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燕脸色一白,顿时心掉到了谷底。
素琴道,“侍卫大哥,一人出去,怕拿不了那么些东西,您就通融一下,晚上就要过节了,咱们还要早去早回呢!”她偷偷塞了锭银子给那侍卫。
侍卫收了银子,脸色好些了,道,“要不赶紧回去再领块腰牌过来,要不就先出去一个!你还是她?”
素琴也没辙了,她想了想,把梁淑燕拖到一旁,将腰牌塞在她手里,低声道,“娘娘您先走吧。”
梁淑燕道,“那你怎么办?”
素琴道,“奴婢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您今日若是错过了,日后再找机会就难了!快走!”
梁淑燕道,“那怎么行?这腰牌是你好不容易弄来的,我不能要!”
素琴急道,“您就别再拖拖拉拉的了,您身上不仅有您的命。还带着夫人的命呢!”她转头对侍卫笑道,“侍卫大哥,那就让她一人去吧,她跑得快!”
素琴把梁淑燕往前一推,那侍卫点了点头,梁淑燕握紧着腰牌,低头出了宫。她走了几步,果真跑了起来。那侍卫看着倒觉好笑,心想这宫女可够实诚的,让她跑就跑。
梁淑燕跑了一时,终于看到街市了,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心欢喜的都快要蹦出来了。街上的行人瞧见一个小宫女边跑边哭,纷纷投过来诧异的目光。梁淑燕极力的控制着情绪,想着周复兴之前教她的路线,不一时,便找到奇香斋。
铺子门口围着不少顾客,梁淑燕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道,“我,我要找荣华。”
一个大眼睛的小丫环注意到了她,马上笑脸迎了上来道,“姑娘是要买什么饼呢?”
梁淑燕道,“我不买饼,我要,我要…”
那小丫环瞧着她,忽地一愣把她暗自扯到一旁,附在她耳边轻轻喊了声,“六姑娘?”
梁淑燕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我,我要找赵顶天。”
小丫环听了,忙拉着她,从铺子里头穿过去,拉梁淑燕上了后面的马车道,“快,回府!”
梁淑燕有些忐忑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丫环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我现在便送你去找他们。”
梁淑燕将信将疑,可瞧着这小姑娘的眼睛,不似在骗她。
马车辘辘,跑得飞快,不一时,便到了赵顶天住过的小院,梁淑燕指着这里道,“就是这里!”她心里立时安定了大半。
小姑娘扶她下了车,进门问小厮,才知赵顶天不在,她忙拉着梁淑燕又去了朱府,急急地去寻老爷。
朱兆稔却不在府上,小姑娘领着梁淑燕去见管家,跟管家小声嘀咕了几句,管家忙命人去寻老爷回来,又把梁淑燕让到小客厅里坐下。
梁淑燕拉着那小姑娘道,“小姑娘,我着急要见赵顶天小兄弟!”
小姑娘笑道,“别着急,你到了这里就安全了。等我家老爷回来,他必能带你见到他。”
梁淑燕道,“谢谢你,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一指鼻子道,“我叫晴云。”
等了大半个时辰,朱兆稔赶了回来,见梁淑燕也愣了一下,“你是何人?”
梁淑燕行了个礼道,“朱老爷,请你快带我去见赵顶天或是周大哥,我好着急找他们!”
朱兆稔道,“跟我来!”
他领着梁淑燕就到了书房,开动机关,进了秘室。当门一打开,周复兴立时就蹦了起来,朱兆稔一闪身,让梁淑燕走了进来。
“六姐!”赵顶天从床上撑起身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淑燕!”周复兴却一眼就认出了究竟。
梁淑燕一下扑到周复兴的怀里,落下泪来。
周复兴愕道,“淑燕,你怎么来了?”
赵顶天道,“她,她不是六姐么?”
梁淑燕揭下脸上的面具道,“我是梁淑燕。”
赵顶天道,“那她的面具怎么在你这里?”
周复兴道,“顶天别打岔,淑燕你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老爷,您也请坐。”
朱兆稔也好奇的坐下了。
梁淑燕擦擦眼泪道,“昨晚你们走后,我本来以为肯定是活不成了。到了一大早,安宁姐姐就来寻我,她给我这面具,说今日宫中会乱上一阵,还要宫女素琴帮忙,把我送出来。我本来不肯走的,可她跟我说,一定要我活着出去!到了下午,素琴果然弄到了一块出宫的腰牌,她本来是要跟我一起走的,却被侍卫拦下了,说一块腰牌只能走一个人,她,她便让我走了。我出来后,寻到奇香斋,见到晴云,她便送我来了。”
朱兆稔捋着胡须,明白了八九分。
周复兴道,“那小六呢?”
梁淑燕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不知道,她不肯说,一早见了我就走了,也不知上哪儿了。周大哥,你们快想法去救救她吧!她说宫中今日会乱,我总觉得她要出事!”
赵顶天道,“我马上就去!”
周复兴一把拉住他道,“顶天别慌!”他又问梁淑燕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你能猜到一些么?”
梁淑燕摇摇头道,“我出宫时问过素琴,她也不肯说。”
周复兴道,“那宫中有谁对她不利?除了秦远。”
梁淑燕这才犹豫着道,“其实,其实太子,太子自安宁姐姐进宫一直觊觎她的美色,总是不断的骚扰她。”
周复兴道,“那秦远知不知道?”
梁淑燕道,“不知道。安宁姐姐不肯说,我第一次买红豆酥就是想说这个来着。”
赵顶天急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梁淑燕哭道,“安宁姐姐不让我说,她哭着求我,说若是说了,你,还有你们大哥一定要来管这事。她说,说她不能再让你们担心,不能再拖累你们!我,我也没法子。”
赵顶天眼圈红了,跺脚道,“六姐,你怎么这么傻!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以为你不说,咱们就不担心你么?”
周复兴道,“那晚放我们走的,是不是就是太子?”
梁淑燕点头道,“就是他!”
周复兴脸色一变道,“我明白了。小六定是答应他什么条件,太子昨晚才肯放我们走的。”他起身道,“小六已经够可怜了,我不能让她再做傻事!朱老爷,请您放我出去吧。”
“站住!”朱兆稔厉声喝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人,能救得出她么?”
周复兴道,“就算救不了,就算死在那里,起码我也要尽我的心!”
赵顶天道,“我也要去!”
朱兆稔道,“你们想死谁也拦不住!但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死了,便能救出她么?你们难道就只有这一件事需要办了么?没有别的牵挂了?”
周复兴一时望向梁淑燕,梁淑燕望着他眼泪往下直掉,却一句话也不说。周复兴是左右为难,梁府的事还没了,梁淑燕虽已出宫,但能否出得了晋国,逃出生天,还有梁相国老两口…尚有许多事有待解决,他真的能安心去送死么?
朱兆稔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们等一天吗?今儿还未过完,谁也不许走!”他转头又问梁淑燕道,“那她还有没有别的话嘱咐你的?”
梁淑燕忙道,“有!”她从怀里取出银簪,递给赵顶天道,“这是她给你的,她说你以后要去做大将军,这支银簪拔开这玉兰花,里面是把小刀,送你防身。她还要我跟你说,让你以后千万要当心,别再冲动,更别被人暗算了。”
赵顶天接过银簪,紧紧的握在手中,眼里却快喷出火来。
梁淑燕又拿出块玉佩道,“朱大哥在不在?这是她送他的。”
朱兆稔道,“他应该这几天就回来了,你到时给他吧。”
周复兴道,“她还有什么话?”
梁淑燕道,“她还说,说让大家好好活着!说咱们若是再为她做傻事,她无论在天上地下,都不会安乐!”
周复兴一时呆坐了下来,脸色苍白。
朱兆稔叹道,“看来这姑娘是抱定决心了,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意了。”
梁淑燕此时才道,“周大哥,过不了多久,宫里便会发现我丢了的,爹娘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复兴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兆稔道,“周贤侄,这是件大事,梁小姐既好不容易逃脱出来,若是又被抓回去,死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得尽快把她送走!”
周复兴道,“可现在!这时候,叫我怎么走?!”
朱兆稔道,“事有轻重缓急,宫里那边咱们再急,也是干着急,插不上手。现在只能先顾着手边的,你听我的,赶紧送梁小姐马上出城!”
梁淑燕道,“我还得回家一趟!”
朱兆稔道,“这是当然。梁小姐,我马上派人送你回家,回家后不要耽搁,即刻出城,一路不要停留,走得越远越好!”
周复兴咬了咬牙,站起身来道,“淑燕,我送你走!”
朱兆稔道,“你先回梁府,我这边再安排一下,到时会有人来接你们出城。若是有宫里的消息了,我即刻派人通知你们!”
周复兴深施一礼道,“多谢朱老爷仗义相助!周复兴没齿不忘!”
朱兆稔拍拍他的肩道,“年轻人,别太灰心,天无绝人之路!留着有用之躯,还有多少事等着你们去做哪!”
周复兴点头道,“谢谢朱老爷提点,复兴铭记于心。”他转头又对赵顶天道,“顶天,你留在这里,一切听从朱老爷吩咐!”
赵顶天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朱兆稔道,“顶天,你要记得你六姐说的话,千万不要冲动!你若出了什么事,她是不会安乐的。你安心在这养伤,过些天,景先回来了,听他怎么说。”
赵顶天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
朱兆稔带着周复兴和梁淑燕出去,把他们送上马车,又回书房准备其他事宜去了。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弃府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弃府
周复兴一行回到梁府。马上派人请梁相国和夫人过来。他昨日一夜未归,梁相国和夫人也提心吊胆了一夜,忽听人回来了,忙赶来相见,却见屋中还有一宫装蒙面女子,二老一愣。
摒退下人,那女子揭开面纱道,“爹、娘!”赫然竟是梁淑燕!
老两口吓了一跳,忙问道,“燕儿,你怎么回来了?”
周复兴道,“此事一言难尽,总之现在淑燕已经从宫中脱逃,当务之急是把她立刻送走!伯父、伯母,你们打算把她送到哪里去?我们即刻启程!”
梁相国道,“你来安排!”
“我?”周复兴一愣。
梁相国道,“还有我和她娘,大家不要耽搁。夫人,快把咱们准备的金银细软箱子收了,即刻就走!”
周复兴傻眼了,“你们也走?”
梁相国咳的一跺脚道。“复兴你发什么愣啊?赶紧的,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周复兴道,“慢来,慢来!伯父伯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梁夫人道,“你这孩子,怎么犯起傻来?燕儿跟你走了,咱们老两口留在这里干嘛?当然是一起走!”
周复兴道,“那伯父的官呢?”
梁相国摆手道,“这官我早不想当了!”
周复兴道,“那这梁府?”
梁相国道,“这个还未跟你提起,咱们早就开始暗中变卖家产了,现全换了金银细软收着,就等着哪天把燕儿弄出来,咱们一家子方便上路。”
周复兴仍有些发懵。
梁夫人一语道破,“复兴啊,你别发傻呀,你是咱家女婿,也不是外人。来来来,赶紧的,你跟我先去瞧瞧那些东西,倒有好几大箱子呢,看是怎么带才好!”她拖着周复兴就往外走。
“对对对!”梁相国道,“燕儿,你先回房等着。找套丫头衣裳换了,我也跟过去看看。”他也跟着过去了。
周复兴这才明白,原来这老两口早把他当准女婿了,这可是怎么说的?在这节骨眼上,也没空跟他们扯了。
先到了梁相国和夫人的内室,梁夫人开了锁,打开箱子给他一瞧,周复兴一数有点晕,这梁府还挺殷实,整整十一大箱金银财宝,这可怎么带?
梁相国指着边上两箱满满的银锭子道,“这是打算分给府上家人的。”
周复兴定定神,想了想道,“这样不行,绝对走不了!”
梁相国有些慌了,“啊,那怎么办?”
周复兴道,“这些金银只捡些一箱在身边用度就足够了。剩下的,马上送到钱庄换成银票,走到哪里都能取。”
梁相国点头道,“行!这样好。路上也不显眼。”
周复兴略一沉吟道,“伯父,伯母跟着走倒问题不大,您是朝廷命官,不可能凭空消失。即使跑了,也会连累家丁。”
梁相国道,“我打算分了银子,叫他们都跑,不就完了?”
周复兴道,“不可,这样难免有人走漏风声。”
梁夫人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把老爷一人丢在这里吧?”
周复兴道,“让我想想。”他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半晌,才道,“事到如今,说不得只能冒险了。淑燕丢了,回头宫里迟早也要寻来的。这样,伯父马上召集家丁,就说准备辞官不做,把银两分了。我准备马车,把金银送走,待会我帮你们易容,即刻到城外先安置下来,此事光凭咱们可能还不行,我得去寻朱府帮忙。”
梁相国问道,“朱府是什么人?信不信得过?”
周复兴点头道,“信得过,淑燕能出宫也有朱家帮忙的。”
梁相国道,“好。你来安排吧。”他马上命总管关上大门,通知所有的家丁到前厅集合。
周复兴拣了最小的一箱留着,其余的让梁夫人全部上锁。又让梁夫人准备了几套换洗衣裳,他跟着梁相国来到前厅,家丁仆妇不知发生何事,在那窃窃私语。
梁相国道,“老夫年事已高,近日决定辞官不做,回乡下养老。大家在我府上服侍多年,甚是尽心尽力,我也不会亏待大家,你们跟我府上签的不管是死契还是活契,现在统统烧掉了。死每人领一年的工钱,各自回家去吧。”
周复兴命人抬上银两来,冷冷的道,“梁相国辞官之事,乃是朝中机密,一年之内不得泄漏!你们领了银子,各自收拾包袱,速速从后门离开,若是有人敢泄漏半个字,”他随手拍向旁边一张八仙桌,立时把那桌子拍得碎了一地。厉声道,“这便是下场!”
这可把一屋子人吓得鸦雀无声,还真以为是朝中秘事,闭了嘴轮流上前,由管家发放了银两,回屋收拾包袱去了。可是到了最后,仍有五六个单身的老家人,擦着眼泪不肯离开。
梁相国叹道,“不是老夫狠心,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连我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实在不能再带着你们。管家,你和他们每人再多领一年的工钱,各自再去寻份好差事吧。”
分了金银,周复兴让管家带着些心腹家人守着后门,不让一起走,隔一段时间,才放几个人出去。
他自己骑了马,赶紧去了朱府,跟朱兆稔一说,朱兆稔道,“你这么多金银一下送到钱庄去,也甚是打眼,你若信得过我,便把箱子锁上,贴上封条,送到我家藏着,我分几日存了再拿银票给你。”
周复兴道,“好!就依朱老爷所言。另外,复兴尚有一事相求。今日天色不早了,出城以后,一来我不知该把他们安置何处,若是追兵赶来,客栈和民宅都是不能住的。二来,实不相瞒,朱老爷,我心里着实记挂着小六姑娘,若无她的确切消息,我实在不忍心离开!”
朱兆稔思忖片刻道,“那这样吧,我家在城外有处别院,我一会儿派人赶了马车来接你们,直接把你们送到那里去暂住几日,也好避避风头。”
周复兴道,“朱老爷,那我便把梁相国、夫人和淑燕改作您府上家人形貌,即使去到您家别院,外人看来也不会生疑。您看可好?”
朱兆稔道。“你若有此手段,这个法子甚妙!”他想了想道,“晴云这丫头一家三口都在我家伺候,你不如就去瞧瞧他们。”
他让管家领着周复兴去认了人,周复兴暗自记下他们相貌特征,起身告辞,先回了梁府,让梁相国、夫人和淑燕都换上寻常家丁服装,又在他们脸上涂涂抹抹。不一时,他们对镜自照,自己也吓了一跳。
梁相国笑道,“夫人,这下,你可认不出我了吧?”
梁夫人也笑了,“你难道就认得出我?”
梁淑燕笑道,“我却知道,这样子很象晴云呢。”她和晴云年纪相仿,扮起来十分相似。
朱府几辆马车早就来了,不过管事的家丁做事十分谨慎,先单身进来请示了周复兴。周复兴带着他们从另一处侧门进来,没跟朱府家丁照面。
搬金银箱子前,那管事的家丁坚持当面全部贴上封条,请周复兴亲笔提上字,梁相国盖上印章,才让人抬走。看他们行事精细,梁相国连连点头,甚是放心。
到了傍晚,梁府的家人陆续走完了,周复兴送别了管家和几个老家人,最后和梁相国一家三口上了马车,那车夫带着他们便往城外而去。当晚,他们四人便安置在朱家别苑里。
一时倒也没有官府追兵,宫中不是没人发现梁淑燕丢了,象秋桃和春霞很快就发现了,但素琴回去后严令她们不得声张,她们哪里敢多言半句,紧紧关闭了梁淑燕的门,其他侍从就算觉得不对劲,又有谁来管一个不受重视的二殿下妃的闲事呢?况且,宫中今日确实有些混乱,人人都知道要出事,人人都龟缩起来但求自保,谁还不知死活的找事去?
秦远在太子*中晕倒后,被送回了自己宫殿,经太医救治,只是有些中暑,又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一时给他开了药服下。秦远睡了一会,傍晚时分便悠悠的醒转了过来,他清醒后想了半天,似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大吵大闹,他竟是出奇的冷静,还命人送上饭菜来,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阵,换了身干净衣裳,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带上随身不离的宝刀,向太子*中而去。
侍从们见他神色古怪,不敢阻拦,但忙去晋后宫中通禀了。素琴瞧着也有些胆战心惊,但她想,兴许秦远能把安宁给带回来,于是便偷偷的跟了上去。
太子却不在宫中,而是到宫中最高的观星台赏月去了。秦远这才记起,原来今日竟是七夕呢!他的嘴角不由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观星台以汉白玉砌成,巍峨雄壮,高有数十丈,建在宫中地势最高的东北角上,视野开阔,登高远眺,大半个晋宫都尽收眼底,上面雕梁画栋,建了亭台。太子带着众多宠姬正在上面载歌载舞,饮酒作乐。未到台前,远远便瞧见上面衣袂飘飘,珠环翠绕,莺声舞语,脂浓酒香。
秦远站在下面看一会儿,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只坚定的,一步一个台阶往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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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本月,桂仁决定人品大爆发,每日双更,8点和12点放送,这绝对不是愚人节滴玩笑!桂仁很严肃地说。?哈哈哈,筒子们追文追得也很辛苦,桂仁会努力多打字快打字,加油更新滴!不过,看文和打字,真的不是一种级别的速度,亲们相信桂仁会努力的哈!祝愚人节快乐!小心上当受骗哦!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死
守卫的侍从见二殿下来了。忙上去禀报太子。秦慕达微微一笑,接过安宁递过来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眼光中却流露些许复杂的微光。紧紧盯着大门口,看着秦远慢慢冒出头来,一步一步逼进,秦慕达忽伸手把安宁搂进怀里,轻抚着她道,“瞧,他又来了!”
安宁瞧了秦远一眼,转头又对秦慕达笑道,“嗯,他又来了。”
秦慕达高声道,“二弟,一起来喝一杯!”他低头对安宁道,“小美人,你去倒酒。”
安宁起身拿了个酒杯,满斟了一杯,摆在桌上。
秦远走了进来,在秦慕达的面前坐下,伸手接过酒杯干了。才直视着他,问道,“大哥,为什么?”
秦慕达懒洋洋的笑道,“什么为什么?”
“大哥!”秦远道,“给我一个理由,好吗?”
秦慕达道,“没有理由,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秦远眼中隐有泪光闪现,“大哥,你是我亲大哥!你从小就疼我,爱我,处处护着我,我一直为有你这个大哥而觉得幸福。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