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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殷皱着眉道:“宫人都死哪去了?主子回来了也不见人影,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

看到他焦急的边走边骂,莠儿不禁轻笑出声,从床上下来道:“陛下要喝什么茶,臣妾这就去泡。”

他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平时这种端茶倒水的活都是由你来做吗?还是故意的,让朕自觉惭愧,觉得这些日子亏待你了。”

“没有啊!”莠儿倒茶的手愣在那里,觉得十分委屈,她并没有故意让他看到宫人的散慢与冷清,只是他对她的冷淡在宫中已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宫女内侍不把她当成娘娘看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她委屈得快哭的样子,他更添烦臊,在桌旁坐下,大声喊道:“来人…”

她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圣殷看了看她,端起来一仰而尽,“别哭,刚刚不是对你发火。”

他连安慰她时都还用着冷酷的语调,脸上阴霾不散,莠儿忍着委屈,极力收回泪水,带着鼻音道:“臣妾没哭。”

他看着她隐忍的模样,就差笑出声来,明明脸上泪痕犹在,却还在说没哭没哭,以为他是瞎子看不见啊,他掏出手帕递过去,“把眼泪擦干净,等会宫人进来还以为朕欺负你呢?”

她接过他递的手帕,转过身去默默拭泪。

少倾,宫女们才慌乱着从外面进来,齐刷刷跪了一地,“奴才失职,求陛下恕罪。”

圣殷冷眼看过那些人,沉声问道:“平常你们都是这么照顾王后娘娘的吗?”

宫人惶恐的纷纷以额触地,“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知罪就行了吗?”他邪魅的语声响起,下面宫人便自觉得开始自抽耳光,一时间,殿里响彻了掌哐声,霹哩啪啦,甚是壮观,圣殷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语。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眼看着宫人们脸上已被打得红肿,指印赫然鼓起来,她有些不忍再看,小声的道:“陛下,不如算了罢,他们知错便好。”

圣殷轻声冷哼,“你倒是善良…算了,既然王后娘娘为你们求请,就到此为止罢,不过,下不为例。”

不管怎样,他终是饶了那些人,她垂眸微笑,一种奇妙的感觉划过心涧…甜丝丝。

“奴才谢陛下开恩,谢娘娘开恩…”

“行了,下去备些酒菜,朕要与王后小酌小杯。”他冷冷喧退宫人,转眸望着她道:“平时,你就是这么被欺负的吗?”

莠儿将头垂得更低些,小声的道:“没有,最近臣妾一直在桐莘宫所以才…”

“不过几个宫人,与你非亲非故的,为何还要维护?”他想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并要听这些场面话。

她低着头,只觉得他投来的目光峰锐,头顶一片灼热,“臣妾在宫中无势,一切都要凭自己来,与宫人把关系闹僵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这些事都无所谓,臣妾不在乎。”

圣殷冷笑道:“你说这话是在埋怨朕冷落你了吗?”他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从未给中宫批过月银,连每日膳食都是随宫中女官一样的品级。

莠儿连忙解释,“臣妾怎么敢怪陛下,只是陛下问了,就说了。”

他看着她,宫灯下她一身怜柔之姿,鹅黄色宫装衬得肌肤白若凝脂,微垂着头,长睫在脸上投下青黛黯影,这样一个女子,要他怎能与那个战场上精明若诸葛在世的人混为一谈呢?分明就是两个人。片刻后,酒菜上来,他坐在桌边向她招招手,“过来,陪朕喝一杯罢!”

两旁宫人肿着脸站着,圣殷看着心烦,冷冷的道:“你们都下去罢。”

莠儿提着裙摆走过来,紧张得手心渗出汗来,她执着酒壶为他斟酒,“臣妾不胜酒量,还是侍候陛下喝罢。”

她想起上一次酒后失态的事情,心有顾忌不敢再喝。

圣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着道:“怎么,怕再喝醉了?反正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了,喝醉了正好睡觉啊?”

莠儿觉得脸上如火在烧,小声的道:“还是不要了…”

现在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御医早已盯嘱过她要禁忌房事,也禁饮酒,现在陛下兴致正浓,不好劝,也不好从,她尴尬的站在那里。

看她一幅扭捏不前的样子,圣殷冷笑道:“怎么,还不过来?”

他低头喝酒,脑海中有思绪飘过,他沉下目光,刹时明白了她的心意,俊美的浮现出愧疚之色,“对不起,朕一时忘了。”

她宫装宽阔,四个多月的胎儿并不是太明显,他一时兴起,竟敢忘了她身怀有孕还迫她喝酒,“那你说帮朕斟酒好了,过来坐下。”

这一次,莠儿才慢慢的在他一侧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她觉得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太近了,反而会更惹他讨厌。

对于她刻意的殊远,他只是轻笑,不置可否,端着酒杯仰头喝尽,笑着道:“你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没有。”她脱口而出,没有任何思考,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今天,从代父上阵的那一天她就谋划好了她的结局,或是白绫一条,或是自刎谢世,唯独没有想到还能与灭国的仇人一道喝酒聊天。

他轻笑,“后悔吗?”

莠儿低头为他斟酒,心里五味杂陈,苦笑着道:“不后悔。”

做这一切哪怕只为可以救父亲一命,她都不后悔,然而现在横在他们中间的不是后不后悔的问题,而是她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存在过感情,还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圣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眸光幽远,望着窗外天空,嗟叹道:“好一个不后悔,那朕就放心了。”

她疑惑的抬头看他,不解的道:“臣妾说不后悔,陛下就放心什么了?”

他苦笑着摇头,语声不急不缓,“至少,你不后悔为朕生儿育女,如果你觉得后悔的话,一定会牵怒于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话朕岂不是太卑哀了,头胎子嗣便不被祝福…”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莠儿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很可怜,他现在跟她说的话完全体现了他内心的脆弱与空虚,他浴血愤战,雄霸天下,到头来却丢了最爱的女人,可是,她应该怜悯他吗?

她是他爱情的牺牲品,她孤苦无依没有依靠,深爱着的男人却始终都只拿她当个代替品,一个本身就这么可怜的人,再去怜悯别人不觉得可笑吗?

说什么同病相怜,未免也太可悲。

她突然凄然笑道:“也仅仅是为陛下生孩子而已,陛下怕只会记得孩子,而忘了孩子的娘。”

圣殷转头看向她,她脸上有着某种倔强,口气像是在与他挑衅,“你怎么了?你还想要什么,稳坐后位还不满足吗?若孩子生出来,那么嫡长子的头衔也是必然的,现在,你不在记较什么?”

“陛下心里没我。”她冷冷的道,目光直视他。

他轻笑着转头,避开她置问的目光,这个女人还真是多变,前一刻还是什么都不敢说的小女人,现在却不知空然为了什么而跟他当面要回答。

“你爱我吗?”他突然问道,脸上笑容湮没。

莠儿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而且他没有自称朕,简简单单的你与我,是平常恋人之音的问话,他的眼神也十分真挚,好像是诚心的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不自觉得往后缩了缩身子,目光游移不敢看他,先前说“陛下心中没我”时的气势早已四散而去。

“我…臣妾…那陛下在乎臣妾是不是爱你吗?”她反问道,这个问题实在难回答,也难启齿。

第二百三十六章

圣殷同样愣了,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爱这个字眼在他的人生当中并不陌生,他刻骨铭心的爱过娬洛,但也仅仅对她才能称得上是爱,其他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她…骁莠儿,他承认她在他心目光比别的女人不同,但那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除了这个,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与别人不同。“是朕先问的,你先回答。”他微微别过脸去将酒一仰而尽,有些尴尬。

莠儿垂眸微笑,不再争执,唇齿间溢出一个句话来,“若臣妾说爱呢?”

圣殷有些震惊,她竟然爱他,可是他并没有善待她啊,甚至还虐待她,他不解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言不由衷的痕迹,然而她却平静似水,眸中波纹不起,静静的等着他回答。

他咳了两声掩示尴尬,笑着道:“你不用说谎骗朕,也骗自己。”

“臣妾没有说谎。”她看着他,眸中闪现真诚。

他迷惑了,突然想到娬洛,如果娬洛是真的爱圣君的话,那么骁莠儿爱他便也可信。

“为什么?”他问。

莠儿轻笑不语,垂眸为他斟酒,为什么会爱上他?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自己无数遍,在外人看来,一定会觉得她很傻,居然爱上一个虐待自己的男人,可事实是…他并非是真正冷血无情的坏人,他虐待她只因为将另一个女人爱得深邃,这种近乎疼痛的爱另她心疼,也感动,下意识的想到,如果他也能这样爱自己的话,那该有多幸福。本就是辜苦无依的人,内以渴望关爱的心情不比任休只少,她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爱上这样一个男人,他不属于自己的,可命运就是这样,越是刻意避开,就越是找上你,挣脱不开,她逃不掉,终究是爱上了他。

从撕掉他赐给她的宫装时她就知道,她已经爱上了,若不然,不会嫉妒。

“说话啊?”他追问道,有些急于听到答案,他想要弄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包括娬洛为什么会喜欢上圣君。

她幽幽的笑了,语声平和,“若我说出来,陛下一定会觉得好笑,臣妾爱上陛下是因为你爱的人是娬洛,陛下每次都将对娬洛小姐的爱转化为恨意施加到臣妾身上,可是越是这样,就越觉得陛下是个真性情的男人,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现在,不可自拨了。”

她长长的呼一口气,将话都说出来后觉得轻松了不少。

听她说完,圣殷有些凄楚的笑了,人生第一次开始觉得世事难测,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因为这样而爱上他,这样说来,娬洛也是因为这样才爱上圣君的罢?

“果然笑了。“她苦涩的道,转过脸去不愿再看他的笑容,那像是讽刺,另她不舒服。

圣殷止住笑,低下头喝酒,“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朕太傻了…”

莠儿看着他,有些不解。

他却不再说话,闷头只管喝酒,她斟酒的动作都赶不上他喝得速度,一杯接一杯,根本就是在灌,她终于忍不住了,夺过他的杯子道:“够了陛下,不要再折磨自已了,至少不要再在臣妾面前折磨自已,不要这么残忍,臣妾会越来越爱你…”

她似嗔怪,又似乞求的看着他,眸子里浸着化不开的水雾,他一把将杯子抢回来,冷笑道:“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莠儿心中苦笑,再次上去将他杯子拿过来,“不管陛下怎么说,总之别再喝了,或许在你眼中臣妾的爱漠明奇妙,甚至有些荒唐,可我…是真心的。”

最后一杯酒只差一点便倒入口中,被她夺去时全都酒在了衣襟上,圣殷正要恼火,但听到她说真心的时候,心突然颤了一下,责怪的话被生生咽下,他沉下目光,“喝这点酒还不至于醉,把杯子拿过来。”

他现在心情十分不好,不愿意与她纠缠,突如其来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接受,更加觉得自己从前太傻,怎么能放纵娬洛去他身边呢?还以为是缓兵之计,他总有一天会将她带回来,孰不知,等到那一天时,一切都晚了。

他阴霾的脸上隐含着怒气,身子僵直,她将杯子放到他面前,“那臣妾陪陛下喝一杯罢,刚刚陛下不是说一个人喝无聊吗?”

“你疯了!”他冷声道,“不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喝酒吗?”

莠儿闻若未闻,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送到嘴边,“是,臣妾是疯了,陛下不断不断的这样折磨不自己,折磨我,真的快要疯了。”

她的的唇刚刚碰到酒面就被他出手打落,杯子翻滚着落到地上,酒水浸湿水指,和着空气感觉冰凉浸骨,她却笑了,“既然这么舍不得她,为何不去做最后的捥留,或许她会改变主意呢?”

圣殷目光冰冷,寒声道:“你这是在嘲笑朕吗?”

“臣妾怎么敢,只是觉得陛下活得太辛苦。”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好好将肚子里孩子生下来就是你要做的事,另外,以后献血的事换别的人去做,也不用再去桐莘宫侍候,宫里不缺宫女,用不着堂堂王后去当牛做马的侍候别人。”他冷冷的道,至始至终都不看她。

莠儿自嘲的笑了,他这是在关心她吗?“臣妾只是想为陛下心爱的女人做点事情,这样都不行吗?陛下就这么讨厌我吗?”

心中划过尖锐的疼痛,她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平白无故献殷情,一定会被人误会,嘲笑。

她脸上凄楚的笑意让他心软,他还能说什么呢?她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娬洛,如单指为他的话,那他还可以不管,只是她说到娬洛,这让他没办法忽略。

心中不禁苦笑,若说爱屋及乌的话,没有比这更肆怀的罢?

第二百三十七章

圣殷垂眸轻笑,冷冷的道:“你不也活得太辛苦吗?朕与娬洛的事就让我们自己去解决,你只要…”

“好好的生下孩子。”她接过他的话,抬头看他,眸光幽怨。

他低下头喝酒,不再说话。

一时间殿里静得骇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旁边烛油噼驳声,她自嘲的笑笑,无声的收回目光,也对,向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索取爱是太傻了。

***

清胤宫的上方的空气肃穆幽谧,寥寥几个大臣围坐殿下谈论国家大事,难得新帝赏识召来书房议政,每个人都积极表现,把所见所为添油加醋再用一翻激昂的调子讲出,只为驳得陛下一句赞赏。

圣殷斜倚了靠垫,端着茶盏幽幽吹着上面浮叶,听他们轮翻吹捧下来,早已有些不耐烦了,他庸怠的倚着,偶尔敷衍的点点头。

陈尧在旁看着,长久侍候陛下,早已练就一翻察颜观色的好本领,见陛下稍有不耐,便适时的上前禀道:“陛下,桐莘宫来人传话说娬洛小姐已经醒了。”

听到“娬洛“二字,大臣们慷慨激昂的交谈声嘎然而止,目光一致看在庭去,身空藏青色长袍的陛下缓缓睁开眸,似有霞光闪过,幽慢的语声道:“备轿,去看看。”

昏迷了近三个月了,她终于醒了。

几个穿着春袍的大臣互望一眼,齐声道:“陛下有事要忙,臣等先行告退了。”普天之下有谁不知道娬洛小姐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他们启敢多留。.“嗯,也好,众爱卿就先回罢。”他就坡而下,直接宣退他们。

大臣们鱼贯退出,殿里恢复了宁静,圣殷轻轻闭上眼,揉着发疼的眉心。

“陛下,娬洛小姐的嫁妆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是礼单。”王常将一叠厚厚的红纸放到御案上,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的全是各金银珠宝的数量。

陛下睁开眸就着桌面看了一眼,冷冷的道:“听说那边正在重新修垦胭鸷宫,并四处找寻千年雪松移植过去对吗?”

娬洛三天前就已经醒了,而他还没有去看过她,每次走到门口就停下,怎么都迈不过那道槛,她醒了,也就意味着要走了。

见陛下神色变得郁沉,陈尧低下头,小声的道:“是的陛下,圣朝昨日已经送来的聘书与彩礼,还有…前王妃与宫女紫薇也会在近日送到。”

他没有见过以前的王妃,只是听说陛下与圣朝皇上还有娬洛小姐三人之间关系十分纠葛,明明娬洛小姐已经是圣君的宫妃了,这次却不知为何又在重新再嫁一次,外人看不懂,当事人心里也未必清楚。

圣殷不语,重新闭上眼。

两位王妃回来之日,就是她离去之日。

身后连声脚步声都没有,夏莲宜淡蓝色身影安静得立在身后,陈尧转过身突然看到,吓得一惊,忙躬低身子请安,“奴才见过淑妃娘娘。”

比起两位王妃来,这个渺妃娘娘更是奇怪,听说原本是圣朝的昭仪娘娘,漠明奇妙的被陛下带回来,赐了封号,策为宜淑妃。

他低着身子,越想越糊涂。

莲宜冷冷的嗯一声,缓缓走到御岸后头拿起上面的礼单,美目一一掠过,她轻笑道:“陛下对这个宝贝女儿还真是大方,恨不得将整个国库都送给她。”

圣殷缓缓抬了眸,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啊?来吿诉陛下一个好消息。”她漫不经心的道,将礼单重新放到桌子上。

“有事就说。”他不耐烦的道,对她并无情谊却也不能负了她,她必竟是救过他,也对国立过功。

夏莲宜一边打量着宫中摆设,一边笑着道:“清胤宫跟圣君的龙华殿比起来显得清廉多了,看来是把银子都省下来陪给女儿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他愠怒的道,凛然沉下脸色。

看他真得生气了,莲宜也不再闹,走到他身边俯低了身子道:“臣妾听说,护送两位王妃的仪仗队伍已经过了关玉山,想必不日就要到了。”

圣殷霍然起身推开她,语声凛若寒冰,“用不着你“好意提醒,到时候朕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便大步离去。

莲宜脸上露出苦涩笑意,冷冷的道:“陛下,你还是这样没变,只要一提到娬洛就会变得情绪激动,那又为什么还要送走她,这分明就是自欺欺人。”

她字字句句犹如利刃穿透他的心,至命的要害,他停下脚步,未转身,冷冷的道:“你也没变,一张嘴阴险歹毒。”

与莲宜共事有十年之久,他当然了解她,她只是嘴上利点,带心肠还是不坏的。

身后长时间没有动静,他没有功夫去猜到喜恶,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高大身影毅然离去,两旁宫人纷纷撤离跟在御架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