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年道,“你们呀,就是成天指望着香溪。当心哪天我也不高兴玩了,把你们一个两个全拽回来!”
朱兆稔笑道,“大哥您不玩了,不是还有景先吗?还有二哥三哥,离得又近,可怎么也轮不上我。”
朱兆年皱眉道,“这事可真头疼,这当老大的,就是亏啊!老四,我不瞒你,自打爹撒手不管了,我这些年就一直在琢磨,咱们长房啥时候不用活得这么累?”
朱兆稔道,“大哥这话可说到我心坎上了,自打爹把我扔到这里来,我也是天天琢磨。可至今,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朱兆年道,“也许到哪一辈上能出个奇材。解决这件事就好了。”
朱兆稔笑道,“那得从景先开始努力了!”
朱景先只当耳边刮过阵风。蓦地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低头一瞧,立即瞪大了眼睛,“你,你都吃了?”
桌上的几个水果盘子已经空无一物了,他们方才说话没注意到,安宁不声不响地把一桌水果扫荡一空,现正拿着最后一块西瓜送到他的嘴边。
朱兆年笑道,“这回没人教她,你可不吃醋了吧?”朱景先张嘴接了,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忧愁。
赵顶天有些担心了。“六姐,你没事吧?”
朱兆年笑道,“不会有事的,最多闹闹肚子。她喜欢吃,以后每天让人送一盘来。”他又望着安宁笑道,“丫头,好不好啊?”
安宁瞧着他,还是不说话。
朱兆年道,“反正没啥事,得!明儿我陪你们走一趟吧。老四,你帮我下个帖,咱们带她和顶天瞧完了,再去齐府坐坐。”
朱兆稔道,“那干脆咱一家子都去得了,媳妇孩子全带上,闹那齐老头一天!”
朱兆年笑道,“好啊!正好瞧瞧他家孩子们都怎么样?”
朱景先忙道,“爹,您可别再别招惹上二弟和景珊。”
朱兆年道,“有那么可怕么?你不好端端的回来了?你也真是没用,连朵花也骗不回来,还多亏了顶天。”他望着顶天笑道,“顶天真是好孩子!你是景先的弟弟,跟伯伯的孩子也是一样的。你将来想做什么?伯伯都可以帮你!”
朱景先望着赵顶天点了点头,赵顶天才道,“朱伯伯,我要去投军!就是大哥投的那位吴将军!”他望着朱景先,豪气地道,“大哥方才说要把晋国灭了,我希望能帮大哥减少几年!”
“好!”朱兆年赞道,“有志气!自古英雄出少年,伯伯信你!等到将来你们成功的那一天,伯伯希望在晋宫大殿上摆酒为你们庆贺!”
“一言为定!”赵顶天站起来郑重地行了礼。
*****
无病堂。
昨日就有家丁来约过,朱景先他们一到,就有学徒把他们请到了后面的静室。
给安宁把了脉后,罗春霖点头道,“好很多了。”他又开了几日的药。
朱景先道。“她这一直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罗大夫仔细检查了安宁的喉舌后道,“应该是她自己不想说,这样时间长了也不太好,你们多寻些东西来给她认,只要她肯认一样,说一样,后面就好办了。”他瞧着朱景先道,“你们也别太顺着她,有时她若是想要什么,逼她说了再给她。”
朱景先问道,“多寻些东西?怎么弄法?”
朱兆年在后面接道,“这个我有法子。”
“爹,你有什么法子?”朱景先问道。
朱兆年笑道,“这你就别管了,爹安排好了,你带她来就是。”听这话朱景先就有些胆战心惊,他爹又想到了什么馊点子?
看过安宁,又瞧赵顶天。
在给赵顶天拆下头上包扎伤口的布时,安宁瞧着赵顶天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朱景先注意到,连忙问道,“六妹,你认不认得他?来,上前瞧瞧他是谁?”
安宁眼中又出现了迷惘的神色,微皱着眉,一直盯着赵顶天看。
朱景先恍然大悟道,“小弟,怪不得她前些天不认得你,肯定是你的头肿了,又包起来了,所以她觉得陌生。这样拆下来后,她就认出来了。”
赵顶天激动的望着安宁道,“六姐,我是小弟啊,你仔细看看。”
安宁瞧了许久,忽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赵顶天受伤的额头,流露出些许温柔的神情。一时却又退缩回来,躲到朱景先身后。
罗春霖道,“看来她是有印象的,只是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让她不愿意去想。”
赵顶天道,“那能不能让她只想起好的,不想起不好的?”
罗春霖道,“这却没有办法,她若能想起来,都会想起来,若是不愿意想,便什么都记不起来。”
朱兆年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吧,你们也别强求,也许只有将过去全忘了,她将来才会活得会开心一些。”
罗春霖道,“朱老爷真是一语中的!我这些翻来覆去想了许久,也就是这个意思,若是过去的经历过于惨痛,你们又何必勉强她去想呢?”
赵顶天急道,“可…那我们怎么办?她把我们也忘了呀?”
朱景先道,“没关系,小弟,爹和罗大夫说得对,那些不愉快,她忘了便忘了吧。至于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从现在起对她好,让她以后记得我们就够了。”
赵顶天黯然点了点头。
罗大夫给他重又上药,包扎好了,又开了几服药。
朱景先取出一个小盒子道,“罗大夫,这是之前您说的那金银管子,已经打好了,这有三根金的,三根银的,您试试看。”
罗春霖道,“打造得真精致,这可比那竹管好用多了!”他取了那三根银的道,“这便足够了,金的太也招摇了,府上自留着吧。”
朱景先也不勉强,笑道,“我今儿来,可要付诊金了。”
罗春霖道,“朱公子,你派人给我修分堂已经大大帮了我的忙了,可不能再破费了。”
朱景先道,“那可不成,这是我答应您的。罗大夫,我知道您这钱也是帮人的,您就让我也略尽绵力吧。”
罗春霖道,“那就多谢朱公子了。”
众人到了前厅,朱景先招呼家丁抬进几口大箱子,道,“把这功德箱填满。”家丁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满满一箱银锭子。
罗春霖忙上前拦住道,“这太多了!若是铜钱老夫还可以收,这银子就太破费了!”
朱景先笑道,“罗大夫,我这妹子还得来瞧呢,我这是把之后的诊金药钱一并付了。”
罗春霖道,“就是她来看一辈子,老夫也不会再收一分一文了!”
朱兆年上前道,“罗大夫,您就收下吧,就当给我这犬子和丫头积点德吧。”他转身招呼着安宁,笑眯眯地道,“丫头!来,你自己来投。伯伯教你啊!”他先拿了一块银子投进箱里,和里面铜钱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安宁依样抓了一块扔了进去。
朱兆年拍手笑道,“做得好!再来!”安宁似是觉得甚是有趣,又抓起一块往里扔,朱兆年道,“这样太慢,咱们玩个快点的!”他招呼家丁把箱子抬起来,教安宁用手一拨,那银锭子哗啦啦往下滚落,发出清脆的声音。安宁玩得甚是有趣,不一时,把一箱银子全拨了进去,她望着朱兆年。
朱兆年笑道,“这丫头可是个花钱的主儿,再来一箱!”朱景先在后面微笑不语。
家丁又开了一箱,安宁一时又全给拨了进去。不等吩咐,家丁又抬上第三箱来,此时声音渐沉,拨到一半,功德箱就再也塞不进去了。安宁又抓了个银锭子,使劲在那箱口塞了半天,好不容易压进去了一半,这才作罢。
朱兆年哈哈大笑道,“这丫头可真有意思!财去人安乐,伯伯希望你以后都安安乐乐的,好不好?”
安宁瞧着他笑得那么开心,眼神里似也有了些喜悦之色。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章 毽子
第一百九十章 毽子
见银子已然装满了功德箱。朱景先道,“咱们可该告辞了,罗大夫,不耽误您坐诊了。”
罗春霖对他们深施一礼道,“在下代万千百姓多谢各位今日救助之义,此笔善款,当冠以朱姓之名,造福世人!”
朱景先道,“这却万万不可!钱财乃身外之物,这笔钱若放在我们手中,不过任意使用了。放在您这草堂里,却可治病救人。朱家未居寸功,不敢图这虚名。只望这无病堂日后能开遍天下,普济苍生。若是有需要我朱家相助的,朱家仍是义不容辞。”
罗春霖眼里泛着泪光道,“好!朱公子,老夫有生之年,定当尽心竭力,广收门徒,以期有朝一日,将无病堂开遍天下!”
坐在马车里。安宁仍是抓着几个银锭子相互敲击着,朱景先在一旁笑道,“这声音好听么?小心别砸着自己手。”安宁玩了一会儿,没了兴趣,扔给他了。朱景先打开车窗道,“瞧瞧外面风景吧。”
安宁瞧着外面,忽然听见几声狗吠,她循声望去,是两只土黄色的狗在旁边田地里追逐打闹,她的神色略变了变。
朱景先一时想起道,“怎么把它给忘了?你放心,我马上就派人去把它接出来!”
*****
小熊已经有好些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自从安宁不见了之后,它整天趴在她床前,一动不动,已然奄奄一息了。
秦远也躺了好些天了,似是大病了一场般,人消瘦了许多。晋后把安宁卖到哪里的消息捂得死死的,连太子多方打听也无法得知。秦慕达心中有些怀疑是不是母后暗中把安宁处死了,有谁会花钱买那样一个活死人呢?却得不到证实。
秦远从早想到晚,又从晚想到早,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悔恨两个字。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犯下一连串如此愚蠢的错误,而且是一错再错。若是当初早听安宁的话,带她离开晋宫,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和安宁仍旧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
他的心里现在还最后抱着一线希望,也许将来还有和安宁重逢一天。那时,他无论如何要求得安宁的详解。
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
*****
自安宁进了齐府,齐霜儿就紧紧盯着安宁,朱景先左手抱起齐霜儿,让她可以更方便的看着他右手牵着的安宁。
一时到了大厅前,安宁瞧着里面有许多人,顿住了脚步。
朱景先微笑着道,“不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六妹,大哥一直牵着你呢。”他握紧安宁的手进去了。
朱兆年兄弟和一家子人早进来,已经大概说了安宁的情况。
齐天皓道,“霜儿,快下来!让他们坐下。”
朱景先放下齐霜儿,上前行了礼,方才牵着安宁到旁边坐下。
齐霜儿忽地拉起安宁的手道,“姐姐,你跟我去玩吧。”
对这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安宁倒没有挣脱。朱景先便问道,“你想跟霜儿去玩儿么?”
安宁不作声,瞧着齐霜儿似乎有些好感,齐雪儿微笑着上前道,“我带你去好么?”
安宁转头看了朱景先一眼。
朱景先笑道,“可以去的,没关系。”他刚放开安宁的手,安宁却抓住了他。他不由笑道,“那我也陪你去。齐小姐,霜儿妹妹,可以走了。”
霜儿拉着安宁的手就往她屋里走,高高兴兴的道,“姐姐,你去我屋里,我拿好多东西给你玩!”
等她们走了,齐天皓才叹道,“好好一个姑娘,怎么竟成这样?”
朱兆年道,“那丫头将来会越来越好的!”
齐霜儿拉着安宁进了她的房间,打开地上的一个木头箱子,里面装着许多小孩儿玩意。朱景先牵着安宁也蹲了下来,齐霜儿一样样拿出来给安宁看,跟她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当她拿出一串绿玉珠子时,安宁眼神略变了变,接过来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着。
齐霜儿道,“姐姐,你喜欢么?喜欢就送你了!”
朱景先道,“六妹。你喜欢么?你若喜欢就拿着。”
安宁拿着这珠子不说话,忽似想起什么,把这串珠子放进朱景先的手里,朱景先道,“我不要,你拿着玩。”他又推了回去,安宁眼神愈加迷惘,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时齐霜儿翻出几样小玩具来,一齐捧着道,“朱大哥,咱们到外面玩吧,我抽陀螺给你们瞧!”
朱景先笑道,“好啊。”
到了院子里,安宁眼睛里仍是迷惘一片,忽听风声和“啪啪”之声,齐霜儿抽起了陀螺,转得飞快。
朱景先笑道,“霜儿妹妹打得真好!”齐霜儿抽得更起劲了。
安宁的脸色却越来越白,那呼呼的风声和“啪啪”之声让她本能的恐惧,连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朱景先查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安宁惊恐的往后退着,两手抱住了头。
齐雪儿忙道,“霜儿快停下!”
朱景先安抚着安宁道。“没事了!你看,不过是玩具,没事的。”
霜儿跑了过来,道,“姐姐,怎么了?”
安宁听不到那声音,方才好些了,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朱景先道,“咱们不玩这个,霜儿,你还有别的么?”
齐霜儿拿出只毽子来。“那我踢毽子你们看。”她一面一二三地数着,一面踢着,刚踢到五下,那毽子便飞了,朱景先伸脚接了,冲安宁笑道,“大哥也踢给你看,好么?”
他靴子轻点,一下把毽子踢到半空,齐霜儿拍手叫道,“好高啊!”
朱景先趁机把袍摆掖在腰上,飞身到了院中,趁那毽子落下一半时,反身一扭,把那毽子又高高踢到空中。
齐霜儿兴奋得手都拍红了,大叫道,“大哥踢得真好看!”
安宁眼不错的盯着朱景先和那毽子的起起落落。只见那毽子又要落下来了,朱景先笑道,“再翻个跟斗你们看看。”他果然跃到空中,翻了个跟斗倒立着又把那毽子踢了上去,空中姿态潇洒之极。
“下面这个是我的!”后面忽然冲上来一人,是齐若柏。
朱景先回到安宁身边,指着她看道,“你瞧,好玩儿么?”
齐若柏待毽子落低后,飞身起来,左脚先踢了一下。他人还在空中,旁边又冒出来一人,“二哥,传给我!”
“好!”齐若柏右脚又一踢,将那毽子斜传了出去,“五弟,接好!”
齐若桦接了,用两脚外脚背交换着踢,还扮着鬼脸,那模样滑稽得很,齐霜儿咯咯直笑。
赵顶天和一众齐家兄弟都过来了。赵顶天看着技痒道,“齐五弟,传给我。”
齐若桦笑道,“接着!你能比我更好笑么?”他把毽子踢了出来,赵顶天没用脚接,却用膝盖掂着,一会儿顶在了头上,好象当中多了一个小辫,他还左右摇摆着脑袋,众人都乐了,“果然好笑。”
忽然他脑袋一歪,那毽子落了下来,眼看要落地,他迅速的伸脚尖一勾,又牢牢接住,踢了几个花式,笑道,“下一个谁要?”
齐若枫道,“我要!二哥,咱们玩个连环三踢。”
齐若松笑道,“我陪你玩吧。”
赵顶天把毽子对着他们踢去,齐若枫先接了,刚跃起一踢,马上齐若松从后面跃上,借势把那毽子踢得更高,他在半空中把齐若枫往上一扔,齐若枫借力想再上一层踢那毽子,却差了一点,没够上。
齐若松笑道,“三弟,你又重了!”
齐若桐冲了上来道,“我轻!”朱景先和齐若松两人一齐把他扔了上去,终于赶在那毽子落下时,又把那毽子远远踢飞了。
“好啊好啊!”齐霜儿使劲拍着手,她雀跃道,“我也要上去!”齐若桐那一脚准头不对,毽子落在了屋檐上。
齐若松把她抱了起来,笑道,“好!咱们把毽子拿下来。”
后面齐家和朱家一家子也早过来了,看得呵呵直笑,齐天皓道,“若松,小心些,别伤着霜儿。”
齐若松道,“知道了,爷爷。”他一飞身,上了屋顶,落在那毽子旁边,霜儿一把拿起,齐若松又抱着她稳稳的跳了下来。
朱景先赞道,“齐大哥好俊身手。”
安宁瞧着霜儿手中那毽子,神色古怪之极。
朱景先小声道,“你喜欢么?大哥回去送你一个。”
齐若松瞧见安宁一直盯着那毽子,笑道,“霜儿,把这毽子送给姐姐吧。”
“嗯。”霜儿应了,将毽子递上前道,“姐姐,给你。”
安宁接过毽子,神色越发古怪了,忽然,她四下看着,似是寻找什么。朱景先道,“你要什么?”
安宁看来看去,最后看见后面朱四婶的手上拿着把团扇,她拉着朱景先走上前去,眼睛盯着那团扇。
朱四婶递上前道,“你要这个?”
安宁接了过来,将毽子放在团扇上掂了几下,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忽一扬扇,将那毽子高高甩了出去,刚好落到朱景明身边,他接了又甩了回来,道,“还你!”
朱景先刚准备伸手来接,安宁却拿团扇一挡,接了回来。
朱景先笑道,“原来你是这么玩的。”
齐天皓道,“好了,大家也玩了一会了,去吃饭吧。”领着众人就往饭厅而去。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拼酒
第一百九十一章 拼酒(为粉红票票加更)
安宁没有动,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景先道。“六妹,大家都走了,咱们去吃饭吧?”
安宁仍没有动。忽地她把团扇又是一扬,那毽子飞了起来,这次,她没有等它落下,似乎是本能的转着圈儿到毽子下方伸扇接住,姿态优美之极,竟似在舞蹈一般。开了个头以后,似乎就在按着设定好的套路,只见她将团扇左一抛,右一挥,那毽子不住的上下翻飞,人也随着毽子翩翩起舞。
金色的阳光从树梢间斜斜地投射下来,恰好她今日又穿了一套杏红色的衣裙,更显得娇艳无比。舞动中之长发飘飘,袖带摇摇,说不出的婀娜动人。只是眼神中欠缺了神采,似乎重复梦中的动作,为她周身罩上了一层迷蒙之色。
朱景先看得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到底是人还是仙子?
“快看!”倒是齐霜儿回过头来找安宁,发现了便惊叫了起来,引得众人都回过头来,见此情形,俱是不语。
蓦地,安宁脚下踩到一块石子,滑了一下,眼看就往地下摔去。
“小心!”众人齐声高喊。
朱景先一下惊醒了,忙大步冲上前挽住了她。安宁似是从梦中惊醒,瞧着朱景先,眼神里迷惘之极。
“你摔着没?”朱景先赶紧先低头检查下安宁的腿脚,见无异样,方才放下心来,又望着她衷心赞道,“你方才美极了!”
安宁却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干什么,神情呆滞。
朱兆年喊道,“景先,快带她进来!”
朱景先牵着安宁过来,齐家几兄弟和朱景明赵顶天却都还站在那里眼珠不错的看着她,。
朱景先都觉得这目光太炽热了,一推朱景明,笑骂道,“傻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