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之后就做好了打算,与罗南退亲,努力赚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改变前世的命运,找一个门当户对普通的男人,一辈子相夫教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世安康。她从来没想到事情的轨迹会朝着这方面发展,没想到她会和宴王有交集,他甚至想娶她。说白了,一个普通的男人她可以一辈子没肺没肺的,只求个生个孩子,以孩子为主,至于这个那人,他爱谁谁就爱谁去吧,她无所谓。但要是像宴王这样优秀的男人,她怕会管不住自己的心,会喜欢上他,若是喜欢上了他,她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的看着他跟其它的女子怎么样,她会嫉妒,她会忍不住想和她们争想和她们斗,可是她怎么争得过?甚至会连累了整个沈家,所以她断然不可能接受他的。

当然,如今他已经碰过她了,她的想法也改变了,他日后会是天底□份最尊贵的人,怎么可能看着他碰过的女子跟别的男人成亲相夫教子,她只打算赚够了银钱再去尼姑庵里长伴青灯左右,其他的便不再多想,只求他能饶过了沈家,莫要为难爹爹和阿焕。

卫琅宴使劲皱着眉头,有些没法子了,他没碰到过喜欢的女人,还以为只要喜欢娶进门就成了,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长的也不差,身份也不差,这样被她拒绝,恼怒肯定是有一些的,更多的却是纳闷和无可奈何。

他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急了,吓着她了?所以缓缓日子,慢慢培养培养感情?肯定是这样的,他想了想,说道:“今个是我太急躁了,吓着你了,你也别说什么配不配的,我对你有意,想娶你进门也是真的,没打算玩弄你。方才…只是有些忍不住,你且放心,日后我不会这般鲁莽了,我们就先缓缓,先这样处着,等你习惯了再答复于我,可好?”虽然会有些难以忍耐,但为了不吓着她,他愿意暂时忍耐一段时日。

沈牡丹抬头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看出他还真不是说着玩的,心里头不由的有些纳闷了起来,这人不是很聪明吗,难道没听懂她的意思?她是完完全全的拒绝他啊,而不是想要慢慢相处着看看。

卫琅宴说罢,看了一眼床上收拾的包袱,道:“不用在收拾了,梓安还住在你这里,我有时间会过来看他的。”

沈牡丹急了,“殿…殿下,民女方才不是那个意思,民女是想说民女配不上殿下…民女…”

卫琅宴看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配不配的上是我说了算,好了,莫说再说这事了。你可想出去转转,我陪你去,安阳除了热闹的集市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去瞧瞧的。趁着你在安阳的这段时间,我陪你好好逛逛。”他想着姑娘家不都喜欢逛集市吗,他好放低身段,努力的去适应她,也让她喜欢上自己,也让她不被所谓的门第观念所束缚着。

沈牡丹的脸色都白了,又有些红,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子浓浓的无力感,“殿下,不必了。”她都做好了被他责罚接受他怒火的准备了,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卫梓安稚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七皇叔,牡丹姐姐,你们在不在房中?我进去喽。”

沈牡丹有些慌,卫琅宴神色不变,开口道:“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卫梓安的小脑袋先伸了进来,看着两人都在房中,笑眯眯的推门而入,小跑到沈牡丹身边,缠着她道:“牡丹姐姐,今天的故事你还没讲,昨天讲到误入小雷音,后来怎么样了?”

沈牡丹只得先丢开一旁的殿下,抱着卫梓安坐上床头,自己出去搬了个小杌子进来放在床榻边上给小世子讲故事,“接下来是说孙猴儿巧行医的故事了…”殿下就坐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背后炙热的视线让她微微有些不自然,讲着讲着有时就忘了下面的内容,要想上好久才能继续讲下去,这样磕磕巴巴的讲了一个多时辰才把孙猴儿巧行医的这段讲完。

身后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去,她讲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她也一直不敢回来看他。等到讲完鸠兰送了几杯茶水进来,她端起一饮而尽,实在有些受不住身后的视线了,喝完茶水,把杯子塞到鸠兰手中,正想说出去看看宝秋,突然就听见殿下说,“梓安,今个晚上可要出去逛夜市?七皇叔陪你去,也叫上你牡丹姐姐如何?”

沈牡丹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双眼,忍不住一怔,脑子就有些嗡嗡作响,心也不受控制的猛然跳动着,她混混沌沌的听到卫梓安欢喜的声音,“好啊,牡丹姐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夜市玩吧,牡丹姐姐,夜市可好玩了,有好多花灯,好吃的,还有会耍杂技的…”

“我…我要照顾宝秋,就不去了。”沈牡丹忙别开了双眼,不敢再去看他。这是她第一次瞧见他笑的样子,虽只是个很浅的笑容,但方才给她心头的震撼实在太大,她知道自己必须远离他。

卫梓安从床头爬了下来,一把抱住了沈牡丹的腰身,撒娇道:“牡丹姐姐你陪着我们一起去嘛,让鸠兰姐姐和思菊姐姐在家照顾宝秋姐姐好了,好不好?”

鸠兰笑道:“是啊,牡丹姑娘,有奴婢和思菊在,您就跟世子一起出去吧。”

“我…”沈牡丹张了张口,低头看着梓安祈求的神色,有些不知该怎么拒绝,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

卫琅宴在这里整整待了一天,晌午也留在宅子里吃的饭,饭后在鸠兰收拾出来的厢房里小歇了片刻,之后陪着沈牡丹和卫梓安待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之后卫梓安就闹着要出去了,拉着沈牡丹往门外走,沈牡丹拒绝了几次,卫梓安不动了,低着头站在了一旁。沈牡丹低头一看,发现小家伙在哭,登时就慌了,“世子,你莫要哭了,我陪着你一起去就是了。”

最终沈牡丹还是没扛过卫梓安的眼泪攻势,跟着卫梓安出了院门。瞧见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卫梓安牵着她走了过去,掀开帘子,卫琅宴正端坐在里面,藏青色锦袍,外面披着黑色貂皮大氅,一脸的清冷,瞧见他们的时候表情柔和了不少。卫梓安朝着他伸过去了小手,“七皇叔,拉我一把。”

卫琅宴伸手把卫梓安拉了上去,沈牡丹站在马车下正犹豫着,殿下又再一次的把手伸了过来,“快些上来吧。”

沈牡丹看着他修长有力的大手,咬了咬牙,想着早就让他碰过了,待会还要面对他,如今矫情个什么劲儿。眼一闭,心一横,就把手伸了过去,有些冰凉的大掌握住了她白皙柔软的手,两人忽然觉得手指触碰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间传开,都是一怔。

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指窜向四肢百骸,卫琅宴原本是想着挨一下手应该没什么关系的,没想到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下腹处几乎立刻就绷紧了,他面色微变,一个用力把她拉上了马车,立刻松开了手,微微调整了下坐姿。

沈牡丹和卫梓安坐在卫琅宴对面,看着有些不自在的沈牡丹,卫琅宴觉得自己有点惹火上身了,他原本是打算跟她好好相处一段时间,至少让她喜欢上自己在上门提亲,娶她进门,可他太低估自己的忍耐力了,不过是稍微触碰了她一下,他便有些受不住了,若不是梓安在这里,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马车哒哒哒的朝前驶去,卫梓安兴奋的挑开一觉角的车帘朝外看去,沈牡丹努力让自己忽视对面炙热和狂热的视线,她放在双腿上的手有些颤抖。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不管如何明天一定要把世子送回王府去了,她不可以在跟殿下接触下去了,明天送梓安回去的时候就同他说清楚了。他若是一怒之下责怪于沈家怎么办?他不就是惦记着自己的身子吗?实在不行就把身子给他就是了,只要沈家没事,她都无所谓了,反正日后她也只有一辈子长伴青灯的份了。可他执意要拿沈家威胁她要娶她怎么办?

一路上沈牡丹都在胡思乱想,马车猛的停了下来。沈牡丹朝外一看,已经到了夜市上了,耳边都是嘈杂的人声,热闹沸腾。立刻有奴才上前在马车下放了个小杌子,卫琅宴率先下了马车,又把卫梓安抱了下来,沈牡丹也跟着下去了。

瞧着灯火通明,热闹哄哄的集市,沈牡丹有些心不在焉的,卫梓安牵着她的手兴奋不已,指着一路上稀奇古怪的玩意给沈牡丹介绍着,“牡丹姐姐这是十般膏子糖,可好吃了…”

“牡丹姐姐,这是酒露子,酸酸甜甜,可好喝了,牡丹姐姐,你陪我去喝一碗吧。”

卫梓安拉着沈牡丹朝着那摊位上走去,这摊位非常的简陋,头顶上有一张大的油布遮着,炭炉子,一口大锅,旁边破旧的桌上摆着干净的碗和勺。卫梓安拉着她在一张有些破旧的桌子前坐好,卫琅宴也跟着过去坐了下来。

卫梓安冲摆摊的婆婆笑道:“婆婆,给我三碗酒露子。”

三碗酒露子端了上来,沈牡丹尝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的,忍不住扭头冲卫梓安笑了起来,“真的挺好喝的。”

卫梓安得瑟了起来,“是吧,是吧,我就说很好喝的。”

卫琅宴不挑食,也跟着一口口的喝了起来。

“七弟?”不远处响起一个诧异的声音来,几人同时抬头看了过去,都认识,景王卫安景。

卫安景身边跟着一个长相妩媚,身材出挑的女子,仿佛无骨一般缠着卫安景的身上。卫安景走到三人面前,打量了沈牡丹一眼,又古怪的看向卫琅宴,“卫琅宴,你还当真了?”

卫琅宴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头都未抬,只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六叔叔好。”卫梓安颇有些无奈的跟卫安景问了好。

卫安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的问他,“梓安和六叔叔回去好不好?六叔叔给你准备了好玩的东西。”

卫梓安跟个小大人一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六叔叔,我想跟着七叔叔和牡丹姐姐,就不去打扰六叔叔了。”

卫安景又逗了卫梓安几句也不多说什么,这才带着身边的女子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了沈牡丹好几眼。

三人喝了酒露子又逛了好一会,时辰不早了这才回了宅子里去,卫琅宴把两人送到宅子大门口,“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在过来。”说罢,闭上了车帘子,让车夫赶着马车离开了。

看着马车的渐渐消失在巷子口,沈牡丹牵着卫梓安进了院子里,她送小家伙回了房,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哄了他好久,哄了半个时辰小家伙才点头同意肯明天回王府去了,沈牡丹可算是松了口气。

~~

第二天一早,卫琅宴吃了早饭陈弘文便把这段时日所要处理的公务放在了书房里,卫琅宴只得先处理了公务在过去宅子那里。等到处理完全部公务的时候已经差不过午时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一旁站着的陈弘文,“弘文,本王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一个女子跟你说她不配和你在一起那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不配还是拒绝?”

陈弘文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先是有些呆住了,他是没想到那沈家姑娘会说这样的话,这明显就是拒绝了,他沉声道:“殿下,这是借口,不是什么配不配的问题,而是她不想与某人在一起才会说这般的话。”他是真没想到沈家姑娘会拒绝殿下。而且——他看了殿下一眼,他跟在殿□边也十几年了,从小就跟在殿□边了,知道殿下从未有过女人,原本以为他不会动女人动情,却不想殿下对女人动情的时候会如此的执着和狂热。

卫琅宴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一脸的冰霜,她竟是拒绝了他,她真就什么都不怕?

正想着,外面忽然有下人通报,“殿下,世子回来了,沈姑娘送世子回来了。”

卫琅宴神色不明,半响才站了起来,道:“弘文你出去接梓安,再让沈姑娘过来。”

~~

沈牡丹听了陈弘文的话后,往书房看了一眼,稍微有些迟疑,又想着她过来本来就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逃避的,她咬了咬牙,一步步的朝着书房走了过去,轻敲了敲门,房里立刻传来卫琅宴的声音,“进来!”

沈牡丹推房而入,入眼就是正坐在宽大书案之后的男人,他身姿不凡,稳稳的坐在那里,身上散发着极大的气势,和昨天见到的他完全不同。沈牡丹有些迟疑了,正愣着的时候又听见他有些清冷的声音,“进来,把门关上!”

这已然是命令的语气了,沈牡丹攥了下拳,走进房门,转身关上了房门。

她转过身子,朝前走了两步,距离书案有一些距离,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殿下已经问道:“你昨日说不配我的话其实是为了拒绝我?你不愿意嫁进王府?”

沈牡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头俯的人低低的,她回答道:“是的,殿下。”才说完她就觉得周身的气息冷了不少。她又听见他的声音,“沈牡丹,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拒绝本王?你不就怕连累你们沈家全族!”

他的声音已经极冷了,沈牡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头俯的更加低了,“殿…殿下,民女怕,可是民女不配。您…您若是真的想…想要,民女…不会拒绝的,民女只求…只求殿下能够饶…饶过沈家,民女也会…一生长伴青灯左右。”她断断续续终于咬牙说完了这话,只等着他的发落了。

这话卫琅宴可听懂了,她的意思是身子可以给他,嫁给他就不必了,身子给了他,求他饶过了沈家。卫琅宴冷笑两声,书房的温度又陡然降了不少,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冷冰冰的道:“那你就过来吧。”

沈牡丹只觉得浑身发冷,咬牙站了起来,她连头都不敢抬,一步步的朝着书案后那魁梧的身姿走去。脚上似乎有着千斤般的重量,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他身边的,不敢去看他的模样。她听见他的声音越发冰冷了,“坐下!”

沈牡丹一咬牙,闭上眼侧坐在他的大腿之上,身子也微微开始颤抖了起来。

卫琅宴稳坐着不动,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在鼻端缭绕,几乎是立刻他的欲-望就苏醒了过来,快的让他诧异,也让他越发的怒气了。他冷声道:“你这样坐着是如何?面朝着我,跨坐在我身上,莫不是还要我教你不成?”

沈牡丹脸色有些发白,攥紧的拳头抖了又抖,她低着头,慢慢的转过身子,面朝着他,慢慢的从侧坐变成了跨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几乎是立刻她就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她的大腿内侧,她立刻僵住了身子不敢在动弹半分。

“你在做什么?还不继续?不是求我饶了你们沈家吗?”卫琅宴的声音越发的冷漠,下腹处的紧绷让他几乎快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把她狠狠的揉进怀中。

沈牡丹岂会不知他话中的意思,口中有些苦涩,抬头看向他英俊的面孔,闭上眼睛,不管不顾的凑了过去,柔软的嘴唇触在他冰冷紧闭的唇上,她又不知该如何了,停顿了下,伸出湿润的舌轻轻的舔着他的唇。大腿处顶着她的东西越发的坚硬的,她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

一只大手忽然环住了她的腰身,她的整个身子立刻扑倒在他身上,柔软的胸撞在了他宽阔坚硬的胸膛之上,他的嘴巴张开,湿热的舌直闯进她的口中,大力的在她的口中翻搅,吸允,两人的唾液混在一起,他贪婪放肆的吻让她忍不住想逃,头止不住往后扬去,却立刻被他固定住了,被迫承受着这犹如野兽一般让人窒息的吻。

卫琅宴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要了她,要了她。他再也不满足一个吻了,勒住她腰身的手移向肩头,拨开层层的衣衫,露出圆滚白滑的肩膀。

一触到冷气,沈牡丹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了,心中涌出浓浓的绝望。

卫琅宴对上她煞白的脸和颤抖不停的翘长的黑睫毛,心中一软,皱着浓黑的眉看了她半晌,哪怕□的雄狮叫嚣的异常的厉害,他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过了好半响他才咬着牙沙哑着声音道:“你走吧。”

沈牡丹猛地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又皱着眉头咬牙道:“没听懂我的话?还是你想继续?”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吗,他是想要她,却不是在这种地方,他也没打算放过她,方才只不过是被她气的差点失去了理智。

沈牡丹磕磕巴巴小心翼翼的问道:“殿…殿下,那…那沈家…”

卫琅宴冷声道:“放心,我不会动他们的。”

沈牡丹终于回了神,快速的从他双腿上翻了下来,整理好衣裳,走到离他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冲他福了福身子,感激的道:“多谢殿下,民女告退。”说罢,没有半分犹豫,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好多春心荡漾的书,啊啊,忍不住老想写点暧昧,这章又是两人的互动,下章回归剧情。

男主的追妻路会有点坎坷~~

第 51 章

自从上次在王府书房发生那件事情后,殿下放她离开距离今日已经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期间她一直心惊胆颤的,深怕殿下改变主意了。仔细回想起来每每连她自己都惊出一声的冷汗,也不知当初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敢拒绝他了,甚至还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殿下没有责怪她,也没有为难沈家。

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到了阿焕复考的日子了,她只用安心的等着阿焕考完,成绩出来就能一起回临淮了,到时候好好的经营铺子,等着差不多的时候她自会去尼姑庵的。沈牡丹暗暗吁了一口气,日子总算回到了原点,她自己怎么样根本无所谓,她重生回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家人而活着,去尼姑庵或者跟一个男子生活一辈子,她都无所谓的,只求家人这一世能够安康。

“阿姐,快过来吃饭了。”沈焕的声音从隔壁房传来。沈牡丹收回心中翻滚的思绪,笑了笑,起身朝着隔壁的厅房走去,她如今该欢喜才是,阿焕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基本上前世要发生的悲剧事情都差不多阻止了,她相信家人今后的命运一定会改变的。

过去隔壁厅房的时候宝秋和阿焕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宝秋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看见牡丹,冲她一笑,“牡丹姐,快过来吃饭。”

这两人并不知道她和殿下的事情,至于沈焕,她更没打算告诉他,她不想阿焕担心她。

吃了饭,沈牡丹回房撰写西游记的故事,因为答应了梓安,她每日都要把故事写下来让人送去王府里,故事今天就是最后的结尾了,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她才写完,又把平日里梓安爱吃的菜的做法一并写下来交给了六儿,让六儿把东西送去王府就成了。

几日的时间转眼而过,很快就到了沈焕去赴考的日子了,考试时间为两日,这两日只能待在考场中。一大早起来沈牡丹替沈焕收拾好了衣物,又亲自去厨房给沈焕做了食物,烙的肉馅饼子,这种食物方便,好吃还管饱,肉馅是特意煮好的酱肉,沈牡丹在里面卤料里加了好几种东西,味道那是没话说的。

大家一起吃了个早饭沈焕就背着包袱去了考场,思菊和六儿担心的不行,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两人都急的上火嘴里起泡了。沈牡丹其实也是有些担心的,复考和初考有些不同,除了笔试外还需要考官当面考问一些问题,考官都是当朝的大臣或者一些亲王,沈牡丹虽然知道上辈子沈焕考上了,但这次她得罪了殿下,她有些担心殿下会让人为难阿焕。可想想又不太可能,殿下一个大男人,性格也还算光明磊落,不至于为她一个女子干出这种没品的事情来吧。

~~

沈焕倒是没什么压力,背着包袱直接去了考场,第一天是笔试,他文采不错,看问题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很快就答完了考卷,下午中午在给考生安排的厢房里休息,下午还有一场。

休息的地方是个统一的大院落,里面有很多厢房,沈焕从考场出来后直接到了分配的厢房了,一个厢房里有好几个考生休息。沈焕回了厢房从包袱里取了几个肉馅烙饼取出,倒了一碗开水,端着出了房间,找了个清静的地坐下开吃了。

烙饼是白面揉的,饼子香软绵甜,里面的肉馅味道更是鲜美,一口咬下去一大口的肉和香软的饼子,沈焕三四口就解决掉一个饼子,喝了一口水。正想继续开吃,旁边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哎呀,小兄弟,你这饼子看上去挺好吃的,咱两换着吃吧。”

沈焕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蹲着一个面容黝黑,三大五粗的粗狂汉子,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正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肉馅烙饼。这汉子手中拎着半只烧鸡,抬头瞧见沈焕正盯着他望着,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大牙,起身走了两步来到沈焕旁边又蹲了下来,更是把手中的烧鸡拎在了沈焕的面前,“小兄弟,咱两换着吃吧。”

说着也不管沈焕同不同意,麻溜的把手中的烧鸡塞到了沈焕手中,又把沈焕手中还剩余的两个饼子抓了过来,他抓过饼子后也不吃,小心翼翼的用油纸包了起来。

沈焕瞪着手中的烧鸡,又抬头看了这汉子两眼,哎哎了两声,“大叔,你这是做啥?”

大汉冲他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爱吃肉馅烙饼,大老远就闻见你这烙饼的香味了,小兄弟莫要见怪啊。”

两个烙饼而已,沈焕也没啥好纠结的,看他把烙饼包着又不吃,不由的问道:“大叔,你怎么不吃?”

大汉啊了两一声,眼角似乎朝后瞥了一眼,“我啊,我待会回去了再吃。”

“大叔,你应该不是考生吧?怎么能进到这里面来?”沈焕瞧着大叔不像考生的样子,倒像是个武夫。

大汉也不瞒着,笑道:“我在这里当差的,好了,小兄弟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日后我们有缘再见。”说罢,攥紧油纸,朝着左边的一片树林子窜了过去。

沈焕眨两眼的功夫那大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这里当差的侍卫。看了眼手中的烧鸡,抱着啃了起来。

且说从沈焕那里夺了两个烙饼的大汉来到一片树林子之后,树林子后面好大一块空地,空地上站着两个男人。大汉抓着烙饼窜到那个子高大身姿魁梧的男人面前,嘿嘿笑了两声,把手中用油纸包着的烙饼递给了这男人,“殿下,属下可是听您的吩咐把这烙饼要了过来,也忒丢人了些,跟个孩子抢吃的…”看着高大男人不虞的神色,大汉急忙改了口,“殿下,这次您可该把属下带去凉州了吧,老待在安阳干这些闲的跟个求一样的破事,不就是场考试吗?还搞个什么一样,非要调一堆的侍卫来守着!对了,殿下,您让属下去跟个小孩抢什么烙饼?”

殿下最近越发奇怪了,秦纶觉得离开殿□边几年,越发不懂殿下的心了。

卫琅宴不回答秦纶的话,只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身后的陈弘文咳嗽了一声,朝秦纶眨了眨眼睛,秦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陈弘文,你眨什么眼?眼有毛病?”说罢,又又看卫琅宴,苦着一张脸道:“殿下,您倒是说说啊,同不同意属下这次跟着您去凉州啊。”

卫琅宴终于开口了,“秦纶,本王记得你之前好像捡过一个孩子?那女孩如今有十几了吧?功夫学的如何?本王想给她个任务。”

秦纶的脸皮有些红了,啊了一声,“殿下说的是秦念春吧,那丫头十五了,功夫了得,殿下想给她个什么任务?”

卫琅宴不说话,示意身后的陈弘文,陈弘文立刻上前一步从身上掏出一副画像来,又冲着秦纶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越说,秦纶的面色越发的古怪,最后更是脑门上直冒汗,嘀咕道:“殿下真是煞费苦心,直接抢来…不是,直接上门求亲不就成了,谁还敢拒绝不成。”

卫琅宴不搭理他,取了一个肉馅烙饼吃了起来,味道很好,他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

两日后沈焕考完回去,思菊和六儿急忙迎了上去,“少爷,您考的怎么样?”

沈焕也有些没底,笔试部分他觉得没啥,就是第二天的面试部分有些奇怪,竟然是宴王殿下,问了他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就要他出去了。

听沈焕这么一说,沈牡丹心中一惊,脑子有些发昏,殿下真不会干出那种事情吧。就算她没参加过儒生的考试也该知道后来的面试部分肯定不可能问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

连沈焕都察觉出不对劲了,担忧的问沈牡丹,“姐,你跟殿下没什么吧?”

沈牡丹怎么敢说自己跟他有什么,忙把话题扯开了。

夜里入睡的时候沈牡丹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苦的没边了,深怕阿焕因为自己成不了儒生。这一夜她都没怎么睡觉,早上起来眼睛有些干涩,眼窝下青青的,这样的煎熬足足过了十日,沈牡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今个是出榜的日子了,沈牡丹更是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

一大早起来大家连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去了贴榜的地方,贴榜处早就挤满了人,六儿自告奋勇要去看成绩,思菊在外侧喊着,“六儿,这边,从这边挤,人少点。”

宝秋看着愁眉不展瘦了一大圈的沈牡丹,安稳她道:“牡丹姐,你就别担心阿焕了,阿焕这么聪明,肯定能行的。”

沈牡丹苦笑,要是以前她肯定不担心,可她得罪了宴王啊,正忐忑不安的时候,那边六儿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高声喊道:“中了,中了,我看见少爷的名字了!”

沈牡丹闻言,心中一喜,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这样担心了十来日,如今突然松懈,身子就有些发软,忙扶住了一旁的宝秋。宝秋也急忙搀住了她,笑道:“牡丹姐,我就说吧,阿焕肯定能高中的,这才你该放心了吧。”

沈牡丹笑道:“可算是放心了。”又听见那边六儿兴奋的高喊声,“少爷,少爷,您是第一名呐!”

第一名?沈牡丹呆住,怎么会这样?上辈子阿焕虽然考上了,却不过是中下游的位置,怎么可能是第一名?儒生前几名在今后的举孝廉都会很有利,更有甚者还有可能直接被亲王或者皇上看中留□边的。但这前几名不光要在笔试成绩突出,更要几位主考官欣赏才是。阿焕说他的主考官是宴王,莫不是因为他的关系?他没有因为自己迁怒与自己的家人,却还给了阿焕一个好成绩。

沈牡丹心中有些苦涩,更多的却是茫然和无措,宴王这又是什么意思?两人应该再也没有关系了才是,他为何还要帮阿焕?

沈焕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是第一名,呆了一下,料到这可能和宴王有些关系,他大概也猜出宴王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只是姐姐不承认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又因为殿下的关系得了第一名,这感觉就跟卖姐求荣一般,真不是个滋味。

人群那边有一群穿着锦袍的公子哥正议论纷纷的,“沈焕?这人是谁,怎么可能是第一名?安阳好像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在上京这些世家公子哥的眼中,大家几乎都知道每年儒生考试的前几名都是被一些家世好人品好的世家少爷们所包了。这也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身在亲王或者皇上身边锻炼,这几乎就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像这次一样,第一名竟然是个名不见传的小人物。

“俞浩书,你竟然是第二名,被这无名小卒压了一头。”

那叫俞浩书的是个面如冠玉的翩翩美少年,长的唇红齿白,目若朗星。这少年也有些意外,微蹙了下眉,有些不明白今天的结果怎么和二姐说的不一样,二姐不是说今日的榜首一定是他吗?还说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跟在宴王身边。

俞浩书不再搭理身边的公子哥们,来到旁边的一间茶楼里,二楼的临窗旁正坐着一位身穿芙蓉色衣裙的的姑娘,那姑娘瞧不见正面,只从身后来看身姿婀娜,一头柔顺的黑发挽成鬓,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这姑娘似乎正全神贯注的从窗户向下看着什么,连俞浩书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到。

俞浩书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不意外的看见的宴王殿下,殿下正站在茶楼 对面的巷子里,目光似乎在人群那边,也不知再看些什么。他走过去在那姑娘对面坐下,喊了声二姐,那姑娘才回了头,一张芙蓉面,皓齿蛾眉,有着沉鱼落雁之貌。她冲对面的少年嫣然一笑,柔声问道:“浩书,可是得了榜首?不是跟你说让你去宴王那里吗?他待会应该会找你的。”

“二姐,你从哪里听来我会得榜首?”俞浩书原本也是当真了,毕竟之前二姐说过几件事情几乎都成真了,也以为这次二姐说他会成为榜首,还会被宴王看中带在身边,他也就信以为真了,没想到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52、、

那有着沉鱼落雁之貌的姑娘是安阳俞家的嫡出二姑娘,俞蓉珠。她显然是没料到怎么回事,微微蹙眉,“浩书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榜首?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明明今后发生的事情她大概都是知道的,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都和她知道的差不多。记忆中,浩书明明是榜首,而且被宴王看中跟在身边做了近身侍卫的,之后不久突然就有圣旨下来赐婚了,她成了宴王的妃子,最后宴王继位,她成了皇后…

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俞浩书叹了口气,“二姐,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榜首,榜首是个叫沈焕的。”

俞蓉珠怔住,脑子也有些乱了,牵住裙角起身下了二楼,俞浩书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贴榜的位置人少了很多,俞蓉珠一眼就看见榜首的名字,沈焕,真的不是浩书,怎么回事?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了?不可能的,这沈焕是谁?他怎么可能是榜首?俞蓉珠这才意识到事情的轨迹似乎已经和那时候发生了变化,那么她还有没有可能成为殿下的妃子,成为皇后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她必须去看看那叫沈焕的是什么人。

俞蓉珠脸色有些煞白,心中有些慌乱,她扯住俞浩书的衣袖,“浩书,你快些让人去打探打探,看看沈焕在不在这里。”

俞浩书也发觉二姐的样子有些不对,迟疑了下,还是让人在四周打探了起来。

俞蓉珠站在原地,晨曦的阳光还不是很刺眼,她微微抬头,告诫自己不要慌乱,也许只是个意外情况,只要以后的事情不在有变动就好。她叹了口气,眼角忽然瞥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低头一看,那在她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英俊男人正迎面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的面容也不似以往那般清冷,没有表情,他此刻正皱着一双浓眉,仔细看眼中竟然还有几分柔情。

她的心中猛然跳动了一下,双颊微热,心中更是激动无比,难道他也重活了一次,难道他认出了自己,是不是其实上一辈子他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为何会有这种眼神。是的,上一辈子她是做错了事,她为了独自占有他给后宫的几个女人和她们的孩子都下了药,可她只是爱他啊,只想一个人拥有他而已。是不是他发现赐死自己后其实是爱自己的?所以他也重新来过,只为了让他们更加美好的相遇?

俞蓉珠压下心中的激动,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来,含情脉脉的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高大男子,她正想朝他伸手的时候,他却笔直的从她身侧经过,与她擦肩而过,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分。她的笑容僵住,微抬的手也渐渐握成了拳。她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他朝着另外一个女人走去,那女人有着厚重的刘海,看起来有些呆板,除了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双眸和白皙的皮肤,那女子的容貌只能算是一般。那女人竟然在看见他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甚至不知觉的后退了两步想要躲开他。

俞蓉珠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看着她最爱的男人宠溺的看着那容貌一般的女人,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俞蓉珠死攥着拳,恨恨的盯着远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也不得知。那样傲骨,清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明明他谁都不爱的,就算是当年他和她成了亲,他也隔了好久才肯碰她,原本以为他是不善言语以为他害羞,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是无心,是不爱她。不止是不爱她,他成为帝王后,为了充盈后宫只纳入过四个女子,刚开始就给了她们四妃的位置,就连侍寝也是轮着来,每月只肯碰一个女人,还就是初一的那一次,剩下的时间从未不会召她们侍寝,也就是说她们几个女人每次只有隔上五个月的时间才能见他一面。从古至今,哪有帝王是如此对待后宫的妃子的。这男人上辈子明明就那么冷血,如今怎么可能如此看一个女子?

那时候她想着就算他不爱自己也没关系,可不能容忍他碰其他的女人,所以下毒想要谋害四位妃子和其所出的皇子,最后被发现她也落了个被赐死的下场。一睁眼,她竟然回到了还没跟他成亲的时候,她以为是老天爷怜爱她,重来一次是为了让她与他美好的相遇培养感情的,却不想会是如此,既然如何,那为何让她重活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爱上别人,娶了其他的女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二姐,你在嘀咕什么?”俞浩书一回到俞蓉珠面前就发现她脸色不好,正死死的看着宴王,嘴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着什么。等到她回了神,俞浩书才指着宴王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 二姐,那少年就是沈焕了。”

俞蓉珠面色还有些不好看,她指了指那少年身边的女子,问道:“她是什么人?和那沈焕可有什么关系?”

俞浩书只打听出沈焕了,也不太知晓沈焕旁边的女子是谁,琢磨着,“估计是那少年的家人,许是他阿姐。”

俞蓉珠不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女子。哪怕她现在在痛恨那女子心中却还是犹豫着,上辈子他知道自己下毒毒害四位妃子和皇子们,看她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充满的厌恶。她这辈子再也不想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了,她也想变的美好,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他,如今该怎么办?用自己美好的一面把他抢过来还是消除眼前一切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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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是真没想到殿下在这闹哄哄的地儿也敢过来,她有些忐忑,整个人都想转身跑了,给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冲卫琅宴行了个礼,也没敢多说别的。

卫琅宴也不说话,盯着她瞧了好半晌,才问道:“可是打算启程回临淮了?”声音也听不出喜乐,面上更是连半分表情都没有。旁边的沈焕和宝秋心中都被他骇住了。

沈牡丹也不晓得殿下是怎么想的,只回道:“估摸着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

卫琅宴是亲王,虽说平日里都是在凉州那边呆着,但每年年底也要回京一趟,京城认识他的世家还挺多的,周围不少世家公子和姑娘们都议论了起来,“那是宴王殿下吧?殿下怎么过来了?”

“不知呐,看样子是认识对面那姑娘,那是哪家的姑娘啊?瞧着眼生的紧。”

沈牡丹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正想告辞了,瞧见对面的殿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润白的玉佩来,他把玉佩递给了她,“前些日子梓安承蒙你的照顾,这就当本王赏赐给你的谢礼。”他的声音顿了顿,“这东西可莫要在随便给当掉了。”

看着他手中的玉佩,沈牡丹是真的呆住了,润白的玉佩透着莹莹的光泽,正面刻着一个宴字,玉佩下方缀着用黄色丝线打的络子,莹白和嫩黄配在一起惹人注目。这玉佩她见过,当初才来安阳的时候,因为城门要关闭她们差点就要被拦在城外来,后来还是景王的手下拿着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上面刻着一个景字的玉佩出现,那士兵才放了他们进去。她可是记得士兵在看见那玉佩的时候有多恭敬。

这玉佩基本上就是亲王身份的象征,如今他却轻描淡写的说为了感谢她把这玉佩赏赐给了她?殿下其实从一开始都没打算放她离开吧?是不是她回来临淮之后,他们还会继续有交集?