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画儿一个哆嗦,急道:“我也不要。”

奎木狼笑着揽过她,点点她的鼻子:“没吃过人肉吧?要不,做成包子?”

雪画儿又惊又怕,怎么觉得他的口气如此邪恶,和平时的狼君判若两人啊。

奎木狼道:“这个,晚饭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休息。晚上再吃。“

雪画儿被他带到后院,粗眼一看,发现除了她,剩下的三人都很平静。就连舞枫这个看似柔弱

的女妖怪,也神色如常。难道妖怪的心就格外狠么?活生生的人要吃他的肉,作孽啊。她心里真是又急又恼,偏偏奎木狼一挨着床就睡着,根本不和她说话。

雪画儿赶紧跑到洞府里,一看玄奘师父还在。急忙上前要解他的绳子。不料,玄奘师父,正义凛然地喝了一声:“别碰我。女妖怪,我死也不会和你成亲的。”

雪画儿吓了一跳,又羞又急。

“师父,你小声些,我不是妖怪,我也没说要和你成亲,我是来放你的。”

玄奘师父半信半疑。

“真的。我是宝相国的三公主,曾经在大唐见过师父一次。师父,你怎么会到了这里啊?”

玄奘师父态度好了一点,又见雪画儿真的来给解绳索,于是也就信了她的身份。

绳子解开了,他揉了揉手腕,叹息了一声:“我要去西天取经。本来我以为就是路途远点,路上吃点苦头。可是,也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传出了一个谣言,说吃了我的肉,就可以长生不老,真是坑死我了!于是,这一路我被无数的妖怪给盯上了。三天两头的捉我要吃我,花样翻新。我徒弟再来解救。如此三番无次,我都见怪不怪了。最可恶的是那些女妖怪,更是过分。吃就吃吧,还非要先和我成亲。这不是非要把我逼上绝路么?”

雪画忙替自家夫君分辨:“玄奘师父,你受苦了。我家夫君不是妖怪。乃是天上的神仙。他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我。我替他给师傅陪个礼。”

玄奘师父十分同情的看了看她,说道:“实话说了吧,公主,你上当受骗了。你家夫君绝对不是个神仙。这妖怪啊,我见多了,我打眼一瞧就认的出来。你看你这房子,典型的妖怪风格的建筑。”

雪画儿无语,这风格是临时改变的,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还有啊,他要是神仙,还犯得着来吃我的肉啊。我总结的规律是,男妖怪比较直爽,一上来

就要吃我的肉,而且也颇为义气,有什么结义兄弟的,也一起叫上。或是有老干娘什么的,也一并请来。女妖怪么,十分虚伪好色,打着和我成亲的旗号,其实,我觉摸着,是想占点便宜之后,再吃。归根到底,妖怪就是妖怪,不管是虚伪的还是豪爽的,都要敬而远之。你家这个妖怪,是我见过的长的最美貌的男妖怪,但是公主,千万不要被妖怪的美色迷惑。色即是空啊,和我一起逃吧。”

雪画儿摇头:“师父,我也不知道夫君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平时他并非如此。你先走吧。等他问起,我还能拖延些时间。我也要好好问清事情的缘由。为何他要捉了师父来。”难道真的是为了让她吃了他的肉,长生不老?她充满了自责和罪恶感。

玄奘师父只好独自走了。雪画儿暗自庆幸这一次改造洞府,出口不在奎木狼的卧房了,不然,玄奘师父怕是走不了了。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她就眼睁睁的看着玄奘师父才跑出几十步就被卷了回来,然后又被卷到石柱子上被捆住了。

雪画儿扭头一看,奎木狼正站在她的身后,表情很严肃。

雪画儿一下子怕了起来。

“你过来。”奎木狼招招手。

雪画儿战战兢兢走了过去。

奎木狼将她带回卧房,然后低声道:“丫头,你为何放他?”

“他是个高僧,再怎么说,吃人肉是不对的。我宁愿不要长生不老,也不要吃他的肉。再说,那个说法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太过分了。”

奎木狼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发。她的害怕少了许多。

“夫君,你是为了我才捉他的么?我不要长生不老,你放了他吧。”

奎木狼道:“这是他的一劫。你日后会明白,眼下,我不能多说。你也不要再放他。”

生变

雪画儿心里十分焦急,她一向礼佛向善,要她吃人肉,无论如何也下不了那个口啊,她倒情愿被吃的是她。而且一想到奎木狼刚才当着玄奘的面,说只有她才需要长生不老,那不摆明了是为了她而捉了玄奘么,这么一想,她便充满了自责和惶恐。也不知道奎木狼到底是怎么了,平时温柔体贴,便是树上掉下一只雏鸟也要送回到窝里,颇为心善。可是,今日居然提出这样惊悚的主意来,这样的做派简直和平时大相径庭。

她觉得无论奎木狼能否听的进去,她也得劝劝他:“夫君,我们虽然住在山里,却不是妖怪,即便是羽翔君和舞枫那两个妖怪,也未见伤人害人。夫君下界与我结合,本就违背了天条,若是再添上一笔杀孽,后果不堪设想。请夫君还是放了他吧。”

奎木狼缓和了颜色,柔声道:“雪画儿你放心,我捉了玄奘并不会吃他,也不会犯了杀孽,倒是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

奎木狼本来还不想这么早告诉她,但见她愁的柳眉不展,花容含忧,便忍不住告诉她:“玄奘师父对他大徒弟孙悟空有了误会,一时气恼将他赶走,其实,他心里肯定后悔的巴心巴肝,我这么一捉他,也叫他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西去取经,没有他大徒弟,那就是举步唯艰,处处凶险。等孙悟空来救了他,也是给他们师徒一个机会互相和好。二来,玄奘师父取经路上必经八十一难,我劫了他正是圆那其中一难。我并不会对他怎样,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原来如此,雪画儿心里一动,小声问道:“莫非,玄奘师父的劫难大抵都是佛祖的授意,都是有惊无险?”

这话放在心里想想就好,怎么敢说出来。奎木狼忙道:“这个,你我就不要妄猜了,反正这一劫是玉帝授意我如此这般,其他的劫难,我就不清楚了。”

雪画儿愣住了,看来玉帝和佛祖要考验玄奘师父,还要考验八十一回啊。

奎木狼压低声音道:“你想,妖怪们真是要吃他,还犯的着煮,蒸么,你见那个妖怪还吃熟食?有的妖怪还要挑个黄道吉日吃他,有的女妖怪非要先成亲再吃他。这么磨蹭磨蹭,费费周折,其实,都是拖着时间等着大圣来救,这都是玄奘师父的劫难,说不受罪那是假的,但要说被吞被吃,那倒也难。”

雪画儿明白了,长舒一口气。

“那么,就等着他大徒弟来救他?”

“他还有两个徒弟,等我捉了一个,再放了一个让他去给孙悟空通风报信,孙悟空闻讯来救出玄奘,我的这件功德便算圆满。到时候,我向玉帝复旨的时候,求他成全你我。”

雪画儿脸色一红,低声道:“怎么成全?”

奎木狼眯着眼笑道:“其实,仙界也有夫妻,他和王母正是一对典范,以身作则这一条他便说不过去,再说,反正我们生米也做成了熟饭,他要罚我,就拿这件功德相抵。”

雪画儿扑哧一笑:“你这件功德也做的忒容易了吧。”

奎木狼摇头正色道:“你小看孙悟空了。当年十万天兵都拿他无奈,请了西天佛祖才压他五行山下。若不是我本领高,这件差事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若是孙悟空举棒一挥便能挥散的劫难,如何算的上是劫难?所以,我与孙大圣还有一场恶战。”

雪画儿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你,会不会受伤?”

奎木狼笑道:“你躲的远些,我便不会。”

“为何?”

“你在身边,我便操心分心。到时候,我在天池上造个结界,你不要出来。”

雪画儿点头。

“一会玄奘的两个徒弟必定找来,我去打发他们。你去后院休息吧。”

雪画儿急问:“你能打的过么?”

奎木狼笑了起来:“你不仅小看孙悟空,也小看了你家夫君。”

雪画儿并不是小看他,其实是关心,担心。不过她曾亲眼见到奎木狼曾和众多青鸾混战过,又稍稍放心。

奎木狼提了他的兵器,去了洞府前方。

雪画儿急忙去找孔雀君,一个人干着急实在是度日如年,还不如找个人说话打发时间。

孔雀君一见她便笑嘻嘻道:“雪画儿,听说玄奘师父十世修行,吃了他的肉可以长生不老,奎木狼捉了玄奘,大概就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了。依我看,他比较白嫩,清蒸味道应该不错。”

孔雀君口水滴滴地说着,还舔了舔嘴唇,连忙又正色撇清自己:“我不吃啊,我用不着长生不老。我就是想一想。”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孔雀君,不知天高地厚的嘻嘻哈哈,还帮忙出主意怎么吃,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突然,洞府前面传来含糊的叫骂声。

雪画儿急忙站起身,细听却是一连声的“妖怪,妖怪。”

孔雀君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指指鼻子问雪画儿道:“是在叫我?”雪画儿想了想,这波月洞里,奎木狼是星君,她是凡人,被人喊做妖怪的只有他和舞枫了。此刻舞枫躲在天池边的小屋里,完全置身事外,眼前可称为妖怪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雪画儿想笑,忍住了,点了点头。

孔雀君从出娘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赤 裸裸的唤做妖精,简直是气得花容失色。他一阵风般就冲了出去。

雪画儿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到了洞府的前方。定睛一看,原来奎木狼已经和人打上了。

一个是圆滚滚如肉山的胖和尚,有一对极大的招风耳,不象是人的耳朵,倒象是猪耳朵。另一个是黑塔般的和尚,怒目圆瞪如铜铃,头发如铜丝般的冲天立着。两人一边和奎木狼对打,一边喊着:“妖怪,快交出我师父。”

雪画儿身为一个凡人,站在一个客观的立场上,实在觉得他们二位的长相,哎,其实更贴切“妖怪”一词啊。

而跳出来的那位孔雀精,实实是花容月貌,惹人爱慕。

孔雀君叉腰喝道:“你们才是妖怪,你们全家才是妖怪!”

那大耳朵的和尚立刻一耙子打将过来:“你全家才妖怪!”又扭头对那黑塔和尚道:“悟净,我对付这个娘娘腔。你对付那个黑袍怪。”

雪画儿听到“黑袍怪”三个字已经很不舒服,再扭头一看“娘娘腔”,孔雀君的脸全绿了。谁、敢、说、他娘娘腔啊!

他手一招,立刻多了一把羽毛扇。那扇子见风就长般在他手里一扇,瞬时就一是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将那两位和尚刮的睁不开眼。

“不张眼的妖怪,居然说我是妖怪,娘娘腔,气死我了。”孔雀君又是一大蒲扇,将两位和尚吹的站不住身子。

奎木狼哈哈笑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人擒拿回了洞府,和玄奘捆在了一起。

雪画儿站在一边看着,很遗憾。人哪,其实很多事都是因口舌之争而起的,你说那胖和尚,但凡一个男人都是深恶痛绝两件事,一是带绿帽子,一是别人叫他娘娘腔。你不仅叫了他妖怪,还叫他娘娘腔,这下可好,落到孔雀君手里,待遇,实在是惨不忍睹。孔雀君硬生生变出一件花裙子披在了他的身上,还变出几朵花来带在他的猪耳朵上。

“咱看谁娘娘腔。”孔雀君咬牙切齿的说着,睚眦必报的劲头拿捏的很足,这也难怪,被人诋毁成这样,实在是怄心啊。

于是,那胖乎乎的猪耳朵的和尚,实在是让人看一眼就要小心肚子痛。连玄奘师父都扭过头“不敢”看他。黑塔和尚低头一直“颤抖”。 雪画儿忍的肚皮快要抽筋。

奎木狼很失望的看着三位阶下囚,拍手说道:“大圣不在,实在是打的不过瘾。”

胖和尚忙道:“我去叫他来。让大王过过瘾。”

奎木狼笑了笑:“我一放你,只怕你就走了吧。”

“不会,我坚决不会。”

“不许放他,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他。”孔雀君实在是气恼的大了,从生出来,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花容月貌生生被他贬低为娘娘腔,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分明是嫉妒!孔雀君觉得士可认,孰不可忍,这口恶气一定要出,既然也被叫了妖怪了,那就妖怪一回,让他吃点苦头。

“奎木狼,将这胖和尚交给我了。”他故意瞅着他的大耳朵,哼道:“这全身都是肥肉,我怕吃了发胖,倒是那耳朵么,还有点吃头。等会雪画儿将他切了做个红油耳丝如何?”

雪画儿一个恶寒,第一次听到活生生的讨论怎么吃人肉,吃那个部位,如何吃的问题,她查点听的干呕。

奎木狼看着气哼哼的孔雀君,宽慰胖和尚道:“听说割了耳朵不会死。”

雪画儿有些不忍心,小声道:“孔雀君,你若是想吃猪耳朵,可以去后山打猎,山上的野猪很多的。”

孔雀君恶狠狠道:“野猪的味道怎么能猪精比啊?我不光要吃他的耳朵,还要吃红烧猪蹄!”

啃他的脚丫子?你不嫌臭?雪画儿险些又是一个干呕。奎木狼看她面色有点发白,就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地揉了几下,朝后院走去。

回到后院,孔雀君仍是忿忿不平的模样,对雪画儿道:“今晚上你要是不敢做,就叫舞枫做。哼,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雪画儿心里凉梭梭的,居然真的要拿活人做菜么?她第一次对这个美貌的妖怪产生了些畏惧。

奎木狼为了安慰孔雀君,特意拉他下棋让他平心静气。雪画儿眼看天色渐黄昏,心里越发的不安与不忍,趁着两人专心下棋就偷偷来到了前院。

胖和尚失落而愁苦地捆在那里,雪画儿同情地上前拿掉了他耳朵上的鲜花,又扯掉了他的花衣裳。

胖和尚一见她,眼光一亮赶紧哀求道:“哎呀,姑娘,你长的这么面善美丽,心地一定很好,还是放了我们吧,实在不行,就放了我一个也行啊。我皮糙肉肥,实在不好吃。我还有老婆,老丈人还要靠我养老送终呢。”

他这样还有老婆?雪画儿惊异了。

一边的玄奘师父叹道:“八戒,你心里时刻都放着一条后路,永远都不能全身心投入取经之事。你这样的话每到生死关头都要说上一边,你不嫌烦么?”

八戒道:“师父,贪生是人之常情。你也是人,为何不能理解我。”

悟净笑道:“因为你是猪,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八戒脸一翻,张口就吵。

玄奘师父拧着眉头念了声“阿弥陀佛”,显然是对徒弟们的争吵已经见惯不怪了。

雪画儿忙道:“这位长老,谁让你不留点口德呢?”

“我下次不会了,我看着他象个小娘子般美貌,以为没什么本事,谁知道他法力也很高强,妖不可貌相啊。”

雪画儿很无奈,奎木狼已经明说了不可放掉玄奘,但他也说要放掉一个徒弟去给孙大圣报信,若不是八戒兄突然喊了几声妖怪,孔雀君也不会跳出来搅了局,将两位都擒了来。生生将奎木狼的计划打乱。眼下这位八戒兄得罪了孔雀君,孔雀君要拿他的耳朵和脚丫子下酒,看来还是把他给放了吧,正好去给他师兄报信。

八戒师父一看雪画儿的神色很动摇,立刻更加哀声苦求:“我家娘子还等我呢,我若是没了耳朵,失血过多而死,我家娘子可就要守寡了。”

雪画儿很同情他,也连带着同情他的妻子。一咬牙将他的绳索解开了,低声道:“你快走吧。”

不料八戒一得了自由,立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嘿嘿笑道:“快把我师父和师弟也放了,不然我就。”他的手指一用力,雪画儿立刻呼吸艰难。

她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儿,好人做不得,他居然恩将仇报。她只好将玄奘和悟净的绳索也解开了,眼睁睁看着三个人飞快的押着她就往洞外走。

“八戒,她是宝相国的公主,你不要对她这样,快放开手。”

玄奘师父想阻止八戒的胁迫人质行为。但是八戒很为难地看着雪画儿道:“姑娘,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原本是一个多么怜香惜玉,风流风雅之人哪,可惜,生死关头,还是保命要紧,怜香惜玉,风花雪月,那都是镜花水月,浮云啊浮云。”

他叹息了一声,又道:“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跟着妖怪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家娘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你放了我,我救了你,这真是互助互利的好事啊。”

雪画儿就这么被“好心”的解救了。脖子一直掐在八戒胖胖的手指里。她也不敢呼喊,生怕刚喊出一个“奎”字,就要一命呜呼了。

走了不远,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怒喝:“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我的夫人。”

雪画儿一听大喜,赫然是奎木狼的声音。

玄奘师徒三人和奎木狼、孔雀君两人形成了对峙局面。而雪画儿成了人质。

“快放了她。”

“你放了我们,我就放了她。”

“好。”奎木狼爽快的答应了。

“那你们退后至洞口,我再往前走走就放了她。”八戒长老其实关键时刻粗中有细。

奎木狼点头,和孔雀君退后了。

八戒长老道:“公主,你先回到洞府,等我回到宝相国再带人来救你。”雪画儿怔怔地站在那里,摇头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并非长老所想的那样,我日后自会对父王说明,多谢长老费心。”

师徒三人刚走,雪画儿就被赶来的奎木狼接着,他急问:“你没事吧?”

雪画儿很惭愧地摇头。做好人做成了人质,真是太失败了。

孔雀君按捺不住,飞身就起,去追他们。奎木狼急道:“一定要放了一个徒弟好给孙大圣报信。”

孔雀君道了声“好”,奎木狼就先带着雪画儿回了洞府。

雪画儿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奎木狼笑了起来:“那八戒看着憨厚,其实心眼颇多,幸好他们是出家人,也不会伤人。”

不大功夫,孔雀君就将两人擒了回来。果然不出雪画儿所料,八戒兄灰溜溜的又被擒了回来。

八戒兄此次乖巧许多,见到孔雀君斯文有礼,嘴甜如蜜。

“哎呀,这位仙长的风采真是天上的神仙也无与伦比,我方才实在是嫉妒的要死要活,才口出恶言,仙长如此姿容,想必心胸也是如东海般宽广。”

孔雀君挑着眉梢,阴笑:“哦,这位兄台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有如此容貌,全是因为喜欢吃两道菜,一是红油耳丝,一是红烧猪蹄,这两道菜都是养颜圣品。你要不要试一试?”

八戒兄见拍马以晚,梁子已经结下,顿时哭丧着脸,眼泪汪汪起来。

雪画儿暗自好笑,却也不敢再自作主张放他了,万一不成,又被当成了人质,可就不妙。

这天色眼看已晚,孔雀君故意吆喝着,让雪画儿去下刀。雪画儿那敢啊,一个恶寒躲在奎木狼的身后,奎木狼搂着她不满地看着孔雀君:“你就不要逗她了,她那里下的了手,你还当真要吃那八戒啊,你不怕拉肚子?”

孔雀君恼了:“我就是不吃,也要吓唬吓唬他,也要叫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那你也吓唬的差不多了,吃了饭就睡吧,明日孙悟空一定要来叫战,你在天池上结个结界,护着她和舞枫。”

“怎么,你不要我帮忙?”

“这件事本是我的差事,怎能让你插手。你信不过我的本事?”

“那倒不是。我这不是闲的头疼么?”

孔雀君提了刀道:“我割猪耳朵去。”

过了一会,只听前面的洞府里一阵惨叫。

雪画儿吓的心头乱跳,急道:“夫君,你快去劝劝他啊。”

奎木狼笑道:“他是闲的无趣,和天蓬元帅逗着玩呢。”

果然,过了一会,孔雀君神清气爽的回来了,神色颇为疑惑:“天蓬元帅当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元帅的,怎么这么不经吓啊。”

翌日一大早,果然就听见洞府门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雪画儿预感到那个无法无天的孙悟空来了。立刻提心吊胆起来。不想,奎木狼却一脸兴奋,仿佛期盼了良久的友人一般。

孔雀君也惊动了,急匆匆过来。奎木狼对雪画儿道:“你到天池上避一避,等孙猴子救了他师父,你再出来。”

孔雀君将雪画儿带上了天池。舞枫正站在天池边的木屋旁,一脸的惊疑。看她模样好象也不是很害怕,到底是妖怪,胆子比雪画还大。

孔雀君结了结界,将舞枫和雪画儿置在莲花上,然后飞下了天池,观战去了。孙悟空与奎木狼的一战,他如何能错过?

结界里,外界的一切都听的分明也看的分明。只见飞沙走石,风云变色。兵器的撞击之声震耳欲聋,雪画儿从没见过如此的战法,即便那日遮天蔽日的青鸾和奎木狼之间的混战也未如此激烈惊悚。凡间的千军万马也不过如此。

舞枫镇定的看着外面,突然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