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皓道,“你这孩子,太任性了,是爷爷把你宠坏了。你哪里知道,越是这些世家大族,越是注视礼数规矩。有你这么冒冒失失冲上去的么?你那日可太无礼了!”
齐雪儿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下去跟他比一场!”她起身就要下场。
“站住!”齐天皓低喝道,“给我老实坐着,你再莽莽撞撞,让人家彻底失望了,可真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齐雪儿这才跺着脚坐了下来,嘟囔道,“谁愿嫁他谁嫁去!我不稀罕!”
齐天皓道,“你看不上?哼,这天下间,论家世,论人才,我瞧比他再好的,可真不多呢!若是人家能看上你,倒真是你的造化!”
朱景先带着齐霜儿,和齐若松又回到场中。
齐若柏道,“朱大哥好马术,我们兄弟佩服,不知能否再向你讨教一下箭术?”
朱景明道,“齐二哥,你们想累死我大哥啊?”
朱景先忙道,“景明,休得无礼!”
齐若松道,“景明,你说的这是哪里话?要不这样,就再比一下箭术,比完这个就好,行不行?”
朱景先迟疑了一下,“小弟箭术平平,恐贻笑大方。”
朱景明还真没见大哥射过箭,忙道,“那我来比。”
朱景先皱眉想了想道,“那这样好不好?咱们三箭定胜负。三箭过后,各位兄弟可不能再找我比了。”
齐若松道,“好!”
朱景明小声道,“大哥,你行不行?”
朱景先道,“马马虎虎。”
朱景明心想,这是行还是不行?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奇葩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奇葩
齐家兄弟中,还数大哥齐若松的箭术最好,所以依然是他和朱景先来比。
来到靶前,齐若松道,“朱兄弟,要多少步?”
朱景先道,“悉随尊便。”
齐若松道,“那就放一百五十步可好?”
朱景先点了点头。
家丁扛了箭靶移至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放定。
齐霜儿忽道,“朱大哥,你若是赢了,我便亲你一下。”
朱景先笑道,“那朱大哥可得努力了!”
齐若松将弓箭递到朱景先跟前道,“朱兄弟,你先请。”
朱景先道,“还是齐大哥先请。”
齐若松也不客气,挽弓扣弦,箭若流星,唰唰三箭射出,皆命中红心。他心想,这回看你怎么赢我?
朱景先接了弓箭,瞧了瞧箭靶,略皱了皱眉。朱景明心想这次必输无疑了,却见朱景先挽起弓箭,不紧不慢地也是三箭射出。家丁们举起箭靶过来,齐家兄弟一瞧,面面相觑,皆不作声了。朱景明也凑上去,却见朱景先的三箭全部不偏不倚并排紧挨着齐若松那三箭的右边,不差毫厘。
齐霜儿问道,“谁赢了?”
齐若松笑道,“朱兄弟赢了。”他输的是心服口服。
朱景先道,“哪里哪里,明明是并驾齐驱,不分胜负。霜儿妹妹,你便亲我和你大哥一人一下好不好?”
齐霜儿真甜笑着亲了朱景先脸颊一下,还问道,“香不香?”
朱景先笑道,“真香!”众人一时都笑了起来。
她作势又要去亲齐若松,齐.若松却躲开了,“霜儿,大哥不要!”
齐霜儿愣道,“为什么?”
齐若桦接过话道,“大哥怕你的口水!”众人大笑起来。
齐霜儿瞪了大哥和五哥一眼,转.身让朱景先抱,“朱大哥,我跟你玩,不跟他们玩!”
朱景先笑着把她抱起,众人重回楼下。
齐若松对着上面喊道,“爷爷,咱们去书房吧!”
齐天皓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下来。这次,齐雪儿也跟在他身后,真象个大家闺秀模样,头都不抬,眼睛只望地。齐家几位婶婶却不再跟着,自去准备晚宴了。
朱景先似若无睹,只逗弄着齐霜儿。朱景明暗自佩.服大哥,不动声色就寻了个最好的挡箭牌。
齐家书房是一溜相通的房子,甚是宽大,最外面一.间四周墙上挂着些名人字画,倒也不是凡品。几案陈设,虽然简单,却不落俗套。
朱景先牵着齐霜儿的小手,跟在齐天皓身后,听.他指点,频频点头。心道这齐府虽在西北,倒也不是一昧商人之家,见识学问都是极好的。
再往里走,里面.字画却风格大变,齐天皓笑道,“景先,你瞧这里的字画如何?”
朱景先凝神细看,半晌方指着一副画道,“此中画作笔力遒劲,画风朴拙,尤以这副枯木寒鸦图为最佳。”
齐天皓道,“旁人都说这副峡江秋水图乃是最好,你怎么偏喜欢那副呢?”
朱景先道,“这秋水图也是好的,大气磅?,气势滔滔,但似乎有些用力太过,失了凝重肃穆之气。不若这枯木寒鸦,淡定从容,飘逸不凡。”
齐若松上前道,“这枯木寒鸦图是爷爷最喜欢的一副画。”
朱景先忙赔礼道,“景先谬论了,望齐爷爷海涵。”
齐天皓笑了起来,“你倒是我的知音呢!这秋水图是我四十岁时所作,那时火气仍盛,笔力太过。这枯木寒鸦是我五十五岁时所作,瞧着就平和了许多。”
接着,齐天皓又领着他进了第三间房,这房里挂的书画笔迹各不相同,落款仍新,想来是齐家几兄妹的大作了。
齐天皓单指着一副红梅傲雪图道,“景先,你再说说这副画。”
朱景先细瞧了,这副画笔力柔媚,色泽鲜明,想来是齐雪儿小姐的大作。要怎么评论,一时之间倒有些颇费思量。
齐若松笑道,“你瞧着如何?”
朱景先道,“美。”
齐雪儿的脸上微有笑意。
齐天皓又等了一会儿,问道,“就这样?”
朱景先点了点头。
齐天皓有些失望,此时下人前来禀报,说晚宴已经准备好了,问老爷子何时开席。
齐天皓见天色已暗,笑道,“走!吃饭去!景先,陪你齐爷爷喝两杯。”
朱景明一听,脸立即成了苦瓜样。
齐若枫拍拍他的肩,挤眉弄眼道,“方才赛马你不是不服么?咱俩去酒桌上较量一番。”
朱景明恨恨的瞪他一眼道,“你小子日后可别落单在我家里!”
齐若枫笑道,“绝对不会,怎么也要拖两个兄弟过去!你就慢慢等你家小弟长大吧,他现可断奶了么?”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朱景明咬牙切齿道,“有种你秋天跟我到香溪去!”
齐若枫朝朱景先挤挤眼道,“我去不去,那得看你大哥的。”
朱景明暗自把齐老三在肚里骂了千遍万遍。等齐若枫把他拖到客厅二楼前时,朱景明可真吓了一跳,“今天上这里?”
齐若枫笑道,“齐家今天可是用贵宾的礼仪招待你们呢!”说着把他拉进来。
朱景明心中叫苦不迭。齐家有胡人血统,便在家中客厅的二楼修了个圆顶、形似帐篷的大厅,模仿塞外饮食,如有重要和亲近客人才会请到这里来。不过一进这里,那酒可就不是一般的喝法了,朱景明来过几次,深受其害。今
地上铺着厚实华丽的地毯,设着矮几,上面早已摆满了珍羞佳肴,旁边还设了烤架,牛羊肉烤得正香。
齐天皓拉着朱景先走到前头,席地而坐,让孙子孙女也坐了下来,“雪儿,你坐过来。”他有心撮合孙女和朱景先,想让齐雪儿坐在朱景先身旁,可朱景先却不动声色的把齐霜儿拉在了手边坐下,齐雪儿只能挨着齐霜儿坐下了。
另一边坐着齐若松兄弟们,朱景明被齐若枫强拉在他们中间坐着。齐家三位婶婶倒坐在下面,她们要照顾酒席,只是应个景。
齐天皓微一示意,几位婶婶忙吩咐下人端上酒来,没有酒杯,全是海碗,装着象奶一样雪白的液体,却又酒香扑鼻。朱景先知是塞外惯喝的马奶酒,闻那味道,却是极浓,心想今晚可别真醉得回不了家。
齐天皓笑道,“这是我家秘方六蒸六酿后的马奶酒,喝起来绝没有外面那些酒的酸味。来,欢迎景先来第一次来我们齐家!”他举起了碗,朱景先欲站起来还礼,却被他拦住道,“在这里吃饭,没这么多规矩,坐着喝!”
朱景先只得先干为敬,只觉入口果然不似一般马奶酒般酸涩,倒有股清甜的滋味。他知道,越是入口淡的酒,后劲越足,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齐天皓捋须笑道,“好孩子,跟你爹当年一样豪爽!”众人也是一饮而尽。
朱景先又敬了齐天皓,老爷子笑道,“不必拘礼,松儿,你们可要好好招呼景先和景明。”
齐家五兄弟会意一笑,依次起来敬着朱家兄弟俩,连最小的齐若桦都是酒到碗干,朱家这弟兄俩哪敢推辞,老老实实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酒过二巡,朱景先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肚子里似有火开始在烧,他趁人不备,从袖中又摸出粒解酒丸塞进嘴里。
齐天皓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景先,听说你那日在曲溪风苑,携了一位佳人而至?”
众人听得都是一愣,那日齐家无一人前去赴约,但那晚之事却早已传遍晋都商界,齐家五虎以未能目睹当日盛况深以为憾。
朱景先淡淡笑道,“确是如此。”
齐天皓道,“不知是哪家千金?”
朱景先道,“乃是朱家故友之女,也是我的义妹。”
齐天皓这才放下心来,笑道,“你们继续喝酒!”众人才又说笑起来。
齐天皓靠近朱景先,低声问道,“我这大孙女,人也称其为仙,你以为如何?”
朱景先心想,这问得也太直白了吧,只得道,“齐大小姐很美。”
齐天皓道,“若与你那义妹相比呢?”
朱景先摇头道,“不可比。”
齐天皓问道,“为何?”
朱景先道,“义妹与我相识已久,难免会有些偏心。”
齐天皓笑道,“你这孩子,就是不肯说实话。”
我若说实话,瞧不上你大孙女,你不大巴掌?我才怪。朱景先心想这老头子他招惹不起,不如干脆去跟齐家兄弟喝酒。又喝了几碗,借着有些醉意,装着东倒西歪起来。
齐天皓笑道,“雪儿,你好好照顾你朱大哥。”
此时齐霜儿吃过饭菜,早已退下了。齐雪儿便坐到朱景先身边,羞答答地替他布菜。
朱景先心想,这老头子怎么使劲要把孙女塞给他?不行,他今晚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脱身才是。借着三分酒劲,他端着酒杯步履踉跄的走到齐家兄弟中间,挤到朱景明身边坐下道,“你们可不能欺负我弟弟。”
朱景明的舌头也开始打结了,“大,大哥,不行了,我不行了。”
朱景先道,“什么不行!咱们怎么能走?是不是?来来来,齐兄,再来喝过!”他拉着齐若松的衣裳,一碗酒歪歪斜斜的端着,倒泼了大半出来。
齐若松皱了皱眉,望着齐天皓道,“爷爷,是不是差不多了?我瞧他俩都醉了。”
齐天皓嘿嘿一笑,瞧着朱景先道,“醉了也不怕!难道咱家不能留他们住么?”
朱景先心想,这老狐狸倒真不好对付,怎么办呢?
只听齐天皓又道,“雪儿,你还没敬你朱大哥呢,去!敬他一杯。”
齐雪儿真端着酒杯过来了,“朱大哥,前次…”
朱景先一咬牙,心想爹也得罪这家老头子了,也不多自己一个,便打断她的话笑道,“多谢齐大小姐!”他把碗中酒一饮而尽,却故意把碗往桌上旁边一盘菜汤处重重一砸,那盘子翻下,菜汤大半淋在了齐雪儿的裙角。
“你!”齐雪儿气得柳眉倒竖,一跺脚,跑了。
朱景先装作惊醒了几分,“哎呀,真是失礼!”他摇摇晃晃起身赔罪道,“景先酒后无状,汗颜之极!”
齐若松扶住他道,“朱兄弟,你又不是故意的。”
朱景先道,“虽非故意,终是失礼,得罪之处,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他把朱景明从地上拉起来道,“告辞,告辞!”
“慢着!”齐天皓站了起来,望着朱景先道,“你随我来。”也不等他答话,老头子便往门外走去。
朱景先只得跟着出了门,朱景明和齐家几兄弟都跟在后面。却见齐天皓来到一所小院前,齐若松他们脸色微变,全停下了脚步。
齐天皓道,“你们在这等着,景先跟我进来。”
齐天皓自开了门,朱景先眉头微微一皱,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是一所石屋,墙壁甚厚,阴凉阴凉的。又打开一道厚厚的石门,一股浓重的药味传了出来,应是药库。里面黑漆漆的,为着防火,并未设灯。齐天皓正欲拿起石壁门口一盏灯,朱景先不敢再装傻充愣了,忙抢上前来提了,走在前面半步照着路,却见是往下的台阶,越往下走,就越是阴凉。再转了弯,才瞧见这药库竟是极大,两边摆满的架子上摆着各色珍贵药材,四周挖的壕沟里放着巨大的冰块降温。
齐天皓道,“这里便是我家库房,所有最贵重的药材尽收其中。”带着他走到最前方,在一个石箱面前停了下来,齐天皓揭开了幕布,里面赫然是一朵绿叶白花,给冻在了冰里,在灯光的折射下,显得分外艳丽。
齐天皓道,“你可认得这花么?”
朱景先摇了摇头道,“生平头次见到。”
齐天皓道,“这世上知道此花的人确也不多,这花名儿叫做雪玉芙蓉,生长在西北苦寒之地,千年不化的雪峰之上,据说长成一株要十年,然后每十年开一次花,每次开花只有一天,终生只开三次。若是不能在它开花时,把它冰封起来,这花第二日便会调零。可若是有了这样一朵花,便可化解百毒,起死回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仙品良药。我齐家历代做这药材生意,这种花也只遇上过两次。上一次那朵,我爷爷送给我姐姐做了嫁妆,这一朵,我想送给雪儿做嫁妆。”
朱景先默然不语。
齐天皓道,“做长辈的,总希望给晚辈们寻个好伴侣,特别是女孩儿。景先,你是个好孩子,齐爷爷很喜欢,你明白么?”
朱景先点了点头。
齐天皓又道,“我知道雪儿第一次给你的印象不好,她任性、刁蛮,这全是我这做爷爷的给惯坏的。但雪儿她心思单纯,对人从无恶意。脾气不好可以慢慢改,景先,你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么?”
朱景先跪下道,“齐爷爷,非是景先绝情,而是景先自知,绝非大小姐的良伴,不敢承您厚望。齐爷爷,你对朱家是知根知底的,景先生来便肩负重担,无法在儿女私情上耽误太多。大小姐性子单纯,需要人长伴左右,悉心呵护,但景先自问根本无法做到,还望齐爷爷体谅!”
齐天皓叹道,“看来雪儿真是被我惯坏了!”
朱景先道,“大小姐自有她的佳偶良伴。”
齐天皓道,“你这孩子,先别忙着拒绝。你要在北方呆一段时间吧?”
朱景先点了点头。
齐天皓道,“这些日子,你有空便来齐家坐坐,你可是齐爷爷第一个带来看这雪玉芙蓉的外人哩。若是等你走时,仍不肯接受雪儿,那便罢了。好么?”
朱景先心中暗自叫苦,但老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拒绝么?
齐天皓道,“你今晚就住在我家,明早我让雪儿来给你赔罪可好?”
朱景先道,“这却不可!上次不过是场误会,怎么能让大小姐亲来道歉?若是如此,景先未免也太没有气量了。二来,不敢欺瞒爷爷,家中有人等我回去。我若不归,心实不安。”
齐天皓道,“可是你那义妹?”
朱景先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不想撒谎,不光为了想绝了齐爷爷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想法,更多的是,他确实一直在惦念着家里说要等他的人。
齐天皓道,“那你去吧。”他心中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朱景先如此挂念?
朱家兄弟告辞后,远离了齐府,朱景先方问道,“景明,你到底醉没醉?”
朱景明道,“大哥,你,你放心,我,我心里清楚着呢,只是头有些晕。爹常说,不论什么时候,咱朱家的男人都不能醉在酒桌上!”
朱景先道,“那就好。你在后面慢慢走了,六妹和小弟还在等我,我可得先走一步了。”
朱景明道,“大,大哥,你先走吧,路上小心!我没事儿,不一会儿也就到家了。”
朱景先见他确实脑子清醒,对家丁道,“你们好生伺候着少爷!”他轻打雪额,一路飞奔,往小院赶去。
还没到门口,却远远瞧见楼上黑着,朱景先心里一沉,她没有在等他么?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脚步也不知不觉放缓了,那急切回来的心情也渐渐沉重起来。
到了小院门口,刚下了马,门却悄无声息打开了。
“大哥!”赵顶天从门里冲出来,“你可算回来了!”他伸手接过雪额的缰绳道,“你快进屋,我来料理雪额。”
朱景先的心情却依然有些理不清的阴霾,进了院子,自己的屋里却亮着灯,推门一瞧,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六妹!”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乱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乱
安宁趴在桌上,都快睡着了,听他这么一叫,才勉强揉揉眼嘟囔道,“大哥,你怎么才回来!”
朱景先心里顿如拨云见日,有一股难言的淡淡欢喜,“怎么还不睡?”
“我说过要等你呀!”她故意半?着鼻子道,“大哥喝了好多酒,好大的味儿呢!”
朱景先瞧她那神情着实可爱,不觉笑道,“是啊,可喝了不少呢!”
安宁笑道,“我给你熬了解酒药,炖了萝卜汤,还煮了小米粥,都在厨房小火上焐着呢,你想要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朱景先从心底里绽出一个.微笑,“你弄这许多,我哪里吃得了?”
安宁道,“你吃不了,给小弟,他惦记.了一晚上的萝卜汤了。我都没舍得给他喝,特意留着你回来一起喝的。”
朱景先笑道,“那除了解酒药,你.全拿来吧,我每样都想尝尝。”
安宁道,“大哥吃得了这许多么?”
朱景先道,“六妹做的,大哥一定要全部吃完的。”他自.去洗了洗手脸。
安宁高高兴兴的应了,去厨房端来了,她拿个小碗.道,“大哥,那现在你是喝萝卜汤还是小米粥?”
朱景先道,“两样都要!”
安宁先添了碗萝卜汤出来,笑道,“那岂不是装一.肚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