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道:“本王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会如何,本王只要你一个,你可记住了?”

牡丹微愣,怔怔的看着他,“殿下…”她心中感动,自然愿意相信他的话,只是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在身边,这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的评论我都看过的,不过很少回复,姑娘们不要嫌弃我啊。

第101章

只不管如何,殿下这话她实在爱听,心情也是喜悦的很,很是欢快的跟着殿下一起用了早膳,吃了早膳,殿下送她回了房,躺在绸软的衾被之上,“昨天夜里没休息好,你在睡会。”

牡丹点了点头,“殿下,那您了,”

卫琅宴在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在这里陪你,好了,快些休息吧。”

牡丹恩了声,拉过衾被盖上身上闭上了眼,等到殿下离开她才睁眼看了一眼,瞧见殿下坐在不远处的书案旁翻看着什么,她有些心疼殿下,似乎什么时候瞧见他,他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想想看这高位之处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何人人都想往上爬,想来高位之上,权力无限,这大约是所有人都不能抗拒的东西了。

想着想着,她忽又想起槐州的那场雪灾,如今天儿越发冷了,似乎槐州那边已经开始下雪了。说起来,她飘荡的时候瞧见过各种天灾,尸横遍野,骨肉分离,惨不忍睹,她那时候哪怕早已心神无力,看见那样的惨重,还是很难受的,那时候她想着若是有能力帮助他们才多好。她想着帮助他们,她承认自己有些心软,或许说是对神灵有些敬畏,当初看在阿焕死在冰冷的巷子里,她想如果能够重来,如果阿焕能过活过来,她愿意做任何事情,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想好好珍惜,她知道骨肉分离的那种痛苦,所以她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他们。

雪灾这事她不可能阻止,还是会发生,她能做的就是劝说殿下,让殿下帮助他们,竟可能的减少那些伤害。而且,殿下这次若是帮助了槐州的百姓们,日后的登基之位也会更加的容易,更加得民心,对殿下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她想帮他们,一半是因为自己心软,一半是因为殿下。

沈牡丹在心中思考了半响,半撑起身子靠在了软枕之上,道:“殿下,可听闻槐州那边已经落了大雪,据说已经下了半个月了。”

卫琅宴停下手中的折子,看了眼牡丹,起身来到了床头坐下,低头看着她,眼光里有牡丹不懂的幽深眸光流转,“前些日子的确有槐州那边的消息传来,已经连续下了半月多的大雪,屋外的雪都到了大腿处了,冻死牲口无数,许多还未来得及收割的农作物也被冻坏了,牡丹可是有什么话要说?”他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子奇异的感觉,让牡丹的心砰砰的跳着,总觉得他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她勉强往后缩了下,躲开了殿下的视线,道:“我前两日听闻了这事,只是想问问殿下可有什么打算?虽然槐州并不是殿下的封地。只是…”她声音顿了顿,“只是这雪要是在继续下去只怕就会成了雪灾。”

卫琅宴的神色越发显得让人捉摸不够了,他沉沉的看了牡丹一会,才忽然收了视线,落在了门外,道:“槐州是宣帝的地方,我不好随意出什么主意,牡丹可有什么主意?”

沈牡丹想了想,道:“若真是雪灾,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雪下的越大,除了一开始会冻死无数的牲口和人,之后因为天气的关系,会延误农作物的种植…”她想了想,继续道:“若是延误了农作物的种植其实可以先在房里育苗,等着春霜过后差不多就能移植到田地里了。”这样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一般的贫苦百姓家中房屋破旧狭小,哪里会有育苗的地方。

她知晓这个时候并没有玉米,番薯这些高产量的农作物,且就算真的赶上了种植,因为这雪灾的原因收成也不可能太好,再加上政府的苛捐杂税,过度压榨,他们想要度过这次的雪灾实在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她似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灾的发生。

牡丹低垂着头,不肯在说话了。

卫琅宴看着窝在衾被里不再说话的牡丹,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槐州真的发生雪灾,他也无能无力的,人力怎么可能胜过天灾,他能做的也不过是灾后的赈灾而已,以及封地周围开荒的打算。目前涌来凉州的人越来越多,他渐渐有了这个想法,且开了荒,建了房,就算槐州真有雪灾发生,逃难到这里能能有个避难的场所。

沈牡丹不知何时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全是鲜红的血迹,尸横遍野,她迷迷糊糊的挣扎之中似乎听见有人道:“太皇太妃驾到…”

沈牡丹这才被惊醒了过来,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了两口粗气,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楞了好以下,这才突然想起她不是在沈府而是已经嫁入王府了,又听见外面豆儿慌乱的声音,“奴婢参见太皇太妃。”

顺势看了眼时辰,估摸着是晌午了,牡丹想着太皇太妃还真是沉不住,没两个时辰就过来兴师问罪了。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牡丹忙不迭的下了床。

床前本来还有一道屏风挡着,牡丹看不真切,只瞧着殿下好似把太皇太妃拦了下来,冷声问道:“母妃,您这是作甚?”

太皇太妃怒道:“瞧瞧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儿,她就是个妒妇,这才半天的时候,就把宛如给打发了,她好歹也等几天啊!咱们王府要不得这样的王妃,都说让你娶了你表妹,你表妹是名门望族,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初就不该不顾你的意愿让你表妹做正妃才是!”说着一顿,“她人了?婆婆上门竟然不出来迎接,这成何体统?”

牡丹绕过屏风来到人前,看着殿下脸色阴沉,她上前福了福身子,道:“都是儿媳的不好,儿媳今日有些不舒服,方才在里头躺了会,听见婆婆来了,正想着起身,婆婆就进来了,都怪儿媳。”

太皇太妃冷眼看她,哼了一声,“你也知晓是自己错了?宛如的事你倒是给本宫一个解释,不过才半天的时间你就忍受不了她了?你…”她话还未说完,听见旁边卫琅宴冷声道:“够了!”

两人错愕的看向他,卫琅宴向前一步把牡丹护在了身后,冷眼看向太皇太妃,“太皇太妃,那婢女冒犯了本王,本王看在她跟在您身边多年这才赶她出了府,不若本王定杀了她!这与王妃有何关系!”

卫琅宴的话语顿了下,又道:“母妃,前些日子六哥来了书信,说想念你,明日本王就派人送你回了六哥那里去。”

太皇太妃怔住,不可思议的看了殿下一眼,“你…你这是要赶我走?”

卫琅宴道:“母妃,我怎会赶你走,只如今六哥还未成亲,您还是多去督促他一些,我与王妃过的很好,不劳母妃惦叨了。”说着,看了眼门外的老嬷嬷,道:“还不赶紧扶着太皇太妃回去休息!”

~~

夜里休息的时候,牡丹从隔壁的浴房里出来回到房间里,瞧见房间燃着大红喜烛,还有一旁的桌上摆着的两个小酒杯,立马就知晓殿下想要做什么了,昨天夜里洞房之前都没喝交杯酒,殿下这是想补上吧。

果然,殿下瞧见她过来,从床榻上下来,牵着她来到了一旁的圆桌前,端起一杯酒递给了她,笑道:“昨天夜里是我太急了,连这个都省了,不过今晚就不会了,把昨夜的交杯酒喝上。”说罢,端起桌上另外一只酒杯,与牡丹的手臂交错,把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牡丹虽然知晓自个喝了酒会成什么样子,不过这是交杯酒,她不会拒绝,把酒杯的酒水一饮而尽,微辣的酒水顺着喉咙进入腹中,辣的她忍不住眯了下眼,更是从小腹处窜出一团的火热。

两人喝了交杯酒,殿下抱着她上了床,又替她盖好衾被,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

牡丹知道这正是关键的时候,宣帝对殿下有了猜疑之心,殿下这段时间都会很忙的。

她点了点头,脑子开始发昏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水的关系,入睡的特别快,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透亮了,她摸了摸旁边的床铺,是暖的,只怕殿下也是刚起来。

这日卫琅宴陪着牡丹吃了早膳,亲自去把太皇太妃送上了前往景王封地的马车,太皇太后也终究还是别不过自己的儿子,坐着马车红着眼离去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景王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总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连沈牡丹也没想到宴王如此雷霆手段,说把太皇太妃送走就把太皇太妃给送走了。说实话她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她也不愿与这太皇太妃住在一起,这老人家实在难缠的紧,她作为儿媳又不能反抗什么,就这样被送走了真是再好不过的。

殿下一整天除了陪她用膳的时候剩余的时间几乎都在书房办公,殿下去了书房,卫梓安小世子就找了过来,两人在房里待了一天。好在殿下办公的时候有梓安陪着,转眼就是两天后了,这两日牡丹把手中的现银全部交给思菊让她买了不少粮食,以防万一。

明日就是回门的日子了,亲王皇族大婚三日回门的时候可以请管家上娘家屋里拜访一趟就成了,牡丹原以为殿下这般忙,第二天的回门怕是不能回去了,没想到翌日一早吃了早膳,殿下就让人备了礼,拉着牡丹出门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朝着沈府驶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去,大家也早点休息,天好冷啊。

第102章

两人坐在马车里头,马车里甚是宽敞,角落里摆着暖炉,牡丹手中也抱着一个小暖炉,这会正腻歪在殿下的怀中,殿下也爱她这般,搂着她,眉眼都透着一股子平和。牡丹腻歪在殿下怀中摇摇晃晃的都快睡着了,殿下看她眼睛都眯了起来,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抚了抚,道,“你休息会,等到了沈家我在叫你起来。”

牡丹迷迷糊糊的恩了一声,把手里的暖炉丢在了一旁,搂着他的腰身沉沉睡去。

马车一路驶到了沈府门口,沈家一大家子就在门口迎接着了,等到殿下掀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沈家人都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殿下会亲自过来,毕竟亲王大婚,身份不同,一般都不会亲自登门的。

老太太,老太爷慌忙迎上前去,身后跟着的沈家人也上前去,慌着想要行礼。

卫琅宴大步向前,一手拦住了要躬身的老太太和老太爷,道:“老太太,老太爷,不必行礼,如今我不过是牡丹的夫婿,是二老的孙婿,是一家人,哪儿还有跟自己孙婿行礼的事儿?”

二老点了点头,眼睛都有些泛红,都想着沈家何德何能,得了这么大一个好姻缘,殿下还是如此宠着牡丹,他们心中真是欣慰。

随着沈家人了进了屋子里头,烧的热乎乎的炭盆摆在四个角落里,沈府的奴仆们也忙碌了起来,有丫鬟送了上好的龙井茶过来,又摆了糕点上来,牡丹一回来就被芳兰和雁蓉拉回了屋子里头,沈二爷沈庆冬还有几个小爷在外头陪着殿下。

一进到屋子里头,芳兰围着牡丹转了一圈,笑嘻嘻的道:“四姐越发漂亮了,这出了嫁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旁边的雁蓉也难得露出个笑容来,伸手点了点芳兰的额头,笑骂道:“好了,快别打趣你四姐了。”

三个姐妹正说着话,外头大太太跟二太太进来了,二太太进门一瞧见牡丹,眼睛都亮了,上前拉着牡丹的手就不肯松开,“哎呀,咱们四姐儿回来了,这才几天没见着,咱们四姐儿越发好看了,在王府里过的怎么样?你那太皇太妃婆婆没为难你吧?哎,要说我啊,咱们家世是有点低了,太皇太妃为难你也没啥,你可千万要忍着,好在殿下疼惜你,只要殿下疼你,日后你在生下小世子,到时王妃位置就稳固了,任太皇太妃在怎么样也打不倒你了…”

俞氏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吕氏上前把两人分开,道:“好了,四姐儿才回来,让她好好歇会。”

吕氏拉着牡丹坐下,又让丫鬟上了几杯茶水进来,几个人闲聊了起来,没一会俞氏就有些坐不住了,搬着凳子坐在了牡丹身边,凑在她耳旁小声的道:“四姐儿啊,伯母有个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牡丹笑道:“二伯母请说。”

俞氏还没说出来,吕氏就咳嗽了一声,“弟妹,四姐儿才回来,若是不相干的事就少叨扰四姐儿,让她好好休息会。”

俞氏挑了下眉头,瞟了俞氏一眼,“哪儿是什么不相干的事情啊,我要说的可是大事!”说着,又笑眯眯的转头看向牡丹,“四姐儿,二伯母想跟你求个事儿,二伯母想要你在殿下跟前替咱们方辰美言几句,方辰也差不多十四了,可这还一事无成的,总要有个事做才是,四姐儿说是不是?四姐儿,这忙你可要帮帮伯母啊,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方辰很聪明的,只要殿下给他一个机会…”

“二伯母。”牡丹头疼的打断了俞氏的话,“这事儿我怎好跟殿下说?再说方辰性子跳脱,根本坐不住,还是个孩子样,且他又不爱读书,只喜欢耍刀舞剑的,莫不是二伯母想把他丢到军营里去?”

俞氏慌了,急忙摆了摆手,“那可不成!怎么能把方辰丢到军营里头,这该多吃苦啊,方辰是不爱学习了点,可他聪明啊,给他一个位置,他就能慢慢爬上去的。”

旁边的吕氏忍不住叹了口气,“弟妹啊,我说这事你怎么好意思找四姐儿说啊,四姐儿才进王府,你要她怎么开口?且殿下是皇族,内宅的妇人不能政事,你这不是害了四姐儿吗?”

俞氏不以为然,“殿下这么宠着四姐儿,怕啥?”

沈芳兰站在旁边脸色通红,她不晓得自己这母亲怎么如此的不靠谱,四姐才回来就与四姐求了这事,这真要让殿下知道了怎么看他们沈家啊?沈芳兰再也坐不住了,拉着俞氏就朝着外头走,“母亲,我们出去吧,四姐才回来,让四姐休息会。”

俞氏当然不愿意,被沈芳兰强行给拉了出去,吕氏看着牡丹,叹了口气,“好了,四姐儿莫要听你二伯母的胡话了,你才回来,好好歇会,待午膳的时候我再来叫你。”说着,拉着雁蓉出了门,只留下牡丹一人在房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想着这俞氏果然是个不靠谱的,方辰的志趣根本不在文官上头,俞氏还非想要他做什么文官。

她在房里坐了好半响,又想到了槐州的那场雪灾,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一会,吕氏就过来叫她出去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了午膳,之后牡丹就随着殿下坐了马车回去了。

马车里头,卫琅宴瞧着牡丹心不在焉的样子,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身,低头亲住了她的唇,好一会才放开了她,笑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牡丹摇头,伸手揽住了殿下的颈,仰头看住了他的眼,“没什么事,就是想着遇到了殿下,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了。”她何德何能,碰到一个这样宠着她的男人。

卫琅宴听了这话,身子猛的怔了下,一手扶住了牡丹的后脑勺,嘴巴就压了下去。

结束了这有些激烈的吻,牡丹趴在殿下的怀中,心口跳的厉害,里头是止不住的甜蜜。

等到回了府,第二天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牡丹一早也不用去和婆婆请安,待在暖和的衾被里躺倒了辰时,殿下昨天夜里又在书房忙活到半夜,什么时候到床上的她都不知晓,早上醒来的时候殿下也不在了,只有旁边温热的床铺跟半夜时候伸手温暖的胸膛让牡丹知晓殿下一大早就又忙活去了。

喊了豆儿和翠儿进来伺候穿衣,她只从沈府带过来豆儿和翠儿,王府里头还有一干的丫鬟和婆子们。专门管着她和殿下院子里的嬷嬷叫刘嬷嬷。从小就跟在殿□边伺候着了,是府中的老嬷嬷,另外还有两个一等丫鬟,书香和书画。二等丫鬟四个,红萦,红霞,红云,红雾,还有八个三等丫头,三等丫头都在院子外面伺候着,牡丹没瞧见过她们,也不怎么清楚她们叫什么名字。

等着豆儿和翠儿替她梳洗打扮好了之后,出了房,书香和书画已经把早膳摆好了,看着牡丹出来,笑道:“王妃,您起了,该用早膳了。”

牡丹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屋外的房顶和地上,树枝上早已经落了一层白雪,一片白皑皑的景色,她道:“殿下了,殿下可用了早膳?”

前些日子身下的不舒服,经过了这几日的休息这才好了不少,所以这几日殿下晚上都没怎么折腾她。

书香笑道:“殿下在书房,方才奴婢去叫了,殿下说马上就过来的。”正说着外头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牡丹抬眼望了过去,殿下已经大步跨了进来,身上落了一些白雪。

牡丹笑了笑,从旁边书香接过了布巾,上前替殿下拍落了身上的雪,又把布巾递给了旁边的书画,冲殿下笑道;“殿下,该用膳了。”

卫琅宴拉着牡丹坐下,也没让身后的丫鬟伺候,让她们都出去了,两人坐在房里吃着早膳。他看她吃的香甜,忍不住笑道:“这些日子我许有些忙,你若是无聊就把梓安叫过来陪你,你不是在城中的戏园子里占了一些分成吗?没事的话可以带着梓安去听听戏什么的。若是想学着管家也可以,让刘嬷嬷教教你就成了。”

牡丹吞了口中的香软的米粥,笑道:“殿下,我知晓了,待会吃了早膳就让刘嬷嬷过来吧。”

卫琅宴道:“那也好,只莫要累着自己了。”

牡丹点头,“我晓得,殿下也莫要累着自己了。”

吃了早膳,殿下就去了衙署,刘嬷嬷也过来了,两人客气了一番,刘嬷嬷也不多说别的,开始细心的教起牡丹这府中的事宜,还有王府每月的应酬之类的事宜。

牡丹从未接触过这些,好在她肯用心,学的倒也快,差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能上手了。且虽说是她管家,但也不可能事事都是她亲力亲为,各方各司都有,有什么事情只管交给各房各司,她也不过是每个一个月查查帐,或者有什么大事她来做下决定就成了。

这半个月殿下也忙的很,早上陪她用过早膳就去了衙署,晚上也是酉时才回来。说起来殿下精力真是旺盛的不行,明明每天忙的不行,晚上回来后还要好一番的折腾她。

这日牡丹正待在房里头陪着梓安练字,她也在房里头把原先的账目整理成她在后世看的那些财务表格,外头忽然响起奴仆的通报声,“王妃,沈家大太太和二太太上门求见。”

牡丹忙道:“赶紧让她们进来吧。”

等到吕氏和俞氏进了房,吕氏一脸的无奈,俞氏一脸的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去,瞧见牡丹慌忙就上前拉住了她,口中喊着,“四姐儿啊,我也没亏待你啊,你说说看你咋这样对我们方辰啊,我们方辰那点不好了?”

牡丹深怕她吓着梓安了,忙让鸠兰先把梓安送回了房里头。

瞧着梓安出了房门,才转头无奈的看向俞氏,“二伯母,你这是作甚,一上门来就哭哭啼啼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出去了,所以今天只有一更啦,而且有一点点卡文,晚上睡觉的时候梳理下后面的情节。

大家晚安,早点休息。

第103章

吕氏瞧见俞氏这样,心中发怒,使劲拉了俞氏一把,这才上前冲牡丹行了礼,“妇人参见王妃…”吕氏知晓四姐儿是王妃了,在沈家就算了,可以喊四姐儿或者称呼闺名,可这在外头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牡丹忙把吕氏扶了起来,“大伯母,快快起来,不必如此客气。”

吕氏直起了身子,望着旁边还在哭哭啼啼的俞氏,皱眉道,“弟妹,这是里王府,不是任由你胡闹撒泼的地方,四姐儿如今是王妃,就该寻着规矩给王妃请了安。”

俞氏这才呜呜咽咽的跟牡丹行了礼,牡丹没拦着,等到俞氏直起了身子这才赐了座,又让丫鬟上了茶水。俞氏刚坐下就哭了起来,一手抹着泪,“四姐…王妃啊,我知晓上次是我胡言乱语,您是王妃,大人有大量,莫要当真,我错了,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住,求求你能不能跟殿下说声,让咱们方辰回来吧,他年纪小,吃不住这个苦头啊。”

牡丹皱眉,“二伯母,到底发生了何事,您莫要再哭哭啼啼可好?”

俞氏这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前几天一早起来,照顾沈八爷沈方辰的丫鬟慌慌张张的来跟她通报,说是八爷不在房里头,等俞氏去了沈方辰的房间里,发现被褥都是冰冷的,只有房间桌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封书信,俞氏急忙打开书信看了起来,上头是方辰的笔迹,说他不想待在家中一事无成,想要去军营参军,立军功,做将军。

俞氏当下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就嚷嚷着要来找牡丹问清楚,为啥无缘无故的把方辰给丢到军营里去了,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还这样坑害方辰。这事儿被老太太跟老太爷知道之后,把她好一顿训斥,让人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去王府找牡丹的麻烦,结果这几日俞氏天天在家哭闹,气的老太太和老太爷不轻,今天终于跑了出来。

老太太老太爷知晓后急忙让吕氏追了出来,在王府大门口才追到,俞氏死活不回去,说非要找牡丹问个明白。

牡丹这才算明白了,她觉得有些好笑,道:“二伯母,您真以为你自个这么大面子?来跟跟我说说,我就会求殿下给方辰一个机会?还是您觉得殿下有这个闲心管方辰的事儿?殿下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的忙着,方辰的事儿他根本不知晓,是方辰自己做了主意想要去军营里头的,方辰莫不是没在信里头说明白?您是她母亲,自该知道方辰从小到大就爱舞刀弄剑,不止一次的说过想去军营里头,这事儿怪我们头上作甚?”牡丹这话的确不假,方辰不止一次在他们兄弟姐妹们当中说过想去军营的话了。

俞氏一怔,就嚎嚎大哭了起来。

牡丹眉头一蹙,“二伯母,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沈家着想,莫要再王府如此丢脸了。”

吕氏也拉了俞氏一把,“弟妹,你这是作甚!若是让我外人知晓了,会怎么说咱们沈家?说咱们沈家没规矩,好了,你莫要在哭了!”

俞氏也晓得的确没啥关系了,可儿子已经去了军营,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吃苦?俞氏擦了擦眼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妃啊,我求求帮帮我吧,帮我把方辰找回来吧,求求王妃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啊…”

牡丹大怒,吕氏大惊。牡丹从位置上起身站到了旁边,她真想不通这俞氏怎么想的,跪她一个小辈,就算她如今是王妃,面对沈家长辈也只用躬身对她行礼就好,根本不用行跪拜之礼,这话要是传出来了,还说她仗势欺人,让家里的长辈跪她一个小辈。

吕氏也气的不行,慌忙把俞氏拉了起来,“你这是作甚,你疯了不成!”

俞氏被吕氏拉起坐在了椅子上,俞氏软绵绵的靠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颊哭的凄惨。

吕氏站在旁边待了好半响,终于上前跟牡丹道了歉,“王妃,对不住了,大伯母替她在这里跟你道歉,你放心吧,以后定不会让她麻烦你的。”

牡丹没吭声,半响后走到了俞氏面前,道:“二伯母,这是方辰自己的选择,就算把他弄了回来,他一样可以去第二次,第三次,您倒不如任由着他去,指不定日后真的能赚了军功谋个一官半职。二伯母也放心,方辰始终是我阿弟,我会求殿下让军营里的人多照顾他一下的。”不管如何方辰都是她阿弟,快要战乱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战场上战死,会求得殿下帮忙照看一下的。

俞氏哽咽着,喃喃自语,“哪有这般容易,哪有这般容易啊。”

最后吕氏终于搀扶着俞氏出了王府,两人刚走,卫梓安就跑了过来,牡丹笑道:“方才没吓着梓安吧?”

卫梓安摇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摆了摆手,“七皇婶,我不怕,这没什么的,七皇婶,咱们还是继续练字吧?”

牡丹笑道:“好。”

两人又恢复了刚才做的事情,一人练字,一人看账本,牡丹跟着自己在后世学的的那些财务方面的报表把所有的账目重新整理了一下。一开始还有些不太上手,报表也总总频频弄错,好在后来越来越熟悉,一个下午的整理了不少账目。

等到晚上的时候,牡丹让厨房备了清淡的羊肉汤,这几天雪虽然停了,可天儿还是很冷的,宴王殿下从衙署回来后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最好不过了。

等到吃了晚膳,卫琅宴拉着牡丹去了浴房里两人在冒着氤氲热气的白玉浴池里好好的泡了会。牡丹本不想跟殿下一起洗的,怕他又在浴池里要她,这段时间殿下太忙,她怕他吃不消。偏拒绝了两次,殿下直接二话不说,一把扛起她就进了浴房。

等到两人坦诚相见,卫琅宴果然没忍住,眼眸渐渐幽深,一把拉过牡丹在她身上游走了起来,让她趴在了一旁的白玉池边上,自己的狰狞顺势刺了进去,氤氲的雾气中只剩下满屋的春~色。

卫琅宴精力的确非常好,白天忙了一天,这会子在池子里折腾了她一个多时辰。等到两人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牡丹问道:“殿下,您今晚可还要去忙着?”

卫琅宴跟着上了床,把她搂在怀中,“今天不去了,陪着你休息,我听刘嬷嬷说你最近把以前的账目都拿出来练习着算了一遍,听说你重新弄了一套算账的法子,不过半日时间就能半年的账目给理清楚了。”

牡丹恩了一声,点了点头,“之前…跟着一个老人学的,那时候觉得这法子挺特好用的,我就记下来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用的上。”她心中虽然发虚,面上倒是没显露出什么来。

那些账目,她除了做了报表更方便看账,还有算账的时候也没用算盘,而是用的那时候学到的算数法。

说起来,在那个时代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大多数的常识她都懂一些,该学的东西也学了一些,不该学的她也学了一些。倒不是她想着能够活回来,而是因为不找点事情做实在太过无聊了。

卫琅宴替她捏了捏后颈,道:“赶明你把那算账的法子整理一下,若是可以的话,我打算把这法子推广开来给户部用。户部掌管户籍财政,经常与这账目打交道,只他们的手脚太慢,每次整理一期的税收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牡丹点了点头,“成,不过这法子还有些不太成熟,等我整理好了再给殿下。”

卫琅宴亲了她一口,“没问题,宝贝儿。”

牡丹给这称呼给弄的红了脸,卫琅宴一只手给她捏颈子,一只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忽然道:“我听说今天你二伯母上门来了,说是你八弟去了军营,想让我去把他弄出来。”

牡丹舒服的只哼哼,听了这话,直起了身子,“殿下,没事的,这是方辰自己的选择,不用搭理我二伯母就成了。只是日后若有战事,希望殿下能够找人照应一下方辰,他性子冲,怕他做什么事儿都不过脑子。”

卫琅宴道:“成,没事儿。”

牡丹被她捏的舒服的不行,后来想着他这段时间也累的不行,非要他趴着,自己坐在了他身上,替他捶背,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对的。倒是卫琅宴第一次被她这么坐在屁后腰上,顶着柔软衾被的狰狞似乎又有了抬头的趋势,只扭头瞧见她明明困的不行还要给他捶背的模样,只好忍了下来。

等她揉捶了半个时辰,最后实在累的慌,这才从他身上下来了,钻进他怀中睡下了。卫琅宴瞧见她累坏了,只得忍了自己,拥她入怀,闭眼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估计就要分开了,这章要他们腻歪下。

晚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写一章出来,写的出来我就更新,因为有点卡,所以也不敢保证。

第104章

翌日一早,牡丹是从宴王怀中醒过来的,看着殿下的菱角分明的脸庞,她心里头就跟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这种感觉是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她刚睁眼,宴王也醒了过来,撑起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下了床榻,穿了衣袍,又扯了扯床头的铃铛,豆儿,翠儿,书香,书画几个丫头鱼贯而入。宴王就着书画端着的铜盆净了面,豆儿,翠儿伺候牡丹起身,梳洗打扮。

等到吃了早膳,宴王去了衙署,牡丹在房间里陪着梓安。梓安看书,牡丹还在整理那些账目,说起来她虽然对后世那些账务报表有所了解,也跟着学了一会,但始终不太精通,还是有些耗时,耗力,她打算多多练习,等到把后世那一套财务统计弄通俗好懂一些的时候在交给宴王。

梓安看了一个时辰的书,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儿,中午的时候就两人在王府里头用膳,牡丹只让厨房弄了个鸡丝银耳,桂花鱼条,玉笋蕨菜,基本上桌上的菜就够两三个人吃的,吃不完就赏给了下头的丫鬟们。

刘嬷嬷这些日子把该交的都交给牡丹了,这段时间也没在牡丹跟前了,没想到刚吃了午膳,刘嬷嬷忽然过来了,等到刘嬷嬷进来,牡丹瞧见她眼都红了,牡丹忙道:“嬷嬷,这是怎么了?”

刘嬷嬷行了礼,抖着声音道:“老奴过来是想跟王妃告个假,今个一早收到老家的来信,说是老弟弟病重,希望老奴能回去看老弟弟最后一眼。“

牡丹自然不会拦着,应了下来,又遣了王府的马车送着刘嬷嬷回了老家。

王府里头基本上都是刘嬷嬷管着在,刘嬷嬷这一走,事儿就落在牡丹头上了,好在府中没什么大事,就是过两日各房各司的账目要查了,之前她学了半个多月,一个人看账目已经是没了问题。

转眼就是两天后,这日卫琅宴一早去了衙署,牡丹吃了早膳就待在书房里头了,没一会,书香进来,说是各房各司的人已经在外头候着了,牡丹让人全部进来了。这些都是王府里头的老人了,是各房各司的管事,管理着王府的吃穿住行。

等到各房的把账目递上去后,牡丹看了一遍,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说起来一开始她从刘嬷嬷那里接管算账开始后就觉得这账目很是糊涂了,而且账目也有些奇怪。

王府里的主子原先只有宴王和小世子两人,伺候的奴才一共一百零三人,侍卫四十九人,王府里头每月所需的银两差不过都要万两银子了,这实在太多了些。外头普通的人家,一两银子就够四口人家过一个月了。她先前看过王府里头的宴王和小世子的吃穿用度,不会很奢华,比起很多望族反而还要简谱一些,府里头的下人们自然不可能吃穿用度比宴王还好,也都是吃饱穿暖的程度。

宴王和小世子一月置办四套衣物,府中的下人们一月置办一套衣物,宴王没有任何妾氏,只有宴王小世子与这些奴才侍卫们的吃穿用度,一个月万两左右的银子实在太多了。

牡丹蹙眉看着手中的这本账目,上头是惜薪司,惜薪司,掌管王府冬日所需的柴炭,这上头写着这月置办碳的和柴的费用三百七十四,上头并没有写碳和柴的具体价格,只写着置办上好银霜碳五百斤,柴五百捆,其余黑炭两千斤。

王府里头只有宴王和小世子里的屋子里头用的上好的银霜碳,其余的奴才们用的都是黑炭。银霜碳禁烧,一盆能烧上一天,这个时候都是房间里头摆上四盆银霜碳,一天的用量大概就是十来斤左右的样子,五百斤每月绝对还有剩下的。府中的丫鬟和仆人们都是好几人一间房,一间房里摆上两盆黑炭,两千斤的黑炭也绝对足够了。

这些柴碳是绝对有多的了,且这价格也不对。

她忍不住道:“这上头写着银霜碳五百斤,柴五百捆,黑炭两千斤,置购费三百七十四两银子,你倒是说说这些都用了多少银子?银霜碳多少银子一斤,柴多少银子一捆,黑炭多少银子一斤?”

那人抹了把额头上汗水,站在原地不敢抬头,结结巴巴的道:“回…回王妃的话,银霜碳五百钱一斤,柴八钱一捆,黑炭六十钱一斤。”

牡丹闻言,忍不住笑了下,那站着的惜薪司看着王妃笑了,心中可算是松了口气,正想着应该算是过关了,没想到王妃突然把手中的账目扔在了他面前,在这有些寂静的房间里发出砰的一声响,这管事也终于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