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炙一推奈嘉宝肩膀跟上绣庄老板步伐,“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奈嘉宝手举新衣,胡思乱想的站在更衣间,何云炙不但未责骂她,还给她买衣裳?如此不正常的举动必有大阴谋,莫非是离别前的礼物?看来他是决定抛弃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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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VIP]

奈嘉宝把心一横,难得何大抠门舍得花钱给她买东西,她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了吧?所以甩开膀子一通挑,啥合身不合身试都不试一股脑全要了,此刻唯有身上刚换上一套蜡染碎布花分身便装是她中意的。

何云炙倒未显出不乐意,爽快的掏出银子付账,反而令奈嘉宝更难以接受。

“你转性了?咋突然对我这么好?”奈嘉宝怀抱一大包新衣裳与何云炙并肩前行。

何云炙站定一笑,接过她手中的包裹,“怎了?给你买几件衣裳,不是应该的吗。”

奈嘉宝抓抓辫子,“可你一直很小气啊,我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何云炙略带歉意的收敛嘴角,“呵,不是我吝啬,是你从未开口要过什么”

“……”奈嘉宝抬起眼皮琢磨,好像也是,他们这一路只经风雨不见彩虹,路经三个城镇,似乎连半点静下心的功夫都未有。

何云炙见她傻傻的望天,用手肘轻撞她肩头,“饿不饿?”

奈嘉宝愣了愣,踮起脚,伸手摸上何云炙的额头,忐忑不安道,“不烫啊,你今日究竟想干啥?咋像撒癔症似的——”

“……”何云炙一扭头继续前行,“吃火锅吧,你爱吃肉”

奈嘉宝一听有肉吃,才想起自己一天一夜除了喝酒未吃过饭,欢蹦乱跳的跟上他,“快饿死了,肚子咕噜叫呢”她美滋滋的指指肚皮,自言自语道,“何上,咱们吃涮肉好不?”

“……”何云炙嘴角一抽,“和尚,在你肚子里?”

奈嘉宝咧嘴一笑,“嗯啊,我给宝宝起的名叫何上,还不错吧?——”

“……”何云炙恍然一怔,严肃认真道,“孩子的名要我起,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名字”

“……”奈嘉宝朝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大男子主义!从她肚子里蹦出的宝宝,随他姓就完了,连个名都不让她做主!

不过气恼也是一瞬,奈嘉宝连蹦带跳的跟上何云炙,何云炙见她走路走得歪七扭八,本想视而不见,但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制止,“别把孩子蹦下来”

奈嘉宝一听这话先惊呼,顿时双手轻轻垂到两侧,慢悠悠的行走,一步分成三步慢挪,见何云炙已走出很远,焦急呼喊,“你等等我啊,你不管我跟宝宝的死活啦?——”

何云炙回头一看,她跟小脚老太太似的一点一点蹭着走,抿唇浅笑,“真服了你奈嘉宝,你的行为举止为何总不能像个正常人啊?”话虽这么说,何云炙还是向奈嘉宝走去,奈嘉宝见他回来,一把抓住他胳臂,急得快要哭了,“你说宝宝会掉下来,我很害怕……”未等何云炙开口,奈嘉宝又是一惊,“不对啊,宝宝从哪掉出来?”她贼眉鼠眼的看看四周,扯过何云炙到嘴边嘀咕,“肚脐眼那么小,你是不是吓唬我呢?”

“……”何云炙眨眨眼不知该如何回答,面部表情僵持的点点头,敷衍道,“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可以正常走路了。”

奈嘉宝悬起的心终于落回原位,顺顺胸口大吸气,“害我白白担心半天,还好我机灵未中了你的诡计,是不是又舍不得银子请我们娘俩吃火锅了?”

“……”何云炙哭笑不得的仰起头,该说这丫头单纯还是傻的出奇?

俩人并肩缓慢前行,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东拉西扯,也谈论宝宝的男孩该叫什么,女孩又唤何名,根本未去在意究竟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也未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个人再跟踪他们,此人见他两走进一家火锅酒楼,即刻转身向主子汇报而去。

沸腾的火锅楼生意亦是红火,铜锅冒出徐徐白烟伴随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飘满楼内,热情洋溢的店小二速速端来新鲜的羊肉片,翠嫩的蔬菜,芝麻小料以及一小坛子酒。

奈嘉宝揉揉肚子,端起一盘羊肉一股脑全倒入锅中,眼神直勾勾的瞪着沸腾的水泡等肉熟。

她搓搓手心,活动活动腮帮,“小二,再给我拿一只大点的空碗来!”

“……”何云炙看看铜锅一圈被压得满满的肉片,不解道,“你一下放这多肉很快就老了”

奈嘉宝胸有成竹的眨眨眼,“我可以一口气都吃掉!”她见锅中生肉片已变色,戳戳筷子站起身,将筷子插到锅底,端起那只大空碗,顺一边推起肉片,环锅一圈将锅中跳动的肉片全部挤到一边,再用筷子一顶,全熟的嫩羊肉片全部滚进大碗中,动作那叫一个嘎嘣利落脆。

奈嘉宝注视一锅只剩下肉渣的清汤,得意大笑,“哈哈,看见了吧,手快有手慢无就是这道理,没有你的喽,吼吼——”

“……”奈嘉宝从前吃饭都是靠抢的?

奈嘉宝望着一大碗冒尖的肉片口水直流,刚要动筷子,发现何云炙神色惊讶的注视自己,急忙抱起大碗坐到另一端,虎视眈眈道,“你可别惦记我的肉啊,要吃自己涮——”

何云炙扬起唇失笑,讽刺道,“你可真护食儿”

奈嘉宝装聋作哑的瞥了他一眼,喜上眉梢的夹起一块嫩肉片沾在小料里,张大嘴巴送进口中慢慢咀嚼,不由感概道,“第一次吃火锅还是在山贼窝里,那伙食可真地道”

何云炙蹙眉,眸中有些不悦,“你还惦记朱子龙呢?”

奈嘉宝鼓着一嘴肉,嘟囔道,“我惦记他干啥啊?我是说人家山贼吃的好,再说我也未提到朱子龙吧”她不以为然的回应,不过经何云炙一提醒倒让她想起还有那么一号人物,“不知朱子龙现在过的咋样,是不是还整日惹巧柔儿不高兴”

何云炙放下筷子,自斟一盅酒闷闷喝起。

奈嘉宝吃得狼吞虎咽好不痛快,一抬眼皮看见何云炙碗里空空如也,从碗中夹出一块肉片放进他碗中,“咋不吃呀,味道不错啊——”

“你吃吧,我不饿”何云炙面无表情的垂下睫毛。

“你又咋了?刚才还好好,这会儿又摆臭脸”奈嘉宝手不离碗的坐到何云炙身边,心想或许是自己没了吃相,忘了规矩他再闹脾气了?

“你想吃啥,我帮你涮”她见何云炙不但不出声,还微微扭开头,贼贼一笑伸出手指戳在他腰眼儿上,何云炙顿感一痒,手中酒盅脱手落地,他注视酒盅碎片一眼,没好气的转过身,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这的羊肉好吃,还是山寨的好吃?”

奈嘉宝认真的比较了片刻,指指大碗,“这里的呀,又嫩又新鲜,也不用吹冷风”

何云炙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笑而不语的抬起筷子自行涮上羊肉。

“……”奈嘉宝未弄明白咋个情况,反正何云炙又有笑模样了,她揉揉鼻子闻到酒香,舔舔嘴唇犯馋,挤眉弄眼跟他商量,“饭饱未酒足,我能喝点不?”

何云炙一听这话又摔下筷子,笑容全无的怒视了奈嘉宝一眼,“你一个妇道人家三更半夜与陌生男子在外酗酒成何体统?”

奈嘉宝肩膀一颤又坐到远点的椅子上,啊啊啊,原来是兴师问罪的鸿门宴那!

她低下头搓搓衣角,“也不是啥陌生人,见过几次……”

何云炙震惊一瞬,他居然毫无察觉,回想那日奈嘉宝满是泥泞的衣衫,默道,“你的意思是,与那男子私下来往甚密?”

奈嘉宝未看出形势有多严峻,如说出先生般一摇脑袋,慢条斯理道,“非也非也,这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奈嘉宝见何云炙真的恼了,哆嗦一下低头认罪,“就就就在玩城认识的,也没啥深交,上次我在街上走丢那次……又遇见他,也也也见过几次啊”她不敢说豪赌的事,也不敢提妓院的事,更不敢说自己走路不长眼差点被咔嚓的事,因为她还想活命。

何云炙沉思片刻,怪不得觉得那男子面熟,原来在玩城早有一面之缘,再联想那人昨晚提及惠新公主一事,断定此人必是来头不小,“你可知晓他是谁?”

“不清楚,只知姓慕,应是有钱人家的阔少爷吧”奈嘉宝自知自己又做出离谱的事,未避免何云炙多加追问,忏悔道,“我知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保证不再见那慕公子了!”

何云炙对此人用意不得而知,但若是为利用奈嘉宝的单纯无知有所是图,管他是达官显贵或是皇亲国戚,绝不轻饶。

何云炙见奈嘉宝敛声屏气的垂着头,夹起一片青菜在锅中烫过,放进她碗中,缓和道,“别只顾着吃肉,你也不怕消化不了”

奈嘉宝是不折不扣的肉食动物,对绿菜提不起兴趣,但又怕再惹何云炙不高兴,不情愿的将青菜塞进口中,艰难的吞进喉咙,当以为大功告成时,何云炙紧接着又给她夹进一块青菜,她嘟起嘴,胡扯道,“吃多了绿菜,会不会生出个绿脸孩子?我倒是无所谓啊,不过我认为宝宝不想吃菜——”

“……”何云炙抿唇一笑,“莫非以后你不想吃的,都赖在孩子身上?”

“……”奈嘉宝不服的扁嘴,她就是不想吃菜!不想吃不想吃!

提起孩子,何云炙倒想起该请位郎中替奈嘉宝把脉看看,倘若不是有孕了,岂不是令她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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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VIP]

奈嘉宝吃饱了就犯困,揉揉眼睛,喃喃道,“回去吧,我吃饱了”

待何云炙付完账,他俩走出火锅楼,何云炙记得这附近有家老字号的药房,不如不当回事的带奈嘉宝过去看看,若真未怀上……他不自在的顺顺发梢,抿唇一笑,那就再接再厉。

奈嘉宝仰起头眯缝眼看时辰,暖融融的阳光更令人困顿,她无意看了何云炙一眼,懒洋洋道,“你笑啥呢?样子真傻”

“……”何云炙干咳一声,板板脸,“去药房一趟再回府”

奈嘉宝不以为然的跟上,不由睨上何云炙的背影,这家伙越来越难琢磨了,原来是闷葫芦加臭脸怪,现在又多了怪异的笑容和莫名其妙的关心,她不由打个哆嗦,何云炙难不成被恶鬼附身了?

奈嘉宝见不少手捧书卷的公子在街道间穿梭,或是坐在茶馆内翻阅书籍,或是肩膀书篓寻找客栈,想起慕公子曾提及今年科举一事。

“你咋不去考个状元?”

何云炙一怔,勉强浅笑,“这又不是说考就考的,先要获得入士资格”

“那咋就获得了?”

“先小考进为举人,经层层筛选才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 何云炙见奈嘉宝有听未有懂的模样,一扬手黯然道,“我连举人都不是,不提也罢”

奈嘉宝瘪嘴一哼,“我以为只有自己好吃懒做,原来你也是不求上进的家伙,亏你每日像书虫般阅着阅那,光看不用!也不怕留在脑瓜里烂掉——”

“……”何云炙无奈叹气,他何尝不想学有所用呢。

奈嘉宝并未注意到他的落寞,只是觉得何云炙能文能武不利用太浪费了,她甩起三寸不烂之舌,“你都二十三了,挂着京城第一捕快的名号也没啥大出息啊,今年不如报考举人吧?要不考文状元,再不济混个带刀侍卫当当”奈嘉宝张牙舞爪双臂一挥,“跟展昭似的,四品带刀护卫!帅哦,吼吼——”

“呵,你还知晓展昭?”

“嗯啊,说书先生讲的,说的可邪乎了”奈嘉宝心生向往的抬起头,“我当初在无冬村里天天去听展昭的故事,对那位大侠可崇拜了,做梦都想嫁给他——”

何云炙挑起眉,平板道,“去坟头找找,他或许愿意收了你”

奈嘉宝后知后觉这话差点意思,边傻笑边大力拍拍他肩膀,补救道,“嘿嘿,不过京城第一捕快也不错啦,瞧走这一路多少百姓对你点头哈腰致礼的,我觉得你比许多男子都强,光荣光荣,哈哈——”

“……”何云炙抿抿唇,沉思片刻,“我去参加科考,爹他老人家会不高兴的”

奈嘉宝顿感吃惊,“你爹也太古怪,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啊,他居然阻止你一举成名,后爹吧?”

“……”何云炙不悦的指向奈嘉宝,警告道,“就知不该跟你说这些,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想的出?日后勿再妄加揣测。”

奈嘉宝收起大嘴紧闭,猛点头表示诚意,“是是是,我又胡说八道了,不过你长得比你爹娘好看多了,这叫烂秧出好瓜,嘿嘿……”

“奈——嘉——宝——!”

“……”奈嘉宝顿时用手指捏住上下嘴唇,用眼神表示自己多嘴多舌后的歉意。

何云炙揉揉太阳穴,对这丫头就是不能太客气,得寸进尺,见尺伸丈,一丈千里之外。

何云炙见药房已离不远,心情略带紧张的沉沉气,率先踏入药房门槛。

还未等奈嘉宝走进,一男子突然单膝跪地,双拳抱过头顶,神色一副焦急,“请问您可是京城第一捕快炙展云?!”

奈嘉宝见此人突然下跪,向后跳一步急忙呼喊何云炙,大呼小叫捍卫开来,“何云炙快出来啊,有个叫炙展云的小子来砸你招牌啦——”

“……”何云炙已在刘紫璃口中得知这‘火烧云’的称号,悠悠转身,见跪地之人虽是下人装扮但不失华贵,他走出药房平板道,“何某正是,有何事吗?”

“六王爷请您进府一见”

何云炙沉思片刻,六王爷乃辅政王爷之一,位重权高且为人宽厚深得民心,无论找他做何,他都没有推辞的理由,他伸手相让,“请带路。”

奈嘉宝见何云炙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模样,打个哈欠一摆手,“那我自己回去睡觉啦——”

何云炙听到呼喊才想起这还个大活人呢,朝那家奴有礼道,“何某先送吾妻回府,你回去转告六王爷,何某随后登门拜访。”

家奴见何云炙一副不慌不忙的镇定,即刻又跪下,心急如焚道,“情况紧急,何捕快携夫人一同进府无妨,等完事儿后,奴才用马车送两位回府”

奈嘉宝一听能去王爷家观光,困意全无,她兴奋的扯扯何云炙衣角,“我要去,带我一起去吧,我保证老老实实的不乱跑!”

“……”何云炙无奈浅笑,似乎只看到奈嘉宝眼中的雀跃,双手一抬抱起奈嘉宝坐上马车,随即自行跳上,朝家奴示意可以前行。

王府家奴一跃上了马车,十万火急的向六王府邸奔去——

奈嘉宝觉得马车太颠簸,下意识抓紧何云炙的手腕,发牢骚道,“你说这家伙急啥啊?着急抢粮食去咋的?刚吃完的羊肉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何云炙不以为然应声,“王府规矩多,记得不乱跑”

奈嘉宝不服气的一仰脖,“切切切!我懂我懂!进门先迈左脚,见主子家要欠身行礼,不可大声喧哗,笑不露板牙,坐椅子屁股只能占一半,双脚夹紧坐直,吃点心不能满地掉渣滓,喝茶要小口抿,你娘都教过我了!”

何云炙一怔,看不出情绪的眨眨眼,“居然都记得,原来你平日是故意的”

“……”奈嘉宝故作不懂的看向窗外,其实也不是诚心不守规矩的,只是一时适应不来。

马车风驰电掣的抵达六王府邸,何云炙与奈嘉宝在家奴的引领下进入王府正厅,奈嘉宝在何云炙的再三叮嘱下,只得用眼神赞叹王府的富丽堂皇,几十丈高的房顶包金裹银,厅中并非普遍的古玩字画修饰,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布置其中。

奈嘉宝眼睛瞪住一只黄灿灿的金像上,金像是一人形,大腹翩翩一袭酷似龙袍马褂的慈祥老者,金像下端有个圆盘,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盖起,圆盘里有些看不懂的花纹与两支一长一短的指针,最下方有个小秤砣来来回回规律性的摆动,发出咚咚的清脆声响。

何云炙随意环视一周,早闻六王爷喜好收集外交国特色物品,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奈嘉宝的睁大眼睛随那搬动的秤砣一左一右晃动,一心想利用意念给那玩意儿看停了,未注意到六王爷已进入正厅,当何云炙行礼时,她才急忙来回神志,随之起身,刚要欠身行礼,眨眨眼定在原地注视六王片刻,又看看金像上的胖老头,伸出手大笑,“哈哈哈,原来那胖老头是您哦,雕刻的好像呀——”

此话一处,府中伺候下人各个张目结舌的瞪大眼珠。

六王爷一怔,愣是半晌未说出话。

“……”何云炙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六王爷这才注意座钟上,以自身为原型定制的雕像,他手捋胡须开怀一笑,“哈哈,本王也觉得蛮像,小丫头好眼力哦——”

奈嘉宝想接话,但感到周身传来一股飕飕的寒意,小幅度回头见何云炙脸色铁青,打个冷颤急忙欠身行礼,“奈嘉宝给六王爷请安”

六王爷似乎并不看重礼数,精神抖索的落坐主座,目光直视何云炙整体片刻,似乎满意的微微扬唇,“你就是传闻中那位破奇案无数的何云炙?”

何云炙站定俯首,“回六王话,何某确实破过几个案子,但门外传闻言过其实太过浮夸,方才吾妻冒犯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六王爷一听此话微微一愣,又打量奈嘉宝一眼,分明还是个未成年打扮的小丫头,探身确定道,“你已娶妻?这是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