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殿下,殿下如今不必担心我,其实殿下不用回来的,我一切都好。”她说着忍不住抬头亲了他刚毅的下巴一下,又继续道:“殿下,其实我觉得景王掠了我倒不是真的想要逼迫你就范,我倒是觉得他有些想惹你生气,总归不是个坏心的,你也不必在担心他了。”

卫琅宴眉头微皱,“不管如何,他掠了你,这是他的错,既然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好了,暂且不说这事了,我听冯侍卫长说你还打算回平陵了…”他看了眼他高高隆起的肚子,道:“都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天气也炎热了起来,你这往回奔波如何使得,就在这里住下,安心待产就好,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管了。”

他说罢,又察觉沈牡丹的腹部有小包鼓了起来,他人就又呆愣了起来,傻乐着伸手去轻抚肚上的小包,后来又忍不住隔着衣衫在牡丹的肚皮上亲了两口。沈牡丹忍不住轻抚他的发,笑道:“殿下,您这样子若是让人瞧了去,可就没了威严啦。”

卫琅宴抬头,一本正经的道:“本王亲亲自己的孩儿,谁敢说不妥,本王用得着对自己的妻儿威严吗?”

沈牡丹忍不住失笑,伸手抚了抚他消瘦的脸颊,“殿下说的是,殿下的威严一直不减。”

两人也都知天一亮就要分开了,这一分开只怕又是几月的时间,两人也都不提那伤心事儿,只抱在一起亲亲密密的聊着天。沈牡丹本想抱一下宴王的,奈何肚子大了,挺着腰身都有些抱不住他了。

这些日子卫琅宴实在想她的紧,两人说了会话,他就忍不住捧着牡丹的脸蛋亲了起来,先是亲了额头,顺着额头来来到眼睛,鼻梁,嘴唇,最后在唇上细细的啃咬,亲吻了起来。牡丹侧坐在他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颈子,也回吻着卫琅宴。

两人亲了好一会都有些气喘吁吁的这才分开了,后又相视一笑,心中都只剩下无限的惆怅和说不出的柔情。

两人就这样抱着坐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卫琅宴在心底叹了口气,越发的舍不得了,他抚着牡丹的肚子,道:“我说的话你可记下了,就在这边好好养着,等到生下孩子再回平陵去。”

牡丹担忧道:“殿下,话虽如此,可平陵那边该如何说?这都好几个月时间了,王府还有各种人情往来的应付,这长时间没瞧见我,外人会怎么想?”这的确不是个事儿,且孩子在关卜生下来之后还要等到两三个月孩子大一些能见风的时候才能启程回平陵,这一耽误又是几个月的时间,她着实担心的很。

卫琅宴却根本不觉得这是事儿,道:“府中的人若是连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要他们何用?只用对外声称你身子不大利索去庄子上歇着就是了,你是王府的主子,是本王的妃子,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嚼舌根,你且放心在这边住下就是了。”

一听这话,牡丹倒也放心了一些,她其实也不想再往回奔波了,这一路上,她除了肚子大了,其他身上各处都还比原来瘦了,虽然孩子小些容易生一些,可也总不能不给够营养,遂她也打算这两个月好好养养身子。

天儿越来越亮,这几日他们才在关卜安顿下来,也没买什么丫鬟婆子的,只有沈雁蓉在照顾着她。这会子沈雁蓉已经在外敲门了,“牡丹姐,你可起来了?”

两人穿好衣物,卫琅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床榻,让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去开了门,把门外的沈雁蓉给吓了一跳,一看见是宴王,立刻就要行礼。卫琅宴急忙道:“好了,不必如此多礼,快些进去吧,你四姐已经起来了。”

沈雁蓉应了声,进了屋子里头,卫琅宴跟在后头道:”这些日子多谢六妹了。”沈雁蓉跟迟宁沛的事情他已经听冯君泽说了一遍,这会子晓得迟宁沛对沈雁蓉应该也是有意了,遂这次回来才没吃醋,他想着等两人成亲的时候一定要送份大礼才是。

卫琅宴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沈牡丹,心下真是舍不得走,可这来回的路快马加鞭都要三日,那边战事正打着,这会子他如何离得了身,如今回来看了一眼,瞧见她安好,也就放了心打算回去了。他走到牡丹旁边,执起她的手柔声道:“你好好歇着吧,我打算过去了,迟宁沛手下不是有对姐妹名金兰金梅,让她们出去寻一些可靠的丫鬟婆子买下来,另外产婆也要早早的准备好了…让她们好生的挑人,一切都以你的安危最重。”他说着沉沉的看着沈牡丹,瞧着她消瘦的脸颊,道:“牡丹,让你受苦了。”

沈牡丹笑道:“殿下这说的什么话儿,我不哭,只希望殿下也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卫琅宴看了眼外头的天,晓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这才起身离开了。沈牡丹跟沈雁蓉只送他到了院门口,等到卫琅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沈牡丹心中难受的呀,眼泪都差点没忍住,想着这离别可真够让人心头发酸。

站了会,沈雁蓉就扶着牡丹回去了,之后金兰金梅在城里头买了几个丫鬟婆子回来,也都查过了,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用起来也放心一些。没两日迟宁沛跟冯君泽也回来了。

二进的宅子足够他们住了,沈牡丹跟沈雁蓉住在一个院子里头,也方便雁蓉照顾她。买回来的丫鬟婆子都不知晓沈牡丹的身份,心中虽好奇着,却都不敢乱说什么,只以为沈牡丹是关卜城内哪位望族大爷养在外头的外室。

沈牡丹自然不晓得这些奴才们的想法,若是晓得,她也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们呀,这会子宴王正关键的时候,要是她再次被人利用拿去要挟宴王,她都不要活了算了,自然是好生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了。

这次一共买回来四个丫鬟,四个婆子,厨房的厨娘十名,外加其他一些的奴仆十名。毕竟宅子里头住的人还算多,每天的吃喝都不少,好在那些侍卫还有迟宁沛他们也不用人伺候着,只这几个丫鬟婆子伺候沈牡丹就成了。

四个丫鬟名为小红,鸳鸯,平儿,嫣红。四个婆子,陈婆子,梁婆子,刘婆子,罗婆子。几人照顾牡丹都还算是用心,也不敢在牡丹面前乱嚼什么舌根。

日子倒也一日日的过去了,转眼就是半个月后,牡丹这些日子也养好了一些。说起来这些丫鬟婆子始终没有正经的嬷嬷j□j过,规矩礼仪都不大过的去,好在也都算本分,照顾牡丹也是用心的很。这会子天气炎热的不行,这里又不是王府,连个冰窖都没有,只好最热的晌午哪会让几个丫鬟婆子轮着替牡丹扇风。

要是平日牡丹也不觉得如何,这会子怀了身孕,天气在一热,她实在难受的紧,只能苦了几个丫鬟婆子们了,不过她对丫鬟婆子们也挺好的,平日没什么事儿都让她们歇着在,每月给的月钱也不少,总之不算是个累活。

这天下了春雨,炎热的天儿总算凉快了几分,也不需要几个丫鬟婆子在旁边伺候着了,都让她们回房休息去了,只留一个丫头鸳鸯在门外房檐下候着在。天儿不热,牡丹睡的好,醒的也就早,比往日早醒了半个时辰,她有些口渴,喊了两声鸳鸯都没人应。牡丹趿上鞋出门瞧了一眼,那鸳鸯也不知去哪儿了,根本没在外头守着。

她这一有动静,隔壁房的雁蓉也醒了过来,出来一看,连个守门的丫鬟都没有,恼道:“这死丫头们,也太没规矩了些,这会子都跑哪儿去了。”

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出了院门,沈牡丹的眉头微蹙着,月份大了,她肚子就越沉,身子也越来不利索,这会子扶着腰身出了院子,就瞧见那边院外后的凉亭里坐着几个人,这凉亭的位置有些特别,有个墙壁挡着,旁边还有颗桃树,因此牡丹跟沈雁蓉瞧的见她们,她们却没注意到牡丹和沈雁蓉。等沈牡丹走过去的时候正听见陈婆子道:“鸳鸯,你还不赶紧过去服侍夫人,夫人快起来了吧。”

鸳鸯笑道:“不碍事的,咱们在聊会儿,夫人作息时间准的很,还得半个时辰才会醒了,哎,咱们夫人是挺大方的,就是不晓得夫人到底是谁的外室。这都半个月了,也没瞧见谁来找过咱们夫人。”

罗婆子赶紧道:“哎哟我的姑娘哟,这什么话你也敢乱说,要是给人听去了可怎么办呀。”

鸳鸯道:“这怕什么,宅子里的人也不多,那雁蓉姑娘这会子也正在休息,没人听的去的,嗳,你们倒是猜猜,咱们夫人是谁的外室来着。这般有气度的夫人应该是正经人家出生的,怎么就不能接回府中做妾氏,非要养在外头呐,肯定是那大爷有房很厉害的正妻,这关卜城内有几个怕妻子的?据说…”

沈雁蓉气的脸都青了,不等鸳鸯继续说下去,上前一步过了墙壁,喝斥道:“贱丫头,你说什么在!”

凉亭里的鸳鸯,小红,陈婆子,罗婆子回头一看,吓的魂飞魄散,慌忙从凉亭跑了出来,跪在了两人的面前,“夫人饶命,姑娘饶命…”她们虽然敢背着主子嚼舌根,却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会子吓的人都快傻了。

特别的鸳鸯,她方才说的话足够让人打死她了。

沈牡丹晓得下人们肯定会在背后嚼舌根,却不想会如此难听,她道:“陈婆子,罗婆子,去通知了冯管家,让他过来处理了这事。”这事她也难得插手了。

很快冯君泽跟迟宁沛就过来了,听闻了这事,冯君泽立刻道:“把这贱婢拉下去杖责一百扔出府去!”

这一百棍是当着宅子里头所有下人的面儿,一棒子下去的时候鸳鸯就惨叫了起来,吓得一干的奴仆面色发白,身子都有些抖了,等五十板的时候鸳鸯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腰身一片血迹。

杖责后冯君泽直接让人把她扔出了府去,之后让又去挑选了个丫鬟,这次挑选的自然更加的认真,这次挑选的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因为犯了事,被抄了家,家中的奴仆都被卖了出去,这买下的丫鬟叫抱琴,一看就是个稳重的丫鬟。

在宅子里伺候了牡丹几日,牡丹也觉得这丫鬟不错,极懂眼色,且遵循本分,不会乱嚼什么舌根,规矩那自然是极好的。而且之前在所有奴仆面前杖责了鸳鸯,这会子就算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乱说什么了。

接下的日子过的也算顺心,没什么烦心的事儿,转眼就是一个多月后,听闻宴王这会子已经朝着安阳攻了去,牡丹心中甚是担忧,就在这担忧中,她迎来了自己生产的日子。

这两个月虽说养着身子她也没敢胡吃海喝,每日都是定时定量的,运动量也差不多一天一个时辰,且早就安排好了接生婆,等着牡丹这天夜里察觉一阵阵的腹痛,立刻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她刚动了□子,睡在榻上的抱琴就醒了过来,麻溜的点了油灯,来到了牡丹床头,“夫人,可是要生了?”

牡丹没想过阵痛会这么痛,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抱琴立刻开了房门把丫鬟跟接生婆都叫了起来,丫鬟们虽然慌乱好在再抱琴的指挥下很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儿。

沈雁蓉也给吵醒了,晓得牡丹要生了,急的不行,站在院子里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接生婆进去都快两个时辰了,看了眼天儿,天都快亮了,她心中担忧的不行,问抱琴,“抱琴,你说夫人这怎么还没生出来?怎么这般长的时间?这生孩子怎么都不叫一两声?”她可是听说生孩子疼的很,疼的死去活来的,牡丹姐这都不吭一声,她担忧的很。

抱琴安慰道:“姑娘别急,生孩子就是这样,很慢的,夫人不叫是因为夫人晓得生孩子要保存体力,这一喊一叫的,劲儿都没了,可怎么生孩子是不是?姑娘别担心,夫人肯定没事的。”

眼看着天越来越亮,那边的冯君泽跟迟宁沛也晓得了这事儿,都在外院候着在,眼看着就到响午了,结果还是没动静,沈雁蓉觉得自己身子都快软了,这算算都五六个时辰了啊,她正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房里头传来一阵奶娃嚓亮的哭喊声,她整个人彻底一松,瘫在了位置上。

119、

产婆开了房门,笑眯眯的出来道:“恭喜了,夫人产下一子,母子平安,重六斤六两呢,真真是吉祥的数字…”

才出生的孩子见不的风和太刺眼的光线,孩子被另外一个产婆抱在待在房间里头,沈雁蓉和抱琴忍不住进了房饶过屏风,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两人却全然不在意,先上前看了沈牡丹。刚生下孩子,她满头大汗的,整个人虚脱的不行,这会子瞧见雁蓉跟抱琴进来,只冲她们笑了笑,让产婆抱了孩子过来看了一眼,孩子哭了会,这会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看着粉嫩嫩的孩子,沈牡丹心中柔软的不行,她伸手碰了碰孩子的小手,这才让产婆抱着孩子过去给雁蓉和抱琴了,自己沉沉的睡了过来。

虽说已经找了奶娘,沈牡丹最后还是没让奶娘给孩子喂奶,而是自己喂得,她晓得奶娘的奶水都一两年了,没什么营养,遂睡了两个时辰之后就让奶娘抱着孩子过来亲自喂了奶。最开始几天有些麻烦,后来奶水也渐渐多了起来,孩子也能吃饱了。

婴儿时期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转眼就是一个月后,天儿开始冷了起来,也传来了宴王的消息,宴王已经攻打到了安阳,此刻战事正激烈着。牡丹心中担忧,每日都会祈求宴王平安归来。

入秋了,牡丹也不好这时候启程回平陵了,只打算等着孩子在大些启程,这一路颠簸的怕孩子受不了,毕竟这时候不如后世,孩子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可都是大毛病。

转眼又到了深秋,孩子的名字还没起,牡丹只给起了个小名叫九月,因为孩子是九月生的,打算等回了平陵之后见到宴王,在让宴王给孩子起名。

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会抬头了,每日睡觉时间也少了许多,每天都会跟牡丹玩会,这日沈牡丹正让九月趴着床上抬头,外头忽然传来冯君泽求见的消息,让丫鬟们都退了下来,这才见了冯君泽。

等冯君泽进来,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喜悦之情,道:“王妃,殿下大胜,已有捷报传来,另殿下还让人给王妃送了信过来。”说罢,把手中的书信给了沈牡丹。沈牡丹压下心中的激动,拆开信封看了起来,上头的话不多,只有寥寥几句,大致意思是说,已攻下安阳,宣帝和太后已经被困在宫中,他此刻正在宫中处理善后事宜,只怕这段日子都会有些忙碌,不能来看她了,另外说想把上京迁移到平陵去,后面又说很是想念她,想念孩子,问了牡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牡丹当然晓得前世宴王胜利后就把京城迁移到了平陵,她自然是赞成了,也给宴王回了信,“殿下大安,我一切安好,于九月三日产下一子,重六斤六两,小名九月,我跟九月都很好,只如今天气转冷,路上颠簸,九月太小,怕路上有什么事,故实在不易这时启程回平陵,打算等开春后,九月大些在启程,殿下以为如何?另,上京迁移到平陵很好,只今后事宜很多,殿下肯定很是繁忙,要多注意身子,不必担忧我与九月,我与九月盼着日后与殿下的相见。”

写好回信,封上火漆,牡丹就把这信交给了冯君泽,这才让他出去了。

不到一个月,宴王称帝,此事昭告天下,年号改成太初,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头三年各种税收减免二成,帝都迁移至平陵,各处的百姓都是一片欢喜之意。对于老百姓们来说,谁做帝王跟他们根本没有关系,只要不加重各项税收就好,如今头三年减免二成税收,大家心中自然欢喜的很。

太初二年三月十六日,宴帝回到平陵,百官相迎,平陵城内人头攒动,都是一睹宴帝风采的老百姓们,辰时三刻,只瞧见一高头大马踏进城内,身后跟着一队队穿着黑色盔甲,佩戴兵器,井然有序的侍卫。最前头的高头大马之上坐着年约一二十五六,面容俊朗严肃,穿着一身龙袍的男子,这人正是当今新帝宴帝。

随着高头大马入内,文武百官叩拜迎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的老百姓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声音激动的跟着喊着。

宴帝和侍卫进了城朝着王府而去,文武百官也都跟随而上,只留下熙熙攘攘的老百姓们,激动不已议论纷纷的。

“宴帝勤政爱民,如今成为帝王真是咱们的福气啊。”

“可不是,这场战事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虽之前咱们平陵城的老百姓没受到波及,可那会子总是担心的不行,好在一切都好了。对了,听说这宴帝不仅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而且还是个痴情种呢,据说宴帝还是宴王的时候都只娶了一位妃子,连个妾氏都没有。”

“不是吧?我怎么好像听说的不太一样,虽说只娶了一位妃子,可眼下那妃子似乎被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头去了,宴帝称帝都几个月的时间了,这妃子还没回王府呢,别是给忘记了吧…”这声音越来越小,始终是谈论帝王的事儿,他们也不敢太大声。

“呀,那真是…这么说岂不是要选秀了?之后又能热闹一段时日了,说起来那妃子也真够倒霉的,这会子要是还受宠爱,那皇后的位置…”后面的话这人也没敢说出来口来。

他们这边议论纷纷的,旁边有两个妇人还有个老太太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眼看着那老太太脸色发青,旁边两个妇人急忙扶着她回去了。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家的两个太太还有沈老太太。

等着三人回了沈家,沈老太太气的不行,“瞧瞧他们说的什么话,咱们牡丹明明是被景王掠走,现在在关卜城安心养着在,他们…”沈牡丹早就让人给沈府送了信过来,说她跟沈雁蓉一切安好,让家人不要担心。

吕氏劝道:“好了,娘,别气了,他们要说咱们总不能捂着他们的嘴,只要咱们自己晓得不是那回事就是了。”

俞氏愁苦的道:“他们说的话也没错啊,牡丹都在关卜待了多久了,孩子这会子都半岁了吧,也不见宴帝去接了她回来!”

吕氏瞪了她一眼,“弟妹,莫要胡说,如今新帝登基,哪里忙的开,怎可能抽得出时间去接牡丹,这话要是传到了外头小心咱们沈家就完了。”

俞氏讪讪不语。

吕氏说的的确不错,卫琅宴登基后,甚至比战事连连的时候还要忙,先在安阳处理了一堆事宜,原本是想着接了牡丹一起回平陵,只这一来又要耽误半个月的时间,平陵这边还又有一堆的事情处理,他只得派了侍卫去接牡丹,自己先行回了平陵。

因宫殿还在建设当中,这会子只能先在王府里头办公了,这几个月工匠们也都没闲着,王府里头整修扩建了一番,也能先将就着了。

卫琅宴一回到王府里,直接带着文武百官去了东厅,已经一堆的折子了,文武百官又是一大堆的事情,等到都禀报了之后已经快晌午了,大家都饿的不行,卫琅宴也正打算让人散了,御史大夫忽然道:“皇上,微臣有事要禀。”

卫琅宴道:“爱卿请说。”

御史大夫道:“皇上,宫殿只要三四月有余就差不多建成了,只皇上后宫还无人,可要安排选秀事宜?且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上可要先挑选一位适合皇后的人选出来?”

这些大臣们自然也是知晓皇帝只有一妃子的,只那妃子如今都送到庄子上去了,且沈家家世实在不适合这皇后之位。

卫琅宴神色不变,道:“此事朕自有定夺,不必爱卿如此操心。好了,各位爱卿请回把。”

众臣面面相觑,正要劝说一二,宴帝已经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连续几天办公的时候大臣们都在说选秀跟立后一事,宴帝的意思却也很清楚,根本不搭理他们,只说此事他自有定夺。宴帝如此,这些大臣又能如何,总不能违抗圣意私自去选秀和立后吧。

说起来这些大臣来,他们其中一部分是原来就在安阳的老臣,剩下一小部分是平陵那些官员提拔起来的,这些大臣自然也是有私心的,宴帝后宫只有一人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进宫,古往今来,后宫皇后之位无疑都是一些家世显赫之家选出的,就连四妃之位也大都是望族家的女儿。

又过了两日,这些大臣又是好一番劝说,御史大夫又上前道:“皇上,老臣们都是为了皇上着想,皇上年岁越长,后宫却无人,子嗣更是单薄,只有沈妃子所出的皇子,还望皇上能够广纳妃子填充后宫,为皇家子嗣着想。如若皇上实在不愿听老臣的建议,老臣恳求皇上罢免了老臣的官职…”

卫琅宴听了这话,难得露出一个笑意来,道:“既如此,朕就如你所愿,御史大夫至今日革职,御史大夫一职由录事参军沈天源授任…”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震撼,沈天源如今不过是录事参军,七品官员。在京文武官员职事九品以上,朔望日朝,其文武官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每日朝参。所以今日沈天源并未在场。沈天源虽不再,沈家主枝的大沈老太爷是三品将军,这会子自然是在的,他自也惊讶的不得了。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正要劝说一二,旁边的太监已经瞧见宴帝的手势,高喊道:“退朝!"卫琅宴起身离开,只留一屋子不知所措的大臣和呆若木鸡的前御史大夫。

120、

朝堂上宴帝罢了御史大夫的官职,任录事参军沈天源为御史大夫的事情很快在平陵城内传来了,等到圣旨到了沈府的时候,沈家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太监宣读了圣旨,一家子忙谢恩塞银子。等到太监离去,老太太欢喜的很,晓得皇上这肯定是惦记着牡丹在,这消息也安抚了老太太,只老三突然成了三品大官,老大却还是从七品下的官员,她这心里就微微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可这不舒服也只是恍然,稍闪即逝,她如今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

等到太监都离去了,沈家人对着沈天源恭贺一番,说起来,沈天源突然得了这么一个官职,他有些茫然,却很快就想开了,御史职掌纠察弹劾,他相信自己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等到好一番热闹之后,俞氏担忧的上前道:“三弟,如今你已是御史大夫,正三品的大官员,二嫂想跟你求个事儿,你若是碰见了皇上,能不能…帮着问问我家辰儿如何了。”

沈方辰自从留下一封书信离开后,只有那次沈牡丹给过他们一次他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半分了,俞氏如今是担忧的很。

沈天源道:“二嫂放心,若是有机会我会问问的。”

沈天源任命御史大夫一职,有人欢喜有人愁,沈家主枝并未多大的感概,外头的人或许还在猜测沈妃子不得宠的原因,沈家主枝不这样觉得,毕竟当初宴帝为了沈妃子在沈家出头的事还历历在目,眼下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唯一气愤难耐的是沈慧宝,她与沈牡丹的过节那是一两句说不清的,本以为能看沈牡丹的笑话了,却出了这事儿,她心中气愤,想摔东西,可想着嫡母这些日子的强势,和父亲的冷淡,她终究是没敢发脾气,只趴在床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自从那次珍珠事件后,沈家几个妹妹都陆陆续续的定下了亲事,可她的亲事却还是迟迟未成,她的大名在平陵城内可是家喻户晓的,谁敢上门求亲啊。

~~

沈雁蓉看着门外的沈方辰,微微楞了半响,他身后还有一队佩戴着兵器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沈方辰微微一笑,道:“六姐,你也在这里?我是来接娘娘回京的。”这小子长高了不少,又高又黑又结实的,面容俊朗,在战场上立了不少军功,眼下已经是昭武校尉,正六品上的官职。既已为官,自晓得君臣之礼,眼下自家四姐已是帝王的妃子,他当然不会再随意称呼为姐姐了。

请了沈方辰进去后,沈牡丹正在院子里头陪着九月玩耍,九月半岁多了,认得人了,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粘着沈牡丹。这会子沈牡丹正抱着他,九月手中抓着一个布艺娃娃,嘴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对手中的娃娃很感兴趣,不时的去放在嘴里尝尝味道,惹的旁边的丫鬟们笑意连连。

”娘娘,属下奉命来接娘娘回京。”沈方辰口中恭敬,眼却没离开牡丹怀中的九月。这孩子长的虎头虎脑,看着实在太喜人了。

沈牡丹扭头看到自家七弟,笑眯眯的道:“快过来让四姐瞧瞧看,都这般大了,长高了,也结实了…先前你留下一封书信就跑了,不知二婶该多担心,好在一切安好。”她看了眼他身上的盔甲,笑道:“不错呀,如今都是昭武校尉了。来,快过来瞧瞧你侄子,小名九月。”

沈方辰笑眯眯的上前从牡丹手中接过了九月,九月不认生,这会子被他抱着,对他身上冰凉凉的盔甲感兴趣了,低头就啃了起来,吓的沈方辰不知所措了起来。

旁边的丫鬟婆子们也都没反应过来,方才沈方辰那句接娘娘回京她们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沈牡丹让奶娘把九月抱回了屋子里头,问了沈方辰几句话,晓得宴帝如今已安然回到平陵,这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今日收拾一下,明日就启程回京去。”等到把沈方辰安顿了下来,她叫来了所有的丫鬟奴仆,把回平陵的事情说了一遍,道:“你们若是愿意就随着我一道回平陵,不愿意回去的话我把卖身契还了你们,今后都各自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四个丫鬟跟几个厨娘愿意跟着去平陵,其他的都是有家有口的,自不愿意,牡丹也不多言,把卖身契全部还给了他们,又给了十两银子就让他们各自出府去了。

丫鬟和厨娘们随意随意收拾了下东西,翌日一早就启程了。

沈牡丹带着九月回到平陵的时候是太初二年四月十日,这一路九月很是乖巧,不吵不闹的,只路上实在颠簸,回到平陵的时候他胖乎乎的小脸消瘦了不少,惹的牡丹心疼不已。

等回到王府的时候,王府的侍卫增加了不少,王府也扩建了,先让管家安排了丫鬟和奴仆。等牡丹回房的时候,豆儿和翠儿哭着进来了,当初被掠走的时候,这两个丫鬟都直接被丢下了,她们心中自责的很。

牡丹笑道:“好了,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豆儿翠儿急忙擦了泪水,去放了热水,伺候沈牡丹去浴房里头梳洗了,等出来的时候秦念春跟几个丫鬟正逗着九月在。看着牡丹出来,丫鬟们都行了礼,秦念春上前笑道:“娘娘,你可算是回来了,皇上这会子正在跟重臣在东厅议政,娘娘可累了,要不就先去休息会。”

牡丹摇头,让丫鬟们照顾好九月,拉着秦念春回房问了眼下平陵城的状况,秦念春也都一一相告了,“说出来娘娘也莫要生气,城里的大多数人都以为娘娘失宠了,不过前些日子御史大夫在圣前以罢官要挟皇上选秀和立后的事情,皇上一怒之下罢免了御史大夫的官职,由沈三老爷授任了,城内的风向这才转变了一些。且因为这事儿,现那些大臣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提选秀和立后的事情。”

牡丹失笑,早就料到大臣会提这些事儿,但没想到皇上会这般处理,她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想了想又问道:“沈家人可都安好?”当初她那样被掠走,爹爹跟阿焕也不知该急成什么样。

秦念春道:“娘娘,放心,沈家人也都安好。”之后又把平陵城里的一些事情告知了她,无非就是建立宫殿,哪些贵族新秀崛起之类的。

等到巳时,外头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秦念春识趣的退了下来,出去的时候碰见了宴帝,行了礼,宴帝都来不及顾及她,直接挥了挥手大步踏进了房中,牡丹正站在房中笑盈盈的望着他,柔声喊了一声皇上,正打算蹲身行礼之时,宴帝已经一把抱住了她,道:“你对我行礼作甚?”说着抱着她跨坐在腿上,直接封住了她的嘴。

等两人都分开的时候,牡丹微微喘息,宴帝的目光却更加幽深了,又顾及着是白日,待会还有一大堆的事宜,只得忍了下来,问了她这一路上可还安好,正说着,门外传来奶娘的声音,说是把小皇子抱了过来。

听到门外九月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宴帝的身子顿了下,这才道:“抱进来吧。”

看着奶娘抱着九月进来,宴帝的眼睛就黏在小家伙身上了,小九月显然不认识眼前的父皇,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看了会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乳牙来。宴帝只觉得心砰砰剧烈的跳动着,血都有些往头顶冲去了,这辈子除了跟牡丹大婚的时候就连在战场上面对生死他都不会有这般激动的时刻。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和手忙脚乱的从奶娘手中接过了小九月。

小九月还在冲他乐着,他忍不住在小家伙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一股子奶香味,越发的不舍得放手了。小九月也不认生,啾啾的在宴帝脸上啃了两口,似乎觉得味道不如娘亲的好,皱了下小眉头。

沈牡丹忍不住打趣,“皇上,瞧您这样,幸好奶娘已经下去了。”他可样子可真是傻透了。

宴帝看着娇妻和儿子,心中只有浓浓的满足感。

没一会便有侍卫前来通报,有大臣求见,宴帝这才满心不舍的放开了儿子,又交代了牡丹几句,告诉她下午若是无事可以回去沈家看看,不然日后搬去了宫中,想要这般自由的出入就不容易了。

牡丹谢过宴帝的恩情,下午就带着九月悄悄的去了沈家,沈家人看见她都欢喜的很,好一番热闹之后,俞氏悄悄的问她,“娘娘,方辰可回来了?这孩子担心死我了。”沈天源已经把从宴帝那里得知方辰去接牡丹的事情告知过她了。

牡丹笑道:“二婶,您别担心方辰了,他如今好的很,还是他接我回平陵了,在战场上立下不少军功,这会子已经升为昭武校尉了,之后应该会跟在皇上身边做近身侍卫。我估计这两天忙完了他应该会回来看望二婶的。”

俞氏闻言,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沈天源如今是御史大夫这会子还在衙门办公,沈牡丹还是等到沈天源和阿焕回来,父女三人说了会话这才抱着九月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宴帝也刚好忙完,两人用了膳,小九月也睡下了,要说小九月真是乖的很,晚上准时戌时一刻睡觉,夜里不吃夜奶,一觉睡到卯时一刻起来。让奶娘抱着九月去休息了,宴帝也拉着牡丹去了浴房沐浴。

宴帝拉着牡丹下了浴池,她身上的衣物尽湿,包裹着玲珑的身形,因为哺乳,胸部大了许多。宴帝这些日子都不近女色,那里还忍得住,一手揽过她的腰身,直接撕开了她的衣衫,含住了两颗樱桃。

沈牡丹被他亲了的有些动情,忍不住环住他的颈子,身子往前挺了挺,胸前传来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溢出一声声的娇吟。

不多时两人身上的束缚都被拨开,宴帝已经忍不住抱住她的翘~臀抬起,让她夹紧了自己的腰身,一个用力,□的狰狞就刺了进去。带着温热的池水进入,沈牡丹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酥开了,紧紧攀住他的腰,脚趾绷的紧紧的。

他用力的撞击着她,没下都尽数刺了进去,又重又深。这姿势,她只能紧紧的攀附着他。他寻到她的唇用力的亲吻着,用力的撞击了一刻多钟,感觉她都颤栗了几次,宴帝这才把自己的全数释放在她体~内。

之后抱着无力的她,帮她擦拭了身子,回到房间后不觉尽兴音坐莲弄了两刻钟,折腾了她大半宿,这才楼着她沉沉的睡去。

121、

半睡半醒之间,沈牡丹觉得男人的气息又在鼻翼间,嘴上传来温软的触感,他在亲吻她,她环住他的颈,柔软的身子密切的与他贴合在一起,迷迷糊糊的回应着他,“琅宴,我想你…”她迷糊的念叨着,一年的分离,让她此刻只想热切的攀着他。忽感觉身上忽然一沉,他的气息更加沉了。

感觉到他又进入了自己,沈牡丹虽累的浑身无力还还是用力的抱着他,热切的回应着他,只始终都是伴睡半醒之间,就连浑身颤栗开来的那一刻她也没完全的醒过来。之后感觉又人替她擦拭身子,又感觉有温热的东西在花蕊上舔着,夹紧了腿,嘟囔道:“不…要了…”她这才觉得那人离开了她的□抱着她沉沉睡去。

睡到一半的时候,牡丹又些醒了,感觉宴帝正紧紧的搂着她,下意识的就转身亲他,宴帝也搂紧她的身子回吻她,不一会又沉沉睡觉,两人就在相互亲吻当中睡过了一夜。寅时宴帝要上早朝,侍女端了水进来就退下去了,他自个穿衣梳洗。除了沈牡丹外他不爱让其他的女人触碰他,哪怕如今已成为新帝他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

等到梳洗过后,出了房门让侍女们莫要吵着娘娘休息了,这才大步离开,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侍女们。这些侍女们都是才选进王府伺候宴帝跟沈娘娘的,外头的传言她们不是不清楚,眼下这种情况,宴帝对沈娘娘多宠爱啊,外头那些人怎么就传出这样的谣言来了?

小别胜新婚,两人这都一年时间没见了,自然是蜜里调油的,宴帝每日三餐都会陪着牡丹用膳,有空的时候更是抱着小九月不肯撒手,晚上在忙也会准时去休息,拉着牡丹好一番运动。

小九月也正是起了名字,卫奚元,也已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过了没两天,两人正在用膳时,宴帝忽然道:“再过些日子太后跟景王要回平陵,先跟你说声,若是太后有什么不妥的话儿,你莫要理会就是了。”

牡丹笑道:“我晓得。”她当然知道宴帝难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且还是个不爱自己的母亲,不管如何,他肯定不能对母亲做的太过分,一国之君,天下百姓都看着在。

卫琅宴伸手握住她的心,捏了捏她的手心,“委屈你了。”

牡丹看着他,“皇上,我不委屈。”能得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她有什么好委屈的,自古以来,婆婆与儿媳都不好相处的,她只要不做的落人话柄就好。

卫琅宴替她夹了她爱吃的菜,道:“你多吃些,这些日子府中也没什么事情,趁着还在府中的时候你可以多带着梓安和九月出去走动走动,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去城外你那庄子上住上几日。住几日就好,时间久了,我会想你的。”

“皇上,我晓得。”庄子这段日子的收益都很不错,而且她也才知道设计庄园的工匠寇江先生竟是宫殿的御用设计师,当初可真是大材小用了。牡丹忽又想起一事,道:“皇上,在城东选了块位置建宫殿,那附近的居民可都安排好了?城东那片应该重新规划了吧?我听说那边还建了一排的铺子,到时候打算高价售出,皇上,不晓得那些商铺能不能给我?”

当初规划的一块地,的确多了一条街出来,卫琅宴让人建成了商铺,打算等宫殿落成那些商铺就出售了。说起来他这个新帝当真是缺银子的很,虽之前蒋侯府缴获不少银子出来,这一年的战争,还有大大小小的花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且宣帝当初胡乱挥霍,国库早就空虚了。他当初在安阳查了次账,恨不得把那卫宣给直接砍了。

多出来的街虽然能卖一些银子,相比今后需要用到的银子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卫琅宴很爽快的答应了。

瞧见他答应的爽快,沈牡丹心中欢喜,那地儿挨着皇宫,到时候自是繁华无比,光是租出去收租子一年都能收不少银子,她还打算留几个铺子做些别的生意。

王府里头的确没什么事情,她如今是娘娘,根本不必事事亲为,且平陵城那些世家夫人们的帖子也不可能往她手中送了,身份不一样了,只有她下帖子给别人的份了。这些日子宴帝每晚都要拉着她运动一番,她实在怕他吃不消,没两天,她就带着小九月和卫梓安去了城外的庄子里。

庄子里的风景实在不错,且这时节庄子里移栽的果树花香正浓着,每日带着两个小子去泡泡温泉,小九月是不能泡的,他才七个多月。再去湖边垂钓,晚上得空了,牡丹亲自下厨弄一桌家常菜,过的倒也自在。

只几天后,她就有些想念宴帝了,就启程回去了,回去时先去沈家看了一眼。

刚到沈家,就瞧见老太太院中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很是眼熟,正好又听他道:“沈老太太,我对雁蓉是真心的,是真心求娶雁蓉,我今后只会对雁蓉一人好,更不会纳妾,只求老太太成全了。”

竟是迟宁沛的声音,牡丹瞧着老太太脸色微微不好不虞,她上前笑道:“迟大哥,你来了?”

众人听闻牡丹的声音都回了神,老太太也露了笑脸,道:“娘娘,你回来怎么也不先请人通报一声。”

牡丹笑道:“祖母,都是一家人,还要什么通传的人…对了,迟大哥这是作甚?来给雁蓉妹子提亲的?”

迟宁沛冲牡丹一笑,轻点了点头。说起来,当初那一路,迟宁沛又不是个冷血的人,沈雁蓉如此待他,相处久了,也就喜欢上这个姑娘了。人家都跟了他一路,他也不可能不上门提亲,原本是求了媒婆上门提亲,却被老太太给拒绝了,这才亲自上门了一趟。或许这的确不和规矩,可他草莽出生,直来直往,不亲自上门一趟他是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