的血迹,衣裳歪歪扭扭的,原本俊朗精致的一张脸此刻眼角淤青,嘴角红肿,狼狈不堪。
纪珩东首肯,“挺惨的。”
王谨骞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信步往外走去。
第十八章
凌晨的派出/所院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巡逻的车拐进来,周嘉鱼抱着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指不停的打着圈儿,神情焦躁不安。
等了快两个小时,里头迟迟没有动静。
想起刚才执勤的警/察把王谨骞带走的时候,他脸上满不在乎的德行让周嘉鱼心都揪起来了。她怕如果真的王谨骞为此出了什么事,自己恐怕就要愧疚一辈子了。
等了好半天,才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跑过去却只见到纪珩东一个人出来。
“他呢?”她急切的往纪珩东身后看,眼睛红红的。
“好着呢。”纪珩东转着车钥匙。“马上出来了,你一会儿带着他弄弄脸上的伤,我先回去了。”
“哎——”周嘉鱼不可思议的叫住纪珩东,“你这就走了?”
纪珩东头也不回,打了个呵欠。“都处理完了不走等着领你俩吃早餐啊?简单打架斗殴能有什么事儿。”他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看着忡怔的周嘉鱼乐了。“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他跟人打架?”
周嘉鱼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我一直以为他从小就跟你们挨打,那身板…非闹出人命来不可。”
纪珩东同情的拍拍周嘉鱼的肩,打算善意的提醒她一下。“你没亲眼见到的东西还多,哥哥先走了,你…保重自己吧。”
纪珩东留下这么句话扬长而去,留下周嘉鱼一个人站在夜风里不知所措。
大概又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门口才终于又传来了声音。
只见王谨骞慢悠悠的从里面走出来,双手闲适的插在裤兜里,满脸青紫红肿,明明十分狼狈,可是表情姿态却又好像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儿似的。
周嘉鱼几步跑过去,心里大喊了一声谢天谢地。
步子在离他将将一臂远的地方刹住,周嘉鱼盯着他漆黑的眼睛,话一出口就带了些急切。“你怎么样啊……”
她眼睛红红的,垂在肩上的发梢的微风中被吹的左右晃动,声音中有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娇糯软蠕。她比王谨骞矮了一头,头顶的发旋正对着他的下巴,削瘦的肩膀在夜色中微微发抖动,显得楚楚动人。
王谨骞嘴角被打裂了,稍微有牵动就疼的厉害。
他微张了张嘴唇,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动没动,镇静问道。“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